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菜园的文章
关于菜园的文章(精选10篇)
菜园小记
文/魏万河
四月八后一星期,我们就吃上了园中的蔬菜。最先纳入食谱的是胖嘟嘟、水灵灵的萝卜,其实,萝卜的叶子也很好吃,用开水焯煮,凉拌,微辣,清爽可口。
两畦不足小半亩的菜地是我们的劳动结晶。春季我们在郝老汉的带领下翻土施肥,肥料是农家肥,油渣和玉米粗面,远离化学肥料和农药。翻耕是人拉着步犁前进,在菜园划出一条浅浅的犁沟,沟内施足底肥,等待雨后栽菜。拉犁时我想起了二牛抬杠,这种曾经是我们眼前经常出现的情景,如今越来越少见了,代之而起的是无生命的机器,还有大片荒芜的田地。
番瓜的叶子阔大,黄澄澄的花朵鲜嫩滴水,迎来无数蜜蜂萦绕周围,椭圆形的果实卯足了劲生长,几天不见,就会带来惊奇。老郝说蔬菜费水,我们隔一天就提水浇灌番瓜,一桶水一株番瓜,很快水就没了踪迹;一株番瓜秧苗一次可以结五六个果实,如淘气的小孩子躺在叶子下面的土地上,殷勤般地一次次成为釜中的佳肴。番瓜旁的绿菠菜食用量少,经常不浇水,好像和我们作对,年纪轻轻便老气横秋,很快结婚生子,极不情愿为我们的腹肚服务,乐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西瓜常常被我们津津乐道,藤蔓如纤纤玉手握住黄瓜的臂膀,黄色的花娇小玲珑。拇指般的西瓜进入了视野,俗语说“见瓜四十五”,表示我们享受又甜又沙的西瓜只有一月之余了,令人不解的是那么小的花居然能孕育出碗口那么大的果实。种植的蒜如一排排着青翠衣服的士兵守卫园地的边缘。番瓜和黄瓜的花朵都开放在秧苗的底部,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窘态。
园中行走除了我们还有那只与人形影不离花白相间的小狗,狗仗人事检阅菜蔬们。那些与我们朝夕相处的麻雀,看见地膜内下的水珠用喙啄破塑料意欲喝水,将地面覆盖物弄成了筛子。由于地膜覆盖园内杂草极少,但边角野草还是见缝插针地冒出来,肥水充足,长势迅速,只得用小铲一次次除去,乐此不疲。
优越的菜蔬要数园中的西红柿,需要去除多余的蔓,还需搭架,小心翼翼营造属于柿子的生存环境,铺好路让她们依照意愿成长,鲜红的柿子挂满枝头,也是令人垂涎欲滴。茄子秧苗如亭亭玉立的少女沐浴在晨光里,我在漱口的时候总免不了偷瞥几眼,但总是一副旁若无人的傲姿。辣椒是长满秀发的少妇,含媚弄巧。
难得的一场雨注入菜园,蔬菜们喝足了水茁壮成长,滚圆的西瓜迅速膨大,躺在地面的番瓜不甘落后,其他菜蔬在她们的带动下拔节伸枝,尽情摆弄风姿,无忧无虑撒欢儿成长。
匆匆的许多日子过去,园中蔬菜们在夏秋两季演绎着生命的精彩。
母亲的菜园
文/吴晓波
秋天一到,母亲菜园的篱笆墙告急,关不住满园秋色。
最先探出头的是墙角的红石榴,一片碧绿叶中,一酡酡醉人的红,被风轻轻托着,把一段热火朝天、汗流浃背的岁月,摇曳成一坛芬芳的美酒,醉了行人的脚步。
一个个大冬瓜,拖着丰满性感的绿身子,压弯了母亲的篱笆墙,打开一个小小豁口,牵着人的思绪跟着突围,闯入一个肥美丰硕的大唐帝国。
红辣椒是一串串的小令,激情活泼好动。一不小心,你就会被一团热情包围,嘴唇上溢出火一样的红。
豆角是一串串的长调,它们追着风的脚步,送走了一个个黄昏,呼唤来了一个个黎明,给繁密如星的日子压上平平仄仄的韵脚。
扁豆花开得轰轰烈烈,把一条蓝色的瀑布挂在篱笆墙上,微风轻拂,那浅浅的蓝在流动,在欢笑,把笑声撒得到处都是,笑得可以让人忘记很多事情。
山芋还是那么含蓄沉稳,不显山,不露水,紧紧地用泥土裹紧身子,安安静静。它们也许在等待,等待母亲的一声亲切呼唤,便会献出满腹酝酿一季的甜。
