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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燕子的优美散文

2023/01/31好文章

描写燕子的优美散文(精选15篇)

幸福要靠自己去打拼

文/田丹

她出生在四川攀枝花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从小她就希望有一天可以走出大山,到大城市生活。18岁那年,涉世未深的她以为男朋友辉(化名)家庭富裕,跟随男友回到黔江新华乡,然而现实并不是那么美好,几次想要逃离,最终辉用真情感动了她,保住了他们的婚姻。近日,宁夏(化名)向记者讲诉了她的感情故事。

年少无知 一心想嫁到好地方

我是攀枝花人,因为家里贫穷,初中毕业后便到城里进了厂,也因此认识了同事燕子。燕子和辉是同乡,都是黔江人。燕子常常在我面前提起:辉为人好,家庭条件也很不错,这样的好男人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呢。

涉世未深的我对燕子的话深信不疑,急于想摆脱贫困的我,在燕子的撮合下最终和辉走到了一起。2008年,辉邀请我同他一起回家过年,顺便把婚事定下来。想到今后可以过富足日子的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现实无奈 找不到回家的路

刚到黔江城里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我瞬间被这个地方吸引。辉领着我四处逛了逛,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东西,第二天就带我回了新华老家。两个多小时的汽车颠簸加上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步行,我们才到了辉的家。

其实在半道上的时候我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然而看到他家房子的第一眼我还是傻了,房子一半是木质结构的,不少木板已经腐烂,一半是用竹子围起来的,堂屋的地坑坑洼洼的。

辉母亲死的早,公公见到我的第一眼竟然说,“哎,本来家里饭都吃不起,又找了个儿媳妇,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那天公公跑去跟邻居借了点肉来做给我吃。

我质问辉为什么骗我,他说:“我从来没说过我家里条件好。”

我几次想要逃离,但我身无分文,加上辉和家里人整天轮流盯着我,我一直没有逃跑的机会。虽然不情愿,但春节之后在辉家里人的操办下,我们还是按当地的习俗举行了婚礼。

亲情爱情 动摇回家的决心

辉一直苦苦哀求我不要离开,他说就算现在再穷,但总有一天他能给我想要的生活,只要我愿意等下去。

他家里人也待我非常好,虽然家里穷得吃饭都成问题,但公公总是把好的让给我吃,有时候就算借也会去借鸡蛋来给我补身体。

婚后辉便开始做起了小生意,不再出去打工。前几年辉的家人总是怕我离家出走,不肯给我太多钱,但他们从不曾亏待过我,有好东西总是先留给我,随着两个孩子的出生,我逃离这个家的决心渐渐消失了。

为孩子着想,我开始慢慢去接受现实,也接受了辉一家人。

夫妻同心 终于找到了幸福

在小儿子出生以后,我便和辉商量,两个人一起出去打工挣钱,让公公在家里带孩子。辉提出:“出去可以,不能去攀枝花,万一你回了娘家不再跟我回来,这个家怎么办?”我心里明白之前我几次三番想要逃跑,始终让辉觉得这个家留不住我。为了改变家境,我同意了辉的条件。

2013年,我终于走出了这个山村,和辉一起到外面的世界打拼。当火车从黔江出发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梦,只是梦醒后我必须为自己当初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和辉相继在深圳找到了工作,两个人每个月能存6000多元钱。如今我们手里已有了10多万存款。2015年春节回黔江后,我和辉还办起了自己的养鸡场。

我和辉商量以后就在黔江发展,把产业逐步做大做强后,就把房子修到公路边上,以后方便孩子上学。辉也表示房子修好后,会陪着我一起回去,对这些年未尽到女婿的责任,他表示抱歉。如今我终于明白其实幸福不是靠嫁个家庭就能得来的,更多的要靠我们自己去打拼。

记者手记

宁夏告诉记者,不少女孩想借着婚姻嫁个富裕一点的家庭,最后才发现其实男方家庭还不如自家好。诚然,婚姻不是交换,嫁一个有钱人或许还不如嫁一个好男人,毕竟外部环境是可以靠我们自己去创造的。贫穷不可怕,怕的是两个人形同陌路,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属于我们的幸福总会到来。

燕衔泥

文/婵忆

我不懂得分辨某个季节具体在哪一天来临,我只知道飘雪的时候,寒冷就来了。草郁匆匆绿阴匝地的时候是浪漫的夏天。庄稼地里坠满金黄果实那是秋天收获时节。燕子飞来,就要万物复苏了。

今年燕子却迟迟不肯飞来。许是知道北方的空气太冷的缘故吧。接连几场大雪让人在近四月时还没有感觉到春天要来的意思。春不来,燕子便不来。

我就把对燕子的情结融化在日渐融化的积雪里,然后盼春天,盼燕子衔来第一口筑巢的泥。

我与燕子最初的情结是儿时在我家外屋的房梁上。春天敞开窗子放进第一缕阳光时,就有一只燕子飞进来,在外屋的房梁底下打着旋回,让残留下来的一冬的沉闷顿时有了一丝生气。燕子欢叫着,雀悦着在房内转了一圈又一圈,然后飞出去,落在我家乡村大院的电线上,一边抖擞着翅膀,一边叽叽喳喳地与另一只燕子商讨着什么,像是在研究一场十分重要的家庭会议。

而后的几天里,我家的房内就多了两位尊贵的房客。那两只燕子飞来进去衔进一口一口的泥来,在我家的房梁上筑了巢。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眼便是看那筑巢工程有了怎样的进展,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们最后的成功。

记不清有多少天,筑巢工程终于圆满竣工。看燕子的喜悦无异于一对新婚夫妇亲手为自己打造的洞房。它们在那个温暖的巢里谈情说爱,小日子过得不易乐乎。

按理说它们过它们的生活,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危机,我甚至把燕子当成了我们家庭的一员,它们给我孤独的童年生活增添了不少的乐趣。但是我爷爷却不是那么认为,他好几次冲动着想把燕子巢毁掉,让燕子不再进我们家的屋。原因是,燕子经常拉一地的屎,扫,扫不净,擦,擦不完,有时候不经意时还会把屎拉在人的头上或肩上。我们家其他的人并不忌讳这些,在我们大家的激烈反对下,我爷爷的毁巢计划并没有得到最终实施。燕子巢保留下来了。不但保留下来了,不久后,见巢里又多了几个小雏燕,叽叽叽叽的,总是探出头来,露着黄嘴丫,喊爸爸妈妈,等到它们的爸爸妈妈打食儿回来,小雏燕就开始抖擞它们乳臭未干的翅膀,欢心雀悦着张开它们的小嘴接过它们的食物。

眼看着小雏燕一天天长大,黄嘴丫一天天裉却,直到它们能自己扇动着翅膀出去找食吃了,天气也逐渐转凉了。天气转凉那阵子,见房前的电线上落了一排一排的燕子,有老燕子,有小燕子,一家一家的,整天在电线上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娘说它们携家眷回南方老家去了,这里冬天太冷,燕子呆不得,但是不用忧伤,来年,燕子还会回来的,回来了的还是我们家的那几只。这里是它们北方的家,无论走多远,它们都认得回家的路。

