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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眼前的散文

2023/02/06经典文章

关于眼前的散文(精选10篇)

苹果画

文/王侯怡彬

我们家里有一个用铁片做的切苹果器,每次都是妈妈把苹果皮削完,然后我拿苹果器把苹果切开,它可以把一个苹果均匀地分成八份,剩下的苹果核就变成了一个圆柱体。

数学课上,吴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一篇观察日记,让我们从不同的角度把苹果切开,然后仔细观察苹果核切开后呈现出的形状。我这才发现,一个物体从不同的方向和角度观察,会有不同的结果。

第一个苹果我把它立起来,从上往下切开,哇!一个漂亮的心形展现在我的眼前。第二个苹果我把它横着放,从中间切开,结果苹果核竟然和杨桃一样是五角星形。太好玩了!我又拿了一个苹果,把它斜着切,哎呀,一朵花出现在我的眼前,并且有两个花瓣。

我把这三个苹果摆放在水果盘里,眼前出现了一幅由几何图形组成的画。

桃花四月笑春风

文/水哥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在这万物复苏、草木新发的季节里,当涂大青山漫山遍野的桃花竞相盛开,将秀美的青山装扮得煞是妩媚。春天的妩媚,是其他季节无法比拟的。又是一春桃花开,又到一年桃花节,去当涂大青山,看那浩瀚壮观的花海,看那姹紫嫣红的浪漫,心怎能不为所动?于是,在四月的春风中,与友人相伴,驾车前往。也许是因为周末,来这里赏桃花的人特别多。从市区出发,行至青山脚下,未见桃花踪影,却被那如潮般的车流人流挡住。车堵的很厉害,还不如步行。好在春暖花开,一路风景不错,倒也减少了堵车带来的烦躁心情。

沿着环山公路尽情漫步于乡间小道,仿佛置身于一条桃花长廊。路上的游人一波接一波,有的步行,有的骑车,绵延不断。桃花如云、如霞、如青春美少女。缓缓的坡岭曲折环绕,云霞般的桃花如游龙走凤般地环抱着。游客们穿梭在桃花丛中,或驻足赏花、或拍照留影、或追逐嬉戏。当我们走进桃花村,那真叫一个震撼。粉红、玫红、大红……素有“十里桃花,万亩果园”之称的桃花源里的桃花争奇斗艳,以不同层次的色彩纷纷绽放。

自古以来,文人墨客大都倾情于桃花,他们写出的桃花散发出幽幽的芳香。《诗经》有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花是一种艳丽的热烈之花。桃花开得早,也开得艳,开出来就是火红的一片,一簇簇的淋漓尽致,泼辣辣的一点也不谦虚。远看如云,近看似火,就如眼前这明媚的春光,“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就连陶渊明也把这避世的理想国选在桃花深处,“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至今让人回味无穷,可见世人大都爱桃花的。

正当我陶醉在古人的诗情画意中时,一片桃花林已呈现在我们面前,轻薄桃花逐着清碧水流。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从未见过阵容如此浩荡的桃花,震慑了我的眼光。只有起点,不见终点的桃花簇拥在眼前。那遮天盖地的红,如春水泛滥,覆盖了天空,也覆盖了一个季节。朵朵桃花,恰似漫天红霞洒落人间,景致美不胜收。远看,千枝点点,万树渲染,红萼锦簇,喷火蒸霞,如梦似幻。近观,有的鲜红如血,有的艳丽如脂,有的粉白如雪,有的纤瘦娇弱,有的圆润丰满,有的绿叶还未长成,尖俏翠嫩,花瓣随风颤动,蜂碟绕花起舞。走进桃花林里,恍如置身梦境,又似变成仙子;那金灿灿的阳光,从蔽空的花簇间洒下来,似染上了桃花的娇媚,再与那桃花的骨朵儿,桃花瓣儿融汇在一起,有如玉液琼浆般地泼洒在心头。采桃花为料,引来春风发酵,酿一坛最浓郁纯正的桃花醉,醉倒了起舞的蜂蝶,眷恋枝头的小鸟,还有赏花的游人;那深深浅浅的粉,在暖阳下绯红万千,溢彩流光。春风还在不时地催开那些个还未绽放的花骨朵。那些开了的,还未开的桃花和初升的阳光快乐地嬉戏,相互挑逗着,漾起一圈圈粉红,渐渐地把整个天空也涂擦成粉红色了。

此刻,暖融融的春风吹在脸上,似轻柔的手在摩挲,感觉很舒服。天空碧蓝碧蓝的那般通透,似蓝汪汪的翡翠,清澈可爱。我徜徉在桃花的海洋中,仿佛躺在那松软的草地上,花香浮动,春潮翻涌,浑身上下像被脂粉包裹着,沉醉在春之交响曲中,只愿长醉不愿醒!

