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冬天的散文
关于冬天的散文(精选20篇)
冬天的背面是春天
文/张宏宇
翻阅四季,一页页地品读,除了气候冷暖、色调心情不同外,都有着一样美好的阳光。冬天和春天是两个对立、相接的季节,翻过寒冬,便是明媚的春。冬天的背面是春天,冬天里其实早已收藏着春的呼吸,春的绽放也散发着冬天的气质。
唐人贺知章有诗句“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早春二月,春天已从冬天的背面走出,不知不觉,洁白的雪融化成水,化作滴滴甘露浸润着苏醒的大地。大自然绚丽的色彩,呈现在人们明亮的双眸中,经过雪水的滋润,春洁净纯美,自然清新,款款而来。
又是一个春天,霎那间万紫千红,背靠冬远去的身影,紧握春光,我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春天里,想象着雪花飞舞的姿态,那是美好的意境,沉醉在春风里,解读着冬的寂寞和孤独,那是一种低调的唯美。冬天的背面是春天,背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已成画面中的浪漫。正面的春,焕发着生机,春色盎然。
冬天的背面是春天,冰雪融消,草长莺飞,拥有了春天,便有了摆脱拘束后的洒脱和自由。又是一年春光美,时光中依然有冬的影子,冬是春的序曲,春在冬的质朴眼神中,绿了视线,绿了心情,绿了大地。
冬天的背面是春天,春光乍泄,春风化作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亮丽清晰的春天,春暖花开,充满着诗意和情调。
冬天的阳光
文/鲁先圣
冬天来了,阳光没有了夏天的酷热,也没有了秋天的干燥、白炽与热烈,我坐在城市边缘的阳台上,凝视着遍野的金黄与明媚。扑面而来的光芒温热而柔情,洒满了我的头发与衣裳。
空气里到处是无边的温暖。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温暖了?没有冬天猎猎的风,没有那撕人心肺的寒冷,也没有那些不寒而栗的伤痛?阳光和煦而温馨,像一个充满了博爱的女人。
楼前是一片稀疏的白桦林。挺拔的枝干伸展到阳台的边缘。平直的望去,黄叶斑斑的小树林里满地金黄,伟岸俊美的树干都隐在了树林深处。白桦林的尽头,是一带远山,山上依然是葱葱的绿意。模糊的黛绿穿过白桦林来到阳台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冬天的辽阔与悠远。
站在最高的那座山头上,就能望到家乡,就能够望见故乡的炊烟,望见故乡的小河,望见早年父母深邃的目光中含着的焦灼与希冀,还有母亲的眼眶里滚动着的泪光。
父亲的那张刀刻斧削的面孔,在一个焦灼的夏天消失在遥远的彼岸。那个时候,夏天十分燥热。多少年以来,我总是这样想,父亲是去做一次愉快的旅行,像我的童年时代一样,他总是在那条曲曲弯弯的小道上先到达前方的一个路口,而后瞩望着我嫩稚的脚步。
想念父亲的时候,我就坐在阳台上观看这片永远平静的白桦林。又常常沿着林中的那条小路或穿过树林的尖顶到达远处的山梁。
母亲在这个春天也悄然地走了,去了父亲生活的地方。我遥想那里也有芳草萋萋的原野,也有这明媚的阳光。
半生漂泊,无论到了哪里,我还是最想念乡村里冬天的阳光。老人和孩子还有女人们,大家聚集在房屋的前面,尽情享受这阳光的照耀。鸡狗鹅鸭还有鸽子兔子,也会围拢而来。那是怎样的和煦与温暖啊。城市的阳光属于街道,属于天空,却不属于人们。
我了悟生命最终都将走向一个永恒,如白桦林的叶子。我在每年的秋冬都目睹着无尽的叶子飘飘零零纷纷扬扬地落入泥土的怀抱中。这壮观的景象令我激动震颤。叶子从迷蒙的混沌中走来,经过四季的风雨盘剥,终于摆脱了世俗与虚荣,不再留恋世间的繁荣与奢华,走进命定的归宿了。
我感觉过苍茫原野中那冬天的阳光,所有的无奈与痛苦都曾在微弱的光芒中颤抖。我因而曾崇拜夏日的骄阳,春天的绿色,秋日的荣光。可是最终我从这个冬天的阳光中得到壮丽的洗礼。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黑夜之后即是黎明。只要有种子存在,一切就有希望。当春风吹来的时候,种子就会在春的沐浴中绽出嫩绿,结出硕果。这是季节给予生命的全部涵义。在这个季节里,我尽可以将过去所有岁月中的不幸与磨难抛到生命之外,重新赋予生命一种全新的意义。
叶子落尽了,白桦林更现出挺拔的洒脱之美。林中的那条小径也依稀可见。冬天的阳光拥簇着白桦林。辽远的大地上已经有了一丝绿色的影子,我为此而激动不已。
冬天的裙子
是哪位匠心独运的裁缝
别出心裁地
给冬天的女人赶制了裙子
再用灵感创意出
穿在棉裤外的丝袜
只是质地太差
因为更多的人都不识桑麻
冰天雪地里
美丽的裙子到处飘飘洒洒
飘逸在广场和街道
而不是居家
追逐时尚
当然少不了
夕阳里赶潮的大妈
大爷不在了
大妈染了红头发
用唇膏涂红的嘴巴羞涩地说
都是女儿给打扮嗒
大妈的姥姥缠过足
大妈的妈妈束过胸
而大妈第一次穿短袖时
也曾羞羞答答
大妈曾教育女儿
一定要做淑女
要讲道德学文化
而大妈的女儿说
透和露要从娃娃开始抓
后来
女儿的女儿丰胸了
填充的不是思想
也不是文化
再后来
太多太多的外宾
把那么多美丽的中国女孩
误以为是妓女
为开房讨价还价
冬天的裙子
搭配棉裤外的丝袜
赶潮流的热浪没能让冰雪融化
只是一步裙的尺码
确实绊倒了大妈
风雪腊梅
文/兰采勇
隐忍的味道,噙着冬的伤口,推开风雪的门扉。简单的回眸,一腔热血傲骨挺立。
那些飘忽的诱人的香气,氤氲在空气里,轻轻的,淡淡的,沁人心脾。
肆无忌惮地开,嶙峋的残枝赤身裸体,热闹,奔放,喊着口号,洗尽岁月的铅华和尘埃,梦依次醒来。关于冬天的温暖,谁能避而不见?
风雪中的主角,绽放尘世的凄美和悲凉,脱俗的艳色在风中融化,醉人无数。
一点一滴,尽揽我的赞美与痴迷,我输掉了这个冬天最寒冷孤寂的时光,倾情的焰火缠绕指尖。一种禅意的对视,赋予我崇尚的灵魂和生命。
相约冬天
文/赖学香
一波寒流来过又走,只晴光丽日了几天,气温顺势而下,偶有回升,也是转瞬即逝,再不肯轻易留驻。
冬天的意味就在这冷暖交替中渐渐浓郁起来。
从来,我就不喜欢冬天,本来体质就差,一到冬天更是经常的感冒咳嗽,三十岁之前,每一个冬天都过得沉重不堪,每一个冬天都了无意趣。
一年一年行走,每一个季节,无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都要与之遭遇,都要与之相约同行。何况冬天是四季里最是漫长的季节,相伴的日子自然更多。久了,竟然也生出一点感情,一份眷恋。
冬天是安静而沉着的。它以不紧不慢的脚步渐渐寒冷,慢慢就生成了一种凛冽的气质,让人不能轻慢。冬天的内容不够丰富,却足够厚重。冬天的气质不够轻盈,却是深沉耐读。因了这漫长的寒冷,让冬天有了经久回忆的味道。冬天夜长,于是寂寞也跟着更多,思绪也随着深远。
童年记忆中一家人的“围炉夜话”是冬天最温馨恬静的场景。说古论今,家长里短,俱是街巷俗语;求全责备,琐碎叮咛,都是悠长情怀。炉火映红脸颊,便咬一口带着冰碴的冻秋梨,把一份清凉爽口也留在了心中。
在书中读过“踏雪寻梅”美丽场景,心生无限向往,那是属于南方冬日的诗情画意。追随优美的文字,想象白雪深处,红梅怒放,几个爱花的女子轻盈摘取,雪映红梅,是何等的浪漫美丽?