我就期盼来年的春天快些到来。

果真,又一年春天,我家的燕子飞回来了,扑愣扑愣地依旧在外屋打了几个旋,伤心地飞走了。我才注意到,我家房梁上的那个燕子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爷爷给捅掉了。不几天,燕子又衔了泥在原地方筑巢。工程刚进行一点,又被我爷爷偷偷捅掉。接连几次,燕子彻底伤心欲绝,不再到我们家的房里来,着实把我伤感够呛。一边嗔怪我爷爷不尽人情,一边依然怀揣着燕子还会回来的渴望。燕子却始终没有再回来。

有一天,我无意中发现,在我家外面的房檐底下有一个新筑起的燕子巢,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时候悄悄进行的。这次碍不得我爷爷的事,巢保存了下来。而后巢里又孕育出一批小雏燕。冬天被大燕子带回南方老家去。来年,又飞回来,住进这个巢里,年复一年,我家房檐底下的那个燕子巢孕育了一批又一批的小燕子,它们生长着,繁衍着,壮大着整个自然界,为人类带来一批又一批好朋友。

近日又回到娘家老屋,看那燕子巢依旧还在,只是巢很安静,我们家的燕子还没有飞回来。再等等吧,等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时。

杂说燕子

文/徐仁河

小的时候,蹒跚学步的我们,总是痴痴望着屋檐下穿进穿出的燕子,嘴里咿呀个不停。上学了,学的第一首儿歌也是跟燕子有关,和春天有关。

燕子最为人叹服的就是它的迁徙本领。连“燕”这个字,也是暗藏深意。《说文》:廿、北、口、火这四个部件整合成燕子的向北飞行时的形象:“廿”模拟燕子开口,为头部;“北”模拟燕子展翅,为翅膀;“火”模拟燕子尾部。整个“燕”字记载了燕子的习性:每年春暖花开季节,燕子一路向北,回归故乡。燕子不来时冰天雪地,当抬眼望,雨燕双飞,燕语莺歌。不用说,春天来了!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农村老家的厅堂和屋梁上,除了供奉祖先的牌位,还有就是三五个泥巴糊糊的燕子窝。所谓“寄人檐下”真不愧是燕子的典型写照。但是燕子的寄居待遇一点不差。同样是寄居人类的动物,燕子比之鸡鸭,甚至牛马,地位那是高得多的多。燕子秋去春来,不忘旧主,不舍老巢。这一点人类豢养的大多动物都不及也。

燕子最像绅士,那燕尾服一穿,别提多精神。我有点怀疑,所谓的“新婚燕尔”估计是新人的服装比较得体。“身轻如燕”说的是美女以及其动人的体态,比较知名的是赵飞燕,据传她体态轻盈,以致能在成人手掌上跳舞。正所谓“环肥燕瘦”,如果她幸而生在当今,一定是减肥茶的广告代言人。燕子不光可以指代美女,帅哥也行。《三国演义》里如此形容一个旷世英雄“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说的是谁?燕人张翼德是也!

从小到大,由于读书不精,食古不化,我们对燕子的误解还真是不少。举一个例子,我总是以为燕子是喜爱劳动,但总是会疏于爱情。因为我看到过一个常用语。叫做“劳燕分飞”。幸亏一个老先生给我提了下书袋,告诉我说,“劳”在这里不是指燕子辛劳,而是指代另一种叫做“伯劳”的鸟。道不同不相为谋,岂有不各自飞的道理!还有老早读《史记》,记住了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就以为燕子和麻雀一样,胸无大志。又是一个动物学家帮了我的大忙,说燕雀是麻雀的表兄,跟燕子没有一点关系。

离开农村老家已是经年,成家立业,在城里买了套房子。比较堵心的是没有一只燕子来家中筑巢。那天看到电视,说城南有一个“燕子坞”。当晚兴奋难眠,立时驱车去探访。不料乘兴而去,扫兴而归。它是燕子坞没错,却不是公益人士为燕子搭建燕巢,而是出售商品的所在。所售物品,倒也跟燕子有关,唤作“燕窝”。

城里没有燕子,自以为农村里别的没有,燕子还是有几只的。可惜的是,清明节前,我去了趟老家,家中的故旧也多半见上了一面。可是看看风雨飘摇的老屋屋檐下,却不见一个“老朋友”的身影。

恍惚间,耳边又响起那首经典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小燕子,告诉你,今年这里更美丽。我们盖起了大工厂,装上了新机器……”真是高级黑啊,我想我已经知道如今燕子去哪儿了。

兰花情

文/阿安

司老师送我个雅号为“花心”。不要想多了,是因为我痴情于花花草草。每次下班时间充余的话,我都会去花鸟市场,看看我喜欢的花苞,闻闻我钟爱的花蕊,仿佛一天的疲劳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卖花的老太太看到我,那一句从不变更问候的话,“下班了啊?”每次要是少了这一种默契,反觉不适。让我情有独钟的是那白兰花。

第一次养花是在巢湖读书。燕子喜欢街上有卖5毛一支的白兰花。它洁白如玉,恬淡素雅,香气清幽,沁人心脾,让人陶醉。在花市上,我挑了盆白兰花送到她宿舍。燕子每次给它浇水,一遇到阳光,就雷打不动地搬到窗户底下,让它享受阳光的滋润。它不负众望,疯快地生长,满眼绿油油的。花开时节,香气郁郁葱葱,满寝室都是浓浓的香味。只管读书养花,那是人生中多么幸福的时光啊!

暑假人去楼空,我们担心它没人浇水。幸好室长在学校勤工俭学,热情仗义的他主动替我负责浇水。新学期兰花依旧美丽,燕子却毕业了,很快回明光上班,而我还在上学。也好,兰花就做个念想吧。有一天,我放学回寝室,中文系一学弟找到我,说明光有个女孩电话来要你寝室电话号码。电话拨通,让我激动的,还是那个熟悉甜美的声音,还是那只可爱的燕子。燕子突然惦记那盆兰花。我趁着一个周末,花了半天的时间,坐上迢迢的大巴,把花送到明光。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来明光,更没想到我的后半生就扎根于此。

一向不养花的燕子对这盆花照顾有加,每次太阳好的时候,娇小的她都很吃力地搬出来,晚上再搬回家。记得有一次一个学生手欠,没事摘了一颗花苞。燕子气哭起来,竟要找学生算账。幸好学生态度诚恳承认错误,在我的劝慰下,她好久才平息了怒气。由于第一次养花经验不足,后来它蔫巴病死了,我们难过好一阵子。

后来燕子成了我的老婆,我们一直两地分着。我陆陆续续养了好多盆兰花,不知道什么原因。兰花不是干死,就是冻死,要么就是肥追多了……但我始终没有放弃。有时候骑着自行车,来回奔波一、二十公里去花市,拎着大盆兰花,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三年前,我告别了工作十五年的故乡无为,调回了明光。我发誓这回一定再好好养回兰花,我要把它视为“镇宅之宝”。兰花依旧灿烂,枝繁叶茂。每次暇余时分,我都要精心伺候它,视之为生命。一向积极进取的老婆嗔怪说,人家男人对车感兴趣,你对花感兴趣,你真是佛系啊!有一天雨夜,树枝上竟然蜷伏着一只毛茸茸的小鸟,睡得那么静谧,那么安详。我悄悄撤去,怕惊醒了这只鸟。半夜时分,我又爬起来下楼看看,院子的小鸟依旧还在,我方安心睡觉去了。单调的小院有了兰花,才有了灵气。我常常在同事面前自诩这是我的后花园,一次司老师去欣赏,大为感慨便送我个雅号。

悠然笑看人情昧,自在清芬天地宽。人到中年,便看淡了一切:人如兰,兰亦如人。

燕子归来,陌上花开

文/露儿

红尘陌上,梅花还在枝头吐蕊,迎春花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在路旁绽放。和煦的微风穿梭在林间河畔,阳光透过一抹嫩绿的色彩印证了春的到来。

是初来?还是重见?一阵微醺的风,让我你撞了个满怀。你巧笑嫣然,似乎早知道会相逢,轻轻在耳畔道一声:别来无恙?

