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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六月的散文

2023/02/06经典文章

关于六月的散文(精选11篇)

六月茉莉

文/张春波

六月,天气已热。夜晚,漫步街头,从一处古香古色的茶叶店里飘出了蔡琴的《六月茉莉》。停下脚步,静心聆听,那舒缓的声音流水般地淌过,把我带回了六月的故乡。

儿时,家里的宅基地比较宽,便种了些花草,茉莉花自然是少不了的。每年六月,茉莉花绽放,那一朵朵洁白娇巧的花苞,害羞地半开半闭着,光泽如象牙般晶莹,令我爱不释手,而那素素的花香也就润入童年的记忆中了。长大后,远离家乡,努力地求学、工作,如今在城市中生活得悠闲安逸。但是每到六月,便觉得大街小巷少了点什么,猛然醒悟,就是那淡淡的茉莉花香。一日,路过花市,在一片翠绿中见到了久别的茉莉花,我欣喜若狂。低下头,贪婪地把那熟悉的清香吸进鼻腔,咽进喉咙,融入血脉,心仿佛又回到了故乡。

夏日,我喜欢沏上一杯清香四溢的茉莉花茶,懒散地躺在沙发上,捧一本自己钟爱的书,心情便恬淡而悠然。茉莉花瓣飘浮在琥珀色的茶水上,花香在茶烟中聚散,花味在茶汤中鲜活。啜上一口,顿觉有缕缕素香在唇齿间萦绕,尘世间的浮躁和功名利禄皆散去,心境也神明了许多。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品茗,还是在闻一瓣花香,抑或是在调适自己的心情。

六月茉莉,散发着淡淡的素香,呈现出一种清新和质朴的气息,这也许就是它的可贵之处,一种禅的意境吧。

六月,六月

文/墨文轩

六月,阳光飞溅,泥土破碎,大地空留丰收,我倾尽时间在黄昏变得含蓄。

六月,是我板着手指头计算到第二只手的时候见到的幸福,我坐在一座村庄的上空,享受汗水与泥土的味道,那飘过一片田地的风里小麦长势喜人,有时候我想,小麦是黄金的道路,坦途整个村庄一年又一年奢侈的梦。

六月是窗子,开向无言的四季,泥土是玻璃,雨后水中溅起的倒影里树根向下张望,我从太阳背光的侧影里望见依稀存在的城市。他们说,城市是座没有四季的坟,而农村的终极梦想却是从土地走向城市的坟里,一座空坟,是幸福施舍给贫穷的希望,好像冬天为每一个生长于泥土的植物许下春天尽善尽美的愿望,一座空坟是一条河,含泪飘满残破的墓碑,善于观察的人会在年轻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墓碑早已在远方清晰而狰狞的睁着眼睛,望不到尽头的时间里,墓碑从生,一座空坟,一只空白的杯子,这沉重的包袱,永无休止的压在生命的天平上的累赘,寂寞的叫喊着秋天,秋天开始荒凉。

有时候,一座坟的重量要用大地去衡量,任凭时间流逝它依然悬浮于草木之间,倒挂在众生心头,但更多的时候坟只是生命最后的侩子手,杀灭了残存的尸身,空留一生悲喜吞咽在泥土的回忆里,随沙起,随云散,六月的坟没有窗,含蓄的日渐高起于收割过的麦地里。

六月的雨是贫穷的泪,来得快,去的也快,可谁会明白,热烈背后怨怼的云彩是怎样痛心疾首得对大地发表意见,倾泻不满,又是怎样默默隐于群山背后;六月骑在牛背上,六月是短笛游弋的步子,微笑着忍雨起,忍云散,六月摇着手,手里是把破碎的扇子,在轻轻一挥间,繁华如尘,万世功业顿做烟尘消散。

六月的云如苍狗,天空的心情需要他的多变去臆测,树上挂满云,云间的鸟鸣从我头顶的叶间跌落,我坐在一座村庄的上空听见了炊烟的欢笑,我从六月的衣袖上借去一片岸,永驻重逢,六月有张帆孤自飘向了海,我离开后,空有一片丰收的年景。

六月,六月是寂寞堆满的土地,遍地粮食不说一句话,含蓄的成为村庄的一日三餐,六月的丰收化作漫天飘散的云烟。

六月的时候,我坐在一张坟上收割我的麦子,雨水散做黄昏包裹我日渐寒冷的良心,我不想说我狂妄的年华就此湮灭,我不谈理想,我含蓄的向树木低头,树木长势喜人,我走过一座村子的上空,他们始终在说丰收,就像我说我的丰收一样。

六月,我不占用粮食,我的心不用土地埋葬,我的丰收朴素的坐在收割过后的麦地里,我是第一株也是最后一株生长在大地上的粮食,含蓄的站在风哭泣过后的远方。

六月,我面向赤道,孤自追慕阳光一样的燃烧,我心朴素,含蓄的坐在一座村子的上空,那是我六月的村庄,是我的房子,是我最后的麦地,麦地。

六月的雨

文/趁晓

------------------六月是个多雨的季节,淡淡的雨,渲染离别。

不知从何时开始,渐渐的迷恋上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那种感觉。一片阴沉沉的天,笼罩着空空旷阔的大地。放眼远方,天接着着地,地连着天,天地浑然一天。远处,山上的阁楼仿佛悬浮在半空,在风中摇摇欲坠,任意狂风的肆劣。窗前,一颗颗梧桐也随着狂风拼命的摆舞,伸展开丰满的枝叶,似乎在尽情的释放不可名状的压抑。借助狂风,似乎可以抛却许许多多的烦恼,在狂风中似乎可以尽情的疯狂的,不受任何约束,不受任何干扰。狂风摧残着梧桐,梧桐疯狂的迷恋上了狂风。

