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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味的散文

2023/02/09经典文章

关于年味的散文(精选12篇)

枕着年味入梦

文/卜丽莱

夜深了,窗外下着雨。我小心翼翼地取出这张2016年2月6日的火车票,又一次闻到了浓浓的年味,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床边的行李箱里,是我准备的年货,有父亲爱喝的茶叶,母亲爱吃的点心,有南京的特产,还有我给父母织的毛线围脖。

那天,同事要帮我在12306上抢票,我只是若无其事地随便应了声,过年还早着呢。可当这枚印着站名和日期的小小纸片实实在在捏在手里的时候,一下子觉得年就这样临近了。于是,莫名的冲动和期盼涌上心头,感情的触角碰到乡愁,手里的车票变得沉甸甸了。

小的时候,过年无非是多了点好吃好玩的,跟着大人串串亲戚、逛逛庙会。这一年多,独自一人在外工作,我体味到了回家的感觉,亲情和乡情是春节永恒不变的主题。

票面上的家乡的地名,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那么的遥远又近在咫尺。

于是,我闻到了久违的饭香,看到了母亲忙里忙外的身影,还有耳鬓新添的白发。我又舒服地躺在新晒的被窝里,依偎着母亲说话,就像小的时候,把所有开心和不快通通倾诉。我喜欢在母亲轻声细语的絮叨中入梦。

我看到了站台外在寒风中翘首等待的父亲,看到了他脸上幸福的笑容。我又能跟着父亲去河边钓鱼了,让父亲陪我逛书店,听父亲讲有趣的故事……

我又坐在外婆家的院子里,午后暖暖的冬阳洒落满院的安详。外婆把所有我爱吃的都翻了出来,摆满小桌几。我们不说话,就这么坐着,静静地晒太阳,时光停滞在静静的温暖中。

儿时的伙伴们,你们在哪里?我们还能一起嬉戏,一起唱歌吗?

怎么?母亲又在帮我收拾行李?大包小包,鼓鼓囊囊的,塞满了叮咛与关照。这么快?我还刚回家呀!猛一惊醒,哦!年还没到,手里正捏着回家的车票。

我推开窗,远方的风裹着清冽的雨丝迎面吻来,带着家乡的年味。

舌尖上的年味

文/张剑

从单位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碗橱里就已经安然地卧着两方蒸糕了,糯米粉和着高粱粉,粗糙的外观柔柔地泛着红褐色光亮,玲珑别致。糕是奶奶给的,每年她都会做上好几笼糕,分给自己那些早已成家立业的子女们,年年如此。

早些年的时候,每每到了年前,奶奶家都是热闹非凡。所有的小辈都会聚在奶奶家,蒸糕、蒸馒头,准备着这些有着丰富寓意的食物。糯米是当天早早泡在水里的,等到碾坊开门了,奶奶就推着小推车把预先打理干净的高粱送过去,等着加工的时候,就和周围的人话话家长里短,当时的我觉得奶奶是个神奇的人,什么人她似乎都认识,但也许是同样的这个原因,小时候每次和奶奶出门,我总会无奈地在一边等着她和我压根儿不认识的人说上好几分钟的话。幸好家离碾坊那边不算很远。

准备好了原料,便是蒸糕了。对于当时还是小毛孩的我来说,蒸糕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所需要做的就是安安心心地等着年糕的出笼。即使在几天后我会毫不犹豫地把盛在我碗里的糕扔给爸妈,在那一天,我对于它却真的是充满了热情和期待。就是站在门外,也会闻到那股有着清爽的香甜味,所有的感官都会在氤氲着水蒸气中调动起来,努力地辨识站在白雾中的人是不是留心到了自己,自己不安分的手指也会趁着大人不留神的时候去戳一下软塌塌的糕,在大人的“呵斥”声中四下逃散,然后肚子里的馋虫留下这样的话,“这糕怎么还不好啊?”“还有几分钟啊?”“……5、4、3、2、1!”小孩子的倒计时总是比时间走得快很多。

一心挂念着的糕终于出炉了,在用清水洗净的木方桌上,铺上一层素色的布,旁边预备着一盆水。千呼万唤,力气最大的大伯会从灶边抱着蒸笼跨到桌子边,轻轻巧巧地,那一整笼糕就这样出来了。

至于分糕则是伯母们的强项了,一根结实的线比一把锋利的菜刀好用得多,一端系在筷子上,一端拿在手上,在糕上轻轻走上一圈,这个糕就被切下来了,切糕的同时会拍上冷水,一会儿的工夫,一笼糕就被分好了。而这个时候就是属于小毛孩的时候了。拿上个小碗,装进去一块比其他人都大的糕,再小心翼翼地洒上一些白糖,那滋味不用多说,满满地,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了。现在想来,那个时候时间老人是不是在那边窃笑我傻,以为能驻足的所有都在流淌的时光中被冲刷洗净。