春色撩人,万物争奇,行走在其间,我陷入春的旖旎,风轻轻地吹,拂去了沧桑的痕迹。

山水依旧,草木多情,晓风晨露,风和日丽,人与花心两相望,当是无恙!

一汪水面倒映着天空的蓝,几朵闲云,几只归燕,伴着一群鸭在春江水暖里拍着翅膀嬉闹。

静谧的村庄,老屋的门旁,几棵玉兰含苞欲放,远离城市的喧嚣,把平凡的人家打理成遗世独立的模样。

鸟儿在枝头歌唱,暖阳照在脸上,我卸下秋冬的风尘,将一片云,一朵花,还有久别重逢的你装进了诗意的行囊。

在每一个朝露日晞的清晨,暖阳惬意的午后和落霞满天的黄昏,带着细碎而生香的思绪,去看一路花开。

人间草木皆有情,各有芳菲,与世事人情相同,各有其韵。

曾几何时,我也曾是那如花似朵的小姑娘,在风华正茂的光阴里,穿一身染着香的衣裳,与一株花草共度华年。

几番风雨,流年穿透时光,昔日的娇艳欲滴如今已是沧桑模样,走过繁华世景,经过聚散离合,万般心思无处言说。

大概是年岁渐长的缘故,再看花时,已然是另一番心境,花木有灵知我情意,越来越喜欢良善简静,人间安定的寻常风月。

有时候,竟觉自己错生了年代。或许,我本该生在陶渊明的《桃花源记》里,又或者是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里。

山中人家,不问世事变化,只守一方田园,修篱种菊点豆种瓜。出门山水绿,看野花绕园,秋水蒹葭。再与一心爱之人,白首不离,温酒煮茶,共话桑麻。

许是我,太过迷恋这一抹春色,抑或是太痴缠于某种情愫,滚滚红尘中,甘愿做一枚安静的女子,浅喜深爱着这人世风景人间日月。

日子,一半烟火一半诗意的过,蓝天之下,清风掠过,漫步在春天的路上,远处青山绿水近处蝶飞花舞,耳畔是花开的声音还有你轻轻述说的情话。

而羞怯笨拙的我啊!又该如何把一往情深的心语说与你听?

于是,选一个明媚的天,素衣坐在雕花的窗下,散着齐腰长发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把深情写进春天的诗篇,让沾着花香的爱意在字里行间缠绕。

燕子归来,陌上花开。从此,日月朝暮,不惊不扰,坐于花下,对着你笑。待到人生垂暮,但愿,我依然是你心中最美的姑娘!

故乡的老屋

文/郭军峰

假期回老家时,拜会了亲朋,也再次看到了曾经居住过的老屋。故乡的老屋伫立在村东头,已经有许多年没人居住,无人打理了。院子里蛛网纵横,擦了擦布满灰尘的窗玻璃望进去,满地尘埃,四处塌陷,想必是有雨必漏,再也无法居住了。

抬手轻触老屋的墙,一块黄泥掉在地上瞬间化成了粉末,腾起团团灰尘。仿佛一场虚幻,这让我一度对自己是否在此生活过产生怀疑,难道我真的曾在这屋里跳跃欢腾过?难道我真的曾在那火炕上酣然入梦过?我站在屋门前,仰望着老屋,它亦默默地看着我,潮湿腐烂的霉味直抵嗓子眼,阳光因支离的窗户而显得破碎,也就是这一束阳光,瞬间将长悬于头顶的那盏记忆之灯点亮、唤醒,往事如流般涌现。

故乡的那五间红砖瓦房的老屋,坐北朝南,是在我六岁那年建的。这几间老屋可以说几乎花光了父母毕生的积蓄,凝聚了父母一生的辛勤汗水。犹记得搬进新房的那一天,母亲笑着说:“这下娶媳妇不用犯愁了。”长大后,才明白了老人建它的本意并非单单为了自己舒适,而是为下一代成家打基础,这种想法朴素而实在。

老屋门前,是一片宽阔平整的晾晒场。每年的夏秋时节,各家各户争先恐后地排队晾晒粮食,门前就异常热闹起来,大人们谈天说地,小孩们追逐嬉闹。这边刚轰赶了偷食的鸡群,那边又来了麻雀、喜鹊等小鸟,它们往往趁人不注意偷吃几口,你追我走,你走我来,聪明的它们和人打起了“游击”,就这样直到饱食美餐之后才怡然自得地离开。

那年春天,屋檐下来了一对新邻居——两只沐浴爱河的小燕子,它们用泥垒了个窝,孕育了几只小燕子,每天早上,总会听见窝里叽叽喳喳的叫声,实在心烦,就找来竹竿想去捅下来看看小燕子长啥模样。母亲制止了我鲁莽的行为,她说:“可是捅不得,屋里有燕窝,家中喜事多。”自那以后,我对燕子窝只有仰视之情,从不敢亵玩。以后每年春天,燕子一家总会准时从南国姗姗飞来,呢喃着往事,絮叨着旧情。

老屋并排相连的是东邻的王奶奶家和西邻的李婶家,每户只隔着一道院墙。我端着饭碗到她家吃饭,她到我家拔几棵小葱,女人们常在一起纳鞋底做家务,男人们在一起边喝茶边谈论农事,孩子们则在一起逗猫遛狗,玩游戏,关系处得那叫一个“融洽”。

夜深人静时,西屋里的那盏灯就会亮起,母亲在屋里纳鞋底,织布纺纱,密密麻麻的针脚,把没有日历的日子编织得密密匝匝,那点点灯光,给乡村的夜押上鲜活的韵律。家中那只偷懒的大黄狗,熬不过吱吱呀呀的纺车声,在夜风中酣然入梦,温暖的火炕上,暖暖的被窝里,梦的希冀在轻轻晃动。

老屋,如同一池沉在心中的湖,稍有碰触,便会荡起阵阵涟漪。有时,一场大雨或者一场大雪过后,我总会想,老屋那苍老的骨骼能否承受皑皑白雪,能否承受雨水的侵蚀?而老屋却静静地在原地与年轮进行着抗争。

每每忆起故乡的老屋,总会有一种情愫挥之不去,那曾经整洁美丽的院落,温馨可人的火炕,母亲灯下纳鞋底的神情,就如一幅水墨画铺展开来。

老屋不老,依旧轻轻哼唱着童年的歌谣。

翩翩新来燕

文/吕东风

春天,杏花开了,桃花红了,梨花白了;苦菜发芽了,冰草探头了;菜籽种上了,麦子种上了。燕子来了,家安顿在西房檐下。“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刚来时,燕子夫妻非常绅士又非常勤劳,穿着又黑又亮的“燕尾服”,每天衔泥垒窝,一嘴一嘴,出出进进,不辞辛苦。每次回来都要在院子里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你都想象不来那翅膀掠过的瞬间有多么美,多么轻!似乎是专门表演给主人看的,为的是答谢主家的收容。