在秋天,走进母亲的菜园,就走进了一个诗风词韵的王国;走进母亲的菜园,就走进母亲的那颗丰实而充盈的心。
骑田岭探古刹
文/曾湘荣
骑田岭,五岭之一,有着悠久的历史,有着险峻雄奇的风光,更有着“五岭逶迤腾细浪”的革命浪漫情怀,让无数人心生向往。听说在宜章骑田岭国有林场最近发现了两块古碑刻,令笔者不由得想去一探。
古老碑刻话古刹
去年底,骑田岭国有林场副场长肖贤光等人在离林峰工区不远的山中,发现两块古碑刻,但无法确认其年代和内容,便特邀湖南省文物局退休专家谢武经前往骑田岭考察。今年1月4日,笔者跟随谢武经来到骑田岭国有林场,在离林峰工区约200米的山上,看到两块躺在草丛中的碑刻,碑身较完整。谢武经仔细识读后,发现这两块碑刻与一处寺庙有关,从碑文来看,一块是记录修建寺庙捐资的功德碑,一块则是介绍龙聚山麦菜园寺庙“开山祖”生平的记事碑,碑文部分可识读。从碑文初步了解到,龙聚山麦菜园寺庙“开山祖”籍贯为荆州(今湖北荆州),与湖北章台寺、峨眉山、常宁县大义山皆有渊源,后到宜章,在骑田岭龙聚山麦菜园开山建寺。由于部分字迹风化得厉害,具体碑文内容还需进一步识读。
麦菜园(现叫白菜园)有寺庙,肖贤光说,林场大部分员工都知道,距离发现碑刻的地方还有三公里,只是寺庙早已被毁,只有残存的一些房屋基脚,尚无法确定是否为寺庙遗址。不过,那里还有座灵塔,而这两块碑刻就是灵塔那里的。灵塔距离这两块碑刻约3公里远,据了解,这两块碑刻是有人企图盗走,后被林场职工李严红发现并及时阻止才到了这里。
残垣古迹诉沧桑
有灵塔,还有残存的房屋基脚,谢武经决定立即进山一探。40多分钟后,我们到达一片茂密的竹林,肖贤光说,灵塔就在这里。走近看,发现灵塔也损毁严重,灵塔构件散落一地,塔座内已空无一物。谢武经说,单从残存的这些构件就可见这座灵塔颇具规模。
谢武经仔细考察发现,原来的寺庙应该就在灵塔旁这一片竹林,有长满杂草的古墙,有青砖、瓦片、柱础,从这些石构件来看,谢武经认为这处寺庙应建于明末清初,对骑田岭的历史研究很有价值。
谢武经初步判断麦菜园寺庙规模应该上百亩。寺庙地处山腰一平坦之地,四面青山,群峰秀美,满目苍翠,有数条泉水汇聚的溪流,鸟语花香,溪水淙淙。所谓“环若列屏,林泉清碧”,“宅幽而势阻,地廊而形藏”,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
尽管这座寺庙颇具规模,但此前肖贤光查过相关志书,都没有找到关于这家寺庙的记载。不过,我们打听到了有位叫李恪军的村民知道一些麦菜园的情况。李恪军是麦菜园寺庙最后一位和尚的俗门弟子,住在离林场不远的玉溪镇廖家湾村。据李恪军讲述,麦菜园寺庙在解放前就倒掉了,而灵塔是后来才被人毁掉的。他还见过灵塔,共7层,3米高,以前他每年都要和师父到灵塔来烧香。
而麦菜园大庙具体是什么样子,李恪军没见过,只是听他师父说过,庙有石墩、木柱,中间为大庙,两边为杂房,前面是凉棚,还有很多田、土。而且这座大庙还陆续建了三家分庙,分别为大江边、告干田、吴家寺,麦菜园大庙为总庙,三家分庙都有田、土,每年都要向总庙交粮食。如此规模,如此气派,令谢武经也觉得惊讶:“如此集团化的庙宇确实不多见。”不过,由于其他分庙也被毁,而且连遗址都难觅踪迹,所以这段“集团化庙宇”的历史还有待进一步挖掘。
而麦菜园大庙建于何时,以及是谁建的庙,有什么历史,李恪军却没有从师父那里听说过,或许他师父也不清楚。不过,有两个关于麦菜园寺庙“开山祖”的传奇故事,却是一代代流传。
传奇故事道神秘