在友人的催促下,我们拾级而上,到半山坡处,见红艳艳一片颇为壮观。走近来,方才品尝得朵朵绽开的桃花。薄薄的花瓣,粉嫩嫩水灵灵,片片细蕊蜂飞碟舞,芳香馥郁的香气随着柔和的春风浅浅淡淡地送入鼻孔,五肺六腑熨帖如三伏天饮了冰水。我坐于树下,静听花开,欣赏那独具匠心的姹紫嫣红,心中忽然生出无限感动。

三个季节的守候,只为几天的花期,这是何等的壮烈!生命的短暂,磨砺出坚强的品格。在痛苦中绽放出生命的美丽,在挫折中燃起微弱的火焰。桃花如染,生命如歌。如是我想,桃花----这春天的使者,她的美艳,她的娇嫩,她蕴藏在花谷里透出的万缕风情,直逼人心。《诗经》里咏桃花的诗句数不胜数,而以桃花喻美人更是把桃花推到了美的极致,但美的东西也许是天妒地怨吧,总是转瞬即逝,难以永恒。因而,桃花也常是红颜薄命的代指,桃柳寄相思之情,更是凄美婉约。凝视着眼前的桃花点点,花颜片片,透过眼前的美景,思绪已穿越那遥远的过去:“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点簇繁花红似火,绚烂流苏作彩云。我忘情与这片如霞的彩云,忘情于这曼妙的桃花间,忘了说话,忘了自己,只尽情地去欣赏它的妩媚了。盛开的桃花,花朵儿一团挨着一团,一朵接着一朵,也有个别的桃花傲立着的。她们彼此推着、挤着、兴奋着,快乐地像一群孩子嬉闹着。在仔细看时,才发现每一棵桃树都是枝头上面的桃花先绽开,桃枝底下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像画家的笔由浅而深地勾勒着春色。从绽开的、半绽开的,到含苞的花蕾。从粉白到浅粉,从浅粉到柔粉,最后把一点点的红色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蕾里。那绽开的桃花宛如美艳的少妇俏立枝头,脉脉含情,不失风韵;那半绽开的又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左顾右盼,阿娜多姿;而那些含苞的花蕾又像一个个顽皮的孩子,活泼可爱。

我忍俊不住凑上前去,脸轻轻地贴在桃花的面孔上,桃花轻轻地吻了我,柔柔的、软软的,细细的。再仔细听时,我听到了桃蕊心跳 律动,听到了春之动人的音符。好想摘一朵桃花放在手心里凝视,可我又怎忍心去伤害那小小的生命?我伫立在桃树前凝望,团团的桃花在眼前渐渐地旋开流淌,最后汇集成了花的海洋。花瓣是海里的船,船上承载着花蕊在海里航行。此时生活中的一切暂时停住了脚步,时间也仿佛被这团团的红凝固,而我也如这海里的船,等待扬帆起航。

微风轻送桃花淡淡的芳香,像漾开的水波涤荡着心田。空气里氤氲着那团团的粉红,像雾、像纱轻轻笼罩着我,我便也做着粉红的梦,翘立枝头,对着太阳微笑。此时,什么也不用想,只静静地享受那份宁静、那份美丽、那份对新生命绽放的喜悦。

我轻轻地抚摸了那小小的花蕊,如同抚摸着母亲怀里的婴儿。春天过后,青涩的生命在母亲的怀里长大成熟。等到红叶漫天时,那诱人的桃香早已将花逝的伤感化为欣喜了。

世外桃源,人间仙境。身心疲惫的陶渊明在此找到了心灵的栖息地,那真是诗人的幸运。蜗居城市的家乡游子在此留恋忘返,夕阳西下仍乐不思归。将来如果有机会,也想学陶公做一个桃花源中人。邀一缕春风,和万千桃花同醉;嗅一鼻芬芳,在桃花丛中逍遥;折一枝妖娆,在四月春风里微笑。

锦衣夜行

文/枫茗晟

黑夜,如此的近,那么的远!

繁华的街头,那丝丝烟雾夹杂着诱人的味道,悄然地飘向空中。俯视着这个城市,那一轮明月下的城市,如此的皎洁,就如那婴儿的肌肤,也似在这城市中的姑娘,那么的洁白!

冬季的风总是那么的刺骨,尤其是在这个城市的清晨与傍晚!