当春天的第一声闷雷炸响时,我总有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院子还没完全湿透时,我便冲进雨里,张开两只胳膊,学燕子侧飞的样子,在院子里跑过一个弧度。这时,燕子归来了,从我身旁飞过,我边扇动着两只胳膊边大喊:“燕子回来了,燕子回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燕窝里多了几只雏燕,这下家里莺歌燕舞、燕语呢喃,更热闹了。看燕子哺养它们的小宝宝,真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情。当燕爸爸和燕妈妈外出觅食时,雏燕们把脑袋搭在燕窝边上,一声不吭,眼巴巴地瞅着高墙外的世界;当一个或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厨房的屋顶上时,就挤来挤去,“咿咿呀呀”不安分了,撑直了身子,张个大嘴巴,似乎在哭喊:“我饿了,快给我!”可燕子父母不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它们给每个小燕子平均分配食物。燕爸爸燕妈妈来来回回,万分辛劳,养育着自己的儿女。

雨天,大人们睡觉,我大部分时间就坐在门槛上看雨、看燕子,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接房檐水,把接在盆里的水倒入水缸,直到水缸里的水满溢。高墙外的树在雨中淋浴,在风中摇曳。燕爸爸燕妈妈有时站在窝边,保护小燕子,不让飞溅的雨水淋湿它们;有时则静静地躲在屋檐下的椽头子上,心事沉重,一声不响。有一次我问奶奶:“奶奶,我可不可以给小燕子喂食?”奶奶说:“不可以,人给小燕子喂了,它们的妈妈就不喂了,小燕子就饿死了。”

夏天,庄稼低头时,燕子的生活真好,埂渠边的肥虫,天上飞的蚊蝇,应有尽有。小燕子在燕爸爸燕妈妈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茁壮成长。田里的野花烂漫时,小燕子要学飞了。小燕子学飞需要好几天,当燕妈妈给小燕子说教和示范时,燕爸爸总是紧张地在院子里盘旋。小燕子翅力不够,刚开始不能飞很长和很高,院子里晒衣服的铁丝便是休息的驿站,然后,就可以飞上厨房的屋顶。学会飞了以后,小燕子可以飞出高墙,跟着燕爸爸、燕妈妈四处去觅食,田野间突然多了一批新客人,一只只停立在白亮的电线上,好奇地望着眼前新鲜的世界,像极了五线谱上黑色的音符。

燕子是人类的朋友,我喜欢燕子,就是村子里最淘气的,成天爬悬崖掏鸟窝的小孩,也不会伤害住在自家屋檐下的燕子精灵!

秋天来了,树叶黄了,天气转凉,空中的飞虫越来越少,燕子举家南迁,飞越千里万里,到温暖的南方去过冬。

年复一年,冬去春来,长大了要去城市上学,不知是高楼大厦之间没有燕子的栖身之地,还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我无暇顾及,反正我没看见过燕子的身影。每年暑假回家,拖着疲倦的身子下了车,看见路边杨柳树上呢喃的燕子,我就亲切、欣喜:到家了。后来我出国了,我常在异乡的梦里看见故乡的燕子,我怀念那个燕妈妈给雏燕喂食的温馨场面。

再回去时,老屋全拆了,燕子离开了,我便有了深深的失落感。记得小时候问过大人一个很傻的问题:“燕子走了不回来了咋办?”不记得当初大人是怎么回答的,没想到有一天燕子真的离巢了。不过,我相信奇迹,奇迹的后面还会有新的奇迹。下次回去时,我一定要记着看看老家还有没有燕子!

谁是谁的谁

文/阿简

这次同学会,因为提出的口号是“要打破班级壁垒”,所以各系各级的“友邦”来列席的不少。其中关系最热络的,来自当年一起玩过的社团,因为志趣相投又来往密切,甚至一起哭过、笑过,反倒比同处一班却交往浅淡的,更亲近些。

照例少不了胡言乱语的插科打诨,中间穿插些有的没的陈年情事。活到这个年纪,情感和生计一样,都已尘埃落定,再白衣飘飘的过往,也是毛了边的旧书签上泛了黄的风景,谁都不大往心里去了。只有程伟,望着照片一样薄瘦的燕子,总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惜,以为都是为了痴等自己,她才如此“为伊消得人憔悴”。甚至连她的离婚,他也想当然地认为,是因为放不下自己而赌气地堕落胡闹——然而终究还是放不下,否则也不会形单影只地,又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想着,便感觉对燕子应该特别负疚才对。于是在饭桌上,这个源远流长的花花少年居然破天荒地殷勤备至,给燕子布起菜来。用一种跟年龄不相称的娇媚语气,发散着含混不清的温存:“来来,吃点海参。女人吃海参,会越来越漂亮哦!”

燕子淡然一笑,抬手挡住了。“我不吃海参,真的不吃。”见他举着筷子停在半空,一脸的无辜和尴尬,便招呼他赶紧坐下,然后讲起自己的故事,算作给他,也是给一桌看客的解释:她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爸妈不知从哪里讨来个偏方:每天吃一只清水海参。病中的她,食欲本来就极差,那滋味寡淡的东西又吃得日复一日无尽无休,很快便倒了胃口。一直到现在,一见那东西肚里就翻江倒海——不管是什么高端的厨师,怎么做,都不灵。

这个鲜为人知的典故,像个合情合理的台阶,让程伟顺利地就坡而下,也让大家明白,这对曾经“痴情对薄幸”的旧恋人,其实也没啥。可是程伟不这么看。他坚持认为以他对人性的洞察,燕子当初分手时说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铁定是她的心理写照。而今天在大家面前,她之所以对自己的婚变表现得这样云淡风轻,也肯定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散场时,已有几分醉意的程伟向主办人要求,由他来送燕子回家。看着他那借酒盖脸假装暧昧的样子,燕子有点嫌弃。一句“你想多了”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回来的路上跟燕子聊天,我还有意小心地绕开她跟程伟的过往,倒是燕子,说起程伟这一天里的表现,不仅觉得荒唐,甚至有点鄙视:“他是不觉得,我到现在还憋着为他要死要活呢?‘彼时年少’的陈年旧事,搁土里都烂三回了。难为他沉醉其中这么多年。也太把自己当人物了——谁是谁的谁啊?”

这话说得虽有些刻薄,却深得我意:有些人对自己的品相,确实估量得太过虚高了——本不过是浮皮潦草的蜻蜓点水,却以为自己身后的水波都成了别人心上的年轮,却不知那一哄而散的过往,就像桌上的那道海参,再滋补名贵又怎么样?早都不是人家的菜了!