梧桐,

明知是摧残,

明知是摧残,

还不可救药的执着,

疯狂地迷恋着狂风,

随他一起停曳。

桥边,一排排垂柳,一如既往的在风中尽情的地摇曳着她那婀娜的身姿,轻盈,流畅。欢愉,自由。一如她自信乐观的形象。她不在意风,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此时隐约听到阿信的那首《千年之恋》-----

大雨就要下

风狠狠的刮

海风一直眷恋着沙

你却错过我的年华

……

蝴蝶依旧依恋着花……

桥下,湖中的鱼儿,似乎也觉得压抑得太久了,是时候该出来发泄一下了,一群群,四处乱窜,偶尔也夸张地跳出水面来‘嗨’一下。释放一下沉闷压抑太久的心情。是应该放松一下了,压抑得太久了。

狂风中,江南的黄昏也似乎不乏雄浑壮阔的气息。虽无海阔天空,天高地厚的雄壮,但也一反她温婉灵秀的形象,呈现出另一番雄浑模糊的朦胧感。如烟似雾,如沙似尘,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置身其间,飘飘然似神仙,

之前,一直向往沙漠那旷无人烟,落日残照,西风烈马的雄浑壮阔感。在此环境下什么都变得渺小了,什么都可以放得下了,什么都可以不去想了。一切都会像细细的沙一样,一起随风而逝,不留下半点痕迹------因为,如此壮阔的的意境自然需要开阔的心境去容纳,去体味,去思索,去聆听。壮阔的意象加之开阔的心境,便产生了一首首守千古绝唱。

“西风残照,汉家陵阙”是李白的千古绝唱,看淡离别;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王维的绝唱,看淡功名;

“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是毛泽东的绝唱,直面挫折;

“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是苏东坡的的绝唱,心胸坦荡。

亦如许嵩在《半城烟沙。》中吟唱的:半城烟沙,兵临池下,金戈铁马,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些许雄浑,些许哀愁!

朦胧的天地渐渐的变得更加模糊,狂风依旧拼命的刮!

夜幕降临,风渐渐变小了,雨开始滴滴答答的下起来,一场及时雨就来临了。

雨夜的江南显得更加宁静,雨,给我们一个宅在屋内的理由,匆匆的人们也会在雨夜停下来,静静的聆听这江南的夜雨,静静的思考自己的人生。

独倚窗前,远处是雨水敲击瓦片滴滴答答的声,近处,雨滴尽情的敲打树叶,和着雨滴敲击地面的浑浊声,和成一片。江南夜雨,静静的,淡淡的。

滴滴答答的雨滴落在瓦,也滴在心间!思绪不断,此刻不由得想起纳兰容若的一句诗:故园无此声!

听着淡淡的雨入眠,夜间依稀梦见故乡那怒放的玫瑰也颓废了一地。不知不觉中眼角又多了些许泪花。。

多年前雨中的邂逅,你可记否?

也许只是一个回忆,我们擦肩而过;

抑或没有留下任何记忆,你只是一笑而过。

正如阿源所唱,“如果我们只是擦肩而过,有什么遗憾,如果牵手只是一种浪漫,爱过以后风轻云淡,哭过一次敞开胸怀,把幸福装满……”那样伤感,那样无奈!此刻,想起容若那首《木兰词》中的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是啊,只有初见该多好啊!可古今多少人能保持初见时的那份真情呢?些许无奈,些许哀愁!

六月的雨下在心间,浸润淡淡的哀愁:

六月的雨下在心间,渲染无奈的离别!

六月,栀子花开的季节,淡淡的幽香,浅浅的离别;

六月,是个多雨的季节,狂风骤雨终将停息;

六月,是个离别的季节,依依惜别,恋恋不舍!

又是六月,荔枝满枝头

文/荒野虫吟

我租居的住所旁,是一片树林,南方树木的种类繁多,也都是我平生第一次所见,我不知道那一些树究竟是一些什么树。刚开始到那里的头几天,性致特高特新鲜,走进树林里细细地辨认,认了半天一种树也没认出来;越认越糊涂,眼里余下的只是绿色。我每天都要从这一片林子里经过,经过无数次,那里留下了我来来去去的足迹。熟视无睹,南方的树又不会落叶,我从没有感觉到它们的变化,哪怕是一点点的一丝丝的。

我住在二楼,随时地向外一望它们就进入了我的视野。它们一直很沉默,站在风里、站在雨里,站在阳光里,站在白天和黑夜里,站在悄无声息流逝的时光里。有一日我却看到了不同,枝头已经开始低垂。我攒眉凝眸,已有果实在探头探脑,而且累累。南方的水果种类特多,有见过的但未吃过,有吃过的但不知道名字。这种的果子我也是我平生第一次所见,对它一无所知。我走下楼去来到树下伸手摘下一颗,并不算太圆,颜色还是青的,表面是凸起的小疙瘩,还刺手指。我轻轻地剥开,果肉是白的软的,那种的白是一种素洁温润,那种的软是一种怜香惜玉,能吃吗?好吃吗?我端详着它,它其实就是一种晶莹剔透的碧玉。我真的不敢囫囵吞枣地咽下,我把它含在嘴里,嗯,酸的?不是又是,甜的?是又不是,酸酸甜甜?滋味我表达不出,但很可口很可心。后来当地人告诉我,这就是荔枝。荔枝?就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荔枝?贵妃享用的荔枝,我之常人就是做一万个梦也不能梦到的荔枝,在一个很平常的、也未曾预料的日子里我竟也享用了,享用了我却浑然不知,多了几分的意外惊喜。