冬天是一个沉静的季节,因为寒冷而安静。在每一个迟出的清晨和早来的暮色中,人行迹迹,安静有加。守在冬夜中,仿佛听得见自然行走的声音。
冬天是一个思考的季节,因为寒冷而寂寞,因为寂寞才能不断思考。范仲淹在冬天“划粥”苦读,成就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情怀;吴敬梓在冬天绕城行走“暖足”,写下了《儒林外史》的鸿篇巨着。
冬天是一个满怀希望的季节。严寒孕育着生长,冰雪覆盖着生机。是啊,“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走过漫长寂寞的岁月,那蓬勃美丽的春天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冬天又是一个最隆重的季节。无论西方代表宗教文化的圣诞节,还是属于东方古老民族的春节,这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都是在最严寒的冬天。这世俗的欢腾让冬天变得生动灿烂,给冬天染上最是亮丽温暖的色彩。
在冬天行走的越久,我们获得的收获也就越多。身心就在这坚忍与承受中渐渐强劲,意志也愈加坚定,心情更是从容安详。
是啊,有过严寒的历练,经过风雪的磨砺,忍耐过漫长寂寞的等待,这人生这岁月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
前些年气候变暖,冬天不冷,反而无比怅然;有时一个冬天不见一场像样的雪,却觉得万分遗憾。渴望一场盛大而华丽的雪,想念那呵气成霜的寒冷。
雪霜满怀,寒风扑面,滴水成冰,这才是冬天的意味,这才是冬天特有的美丽。
相约冬天,相约一种别具风景的情怀。
冬天的守望
文/魏杭州
每年进入冬天,我都期待着来场大雪,是那种纷纷扬扬的雪,要在夜间悄无声息的、让人浑然不觉的,而第二天早上一推门,便满眼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铺天盖地。
父亲说,在雪地里能够锻炼一个人的毅力,更能见证一个人的勇敢精神。父亲说,是英雄是狗熊,你可以在雪地里试试。那时我十多岁,于是,我就在雪地里撒野一般疯玩,打雪仗、滑雪、弄得满头大汗,衣服却是湿漉漉的。回家后,父亲坐在火炉边,看了我的样子,大笑。他笑过之后说,这不能算,不能够说明你是英雄,要是能在雪地里抓到一只鸟,这就说明你还算凑合。
我找来了一个筛子,给母亲要来了纳鞋底的绳子,兜里装满了高粱和玉米,东西配备齐之后,我就向村北头的打麦场走去。我发誓我一定要逮住一只鸟。
我隐蔽在雪堆中。天寒地冻,北风凛冽,就像是用刀子切割我身上的肉一样地痛。我真想扔掉东西回家,可又觉得这样就回家,会更加受到父亲的鄙视和嘲笑,在他眼里,任何小孩子都比我强,人人都是正经木头,只有我是一根朽木。
终于,一只麻雀钻进了筛子,我猛地一拽绳子,筛子覆盖了小鸟,小鸟被我擒获了。我拖着冻得发抖的身体,艰难地回到家中。父亲递给我一块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还给我开玩笑说,啥时候能逮着一只白天鹅,才算你小子的本事。
我家东边,紧紧地挨着一汪湖泊,时常有很多不知名称的鸟,在水中嬉游,天冷了,下雪了,湖面上不但结了厚厚的冰,还落上了厚厚的雪。即便这样,也不时有鸟儿在湖面的雪中“散步”。
一只白天鹅在湖中嘎嘎地叫着,那声音好可怜,像是一个小孩和家人走丢了一般。鬼使神差,我心中产生一种信念,我要逮住一只白天鹅,让父亲知道,我这个地上的蛤蟆能够追到天上的白天鹅。我渐渐地走近它,它惊慌失措,抖动几下翅膀却没有飞起来。我快速打量一下它,它的翅膀有血迹,似乎是折了,就这样,不费什么力气,我捉住了它。
父亲看到我抱一只天鹅,非常惊讶,他马上脱掉自己的大衣,给天鹅裹住,并放在火炉边。
有了天鹅,我的日子变得忙碌起来。母亲说,天鹅要吃鱼和虾,我破冰钓鱼和虾,在冰面上一坐就是一上午,那脚早就成了木头,可我不钓到鱼决不回家。就这样,天鹅有鱼吃,有玉米和高粱吃,它逐渐和我熟悉起来,我伸开手臂,它老远就跑来了,用尖尖的嘴啄我的手心,凉凉的、痒痒的感觉很舒服,也很幸福。我抱起天鹅,它已习惯用毛茸茸的身体贴在我的脸上了。它成了我的一位亲密朋友。
父亲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他见我忙于喂养天鹅,也跟着我一起喂养。父亲说,天鹅习性干净,可不能用喂鸡的盆喂养它。我就专门找来一只大瓷碗。有时候,我们家的鸡看见它在吃食物,就过来与它争抢,此时,它显得很大度,往后退一步,让着它们吃。渐渐地,天鹅成了我们一家人的朋友,无论谁去抱它,它都会伸长脖子,张开了翅膀与你拥抱。
天渐渐变暖,冰雪融化了,我的那只白天鹅已经痊愈了,可以展翅飞翔了。那一日,突然从外面飞来一只天鹅,它们见面后就像久别的恋人。母亲告诉我,这只天鹅要走了。我拿起妹妹的红头绳,小心翼翼地在天鹅的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我坚信,这只天鹅一定会在来年大雪飘飞的时候飞回来的。
从此,我期待着秋天快快过完,冬天快快到来。我常常坐在湖边守望着湖面,期待着那只白天鹅与我不期而遇。下雪了,我就跑到湖边,站成雪人,遥望着静静的湖面,我期盼着那只被我缠上红头绳的天鹅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父亲看着我站在雪地里,对我说,它不会回来了,你以后就不要站到这里了。可我发现他也在不停地张望着,他也是在期盼着天鹅的到来。我对父亲说,它,也许永远不会回来了,它,也许明天就会回来。
时光荏苒,光阴似箭,我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当年那个小小少年在守望着冬天,在等待着那只天鹅的归来,站成了冬天里的一道风景,成了我一生抹不去的记忆。
乡愁里的冬天(组章)
文/吴晓波
草垛
一个又一个草垛,憨厚,朴实,温暖,像极了乡村母亲的乳房,敞开灰青色上衣,喂养一段瘦瘦弱弱的人间烟火。
草垛伸手,把冬的凛冽轻轻一拦,阳光流了下来,搭起一个其乐融融的乡村舞台。
一群麻雀最先把舞台搅翻了天,用五音不全的歌唱,拉开了演出的大幕。
男人们暂时把农事搁在心底发芽,叨着烟嘴吐出白色的烟圈,在阳光的字幕上,写下赞美的田园诗。
女人们拉着家常,蘸着头上的云鬓,把春天的色彩一针一针纳进鞋底。踩着它,梦想就会起飞。
村姑娘怀了春,羞红了脸,把一段心事偷偷交给草垛珍藏。
老牛是草垛眼中的冬日情人。看,它把一把稻草反复咀嚼,一定是咀嚼出爱情的味道。
一群孩子们在草垛里捉迷藏,玩着玩着,就走失了。草垛,是孩子们心中永远的乡愁。
鸟巢
村口大柳树上的鸟飞走了,留下一只孤零零的大眼睛。
云朵是眼里调皮的孩子,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用濡湿的嘴唇亲吻着黑黑的眼眶。一丝痒溢了出来,村庄幸福得颤栗了一下,被我及时地抓在手心。
阳光是眼里懒散的孩子,懒洋洋地从眼里爬出来,和村庄打了一个照面,一个呵欠,便软了半个身子,仿佛被谁偷去了心,继续做着昨晚没有做完的梦。
星星是眼里怕冷的孩子,轻轻露了下头,便被冻得缩回了云做的被窝。
月亮是眼里粗心的孩子,披一身冷艳洁白的光,往眼里一钻,打了一个盹,便一闪而过,落下一条白围巾,挂成一树的霜。
灯火是眼里忧伤的孩子。母亲的缝衣针在一盏灯火里走线,缝补着岁月过往,一不留神,扎痛了眼。一坡草尖上的寒露,滚成眼里疼痛的泪。
犬吠
夜,沉得像一坛黑水。星星、月亮和村庄都睡着了。
一滴寒露承受不了夜的重量,滚下来,砸到村庄的痛处,村庄轻轻咳嗽了一声,嘣出一声犬吠。
一声犬吠咬醒另一声犬吠,一声犬吠叠着另一声犬吠,奏响了故乡最古老的琴声。
琴声抑扬,可是你啼血的歌吟?星光灼灼,可是你心灵的凝眸?