话说在麦菜园寺庙不远的山腰上,有一块数十立方米的巨石,名叫雷打石。为什么会叫雷打石呢?说是有一天,土地公公送梦给麦菜园大庙的住持(即大庙“开山祖”),告知某年某月某日会刮风下雨,大庙会被石头打掉,要好生防范。到了这一天,果然风雨大作,山上突然滚下一块巨石,向着大庙方向疾速滚落。住持道法颇深,他倒背着蓑衣,点了三柱香,对着半山腰一处地方用香一指,石头便掉到了他所指的方向,不动了,大庙安然无恙。
而关于大庙住持圆寂,也是颇为传奇。说是有一天,住持自己在脚上夹了三柱香,肉身化为灰烬圆寂了。而此时,住持的一名徒弟正从宜章城里回大庙,在路上时,徒弟碰到了住持,住持说自己出去了,要办点事,并交待徒弟庙里的钥匙放在神坛上。徒弟感到很奇怪,急忙往庙里赶,可等徒弟赶回庙里一看,却发现住持就在庙里,脚上夹着三柱香还没灭,再一摸住持身体,已成灰烬,圆寂了。而住持的骨灰就放在灵塔里,灵塔在大庙坐禅的神坛下。
李恪军讲述的故事,的确带有几丝传奇色彩,但不可否认的是,麦菜园寺庙确实在历史舞台中清晰地存在过,为骑田岭丰富的历史添色不少。相信随着进一步的挖掘,麦菜园寺庙的故事将更精彩。
母亲.菜园
得知我家住的这栋楼被征收的消息,我是喜忧掺半,还有更多的不舍。喜的是我们终于拥有住新房子的机会了。(说心里话,这几年,看着同事一个一个搬进新居,我还真是羡慕。无奈我和老公的工资收入都不高,而且上有老,下有小,积攒不了多少钱,根本不敢往买房上面想。)忧的是我们将面临着筹钱的问题、找房子租住的问题、搬迁的问题等等一系列麻烦事。除此之外,我的心中还有许多的舍不得。舍不得这里的安静,我们居住的这栋楼在县总工会的大院内,紧靠沮河的防洪大堤,离街面约有100米远,夜晚听不到街上嘈杂的声音,可以静静地坐在电脑前写作。尽管可以隐约听到远处公园里的露天舞厅里传来的华尔兹或伦巴或探戈的舞曲声,但并无大碍;舍不得这里的邻舍,我们整栋楼总共住了六户人家,其中有三户是教师之家。有一户,两位善良的老人去年相继去世。还有两户虽很少打交道,但迎面撞见也总是很亲热地打招呼。还有工会的门卫,他是一位和蔼、慈善的老人,每次见到我总是热情地主动搭讪。这不,前几天遇到我,还说舍不得我们搬走呢!我这人本来就很感性,经他一说,我的心里也不觉酸酸的;还舍不得屋后的一块菜园,那是母亲花了近一年的时间一锄头一锄头开垦出来的。
这块菜园凝聚了母亲太多辛勤的汗水。那是2001年,我生女儿后,母亲来照看女儿。勤劳的母亲发现这栋楼房的背后有一乱石堆,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做房子后丢弃的破烂砖头,周围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母亲说:“兰子,我看楼下面的乱石堆荒着怪可惜的,你看我闲得慌,我想把它开垦出来种点葱蒜之类的作料,不知道有没有人说?”我说:“妈,说是没人说,不过,那个乱石堆太难开垦了,您年纪大了,要照顾小雅(我女儿),哪儿有时间和精力去开地呢?”母亲坚持要开垦,我也就没再阻拦她,只是叮嘱她别太累了,当心身体。母亲得到我的允许后,就开始了她的开垦行动。先是把那些乱石和废砖一个一个搬走,然后把上面的杂事用镰刀一棵一棵割断,最后才用锄头一锄头一锄头地开始挖。最艰难的就是挖地了。因为这里本是乱石堆,没有多少土壤,往往一锄头下去,挖到的不是松软的土,而是坚硬的石头或砖头,锄头被磕得蹦蹦响或者被弹得老高,为此,为了挖这块地,母亲的手掌不知被磨了多少个血泡。可她硬是坚持把这个乱石堆给开垦了出来,只不过,这不到一分地的小菜园,母亲却整整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完工。这期间,母亲该是流了多少滴汗水,磨破了多少次手掌,累疼了多少回腰啊!