荔枝在一天一天地成熟,由青色变成微红,最后是火红。有一颗荔枝树特别的丰盛,密密麻麻,枝头垂落在了地上,垂手可得,满树的火红,远远地望去就象是红彤彤的朝霞,鲜艳夺目。夏天总是干渴,吃了荔枝滑口凉爽;“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三百颗不免太少。物以稀为贵,北方人在北方吃上一次荔枝,可能要回味一生,但在南国的大城小镇,沿路两边,荔枝都在静静地而有耐心地等待着您的到来,在乡村更是随处可见,随时随地可以享用。从荔枝还是青的,一直到满树的火红,我每天都吃,把那低垂的枝头吃得慢慢地挺起了高挂的星点。所有的水果当中应该没有比荔枝再不耐储存的。它“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四五日外色香味尽去矣”。事实上荔枝是经不得四五日的,今年我从南方带了一些的荔枝,只经过了40个钟头,也就是我下车的时候,荔枝被我恋恋不舍地扔掉。荔枝吃的只是一个“鲜”字,当年杨贵妃吃的荔枝再新鲜,它有长在树上的新鲜?我想吃的时候就走到树下,伸手即得,片刻入口。

当地人们和我一样,也是经常来光顾,挑挑拣拣地摘了一大捧,坐下来慢慢地吃;或是折了一枝,一边吃着一边走着。孩子们最精灵,他们的口味最敏锐,荔枝树上最红最大味道最好的荔枝都挂在最高的枝头上,最高的枝头又为最细,成年人望眼欲穿。他们却象是猴子一样敏捷轻松地攀缘上去,那些的荔枝都进了他们的口腹,把羡慕嫉妒扔给了大人们。房东十多岁的女儿不小心跌落了下来,胳膊折了,打了石膏绷带,问她疼不,她却说她就是经不住那些荔枝的诱惑。

当地农人把成熟的荔枝折下来,整整齐齐地摆放在竹篓里,挑着挑子游走于大街小巷。在玉林的火车站里有一种独特的风景,很多的农人们挑着竹篓在等待上车,他们有的是要去远方,竹篓里是满满的荔枝;他们有的从远方卖荔枝回来了,竹篓是空的。他们荡漾着自信淡然的阳光。

多年来在外漂泊流浪,我也已经适应了孤独,我常常独自一人来到荔枝树下,慢慢地细细地品尝。荔枝的味道多变,荔枝离枝,离了枝就应该为成熟的果子,青色的荔枝偏于酸,但不涩,甜蕴含其中;微红的荔枝酸甜均衡,互为渗透;火红的荔枝偏于甜,香潜藏于醇绵。雨天的荔枝分外清凉,晴日的荔枝分外甜蜜,早上的荔枝湿漉欲滴,晚上的荔枝光色清澈。最佳的荔枝是火红的时候刚刚离开枝头的那一刻,最次的荔枝是经过运输储藏,人们所食荔枝味道的不同,是人们所食荔枝的时间和状态的不同而已。就是人的心情不同的时候,荔枝的味道也是不同的,快乐的时候吃荔枝,味道是幸福,郁闷的时候吃荔枝,味道是黯然。

贵妃“生于蜀,好食荔枝”。贵妃,她少年的时候不应该是贵妃,只是一个小小村姑。她的家乡有荔枝,说不定她家就有。那些的他乡人就被荔枝的味道征服,何况小小的村姑自幼没有离开过荔枝,荔枝滋养着她的性情。每到六月的时候,她就象现在的我一样站在荔枝树下,看看哪一个大,哪一个红了,伸手摘下,轻轻地剥开,凝脂微微地抖动,不忍张口。十几年过去了,那小小的村姑走了,走来的是和荔枝一样的晶莹剔透,温润娇嫩的贵妃。她嫁了,嫁到了离家乡很远的长安城里,但那村姑还在她的梦里踢踢踏踏,是因为荔枝的味道就是紧紧地揪着她不放。只有她才知道,在长安城里的荔枝不是荔枝,长安城里的荔枝没有荔枝的味道,长安城里的荔枝已经消失在几天几夜的路上,消失在日夜兼程、浑身湿漉漉的马背上。她想回家,回家只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当她走到了马嵬坡,她想的还是家乡的那颗荔枝树,荔枝成熟的六月,只是没有了飞扬千里的尘烟。

我们不要替贵妃哭,贵妃并没有哭,因为她的魂灵回到了她的故里,安息在荔枝树下,等待着每年六月的来临……

窗台六月暗香生

文/刘耀兰

六月的窗户,从早到晚总是敞开的。窗台上那盆茉莉花,刚好比我的写字台高出一砖头,花盆底与我那本《唐宋八大家散文选》齐平。太阳出来时,细细的花骨朵粉嫩而可爱,被太阳光映在了书的封面,似一幅天然的国画,端庄、典雅、素静。每天坐在桌前,我都要打开这本厚厚的线装书,在领略古代文人们巅峰的笔意和智慧之美的同时,也时而与茉莉温柔对视。居室里,茉莉的气息悄无声息地飘浮着,被纸页搅起浅浅的幽香,沁人心脾。这淡淡的香味,飘在我的脸庞,爬上了窗纱,攀上了墙角那一缕蛛网。我轻轻地吸吮着,窗纱在轻轻地飘动着,蛛网也在悠悠地荡了起来。那缕香味最后落在我的笔尖不肯走,我每一个字上都附着她调皮的笑容,于是,我的文字有了灵性,字句有了生命。

《红楼梦》中有一段描写:“迎春又独在花阴下拿着花针穿茉莉花。”这浅浅的花色,似乎是一笔带过的淡淡的风景,却让我怦然心动。我的面前立刻就有这样一幅令人心醉的画面:一个温柔沉静的闺阁少女,轻轻柔柔地摘下一朵茉莉花,那兰花般的尖尖指头轻轻地捏着花瓣,指间的针线让它继续芬芳散逸。在那个温柔的阳光下,一个人面桃花的姑娘,独在花阴下穿茉莉花,这个氛围雅致,优美,如诗如画。茉莉花用丝线串成了球,戴在少女洁白的皓腕上,少女开心的脸更加迷人。沈复在《浮生六记》里描写的芸娘,就喜欢把茉莉花簪在发髻里,就因为她形似珍珠,戴在身上便有灵性。女人是娇柔、弱小的,而茉莉也只是米粒大小,与强势的牡丹、荷花不可比。所以,茉莉花与闺阁女子的机缘正是在此。她很安心地长在花盆里,放在窗台上。

