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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乡村生活的文章

2023/01/07好文章

描写乡村生活的文章(精选16篇)

乡村的炊烟

文/np阿德

生活在城市,远离了炊烟,但炊烟却一直袅袅地升腾在我心里,温馨了我的记忆。想起炊烟,就想起乡村那些红砖蓝瓦房来。伴随着鸡鸣,伴随着母亲的咳声,炊烟在高高低低的屋顶袅袅升起,盘旋,又在风儿的吹拂下,向着四处飘散,顺着洼地蔓延。

无论是早晨还是黄昏,炊烟都给了我宁静温暖熨帖的感觉,不急不徐。那淡灰色的缕缕炊烟在房顶与高大的梧桐树上缭绕着,你觉不出那是炊烟抑或云彩。每每这时,那些白发苍苍的穿着如炊烟一样颜色的母亲或者头发黝黑的穿着粉色小褂的母亲们在灶前忙碌着,蹲下身子往灶膛里续上麦秸、玉米杆,这些庄稼杆从地里收回来,在灶膛里焼着,亮着,也把母亲的脸映得红红的,点燃着母亲们的希望,还有知足和一种淡淡的忧伤。做饭,烧菜,续火,都是母亲一个人的事。她们乐于这样做,从未觉得苦和累。其实那菜就是白菜和南瓜苗,奢侈一点就是和面条一起煮的,饭是一锅地瓜加几个玉米饼子,如果有几条小蚂蚱是再好不过了,面条和蚂蚱都是稀罕物,不能常吃。于是,母亲的味道、地瓜的味道、蚂蚱的味道、猪食、牛粪便的味道相互纠缠着,以及院子里鸡鸭鹅猪的叫声,在炊烟的拌合下,形成了一种独有的乡村的甜甜的酸酸的生活味儿。

炊烟是乡村生生不息的希望,就像生生不息的庄稼一样,看见炊烟,山里人觉得踏实。清晨的日出把炊烟涂抹成一缕缕金黄,门吱呀一声开了,唤儿声,鸡叫声,新的一天开始了。上学的,上山的搅得小村沸腾了。孩子们背着书包上学,男人扛着掀撅赶着牛儿上山,女人目送他们离开,心里有硕大的希望上升着。

傍晚,夕阳湮红了山村,炊烟缓缓地蠕动着,像是一幅水墨画,涂抹着安宁与闲适。母亲站在家门口,翘首盼着亲人回归,就如心有灵犀一样,似是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听到了炊烟的呼唤,夕阳里扛着犁具的父亲和老牛的身影同时出现了,像一座小山,缓缓走近。村里的灯火次第亮起来了,灶膛里的火也越发亮了,把山里人的叹息忧伤与压抑的情感和对生活的向往全部吞进去了,过滤成炊烟缕缕升起,弯弯的,袅娜的,像母亲低垂的睫毛,把一切心事和梦收藏。

我的童年少年时光是在乡村度过的,看到炊烟总会想起母亲慈祥的脸,想起我离开乡村求学时的情景,每一次我回家或者离家时,母亲都站在门口看着我走近,看着我离开。那一刻,母亲心里一定是不舍欣喜相互纠结的。多少年过后,母亲独立门口的这一幕仍在我眼前不断地上演着,一波一波的炊烟在母亲身后升起,母亲就那样站在平房上,心里装着对亲人的期盼和希望。假如你没有在乡村生活过,你没有感受到炊烟的缭绕、渗透、温润,你就不会懂得炊烟一词的真正含义,你就无法理解乡村生活的恬淡、质朴、安宁和忧伤。

有村子就有炊烟,有炊烟就有父亲、母亲及他们繁衍的后代,就有鸡鸭鹅猪牛等牲畜。不同的是,现在的乡村以老人居多,孩子们长大了,都离开了乡村,离开了炊烟,走向了大城市,这是社会文明发展的标志,但空巢老人多了,炊烟升起的时候,你很难听到母亲的唤儿声了。

我曾反复劝说母亲离开乡村,到城里来住,但她从未曾产生离开村子的念头,她说有鸡鸭鹅的,有菜园,有熟悉的邻居,她离不开了。她说就是踩着泥土、粪土,心里清凉。去城里闷得慌。她没有文化,她说的话却像哲学家一样深刻,耐人寻味。我的同事说,你别劝了,她习惯了,如果离开了一个熟悉的环境,老人容易生病的。我想母亲离不开村子,离不开炊烟了。

是的,会不会有一天,村人搬到楼里,不允许烧柴了,炊烟不存在了,天空的蔚蓝不存在了,那些工厂的烟囱如一条条蟒蛇污染了我们的眼睛、喉咙,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那有着缕缕炊烟的安宁的我的乡村?而我们的后代再也无法真正懂得炊烟的含义?

又闻乡村爆米花儿

文/王国忠

说起爆米花儿,如今大多数生活条件优越、衣食无忧的孩子们,已经不屑一顾了。而在几十年前,爆米花儿对于童年的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却极具诱惑力。

我出生的上世纪60年代末期,物质极度匮乏,生产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几乎是常年,人们都在饥饿或半饥饿中煎熬和挣扎。

因此,只要听说那里有爆米花儿的,哪怕是翻山涉水,我们一群小伙伴们也要迫不及待地大老远早早赶去。爆米花儿的摊点每挪一个地方,我们就一窝蜂地跟踪而去。就像赶赴一场场盛宴,从不想错过。

也许是长期受烟熏火燎的缘故,凡爆米花儿的师傅们,一个个的脸上和身上,都无一例外地呈现出烟火色,黑红黑红的。他们用的工具比较简单:小木风箱、铁桶改制的炉子、葫芦状的特制米花儿锅、车外胎和麻袋制作的米花儿收集网、火钳等。架在自行车上,一个人就可以不很费力地走村串户了。

爆米花的师傅,把适量的玉米或大米,熟练而小心地装入葫芦状的特制米花儿锅后,架在火上缓缓转动,一边拉动风箱,控制火力的大小强弱。

大约几分钟时间,爆米花师傅倒提起米花儿锅,对着那个事先放置好的收集网,用一只铁管使劲打开固定栓,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一团浓浓的烟雾散开,香喷喷的米花儿便四溅开来,呈现在眼前。

瞬间,爆米花儿摊前,一片忙乱,热闹非凡:有或蹲或站,忙着装捡米花儿的;有一手抱着木柴,一手提着玉米正往这儿赶的;有带着鼓鼓囊囊的米花儿兴冲冲离去的;有双手互插入袖筒里围着看热闹,一旁排队等待的……

而我们小孩子凑来的目的,并不单单是看热闹,而是等那一声激动人心的巨响过后,争先恐后地抢拾地上那些飞得老远、被主家忽视了的米花儿,喂入口中,再装满身上所有的衣兜。至于米花儿上有没有沾着泥土,或者其他的污物,竟全然不顾。

如今,各种美味的食品应有尽有,也难怪孩子们不像我们小时候对爆米花儿那么稀罕了。而不知为什么,倒有不少大人们,依然对爆米花儿情有独钟。每遇有爆米花儿的师傅来村头,家里有玉米的就拿一些去加工,没玉米的就干脆掏钱买一些爆米花儿。还有人把大包小包的爆米花儿捎进城里,当作礼品送给亲朋好友。这无疑让爆米花儿的师傅们感到欣慰!同时,也为他们实现鼓起腰包的梦想,平添了更多的希望。

最近,我跟当地一位姓李的爆米花儿师傅闲聊,他说他干爆米花儿这行已有十七、八年,每年秋后开始至春节,日均收入100至200元不等。不求人不看脸,自由自在。这位46岁的李师傅脸上洋溢出的微笑,眼神里透露出的自信,深深感染了我。

尽管如此,现在的年轻人,似乎根本看不上这门手艺。爆米花儿后继者已越来越少……若干年后,乡村爆米花的场景,也许只会成为我们脑海里永久的记忆。

乡村,乡村

文/布衣居士

随着飞滚的车轮,村庄近了。

彼时,天刚蒙蒙亮。我闭起眼,等待着一声鸡啼。良久,胸腔里刮起一阵缭乱的风。在大风中,我看见一个影子依稀变淡,以至虚无。一个玻璃杯子摔掉在坚实的地面,粉碎粉碎。

苍老了的是父母的容颜。两边的高墙越衬得他们的单薄,我从他们笑容的纹路里,找寻一条路。一条可以送我回去的弯弯曲曲的小道。回来了么!父亲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我听见心在它的房间里颤了颤,又慢慢的有条不紊。

村庄换了新衣。

坐在院里,母亲在我的耳边念叨,说我们村里的老房子就剩我们一家了。我抬头看了看临街的那排古旧的建筑,剥落的泥墙皮斑斑驳驳,砖泥混搭的墙基深埋在新铺的水泥路面之下,如同一名半截入土的老人。在四围鳞次栉比的二层小楼四合院中间,就好像一块难看的疮疥。一阵风过,一根根的茅草在低矮的房檐上簌簌抖动。房顶西边漏了一个大洞,屋椽外露。有一点天光就从这里透进来,我望向它,它也望着我。它的外面是一眼辽远而空阔的碧蓝。深邃的有点让人心慌,又带点穷途末路的无奈与悲哀。

我站在院子里做梦。秋日的阳光安详的透过树叶照在我家的小院。树上挂满了半红了脸的铃铛小枣。枣树歪着脖子看我和邻家的妮儿“过家家”。我当爹,她当娘。她忙活着用小棍拨弄着半块残瓦上的树叶;我跪在地上,鼓着腮帮往两块砖头里吹火。烟眯了我的眼,妮儿咯咯笑着羞我的小花脸。风儿携着笑声越过墙头,房后的大姐姐顺着声音追过来。她轻手轻脚的爬过矮墙的豁口,绕过墙边满嘴白沫的老黄牛想吓我们一跳,谁知咕咕叫的老母鸡却提前报了信。

女儿和一群小伙伴一人穿一双旱冰鞋,在门外的缓坡上风一样的溜着。大路平展展的,是新铺的水泥路。欢笑在高高的楼宇和红墙间弹跳。她们是快乐的,跟我和妮儿一样。快乐像水,快乐像云,快乐像花,快乐像新门楼两边挂着的两盏红灯笼。邻家的老狗有气无力的趴卧在门楼下,半眯着两只看透世事的狗眼。眼前的快乐和它无关,它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高高的楼房遮挡了它的太阳,它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干瘪的乳房像个空口袋在它的肚皮下晃荡。它慢吞吞的寻找到了下一处落脚点,搁下下巴,不一会又陷入长久的回忆之中。

熟透了的秋的香味勾着我向庄稼地里走。灰黑的柏油路在脚下低语,打破了一个季节的沉静。毛毛草,老牛拽,兔儿草……比着个儿的蹿起老高,秋天了,一嘟嘟,一串串的草籽被顶在头上炫耀,它们在秋风里笑得有些邪恶。