这几年,爷爷奶奶的身体也不如以前了,他们的子女也比以前忙碌了很多,同样的糯米和高粱粉,不一样的却是那个低矮的灶屋。大家没时间聚在一起蒸糕了,他们就自己去加工店加工,再一一地分下来。子女们也都劝说过他们年纪大了,也不要弄这些比较累人的事情了,可他们听不进。种着田,养着鸡鸭,每天去挑羊草,做着很多年前一样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很多和过年有关的事情都慢慢地淡出了视线,自己蒸馒头,自己炒花生,自己灌香肠……很多熟悉的生活就在别人的代劳中慢慢走远了。时间不紧不慢地走,淡淡地看着在他身边匆匆赶路的人,年关将近,一年的年味也许只有沉下心来才能触摸到吧。

明天,我一定不会夹走自己碗里的那块高粱糕的。这年,总得自己过下去。

乡村年味

文/周成新

一年一度,春节如期而至。购年货、贴春联、放鞭炮、吃年夜饭、走亲访友,这千年来的传统节日似乎更成了一场全民性质的集体聚会。都市乡村、大街小巷、男女老少均是这场巨大盛会的观众和主角。每个人都在扮演着自己不同的角色。

在苏北老家农村,年三十都有回家团圆的习俗。此时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少,身处何地,年三十晚上必须到家团圆。年三十是大扫除的日子,系上围裙,用鸡毛掸将家里的各个角落掸得干干净净,除去旧年的对联,贴上新年的春联,一派喜气洋洋的红色景象。在正堂佛祖前点上几根香,放上馒头、年糕、水果等物,随着香火燃起的清香袅烟,伴随着门外震耳的鞭炮声,祭祀便开始了。一家几口,大大小小在佛祖前虔诚地跪拜,祈求新年的平安与幸福。简短的传统仪式过后,才能舒心地吃上一顿年夜饭。

大年初一,在家拜年。男人们放完鞭炮后,女人、孩子们便早早起床,按家族辈分的大小挨家挨户地给长辈拜年。年幼的要是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从长辈们那里得来数目不菲的压岁钱。

相对于长辈之间的拜年,邻里之间的拜年更显得随意,不分男女老幼,不分姓氏辈分,凡相互遇见者便拱手作揖、笑脸相迎互说几句吉庆之类的话语,如恭喜发财、事事如意等。凡到家中拜年祝福的,村里人都拿出自家的花生、瓜子、糖果之类的食物招待。每每到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小孩子们总是满载而归。

按规矩初一是要待在家里的,不能说脏话或不吉利的话,地不能扫,衣不能洗也不能晒,就连活也不能干。作为传统的“公休日”,人们只能在玩耍和串门中度过。如今,随着年代的久远,这样的习俗已逐渐离去,勤劳的父辈们还是照样打理着自家的新年。

初二一到,便是走亲戚拜年的时候。一大早,孩子们便在父母的吆喝声下起床。舅爷为大,头一天外出拜年,是到女方娘家。以往拜年,是全家挤坐在一辆“老凤凰”上,后面还捆着几箱茶食。可如今外出拜年,除了四轮的,至少也是“电车”人手一辆。拜年的茶食,除了不变的烟酒之外,原先的桃酥糖果早已被水果、牛奶、保健品等所替代。外公外婆、舅舅舅妈拜过之后,便是三姑四姨、堂兄表弟,总之,凡是有交往的至亲关系,全都一一补上。初二的年倘若没拜完,初三、初四都可继续,只要在初十之前拜完就可以。拜完之后,便是吃不完的饭。按习俗,亲戚来拜年的都要请客,而且是一家子都要来。碰到亲戚多的,常常因为来不及吃,而将家人一分为三,同时解决。

团聚是新年中最为开心的事情,老人们可以看到晚辈,晚辈们有机会看看长辈。女人们聊新年衣服的款式,小孩子们结帮成队玩耍,而一张四方桌便是男人们的最佳去处。

这样的活动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十五过后,父辈们忙农活,年轻人忙工作,孩子们忙上学,一场新年的聚会到此结束。人们又从同一地点奔回四面八方。

然而,春节期间的快乐却是每个人一年中最为难忘和开心的时刻。

这样的快乐一直持续到我大学毕业。工作的城市,过年的气氛并没有老家那么淳朴和浓厚,没有大红的古老对联,没有邻里间的相互拜年,唯一能看到的年味也仅是门上的几副对联。

正因为此,回老家过年便成了我年终最为开心的事情。不仅可以看到父母亲戚、儿时玩伴,更能重新体验到那古老的喜庆习俗,找回那久违的儿时纯真。

小时候过年盼的是吃穿玩乐,长大后过年盼的是回家团聚!