李渔在《闲情偶寄》中点评茉莉时说:“是花皆晓开,此独暮开。”我知道,她为何独喜欢晚上开,温柔的夜色更增添了一份她的神秘。到了晚上,我关上灯,虽看不见花,却能看到她的影。有微风吹过,茉莉在轻轻摇动,那忽近忽远的香气,时时围绕着我,我感觉到她在轻盈起舞。闭上眼睛,我也能看到她那穿云破雾而来的裙裾,感受那份意态天然流动的意韵。那弱小的茉莉,不仅送给我风,还送来一股化不开的花香情怀。月亮出来了,我们就能够对视,就能看到对方眼里彼此珍视的眼神。我们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就像岁月那样冷寂地悬在窗台上,看我们一寸一寸在重复的光阴里白了青丝,瘦了风骨,却依然不离不弃。

忽而传来了《茉莉花》的歌声。那是一个江南女子的嗓音,吴侬软语温柔清新,唱出了茉莉花的娇小玲珑、淳朴柔美的情感,也唱出了“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江南胡同里,那些窗台上婴儿般素洁的花瓣、弥久不散的清香。

六月雨飘

文/西海清泉

原本火热的季节,却遇到一场持续的大雨,把六月的天空冲凉了。雨前,闷热的空气里没有丝丝凉风吹来,而且地面的潮湿,几乎要冒出水珠来;阴暗的角落里蚊虫飞来飞去,满是的。远处黑云似压城般地直逼过来,近处也有丝丝轻云贴近地面快速飘过。

一声闷雷加闪电,雨像是碰到极其伤心的故事,倾泄着它那久违的泪水,点点滴滴的雨水中,携带着丝丝凉意,刹时有了三月梅雨的感受。只有那迟到的栀子花,香透了村舍旁所有的树木,悄悄地责怪雨带来的烦恼,不能把清新的香味,传递给那多情的少女;而那总角深处插上了绿白相间的栀子花香,嫣然从你的身旁飘去,留下阵阵清香让人陶醉

房前的树叶在晴天里,阳光的照耀下绿得发亮,此时却迎雨招展着,她那孕妇般的身姿,是雨水给它带来的乐趣,还是风儿的轻轻吹拂,所有的枝叶对风舞蹈着。

繁密的草儿竖直着,迎接来自天边的稀客,在泥土里浸泡着欢乐的故事,它们伸伸腿,弯弯腰,演绎着与大地母亲的深情,和对六月雨季的多愁善感。

即便是无事的鸟儿,也将自己加重的翅膀,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美丽的风景,它们的叫声胜过,任何一首民乐的演奏,欢快的鸟鸣声里,充满着对六月雨水的钟爱。

往日依稀的山,在风雨中朦胧着,抱着围屏,遮住面,那涌起的云雾,随即飘过山岗,山静默在云层中,做着它多彩的梦,层层灰云遮住了山的底部,像是给山们穿上了一件灰白相间的裙裤。山此时也露出头来,偶尔又被云层遮住了脑袋,高远乌灰色的云儿掠过眼前,迷蒙着山的身躯。

闷雷声声、凉风习习、雨水淡淡、山野迷蒙,我心也被六月的雨丝,俘虏带到远方的巴山楚水,共享一场酣畅淋漓的漂泊!

六月碎了

文/太公垂钓

带着五月的激情和期望,蓦然发现,我已跌落在六月燥热的怀抱里。于是常邀夕阳作伴,游罢这园游那园。

或穿行在葱绿的林荫路,时而低头走路,时而昂首阔步,时而玩赏身边的风景,时而思索远方的目标。倾听花落的声响,那碎了一地的,不仅是花瓣,还是我驿动的心。

或登上园间小山坡,一步一步踩实,到了顶上凉亭。深吸一口六月的空气,闷热与压抑还是不能彻底离去,只有偶尔带来的一丝凉意。笑声穿过树荫,断断续续在流苏遮掩的穹顶之上。

或摊开塑料油纸,一屁股瘫坐草坪上。少许许烧酒抿一口,几粒粒花生米捏在手,几小个饺子稍填肚角。哼哼唧唧地跟唱右边耳塞里播放的音乐。稍不留神,几声“唧唧啾啾”鸟叫消失在远方,似乎在埋怨我打破了这自然的和谐。

每每都会想起四面八方的亲朋好友,不知道他们在自己的路上是否一切安好。暗香充盈着我的体肤,思念在滋长。极目巡视,却见云霓茫茫,一切慢慢化为乌有!真的希望能一直荡迹在这园那园,在夕照中,在古榕下。

细细咂嚼六月,只一转身间——踏进儿童节,度过端午节,紧接着两天的高考过后是两天半的中考,又临近学年结束的期末考,真是热上加火,火热一片。考考考把六月都烤碎了,也让朗朗的读书声暂时告别盛夏的舞坛!

猛回首,天将暮日将暮云将暮,此际可谓清凉世界,这园那园便更显得十分幽静。

借着初上的路灯,往回走。我想用斑驳的旧时光,错迭成故事的章回,把散落在心房的几何,把尘世间曾有的不朽,定格在时间的稿纸上,镌刻在自由的字里行间。让碎了的六月,串成一个不会结束的故事吧!

六月晚风轻

文/潋素月

六月的晚风下,一曲风的柔和清凉,在炎夏里奏响。我随着风,脚步清浅,缓缓行走……

——题记

夏天,有风的天气,总是好的,因,可以吹去酷热和烦躁。闭上眼,任风拂面,吹至发间,似乎,整颗心都可以清凉安静下来。

是不是,风的嘤咛,把心的门楣,轻轻敲开,于是,一曲禅的静,便住了进来?