村东头三叔的儿子媳妇在外打工都没回来,可他也不恼。他咧着大嘴从裤兜里掏出几张“小红鱼”(百元大钞),蹲在地头粗声粗气的跟收割玉米的司机师傅讨价还价。一排排扛着枪的玉米杆在机器的嚣叫声里寿终正寝,地头的三轮车斗里堆满了从那个庞然大物嘴里吐出的收获。穿地而过的高压塔架长长的电线上,叽叽喳喳的麻雀伸着小脑袋站了一排,七嘴八舌的谈论着今年的收成。

村后的丘陵地里,一片参错的绿意。远远看去有些像杂粮面做的窝窝头。那些不是庄稼,是退耕还林后栽种的刺槐。几年了,长得还是畏畏缩缩,如一个个营养不良的孩子。走到近前,蒿草、刺蓬挤挤挨挨的插满了脚。我问母亲,这些刺槐怎么长成这样了?母亲咂着嘴说,就那样了。前几年她还管来着,可是村里的干部不让动。你看现在都分不清哪是草哪是树了,我说。母亲说,以前还有粗点的,都被坏了良心的人偷去做铣把了。我无语……父亲叮咛,说到了城里,一定要看看今年退耕还林和小麦玉米的直补款有没有打到卡上。一轮秋阳斜倚在西北的岭边上,又圆又大像烧饼,我瞅了一下,却被那并不刺目的光芒扎了眼。

一条高速公路横穿过丘陵地,如一把刀硬生生的从一个人的身体中间插了过去。高高的铁丝网拦起了一道天堑。路的那边有坟茔。思念丝丝缕缕却牵扯不断。他们都在做一个长长的梦。那梦里的村庄该是什么样?我抓把泥土放在鼻子下细嗅,一股遥远的清香从手中散开,那里面有爷爷奶奶当年汗水的味道。

夜幕降临,我在哥家院子里深褐色的水泥地砖缝里寻找一株草,一株从泥土里长出的草。我把眼睛一寸寸从地面游移到头顶,只有白色的瓷砖和银色的不锈钢楼梯扶手在闪着幽光。坚实的墙壁从四面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哥说,现在农村跟城市一个样。我走到墙边摸了摸仿大理石样的瓷砖,触手的冰凉比秋霜还冷。大房子里节能灯在发着惨白的光。小侄赖在电脑前迟迟不下来,热过的饭都没了热气。我有点怅然,自嘲的笑笑,忽而又释然,难道这不是我们年幼时梦想的模样?

清晨,三五成群的老头老太太在村口的大路上跑步锻炼,伸胳膊踢腿,架势十足。一群四五十岁的阿姨在牌楼下跳舞,领舞的大妈肤色黝黑,扭腰转身,上步提胯。那脸上绽儿了一朵花。等车的当儿,我回过头看了看流光溢彩的村门楼,挑角飞檐,朱红的门柱粗壮有力。两只石狮子蹲踞在两旁,气贯长虹。有凛冽的雾气从我的身旁绕过,它从我的鼻子里吸进去,浸润了我的心。

要走了。然乡村不一直在吗?面对着家的方向,我看见一只吐丝的春蚕,在破裂的声响里,一点点蜕***皮,慢慢长大。

失落的乡村

文/依

父亲病了,根据他的愿望,我们决定把他送回老家,那是他落叶归根的地方。在我心里,我的乡村多美呀!人们在鸟鸣花香中起床,在薄雾辽绕的田地中开始一天的劳作,人们的脸上都带希望和平的微笑。大人孩子见面无不喜笑颜开地打招呼,七大姑八大婆无不怜惜地嘱咐小辈好好学习,勤奋努力。但此刻田埂上枯草掩路,院落间垃圾塑料堆地,满目的苍凉的景象让人无可奈何。父亲辛劳了半辈子,这是他年轻拼搏过的地方,在这里有他熟悉的田和地,有他熟悉的左邻和右舍。可田地出现了大面积荒芜,左邻右舍也都搬到公路边上建房去了,只有几位老太龙钟与父亲年轻时超交好的大叔来看望父亲,眼里浸润着他们特有的混浊的泪,诉说着岁月的磨砺。安顿好父亲,我到村里走了走,记忆中的村庄己变得无比遥远……以往鸡鸣狗犬、孩童戏喜打闹。热闹无比,活力无比的乡村此刻却安静无比,让人心绪迷茫……

犹记小时候光与我同龄生的小伙伴就有十几位,农闲时总见村东头樟树脚下十几位老太太纳底做鞋,老爷爷在旁搓绳削桩,青壮年们修犁整耙,我们捉蝈猜拳。人们议论着天气与收成。一片片笑声震彻树梢,回荡在乡村上空。现在村里走了半天,也难得再见儿时伙伴。大多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长期居住在村子里的,基本以老幼为主,如果只算成年人,那么在村子里的成年人的平均年龄,超过60岁,也就就是说,基本都是老人,至少是年纪不合适在外打工者,老幼相守的村子,人们谈不上有什么希望所寄,老一辈,既使无可奈何,也是习惯了自己的故土,幼的一辈,不过是暂时寄托在这里罢了,待到十五六岁,也就开始东南飞了。外出的人,有的寄希望于回家养老,所以一般都利用多年的积蓄,盖了个房子在村子里,还有一部分,尤其是80后的一代,已经连回家养老的念头都没有了,利用几代人的积蓄,在县城,甚至在自己的镇上,买了套小小的住房,乡村已经不是衣锦还乡的去处了。

记忆中父母总带着我们在田地劳作,哪里有野草就扯,哪里有空隙就栽上瓜果。田地真是被勤劳的父辈修理得光鲜亮丽。现如今人口越来越少亦越来越老,农田基本没人耕种,田地周围的树木开始吞噬农田。加上现在饲养猪的方式就是吃饲料,甚至有的人家己不再养猪牛,甚至做饭也己开始用煤气、电饭煲,不需要柴火,于是田地周围的树木肆意生长,农田往往成为一个个的林中小洞,结果是庄稼的光照不足,林中各种大小动物开始与人争夺粮食,小则松鼠、鸟雀慢慢的侵占,大则有野猪成片的蹂躏。年轻人不会种地了,自然和人争夺田地的较量,将会以自然的胜利而告终。当然,人退林进,也未必不是好事,但村庄的衰落,将是不可避免的趋势。 一座座新坟的出现,直观见证了一代人成为过去,他们在此劳碌了一辈子,最终发现后继无人,自己辛勤开垦出来的田地,正被繁茂的树木逐渐吞噬,他们心中的理想家园,不再是后辈们眷顾的处所,甚至有的坟头,也难得有人来烧一柱香了。 想象一下,老一辈已经凋谢,这一辈回归乡村,对种田地缺乏激情,下一辈不会做回归打算,将是一副什么样的乡村景象?

小时大家都物资溃乏,逢年过节弄点好吃的,父母总叫我们左邻右舍送点 ,当然我们也会收到回赠。农闲时,父母还会将村里年龄最大的长者请到我家来招待一番,让他们讲讲美德,传扬后代。一家有事,邻里乡亲都会伸出援助之手。可现如今这个寂寞清冷的乡村,人们往往只能在麻将桌上交流,还得争个面红耳赤,那种相怜相惜,互敬互爱的氛围再难觅踪影。我们总是宗教式的把希望寄托在后辈身上,对于已经开始陆续外出打工的年青一代,是否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实这取决于他们的教育状况与自己的精神状态,当然还有大环境的机遇。从村子里的一些小青年来看(九十年代及其后出生),虽然情形有差异,但总体而言,前途似乎并不光明。首先是所受教育欠佳。大部分青年,都是父母在外打工,由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带大,隔代教育,虽然物质上得到了基本的保证,但学业多荒疏,爷爷辈与学校基本没有联系,更谈不上家庭与学校的有机配合了,于是多数初中不能毕业,少数初中毕业者,只能进职业技术学校,而作为山村的孩子,一进县城,俨然一个大世界,就只知道玩耍,唯有与外在打工的父母联系,索取生活费,手脚也开始大了起来,当越来越不能满足其铺张的生活时,就辍学了事,或者到处混,或者到外面的城市打工。但他们的教育与阅历,决定了并不能轻松赚钱,开支与收入相抵,并不能有所积累。又对乡下的生活,横竖不习惯,铁定了心不再回到乡下种地,认为那是最没出息的事,于是以谈朋友、结婚为名,裹胁父母甚至爷爷辈,倾其积蓄,在镇上甚至县城买得一套小房子,以为这样就成了城里人。 徘徊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的不稳定群体,从村子里的青年就可以看出,有的成了混混,有的辗转开店而终无所成。而这些混混和失败者的代价,都需要乡村来承担,直接地说,外面无以为生,还是找自己的父母甚至爷爷辈哭穷求助,采取欺诈哄骗的方式,榨取乡下老实人的那点劳动果实。还有三三两两没有外出打工暂时在家带小孩的,干脆在公路边开个小卖部,拦路拉人打麻将,饿了就吃些方便面。孩子也一天到晚在麻将旁,有的小孩三四岁也会了麻将。只知输赢和钱,人生的其他追求和梦想都离他们远了去了。

记忆的乡村像位纯情的少女,多情而又希翼,如今的乡村像位妇人,沉暮衰落。

乡村孤儿之新的开始

文/臭小子

阿力嫂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村里出是了恩。那您先回去看一下吧。看一下什么事。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走了。孩子们孩没起床,孩子们起来不见他们的阿力妈妈,就觉得不对,就找到了臭小子。臭哥哥阿力妈妈呢?她回家去了。回家?这不是她的家吗?那她还回来吗?是不是我们不乖她不要我们啦?这句话是最小的孩子说的。看她眼泪都流出来了,阿力妈妈不要我们了。呜呜呜呜…一个哭跟着就个个都哭了。虽然以前也回去过但从来没那么急,因为昨村庄的烟花特多,在天空中炸开,这是她们的通讯方式,这里什么高端设备都没有用,只能用这种方法,这里其实是被人用东西将信号屏蔽了。说明村里出事了。看着他们哭了,就说了阿力妈妈,回去给人看病了,不久就回来了。阿力妈妈可能要用很多药,我们现在出种药,等阿力妈妈回来看药什么药材。好不好阿。孩子们这才不哭。拿着工具去种去了,臭小子已经教了他们怎么吧药材移栽了。臭小子则作饭。他已经很久不作了,今天又要动手了。

作好后就等孩子们回来。孩子们准时回来吃饭,看不到阿力妈妈,他们吃饭的心情都没有,随便吃点就走了,因为他们要去打东西回来吃。他们没枪,只有弹躬,每人一把,他们早上种草药,吃完饭后去找吃的。