耳边的声音,在寒风的追逐下匆忙地奔跑着,走在那充满热气的教室,跨出楼门的面积,那阵阵刺骨的北风吹打在脸上,吹乱了眉间的发丝,可这有什么呢!你在乎吗?仰望天空,那没有色彩的空间,片片的落叶静静的亲吻着大地,那也仅仅是亲吻着大地!看着眼前的单车,轻轻的躺在那里,那凌厉的晚风张开它的怀抱,轻轻的抚摸着那道风景线。眼前的单车,心中的单车,那已是十七岁的记忆,虽说没有单车,那又有什么关系啦!

那形色匆匆的身影,忙碌着从眼前飘过,也许很忙吧,也可能有人在等候吧,看着那朵朵的黑影从眼前飘过,留下的还有什么啦,不知道,也许就只有那道道足迹吧!踏着流星般的步伐,穿过那稀疏的街道,道旁那悦耳的音乐夹杂着车铃的声音,原来这也是一种美!背上的背包在风中摇曳,跟随着寒风的节奏拍打着身体,不知道是风吹动了背包,还是背包跟随了风的频率,走吧!

渐行渐远,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远!只是跟随着节奏,逆着寒风前行,当回头看来时的路时,背后的只有那没有身影的小径,风中的树影斑驳的印在石板上,拍下了瞬间的风景!看着前方那一段路的尽头,那两行冰冷的钢铁,那就是目的地吗? 孤独的走在那灯光闪烁的街道,形单影只…

前面的灯光静静地泻在那苍白的墙壁上,从那温暖的小屋中飘出来的音乐,轻轻地扣着心中那段空白的记忆,也许本不是空白的,只是被自己的遗忘,或者被自己抛弃了。总之,怎样就好,反正那是一段空白,也不知用什么去填补!可能这也是完美的一种体现吧!

跟随着汽车的烟雾,来到了十字路口,在寒风中等待着红灯变成绿灯!耳边的话语,那段段没有结果的故事,构成了耳旁的音符,被晚风轻轻的抚摸,消失不见!看着那行行摇枝摆叶的身影,在这热闹的街上,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寒冷的夜晚又有神恶魔影响呢!原来,黑夜中也可以欣赏到黎明的到来,而不需等待启明星的升起!

走吧!心中如此说着,提起冷气冻得提不起的双脚,穿梭在那黑白相间的人行道上,低头看着脚下的图案。蓦然发现,黑中的白是如此的明显,原来白可以白得如此的触目惊心,而黑只是为了映衬那一道白痕!

蜷缩在地铁中的角落,耳边的风声变成了“卡”“卡”的节奏,窗外的灯光将那一段面积染成了金黄!夜渐深了,那节奏的频率也加快啦,最终一道流光穿梭在城市!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冰凉的床上,窗前的月光泻在被子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渐入佳境…

盖着那张不算温暖的棉絮,沐浴在月光之下,蜷缩在床上的角落,听着风拍打着玻璃的声音,跟随着耳边的音符,悄然入睡…

原来,黑夜如此的近,近的触手可摸!

归来

文/迷.乱

中原地带,在历史上曾是那么繁华,英雄辈出的地方。然而在当今这个社会,却是不及那些边远地方!尽管如此,可还是保留了它的朴实与恬静!在这座小县城的边缘某个村落,此时已是深夜,天空繁星点点,并不明亮的圆月仍然洒下薄薄银幕,道路两旁树木影影绰绰,微风吹过,竟带些许暖意,并不宽阔的水泥石路延伸,却被黑夜吞没,不知通往何处,此时在微微月光下,让人觉得像是汉白玉石铺砌的一般!

“笛…嗡…嗡……”一声汽笛声刺破夜空,伴随着发动机的声音,这条路北面的路口处一辆车在夜色中渐行渐远,随即消失在夜幕深处。而在路口处,赫然出现一个身影,一位少年,一身黑色运动装仿若与这夜色融为一体,那少年迟疑片刻,抬头望向悬挂在夜空那轮圆月,月色下,可以看到他脸上那一丝微笑,是那样温馨从容!少年动了一下,迈着轻盈的步伐顺着这条道路向南走去,道路两旁无垠的麦田显得格外寂静,不时传来泥土的清新混杂着绿草的芳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曾几何时,也这般行走在这条道路上,不同的是身边少了孩时同伴的欢歌笑语,变成独自一人罢了。