村庄,河流,还有那些人和事,乘着今夜这古老的琴声开始流浪。我是那流浪队伍中的孩子。
流浪。流浪。许多人和事流浪去了远方。
我常常不知道我流浪到了何方,只有那琴声还在一如既往歌唱,长成了我体内的暗疾,轻轻一摸,它就会痛。
炊烟
在冬天,稻草、玉米秸、高梁杆……都是母亲眼里活跃的动词。
母亲把它们剁成一段一段,塞进灶膛,点上火,它们就竞相展开故乡最柔美的抒情。
母亲用一把火钳,像娴熟地操纵画笔,放飞故乡天空的水墨丹青。或浓或淡,或近或远,或高或低,一切成竹在胸。
这些动词心有灵犀,配合着母亲的动作。母亲动一下,它们就动一下;母亲弯一下腰,它们就弯一下腰。
弯着弯着。母亲弯不动腰了。故乡的炊烟也瘦了,瘦成了我诗行里弱弱的文字,像白发苍苍的母亲一样,呼吸越来越轻。
冬天的来临
文/北方紫苹果
冬天什么时候来临,小的时候我一向是不知道的。每当我意识到“冬天来了”时,大人们就说,现在已经是深冬了。我不禁惊奇:什么时候冬天已经过去了一半了呢?
当秋天的辉煌的日子过去,深秋向初冬走去,我常常把时间忘却。深秋的特征是很明显的,这尤其在我们居住的北方。枯草在广阔的田野上铺遍了金色,天空显得格外高远清朗,呈现出迷人的淡蓝色,往往没有一片云彩。太阳如一位清高的诗人,目光深沉地俯瞰着大地。在太阳的下面,偶尔有雁群飞过,排着整齐的队伍,舒缓的地南行;也有不规则的候鸟群,在更高的天空远徙,变幻莫测的身影,如一曲庄严神圣的生命的乐章,在我们仰望的目光里优雅地演奏。
这时候,秋天也被这些飞逝的叶子、候鸟、云朵和流水远载而去。冬天就在这时候,紧随着秋的影子,向逐渐疏朗的树林,干涸的季节河床,和蓝得像天空一样的湖泊里轻轻地、悄悄地挪动脚步……更加强劲的北风吹来了,他如一位冷酷的的战神,挥舞着巨斧,他毫不留情地把天地间的一切扫荡-----赶走了候鸟、蝴蝶和蜻蜓,禁住了蝉声,揪去树梢最后的几片破败的深红色的叶子,让蚂蚁们惊恐地封住了洞口,不知不觉地消失了踪迹;把树叶、羽毛、碎纸片、废弃的花花绿绿的包装袋和细沙碎石推搡、踢打,旋舞着摔向空中,囚禁在沟壑、山谷、河床和一切背风的地方。他所到之处,呼啸着发号施令,使得人们赶紧关闭门窗,换掉单薄的衣裳,穿上上衣,扣紧松散了许久的扣子,点燃了红红的炉火,袅袅的青色的烟柱又梦幻般冒出来。于是,人们和一切动物在野外活动的机会少了。可是,这是什么季节呢,我从来没有去想过。直到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窗玻璃上结满了奇形怪状的繁密而美丽的窗花,或者看见水井边的水滩结了一层薄冰,或者突如其来地降了第一场雪,我才想-----冬天来了。
冬天真的来了。窗花,树挂,雪人,节日的烟花和美味,喜气盈门的热闹欢乐气氛,也随之一起来临了!
世界多么奇妙,在最寒冷的日子里,美丽的童话开始了……
冬天里的苏叶粥
文/董璟
苏叶,又称紫苏叶,性温,味辛,解表散寒,行气和胃。
白白的稻米,在水中泛着柔光;叶角卷成一团的苏叶,在粥里泛着紫光;薄薄瓷碗在灯光下透出一片阴影;氤氲的雾气击退了冬日里干燥冷冽的空气,在米粥的上方独自妖娆着……我用勺子舀起喝下一口,稻米细嫩,苏叶柔滑,辛辣中带着甘甜,一口下去胃里瞬间暖了起来。
我想起了姥姥,她一定和我一样,在喝这苏叶粥吧!在濒临陕西的巴蜀之地,有着我那不喜欢城市生活的姥姥,安静又执拗地守护着屋后的那片紫苏地。那泛着紫色的土壤养育了我们几代人。
冬天喝苏叶粥,这似乎是我们家亘古不变的传统。晚饭前,老家里老旧的电视机开着,放着《新闻联播》。姥姥在厨房里忙活,传来噼里啪啦的炒菜声,还裹挟着四川人喜爱的辛辣味道。每到这个时候,一家人总是边看电视边流口水。我也常去厨房帮忙,干的无非是些简单的活儿,我将晒干的苏叶从盆里拿出,抖了抖土,一股子紫土的芬芳气味立刻钻入鼻腔。将苏叶放入水中,冬天蜀地的水竟冷得吓人,我咬着牙将上面的干土抠下,洗刷差不多后将它放到已煮得差不多的白粥里,再焖煮十分多钟后起锅。掀开锅盖,苏叶的辛辣味裹着白米的清新从锅底一跃而起,顷刻间溢满整室。天黑得早,但我却透过这白色的雾气看到了姥姥带着笑意的面庞。
冬天是北方人得瑟,南方人哆嗦的季节。我们就在这没有暖气的环境下,两手捧着热腾腾的搪瓷碗看着电视。记忆里的岁月,我就是这样,一边喝着苏叶粥,一边看着罗京……
然后,白云过隙,风流云散,紫土地里长出了杂草,姥姥也渐渐弯下了腰,《新闻联播》里换了新颜,常在一起的人逐个没了消息。多亏了这一碗苏叶粥,紫土地上依旧有着紫苏的身影,姥姥依旧有着健康的身体,《新闻联播》依旧为我们所喜爱,常在一起的人依旧会在冬日互相叮嘱添衣。
粥渐渐冷了,辛辣的味道渐渐淡了,我却透过淡去的薄雾看到了姥姥满带笑意的脸庞。碗里的苏叶愈发舒展,叶角透出的紫色也愈发深浓,好似那一片紫土地……
幸福流水账
清晨,儿子自行起床,洗漱完毕,背着书包出门。我闭着眼睛嘱咐着,路上注意安全。他答应着,随即是关门声。每逢周末的早晨,我不再为他做早餐,也不会开车送他,他会一个人去上学,在校门前的小馆吃早餐。这一天,我和他都是自由的。
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睡意渐去,想起昨晚在校门口,看见他和那个女孩喝着奶茶走在风里,他笑微微的样子带给我一股莫名的滋味。我摁了几声喇叭,他敏锐地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我的车。尽管我知道,一个少年的情愫是美好的纯洁的,尽管我是最爱他的那个人,晚风中,我不得不承认,他内心的某个角落,有一扇门。而且,不喜欢我去探寻。
或许,每一个陪伴孩子成长的母亲都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或许,孩子的心门也不必执意去敲,当静静的时光流淌过一个又一个街口,某些章节自然会走远。
冬天的阳光是酥软的,隔着窗纱照在被子上,整个人都变得慵懒。顺手从床头桌上拿起张爱玲的《小团圆》,很喜气的红花封面,在轻暖的空气里泛着日子的光泽。一笑,起身,打开衣柜翻出前几日女友送我的床单,也是红的,艳艳的粉红,有些俗气。平铺在床上,大朵大朵的粉牡丹开在晨光里,我忍不住笑出声,打电话给她说,这床单让我想起乡下市集上的布摊。显然,她还没睡醒,懒懒地回道,对呀,我就是这感觉,你不觉得很生活吗?