他们回来吃晚饭的时候阿力妈妈回来了,一脸的凝重,村里人得了一种怪病。身上像被虫蛀一样,一个个的洞,洞里面流着白色的液体,而且传染性极强,整个人会慢慢的痒痒死,而且皮肤全烂。医院也没办法,阿力嫂跟臭小子说了一下情况。臭小子没说什么,他两说话时孩子们正好回来。一个个的飞奔过来抱着阿力嫂,说我们还以为您不要我们了呢。怎么会呢,你们这么乖,好了先吃饭吧。我和你臭哥哥说点事,去吧。他们都去吃饭了。

我想用草药试一下看能不能治好村民的病,阿力嫂说。恩,也好,那你找到草药了吗?臭小子平静的说着。我还不知道用什么草药,这种病我也是第一次见。阿力嫂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平静呢,好像再大的事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看着臭小子让阿力嫂感觉就像是个老者根本不像什么二十四五岁的人。

我想和你作笔交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帮你找草救人,臭小子知道不该趁人之危,但没办法他要让孩子们学会自己生活。就要让他们离开温暖的怀抱。阿力嫂看了一眼臭小子,眼里满是惊讶,显然她没想到臭小子会和谈条件,也没见过臭小子用过草药。什么条件说说看。臭小子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感觉。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我想要你答应我在三年内不能到这里来看他们,三年后,我会让他们去找你。为什么,能解释一下原因吗?呵呵呵呵…没原因。阿力嫂盯着眼前的年轻看了很久,看得他心里发毛。阿力嫂开口了,你真的能治好村民们吗?没问题,只要你答应我。好我答应你三年不来这看他们。好我帮你找草药。孩子们都吃饱了,跑出来到他阿力妈妈身边,像是怕她又走了似的。臭小子说:“疯丫头你带弟弟妹妹们去帮阿力妈妈,把天衣草摘来,让阿力妈妈去救人。”疯丫头是孩子中最大的,她的名字叫上官飞鹰,在这里孩子们都叫她疯丫头姐。她说好的,就带着他们走了,几分钟时间她们就摘了很多回来,因为都是他们平时种。您拿回去先将水烧开在放下去,让后用水搽下伤口处,严重点的拿在开水中煮过的药,放少量的盐剁融后撒在伤口上。臭小子说完怎么用之后,看着她,望着孩子们高兴的玩,心里不滋味啊,毕竟两年的感情,但她不想让孩子知道她会三年不来看他们。阿力嫂红着眼睛走了。

回到村子以后她就帮人治病,村里人都渐渐的好了起来,外面村子里的人也来找她治,她的名声已经很响了,很多医学家来找她要药方,还有的出高价要买,有的准备不用她出一分钱,他们办厂,五五分账。她都没答应,因为臭小子说不能将药方给别人,有穷人来看病可以不收钱,但富人来看病就要高价治。所以不知道不觉她就有了很多的钱,村子也因此变了样,修了公路,搞得很不错。

在阿力嫂走后,他孩子们叫到一起,开个会,对他们说阿力妈妈去帮人治病去了,可能很久才会回来,以后我们要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作。知道吗?以后我会教你们作菜作饭,等阿力妈妈回来后你们一人作一道菜让她尝,好不好啊。以后你们每天都会有一个人在家学作饭,期他人就找些花花草草来装扮我们的家园,要让阿力妈妈回来后住得舒服,我还会教你们很多东西,要不要学啊。想不想阿力妈妈高兴啊。孩子们都高兴的说我们要学,我要作好多好多好吃的给阿力妈妈。那好从明天开始就由疯丫头姐第一天学。你们去作别的事。第二天笨小子,第三天好小子,第四天呆小子,第五天懒小子,第六天就野丫头,第七天鬼小子,第八天坏小子,第九天傻小子,第十天傻丫头。记住了吗?记住了,好以就要不怕吃苦,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半路败阵。好了回去休息吧。

第一天他们弄回来了竹子,种在房的外围,还有很多的野花,他们准备弄个花园,疯丫头第一天作饭,在臭哥哥的帮助下还可以,因为有的比较小五岁多,所以他们学不到什么只是着臭小子怎么作而以。除了疯丫头上官飞鹰,就是笨小子吴天城和好小子秦天麒,三个年龄大点能学其他的还不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早上去干活,中午有休息的时间,休息完后要去找食物,他自己也种了不少菜,还有黄瓜之类的东西。他们用了一年时间将这里种满了果树,什么玩意都有,都是他们找来的。一年里,他们晚上喜听故事,所以臭小子给他们讲《牛朗织女》、《胡芦娃》…他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躲猫猫啊等等,就在不知不觉中过了一年

又是一天中午,房子大厅内一个二十六七的人身旁躺着一堆孩子,都睡地上,因为是夏天,睡地上凉吗,看最调皮的傻丫头李凝霜整个人都压在臭小子身上,趴着就睡着了,那口水还不停的流,臭小子胸口都湿了一块了,看懒小子廖永胜,说着梦话,开心的笑着,来吖,来吖来追我啊,哈哈哈哈…野丫头欧阳蝶彩枕着臭小子的腿睡,傻小子就抓这臭小子的头发。睡的正香呢。

过了一年了,时间上有所改变,因为孩子要学习吗,臭小子教他们学,个个都很认真的学,就这这样他们慢慢长大,要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还有随着年龄的曾长,生理方面的变化,特别是疯丫头,虽然说臭小子看着他们长大,但总有不便的地方。所以臭小子要给他们找个女老师来教他们更多的知识。

待续……

乡村“借”事

文/张新文

记得有一本书叫《万事不求人》,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求人的时候还是会有的。遇到难事,办不到的事,总得要求助于别人的帮助才行。

过去农村,你家有的,他家不一定有;他家有的,你家可能会没有。比如东家突然来了亲戚,面缸里只有粗粮面粉,要么是玉米面,或是红薯面,家里来了亲戚,即便再贫穷,你也总得小麦面锅贴饼吧,于是,东家就会拿着面瓢去西家借面。西家只要有,都会慷慨地借给东家一瓢白面,顺便从鸡窝里拿两个还有余温的鸡蛋给东家,并乐呵呵地说:“鸡蛋炒韭菜,九(韭)加蛋这不是十碗菜吗?”说得东家噗呲一笑,接过面和鸡蛋,哼着小曲回家做饭去了。就这样,有了一瓢面,东家的面子有了,难处也解决了,当自家开始用石磨磨麦面的时候,东家都会捡头筛子筛下的好面粉还给西家,而且还用那个面瓢,洗干净的双手使劲地压,瓢里的面粉压实堆成小山似的,所还的白面,一定会比借的时候多……

那时候借钱,最多也就五元、十元的事。我们兄妹多,文盲的父亲吃尽了没文化的苦。于是,他把我们都送进了学堂,其后果就是家里越来越穷,穷得不知大米和白面是啥样子。记得有年春天,青黄不接,没有办法的父母,只好去母亲娘家的河里掏一种水草的根,磨成面粉做饼给我们吃。其根块状,拇指盖大小,黑皮,洗净晒干就可以磨面粉,淀粉含量高,甜而黏,现在想来都觉得挺好吃的。

哥哥那时在县城中学复读,家里吃饭都成了问题,哪里还有钱供哥哥吃食堂。于是,父亲一到礼拜六的下午就犯愁,因为哥哥要去学校了,他需要买菜票的五元钱。父亲是个要面子的人,一向板着面孔的父亲,变得随和爱笑了,遇到谁都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有时,他会卷几支烟给队长、会计送去,因为烟叶自家地里长的,不用花钱买,回来的时候,会把借来的一角、两角的人民币交到哥哥手里,反正,他得凑齐五元钱给哥哥。父亲还总是叮嘱说了无数遍的那句老话:“好好读书,可别辜负了借钱给你的老少爷们!”

那些年,父亲每次借钱都让哥哥在小本本上记下来,直到哥哥上了大学,小本本上的帐都没还清,村民也都知根知底,从没有上门讨债的。哥哥毕业分配工作了,用了几个月的工资,终于还清了我们家因为读书而欠的债务。后来,土地包产到户,我们兄妹都在外地有了工作,家里日子越来越好。

日子好了的父母,总是离不开土地,他们说,我们去了城里,跟你们过时光,怎么对得起帮助过我们的这些老老少少。我们知道,父母在家总是闲不住,尽自己所能帮助着别人,这是乡村最朴素的知恩图报。

在乡下,有些“借”是不能“还”的,比如井水。有时自家没有来得及去挑井水,就去邻居家借水,无论借几瓢水,那是不用还的,因为井水是靠力气担回来的,你借水就是借的力气,哪有还力气的道理嘛!

借的,是本分,可以借,也可以不借,但是,憨厚善良的村民,只要有,没有不借的主;还的,是诚信,是邻里间的情分。乡村那种互帮互助的纯朴之风,一直烙印在我的心里,至今想来,融融暖意如昨。乡村“借”事,传递着纯朴和互助,善良和真情……

那些泥土的清香

文/梦生

那些泥土的清香

——读李汀先生的《农谚里的村庄》

时值暮春时节,沏一杯浓茶,品读着青年作家李汀先生著的新作《农谚里的村庄》,从那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文字中感到心清气爽,耳目一新。那浓浓的乡土情结,那原汁原味的故乡风土人情的描绘,带我重温童年的乡村生活,洗去连日的疲倦。

中国是农业大国,乡村生活多样,精神是多元的。作者过滤掉岁月的喧嚣和浮躁,在童年那些平凡的日子和被遗忘的角落里,发现了弥足珍贵的存在。在世风日益功利主义的时候,那些未被污染的纯粹的形态,对于我们的民族来说实在是重要的。此文集的作者执著地坚守精神的家园,在宁静里思考,独辟蹊径。以农谚里的村庄为题材,用自己独特的观察和体验,用自己独到的经验和智慧,为我们娓娓解读着自己曾经朝夕相处、魂牵梦绕的乡村社会的生活密码,给人以全新的视觉效果,读来如饮山间甘泉,甜香清冽;如品乡野窖藏的醇酒,通体舒畅,不愧为开中华农谚散文写作之先河。

李汀先生虽然离开了生养自己的故乡,但飘绕在故乡那方灵秀天空下的那些纯朴可爱、值得敬畏的生灵一直让他魂牵梦绕,依依难忘,很多细节都能让人记住。本书的卷首文章《老鹰剩一口气》,勾勒出了老鹰搏击长空的英姿、傲岸高尚的浩气、涅槃重生的精神、悲壮死亡的气节,读来对鹰顿生敬仰之情,我想那只鹰不仅在万里云天飞翔,也在作者的心中飞翔吧。正如作者在文末所说:“这时候,听听班得瑞的《老鹰之歌》吧……只听那拨击心灵的旋律就够了。”作者也真切地关注了生灵的生存命运,具有深厚的人类悲悯情怀,如《天上斑鸠》表达了我们要与自然界的生灵和谐相处,不要学“那些端枪的猎人永远看不见斑鸠这双干净的眼睛”,虽然文字质朴,但含蓄蕴藉,有催人警醒、振聋发聩之势。《啄木鸟上树》《羊不走单》《牛鼻上穿绳》等表达了作者对自然界的生灵的歌颂之情和由此而对人类生发的无限感慨之意,那些从作者心中流露的感慨之意,字字敲打着我们的灵魂,考量着我们的道德良知和精神操守。同时,还表达了作者对自然界的生灵的喜爱之情,如《喜鹊叫》结尾写到:“不知不觉,喜鹊已经成为这个村庄的一部分,成为这个村庄的标志。”《锦鸡美》结尾以诗的形式写到:“不管怎样,我希望:两只锦鸡依偎走过田坎/亲密的样子/能像一对小夫妻一样恩爱/一起看日出,看日落//散步也牵着手/走在回家的小路上/看花开花落。”《乌鸦反哺》《山里的狐狸》《狗不嫌家贫》等文也表达的是作者对昔日陪伴着村庄、今日浮现在作者梦中的生灵的爱怜之情。