临采石矶

文/李玉恒

继前年去南京登上燕子矶后,去年我又去了安徽省马鞍山市的采石矶。采石矶是继燕子矶后的中国长江的第二大名矶

采石矶,又名牛渚矶,位于马鞍山市西南的翠螺山麓。采石矶绝壁临江,水湍石奇,风景瑰丽,以其独特的自然景观与深厚的文化底蕴独领风骚。

采石矶历来为江南名胜,古往今来,吸引着许多文人雅士,骚坛墨客,唐代的李白、白居易,宋代的王安石、苏东坡、陆游、文天祥等都曾来此题诗咏唱。

采石矶名称的由来,古时传说当地曾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下雨,八个月至一年当中,连续艳阳高照的炎热天气,使所有的井都陆续干涸,连原本滚滚而来、浩荡充沛的长江水,也变成细长的水线。隔天,有人发现长江的水也涨起来了,而且在江边发现一个水桶,因此,当地人传说是哑吧与和尚挖的井。地里的伏泉水道本是通达长江,而水脉被那块大彩石压住,所以长江也缺水,当石头被吊起来,水脉即打通,江水便跟着多起来了。后来,当地便改名为采石矶,以纪念哑吧与和尚挖井的功绩。也有说采石矶的由来,说因三国东吴时,此处盛产五彩石而得名。

我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读过郭沫若的词《水调歌头·登采石矶太白楼》。词曰:“久慕燃犀渚,来上青莲楼。日照长江如血,千里豁明眸。洲畔渔人布罶。正是鲥鱼时节,我欲泛中游。借问李夫子:愿否与同舟? 君打浆,我操舵,同放讴。有兴何须美酒,何用月当头?《水调歌头·游泳》,畅好迎风诵去,传遍亚非欧。宇宙红旗展,胜似大鹏游!”

当时读这首词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采石矶,也不知道她的地理位置,对燃犀渚更是茫然无知。原来“燃犀”是一个汉语词语,喻能明察事物,洞察奸邪。“渚”是水中的小块陆地。此处“燃犀”的典故来源于东晋时期,大将军温峤来到牛渚矶,见水深不可测,传说水中有许多水怪。温峤便点燃犀牛角来照看,看见水下灯火通明,水怪奇形怪状,有乘马车的,有穿红衣的。温峤晚上梦见一人恶意责怪他不该用犀牛角火照。第二天因牙痛拔牙而中风,回到镇上不到十天就死了。后遂以“燃犀”等比喻能明察事物,洞察奸邪。后人又将采石矶称为“燃犀渚”,将临江处称为“燃犀浦。

现在采石矶风景区是国家重点风景名胜,属4A级旅游区,总面积64.85平方公里,是一处以诗仙李白为灵魂,以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为底蕴。采石矶上除太白楼外,还有李白的衣冠冢。据说是李白失意后经常来到这里流连,在这里赏景吟诗,还传说他醉酒后乘船去捞水里的月亮而溺水身亡。后被渔人从江面上捞起衣冠埋在了采石矶上。后来民间流传的李白捞月而死便始于这里。

采石矶和燕子矶距离不是很远,采石矶在马鞍山市,燕子矶在南京市,是相邻的两个市。虽然采石矶没有燕子矶的屴崱,但她的文化底蕴比燕子矶还要深厚。

我感于采石矶的壮丽风光和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拙诗一首《游采石矶》,以示留念。诗曰:“采石矶上喜临观,正是莺飞草木蕃。滚滚江涛陪冠冢,悠悠岁月忆谪仙。金牛出渚成神话,绝壁临空卷巨澜。 墨客骚人多缱绻,谁人到此不流连?”

与采石矶短暂的聚首,使我流连忘返,眷恋难舍,有生之年是否还能前去拜谒聚首?即使不能如愿,她也会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留在我的诗文里。

来时的路

文/徐志强

我住的小区,楼栋与楼栋之间都隔着一条长长的绿化带,树枝茂密,草坪环绕,经常会有一些鸟儿光临。

天色近晚,一家人围坐在客厅看电视,其乐融融。一只燕子忽然从窗户的缝隙误闯进来,吸引了大家的眼球。这是一只通体黝黑白肚皮的燕子。燕子误入陌生的地方,显得惊慌失措,在天花板上不断地盘旋,速度极快,我们转动眼睛跟着它的轨迹,一圈一圈,脑袋都被绕晕了。贴着四周墙壁飞了一阵之后,燕子找不到出口,又觉得不能坐以待毙,于是顺着天花板一头钻进隔壁卧室,我们忙跟在它后面打开所有能打开的门和窗户,一边为它出谋划策,来来来,从这边走,这边是对的。燕子好像受惊了,就是不为所动。到最后大家都累了,就坐下来任它到处乱蹿,费了好大功夫,可怜的燕子终于找到了来时的路,从窗户嗖的一声飞了出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燕子已经飞走了,我望着窗户,消失在夜空中的燕子与记忆里最初的影像开始重合。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蓄了水的农田里,总有不知名的飞鸟贴在水面飞行。白色的羽翼,尾巴末端有艳丽的羽毛,细长弯曲的鸟喙,很小的灵动发亮的眼睛,有时会把长长的喙垂进水里汲水捕食。我从远处拖长了音向它喊:喂——受惊的鸟迅速扇了扇翅膀飞到另一块水田里,我就偷偷摸摸趟水跟过去,待到快接近它时,鸟儿的耳朵轻微颤动,识破了我的意图,蹭的一下往反方向飞走了,只留下我在原地垂头丧气。

我那时候还在上小学,蓝蓝的天空上也总有排成人字形长队不知名的大鸟飞过,当时很是习以为常,但没想到后来再也没什么机会看到。放学回家后,没什么娱乐活动,天色偏黑时就得乖乖回家,务农回来的大人拿条小凳子坐在屋外纳凉,我们就有样学样。太阳落山后有时还会出现壮观而绚丽的晚霞,对面的沙树树枝上停满好几排歇脚的麻雀,好像在跟我们一起欣赏似的。黄泥路一到下雨天就泥泞不堪,到处都是水坑。路上周围都是野花野草,就像竹子一样,隔些日子不见就长得节节高了,荆棘藤上怒放着很小的花蕾,当时也觉得漂亮,生机勃勃。蝴蝶和蜜蜂在花草丛中随处可见,我们这群小孩子追逐着蝴蝶到处跑;天色阴沉下雨前,蜻蜓会在我家附近的池塘边飞来飞去,密密麻麻。

自从随着爸妈搬家到城市,回家乡的次数也就渐渐减少。爷爷去世后,老家只剩下奶奶一个人住。我高中时期回奶奶家住了一段日子,独居的奶奶见我回来后特别高兴,整天嘀咕着要给我做好吃的。奶奶客厅用的是盏发出昏黄光线的老式白炽灯,上面有一个燕子窝,有了好多年了,每年都有新的燕子入住。爷爷还在时,曾拗不过我的乞求,扶着梯子让我爬上去瞧个仔细,里面的小燕子当时还没完全长开,皮肤上包裹着一层黑绒毛,听到动静,它们以为是燕子爸爸和妈妈回巢了,纷纷张开嘴咿咿呀呀地叫着,当时我觉得可新鲜了,任爷爷催促也不舍得下来。

我和奶奶两个人端着碗坐在墩椅上,扒一口饭后看着上面的燕子妈妈、燕子爸爸,还有很小的燕子来来回回,屋子里回荡着清脆的鸟叫声。那一刻的感觉非常美妙。一边吧唧饭,奶奶一边告诉我,今年的燕子特别勤快,衔来泥巴和草杆,窝被加固得很结实,围得越来越高。看着奶奶谈及燕子脸上时不时露出的笑容,我感受到,独居的奶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一定很孤独。有了燕子家族的加入,每天从屋里进进出出,在附近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给这个屋子增添了很多生机和活力,给奶奶心里多了几分挂念。