很生活?嗯,俗世的颜色本该如此的,艳丽中彰显着朴素,花蕊里藏着温暖。原来,从乡下到城市,我们自以为是“人往高处走”,却挡不住骨子里对淳朴的怀念。人都是这样的,一边行走一边回头,循环往复的念想里,不知不觉就老了。
打开音乐,一首首的老歌回放着旧旧的味道,我开始在感念里清扫微尘。很薄很薄的一层,落在书桌上、花架上,印证着时光又走过了一周。阳台上已经没有花开,绿叶却长势极好,茉莉、吊兰,尤其是那盆绿萝,仿佛是点点春来早,漫溢着新鲜的气息。对于生活来说,侍弄花草、打理家务其实是一件很舒适的事情,就像老歌里唱的那些寻常和不寻常一样。经年之后你会发现,生活中有很多平淡到可以忽略的事情,但如果真的忽略了,也就失去了很多情趣和况味。
岁月从来都不说谎,内心的安适是繁杂背后累积的一种浅淡。
闻到邻居家的饭菜香,才发现阳光已经指向了正午。拿出豆浆机,将泡好的黄豆和花生米放进去,二十分钟以后,香喷喷的豆浆便磨好了。淡黄色的浆液,摇曳在青瓷小碗里,捧在掌心,甜润的心情浓得化不开。
真是安静呵,静得只能听见阳光与豆浆的香气在悄悄低语着。
午后的光阴是最适合阅读的:“走过花园,有人看到花红叶绿、蝴蝶飞舞,有人看到残根败枝、污泥遍布,也有人什么都没看到。而她走过花园,遇见处处尽是佛陀。”近一年来,过早的花眼影响了自己的阅读量,不过这样的句子还是不舍错过的。碎金般的冬阳里,我又一次走进生命的花园,感悟着花开与花谢,都是如此美丽。
曾经,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和朋友聊聊天,现在,更多的时候能够安忍内心的喜悦和寂寞。这,是不是人生的禅意?
下午三点,收废品的大爷准时摁响了门铃。我下楼,领他走进地下室,将堆积在角落里的可回收废品清理掉。这也是我的生活习惯,那些旧书旧报、易拉罐、纸盒儿,我从不轻易丢掉。每次都换不来几元钱,却能换来日子的充实。临走,大爷说,你家的孩子真不错,每次见了我都亲热地打招呼。听了,很欣慰。
每个人都是在路上,即便是衣衫褴褛的那一个,遇见了,点头微笑,是对生命也是对自我的尊重。只是,浮躁的世界里,贪执的人们有时会忘记了“人之初”。
暮光微斜时,弟妹发来信息说,姐,来家吃饺子吧。十年前,她刚刚二十出头,孤身来到这个小城,与我的弟弟相爱。那时,几乎每个周末,我都会邀她到我家吃饭。时光荏苒,如今她的孩子都是小学生了,她也学会了打理生活。难得的是,她是一个有心的女子,经常用一些温暖的小细节告诉我,她记得姐的好,她爱这个大家庭。
父亲的微笑证实了她的贤淑。我和孩子敲开门的刹那,一家人的笑脸,还有饺子入锅散溢出的麦香,热乎乎地扑面而来,在这个冬天,分外暖心。老父亲说,冬天是最暖和的季节。谁说不是呢?只有在清冷的空气里,我们才更能感知到什么是暖。
我喜欢北方的冬天,暖和冷同样彻骨。
走在回家的路上,天边的弯月如钩,笑眯眯的,挂满了人间的小幸福。低下头,出差在外的先生发来短信:飞机安全降落,一小时后到家。
我笑了。这一天,幸福满满。
于是,点燃一支熏香,蘸着月色,记下了一笔流水账。无关其他,只关乎日子。
冬天里的幸福阳光
文/吴从惠
今天是大雪,太阳很艳,但温度却低。入冬后,不仅大雪,连小雪,甚至连霜的影子都还没见过。
开始下了几场雨,然后,就都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蓝天白云,枫红杏黄,一派绚丽秋景。今年的秋天被夏天挤占,秋天就只好挤占冬天的位置了。
这样的天气,在农村可是难求的好日子啊!
冬天是农闲季节,但乡村的人们趁晴好天气依然要干很多农活。修渠筑坝不说,家有到年龄婚嫁的,便要打泥坯子砖,准备建房。
大项目不是家家有,但趁阳光晒红薯干、晒蔬菜就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村前,割完稻子已晒干的稻田上,用三根棍子一扎,支起一个三角架,四个架一组,上面放两根竹篙,再放上若干个竹簟。母亲把蒸熟的红薯用箩筐挑出来,一手持菜刀,另一手持红薯,手掌当砧板,嚓嚓嚓,飞快,把一个红薯瞬间分解成红薯片,然后,又一一摆在竹簟上,不久,就摆满了一簟。一两天后,薯片变软变甜,再晒两天,便收起。这就是熟红薯干,做饭可加几块在里面,也可平时当零食吃。过年,用油一炸,香喷喷,脆嘟嘟,在郴州也是一道有名的小吃。还有好几道长年菜也是这个季节加工的。萝卜干的制作与红薯干大同小异。把大萝卜从地里拔出来,在河边洗净,在木板上切成块,然后再晒。晒干的萝卜条缩水很多,软软的,和了盐,加了干辣椒,装进坛子里,可以慢悠悠地吃个一年半载。其他要晒的大宗菜就数青菜了。青菜很高大,和我们小孩齐高,晒干后团扎成一小把,也是装在坛子里。食用时,取出一小把,泡软,切碎,可以开汤。如与红烧肉相蒸,就是绝配。酒席上的梅菜扣肉,人见人爱。
冬日负暄,也是冬天常见的场景。冬天的阳光一点也不灼人,晒在人身上,像母亲温柔的手在微微地抚摸,惬意极了。老人家拄着拐,坐在自家门口,享受阳光。妇女们则常常在祠堂门前围坐,一边晒太阳,一边浆洗缝补做女红。一项大活就是糊布板,土话叫背壳。把平时积攒的碎布头拿出来,在一块纸板上拼接好,用米浆糊粘起来,晒干,再糊一层。厚厚的一块碎布拼成板,叫布壳。母亲再用报纸,比着我们每个人的脚底,剪出样子,然后,拿出这个鞋样,贴在先糊好的碎布板上剪出鞋底,然后,一个锥子一根针线,密密麻麻来回钉,叫打鞋底。再选块较大点的布做鞋面,布面鞋底连起来,就是家人的新布鞋了,舒适透汗,全是妈妈的爱。孩子们的冬天,也是满满的享受,晒谷场上,追追打打,打纸版,打泥碗,满头大汗,不亦乐乎。
我喜欢四季分明的家乡,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快乐。
无论季节怎么变化,用心搜寻,日子里总有小欢喜陪伴。入夜,盖着白天被太阳晒过的棉被,嗅着阳光的亲切味道,不就是满满的幸福吗?