随此路穿过一个村庄,渐渐的,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一片黑漆漆的树林,一排排房屋隐现其中,少年眼中闪动着些许激动的光芒,是啊,那里是常年在外心中朝思暮想,誓诺回归的地方啊,此刻就在眼前,怎能不激动万分,不由加快了脚步,须臾间,变来到了村子的边缘,少年跓足在一座铁塔旁,一条乡间小道在少年脚下通向村子深处,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顿时百感交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小村是那样安静,连记忆中那偶尔会出现的几声犬吠也仿佛不曾有过的一样,就在这小道向前的不远处那略显沧桑的几间房屋隐隐浮现,那已年过花甲,却是最敬爱的老人此时是否已经安然入睡,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少年缓步向这条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小道走去,转眼间变来到了这个令他梦里牵挂的地方,顿住了双脚,似在思索着什么……“汪,汪汪,汪…”几声狗叫突然打断了少年的思绪,少年为之一愣,随即惊喜万分,快步走向那声音传来之处,月光下,一个矫健的黑影在墙角处跳动,冲着少年咆哮,少年心中一喜,低声道:“小黑…?”那黑影一愣,停止了咆哮,这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它凝视着眼前这个少年,黑色的鼻子在黑暗中嗅着什么,似乎在找回它幼年时那同样熟悉的味道,慢慢的,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是那样悲伤,更多的却是兴奋,随即它欣喜若狂,尾巴不停的摇摆,不断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少年走到它身前蹲下,小黑热情的蹭着面前这个还在它幼年时便已离乡的主人,不断的舔着他的双手,不时“呜呜,”的叫着,少年抚摸着它,轻声到:“小声点,家里人都睡着了吧…”是在对小黑说,抑或是自言自语,小黑不知是否听懂了,竟然安静下来,少年顺手解开锁链,走出了墙角的黑暗,小黑摇头摆尾地跟在他旁边,月色下少年看着小黑,曾经那娇小瘦弱的生灵,如今依然是近半人高,体格强悍的大狗了,一身柔顺黑色的皮毛在月光下暗暗发亮,看着小黑,少年眼中满是怜爱之意!

转身看了看紧闭的门窗,少年摇了摇头,向南走去,也许是不愿打扰在睡梦中的人吧!小黑跟在少年身边,离开村子,在村子南面是广阔的田地,一条条田间小路蜿蜒曲转,田边小河旁一棵斜倒的老树上依躺一个身影,正是那个少年,而小黑不知何时趴在地上头枕在少年脚上睡着了,生怕主人再次消失似的,少年仰望夜空,点点星光在眼中闪烁,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在这略带寒意的春夜里显得格格不入,少年就这样凝望着星空,月光洒在脸庞,微笑的面容很是安然,谁也不知道他在思索些什么……

梅园访梅

文/王玉红

得知隋唐城遗址植物园有个梅园,每年都令我魂牵梦萦。今年,无论如何不能再错过观赏梅花了。

踏进公园大门,一颗心就变得迫不及待。看看地图,梅园在最南端,于是,一路目不斜视,直奔梅园。

踏进圆圆的月亮门,就和梅花撞了个满怀。匆匆的脚步,顿然收住。一棵棵梅树,有星星点点开着的,有欲开未开的,园子里,三三两两的人,哪儿有人,哪儿的梅花就一定开得最好。人们争相和梅花站在一起合影留念。我没有和梅花合影,对于我来说,能看看它就很知足了。

从一棵又一棵的梅树下走过,看着一朵又一朵或绽开或未开的梅花,说不出的愉悦在心间升起。走着走着,我眼前一亮,随即一阵花香袭来,心扉顿开。眼前是几株蜡梅,它们站在河边,淡淡的河水映着鹅黄的花瓣,亲切又温暖。我疾步上前,犹如见到久别的亲人。在别的树下,尚能说说笑笑,一站到蜡梅树下,我就沉默了。想起余秋雨先生写一群病人见到蜡梅时的情景:“赶紧过去的人还在口中念叨着它的名字,一到它身边都不再作声……”蜡梅树下,不适合喧嚣。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这句诗用在蜡梅身上再恰当不过了。它儒雅安静,冷峻悠然,你和它站在一起,不知不觉便被暗香染透。

走出梅园,看到旁边的竹园,便一个人悄然而去。竹园不大,却极具竹的风情。冬日的竹,少了些许青翠,多了几分苍凉。风过,竹叶沙沙作响。让我最开心的是,竹园里有很多蜡梅。