李汀先生的散文是从故乡泥土里长出来的,既有泥土的质朴,也有泥土的芳香;既有泥土的苦涩,也有泥土的厚重。《黄泉路上无老少》《万个水井》《劈柴看纹理》《树大招风》《花花云》《鱼背上有火》等道出了对人间情结的牵念,“慧”“娥妈”“张婶”“张瘸子”“草药先生”“秀儿”“老李”等看似“卑微”的小人物还有那被人遗忘被人掩埋的老水井等都让作者心中有挥之不去的难舍和伤感、同情和忧郁。《吃得亏》《豆角开花》《扁担挑水》《冬吃萝卜,夏吃姜》《千年何首乌》《云梦之芹》《开门风》等在字里行间表达了对亲人的思念之情和敬仰之意,这些亲人也是这片土地上千千万万中国农民的缩影。这些朴实得像泥土一样的中国农民在这里脚踏实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背负沉重而不放弃,正是这些中国农民的巨大努力和牺牲,中国当代社会和中国农村才有了实实在在的进步和发展。也有表达对远逝的乡村生活的怀念,如《红的辣子响的号》《车前有草》《好看葛藤花》《鸡晒翅》《风静闷热》等文章是泥土里升腾的声音,远离象牙塔和五彩斑斓的都市生活,内中有着乡土的温情与纯朴。在这些文章里,表现着作者对土地与绿色的爱,对没有污染的人情的打量,有着素朴的美和平淡的美。当然,也不乏有许多篇什真实入微地表现出乡村生活百态,这些来自乡村泥土的文字,没有伪饰和美化,而是质朴和袒露,如《桃花开》中那个带着瓜皮帽的队长和狗娃子的妈之间“偷情”的事、《梭叶子》中张瘸子的胖女人与杨秃子的矮女人之间互骂“偷人”的事、《闷墩儿》中“闷墩儿”的矮女人与村长之间“裹在一起”致使杨秃子跳河的事、《夹尾巴狗》中我背着花母鸡进城走人户遭白眼的事、《房檐水点点滴》中机灵的乡长智斗爱面子的老太婆的事,都具有独特的审美发现,有一种原生性的力量和原生态的审美品格。

从写作手法来看,想象丰富,联想自然,文笔细腻,语言飘洒而灵动,结尾意味深长。

童年——童年里的村庄——童年农谚里的村庄总是作者心灵的栖身之地。在这本书里,作者是通过跃动的思维回到了美好的童年时代,构筑了一个和谐美好的人与动物的世界、人与自然的乐园。如《雀儿飞过》《云梦之芹》等多篇美文都是通过想象、联想行文的,带给人的是“有梦的性质,更有梦呓的品质,更有梦幻的因素”(作者语),作者那种独特的体验被那些有文采的文字一一兑现,读来如江河东流,一气贯通,可见作者思维之敏捷,积淀之深厚。

在文笔方面作者没有使用那些纵横捭阖、气贯长虹的笔法,而是始终围绕以重回童话般美好的村庄的角度细腻地行文,多处运用心理描写、细节描写,语言具有细密平实而又疏朗错落的审美特征,即使多篇文章使用了排比修辞,读来也是给人有如清风明月、行云流水般的妙感。

本书在写作手法上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几乎每篇文章结尾都画龙点睛,深化主旨,或给人以启迪,或给人以深思,或给人以回味,无不彰显出作者的写作功底。如《乌鸦反哺》的结尾“从此我再也不敢小瞧那些飞翔的鸟儿,哪怕是通体漆黑、面貌丑陋的乌鸦”就给人以启迪,《羊不走单》的结尾“若干年后,我不明白:为啥扮一只羊可以,成为一只羊就没有人愿意了呢?”就给人以深思,《千年何首乌》结尾“何首乌,在那个幸福的田坎等我吗?一千年,一万年都不变”就给人以回味。

总之,李汀先生的大作《农谚里的村庄》是对童年村庄原生态的那种声音和味道的表达,是其乡村灵魂气息的散发,是其内心世界的流露,在社会学的层面和审美的层面,都有不小的价值。让我们与作者一道细细品味着这部佳作,慢慢享用着这些真实、芜杂的生活,重拾那段回家的感觉。

乡村与城市

文/高山流水

我的童年是在乡村度过的。乡村中宁静的田野、高耸的群山、湛蓝的湖泊都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一幅永久不变色调的优美画卷。

乡村的生活气息真的是十分寂静的。在这里,你的心会显得很平静,你的目光会变得很温柔。这是地球上最朴素最真实的地方。水是清澈的,山是苍绿的,人是本分的,自然显示它本色,淳朴表明它的性格,真的,无需加任何修饰和雕琢,一切都令人觉得眼明心静。

日落西山的美景,炊烟袅袅的画面,细雨轻拂的气息,月影摇曳的静谧,犬吠深巷的冬夜……都构成乡村生活的美妙气氛。“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一幅多么幽静苍凉的乡村画景,也许只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才需要这种静无声息的氛围来捂平他那受伤的心灵。“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又是一幅多么宁静致远,悠闲自得的情趣画面,也许只有洞悉官场风云、世事沧伤的人才能体悟到停伫在田野中那份闲适自安的美好心境。乡村曾是多少古代名士向往的栖息地,是多少超尘脱俗的隐者洗涤污垢进入大静大朴境界的精神家园。

但是我们不能复古,不能永远停留在那淳朴的田园生活中。社会要进步,要发展,必定要让城市风景占上游。城市里的摩天高楼、灯红酒绿,萤光亮牌……只有这些高雅富贵的气息才是一个国家富强的标志。

聪明的人,我提醒你:在城市生活运转的紧张而快乐的节奏里会传出喧闹嘈杂、忧人心情的声响,会看到垃圾满地污水横流的场面,会闻到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官场、商场的臭味。这些都是现代城市在发展过程中显示的狰狞一面。所以城市面貌需要加以修理、整顿。城市的文明需要加以组合、构建。不能因为城市物质繁华了,而使城市精神文明贫乏。公民道德、法制制度、城市规章等都是引导城市向前发展的指南针。

我想一个国家无论怎么发展,如果完全让城市取代乡村而变成一个百分百工业化、城市化的国家,这也是很悲哀的。城市无论如何不能完全取代乡村,乡村也不能完全城市化,否则人类的生存就不会长久了。

既不要盲目鄙视乡村的朴实无华,也不要完全崇拜城市的富丽堂皇,城市与农村永远是地球上两道美丽的风景线,生活在任何一处,只要心境美好,都是自己的天堂。

乡村孤儿

文/臭小子

一个距离村子六七公里的岭上住着十一个人,房子不算很大,二百多平方,这在对一般人来说是很大,可人家是十一个人。这就像两个人分十块钱和五个人分十块钱一样,这就是僧多粥少啊。房子内一个头发像鸡窝一样的人,看他这头发像是被雷劈了之后造成的,很彭松,也卷的很自然,时不时的有几更不老实的会脱离部队跑出来。现在他正皱着眉头,一群三四岁的孩子正哭着,大的有六七岁,他一个人带一堆的孩子住在岭上还离村子这么远,没人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在想是否应该给孩子们找个保母,孩子真的太小,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请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来当保母,来帮忙带孩子,终于找到了,这人是村里的寡妇,无儿无女的。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上这来找草药,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就过来看了一下,开始她还以为有人把孩子扔这地方来。来到一看才知道原来这有户人家。

这事村里人没人知道,没有知道这有户人家,她听到孩子的哭声,哭得这么厉害,这大人是不是不在家啊,一种母性的本能让她进这户人家去看一下。当她走到距离门口还有一断距的时候,看到一彭松的头发的人正在哄孩子,不管他怎么哄孩子就是哭。她看了一会,她时在看不下去了,就走过去说:“唉,你这样没用的,还是我来吧。”听到这声音,他心里也一惊,因为没人知道他住这,也没人知道这有人住啊。再说这人都走到他后面了他都没查觉,可能是自己只顾着照顾孩子吧,要不是这样的话,他早就应该发现了。因为他不是一人。所以他吃惊,也许是因为很少有人到这来,他放松了警惕吧。

她走过来还没等他说什么,她就去照顾孩子了,她一看就说这孩子口渴了,有奶粉吗?他说:“没有”她就黑着脸说:这么小的孩子,你连奶粉都没给他们喝,他们能不哭吗?看看这渴的渴饿的饿。她还把自己当这的主人了一样。这也许就是母性的行为吧。她把孩子都照顾好了,才发现不对啊,他怎么有这么多的孩子,莫非他是…想到这她心里也搁铛了一下。Br/你、你…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他明白她的意思,他说:你想问我是不是人贩子对吧,还想知道这么多孩子是怎么来的对吧?”她先是一愣他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想知道吗?既然你有缘来到这,那么你可以知道一些事,但不是所有。这些都是孤儿,我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带着这些孩子。她说:“你为什么不住村子里呢?”那里太不太平了,我不想这些孩子在那种地方成长,却实啊,她在心里想,看这些年,村里为了点利益争的头破血流的多的是。还有不少的事呢。所以我选了这,我要让他们健康的成长,没有那污秽的东西。我要培养他们,让他们学会自己在自然中生存,让他们拥有特殊的能力。她听着他这么说将信将疑的应了声“哦”但是你这样照他们,他们能活得下来吗?被她这么一问,他就将开始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给他们找个保母,可我又要照顾他们所以没法去村里找,既你有缘来到这,那你就当他们的保母吧。好吗?他说话时略带恳求的语气,她也想我个自己的孩子,可她肚子不争气啊,所以她才会像现在这样,老伴没丢弃她,尽管无法生育。看着眼前的人和这些孩子。她有了想法,我就答应他,不管他是不是人贩子,如果他是我走了的话他一定带着孩子离开,那时这些孩子怎么办。现在我答应了他就可以照顾这些可怜的孩子了,反正我现在对他还有用,就算到了以后他吧我杀了,我也值了。想到这她答应了。那从今天起你就是他们的保母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你就叫我阿力嫂吧,村里人都这么叫我。阿力嫂…哦好的。阿力嫂就问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呵呵呵的笑了几生说:“您以后就叫我臭小子吧。臭小子好奇怪的名字哦,呵呵呵,我比较喜欢别人这样叫我。哦那好,以后就叫你臭小子。