冬天的阳光
文/谢观荣
冬天,每个清晨朝阳升起,阳光仿佛刚从寂寥的冬夜醒悟,才在走失多时回归家门,才知道在寒冷冬天与人间万物的重逢之喜可以温暖一切。
冬天的阳光,揭开白云的被子,然后翻身跃起。假如你在海边,你会看到太阳的脸红红的,像做了错事担心遭到训斥的孩子。其实,看到它,我的心情已经大好,已经忘记那些刮风下雨太阳逃遁的日子,忘记不见它的日子里我的那些刻骨相思。海水清澈无比,太阳对着它梳妆打扮,想把最好的形象留给人们。我完全理解它的心思,我也在洗脸刷牙刮胡子,然后换上新衣走出家门,虽然以后每天都会相见,但谁也不想露出自己沧桑潦倒的一面。
冬天的阳光,打开晨曦的窗。冬天的早晨宁静肃穆,雾悬在天空中,像是高明的魔术师,让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足以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只有等到太阳升起,魔术的谜底才会揭开,人们才真诚地面对各种真相。山还是山,只是不知何时落了一层洁白的霜;水还是水,只是已经疲惫得放慢了脚步;树还是树,只是让人想不通,为何每到寒冬,它反而脱去衣服,露出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脯,难道树木真的不怕冷?云也还是云,是昨晚星星们驾驶汽车飞驰而过时弥漫起的烟雾,这是唯一令人担心的一点,担心若干年后,天空会像大地一样也被逐渐污染。
冬天的阳光,捋一捋额前被寒风吹乱的长发,然后开始出发。可以想象它正在急急地赶去上班,不要看它外表光鲜亮丽,其实也是一个上班族,虽然不要养家糊口,但也有生存的压力。寒冬的暖阳,很像一位老师,天空是一间大教室,它要教人们怎样抵抗严寒,怎样在冬天里热爱生活。天空没有黑板,没有现代化的教学设施,就像西部山区里的那些老师,为了它所热爱的学生,要多付出千百倍的努力。寒冬的暖阳,还像一位警察,它在天空认真地做着各种手势,指引地面上的人们怎样安守生活的秩序,怎样避开前路上的风险。经过寒风劲吹,暖阳逐渐变得成熟,显现出一位威武警察的魅力,正因为有了它的守护,人们才能安然地过着自己的生活,才能享受亲情、友情和爱情。寒冬的暖阳,更像一位医生,穿着白大褂,脖颈上挂着听诊器,正在一间间地巡视病房。寒冬的太阳,真是一位好医生,它可以治愈老人的怕冷和咳嗽,治愈孩子的顽劣和冻疮,可以治愈乡村的胆小和羞涩,可以治愈城市的虚伪和烦乱。
冬天不能缺少阳光,就像人间不能缺少爱。如果你细心观察用心思考真心感受,就会发现,温暖了一冬的阳光平和、亲近,是你最不可缺少的亲人。
窗外的树
文/武志强
窗外的树,四季站立,见证了生命存在,即使冬天也给予我一种维护和陪伴,我喜欢这些树,把它们当作我的朋友兄弟,惺惺相惜。
虽然已经多次写过这些树,今天不由提笔还要写它们,是因为我又一次抬头看见它们,默默守护着我。它们知道一年四季的变化,就像我在这一年中经历的人事变幻,渐渐的看淡看轻。什么也并不就是一阵风,而更像是这些扎根泥土的树木,紧紧的抓紧大地,用力向上生长,去迎接一次次日出。
当旭日的光辉照耀树枝时,我也知道落日的肃穆让窗外的树显得更加庄严。一场大雪中树木不惧寒冷,使躲在屋里取暖的人不禁对树肃然起敬,每当寒风摇晃树枝,似乎就能感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对树说:"你要停住啊。"而树一定就能停住,但是生命存在的艰难还是让我深有体会。
这些年,与树同处,情感上已是兄弟一般深厚,甚至超过一半如今各怀心事,费尽心机盘算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与树更多一份自然坦荡,更多一份真诚信任,相互传递着力量和关心。哪怕在漆黑的冬夜里,想到外面有树的陪伴,心里也是觉出些温暖的。
经验会告诉人们,冬天过去就是春天,我们已经经历几个冬天,并迎来几个春天,还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春天,如画的春天,花开的春天。但眼前还是冬天,我有信心和这些树木相守相伴,一起经历风雪交加的日子,一起去迎接前面美好的春天。期待中的时光是幸福的时光,这样的幸福会因窗外的树而更长久些。
散步
文/张建春
月下散步,无疑是极惬意的享受,恰是多日的雾霾散去,圆圆的月清清朗朗,闪烁的星星点点滴滴,正好布满了好心情。
冬天的水边是难得的好去处,悄悄的静由水的波漪散发开来,水中的草还绿着,深深地埋在水的挟制里,随着缓缓的流动,一边倒去。月光压在水和草之上,淡而又淡的清晖,绘声绘色地吟哦,但也是浅显的,似乎不愿去和水中的草争夺姿色。近处和远处的灯火,隔三差五就要弄出些声响来,它们由喧嚣的市声而来,生怕寂静扎下根,开出另类花品。
城中的湿地适宜散步,天冷的缘故,人少少的创造出静的氛围。纯粹的散步,可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面部的表情早就放松成自然,张张扬扬地将左右前后的动作,画成抽象的图案,别人难看懂,自我却明白得很。一天的疲惫和狼狈,总要有段时间的空白,散步自是好的选择。散步纯净了时间,心和身就放下了。
湿地多水,散步在此等境地里充溢了水意。人是水做的血液,泥铺的皮肤,亲水波、爱泥土是本性。所谓逐水而居,是在找血液的源头,而接地气就是将泥土揣在眼眸里,踩在脚板下。我的独自行走,似乎带上了功利。月色里,乡愁浮动起来,故土的田野,庄稼收获完毕,泥土就纯真起来,有一个冬天时间,让它反思空落,它必将考虑来年的安种,怎样才能保证,一个茬口接上一个茬口的丰收。水在心中漾动,在皮肤上层层氤氲,周边的湿地吹送的风,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片,把大块的田亩切割成
片,一片给我,一片给他,还有的片状碎裂后,交给绿地,栽下树种上草,藏身初恋,藏住一个个红红的果子,交给中意的人。我的功利是乡愁吗?我认同。
散步时而会有故事发生,月下的冬天我邂逅了老柿树。实际上这树早就兀立存在着的,只是平常里匆匆而过,叶片绿着和周边浑然一体,引不起太多的注目。冬天的月色下就不同了,虬折的老枝,一丝不挂的树干,硬朗地显现出铁的力度,尤其是挑在树尖上的几枚果子,透露了秘密的信号,可以肯定,柿是有故事的树,否则她的果就不会在深冬里如此红艳。
随手牵了棵湿地路边枯枯的小草,月色镀亮了枯草的周身,好奇的我拆开了它,叶片黄瘦,枝茎萎靡,还是春夏间那株勃勃生机吗?是的,是的。它的绿交还给了泥土,花飞溅在空气里,身体必然的委顿枯黄。忍不住将植株塞进嘴里,一缕清丝丝的甜还是传递过来。一岁一枯荣的信念揣在泥土深处,余下的甜是专供散步者品尝的,但品尝不品尝草都在那儿,年年岁岁绝不辜负大好时光。
似乎听到了一声虫鸣,轻柔地穿越在脚步之上,放慢脚步,细细倾听,却是一抹又一抹的缥缈。我的散步还得继续,随月的移动,走上一段长长的距离。月亮走,我也走,无意中又发现一无帆小船,浅泊在湿地的河汊里。它是从时间的彼岸渡来的,我从它的沉沉水色可以看到。不过我还是跨进了小小的船舱,希望它带上我,去江河上散步,去捕一缕冬天的虫鸣。
十二月,关于冬天的话语
文/月冷
日子飞快,已不能用白驹过隙来形容。你看,冬日的冰冷覆盖了大地,就连初冬里残落的叶子也消声不见,只落光秃秃的树干,硬邦邦的脚步。甚至我已清晰地听见年的脚步了。尽管它来得那样莽撞,只在梦里闪了个影子,便让我猛地惊醒。算一算,一年的光阴又至尾处,外国的圣诞节就要到来。
过圣诞,是近些年才有的事。那多是孩子的事情。貌似在已近中年的人心里,它依旧是恍惚而单薄的。而传统的春节,第一声鞭炮响起,便让人心里生出许多的痛来。是的,是痛,日子远去,一年一年,说不出的酸楚,涌了上来,将一年的光阴划上句号。三百多个日夜,悲苦欢乐不说,自是那一声炮鸣就已足够,让人没来由的积攒起许多的感慨。于是在老家的农村,春节的流程依旧繁琐,哪样都不能少。那是一年的归处,更是新年的开始。拜一拜长辈,喝几杯热酒,东走走,西看看,心就有了依附。心归于根,才不寂寞。
只是寂寞的心已长进了年华。这是岁月的雕琢。岁月扯着人每走一步,便雕刻下一些印记。诸多的印记留在心里,人就活得复杂起来。都说四十不惑,大概便因有了太多的人生经历。经历所在,便有所悟。只是拿起与放下都不是容易之事。活着活着,人便把自己活复杂了。有时我想,若与孩童的真善比较,成长有时又是归真。在成长的道路上,我们舍弃了纯真,走进繁琐,最后又努力舍弃繁琐,追溯本真。不惑是应该的,放下也是应该。而拿起说的又不全是获取,而是要拿起最本最真的东西,让未来的人生简单爽落,天朗气清。
十二月,总算心静了一些。扰心的俗事终于淡远,手头虽也忙碌,倒不惹人烦燥。而写实的作品就搁置在那里。每每提笔,终发现心仍不静。心入不了画,画就传不了神,于是作罢。
对绘画的研究总显迷惘。若追寻到自己的本意,实在是一件很难的事。所以很多人尽管活了一辈子,仍不能真正的认识自己。我亦如此,常想若复制一个自己出来,他眼中的我又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可以握手言谈,交心互励。然一切都是想象,人总被日子左右,被情绪左右,只在这人生的波澜里,泛舟远行。