这块菜园铭记着母亲太过深沉的爱。我知道母亲当初非要坚持开垦这块地的目的,并不是她闲得慌,因为带孩子本身就非常辛苦了,更何况她那时已经70岁了。她是想把地开出来之后,种点蔬菜,补贴一下生活的开支。虽然她没说出口,可是作为母亲的女儿,我又怎能不懂她的心呢?我心疼母亲,可又不忍拒绝她的这份深爱。母亲终究是实现了她的心愿,懂得种地的母亲在贫瘠的菜园里种上了各种蔬菜:辣椒、茄子、豇豆、苦瓜……我一直很纳闷,母亲是如何让这样贫瘠的菜地里长出那么好的蔬菜的。印象最深的是母亲种的豇豆和南瓜。早熟的豇豆生长期不长,然而一旦结起来,每天都可以摘几大把。吃不完的豇豆,母亲就把它煮熟后晒干,然后和腊排骨放在一起煮,那股香啊,一辈子也忘不了。听母亲说干的豇豆有养阴补虚的功效,产妇吃了还可以帮助化瘀血。一次,我做了人流手术后,母亲煮了一锅,亲自盛了一碗让我吃。还有南瓜,母亲在菜园的边上种了几颗南瓜籽。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南瓜的藤蔓长得十分茂盛,开出了一朵朵金灿灿的花。花太多的时候,母亲便把雄的花摘下来掰开,去掉花蕊和花蒂,洗净,加上鸡蛋、面粉和少许鸡精和盐,搅拌均匀后放锅里炸熟后吃。咬上一口,外酥内软,实在是美味佳肴。不仅南瓜花在母亲的手下可以成为我们的美食,还有南瓜藤,嫩的、老的南瓜,都让我们垂涎欲滴。记得有一年,母亲收获了7个老南瓜,我心血来潮,在家里做南瓜饼。虽然做的形状不好,但却得到母亲和家人的肯定,心里特别高兴。那一幕幕,一桩桩,如今回想起来,亦如发生在昨天。
后来,女儿上了幼儿园,母亲就回老家了。从未种过地的我和老公接过了母亲手里的锄头。还好,我从母亲那里基本上知道了什么季节种什么蔬菜。但由于缺乏种地的经验,菜种的和母亲比差远了。栽的辣椒总是无缘无故地就死了,种的南瓜只是疯长藤蔓不结南瓜,插的大蒜还没等成熟就发病了……尽管这样,我和老公仍是不灰心地坚持种着,一年又一年。后来,渐渐有了一些经验,每次吃到自己亲手种的蔬菜,感觉特别香。
2010年1月,老公遭遇了车祸,脑部做了开颅手术,出院后需要静养一年的时间。没人陪我种地了。老公说:“要不,菜园就不种了。你看你身体又不好,一阵风就可以把你吹走,哪儿有力气锄地呢?”(我体质不好,而且当时我还很瘦,才90多斤。)我说:“那怎么行呢?这是小雅她姥姥一锄头一锄头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开垦出来的,我怎么能不种呢?”老公拗不过我,只好心疼地摇摇头由我去了。于是,我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和不解的议论,绾起裤脚和袖子,硬是拼尽了力气,一锄头一锄头地把那块地给挖松了,种上了蔬菜。尽管着实把我累坏了,但我心里是踏实的。因为我把母亲的那片情和爱握在了手里。
如今,真的要和这块菜园说再见了,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因为我不能像搬东西一样把它带走。它将随着这栋楼很快消失。一年或两年后,它的上面就会高高矗立起全县最豪华的酒店。那时,谁也不会想到,在这一小方土地上,曾经有一位伟大而慈爱的母亲,她在这里洒下过无数的汗水,她在这里留下了无穷的爱念。
安放心灵的三分地
文/刘学正
种菜,对中国人而言似乎再平常不过,哪怕是钢筋水泥的城市,也不乏绿莹莹的蔬菜在阳台、楼顶,在泡沫箱子里铆足劲儿朝高了蹿。当作家徐斌接过朋友交付的院门钥匙,拥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菜园,他便翻地、播种、浇水、施肥、除草,把小菜园料理得朝气蓬勃。《蔬菜月令:我的耕读笔记》一书,是徐斌有感于每一粒种子、每一棵幼苗、每一片绿叶、每一朵小花,所写的长长短短的文字,这是一本记录种菜生活的散文集。在他笔下,远离尘世喧嚣的小菜园,有散漫的节奏,有细腻的日常,有奔放的情感,有对生命本真的一切美好期盼。