今日的天空,蓝的耀眼,还是那么轻易便将我的眸子拉拢了过去。

一把遮阳的伞,丝毫没有挡住视线,一个人行走时,还是如此,喜欢抬头看天,就像现在这般。

总是贪恋,万里无云的晴空,不染杂色,蓝到彻底。这种蓝是我喜欢的,有人告诉过我,蓝色代表着忧郁,可我却觉得,那是一种梦幻的色彩,博大而幽深,充满着未知和迷幻。我最为喜欢的颜色,也只是白和蓝,一种纯净到无辜,一种幽深到梦幻。

曾经做过一个梦,梦到自己在碧蓝的天空下,微笑着,追着风筝跑。醒来后,却觉得莫名的难过,不懂为何会有这样的梦,既是如此美的梦?却又为何会有感伤?

风,淡淡轻拂,耳边是《风居住过的街道》,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首轻音乐,钢琴和二胡的完美合奏,整首曲子,动与静,温婉与低沉,交相错出,集沉寂,清澈,温暖,淡定于一体,优雅而舒缓,深情而忧伤,那是一种直抵人心的美丽。

仅是风声的清凉,便让我的心安静了许多,似乎连目光都柔和了,看花花暖,看水水柔,时光,美到无言。

不知何时,日头已经开始西沉了?

学校的那面湖,又一次把我的心引了去,喜欢坐在湖边柳树下,看三三两两的人从眼前走过,看一轮红日缓缓西归,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你是人间四月天》里的那一句“黄昏吹着风的软”,这个季节虽不是人间四月,却也恰到好处地应了这情景。

六月,有风的柔和,有雨的清凉,感动,也是有的。今年的生日,过的很是开心,我想,你们懂,是因了你们的到来。我一直深信,有至真至诚的友情存在,就如,忙碌地无暇游玩的你们,也还是会特地赶到我所在的城市陪我过生日。

其实,一直想说,人生中有三两个懂你的好友,知你冷暖,懂你悲欢,即便不是日日陪伴你左右,却总能用心在乎你的喜忧,说到底,亦是一种难得的幸福。我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子,却也正因为如此,某些时候也会患得患失。因,极希望幸福存在并且长久,所以,也便更害怕失去。

记得有好友说过,人,总是会在开心过后会心痛,问我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我笑了笑,答道:“有过”。其实,仔细想想,这大概就是一种喜极而悲吧!常常想,是不是用一种淡然如水的态度去对待生活,如此,便可以做到无所畏惧?

安妮宝贝说:“碰到欢喜的东西,总要留一些清淡余地,才会有中正的情缘。”我想,我大抵是懂得的。

夜,好似近了……

瞧,好像看见月了呢,连湖心都被点亮了,身后的柳还是在晚风里独自摇曳。脑海中,恍惚闪现了秋日的情景,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浅浅地在心底问,离秋还有多远?那被风卷落的黄,还有,那秋日里枫红的暖,该是近了吧!

看着灯光下一排排葱茏的绿色,恍然清醒,明明才是六月的夏啊,我怎么就在念着秋了呢?

迈开的步子里,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匆匆忙忙,安静而淡定,心想,这样的时光,再好不过。

风,捻着我的裙袂,向前,似是想将我拉出六月的时光。恍恍然,才意识到,又到月底了,是啊,我怎会不知,六月已走到末端了呢?这个六月到底还是走得快了些,还未来得及细细欣赏,便已走到了尽头。

月华如水,静静地走,只是一曲风的清凉,便让我寻着了夏的潋滟。想象,在心里搁置一片梧桐柳荫,是不是可以,在烈日炎炎的酷暑下,守着一份夏日独有的清凉,安静度日?人说,心静自然凉,我想我是相信的。只是,在心底,终究,还是恋着风声的。

你听,风的轻,风的浅,风的凉,风的柔,在这个夜晚,轻轻奏响,恰到好处的清与静,竟是这般让我欣喜。我微笑着前行,不去想,是风牵着我在行走,还是,我握着风在同行?

思绪,好像有些杂乱无章,似乎,也不曾想过,要去刻意理清,喜欢随缘喜乐,随着心去行走,不去刻意思索,那些喜的,乐的,忧的,伤的。此刻,我只想,用月的光华,把心,也笼上一袭银色的清辉,不浓不淡,不深不浅,是不是就可以,映着夜的静,谱着禅的静?

抬头,仰望月色,有微微的笑,在脸上漾开。信吗?心底,还是盛着禅语的,莫问,它为何这般浅到无声,你懂,我是和着尘行走的女子,即便守得住一世清浅,终了,还是逃不过世相迷离,看不透,参不透,想不透,我只是努力在用一颗虔诚的心,学着自我救赎。

其实,一直想,用清淡的文字,静静读,读我的心。是谁说过,女子,该学会与自己谈心?瞧,我怎会不懂?我不愿,用我本就羸弱的笔,再去描写清愁寡欢。我想,我是快乐的。

这样清闲的时光,该是给自己留一些做梦的,即便只是放飞一下思绪,也总是好的。

总在想,生活,该是清静的,心,也该是清净的。静来听风,寂来听雨,闲时赏月,眠时织梦。如此,无论睡着还是醒着,都可算作是一种由心而来的享受。

迎着风,细细地听,是淡淡的笑,在心底轻轻弹唱,谁的裙袂,还在六月里,翩跹舞蹈?