有几株蜡梅开得正好,梅树很高,你须仰望。天空下的蜡梅,花瓣透着亮光,它们被竹林围在中间。

眼前是熟悉的蜡梅,空中飘着蜡梅的馨香,身后是层层的竹林,我站在那里,自足而圆满。

雪夜小聚

文/宝在江湖

夜晚,冒着寒风,几个好友相聚于一家火锅店。

半空中吊着仿古的八角彩画灯笼,散发出柔和的灯光,墙壁上挂着四方的装饰画,略一打量,其中一幅赫然是梵高的《向日葵》,金黄色的花瓣令人眼前一亮,心中也泛起温柔。大堂中间“栽”着一棵梅树,树上千朵梅花,自有别样风骨,正和当前季节。无论是伪造的自然风光还是真实的人文氛围,都使人赏心悦目,心情舒畅。

菜肴上齐,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好不舒畅。

好友们海阔天空狂聊一番,上至国朝政治,下至风土人情,远至悠久历史,近至当下新闻,无拘无束,像自由自在吹拂的海风,完全放松。笑声从我们见面就没有停过,我怀疑这一个晚上的笑声是否远多于过去一个月的。

饭天天都吃,朋友却不能天天都聚。饭开不开心我们无从知道,吃饭的人开不开心我们明知。聚会吃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喝的也不仅仅是酒,更是一种年少的奔放与轻狂。没有轻松和畅快的感觉,聚会难逃失败二字。没有朋友间调皮的揶揄,没有发自真心的鼓励,也没有惊动四座豪爽开朗的大笑,更没有浑然不觉时间已悄悄度过的惊讶,这样的聚会岂不是失败中的失败?

穿梭于栉次邻比的高楼大厦,游玩于坚固厚重的都市森林,呼吸着躁动不安的空气,造就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哪里去安放,没有人给出绝对正确的答案。一条条路随意横在眼前,弯弯曲曲,通向未知的渺茫的明天。一个人走路,太多的凶险和怅惘,结伴而行,纵是虎山狼谷,也无所惧怕。

纯真的友情值得所有人珍惜。一个因为平凡而忽视身边真挚感情的人是可悲的,一个追逐权财名色而忘记情为何物的人是可怜的。

我喜欢和好朋友的聚会。不知不觉近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却聊兴正浓,意犹未尽结束聚会。

出门来,但见地上一层薄薄的雪,老天带给我们一份惊喜的礼物,空气冷而鲜,让人忍不住贪婪吸取。天上皓月当空,两三点星闪亮,远远俯视着我们。走过街道,高瘦的电线杆挑着路灯,一层黄昏色的灯光温柔地照在街道上,路旁的树挺拔着矮胖的身躯,数个枝条峥嵘参天,充满力量。树干表面覆盖薄雪,延伸至远处,连贯起来仿佛神秘的雪的丛林。

于如此安静美丽的景色间,踏雪而行,也是人间一大乐事。不由想起白乐天的一首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同样的冬夜,一千多年前的白居士有没有等到好朋友把酒言谈,共诉衷肠,我们不得而知。我却度过了一个酣畅淋漓、回味无穷的寒夜。

雪夜围炉话当年,畅叙友情在今朝。

遗漏在麦穗里

文/河星阳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像在一场梦魇中醒来,什么都没有握住。

时间是一张斜斜的,密密织成的一张网,可以依次在每一根网线上留下曼妙的舞蹈,却还是逃不过网终结的时刻。当你眼前的网格渐渐的不见了,你寄希望于未来的网格也正在消失着,以同样的速度。

记得那年刚到北京的时候,可以花一整个下午将西海湖畔全部走完,不必担心晚上回家迟到,相反,天黑的时候正好趁着漂亮的夜色吹吹海风,这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光了。而现在,一年过去了,再没有对什么都好奇的的兴奋劲儿了,虽然一颗好奇的心并没有消耗殆尽,但再不会花更多的时间就只为把一个很大很大的圆圈走遍,走得快的话,不自觉已经多走了几圈了。

有时候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想停下来找块休息的地方,也是不容易的。并不是说真的没有地方可供驻足休息,而是你会刻意的和停在树荫下纳凉的人拉开距离,你根本就不好意思走进他们——辛苦了大半辈子,摇着蒲扇,脸上露着岁月留下的尴尬的笑容,并排还拉着小孙子的手。

走果山公园过,我发现我没路可走。这里早已不是果城的象征,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避暑庄园”,尽管一片休闲的氛围,但仍盖不住层层散发出来的商业的气息。街对面的阳光照过来,刺的眼睛生疼,我突然埋下了头,不知道是因为躲避阳光,还是在因为珍惜什么而悲哀着。