书中记录了作者种菜的点滴,以及对一年四季中蔬菜生长变化的感受。每一畦地,都是一锹一锹翻出来的,个中甘苦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每次劳作,都是一头一脸一身的汗水。一身浊汗让一个庄稼人时时安逸,夜夜酣畅,在他们的愁苦中,一点也没有对身体的担忧。所以每次挖地,我都是踌躇满志,双腋生风,似要飞至太空。”作者的笔触如山泉汩汩流淌,沉浸在与妻子一同耕种的城市菜园里。任凭思绪游走在这部书所营造的情境中,好似看见那个虔诚的“城市菜农”以铁锹、锄头、镰刀在大地上书写的全过程,进而为他的娓娓诉说而感动。
镰刀“除旧”,铁锹“布新”,它们既是兵器,也是作者与草木、土地沟通的红娘。汗水不住地滴落,如同秋雨敲打,清音响起,犹如天籁。这时,妻子则用锄头把地耙平,像母亲为孩子铺床。“她把生菜种子、菠菜种子托在右手手心,左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成鸟嘴样式,再用鸟嘴啄出种子,均匀地撒在地里;神态安详,满脸喜悦,动作优雅,像在演戏。”种完茼蒿、芫荽、油麦菜,再播点蚕豆、豌豆,再栽点莴笋、洋葱、圆白菜……只凭恃想象,菜园便已展开无限绿意与生机。
各种蔬菜,一如人生际遇。徐斌写冬日里的青菜,“像极了戏剧中的青衣,素雅、端庄,安详、稳重”。不同的是,戏曲中的人物,多经坎坷,命途多舛,有的遭受遗弃,有的生活困苦,故有“抱肚子旦”“苦条子旦”之说;而青菜们则是开朗沉稳,乐观知命。他把空心菜看作是乡间极皮实的孩子,只是浇水,略施肥料,便蔚然成景。“一棵一棵,分蘖成蓬,贴地蔓延,铺满菜畦。从阳春吃到仲秋,还是碧绿。”同样皮实的还有芋头,经过一夏半秋,虽然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依然倔强地站立。气色很差的是秋黄瓜,它们不言不语,满面愁容,相处多了,仿佛蔬菜也会撒娇。
菜园不大,仅三分地,却足以安放浮躁的心灵。在这里流汗、沉淀、思考、收获,徐斌寻觅到了最理想的生活状态,渐冷的生命开始回暖、热切,心底流淌出满满的爱意。阅读这本别有情趣的散文集,顿然发觉那些平日里叫得出名、叫不出名,堆垒在菜市场摊位上的蔬菜,竟也这般明媚丽人,这般温暖可爱。俯身小小菜地,耕耘如斯,收成如斯,内心恬静如斯。
菜园上楼
文/胡剑英
以前在村会议室檐下挂着一块铁板,铛铛催人上工或散工。村民们累死累活地挣工分,每月所得也不到十元钱。记得我有个在城里上班的七叔嗲嗲,常于周末来村潭边钓鱼,那份悠闲真羡煞旁人。
自从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后,哪个还敢磨洋工?都精心伺弄自己的菜园。就是各家的孩子,即使干不了施肥、挖土等重活,还可以帮着大人扯草、浇水、捉害虫。你看菜园回报给主人的吧:小姑娘辫子似的长豆角,擦了“美白霜"的大冬瓜;南瓜,就像戏台上、连环画里古时候武将使用的铜锤。告诉你,在我们这里,看到芹菜可别说芹菜,你得入乡随俗叫富菜,不仅芹和穷同音,不好听,要避讳,更因为正月和二月里初上市的芹菜,可以卖个好价钱呢!白雪映着爸妈冻红的手脸,在我记忆里,是幅永不会褪色的画面!
如今村民们住进了小区楼房,有人家在楼顶种蔬菜、搭瓜棚,不过过去是为了生活,现在有门面和房屋出租,重操旧业,宝刀不老,图个开心,吃得放心,真好!一些城里亲戚倒艳羡起我们了。
那天一早在朋友qq空间看到一条清新如晨露的说说:“早啊!看我家楼顶上的绿色基地。这菜长得绿油油的真是惹人爱!摘去托管做菜,辣椒炒肉、红烧黄瓜,清炒长豆角!”
我马上回复:是你家娘的杰作吧!这也是你开的托管中心的好广告呀!能吸引关爱孩子的父母!呵呵,最好让爱玩“偷菜”游戏的小家伙们亲眼见识下,体验下!