静静地走,一步,一清浅,一步,一安闲……

六月杨梅红发紫

文/若舟

江南多产杨梅,个头大如拇指,小比指头。颜色或青,或白,多数红色,而味道或酸,或涩,或清淡。肉寡薄肥厚不一,唯独慈溪所产杨梅却独具了个性,其个头大如乒乓球,颜色红偏紫,核如黄豆大小,肉质肥厚,水分充沛,丰硕时,其蕾鼓胀如泡。啖入口中,如含龙珠,清香顿时馨人肺腑。稍顷,其肉软化溶解,化为琼浆玉液,立感满口华池香。

——题记

进入夏季,闽浙一带的山岗丘陵上便初见杨梅的活力,一丛丛深绿,深沉得让人浮想联篇时,杨梅果子便楞楞地露出了端倪,如初涉世道的女子,青涩着脸容,却活活泼泼地惹人喜爱了。

五月下旬开始,慈溪街头的水果摊档上便可见杨梅的踪影了,其个头大若拇指,红红的样子,令初识者,着实喜爱了一阵。但是,当你心痒痒买来,又急巴巴啖得一颗时,这杨梅寡瘦的肉质已让人疑惑不已,再仔细品味杨梅的汁水时,那寡淡的味道便顿然令人大失所望了。当询问地道的慈溪人时,这人会笑笑,然后不屑地回说“慈溪杨梅还没上市呢”。至此方知,此杨梅并非慈溪本地产出,乃是小贩倒卖的赝品。

真正的慈溪杨梅,当在六月中旬才陆续上市。此时,慈溪人的宴会酒席上,杨梅便开始作为果盘出现在餐桌茶座上。而走亲访友的慈溪人也总爱满怀自信地提了一蓝子的杨梅作为礼物,这杨梅的个头,大比乒乓球,小如拇指,颜色一律的紫色。

仲夏时节,正是杨梅成熟时,杨梅山上满坡的杨梅树,正绿叶凝翠,红果乌亮发紫,令路人忍不住驻脚观望不止,几欲垂涎欲滴。当情至激动时,便跃跃欲试,真个就要“盈手摘得三两颗,啖入满口华池香”哩。有听闻者,则浮想联翩,心在扑扑跳了,心愿里巴不得就在眨眼间的功夫,飞扑到杨梅山上过把瘾了。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慈溪本没有大山,却连绵起伏着许多大大小小的山岗丘陵。这些小山岗,原本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却偏偏因了杨梅的生长而出名了。杨梅仿佛成了这些山岗中隐居的仙子,使这些小山岗拥有了“仙气”。这杨梅仙子还是平民仙子哩,她眷顾的是这片土地与及勤劳的人们,她不需“三叩九拜”,“高香高烧”地祈求。人们只需遵循着“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至高真理,仅凭着勤劳的双手耕耘,便能如愿收获。如此亲民的仙子,自然深受当地人的尊崇了。

正因了这一尊崇,以至于季节初入夏季,杨梅还青涩着脸面时,人们便殷切期待着六月杨梅节的到来。正因了这一尊崇,杨梅便成了慈溪除杭州湾大桥之外的另一个风景线,六月的杨梅节便成了慈溪人每年一度的喜庆盛宴。正因了这一尊崇,令许许多多外来的游客着实好一阵子的崇拜,好一阵子的心痒难忍。我坚信,这一尊崇又将尽一生的记较了。

山的确不算高,一眼望去,就一脉的小山岗,车道缠绕着山岗的身畔,从山的脚底攀援而上,眼见到山的项端时,车道却转一个角,径直往山脚跌落,然后,便一头扎向山的腹地,车子如甲壳虫般,一路爬行着,随地势的变化高低沉浮,灌木与青松参差掩映。眼见得,车子将穿梭山腹时,却一个换挡,轰隆隆爬上了一个坡地。赫然间,满眼平平仄仄的山坳里,竟活泼泼地生长着一丛丛的杨梅树。那杨梅树正蓬发着深绿的叶子,长得虽然不高,就那么一米二米的个子,却深沉着性子,如少妇深厚的内涵,风韵流泄。那些杨梅结了果,尽管躲藏在一片叶子的绿荫中,却没能躲藏得了正旺火的气息,乍地一眼瞧去,一点点红晕正穿透了深绿,在阳光下的照耀下熠熠辉光,好一个万绿丛中点点红的场景。如此幽静秀丽的境地,令观者如临“绿叶凝碧流翠,红果乌亮烁紫”梦幻仙境,直令人由心底里暗生衷爱了。

杨梅成熟了,成熟的风韵着实的俏丽诱人。它们正鼓胀着个子,逐渐褪去了红袍,悄悄披上了紫色的纱巾,一粒业的肉蕾正凝聚着汁液,汁液饱满得鼓起了珍珠般的泡,在那绿叶的幽暗中散发着熠熠的光彩。这山坳便被感染得有韵了,这山坡的空气也被调和得有味了。

空地上,有庄园的主人搭了凉棚,作为休息的处所,凉棚里并没有人守侯。在凉棚门前的地面上正摆开了一篓篓的新鲜的杨梅。果农们一任儿到坡地上的杨梅树林中去了,有矮了身子穿梭于树底采摘熟果的,由于坡地的倾斜,人的两个脚便如金鸡独立般,一只踩在坡坎上,另一只却立在了坡坎下。有架了木梯的,颤悠悠地扶梯而上时,树枝也摇摆厉害,却没能阻止得了果农攀登的决心,待攀登到树的顶端时,便一览众树小了,他们瞧准了那发着紫色光泽的熟果,一颗颗地“委君入篓”,脸面上是挂满了欢快的笑意。

就在对面的庄园中,在深绿的枝叶底下,有着白色裙裾的姑娘正一手提了篮子,一手提着裙裾,荡悠地穿梭于树丛间。那是个极美的人儿,一头乌云般的的头发披散在肩背,脸面红朴朴如喜翻了心的仙女。她轻盈地移动着脚步,遇崎岖,便扶树干徐徐而行;遇陡峭便躬身攀援而上;遇沟坎,便轻身一跃而过;见浑圆了个头,紫着脸面的杨梅,便住脚,喜刷刷纤指轻挥间,轻盈盈采摘而来。