假期结束了,我也要返回学校上课。出发的那一天,奶奶握着我的手,说了一大段要平平安安好好读书的话,然后一直目送着我上路,我向她招招手,奶奶脸上满是不舍,眼眶微微湿润,也笑着向我挥手。走了很远一段路,回头一看,远处一个越来越渺小的身影还站在那里。

此后的每一次回去,都会发现家乡不一样了,凹凸不平的黄泥路变成了平坦的水泥路,家家户户都装了自来水,大屏幕电视和各种电器琳琅满目,豪华气派的小洋楼越来越多。前些日子去村里长辈家拜年时,聊起农作时,都笑着说有了机器代劳后轻松很多。听到不少乡间轶事,诸如抓蛇人把蛇捕捉光了,有人带鸟铳进了山林。

高考完去了隔了好几个省的合肥读大学。学校的图书馆门前有一棵很高的树,树顶的枝头开叉处有一个挺大的鸟窝,从树底下路过时每次都会抬头看一眼,偶尔会看见鸟归巢。

离学校不远处有一条环城路,相比较其他挤满了汽车,散发着难闻的尾气的主干道,环城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环城河是碧绿的,河畔杨柳的倒影清晰可见。下午的时候坐在草坪的长椅上,无论做什么,都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气息。清新湿润的空气,三三两两的掠过的鸟,被吹得沙沙作响的梧桐树,萧萧而下的落叶,有一种久违的贯穿到童年的某年某天坐在池塘边无所事事的感觉。

何勇说,城市里应该有鲜花,即使被人摘了,鲜花也应该长出来。每个城市里也应该有这么一个能够让人暂时忘记喧嚣、享受片刻安宁和静谧的地方,一个灵魂的收容所。可是,哪里是我们心灵的栖息地?

过年的时候,回到老家拜年,很吃惊地发现奶奶家那盏白炽灯上已经没有了鸟巢,只剩一些残余的黄泥紧紧地黏附在墙壁上。问奶奶这是什么情况,奶奶说,燕子整天飞来飞去,乱拉粪便很难清理,就让人把它给拆了。听后,我有些伤感,为年迈的奶奶,为以后将看不到燕子在屋内婉转低回了。

故乡已经变了模样,当家乡的变化变得连我也辨认不出后。捉蝴蝶的小孩快被遗忘了,改头换面的家乡开始和我曾经历过的土地对不上号了。道路改建后,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坚守在路口站岗的几棵沙树不见了,下雨时雨水汇聚从青瓦上流下来发出哒哒响的屋檐也快成过去式了。

父辈们那一代,在外打拼多年后都说叶落归根,自己老了之后要回到家乡。家乡有他们最美好的最珍贵的回忆。然而,对于我来说,随着离开家乡的时间越长,回来的次数越少,似乎有一种越来越大的隔膜横亘在我和家乡之间,家乡已变得陌生和遥远。我就像那只燕子一样,飞过来飞过去,惊惶失措,找不到来时的路。

新燕旧巢

文/丹麓听翁

燕子南迁后,我一直有种空空的感觉。每次从阳台上经过,有意无意地抬头看看曾呢喃声声的燕子窠臼。这种感觉从去年一个深秋的日子开始,那天院子里的电线上停满了燕子,有的是去年来的燕子、有的是当年新孵化的燕子,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第二天,突然没了燕子的踪影,我才知道就在昨天,新旧燕子在聚会,共商南迁大事。

之后,我就想着,燕子是否也会突然在某天某一时刻出现在我家的阳台上呢?惊蛰过后,这种愿望越发强烈了。每次上下班,心里总是痒痒的,视野里想着出现燕子的形象。我慢慢地端详着这个挂在水泥现浇板下的燕子旧巢,堡垒似的巢面,在现浇板接触的侧面有一个缺口,这就是窝口。旧巢安然无恙,依然挂在空中等着什么。我曾经看过许许多多的燕子巢,有的扎在大门口、有的扎在窗子口,大多的巢在燕子离去后废弃了,有些是人为破坏、有些是风化所致。

有些燕子巢,在燕子繁衍期间被小孩子破坏了。小孩们最喜燕子巢,总想看看里面的小燕子是什么样子,常常用弹弓发射出石子一下子就击穿了燕子窠臼。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在乡下工作时,我住的楼道里发生的一幕,一个燕巢很坚固地筑在二楼过道口现浇板下,我每次经过时,燕子巢进入我视野里,接着叽叽喳喳的呢喃声传入耳朵,真是天籁!楼房靠近街道,经常有三三两两的小学生从街道上看见二楼的燕子巢之后议论纷纷,那种眼神像是要剜掉燕子巢似的,我阻止了好多次他们的行为。那天我在房间里听见街道上一阵阵吵闹,我赶紧跑到楼道上一看,几个小家伙拿着弹弓朝着那个悬在半空中的燕子巢动手了,而且已经击穿了燕子巢,一只小燕子从击穿的窠臼了掉在过道里。我对那几个干了坏事的小家伙吆喝了几声,他们便跑得无影无踪了。我回头看见那只已经死去的小燕子,心里一阵阵眩晕,长时间地溢出内疚。新巢瞬间变成了被击穿的旧巢,成为了残缺的空巢,成年燕子再无光顾之时,它们怀着茫然又另谋新巢去了。

后来我进城了,一到春天便看见新燕子陆陆续续从南方飞回来,带来春天的呢喃。我在小城没有固定的居所,搬迁了好几个地方,无论在那儿都能与燕子交上朋友。看着新燕来了,旧巢有了新住户;旧巢空了,新燕走了。时间在轮回中,铺叙出世间物是人非。

我在小城的偏僻处修建了房屋,有了固定的落脚地,招来了燕子的青睐,阳台伸出的底面成了燕子开荒筑巢的最佳地方。在燕子住在北方的这段时间里,燕子要度过春、夏、秋三季,最为要紧的是,要完成繁衍任务。这三季燕子成了我的邻居,加上院子里植物们此起彼伏的开花声和虫子鸣叫声,可以说这三季,我生活在鸟语花香和昆虫的鸣唱中。燕子走了直至新燕飞来的这一段深秋和隆冬时节,阳台上只有沾满灰尘的燕子旧巢,它们填空着阳台的无聊和空寂,每次我看见那空空荡荡的燕子旧巢,心里不免空寂起来,但是随即萌生出希望,燕子迟早还会飞来的,还会在阳台上筑巢,还会响起呢喃之语的。

引颈瞭望燕子的迫切心情,随着天气一天天的回暖逐渐攀高。我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春天的节气。记不起是哪个节气里的一天,那天我急匆匆地赶回家,天空刚刚下过一场春雨,地上湿漉漉的,我只顾走路,突然在我面前一只燕子一闪而过,我赶紧顺着燕子飞翔的地方望去,它已经飞到路边的电线上了。由于刚下过雨,燕子身上还留有水淋淋的痕迹,我心里没有准备好,燕子却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了,它回来了,飞到了繁衍的地方来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快回家一看阳台下的燕子旧巢,旧巢还是那么冷漠地挂在那里,没有什么新鲜的变化。我不知道那只燕子是来探路的还是寻找旧巢的,但至少天空多了一样飞翔的翅膀,春天向深处纵了一步。第二天,我还是没有看见燕子飞临那旧巢,第三天的时候,我真切地看见几只燕子在那个旧巢边盘旋了几圈,像是在视察这个旧巢能否承载得起生儿育女的负担。燕子开始忙碌起来,衔着干枯的细枝修葺旧巢了,把经受一冬凛冽寒风的旧巢缺口用春泥一遍遍粘起来,新春泥黏在旧巢口显得格外新鲜,一种欣欣向荣的气氛顿时在阳台滋生开,不几天,燕子就把旧巢缝补好了。这些或许是去年曾来的燕子,或许是去年在北方新繁衍的燕子,不管是哪一种都开始了新的生活,轻盈地飞翔。它们一会在路边泥潭里用尖嘴巴凿凿,一会停栖在电线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流淌出使不完的轻松活泼劲。