臭小子看到孩子们都不哭了,我的睡着,这才松了口气,这些天可把他累坏了。孩子不哭了,臭小子就和阿力嫂聊天。臭小子问阿力嫂:“您在村子里是干啥的吖”我啊,我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今天上来采草药,正好听到孩子的哭生所以过来看一下,没想到就当保母了,呵呵呵呵…她笑的很高兴,可能是因有那么多的孩子吧。虽然不是她的孩子但是她还是很高兴。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阿力嫂和臭小子也都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阿力嫂的怀疑渐渐的也没了,一个多月来她看这臭小尽心的照顾这些孩子,她知道臭小子不是人贩子。Br/有一天阿力嫂对臭小子说:“我要回村子一下。”臭小子有点害怕,一是害怕孩子的哭闹,二是怕阿力嫂报警或者叫村里人来。他现在不想在加入什么斗争种,不想在过那种生活。臭小子有点紧张的问:“你回去有什么事吗?你回去是不是就不回来了?”我看你啊,是太年轻了,你看这些孩子天天喝没营养的东西,吃的也没营养。这样对孩子身体不好的。我回去给孩子们买点奶粉和其他的东西就回来。臭小子听了,才有点放松。因为他怕了这些孩子。这方面的事情不用怕了,可他还怕阿力嫂说出去,因为他不想在回到以前的生活,没人知道他的过去,阿力嫂问过他,他只是说都过去了,不想在想起。所以阿力嫂也就没再问他。在阿力嫂走的时候他还不停的说着,嘱咐阿力嫂别让别人知道。就像个老太太似唠叨个没完。

村里人见阿力嫂回来了,也没问她什么因为都习惯了,阿力嫂有时几个月都在野外过。所以别人也没问。就是热情的打招呼,都是阿力嫂回来啦,阿力嫂好久不见了,又有啥好药弄到了吖。阿力嫂就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了。回没多久就村民来看病,给他们弄好后。已经天黑了。阿力嫂把东西收拾好后。第二天她到城里买了婴儿用品。天黑了才回来。趁着天黑她拿起准备好的东西,走了,因为臭小子说了不想让人知道这地方。她也知道除了她会去采药,村里现在过的还可以了,人人都不愿在到那种地方了,不过她还是小心的趁着天黑,去那些孩子那。等她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钟了。但是还是有一两个孩子在哭,臭小子在那哄他们,啊咕咕,哦哦哦好了不哭啊,乖啊,虽然哄着孩子,但这次当阿力嫂到离门口有一段距离时他就发现有人来了,他问了一生谁啊,来了就出来吧。声音很平静,阿力嫂快步赶来,你看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能不哭吗。我不是给了手电筒你了吗?怎么不用啊?都跟你说了孩子晚上会尿床的。你看都湿了,能不哭。快拿尿布来。看着她忙,嘴里还布听的说着,我才一天布在就搞成这样,她这是心疼孩子啊,我带了很多婴儿用品。Br/在阿力嫂的照顾那两孩子很快睡着了。看着这些小屁孩啊,睡得么香,他也觉得有点累了,阿力嫂布在得时候他都布知道怎么办了。才点没疯掉。人就是这样当我们在没找到依靠时总会去面对一些事,但真的找到了依靠就变了,臭小子以前照顾孩子,从没有感觉这么吃力,因为他有了阿力嫂这座靠山。所以就有了力布从心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没阿力嫂时他在男人中算是会照顾孩子的,可在女人堆里他可是很菜的类型了。有阿力嫂在他就可以放心的睡上一觉了。他帮阿力嫂弄好那些婴儿用品后就会去睡了。等他醒来时阿力嫂把饭都作好了,在这里,婴儿用品虽然少,但大人吃的东西到是挺多的所以也布怕没的吃。吃过饭后阿力嫂照顾孩子,他到外面种些果树啊,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他出去后到了晚上才回来。回来时候阿力嫂正在喂孩子。他看到饭还没作就去作饭。这顿饭让阿力嫂吃得那叫爽啊。吃着臭小子作的饭菜,她都吃了一惊。阿力嫂说:“看布出来你还身藏不落啊。作的一手好菜,不错吗?”呵呵呵…可能是阿力嫂久不吃这样的粗饭了,拿我开转呢吧。我阿力嫂可不干那事,你作的是真好,要是作不好我也会说不好的。两人闲聊着。臭小子开口说:“上次说叫你考虑一下,你要拿多少钱一个月,你一直没说,已经一个多月了。这工资得发给你啊,总不能让你白干吧。钱那是小事,我一个人能花得了多少啊。我只想看着这些孩子长大。什么我都不想要。这怎么好意思吗,我想你还是开个价吧。还记得你说过我有缘来到这,那就是缘份,既然老天都这么安排,那就是天意,天意啊。臭小子听了也没在说什么。要不你作饭给我吃算了,你作的菜挺好的。呵呵呵呵…这也太便易我了吧。是吗?我不这么认为哦。两人聊着聊着孩子醒了。阿力嫂去照顾去了,从阿力嫂来了以后臭小子就不用去照顾孩子了。因为阿力嫂不放心让他管。所他也闲着,所就出去找点野味回来,还有就是在房子周期种了个种七七八八的东西。

时间不等人啊,转眼经两年过去了,孩子也都回跑了,啊力嫂看着跑来跑去,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孩子们都叫她啊力妈妈。听到孩子们这么叫她更开心了,就像捡了几百万似的。阿力嫂对这些孩有点不舍得他们吃苦。但是臭小子说过要培养他们独立生活。她也知道臭小子说什么就作什么的。所她也只能心疼的看着他们,不过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就教他们种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阿力嫂也不懂。那些东西有什么用等他们回来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他们的阿力妈妈可就心疼死了。但是孩子们很高兴,因为他们的臭哥哥告诉他们这些东西对阿力妈妈有用。以后送给阿力妈妈的。这些孩子对阿力嫂的感情可深了。只要是对阿力嫂有用得到他们都不会说不。

一天臭小子带着孩子从野外带了几只野鸡回来。阿力嫂把饭作好了。在门口等孩子呢,孩子一见阿力嫂就都跑过去,围着她转,阿力妈妈,我们打了野鸡回来哦。哈哈,你看。阿力嫂笑了笑:“恩,好都乖啊,去洗手吃饭吧。”一群孩子叫着,哦哦吃饭咯。臭小看得出阿力嫂有事。出什么事了。

待续·············

乡村与城市的变奏

文/晶晶

乡村与城市,总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它们之间总是那么飘飘渺渺、朦朦胧胧、离离合合,游弋在悬念和爱恨交错之中。城市线线条条,勾勒的是游人如织的大街和香榭庇荫的小巷,乡村星星点点,隐现的是太阳懒洋洋照射的绿色村落和朴素而鲜活的劳动身影。

城市是乡村嫁出的姑娘,生活在故土的另一方天地,一个劲儿思念着乡村那几棵歪脖的古槐和清澈的流水,还有那红铜脸膛的七尺男子,永远地转动着乡亲们一生辛苦耕作的那一方田园的魔方。乡村的泥土里埋藏着城市永不泯灭的梦想和思念,也弥漫着幽深的历史之谷里祖先在乡村的山山水水征战过的硝烟。乡村的水如甘露般清纯而香甜,它浇灌着维持城市生命必需的各种菜蔬和瓜果。通向城市的车辙的影子,是连通城市与乡村的血管,它们往往被车辆旋起的尘烟淹没在被雨水冲刷下的黄泥酸汤之中。当然,乡村是城市的起源,是城市的摇篮。最初,是几个小小的沟寨延展为一个镇子,几个镇子又或点或圈而成为一个城市。如果乡村是一片浩瀚的大海,城市理所当然就是海上的小岛。可是乡村不因为离城市的远不可及,而忘记了对城市的深情牵挂。

生活在城市的漩涡,经受着人流的拥挤和思想的碰撞,整天呼吸着紧张而窒息的空气,为生活四处奔走的艰辛积累到再也不能承受的时候,思乡的鸽子便飞出城市的楼顶,飞出雅阁里温暖的被窝,恰似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广阔的乡野里随着轻柔的尘烟飘荡,飘荡,去寻觅那曾经栖息过的安逸的小屋。

在城市扑朔迷离的霓虹灯之海,在一片喧嚣和叫嚷中,就如一锅红彤彤火锅煮沸中,我们无法成为一只心灵真正自由的鱼儿,也无法欣赏用易拉罐创造出的城市美丽的画框,更无法接纳由铺天盖地的广告和喧闹的流行歌曲汇成的交响。美人鱼般的汽车广告小姐和电器超市门前的圣诞老人会让你摸一摸口袋而汗颜不已。乡村能给我们的何尝只是母亲的营养和滋润?又何尝只是父老们树皮一样粗糙的双手种出的希望和期冀?它更多带给我们的是宁静和淡泊,澄碧和清丽。乡村里的太阳是真实而有生命的,它腾跃在无边的高空照彻着农人闪亮的身影,红红黄黄白白灰灰,在季节的更迭中不断地变换着诱人的色彩,流淌着音乐般的思绪。乡村是一望无际的花圃,里面有随手便可采撷的诗句,有比画家笔下的线条更细腻的

草叶和更柔情的野花,浓浓淡淡深深浅浅,随着生命的火焰热烈地吐纳自然最原始的芬芳。

时刻盼望着归乡的路,尽管那里只有荒凉与瘫废,可通往乡村的道路上写满了游子的感伤和归家的急迫。

乡村,绵延到一个人一辈子也走不出它的怀抱。它最能包容一切,特别是能漫不经心地容忍游子对它的淡漠与遗忘。

即使你一千次一万次携带着疲倦的归意回来,它迎接你的依然是香甜的果子和甘甜的乳汁,是亲热的乡音和大方的款待,那围炉夜话后纷纷打鼾的甜蜜让人多么留恋。

人类从乡村涌向城市进行群居性更强的生活是乡村成熟的开始。乡村文明是城市文明的旁观者,城市文明在艺术的熔炉里锻造出了乡村难以见到的不夜之城,犹如天上的街市和灿烂的皇城那般绚丽。乡村忍受着城市对它的改造和手术,忍受着城市对它的不屑一顾和过多的嫌弃,但却一声不吭,乡村永远是含蓄而深沉的老人,他见证着城市的繁荣与自身颓废。

我对乡村的感情真是难以割舍,在荒芜的城市之地上常常开出美丽思念的花朵,遥递给远方的亲人。你看,在城市的街头弥漫的往往是乡村音乐轻柔的舞动,穿越城市的每一个巷道就像是穿越一块块长满了五谷的田间小道。城市的河岸和长堤边总有年老的伴侣深情地回忆乡村的夜晚是那么温馨而浪漫,手挽手肩并肩,没有现代人肆无忌惮的拥抱和深情的热吻。