我走在果城的大街小巷,我总是在与什么擦肩而过,又总是在错过什么。我像一个招摇过市的小骗子,目光所及之处,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因为我的眼睛停留了一刹又很快的闪躲开了,脑海里并没有记下什么东西。我走在丝绸路上,既在期待着什么,又在希望什么都没有。脑海里出现的一片又一片的绿油油的桑叶是我的向往,越是喜爱也就越是怕失去,我不想轻易体会失而复得的心情。在每个生机盎然的春天,我都希望我能紧紧抓住这特别的一抹绿,但我丝毫不能踩上他的尾巴,他走得太快,似乎已经消失在时间的尽头。

人就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没干,但总有些模糊的影子在眼前过了一遍又一遍,偶尔才发现,已经想了许久却不自知。在写下什么的时候,好多已想不起,但总感觉心安,似乎握住了时间的一点一滴。

土堡烟火

文/彦妮

那是十年前的九月,正是河床干涸沙尘飞扬之时。我打工之余,跟着“华西村”的朋友,无意邂逅了那座我心存疑虑的堡子。天雾蒙蒙的,周围游人如织。一切像是前世的约定,那里的每一个红灯笼、老玉米、红辣椒,还有院子里的酒坛、战车、火炮、石碾、轿子等,都像我在哪里见过。它们原始而古朴的样子,使我觉得只要我走上前去,它们便会一拥而上,问我今夕何夕。

城墙上林立的五色旌旗和土丘上的土炮,使我想起某些古装剧的威武场面。大门前的“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醒目提示,更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一轮月亮形的拱门,虽不过由几块土坯搭建而成,但高踞于坡顶,却奇崛而冷峻。展厅里,那些熟悉而庞杂的片名与演员的照片,都像光芒四射的群星,在我眼前熠熠生辉。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原先只是一个符号,现在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牧马人》、《红高粱》等脍炙人口的火爆影视剧,都像同时在这里放映,使我一时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听着舒缓的音乐,我在展厅里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俨然陈焕生进了城。看着张艺谋穿过的旧鞋子,还有池中汉白玉的石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百花奖和金鸡奖的明星签名,禁不住使我再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一座古旧的土堡,能使如此众多的影视大腕在此留下他们的踪迹?

在拍摄现场,我还看到了洪宇宙及另外几个常在影视中见到的演员,他们被吊起在空中对打的情景,令我目瞪口呆。原来电影是这样拍的,原来腾云驾雾或飞檐走壁的神奇画面是如此创造出来的!

出门方便时,找不到“厕所”,也看不到“WC”或“卫生间”。问过他人,才知道那个叫“男轻松”和“女轻松”的地方,就是供游人解手的。莞尔一笑的同时,不禁为影城设计者独具匠心的智慧而折服!怪不得这里被称作“东方好莱坞”,怪不得这里每年能接待游客30多万人次, 怪不得这个弹丸之地会被誉为“中国一绝”,原来这里的草木和砖瓦,都被主人赋予了诗意而浪漫的意义。

第一次零距离接触,因为时间关系,我的感受是零碎的、表面的。我虽然着着实实为着影城的独特与荒野之美而倾倒,却还理不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真正打动了自己。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个“土围子”并非一般意义的拍摄基地,它虽无小桥流水雕梁画栋、森林草原鬼魅洞穴,但是它所保持和拥有的奇特苍凉、雄浑悲壮、衰而不败的景象,却是那些动辄破费上亿元大制作的影城无法望其项背的。这种自然的、原始的、民间化的质朴装饰,突破和超越了现代人的审美内涵。

在广大的西北地区,这样的“土围子”随处可见,光宁夏就有二十多个,为何单单只有镇北堡大放异彩,成为西部旅游开发的经典模式?当时我试着设想了一下:如果这个土堡落到一个农民手里,它可能会被整成菜园或麦田;如果落到牧人手里,这里说不定会变成牲口圈或羊圈;如果落到开发商手里,这里可能会被毁掉建了高楼……总之,绝没有人会像现在的主人一样,能给荒凉穿上文化的衣裳,使一个不毛之地变成响当当的5A级旅游胜地。

那里没有如画的风光、精美的建筑、历史的遗迹,可是,随着科技的发展,影视城功能的衰微,镇北堡又被主人巧妙地改造成了“北方古代小城镇”。这个不过900多亩大的地盘,加上影视城本身的明城、清城以及众多影视剧拍摄后留下的菜馆酒肆、钱庄、商摊、汉代都督府、刘公的老宅门等大小场景,使这里俨然有了一种古朴、热闹、繁华的“清明上河图”的味道。