新燕多了起来,可我常常看到有些屋檐下、或者现浇板下的旧巢还是空空如也。是不是去年来的燕子没有飞到北方的此地,而飞到北方的彼地了?难道在世间也存在路盲的燕子吗?或者在飞往北方的过程中,看到另外适宜繁衍的好地方,便在那里安家筑巢了?或者受到一些燕子的鼓动重新开辟的新天地?每每想到这里,一种声音在心里响起,但愿燕子平平安安。没有等到新燕的旧巢,似乎明白自己的命运,默默等待着归宿。

我家阳台的旧巢修复好了,一只只新燕出出进进地开始了耕耘,呢喃声重又进入我的生活,一片新的春天在我心头掠过。

故乡的小燕子

燕语呢喃中,相思又一年。

飘泊于城市之间的我眷恋中原故土,更怀念家乡的小燕子。于是在一个春意盎然的日子,我带着一身飘泊的风尘,回到了故乡——卢氏山成。

故乡的变化真大呀!宽阔平整的街道,代替了往日泥泞的小街;鱼枇鳞次的高楼,代替了印象中的土坯房,老十字街那突兀而起的四座商厦,不断闪烁的霓虹灯,以及振耳欲聋的音乐,使这个偏远的小城也染上了现代都市的色彩。置身于华灯初上的十字街头,不时揉着自己的眼睛——这是我的故乡吗?

我欣喜于故乡的日新月异,但同时又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哦!想起来了,街头的空中,怎么没有了到处翻飞的小燕子?那一道道沿路边空中而过的电线上,怎么没有了往日那些整整齐齐站成一排的小燕子?

记得童年的时候,每到春日的黄昏,一场春雨后的小街被梳洗得干干净净,石板铺成的街道上的积水映着碧蓝的天。这时,一双双带着剪刀尾巴的小燕子飞到泥水边,迅速啄起一块块春泥,又翻飞而去……幼时的我不明白这些可爱的小燕子忙忙碌碌地在干什么,就天真地问奶奶。奶奶慈祥地用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说:“小燕子是在叼泥垒窝呢。可别惊动它们呵!”于是,每当我见到小伙伴们用弹弓、石块对准啄泥的小燕子时,总是制止了他们,并且学着奶奶的口气对他们说:“小燕子是在叼泥垒窝呢,可别惊动它们呵!”特别是夏日的黄昏,夕阳的余辉中,一双双长着乌黑油亮羽毛的小燕子,齐刷刷排成一线站在街头空中的电线上,就像一队队等待检阅的士兵。童年时的我,还时常惊异:为什么它们不怕电击呢?

而今,街头的泥泞已被光滑平坦的沥青、水泥路所替代;往日空中那杂乱无章的电线也已十分整齐漂亮。可是,往日那可爱的小燕子呢?

我回到了村里的老屋。童年记忆中的老屋,屋檐下一个个燕窝是必不可少的装饰。往往每到春日来临的时候,母亲便在檐下搭上梯子,在屋檐下钉上几根铁匠铺打的大土钉,说是给燕子垒窝用的。当一对对小燕子从遥远的南方归来时,发现屋檐下的钉子,便到泥坑边衔来泥块,不几日,便垒成了一个个漂亮的小巢。童年的我,放学后一边在屋檐下作着功课,一边看着勤劳能干的小燕子一点一点地盖它的“房屋” ,组成一个个幸福的家庭。据老人们说,燕子到谁家筑巢,谁家的风水就好,便会给这家带来吉祥。于是每到春天,人们便纷纷在自己的屋檐下钉钉子。我们这些毛头孩子手中的弹弓,也纷纷被父母收缴,不准再对准那些可爱的小燕子和它们漂亮的小巢。当燕妈妈孵出一窝窝小燕子时,春烟笼罩下的小山村到处是上下翻飞的小燕子,那啁啁啾啾的呢喃声就像优美的乡村古乐,给古朴的小村增添了田园牧歌的意韵。

而今,父亲已去世,老屋已破败不堪。我兄妹几人出门在外,每年只回来那很少的几次。年迈的母亲只居住了老屋中的一间。其余成了老鼠们的天地。母亲年龄大了,已懒得再在屋檐下钉钉子。左邻右舍以前那低矮的土房,都已换成了水泥、钢筋结构的小洋楼,装了吊灯。可爱的小燕子可能不习惯喧闹的人声和眩目的彩灯。还有几家时常播放DVD,振耳欲聋的音乐声响彻云霄。于是乎小燕子便一对对举家搬迁。我转遍全村,竟难以找到一个新筑的燕巢,找不到一对翻飞的小燕子了。问及母亲,母亲说,前几天还有几对燕子到屋檐下飞了一圈,可能是去年的那两对,因没见屋檐下新钉的钉子,便又飞走了。我知道燕子不住旧巢,每年都要盖一次“新房” 。我于是开始打扫老屋,搬来梯子,用木棍将屋檐下燕子的旧巢捅掉;又翻箱倒柜,找出几根锈迹斑斑的大铁钉钉了上去。

我的功夫没有白费。就在我即将离家的前几天,两对小燕子终于回到了我家老屋的屋檐下,并且很快“定居”下来。几天工夫,忙忙碌碌,在我准备再次远行的那天,它们的新居落成了。

我几乎跑遍了每一家邻居,一个个告诫调皮的小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小燕子和它们的小巢,因为,这是我们全村难得的两对小燕子了……

一个春雨潇潇的早晨,我离开了家乡。年迈的母亲为我送行。站在村头,望着笼罩在雨雾中的小村,我的老屋,以及白发苍苍的老母亲,还有老屋檐下那翻飞的小燕子,我蓦然觉得:故乡,我以前认为贫穷落后的故乡,是那么美好,那么亲切,亲切的让我不忍离开。

记得童年时,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屋檐下看着翻飞的小燕子。痴痴地,总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能使看似纤弱的小燕子,冒着艰难险阻跋山涉水从遥远的南方回到自己的家乡?现在,我找到了答案了,那是一种强烈的“家”的情愫啊!我也蓦然明白了:为什么十几年前,程琳的一首《故乡情》能引发千百万游子的思乡惆怅;而春节晚会的一曲《常回家看看》,又传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使多少炎黄子孙为之动情,为之热泪盈眶。

日新月异的现代文明使小燕子无所适从,找不到旧日的家乡,但浪迹天涯的游子呢?能有理由忘记生养故乡的一草一木及白发爹娘吗?

岁月可以改变一切,但永远抹不掉飘泊他乡的游子对故乡深沉的思念之情!