蔚蓝天空总是游弋着梦幻般的晚霞成为乡村的背景,不知晚归的牛群总是甩着悠闲的尾巴漫步在人深的蒿草间,小孩子总是在水里像鱼儿一般快乐地穿梭,在牛背上爬上爬下,累了就躺在茅草里小憩,老大爷总是在用纸卷城的缕缕青烟里讲述着乡村里亘古不变的故事。

当然,城市里也有浓郁而繁茂的街道,照得进人的水泥路面,气势恢宏的时代广场开放着有汽车音乐,为背景的硕大的花朵。悬浮着热浪的夜市小吃和南腔北调的语言,无不让人感觉城市的异样和陌生。电话亭旁,常常依偎着往乡村打电话的游子,那滚烫的热泪,在广告灯的变幻中流淌着缠绵的情愫。“爸爸嘛,酒不要喝多了”“妈妈嘛,想要吃啥子,儿子给你带回来”那头也许只是慧心的笑颜,这边却是穿破寒宵的满足,乡村与城市,永远是人间的两个梦境的结合与变幻。

生活在城市,阅尽了城市的浮华与奢靡之后,突然有一种归乡的思渴蔓延在空洞的心灵,这是人类感情的归宿。也许,我们需要更多的思念之水来浇注乡村这一块久违了的沙洲。用乡村的手来捋一捋城市的头发,这是多少年不曾有过的梦境。用城市里点点滴滴的思念编织出一幅乡村的图画吧,它永远是芳草青青,碧空如洗。

看到室外遍地的野草,枯败、漫无边际的生长着,开放着,仿佛五颜六色的小花儿一直冲到我的屋檐下才猛然收势。

我曾几次三番的想把它们挖回来种在阳台上,然而出于是懒还一种生命对另一种生命的怜悯,所以才至今未还愿。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它们不正因为不是名花,而未能装盆剪裁吗?那不也正是我生命的写照吗?

即将走过生命中三十几个春秋,却依然故我,易于激动;依然如故,迷信着命运,思念着乡村。

那一夜,在寒冷的雪风中,看不清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花卉,随风摇曳。只听得耳旁有冷风飘逸,把一生的失落感都翻到我心上来了,沉思着,沉思着。一条祝福生日的短信驰来,“生日即使激动,明天还要继续”尽管对我的生日有偏差,但使我明白了,原来我并不属于灯红酒绿的都市,更不应该向往有人为减肥愁眉不展,有人路边饥寒交迫的闹市。那一声最真、最原始的祝愿却叩在我的心坎里上。

此时,我只知道生命哪怕平凡但应神圣,就如那一声祝福一样神圣。

此刻,没有一首古诗、词或小令足以描绘我的心境。

这一夜也将成为的另一个扉页。愿我的生命也是这样,哪怕没有玫瑰的情调,没有咖啡的谈苦,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豪宅名车。

但只要有一片安静纯朴的净土,就会有漫山遍野的“花儿”芳菲着我,行进在2011。

山水有大美

文/李春

这是一座底蕴厚重的千年古县,一座人文渊薮的鄂东名邑,一座山水灵秀的江南新城。

逶迤南来的幕阜余脉与舒缓西退的云梦大泽,造就了鄂城钟灵毓秀的山水。自铁山入境的群山,如同一道天然屏障,拱卫着境南。海拔480余米的四峰山,为鄂州第一高峰。远远望去,山势挺拔雄浑。艳阳高照时,满山犹如披上翠绿的轻纱。若遇绵绵丝雨,蒙蒙云雾缠绕山间,四座山峰若隐若现,宛如天上仙境。石桥水库如一颗璀璨明珠,镶嵌于四峰山北麓,在防洪抗旱、生产生活用水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还是旅游、休闲的好去处。

被誉为鄂冶“四大名山”之一的白雉山,相传孙权曾狩猎至此,见山中有白雉,以为吉祥之兆,于是以白雉命名。雨中的白雉山,崖壑间常常云吞雾吐,蔚为壮观,自古即有“雉山烟雨”的美誉。拔地而起的五卦山,犹如一扇大门,守卫着鄂城的门户。位于东部山腰处的一棵古银杏,民间传说其树龄有上千年。

从空中俯瞰,凤凰山像两只凤凰栖息于区境中部。其主峰一棵多人合抱的参天古松,人们在数十里外仍依稀可见。昔日游子归来,往往都依此松而辨识家的方位,浓浓乡愁便油然而生,故谓之“望归松”。

诸峰并列,雄浑而秀拔的天平山(麻羊垴),巨龙般横卧于区境东部。殷商遗址陈林寨,以及出土的文物表明,至少在3000年以前,就有先民在此繁衍生息。天平山是一座涵养着革命精神的山,曾是鄂南抗日根据地指挥中心,张体学等老一辈革命家均在此指挥过战斗。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泛舟于波光粼粼的三山湖上,眼前一泓碧水,草丰鱼肥;远方水天一色,湖鸥戏水;仰望蓝天,白云悠悠,飞鸟翱翔;俯视湖面,湖水清澈,鱼翔浅底。

安卧于长江之滨的花马湖,历史上曾为长江的一部分,是鄂东南先民与外界交往的重要水上通道。而今,其排涝灌溉功能愈显突出。置身湖心,放眼四顾,湖滨垄岗起伏,农舍掩映于茂林修竹之中,远山如黛,云高树低,又是一幅绝佳的湖光山色画图。

“南湖映月”是洋澜湖的代名词,被誉为古代武昌八景之一。自南北朝以来,历代文人墨客对其多有吟咏。诗人丁鹤年有诗赞曰:“湖山新雨洗炎埃,万朵青莲镜里开。日暮菱歌动南浦,女郎双桨荡舟来。”一幅欢快灵动的澜湖度夏图。如今,蜿蜒曲折的湖岸之上,婆娑垂柳,荫翳香樟,掩映着广场与游园。沿湖栈道相连,亭廊倒映,菱荷摇曳,成为广大市民和八方游客的健身乐园和休闲福地。湖上桥梁,或彩虹凌空,或长桥卧波,或大气磅礴,或小家碧玉,各具特色,美不胜收。环绕于湖山四周的通衢大道,一路一树,一街一景,景随步变,春夏秋冬,草木争荣。

近些年来,在建设美丽乡村和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中,镶嵌在这片灵山秀水间的村村落落,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涵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发挥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净化人心的正向作用,贯穿“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在绿色发展、生态环境、宜居程度等领域体现各自的独特优势,将家乡打造成集自然山水、人文风情于一体,熔文化、文明、生态、旅游产业于一炉的特色家园,让广大村民坚信,乡村不因城镇化而渐渐消失,它依然是人们朝夕相处、祖祖辈辈相传的理想居所。

在人类迈入现代社会的进程中,打造良好的生态环境,已经成为一个城市综合实力的重要标志。今天,当人们置身城中,呈现于眼帘的是山青、水碧、园丽、街美、地绿、区雅,一年四季生机盎然。灵山秀水孕育着大美鄂城!

乡村乐趣

文/陈长江

乡村乐趣

盼望已久的暑假终于来了!不用说,我这一次一定又要被派遣到外公的大本营里的,不管寒、暑假,爸妈都依然把我送到外公哪儿去的。

果然,几天之后,我被他们"强行"送到了外公的家里。

真舍不得家里那阴凉的空调房啊!这大热天的,没有空调就根本没法生存的呀!他们怎么就狠心让我去乡下呢?

在外公的家里,我几乎每天都闷闷不乐的,因为外公家里既没有空调,也没有电脑,就连电视也没有!为了让我开心,并爱上这里,所以外公决定:带我出去捉鱼,好好体验一次乡下的乐趣!

一开始我坚决不同意,赖在家里不出去,我心想:捉鱼有什么好玩的?又热又费力,反正我又不会抓鱼,跟去了也没用。

外公准备好了一切渔具,用他那双粗糙的手握着我的手硬拉了出去。

我们从小路出发了,一路不断地有风吹过来,根本感受不到酷暑的炎热!我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渐渐的,我们走进了一条水路,不宽,水不深,才没到我的膝盖,而且这水不仅不烫,而且还很清凉!我甚至想在这洗澡了!我发誓,下一次来着时一定要带上游泳裤!

"外公,到了吗?"但是他没有搭理我,于是我把音量在原有的基础上再调高了二十分贝:"外公!到了吗1

"嘘……这里是鱼最多的地方,别吓着他们。"说完,外公提起了捞网,往下一捞,一条鲫鱼就落网了。

外公把鲫鱼塞进了水桶里,放在了一旁,再去找另外一条鱼。

我便急忙跑向水桶,望了望四周,随便折下了一根小木棒,用木棒戳了戳鲫鱼,鲫鱼便在水桶里游来游去,觉得蛮好玩的。

当我起身,准备想跟上外公时,却没注意脚下,所以摔在了水里,全身都湿透了。而外公听到响声后,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哎呀,这石头上全都是青苔,所以很滑,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1外公边说边帮我拧干衣服中的水分。

我看了看外公身后,心立刻被提了起来,原来是一条蛇,心想:糟了,怎么会碰上蛇呢!早知道不来了!

"外公,你别动!你……你身后有……有一条蛇1

外公沉默不语,很显然,他也被吓到了。

外公转了过来,松了一口气:"呼,还好是一条无毒的蛇1说完,外公小心地走上前去,而那条蛇却一动不动。

说时迟,那时快,外公向前一扑,抓住了蛇的脊椎部分。

"外公,快砸死他,它会咬你的1我大声叫喊着。

"涛涛,给我一块石头1外公说。

我四周望了望,随地建起了一块石头给了外公。

只见外公把蛇按在了大石头上,用石块砸刚才手指按着的地方,砸了好几次,蛇才死了,他把蛇放进身后的筐子里。

"外公,你干嘛?"

"这蛇是集多宝于一身,你看,蛇胆吃了补身体,蛇皮可以做成装饰!也可以做成药1

我是心服口服,外公不仅会捉鱼,还会捉蛇!是我太小看他了!

有了外公这捉蛇高手,我更加放心了。我随外公一路捉了下去,看来,今晚要吃一顿全鱼宴喽!哈哈!

在这暑假里,我在外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所不懂的问题,他都能为我解答。

我渐渐地爱上了外公,也渐渐地喜欢上了乡村的乐趣。

外公家里虽然既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但拥有城市里所没有的,那就是--大自然!