合着荒野的风尘、从明朝穿越到清朝,感觉许多消失的民俗民风又缓缓在眼前流淌回来。那些被还原的古旧老物件,诸如一个雕花石凳、一幅挂在墙上的卷轴古画,都像被注入了魂魄,在特定的地点安静地等待有人前去搭讪。诚然,这里不比北京的故宫,或是大型的展览馆或博物馆,但是这里的每一个景点,都显得随意与柔和,并无刻意雕凿与开发的做作痕迹。如果说那些赫赫有名的景区会让人产生遥远的、隔膜的印象,这里便是切近的、唾手可得的、让人随时都会心生有与之对话的欲望。

在布满市井和烟火气的土堡里徜徉,人似乎又重温了宁夏这些年的发展历程。抚摸历史、感受现场气氛,时间就像飞也似地从每个游客眼前晃过。看着游人在“铁匠铺”、“皮影戏”门前拍照留念,见他们三五成群地流连忘返于各个景点,我不禁暗自庆幸:宁夏尚有这样一处充满沧桑感的神奇之地!这个被智者用杰出才华打造出的人文自然景地,为现代人提供了一个游玩与沉思默想的空间。

沅陵行脚

文/陈惠芳

凤滩电站

水云集。奔腾的音符被收拢,重组乐章。

人云集。激越的脚步被凝固,构筑惊喜。

这是凤飞过的那个险滩吗?沅陵的深秋拉开了一线碧绿的缝隙,又迅速弥合了。

水中的火焰,火中的流水。坚硬的身躯,站在水与火之间,交响岁月。

我像一片羽毛,飘过。

借母溪

借居的母亲不走了。留下一百年,留下一千年,留下一万年,要生育更多挺拔的山、纯净的水。

山一样的男儿,让爬山人脚痛。水一样的女儿,让喝水人心疼。

想留,还得走。想歇息,还得奔忙。年轻而沧桑的母亲站在那里,用诗一样的氧气,喂养被污染的心灵。

我是被米酒灌醉的吗?不是。我醉氧。从缺氧的都市中逃离,我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么丰富的氧气。我要一点一点消化大自然的补给。

枯水季节,母亲的乳汁如此浅亮。我把一枚指纹寄宿在一块石头之上,替代我圈阅春天的丰盈。

齐眉界

举案齐眉。

安逸的黄狗,在千年银杏下午睡。删去了一切动词,省略了一切形容词,就这样趴成了一首小令。

我望着高大的银杏,张着嘴巴。是不是有一枚三国的杏仁掉在我的嘴里,让我孕育唐代诗人十分之一的才华?

登上塔顶,我看见山峰的浓淡。安静的日子起起伏伏。

穿过茶园,我抚摸茶树的青翠。过去的青春依旧可口。

举起酒杯,云层中的雨水淋漓尽致。

举起手臂,树阴里的太阳光怪陆离。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山水,刚柔相济。

凤凰山

如果押解凤凰上山,只是幽禁美丽的传说。

如果押解风,押解影,所有的人都只能捕风捉影。

烽火之中,少帅与赵四小姐落脚。空空地,垂钓。钓日,钓月,钓鱼,钓情,钓出了一个百年。

假如少帅摆脱了幽静的牢笼,假如少帅上了前线,他的生命轨迹还会延伸如此之长吗?

忠烈祠的那些铁血将军,夜以继日地将自己的名字,先翻飞成脸孔,再翻飞成落叶,被风吹送到荒凉的无名山上,铺在后人的路径中。渗透了鲜血的大地,在经久不息的舞蹈中,被击打成了一面雄厚的大鼓。

凤凰山没有凤凰。涅盘的凤凰是火凤凰,必须重生在火中。

龙兴讲寺

该讲的,人家都讲了。该写的,人家都写了。我只能袖手旁观。

明崇祯年间,那位治愈了眼疾的礼部尚书,眼前一亮,很有礼貌赠送了“眼前佛国”的匾额。我看见“青云直上”,也是眼前一亮,却很淡然地留下了剪影。上升的只会是青云,只会是浮云。