盼荷

文/东风染碧树

落红万点,而绿却日渐肥硕。春在残红里伸着懒腰,开始思量如何去逐逝水。

暖起来的水,一声声温柔地呼唤着,叠起一道又一道涟漪。苇芽嘬着嘴,在塘边悄悄张望,抓紧紫色的胎衣。夏跟在苇芽后面,望向池塘,却不见什么动静。倒也不是真的没什么动静。一些急性子的水草,已在池塘里搔首弄耳了,只是,只是……苇不说,夏也不说,它们都在池塘里搜寻着。

五月天,阳光正是好时候,暖暖地探着边边角角,好像在努力挖掘着潜在的绿色。池塘里小鱼小虾不时与阳光玩玩游戏,搅起细小的水花,不过倏忽就消退了。池塘宽厚地笑着,抓一把阳光,去暖塘底软软的塘泥,暖醒藏在塘泥里的荷。池塘知道,许多眼睛都在盯着呢,就等小荷露头的那一刻。但日子却急不得。

风没了一点脾气,真就成了夏日风,暖暖柔柔的。风掠过塘面时,轻轻推起水波,却搅动了阳光,跳起无数耀眼的光斑。夏在这光斑里滑行,脚步声都没有,也没留下什么印痕。

淘气的小毛头们一次次在池塘边转悠,不是拨一枚苇芽,就是揪一株水草。爸爸妈妈扯了耳朵嘱咐了一次又一次,水边还是少不了他们的影子。风好笑地瞧着小毛头们,看他们尽力张了眼睛在池塘边四下望,知道他们在寻什么,但风却不说,只是拍拍他们的小脸蛋。

怎么还没有呢?池塘懒懒地张个哈,碎了怀里的云影,惊得小鱼小虾们四下逃蹿。池塘本想招呼几声,让沉沉睡在怀里的荷醒醒盹,却没舍得。夏日长着呢,又热又闷的,何必这么急着把它们唤醒呢?水面上,一点又一点的柳絮打几个滚,很快就沉到了塘底,想来是学荷甜睡吧!小毛头们看到了,却不甘心,折了长长的树枝儿,伸了胳膊尽力捞——他们是嫌这柳絮碍眼呢!

小毛头们商量了一个冬天,又盼了一个春天,终于到了夏天,早把拳也摩硬了,掌也擦结实了,就等着荷露头呢!书里新学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管它是叶还是花,只要露了头,就有办法顺藤摸瓜——有这荷塘,总要挖挖藕的。

阳光会故意逗弄小毛头们,在池塘哪处折出个影子。一声惊呼,几个小身子都飞快地奔过去,却是空欢喜一场。哪个跑得急了,不小心跌倒在塘边,偏好又滚了两下,就落到了塘里。小毛头们却不惊慌。掉下水的,骨碌一下爬起来,三下两下登上岸,用劲拧衣服里的水。旁的呢,根本就没把眼睛从塘里收回来。

燕子们时常来这池塘喝水。有时燕子喝了水,会在塘上盘旋,欣赏水里的影子。空落落的池塘,反而遂了燕子的意,它们才不想什么风吹荷叶碧波涌动呢!小毛头们不喜燕子。家里的檐下,燕子搭了窝,叽叽喳喳地大清早就叫个不停。周末想睡个懒觉,妈妈都会指着燕子数落他们——燕子早起来了,还睡什么?池塘边跟燕子狭路相逢,小毛头们毫不手软,纷纷把手里的树枝举起来,使劲驱赶燕子。反正小荷还没钻出来,正闲着没事呢!

池塘里的水漾得清澈,倒真是什么也藏不住的。阳光从哪天开始越发热情了的?池塘边那几株老柳树,长长的枝条彩绣般水灵起来,惹得风时不时会来摇一摇。夏有些躁,池塘却依然沉得住气,该来的,自然会来,才不管小毛头们抓耳挠腮呢!

池塘边的苇伸展开叶子了,绿得特别新鲜,像给池塘系上一条柔美的丝巾。池塘心里美!一波又一波的水纹,舒展开,远去,再舒展开,再远去,像不停地传递着消息。不是像,是真的哦!池塘望望天空,再瞅瞅岸上那几个小毛头,悄悄笑了。

最眼尖的小毛头,终于看到了一个刚刚钻出的荷芽——几乎与塘泥没什么区别,一样土不拉叽的。这个小毛头张大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周围的世界仿佛都被那荷芽收进去了,小毛头只看到那枚荷芽。

本打算捂住这个好消息,在心里开出朵花,但欣喜是捂不住的。旁的孩子顺了这个小毛头的的目光,也望到了荷芽,于是一场赛跑就拉开了序幕。

抢得荷芽的,却没有护住。转眼,这尖尖的芽就成了小毛头们七零八落的战利品——盼得哪都疼了呢,这碎了的荷芽,是最好的止疼剂。

第一枚荷芽,是笛子吐出的第一个音符,然后,便是悠扬的荷韵了!几乎只是转眼前,荷塘已是无数支如箭的新荷了。这新荷寻着小毛头的影子,而小毛头们却寻新去处了。

或者等到叶绿花红之后,这些鬼机灵们,才会来荷塘剥莲子吧!不过,这盼的过程,却很精彩呢!

珍惜和感恩

文/漆泽轩

我读了童话卷《流金的翅膀》中的一个故事《小燕子和它的三邻居》。故事主要讲一位名叫阿龙的小猎人射杀了一头野牛,从野牛肚子里救出一只小燕子。小燕子告诉阿龙它在扶桑树上造了三次房子,分别让给了老鹰、乌鸦和喜鹊。当它在树下的乱草棵子中间垒了个简易的窝后,来了一个蛮横无理的野牛要吃它的房子,小燕子为了保护自己的房子和野牛展开了搏斗,而它的三个“好”邻居却在高处看热闹。最后,凶残的野牛把小燕子和它的房子一起吞进了肚子。小燕子在野牛的肚子里啄它的五脏六腑,野牛拼命挣扎,撞倒了扶桑树,三个邻居惊惶地逃跑了。后来,阿龙和小燕子成了最好的邻居。

小燕子勇敢地保护自己的房子,这种不畏强暴的精神让人敬佩。这个故事让我懂得,人不能忘恩负义,要知恩图报,每个人都应该有一颗感恩的心,更不能欺负弱小,要珍惜友谊,因为深厚的友情让人倍感温暖。

保护地球

文/黄熙栩

在一片灰茫茫的烟雾中,耷拉着脑袋的小燕子遇见了浮出水面的小鱼。

小燕子有气无力地说:“小鱼,最近我一点儿也不好,前面房子里喷出来的浓烟都快熏得我没法呼吸了。”

小鱼连吐了两口气,说:“我也不好,那房子排出来的黑水都流进了我的家,原来清澈明亮的河水都变得混浊了。”

小燕子飞到小鱼身边,看见河面上飘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心想:看来小鱼生活得比自己还要差,便对小鱼说:“小鱼,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去没有污染的地方生活。”

“不行,燕子姐姐,我们鱼儿离开了水就不能生活了,我只能住在这……”说着小鱼低下了头。

“那小鱼,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哦。”说完,小燕子就飞走了。小鱼看着小燕子离去的身影,难过得留下了眼泪。

一天天过去了,空气越来越糟糕,小河也从灰色变成了黑色,可是,陆地上的工厂仍然在“喷烟吐水”,人们不但把空气变得更加污浊,而且变本加厉地开发,毫无节制地砍伐树木,很多小动物都无家可归了。

小鱼从污水中艰难地探出脑袋来,说:“人类啊人类,请你们保护地球,在开发资源的同时努力建设我们美好的家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