日子一日接着一日,一年的时光又是这样的不经过。我曾主观的以为自己不老,但现在已是有些怀疑。你看,头上已有了点点的白发,皮肤不再饱满,蹦跳起来,分明少了年轻时的自信。也罢,长辈们都一个接一个地离世了,自己又怎能守得住青春年月。只是往往还是会遗憾人生之短,总觉有太多的事情没来得及做,太多的路没来得及走。脚步,又被看不见的绳子捆绑住了,想跑,想跳,想飞,却总不能。
季节送给十二月的,不只是一些节日,更有时不时的坏天气。比如雾霾。这是不是人类自缚的结果。想起以前,冬天的大雾总是让我怀念。村庄变得仙境一般,正走着,猛不丁就撞见一位乡邻。更有猛然而来的叫卖声,忽高忽低,不知从大雾的哪个方向传来。——那样的村庄实在是美。
我的记忆有时已不愿走回从前了。想念竟是一份苦痛。心所栖居的家园,已在现代社会的隆隆机器声里,轰然倒下。我寻不到,找不着。
而日子依旧摆在面前。好在有画作伴。好在我还能时不时地提起笔来,写下一些归心的文字。于是我仍旧不觉得自己的贫穷,仍旧怀揣梦想,于年尾的伤感里,努力寻找着未来时光里庄稼长熟的味道。
一夜成冬,秋何须恋恋
文/风信子1210
风乍起,云翻涌成雨,依稀能够闻到冬的气息。在这座滨海小城,春天和秋天的气氛并没有那么浓郁,春很淡,秋很短,夏总是风风火火地送走春天,秋又迫不及待地迎来冬天。
五一和十一是两个分水岭,五一过后,人们的穿着由毛衣变成短袖,我们步入浅夏。十一之后,又从短袖变成毛衣,我们进而步入初冬。
窗外呼啸而过的海风,似乎在昭告天下,冬天,已然来临。
穿上厚重的卫衣,行动显得笨拙了一些,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其实并不是讨厌冬天,只是讨厌肆虐而凌冽的海风,夹杂着浓重的咸腥味儿。于是,总是特别怀念家乡的冬天,风很轻,云很淡,阳光很暖,晒过的棉被上弥漫淡淡的阳光的清香,陪我度过每一个萧萧的夜晚。
威海是一个多雪的城市,每年冬天,雪是一道必不可少的风景线。我总是在冬季来临之前就在心底默默祈祷,祈祷一场大雪淹没灰色的水泥路面,褐色的柳枝和风的嘶喊。当片片洁白的花瓣从苍茫的天际落下,我似乎能够听见她们簌簌下落的声音。霎时间,大地茫茫一片,苍穹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妖娆更胜姹紫嫣红的妩媚。柳枝穿上洁白的纱裙,在风中轻摇舞步,舞姿曼妙,舞步灵越。几只麻雀在电线杆上相依相偎相互取暖,他们的爱情正在接受风雪的考验。那片白色和伸向远方浅浅的车辙,诉说着凡世的人烟。
一座红瓦房,一缕炊烟,一个泛着昏黄灯光的窗口,一个飘雪的夜晚,一双永不言弃的温暖手掌,我喜欢。
于雪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爱太浓,喜欢又太淡。她有最洁白的羽翼,最灵动的眼眸和最柔软的心灵。她是冬季的专属天使,凝结着一个世纪的冰冷,一旦靠近温暖,便注定魂飞魄散。她是多么眷恋阳光,又是多么惧怕死亡。
我不知道是不是世上所有的女人都爱花,反正我是极爱的。兰花、菊花、梅花、莲花,鸢尾花、薰衣草、风信子、小雏菊,常春藤、铁线蕨、吊兰、绿萝。高贵的,浪漫的、温馨的,我唯独最爱那一片雪花的晶莹、清冷、易碎和纯洁。像初遇爱情的心灵,一尘不染。
忽如一夜冬风来,千片万片入尘埃。花朵很无私地将身体深埋大地,化作来年的春泥,正应了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她们以另一种方式让生命得到了最美的延续。所以,她们并不是贫穷。
贫穷源于对爱的舍弃,舍弃一段伤心的过往,舍弃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舍弃早已扎根在心尖某某某,舍弃偷渡到血液里的某段情……
在漫漫的人生征程中,舍弃是最彻底的失去。舍弃的那一刻,也就失去了继续去爱的权利。舍弃的何止是一段情一个人,还有我们的血肉和灵魂。就像辛晓琪的一句歌词:"多么痛的领悟,你曾是我的全部。我回首来时路的每一步,都走得好孤独。"我们的心一贫如洗,只因一次舍弃。
我把日渐消瘦的思念葬在枯败的蒲公英下,待来年夏季,化作漫天飞絮。
走在宽阔柏油路上,无比向往乡间泥土的温软。灰蒙蒙的路面,灰蒙蒙的天,唯一让人感到欣慰的是路旁的法国梧桐,成为秋季最后的赞礼。只是今夜过后,不知道他们是否依然停在枝头,亦或是满地枯黄色的腐朽。阴雨霏霏,恍若那场春雨在记忆里招摇过市,时光却早已步入冬季,来不及叹息。
一夜成冬,秋何须恋恋?一夕成殇,我又何须念念?
透过岁月触摸阳光
文/风儿呢喃
1
满目耀眼的光,穿过树梢缝隙直达我的心底,似乎冬天的阳光从来就是这么明媚,丝毫没有被阴霾所替代。
窗外,雨雪的痕迹还可以看到。抬望处,山脊处雪迹斑斑,但阳光的影子已经将其覆盖。田野里、山野中、山峦处到处都是耀眼的光,就像金色的丝线把阳光织成大片大片的灿白,铺上地上。
我有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好的阳光,从初秋到隆冬,小城的上空总是被淅沥的雨水笼罩,城市、山川莫名地多了几分寡淡的气息,若是雨天还好,还可以清晰地看到远处的山峦。若碰上阴沉有雾的天气,就不同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人和物,物和景隐在其中,若隐若现。人们外出时,缩着手,嘴里还嘟囔着:“鬼天气。”说话的空儿,再抬头望望灰暗的天空,也只有摇头叹息份儿。于是,更怀念阳光灿烂的日子。
当秋的况味愈来愈淡,冬的味道浓上七分时,我才觉着阳光与我、与冬是这样的弥足珍贵。从长长的秋天一路走来,雨水多了,泪水自然也多了几分。在雨中行走,感受到的都是伤感,似乎都和水有关。当雨水漫过天际化为一道道雨帘时,才恍然觉着少了什么。此刻想来,是少了阳光的味道。我不知道,是哪位诗人把“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的诗句写在季节之上,让人感喟时光的短暂。也不知晓,是哪位古人把大片大片的阳光织成绮丽多姿的诗句,让我感叹沉思。
闭上眼,一股暖流袭卷全身,就好像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我可以感觉到阳光漫过山丘,掠过树梢,在山之巅,在水之湄,在苍山的荒凉里密密地倾泄下来,把小城覆盖。在这个不大的小城,似乎只有冬天的骄阳才可以直抵人心。或许是秋雨的阴霾太长,冬阳出场的时间相对来说晚了些,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冬阳的明朗,只大片大片的光,就让我感到温暖,无由得钦仰了。
如果有人问我,什么是冬天的标记。我一定会说:“是冬阳。”
我没有因为冬雪的存在,而忘记或是忽略阳光。相反,刻在心头,飞上眉梢的是冬阳。或许,冬天里,最不容易被遗忘的只有阳光。抬望处,到处可以看到阳光的踪迹,虽没什么新奇,却是最不易被取代的。
我可以在山中嗅到阳光的味道,在松针中取下一抹明媚。然后,握在手中,插上发梢。
2
窗外,天,是干净的蓝。冬天里,在温暖的阳光下行走是件快乐的事。
多年前,对于冬阳,我的意识是迟钝的,温暖的阳光触及不到心灵,周围的事物被浅浅的灰暗所笼罩,就像我莫名地喜欢雨,喜欢雨意的苍茫。似乎那种浅浅的感伤,更能打动我的心。即便站在阳光下,对周围的事物也会视若无睹,仿佛生命已经化为雨水,苦的累的,都是水的味道,与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对于阳光,不在敏感,神经末梢触及的都是生活淡淡的感伤。
如今想来,曾经的感伤是多么可笑,为什么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身边的阳光呢?就好像对我说:“瞧,阳光在窗外正撒着欢奔跑。”比如此刻,我试图拉着阳光,脚踩在松软的土地上,漫无目的地行走……
天,是一抹的蓝,街道两边的松树照旧绿着,花店的老板照旧把一些盆花放在外面,招揽顾客。那些青翠的绿色,仿佛是秋遗落的风景,点缀着人们的视野,给冬的萧索添了一丝青色,让人看着眼馋。看到这些绿色,我有种想摘下来,揣在怀中拿回家的冲动。想走近,却不忍靠近,怕这些绿在我的眼前溜走。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瞧的真实,看的分明。想来,那些植物也需要温暖的,就像寒冬里升起的火焰,曾经的悲欢化作升起的火苗,挥手间已然远走,只剩下空荡荡的四野,苍苍茫茫。悲欢已远,但余温尚在。
没人知道,一生之中会有多少坎坷,那些草木是如何穿过岁月的尘烟,从古走到今的。这其中,遭受多少风雨的侵袭,又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但我知道,即便是一缕风、一株草都需要阳光的滋润,也需要雨水的浇灌。当白昼即将远去,黑暗即将来临时,我也能屏住呼吸,不用酝酿腹稿,就能熟练地在素帛上勾勒出阳光的轮廓,画出生活的多彩。原来,雨水是阳光的使者,就像黑暗是光明的使者一样,我有什么理由埋怨呢?