我家楼顶的小平房,租给了一对外地来的打工夫妇。在感到疲倦时,我会喝喝茶,吟吟田园诗词,犹不过瘾,就上到楼顶,看别人家似曾相识的纯朴风景,若接受了芳邻馈赠的时令蔬菜便欣然道谢!且跃跃然下楼,打开自家防盗门:妈,妈!还没去市场买菜吧?还没炒菜吧?看我手里的,这才是我们的菜!又引起老人家一番感慨……
昔日老宅,今日菜园
文/栖桐寒鸦
我的老家在农村,祖上留下了几片老宅子,父母住了其中一块,另一块紧挨着,闲置了好多年。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了,青砖青瓦,青砖也只是外面的一层皮,里面还是土胚墙,父亲说这在当时已经是很好的房子了。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风吹雨淋,靠近地面的几层墙砖都已风华,棱角已经不再分明,用手轻拭就会掉下淡蓝色粉末。
坡型的屋顶也有些塌陷,但屋脊依然硬朗,高突着,一种瘦骨嶙峋的感觉。瓦缝里生长着几棵顽强的小草,在随风轻轻地摇晃舞动着柔柔的身躯。在临近过道的山墙的一角上还砌有一块黑板样的水泥墙面,隐隐约约能看清写的是毛主席语录。
房屋的前面是一块四丈见方的空地,这就是农村特有的小院了,院子里栽种着一棵枣树,两棵榆树,还有一棵槐树。它们都是我儿时最喜欢的树。枣树长地很慢,干裂的树皮像一道道沟壑,除了树冠上的嫩枝可以看到微微泛着灰色的树皮,树干上的树皮从来都是干裂的,无论春夏秋冬。儿时,喜欢看着蚂蚁在树干上蜿蜒崎岖的“道路”上排着队觅食的情景,曾记得我很会“使坏”,时不时的给这些小蚂蚁制造困难,用一根绳在树干上绕几圈,增加它们工作的难度。现在想起了过于残忍,没曾体会到它们生活的辛苦,把自己的乐趣建立在了它们的痛苦之上。
枣树长得并不挺直,因该说是倾斜的生长着,像一个驼背的老人,更方便了儿时在上面爬高上低,和街坊邻居的小伙伴在上面玩耍嬉戏而不会轻易的掉将下来。最好的就是小枣成熟的时候,一般在农历的七月底,“七月十五枣红圈”就是指那时候小枣已经开始发红了,圆圆的青青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色,咬一口在嘴里脆甜脆甜的。那是大自然给我们做好的恩赐了,毕竟那个年代生活的比较艰苦,很少吃到糖果。等到再过几天,就会更好吃,有的还会崩裂开逢,那是最甜的时候。
另外还有两棵榆树和一棵槐树,也都是我印象很深刻的树,因为可以摘榆钱和槐花,花开的时节,我们会像欢快的鸟儿在枝头攀附雀跃,随手捋下一把榆钱和槐花,洗也不洗的就会放到嘴里,甜甜地嚼起来,现在想起来,儿时真的很不注意卫生,但也没有生过啥病。昔日的农村都是这样,没有那么多的讲究,父母整日忙着农田里的农活,没有时间去监督和照顾孩子的生活。但据母亲说,槐花不能吃的太多,吃多了会“肿脖子”,那时,我很相信母亲的每一句话,所以时常告诫自己,槐花不能多吃。
都是儿时的记忆了,如今人生已悄然走过三十多个春秋了,体态略有臃肿,很少再去重走儿时的路了。枣树还是那个样子,未见有多大变化,树干略显粗了一点儿;槐树已长得很壮大了,树干很粗,树头如盖;榆树略显苍老,不再是枝繁叶茂,枝头已有枯枝。
去年一次重回故里,驻足伴我童年的院落,看着长了一院子的小槐树和小榆树,还有树底下浅浅的杂草,虽是郁郁葱葱,但忽然感觉些许荒凉。饭后,跟父母闲谈,无意中提到了这个院落。母亲建议将院落收拾一下,次年开春种些蔬菜。毕竟父母年过花甲,在家闲来无事,种菜浇园也算是件乐趣。于是找人将那棵不太旺盛的榆树砍掉了,连同那带着儿时记忆的老槐树一块伐了去,唯独留下了我最喜爱的枣树。
从此这片老宅就成了一个菜园,名副其实的菜园。数个月后再次看时,荒凉不在,唯余生机勃勃。菜园很美,有两畦长豆角,一畦茄子,还有爬满墙头丝瓜。
长豆角是要架起来长的,母亲用竹杆搭起架子,又用绳子由上而下拉了好多道斜线,嫩嫩的蔓藤的末端,像是蜗牛的触角,向空中探伸着,盘绕着,沿着线绳和菜架慢慢爬上去。看着它可以感受到绿色的生命是多么的顽强和喜人,我仿佛能感觉到它在慢慢地伸展,忍不住想用手去抚摸一下,轻触柔嫩的尖端,帮它牵到菜架上,爱怜之意油然而生。