那段婀娜的身姿,窈窕的身段如千娇百媚的仙子下凡。那轻盈盈莲步,飘忽忽的倩影,如藩桃园巡游的仙女。刹那间,那个深幽中飘忽的洁白,姹紫嫣红的妩媚,欲把路人的魂儿勾去了。

这是一个喜悦的节日,是杨梅仙子起舞的季节。引诱得周边的饱食人群,潮水般往这里涌,有上海人,杭州人,苏州人,绍兴人,宁波人;有男、女、老、中、青、少;有农民、工人、商人、公务员,还有企业老总。他们或组团,或结队,或个体自由行的;交通工具或路虎,或奔驰,或宝马,或奥迪,或丰田,或本田。或轿车,或大巴,他们是闻杨梅之芳香而动行色,慕杨梅之美名而往来。至此,往日里原本平静的杨梅山开始沸腾起来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远道客人拜访,自然使杨梅山的庄园主人们皆大欢喜,他们用热情迎接了远道而来的客人,有夫妻双双站在路边迎侯的,有三五成群立于门前接应的。他们把客人迎进了杨梅山的庄园,一番寒喧客套,然后便主客直奔主题,交谈的话题便自然转入了杨梅的采摘。

杨梅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进入庄园的客人,可免费品偿杨梅,而且不限品尝的数量。进入庄园里的客人,只须交了五十元门票,便可放任自由地采摘杨梅了,唯一的条件就是,采摘必须专挑那红得发了紫的杨梅。

这些客人是早打定了主意,立下了决心而来的。他们浑不把这区区五十元看作一回事。于是,都痛痛快快地交了钱,争先恐后地领了一只编筐,一阵风般钻进杨梅树丛中了,尤如进入了藏宝地,满眼里个个是珍珠,个个是玛瑙。在树丛的深处或传来争辩的欢笑,或传来惊讶的呼唤。半晌后,人分散得开来,人儿便隐蔽得半天找不见踪影了。

编筐是庄园主特别订制的,容积不大不小,满打满算可以盛下五斤的杨梅。这其中的意义便是:杨梅任由客人品偿和采摘,到筐子盛满了,客人即使兴犹未尽,也无奈于肚量有限,盛具限量,只好收兵作罢。末了,客人要带走的杨梅充其量也只有五斤左右。如此,客人收获了兴致,主人也收获了买卖,终归达到了双赢的最佳效果。也许,这正是精明的慈溪人至富的决窍了。

夏天的夕阳来得很晚,但来得壮观。太阳正期期艾艾地与远处的山头接吻,在作吻别的仪式,那热情却似火般高涨,天地之际浸染得红红火火,影照得大地一片血红。

客人该下山了,主人该收工了。客人们都似乎兴犹未尽,却又无奈于时光流转的规则。客人们只好在依依不舍的情绪中,左顾右盼地离开了庄园。有依着杨梅树照个合影,期期艾艾以求留个念想的;更有客人干脆就盘算着就近住宿一晚,以便来日再访杨梅山的。人们多么喝望能在杨梅山多呆一时半刻,也好与杨梅仙子来个深切交谈呵。

好一个“相见时难别也难”的氛围。然而,宴无不终,席无不散,客人们最终还是收拾了情怀,纷纷告别了庄园。他们或驱车,或乘车,或步行。有一路上沉浸在思考中的,他们在盘算着来年早点来;有一路上一步三回头的,他凝望着身后的杨梅山,从他们迷离的眼神里读得出,他们是希望在临别的时刻,那么深沉的一个回眸就能将杨梅山的某一角落完整地装在印象里了,或者生怕这一次分别,再经历繁忙日子的洗涤,又要将杨梅山的印象模糊了。总之,这一回,人们是与杨梅山结下不解之缘了。

其实,杨梅山早将客人们纳入了宽厚的胸怀里。也许就在来年,又将再次迎接贵客们的光临,那时自是“醉里自矜豪气在,欲乘风露扎千株”呵……

六月的诗意

文/鲍安顺

江南六月,入夏了。天气逐渐燥热,心情也有些失爽。更多时候,总想躲在空调屋里,享受清凉,悠闲读书,细细地品读诗歌。

忽然有一意念:在这六月,古人想些什么,或者写些什么?于是,仔细查找,还真找出了一些有关六月的诗句。读后,不免悠然感叹:生之幸矣,世间所有的事物,皆都有趣。那些趣,在心间,在匆忙事物中,更在用心的生活里。

“父耕原上田,子锄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在中晚唐悯农诗作之中,聂夷中的这首《田家》,用语极简,叙述平淡,言辞不仅明白,而且耐人寻味。那个时代,农民在被官家的地租盘剥中痛不欲生,那种令人窒息的生活,淋漓尽致地表现在诗中父子劳役般的躬耕时光,也入木三分地写尽了晚唐乱世农民的悲惨命运。他们的困苦生活,在聂夷中的惟恐收租的落笔之中,让诗意喧哗至极。其实,地主建好仓库,就是为了收租,这种蜻蜓点水式的一笔,写尽了农家渴望收成那焦灼如焚的心境,也道出了官家迫切榨取田家收成的可恶丑态,更将作者的忧民悯农之心,也跃然写于纸上。

六月,在聂夷中的笔下如铅块一样,沉重而忧伤,沧桑而骨感,困惑而迷茫。而在白居易的诗中,却别有一番风趣。他在《六月三日夜闻蝉》中写道:“荷香清露坠,柳动好风生。微月初三夜,新蝉第一声。”那种悠闲之情,情韵之态,如荷香滴露,似柳树依依生风,像微月朦胧,在“新蝉第一声”中绵密而悠然,闲适而灵动。此首诗接下的几句就显然不同了:“乍闻愁北客,静听忆东京。我有竹林宅,别来蝉再鸣。不知池上月,谁拨小船行。”诗中淡淡的哀愁,是诗人自我的,那种伤感看似无关人间大爱,可是联系到白居易众多关心民间疾苦的诗作来认识,他的那种怀才不遇,其实是情系天下苍生的。