人去楼空。人去寺空。唐贞观以降,讲学的、听讲的,都走了。辉煌的唐也崩塌了。不肯腐朽的树木留了下来,与悠长的酉水共鸣。

有两三点鼓声传来,像两三点水鸟。我很想披挂古树那样的衣服,听一听内心停止的波澜。

二酉山

又是一个神奇的传说。又是一座文化名山。

很难想象,那位叫伏胜的儒生能够从咸阳偷运千卷书简,千里迢迢赶到二酉。秦始皇焚书坑儒,最终焚毁的是帝业,坑掉的是王朝。文化的断裂,祸国殃民。

也可能是当地的书生,从土墙的夹缝中,从枯井的底层取出古籍,转移视线。

斗转星移。古籍不见了,儒生不见了,留下“学富五车,书通二酉”的成语。沉重的竹简被简化,变成书页,再变成屏幕。书香散失在山水之间。藏书人浪迹天涯。

此刻,我艰难地拾级而上。头顶是空。藏书洞之上是更大的洞。无边无际的天空,藏着不断迁徙的风云。

五强溪电站

走在水面上,有些弹跳。人像小时候玩过的弹珠。

风疾。近处的碧,远处的绿,相约后退。

电站排泄的是水,我排泄的是眼神。

保持这样的水位,很适合。深邃的地方,一层一层的蓝覆盖。浅显的地方,让砂石裸露出来,在夕阳下发出天真的光。

芦苇摇曳。紫色的长穗,表演着空旷。我像一座航标灯,静止下来。

天黑了。黑暗中闪烁的大坝更高了。

永远舞蹈的炊烟

文/覃光林

绿油油的麦子如滑润柔和的绸缎,在大地上缓缓流动,一排同样翠绿的槐树楝树,像在守护这片麦地,又好似满怀深情地注视着麦子那掩不住的快乐。一缕炊烟从树后面探出头,像一个顽皮的孩童,好奇地张望着。这是乡村的下午,没有到做晚饭的时间,一定是谁家来客人了,在烧下午茶呐!眺望到这突如其来的炊烟,我们会有瞬间的兴奋,然后就是责怪这炊烟比我们还淘气,故意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等到太阳西落,整个树子都被染成霞红之后,我们期盼中的炊烟才会向我们招手。村外人会把炊烟当作村庄的一种标志,文人墨客则将炊烟赋予了太多的诗情画意,而对我们来说,看到自家的炊烟升起,想到的只是可以回家了,要吃饭了。我们眼里瞧见的是炊烟,鼻子里灌满了饭菜的香味。这是最美好的时刻。我们忘记了往日饭桌上的粗茶淡饭,忘记了每一顿能让吃个全饱,就已经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了,无尽的想象拥抱着我们,眼前的炊烟转眼化作山珍海味。炊烟,成了我们最解馋的食物。每天我们都重复着这样的幻觉,真是乐此不疲。

各家做饭的时间有早有晚,猜猜谁家的炊烟最先升向天空,是我们童年几乎每天都要做的游戏。猜中的人,不是最快乐的,谁家的炊烟第一个来到,那谁才是最得意的。炊烟,就像是母亲在招手,招呼的只是自己家的孩子。看到了自家的炊烟,我会不停地蹦跳,眼前的炊烟和我一起舞蹈。节奏强烈,动作夸张。回到家中,我常常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炊烟这才安静下来。

长大一些,我回家做饭,很难再看到炊烟。再长大些,我离开了家乡,炊烟长驻在我的梦里。每当我从远方回到故乡,离村子好远时,我看到了炊烟,炊烟从梦中走出,来到了我的眼前。这时候的炊烟安静祥和而温暖,如同我梦中站在村头的母亲的目光。我的眼眶湿润了,目光模糊了。朦胧中,炊烟翩翩起舞,动作柔和。这时候,我关注的不再是自家的炊烟,村子里所有的炊烟都向我张开了怀抱。这是一个奇怪的时刻,梦中那清晰的一切来到眼前,反而越来越迷蒙。我走得很慢很慢,因为我要细细地品味一步步接近炊烟的这份温馨的感觉,尽可能多些时间滋润我心田的渴望。在远离故乡的日子里,炊烟是我梦中的常客。每到一处,看见了炊烟,我更是想起故乡的炊烟,想起炊烟中的故乡。那年我在东北的漠河江边,看到晨光中无数的炊烟,如同皑皑白雪中的精灵,我止不住流下泪水。泪水在我的脸庞结成了冰,我的心炽热起来。我要回家一趟,我离家的日子太久了。

现在,家乡人都不用土灶烧饭了,我再回到故乡,已经全无炊烟的影子。那舞蹈的炊烟永远地从眼前消失,潜入了梦中,在心空长久地飞翔。

小时候,炊烟为我渴望美味佳肴造梦。长大后,炊烟化作了乡愁,很多时候它的舞蹈化作了刀,刺疼我的心。而今,内心舞蹈的炊烟,是对一种生活的追忆,甚至还有某种失落。故乡还在,亲人还在,但炊烟不在了,某些珍贵的东西也已随炊烟只在灵魂的梢头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