当黑暗被光明取代,寒冷被阳光收藏之后,冬,只剩下温暖了。不信,瞧瞧,风里夹着阳光的气息,溪水流动的是阳光的清澈与透明,就连天上飘浮的白云也被阳光染成金色……那一刻,恍然觉着,世上之事没有什么比眼前的一切更让人留恋。尘世的一草一木是那样的和谐,清淡薄欢。
其实,多年来,我所期盼或是留恋的,只有阳光。而在冬天里,没什么比阳光更让人感到温暖。这种温暖,穿过岁月的沧桑,将寒冷与冷漠一点点的剥离,给人以动力,使原本黯淡的生活多了几分活力。
即使雨雪天,亦如此。
3
冬天,究竟该多点雨雪?还是多点阳光呢?
当我这样想时,窗外的阳光已露出一天的疲态,正一点点地收回光明。接下来,将是黄昏、夕阳、黑夜。
黑夜的到来,似乎需要阳光的铺垫才能顺利的到达,而阳光正努力完成自己的角色。当黑夜来临时,天底下所有的故事都将归于沉寂,好像生命之初原本就是安静的。当呱呱坠地时,才哭着宣告自己的到来。至此,生命里便注定有一些悲欢,会有一些无法忘怀的旧事。
记忆的画面有些零零碎碎,又夹着一丝灰暗,就像一部旧旧的电影片段,无法拼凑完整。但一些画面却始终清晰。当然,画面里也有一些美丽。那个时候,我正年少,只要能开心的玩,我通常会不惜余力做到的。为此,没少挨母亲的骂。
阳光穿过窗棂斜斜地照在案头,桌上一杯清茶袅袅地冒着热气,沙发上胡乱地扔着我刚刚读过的书,电视没开,屋子里很安静,只能听到我的手指敲在键盘上发出的“滴答”声,时光在这一刻静止了。
“好吧,就从这样的画面开始吧。”我告诉自己。
年少的我悄悄地避开母亲,或是趁母亲午睡时,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外,脚步尽量放轻,包括掀门帘时都小心翼翼,生怕惊醒熟睡的母亲,样子像做贼。然后,把大门轻轻带上,飞一般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回头张望,下意识里怕母亲跑出来大吼一声。
其实,初冬时节的小镇没什么好玩的,田野里早已是麦苗青青,有几块田里还有农人遗落的玉米杆子,玉米棒子早已收获,只留下枯萎的杆子在田里无人收割。若是一阵风过,发出呼拉拉地响声。用心听来,还能听到风的呼啸声。梧桐的叶子早已落尽,只有一些柳树的枯叶簌簌而落,稍不留神飞上衣襟,与我撞个满怀。那个时候,天地是安静的,就连黄昏与黑夜也是安静的。我不明白,冬天与其他季节有什么关联,只觉着,在冬天最惬意的事就是站在阳光下眯上眼睛,看阳光在眼中成为一条细细的缝,周围是金灿灿的白,亮堂堂的明,似乎还有一双翅膀在我身边轻盈地飞舞……
那个时候,所有的美丽是相连的。春连成夏,夏连着秋,秋又连着冬。当这些美丽落在心里时,我莫名地感到恐惧。我不明白,这样惬意的日子究竟还能虚度多久?可以不写作业,悠哉游哉地玩;可以不帮母亲干活,独自对着天空发呆;可以没有烦恼,任凭思绪天马行空。或许因为年少的缘故吧,小小的心灵承载的只有眼前的美丽。而于生活,感受到的也仅限于眼前。我百般无聊地拾起一枚枯叶,在手中不停地旋转,就像一年365天都握在手中,而叶子的脉络纹路,又是那样的清晰,仿佛走过的岁月就在眼前。当然,年少的我尚不能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只觉着干枯的落叶就像一艘纸做的帆船,稍微用力,便碎成细末散落一地,无法扬帆远航。
有时候,我会把一些还未枯萎的叶子卷曲起来,扎在一起带回家,而母亲总会在第二天把我扎好的叶子扔出去,边扔边大声地骂着:“疯丫头,又弄这些做什么?”
几十年过去了,当我在冷风中瑟瑟而过时,街头纷飞的枯叶总让我想起曾经的美丽,我听到枯叶簌簌而落,似乎向我诉说着过去,宣颂着季节的讯息。
就这样陷落在一个梦里,陷落在阳光即将落进山后的余晖里……
4
窗外有风,丝丝缕缕,但并不寒冷。
我对于小时候的记忆仅限于童年父母一手修建的院落,以至于很长时间,我的记忆都被那里占满,填平。因为它束缚了我的手脚,又掺杂着母亲大声的训斥,故而温情减半,大打折扣。但有一个地方例外,那是我七姥姥的村子。
大约在我刚出生一个月的时候,父母因为工作忙,把我寄养在七姥姥家。虽然在那个不大的山村待的时间并不长,五岁以后,便回到父母身边。至此,我便认为七姥姥的村子才是我最亲的家。
记得村后,有座像城堡似的高楼。当然有孔眼,高高耸立在山野之中,特别显眼。像抗战时期日本人修建的碉堡,稍微不同的是上面有顶罩着。与日伪时期碉堡的区别就在于这座城堡不是圆形,是方形的。方形的城堡、方形的木格子门窗正对着幽静的小巷,即便一阵大风袭来也会化为为乌有,消失无踪。有几次,站在古老的城墙上,在冬意萧瑟的荒凉里,再加上一阵二胡“吱吱呀呀”的曲调,伴着老槐树上乌鸦的聒噪声。心,跌落在凄清的景色中。然后,莫名地恋上那个地方。可能是因为年少的缘故吧,儿时的记忆里没有萧瑟,即便一些冷凄的景色也是美好的,譬如房屋的青灰色、门前石狮子的冷色调、斑驳的门楼、丛生的芳草、一身的阳光……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里始终保存着山村古朴悠然的画面,包括现在。
再次回去时,时光已经过去了大半生,大约是在七姥姥去世的时候。
人到中年,曾经年少不谙世事的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容沧桑,心性不再率性纯真的我。出殡安葬七姥姥后,我走出屋外,在村子里四处走走。然,走遍整个村子,都没有找不到那座城堡。
听村民说,那个城堡早就被拆除了。一位村民在原址上修建了几间瓦房,并指给我曾经的位置。顺着村民的手指望去,果然,一排整齐宽敞的院落出现在眼前,明净的窗子,白净的瓷砖墙壁,水泥筑起的三层小楼……霎时,我像被人掏空的核桃,坚硬的外壳裹不住内心的柔软,心里空落落的。我不知道,曾经的城堡于我象征着什么,或者说意味着什么,只晓得这个村子最淳朴的一面被人丢弃。因此,固执的认为村民拆除的不只是村子的标志,也拆掉了我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转身的刹那,一座房屋的青瓦与屋脊残破颓败地裸露眼前。终于明白,我始终是村子的过客,一个寄居的闲人,“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的感慨由然而生。村子里的人们是不是丢弃了历史与古老的文明,我并不知道。只知道,不远处一座座青砖瓦房,一根根穿墙而过的煤气管道在告诉我:岁月的沧桑变幻是如此之快,远远地把过去抛在脑后。于是,那些朝思暮想的景致,成为我魂牵梦绕的梦境。其实,我所眷恋的不过是山村的淳朴与沧桑,那种沉郁悲凉的画面让我永生难忘。
后来,我离开了村子,尽管年纪尚小,记不清什么;再后来,离开小镇……
5
此刻,冬的痕迹愈来愈浓,不远的将来还会有风,还会有雪。而雪后的阳光常常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就像刚刚经历过一场风暴,阳光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写到这里,寒风呼拉拉地从窗前经过,仿佛一室的寒凉都向我袭来,停下笔来,怔怔地望着窗外。不远处,孩子们嬉戏着,追逐着,仿佛沾满一身的阳光,无缘由的让我感到快乐。
我喜欢冬天的阳光,或许正是喜欢它深沉而又温暖,给人以向上的活力吧。有时候,我无法弄清自己究竟恋着阳光还是恋着温暖,或许是恋着生命灿烂的一面,让我以全部的虔诚,敬畏生命,感恩生命。然后,由衷地说:“活着真好!”