碎步

文/刘玉兰

在门卫室打开快递包裹,那是我喜欢的一双深蓝色雨靴,高筒,厚实,防滑,每只靠近筒口处有一个装饰扣,设计时尚,很是养眼。

那年在英国旅行,就被这样的雨靴吸引,无奈价格太离谱,于是,留了个心眼,在网上不断搜寻,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淘到双类似的。进出门卫室的人多,有好奇者问:用得着这么深筒的雨靴么?我笑笑:嗯,纯喜欢。其实,我想说的是“用得着”,因为雨靴在我脑海中早已固化,成为越来越靠近自己、能温暖记忆的“老物件”。

从不敢小瞧这“老物件”,它有着独特的温度和特质。乡下的雨天,出门就是泥水。卷起裤管跟着大人小心翼翼,学着赤足行走,稚嫩的脚板埋进泥泞里,泥巴从脚趾缝冒出来,抬脚迈一步,泥在小腿上粘着,无法甩脱。慢慢地,小脚磨得厚实,直到经得起风吹雨打。冬天迎面吹来的冷风冷雨,总比秋天的厚重刺骨得多,能穿双高筒雨靴上学,无所顾忌地往泥水处踩踏,那种满足感,足以驱散严寒,温暖幼小的心灵。

捡旧这个词从古时传承下来,成为美德,当然,也被人们拿来掩盖生活中捉襟见肘的困窘。家里的衣服鞋袜都是小的接着大的穿,我甚至穿过父母的衣服鞋子。高中那年,天特别冷,作为一个只知拼命读书的女孩,从不在意穿着,衣服不分男女往身上套。一个周日下午,我将父亲退伍时的棉军衣穿去了十里开外的住读学校,几十年的棉衣很旧很旧了,大大垮垮的,我这样的小个子简直就只露了个头脚,但我喜欢那已经泛白的土黄色,并不在意同学投来的异样目光。后来终于被父亲瞥见,吼了母亲一通,大意是,一个女孩子穿成这样,好像家里穷到没衣穿一样,让他丢了面子。然而,当我们套上他的雨鞋冒雨外出摘菜洗衣时,父亲则意外地视而不见。小脚穿在套鞋里,艰难地在泥面上拖着走,双脚扒开成内八字,左挪一下,右挪一下,像是舞台上的小丑表演。那时,乡里乡亲好像都见怪不怪,因为温饱都顾不上,也就不太在意孩子们走路的滑稽姿势,最多也就善意地笑笑。

关于泥路,没有谁有过太多的想法,更不会料到日后也能有水泥路铺到家门口。我偶尔也会想起从前雨天从城里回乡下老家,每次必须约上镇上住的小妹,将两家幼小的孩子放在箩筐里,轮流挑着,走在湿滑难行、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上,孩子们睁着懵懂的双眼,坐在上下晃动的箩筐里不敢动弹,而大人想歇下肩都是难事。若干年后,那条我年少走过的泥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路,再大的雨雪,回家也只是皮鞋上沾点水而已,心情总是格外清爽。在城镇长大的孩子们,自小穿着雨鞋上学,对赤脚踩泥很不以为然,没准还会在好奇心驱使下,想脱掉鞋袜尝试一番呢。

随着美丽乡村建设政策的实施,乡村朝气蓬勃地朝着城市的现代化生活靠拢,乡村新建的楼房、别墅吸引着城里人羡慕的目光。近年来,有闲暇我仍热衷于回乡,尽管眼中的故乡成了熟悉的陌生,天空曾经的云朵都下落不明,寂寞的月亮都不知所踪,城和乡快速融合,场景高度相似。不知有没有人跟我一样,揣着矛盾的心理和依恋的情结,内心很想弄明:父老乡亲是否不舍曾经老屋熟悉的味道,乡村是否努力挽留过泥水遍地的往昔?

等到了开始对年龄敏感的年岁,思绪有时不免错乱纠结:年少时急切地冲向远方的都市,老了又向往着魂牵梦萦的乡村,远行后再回首,原来城市生活模式,已经被乡村“模仿”得一般无二,更美到独具魅力。春雨连绵中,我刻意穿着高筒雨靴出门,我以为自己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却原来虚梦一场,城乡巨变,让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在似曾相识的场景中踏着碎步,这样的生活,是我喜欢的美好。

乡村“晒”香

文/郭华悦

乡村的国庆,在“晒”中拉开了帷幕。这“晒”,并非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晒”。网上的“晒”,难免给人华而不实的浮夸之感;而在乡村,国庆的“晒”,却是踏踏实实的晾晒。

走在乡间,远远望去,处处可见丰稔的果实,被农人们采摘下来,挂在屋檐下,晾晒在场院上,摆放在席子里……构成一片欢腾的“晒”的海洋。这片海洋,尽管无声无息,却泛着醉人的色彩和散发着泥土的气息。

那是农人们的汗水结晶,他们脸上露出的喜悦,醉了秋,也醉了自己。

花生,是“晒”的主角之一。摘花生,看似轻松,其实可是费力的活儿——带上厚厚的手套,把花生一一从根上摘下来。一天下来,哪怕戴着手套,也能隐隐感受到手心的酸痛。摘下来的花生,洗净后,有的还得剥壳,将生的花生取出来晒;有的,则是蒸熟了再晒。花生的香气最浓,往往在晒秋的场地上,就先声夺人,充当了第一主角。

红薯干是晒场上的“配角”。一般的红薯,收成后,直接放到屋里,自然无需拿出来晒;但有的人家,喜欢吃红薯干。农家有专门用来削红薯的长凳,长凳的一边上了刀片,人坐在凳子上,拿着红薯,往刀片上削,一片片浑圆、薄厚均匀的红薯片就纷纷掉进了筐里。再将这些红薯片晒干,就成了略带涩味却令人回味无穷的红薯干。平时,吃腻了米饭,就可以下一锅红薯干,加水一煮,食之,清香无比,引人垂涎。

当然,在晒场上,最常见的是玉米。玉米收下来后,剥去外皮,搓成玉米粒,这才拿到晒场上去晒。剥玉米的过程,可不比摘花生轻松。往往是大人小孩齐上阵,忙活了好些天,这才将一粒粒玉米,变成了晒场上一片金色的海洋。

行走在一片片晒场间,呼吸着果蔬的香气、泥土的芬芳,惬意而舒适,无不在向人们昭示着,国庆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不仅收获着丰实,更收获着欢乐和幸福。

最炫乡村吆喝声

文/李百合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东北农村地区不但物质条件十分匮乏,人们的娱乐生活也乏味得很。那时候我们儿时玩的游戏非常简单,但有时也充满创造性,使我们乐此不疲的同时,到了饭时或睡觉的时候也忘了回家吃饭或回家睡觉。这时候当母亲的就会扯破嗓子地吆喝:老小子,回家吃饭(睡觉)啦……那时候,吆喝孩子的名字很简单,都喊小名,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乳名,不喊学名。后面的那个“啦”音往往会拖得长长的,在小村庄余烟袅袅的上空徘徊,既体现出了一种古朴和庄重,又彰显了一种乡土气息厚重而慈爱的情怀。想起这些,不由得使我想起了那个年代那种走街串户的各种吆喝声。那种吆喝声膛音正、言简意赅、字正腔圆而响亮激越,回荡在氤氲缭绕的小村上空,使贫穷荒凉的乡村增添了一点生机,增添了一丝活气,增添了一些情趣,让生长在乡野间的我们这些顽童,充满了无限的新奇感。

“锯——锅——!锯——缸——!”不论什么样精美的文字都描绘不出这种悠长美妙的吆喝声。每每夏日清凉的早晨,每每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刻,我们还在香甜的梦中时,这种声音在老村东方遥远的地平线处飘来,声音悠长久远仿佛天籁一般。我们知道,这是锯锅匠来到村里的吆喝声。锯锅匠是当时少有的一种有技术活儿的乡村匠人。那时候还没有自行车的年代,锯锅匠走村串户,一副扁担一头挑着锯锅锯缸的用具,一头挑着一方小小的板凳,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吆喝声声,走到哪,吃住到哪,十分辛苦。这些锯锅匠大多都是南方的匠人,一出来,往往是从春到秋,不辞辛苦跨越三个季节。

锯锅匠的吆喝声,惊醒了整个村庄,惊得一路的鸡鸣犬吠。村里做豆腐的“豆倌儿”,从豆腐坊中出来,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之后,赶紧套上驴车,把起大早赶做出来的两板大豆腐装上车,一声鞭响,小毛驴迈着轻快的步伐上路了。“豆——腐——!”豆倌儿叫卖豆腐的声音不亚于锯锅匠的堂音,那“豆”字和“腐”字都拉得长长的,每个字都仿佛渗透进了那悠悠的豆香味儿。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吆喝特色,有的卖豆腐的,只喊前面的一个“豆”字,响亮而悠长,但接下来,人们想听的那个“腐”字却迟迟没有叫出来。实际上他叫了,只是声音很小、音节很短而已。起了大早而又顽皮的小伙伴就会跟在小毛驴车的后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大声跟着学起。气得豆倌抽出响亮的鞭声吓唬他们。做豆腐是一项很辛苦的活,要贪黑和起大早才行。要在昨晚上把要磨的豆子泡上,到第二天早晨一两点钟的时候起大早开始忙乎。大冬天的,东北的气温低,整个豆腐坊烟气“刚刚”,人的气管在这种环境下,被曛炝得直咳嗽。所以长大之后的我,想到豆倌的那种吆喝声,听不到“腐”字的原因,有可能是此豆倌得了气管炎。这仅仅是一种猜想,毕竟那个年代东北人得气管炎的非常多。有的人家的老娘们起得晚,老爷们想吃点儿豆腐的就赶紧招呼老娘们起来换豆腐。那时候,家家都用黄豆换豆腐,很少有用现钱买的。黄豆来源是生产队分配的,也有勤快的人,秋收后在大地里一个粒一个粒拣的。毛驴车走出了老远,女人一边踏拉着不跟脚的鞋飞跑着,一边系着掖襟大棉袄的“蒜母疙瘩(一种扣子,人手工制作的)”:“老豆倌儿!等等。”

豆倌听到后面有人喊,就“吁”地一声吆喝住牲口,看着女人衣衫不整、破马张飞的样子仿佛一种享受般。有的豆倌很色的,见女人还有点“走光”没来得及扣好扣子,就坏坏地不声不响地捅咕下毛驴让毛驴再往前走一段路,便于他多看一会儿女人走光。女人就追,跑起路来,胸前一抹白白地在闪动,一颤一颤的,像老豆倌做出的大豆腐。老豆倌就淫邪邪地乐:“老某婆子,昨晚老爷们在炕上趟地了,咋这晚才起来?”

胆小的小媳妇脸一红不敢接话,胆大的老娘们儿可不管那套:“老王八头!趟你老婆的地!我都招呼你好几声了,你怎么还往前走?”老豆倌邪邪地笑,心想,不走,能多看一会你那白玩艺吗?