明代诗人陈辉,在他的《荔枝》诗中写道:“南州六月荔枝丹,万颗累累簇更团。绛雪艳浮红锦烂,玉壶光莹水晶寒。”诗中南州的荔枝成熟了之后,绚丽动人,颜色透红,万颗累累的果实簇拥成团,串串高悬,那种丰硕之美,无以言喻。诗中的绛雪,是一种丹药丸的名字,借它来比喻荔枝红果,写得逼真,写出了荔枝林间艳丽华贵的绚烂色彩。荔枝,像一匹匹悬挂树枝的红绛,浮光闪耀,灿烂夺目,让人想起了它红锦般的外在光华中,包裹玉壶光莹般冰晶玉寒的果汁,甜而味美,醇而甘香。

《曲院风荷》,多好听呀!它是清代诗人陈 璨所写的一首诗:“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绿扇映清波。木兰舟上如花女,采得莲房爱子多。”六月采莲,不是时令上的季节,可在六月的荷塘之中,花香和荷叶的清香飘满了湖面,清波微漾,风荷绽放。更玄的是那荷叶,如绿扇一般掩映在清波之间,伴有盛开的风荷花影,那景 致,那美丽,不只是楚楚动人,而是“曲院风荷”的热烈与浪漫,风情如画,痴痴迷人,让人想象到诗意栖居的心灵家园。突然,我想象在荷花般的木兰舟上,如花之女,仿佛翩翩起舞的飞蝶,或者蜜蜂,在采得荷花花房的蜜汁之中,孕育了传承的希望与渴望——犹如爱子,游离在自然之中,也弥漫在人类的心尖上,萦绕缠绵,多情多姿。

有一首《秀竹村》的现代诗,主要写六月的乡村景 致。诗中的一位乡下老外婆,站在穿过翠竹村的小河边,听着布谷声声啼鸣,想着梧桐树上若有若无的凤凰鸟,看着壮实的小伙子拉着姑娘的手去河里捉鱼摸虾。还有,在仲夏夜的桃园里,大人们摇着蒲扇,小儿们捕捉蜻蜓,那树上的知了正在热情高涨地嘶鸣着,让人变得闲散、轻松而从容……诗中还出现一个老翁,他在山坡上铺好蓑衣,躺了下来,然后望天数着星星,似乎在听,或者也不在听远处夜色林间发出的蝉鸣声。

小镇六月

文/米小红

一声蝉鸣,一阵蛙声,还有旧房子墙角下的几声蛐蛐的叫声,小镇的六月就如约而至了。

很是庆幸我的宿舍在楼上,我总是喜欢站在后面的那扇窗前眺望,特别喜欢在晴朗的天气里早早起来,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就看到太阳刚刚从远处的群山里跳出来,正奋力的向上升起,让人立马就有种奋发向上的动力!

我继续站在窗前望着,村子里的小路上已经多了些许行人,有孩子们背着书包往学校赶来的,有勤劳的庄稼人下地干活的,有挑着菜篮子往集镇上赶去卖的,也有急匆匆骑着车赶去上班的,还有早起晨练的人有节奏的走着……

路旁几棵树上的几只麻雀,时而唧唧呢喃,时而灵动着身姿跳来跳去,给六月的清晨添了几分明快的色彩。突然想到眼前这景象虽没有“清明上河图”中的热闹非凡,但这一切并不比“清明上河图”逊色多少。六月的清晨生动如水。

六月里小镇的中午是安静的,太阳的热度还并不那么毒辣,孩子们最期盼六月,是跟一个节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他们期望六月的到来一点也不亚于对过年的期盼。你听,音乐响起来了,歌儿飘起来了,你看,花裙子舞起来了,连满世界的花也簇拥着,簇拥着,开了。

而女人们期盼六月,大抵和爱美的情结有关,她们像一只只彩蝶般妆点着六月的小镇,行走在六月的小镇随处可见小镇的女人们或红色长裙曳地,或白色素花短裙雅致缀身,或高绾青丝挺立,或长发如仙飘逸。但不论何种风姿,都是对生命有着一份执著的热爱。都给小镇带来蓬勃积极的魅力。

最美的还是六月里小镇的黄昏,忙碌了一天了走出校门去散散步,站在村口,夕阳西下,如血的光晕漫上了树木,河面,也漫上了诗行一样的茶园,也漫红了天边轻薄的云层。这时,看见散学归来的孩子们背着书包一路玩耍,一路走着,有调皮的孩子不顾家长在家焦急地等待和老师的千般叮咛万般嘱咐偏偏要在茶园里桥洞下捉会儿迷藏才回家。

夕阳渐渐地落下了,村口多了许多聊天的人们,田园里水沟里蛙声也响起来了。

最喜欢在村子里的河边茶园里散步了,园间茶树青翠葱郁,园里穿插的桃树虽然已过了花期但每一棵树每一片叶子都是那么摇曳生姿,还有那一棵棵亭亭玉立郁郁葱葱的桂花树正在吸收六月里的阳光奋力生长,孕育着自己秋天里的花期。园间条条小道纵横交错,想走哪一条都是可以的,在这样的地方行走心是安静的,可以低声吟唱诗词歌赋,也可与同行友人谈心聊天,可感叹岁月是如何变迁也可回想自己是如何从稚气未脱到不惑中年。这一切都好似在弹指间,岁月如流水在指尖流失了。

夜渐渐深了,几只萤火虫在徘徊,星星点点的灯光,点亮了眼睛,点亮了小镇里家家户户,夜色里的小镇更有一种特别的美,安静,祥和但又不失生机!夜静了,灯火已阑珊!六月的小镇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