每一片叶子根基处都会长出一个将来会长出豆荚的枝条,枝条的末端有的挂着含苞欲放花骨朵;有的开着小花,白里透着点蓝,像小小的蝴蝶停落在枝头;有的花儿将蔫未枯花心处已长出了嫩嫩的豆角;有的豆角已经长成,长长的足有半米多。一根根笔直的下垂着,很是诱人。
旁边的一畦是茄子,茄子长得相对低矮,也不需要支架,硕大的叶子翠绿欲滴,嫩嫩的“茄糕”(老家将小茄子称谓“茄糕”)挂在低矮的“树”身上,淡淡的青色,泛着点儿绿,仿佛能反照出正午的阳光。记着小时候跟随父母灌溉农田时候,会顺手摘取地里的长着的“茄糕”,那个时候很少使用农药,用水洗洗就可以生吃了,吃在嘴里甜甜的。那时候没有“偷”的概念,更不会觉得有愧,只是觉得好玩儿,常常跟小伙伴津津道来,而丝毫不觉羞。也许那就是天真的童心吧,一切都那么自然。
长得最有气势要数丝瓜了,丝瓜生长的茂盛,本也需要支架,和豆角一样有四处伸长的蔓藤,母亲借用围墙当作支架,把它种在了墙角,并从围墙上斜拉下了一些绳子,另载了几个木桩,放了几个高大的干树枝,做成了丝瓜的支架。嫩嫩的瓜苗,纤细的藤蔓就会顺绳攀上,直到不太高的墙头。
丝瓜秧分支很多,在围墙和搭建的支架上,蔓延开来很是茂密,像给围墙穿了件绿色的外套。丝瓜秧上盛开着黄色的小花,黄花点点散落在碧绿当中。有的脱颖而出,有的遮遮掩掩,有的藏身在密叶之下,微风拂过绿叶翻起方能露出半边柔嫩,若隐若现,风过叶动,轻卷层层浪。
黄花之下,偶见刚刚成形的丝瓜,嫩绿嫩绿但也是丝网清晰,脉络可见,棱角分明。(母亲种的丝瓜是那种断面为六角形的,外形像纺锤的那种,长成熟的丝瓜棱角分明,有坚韧的丝网,去肉晒干压扁可做鞋垫儿,干爽透气。)立秋之后才是丝瓜大量结实的时候,现在多是空花无果,母亲这样对我说。丝瓜长的美不是果实多,而是它翠绿的生命,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微风阵阵,清香袭人,看着生机勃勃的菜园,蝶飞蜂舞,蛐蛐低唱,如果是晚上,更有朗朗明月,浩瀚星空,饮一杯冷饮,品半盏清茶,耳旁环绕上柔柔的轻音乐,将是何等的惬意和舒畅。
母亲的菜园
文/梁黎明
母亲一生劳苦,甚至一连卖了二十多年的夜宵。直到最小的妹妹成了家,母亲才卸下这生活的重担。
“退休”下来的母亲,依然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老家的后院,是一个三亩大的园子。于是,厨房、前院、后园,就成了母亲新的“三点一线”。
老家靠海。海边的土地,也许是杂入了海滩上的沙子的缘故,所以有些贫瘠。它的颜色,不像平原地带的黑,也不像火山口附近的红,介于灰与粉之间。母亲将碾碎了的贝壳粉和鸡粪混在一起,匀匀地往园子里撒了厚厚的一层,那土地的颜色便也接近黑色的了。
当长在园子里的芝麻成熟了,母亲便割下来,晒干、脱粒,然后封存在笨重的宽口陶缸里。这样,一年里我们都可以吃到香喷喷的芝麻糊和芝麻粥了。
紧接着,母亲便让园子为过年做准备了。柳豆与番薯,几乎是同时种下的——西头种番薯,东头种柳豆。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村子里的好几个邻居不约而同地过来帮忙,翻地、平地、垄地、播种、浇水,竟也花了好几天的功夫。
几个月后,柳豆一人多高了,如同一行行士兵笔直地站着。冬天风大,那长在底下的、枯萎的柳豆叶,一片片地在枝丫间翻飞、旋转,然后慢慢地落下来,在根头铺上一层厚厚的松软的白地毯。长在上面的迎着日光的枝叶,浅绿中缀着一簇簇的鹅黄——那是柳豆密集的细小的花。
与柳豆的五颜六色不同,番薯地里是一眼望去的纯粹的绿。番薯生性羞涩,不仅将果实深埋地里,连花也不大愿意让人看到。
像是比赛似的,春节期间,柳豆与番薯,都先后成熟了。剥出来的柳豆仁,颗粒饱满、圆润,一粒粒柳豆仁就是一颗颗泛着水光的珍珠。番薯个大、皮薄,煮出来的番薯粥香甜可口。
今年风调雨顺,收获的番薯柳豆特别多,我们吃不完,母亲便给邻居送,给几个小姨送,最后像芝麻那样,拿到集市上去卖。柳豆清热涩湿,番薯健脾润肠,都是人们很喜爱的食物。
过年时,我想给母亲一点零花钱,但母亲还是跟往年一样坚持不要。她说她有钱,她说光是卖园子里的这些东西,就有好几千块,够她用了。