此时,远山苍翠,在天地的一角静默地数着天边的流云。街角的菊,仍然兀自开着,散发着隐隐的香。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冰,但没有冰封河面。潺潺的溪水像一首平仄合韵的小令,用婉约深沉的笔触抒写着冬天的绚丽。
而我的素帛却空了,像一个没有根的浮萍,顺水而去,随风而生……
冬之随笔
文/苏锦秀
几片飘零的枫叶,带着对枝头的深深眷恋,对秋天最后张望了一眼,归入尘土,陷入冬眠。落叶仿佛才只是打了一个浅浅的瞌睡,毛茸茸的霜花就潜入了冬夜。草垛下,瓦顶上,原野里,都像敷上了一层白霜,恰似爱美的妇人,在脸上搽了一层薄薄的脂粉。枯草霜花白,霜花把卷心菜的叶子都镶上了一圈蕾丝花边,穿着蕾丝花边裙的卷心菜,自顾自地孕育着冬的心事,向着自己的内心生长,开出一朵一朵硕大的霜花。
冬天被冻哭了,眼泪化着漫天飞舞的大雪,雪花呓语,化解着冬天的孤独与严寒。厚厚的雪,是冬天的棉被,覆盖了金秋所有斑斓的画面,覆盖了红尘所有记忆的悲喜。经了霜雪,方能掘出生命的醴泉。青松傲立腰身,腊梅展开笑颜。踏雪寻梅,红的、白的、黄的梅花,一树又一树,上承天露,下接地气,吞吐着自己的美丽,雪画梅枝,清幽幽地打开缱倦缠绵的心事,灵秀飘逸的暗香沁人肺腑,让人醉在了这花香里。
能比腊梅更香的,那就是火烤兔肉了。老农们步履稳健的走入大雪掩埋的山坡、麦田和菜地里,昏花的老眼,远远的就能瞅见雪地上野兔的脚印,巧妙地在树脚下,坟窝边,麦地里下套。第二天一早,老农们沿着昨天下套的路线,胸有成竹地一路寻去,总会满载而归。往年大雪天里捕获的野兔,都会送到山外的集子上贱卖,换些零钞以补贴家用。如今这宝贝野兔啊,多少钱都不卖,腌好,晒干,一串一串晾挂在屋檐下,映在了游子思乡的梦中。
雪花是冬天发出的请柬,牵引着游子归家的脚步,催得那些散落在五湖四海的游子们,归心似箭,回家过年。外出打工的孩子,穿越千山万水,不畏千辛万苦,候鸟般地飞回来。山村的冬夜,静如梦幻,老农在堂屋里燃一堆松树兜,一家人围在火堆边,闲话,喝酒,烤兔。那个香,那个乐,那个醉啊……呛出了远归游子幸福的眼泪,流落异乡的千种辛酸,万般艰险,都化云烟。团聚的欢笑,如春雷,在熊熊的火苗间,在浓浓的肉香里,噼噼啪啪地炸响,响彻云天。
冬日老人
文/蘇格啦的底
冬日的风还在不停地吹,近几日温度依然在骤降,满眼的枯黄树叶已在寒风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不停发抖着、擅抖着,枯叶漫天飞舞。
小区里很静很静,似乎所有的草木都屏住了呼吸,凝聚着心神,盯着那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他往年都会来到这,每一棵树都认识他,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而他又是那样平凡,那样微小,以至于行人看他一眼就将他忘记了。没有人会记起他,因为他就是一位普通的冬日老人,他只是一个拎着油漆桶,四处奔波的老人。
今年老人又来了,与往年一样,只是老人的背又佝偻了些许,看似无力的双手还是拎着满满一桶油漆,选定了一棵树,便缓缓地挪动脚步,来到树前,轻轻地扶着树蹲下,似乎来见一位老友,亦或是照顾一个顽童。老人轻轻地抚摸着树干,那双满是老茧、干竭而被冻得红肿的手贴在树上,却是分辨不是哪是手,哪是树啦。
老人艰难地抽出裹在口袋里的毛刷,同时翻带出破损的衣服里的棉絮,在这样一个大冬天里飘飞着,毛刷已经和雪白的油漆搅拌在一起了,浓稠的液体被老人翻上翻下,却象消耗了他许多元气,沉重地喘息声渐渐传来,似乎力不从心。老人动工了,提起刷子在桶沿上抖抖多余的油漆,便洋洋洒洒地刷在的树干上,倾力往下一划,一道粗而浓的白色被画在了树上,厚厚地盖在树儿的脚上,有如飘逸的带子破空而来,紧紧地缠上了。老人一脸的专注,完全不考虑自己孱弱的手臂,像似在对待一件艺术品,仔细而又缓缓地刷上树干,那一秒的划似用了一万年,一气呵成,又毫无瑕疵,这是一个平凡的老人做到的吗?那恰似轻纱的白渐渐遮盖了树的的身体,雪白的冬衣轻轻地穿在幼树上,树叶不再发抖了,在那欢喜地跳动,叶儿沙沙响。
老人的工作很简单,每年冬天都是这一笔一划,刷刷而成,但他却从不怠慢,因为那满树的枯黄在他眼中是生命,是他亲密的挚友。于是他明白在身上有大任,他身上压着的是万千的生命,是来年的绿的繁衍,是来年夏的绽放,是来年秋的收获!
冬日老人很普通,很平凡,但他也是冬天派来的天使,瞧,他拎起桶,又出发了……
冬天的韵味
文/高中梅
冬至到来,迎来了冬天最寒冷的天气。此时,万木凋零,满目萧条,厚重的衣服让人施展不开手脚。但细细品味,却能感受到那份深沉,那份宁静,那份婉约,那份淡泊,令人回味无穷。
冬天的街道,是安谧的萧条,也是寂寥的活泼。路上静悄悄的,看不到多的行人,却时时可以看见黄叶飘零。风起时,树梢扫过,呜呜作响;落叶划过,哗啦啦如纸般鲜脆。冬天的西北风把街道吹得干干净净,阳光淡淡地挂在天际,人们则被包得严严的,只露出一张脸。
冬天给人以皑皑白雪的圣洁。雪花飘零,普盖万物,流风回雪,一片苍茫,天地为之默然。透过漫天飞舞的洁白,倾听那静谧世界万物的心语,那时,我的心被裁成无数条丝带,随着雪花四处飘荡,与天地自然融为一体。白雪荡涤过滤的心灵,忽然就此变得纤尘不染、晶莹剔透。千峰万岭变成了银山,树木干枝开满了梨花,茫茫原野变成了雪原,真可谓“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冬天给人以红梅傲雪的坚强。在壮美寥廓苍茫的世界里,红梅显得格外鲜艳,格外壮丽洁白。红梅在悬崖间、峭壁上跳跃着,她钢铁般的冰肌铁骨,在凛冽的朔风中俏丽开放。红梅迎风斗雪,独领风骚,压倒众芳,经受了生命的严峻考验,炼就了不畏艰险的意志,展示了逆境中奋起的风姿。我深情凝视着这严冬中的强者,热血流遍周身,心海涌起这样的一个意念:我们要像红梅那样身临逆境,不受淫威所屈,更加百折不挠,坚定刚强。
冬天的力量无处不在,她填补了人生三季的缺憾,使四季永葆迷人的魅力。没有寒冷的历练,万物也就无所谓有欣欣向荣的升华。在经历过春的盎然,夏的繁华,秋的成熟,冬天便迈着沉稳的脚步,从容地登上大自然的舞台。岁月四季,一如人生,有欢笑、有泪水、有幸福、有痛苦,除非让时空定格,岁月定影,否则我们将永远生活在人生的春夏秋冬之中。
冬天又像一首深沉的歌,言尽而意不止,意在言外。当繁华落尽,雁阵空空灵灵地悄然飞去,只给我们面前留下庄严和肃穆,曾经的一切都在记忆中变得清晰。我在冬天里有了一份期待,期待绿意常存,期待温暖永驻。每个晴朗的冬日,推开窗户,任温暖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荡进窗棂,迎身去感受那扑面而来的清纯,仿佛置身浪漫的天堂,到处弥漫着鲜亮的色彩,找不见一丝瑕疵。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冬天美得高贵,不但有外在独特的美,而且有其内在深沉的美。冬天虽然寒冷,可它却也是一种磨砺,一种锻炼。
冬韵如歌,慢慢地伸一个懒腰吧,来年的世界会更加美丽而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