生产队有一段时间,是在队里支起大铁锅吃大锅饭。各家各户的社员都拿着既能当盆又能当碗的那种盛器赶往队上吃饭。负责招呼吃饭的是生产队喂马的老更倌。老更倌因晚上没有睡好觉,喂了一夜的马,堂音明显不正,吆喝声显得苍白无力。但每个人都能听得真切,一骨碌从炕上爬起,迅速地穿上衣服拿上碗筷就直奔队里。去晚了会吃不着饭的,有的人明明吃饱了,还要再满满地盛上一碗,偷着往家拿,让家里的孩子吃。那时候能吃上一顿饱饭的人家都是十分幸福的。

吃完早饭,家家自养的猪要揽到附近的草甸子上去放。猪倌就从村东头一直赶着猪到村西头:“松猪啦——!”啦字脱得长长的,整个小村都能听得见。家里的妇女怕猪到了甸子里找不到食吃,就赶紧一瓢一瓢地往着猪槽子里添食。家里的小狗也把头伸进槽子里抢食谷糠吃,被女人一烧火棍打得吃痛吠叫,声音传得好远,也成了乡村吆喝大合唱中的一种不可或缺的音符。

猪倌一般都是由辍学的半大小子担任,挣的是“半拉子”工分。冬季不放,春夏秋的雨天不放。东北的冬天漫长而严寒,能长达半年之久,所以猪倌只能挣半年的半拉子工分。猪倌也有自己的节日,五月五端午节这天就是他们的节日。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种习俗,端午节这一天,家家要送给猪倌三至五个鸡蛋,以示感谢。所以这一天的猪倌吆喝起松猪的声音格外响亮,唯恐谁听不见似的。从村头到村尾,大一点的村子有上百户人家,积少成多,这在当时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收入了。

跟着猪倌后面,放牛的放羊的也相继出来,那时候各家各户只让养猪,不让养羊和牛,所有的牛羊都是生产队的。相对于猪倌来说,放羊倌和放牛倌只能看着猪倌一家一家地齐着鸡蛋而眼馋不止。

“戗剪子——来,——磨菜刀…… ” 五月的端午刚过,经常来我们村子里的那个磨刀匠便肩扛着一条长条板凳走到大街上吆喝声声了。那声悠远富有韵味的吆喝声,仿佛带着一头的苍茫,从原始蒙昧的状态中走来,脸上挂满从荒野中残留下来的露珠儿。磨刀老头吆喝很有特点,从村南到村北三条街,就三嗓子——村最南头那条街我们称“前该”一嗓子,中间那条街我们称“腰该”的一嗓子,最后的那条街我们称“后该”一嗓子。“戗—剪子——来,磨—菜刀……刀……”那末尾的“刀”字飘得很远很远,在空中回荡的时间也足足有半分钟。

我们小伙伴们一忽地跑到磨刀老头的摊子前,看老头的各种磨刀工具,看老头磨刀时的各种动作。老头不搭理我们这些小尜子,只是埋头磨刀。一旦有想拿起他的工具仔细看看的,他便一声吆喝:“小心割着手!放下!”我们看着他手里的刀子,怯意顿生,只好怏怏而回。

“戗—剪子——来,磨—菜刀……刀……刀……”我们学着老头的吆喝声,扯开了嗓子喊,喊得春风儿柔柔地吹;喊得草儿柔柔的绿了;喊得鸟儿轻轻地鸣唱……

乡村卖东西的吆喝声较多,我记得当时有走街串户卖大块糖的、卖针头线脑的等等不一而足。有些行业不靠吆喝,而是使用器具让其发出声响,如摇拨浪鼓、打竹板等。也有的吆喝和器具并用,以增强效果。像收破烂的则镗镗地敲着大铜锣呼唤“有绳头废纸废布头,有碎铜废铁拿来换钱来——”吆喝声和击打声相互交融,相得益彰。

记得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已经骑上了自行车,为了在暑期搞点创收,同小伙伴们一同到当时的人民公社上了一箱子的冰棍卖。那时的纯牛奶冰棍批发才二分钱一根,我们沿街叫卖时才卖到五分钱一根。起初我不敢吆喝,喝出来的声也弱弱的,没有人能听得见。后来看着小伙伴扯着脖子地喊,自己的胆子也壮了起来:“冰棍来——甜冰棍!”由于没有经验,一箱子百十根冰棍融化得不像样子了。没办法,只能便宜一点地卖出。有经验的小伙伴就笑话我,也帮着吆喝起来:“冰过(把棍读成过)——,一毛钱一垛(一堆之意)——”我这个气呀!有埋汰人也没有这么埋汰人的啊!

如今,乡村那种或高亢或婉转或悠长的吆喝声逐渐消失,有的走街串户的小贩开着车挂着高分贝噪音的大喇叭招摇过市般吆喝着,叫人心烦。那种最炫、最酷、最范儿的乡村吆喝声只能留在记忆深处,令人人回味留恋在心头,成为不老的乡愁中一道挥抹不去的风景。

下乡知青

文/江北乔木

下乡知青,是我国历史进程中一段历史和相关人物的代名词,也是一部分人的特殊经历。正是这特殊时代的特殊经历,演绎出了一段段不寻常的故事。

让时光追溯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叶,在我的老家—山东省平度市蟠桃乡乔家村,曾进驻过19名青岛下乡知青。 这些大城市里的孩子,积极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可以大有作为!”他们告别了五彩斑斓的校园,告别了居住身边的父母,告别了令人留恋的大城市。怀揣着红心,携带着光荣,承载着梦想,满怀着希望。打起背包就出发,从青岛来到了平度县,从平度县来到了蟠桃公社,又从蟠桃公社来到了乔家大队,在一个叫“后洼”的崖坡下八间平房里住了下来。从此,这里就成了“乔家大队知青点”,“知青”们抱着“一颗红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这里扎根一辈子。

“知青”,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千百万城市青年用汗水和热血铸就的名字,是城市撒播到乡下的因子,起初,成为新生事物和新鲜事物。“知青”们从美丽的大城市来到这个土气的地方,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心理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厕所就是圈,天井就是院,睡觉是大炕,洗漱水冰凉。19个人吃住在一起,吃的是大黄饼子,就的是几乎没有油星的大锅菜,走的是七弯八拐的田间、乡间小道,干的是又脏又累的坡地里活。早上听鸡鸣,晚上数星星。村子没有电,点的煤油灯。这样落后的农村生活,对抱着“一颗红心”来“广阔天地”的知青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知青”的到来,一如从青岛海滨向西北方向刮来一股清新的风,风从崖坡下的“知青点”向村子慢慢地吹着,新风裹挟着带来了新风尚,带来了新时尚,一下子让封闭的乡村有了全新的感觉。大长发,八字胡,超短裙,喇叭裤,弹吉他,拉二胡,劳动余,看闲书……清晨,往往会从“知青点”传来男女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从崖坡下传到崖坡上,从崖坡上传到村子中;夜晚,常常会从“知青点”传来胡琴、口琴、手风琴的声音,这是男女知青白天劳累后的放松。琴声伴着歌声,欢乐伴着知青,这种欢乐之声打破了封闭乡村的寂静,飘荡在夜空,悠悠地飘进了乡村百姓的心灵,减轻了一天的劳累,带来了夜晚的愉快和放松。

“知青点”的炕边、炕头摆放着一本本、一摞摞当年时尚的书,《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红楼梦》《苦菜花》《迎春花》《山菊花》……这在那个无书可读的年代,充满了多么大的诱惑啊!让农村青年感到羡慕,也为之感到眼前一亮,心里惊喜,渐渐向“知青点”靠近,借书。一看就钟情,再看就入迷,爱不释手。于是还了借,借了看,看了还,循环往复,只见一个个爱看闲书的农村青年,频频出入“知青点”,来回腋下总会夹着一本厚厚的、旧旧的书,上学的学生还把这些书带到了学校,在课余时间传看。从某种意义上说,“知青点”圆了他们的读书梦,闲书占据了他们空虚的心灵。

“知青”,一如文明使者,把城市文明带到了乡村,他们如一个个灯盏,照亮了乡村文明之路,引领着乡村的高雅、时尚、品位。他们唱流行歌,跳交谊舞,在村子里组织文艺汇演,让偌大个村子呦,熏染着文艺的芬芳。乡村百姓大开了眼界,感慨这青岛“知青”与农村青年就是不一样。他们还代表村里参加乡里文艺汇演,手捧大奖归来,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更是开了村子的历史先河,树起了时代新风。他们打篮球、乒乓球,频频来到村西学校的篮球场、乒乓球土台子,为学生们表演着、传授着……动作娴熟、花样优美的篮球球技,令师生们着魔、入迷,一个个暗里模仿;潇洒怪异的乒乓球发球、扣球姿势,让师生们大饱眼福,暗暗称奇。他们还借部队进村拉练之机,组织篮球邀请赛,为村子带来一场有史以来最好的篮球比赛盛宴,给乡村百姓带来了浓郁的文明洗礼和精神享受。“知青”的到来,带来了村子篮球、乒乓球的兴起。 有文艺特长的“知青”还被聘为教师,他们为学校培养出了一批批文艺学生。“知青”的到来,让老家开出了一朵朵、一片片文明之花。

“知青”,是乡村里的一个特殊符号,是活跃在乡村田野里的一道靓丽风景。“广阔天地”就是他们的练兵场,田野和村庄就是他们的磨刀石,一天天、一年年,就是他们历练灵魂的过程,恶劣天气、环境就是打磨他们青春岁月的雕刻刀。

时间是最好的检测,下乡是最好的锻炼。“知青”刚进村那阵子,初来乍到,摸不着头脑,锄地不会锄,锄不着草却锄坏了庄稼苗;推车不会推,推不过半大小子;挑水压得直不起腰来,打水连担杖也不会用,摆来摆去打不上水。时间一长,锻炼跟上。原来不会的大都会了,原来干不了的大都能干了。他们俨然就是一个个农民,他们与乡村百姓一样上工、下工,他们原来嫩白的脸晒成了接近乡村百姓的脸色,他们的手磨成了接近百姓的粗糙的手,他们的心与乡村百姓更贴近了,练就了“一颗红心”。经过几年的磨练,他们的心历练的更成熟了,他们的身锻炼的更强壮了,他们的技艺练习的更熟练了,学会了乡村里大多农活,仿佛就是一个整劳力。

几年过去,政策有变。“知青”们一个个都返城了。他们中,有的成为青岛市某进出口单位的领导,有的成为重要企业的中层,有的成为私营企业老板,有的一直当工人,现在都已退休。无论身处何方,干什么工作,他们始终不忘下乡时的那片热土;始终不忘那一方朝夕相处的父老乡亲;始终不忘那一段不寻常的下乡经历。2011年,他们结伴回到共同战斗过的地方,看望、拜访父老乡亲,问声好,叙叙旧,彼此感情的纽带牵着;看看曾经的“知青点”,眼泪婆娑如泉涌,那是他们下乡时的“家”,虽物是人非,但感情犹在,当年的生活历历在目。他们与父老乡亲一起忆当年,当年的知青生活让他们浮想联翩。

知青下乡,是一个特殊的历史符号,永载史册。对“知青”来说,是人生中一段特殊的经历;对下乡之地来说,是接受新事物的熏陶和新生活的引领;对普通民众来说,是一种好奇,是一部读不懂、永远读不完的大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