的确,母亲就像这园子,只懂付出,不求索取。她这一生,用自己双手赚来的财富不仅养大了我们,还将我们一个个送进了大学的校园。即使到了现在,尽管我们兄妹几个都有工作,尽管父亲也有退休工资,但母亲花的,基本上还是她自己挣来的钱。
如果说我的性格中也有一点点勤勉和独立的优点,我想,这都是因为我有这样的一位母亲。
菜园清香
文/陶绪锴
不知不觉离开家乡有二十余年,二十年间我用各种方式回忆着家乡的一点一滴,回忆着各种伴我成长的快乐的往事。在我童年至少年的画卷里,我至今眷恋着曾经带给我欢乐的绵绵山峦,给我不断带来清凉的汩汩山泉,当然更是少不了那片清香,那片带给我诸多快乐与美味的姥爷的菜园。
姥爷的那片菜园伴我走过了童年,也走过了少年。记忆里那片菜园并不是很大,也就三四亩的样子,但就那样也够姥爷和姥姥忙的。每当春暖花开,我都会到园子里玩耍,帮着大人们除去菜花和卷心菜叶子上的青虫,还会与表弟、表妹们到黄瓜架、豆角架里捉迷藏。没事时也总会喜欢闻一闻刚刚长出嫩芽的西红柿和黄瓜那天然的不加雕饰的清香。深深地吸一口气,把天然的气息全都吸到五脏六腑内。
夏天,当我还沉睡在菜园里面的茅屋里时。大人们早已忙碌在园子里。锄草、搭头、绑黄瓜秧子、施肥、择菜……现在想来,那段日子给我童年时光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记,也是姥爷以及父辈们给予我童年最好的馈赠。
秋天到了,当桑葚挂在嘴边的余色还未褪去,姥爷为我种的“圣女果”就又糊住了我的馋嘴。怕一次吃不够,就把小嘴塞的满满的,弄的一开始吃就喷出一大片红红的汁水。大人们笑我贪吃,我却不以为然,继续把那一堆专为己有。还有一样水果是姥爷为我们这些贪吃的孩子们准备的,那就是甘蔗。当然这种甘蔗不是我们在水果店里看到的那种样子。姥爷园子里的甘蔗是全身稚嫩的绿色,我们农村人管它们叫“甘汁汁”。别看它们一棵棵的全身并不粗壮,但是一口咬下去,甘甜的汁水顿时充盈在每一个细胞中。
每到冬季,园子里没有时令蔬果给我解馋了,只能看着每一棵长势喜人的大白菜。等着都要成熟了,我就帮着大人们用绳子把每一棵白菜帮子捆起来,让更多的水分保持在菜心里。姥爷再在上面盖上一次薄薄的塑料布,让它们尽情的生长。我记得那时收白菜的时已经挺冷了,当我们把一棵棵大白菜抱上车,我与父亲就挨家挨户给亲戚们送去,一个冬天的饭桌上白菜成了主要的菜品。
如今,姥爷,姥姥都已经年逾耄耋之年,但他们身体还算硬朗,近几年他们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一些时令蔬菜自己用。因为会管理,就那么点地方长出的蔬菜他们还吃不了,每次回老家,儿时的西红柿,黄瓜的清香又一次让我沁入心脾。
前段时间,我突发奇想,在阳台上种些黄瓜和大白菜吧。于是在自制的泡沫箱里把种撒上。经过一月有余,在我的呵护下,两条黄瓜秧直挺挺地爬到了架子上。因为架子小,他们就反复缠绕,我也不管它们了,就那样按它们的样子自然生长。偶然一天,我去给它们浇水时,呵!三个稚嫩的花骨朵下长出了细细的带着绒毛的嫩芽。我让儿子轻轻摸摸,看着儿子,还有点我小时候在姥爷菜园里的模样。我对儿子说,就让它们朝着阳光的方向长吧,我们时常来看看它们,它们定会给我们惊喜的。儿子懂事,俯下身好像在与它们耳语,又好像在闻黄瓜的清香。
春色满菜园
文/彭佩红
周末回老家,看到生机勃勃旳菜园,我陶醉了好一阵子。
在番茄地里,一排排番茄整齐“站立”,叶子青得逼人眼。在家人的辛勤管理下,番茄已有拳头那么大,水灵灵、红艳艳、圆滚滚的,撩拨着我的食欲,咬一口,汁液甜津津的,真让人舒服。那些尚未成熟的番茄,有乒乓球那么大,颜色碧绿,相互簇拥着,好像一串串风铃。
黄瓜地的黄瓜藤已有一人高,叶子青翠欲滴,藤上开满黄色的小喇叭花,引来成群唱歌的蜜蜂,给宁静的菜园带来了勃勃生机。小黄瓜看上去十分可爱,有的藏在叶子下边,有的靠在藤上。看着那一根根顶花带刺的黄瓜,我馋得摘了一根尝了尝,又甜又脆,清凉可口。
还有绿油油的韭菜地,韭菜翠绿而肥嫩,一簇簇的闪着亮光,仿佛带着笑;鲜嫩的豆角挂满架子;密密麻麻的小辣椒挤满了细细的枝条……
莫道芳菲随春尽,我家菜园春意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