年味里的乡愁

文/李春生

年味似乎一年比一年淡了,每到除夕之夜,只有窗外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在告诉人们过年了。蜗居在都市的丛林里,只有各家大门上红红的春联互相映衬着,在楼道里氤氲着一缕欣欣向荣的景象。

吃年饭,也是年复一年地按照惯例延续着,丰盛的年夜饭,炖炒烹炸,香味四溢。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蒸蒸日上,平时每天都是鸡鸭鱼肉,年夜饭再也吃不到当年的味道了。这个时候,很自然地让我想起以前过年的情景,想起在乡村吃杀猪酒的往事。

那年,我在乡村粮站做临时工,粮站旁边是里山操家,操家是莲花山下一个古朴的小村,村口那棵老槐树很有些年头了,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树下的水塘清波微澜,涟漪时起。全村人都姓操,操姓是罕见的姓氏,据《操氏宗谱》记载:操氏鼻祖原姓曹,乃曹魏武帝曹操庶子曹林,因获罪于司马氏,其后裔为避晋皇室司马氏之害,则以祖先名“操”为氏,匿于民间。此说不知确否,但小村隐于莲花山下,潺缓的溪水绕村而过,村庄四周密布着茂林修竹,好像又一处“世外桃源” 。几十户人家,春种秋收,安居乐业。人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清晨生产队长一声口哨,全村劳力集体出工,黄昏踏着夕阳的余辉一起回村,乡村的日子过得恬淡安宁。

每到腊月,辛勤耕种了一年的人们,开始忙过年了。连烟囱里飘出的炊烟也满是浓浓的年味。人们常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远离喧嚣都市的农村,仍旧保留着一些原始古朴的年俗,“扫尘、祭祖、进祠堂;杀猪、熬糖、打豆腐”成为乡下人腊月里乐此不疲的生活内容,其中“杀年猪”就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杀年猪,是农家极其隆重的一桩大事。乡村养一头猪不容易,一把野菜,一把糠,拉扯到年底猪肥了,便将猪杀掉,补偿一年付出的劳动。留一部分家里吃,其余卖掉,为家里人置办几件过年穿的新衣。杀年猪时,一家人欢天喜地,充满过年前的欢乐。一户杀猪,全村人赶来围观,特别是孩子更为兴奋。在人们欢乐的气氛中,杀猪佬一边说笑一边操作,杀猪、吹气、刮毛、开膛,一条活蹦乱跳的大肥猪,在杀猪佬的利刀下被跺成一刀刀红白相间的猪肉,猪头猪脚猪下水也都收拾的干干净净。辛苦劳作自然也会得到丰厚的报酬,杀完猪还要留下来吃一餐,有好酒好菜款待。杀猪的确是吃香的手艺,特别是腊月里,天天都有人家来请。

乡村腊月是农闲,田地里的劳作都停了下来,但也是最忙的时候,家家都在炒米熬糖置办年货。腊月二十几,村里许多人家总喊我去他们家写春联。我在工作闲暇时,经常练习书法,村里人都觉得我的毛笔字写得好,我也趁机练练笔。腊月里大雪一场接一场地下,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屋檐上还挂着一尺长的冰溜子,每家每户都热情好客,屋里烧着旺旺的火盆,泡着茶,还端来花生、山芋角。虽然是寒冬腊月,但屋里却春意盎然。

一户人家都要写上十几副春联,大门、房门、堂前柱子上、厨房、后门都要写。这个时期写的春联都是毛主席诗词。一户刚刚住进新宅的乡亲,我用隶书为他家写了一副大对联“四海翻腾云水怒,五州震荡风雷激”,这副对联贴在堂前三米多高的柱子上,真的很气派!大门上写“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房门和后门分别写上:“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作意画为桥”, 一副副红对联如迎春花把乡村人家映衬得红红火火,漾溢着春天般的温暖。

去乡亲家写对子,总会被留下来喝杀猪酒,记得有次在队长家喝杀猪酒,平生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操队长是操村的带头人,精明强干,犁田打坝样样在行。村里插秧割稻、开荒种树,都听他指挥。他有个贤惠的妻子,把家操持得井井有条,使他无后顾之忧地忙生产队的事情。队长妻子烧得一手好菜,又逢杀年猪,那一桌菜真是美味佳肴哦!红烧肉、米粉渣肉、梅干菜闷肉、肉圆子、氽猪肝、猪血汤……,红泥小火炉子炭火正旺,沙锅里肉烧生腐香气四溢。酒是从供销社打来的散装白酒,一大壶边喝边倒,热情好客的队长夫妇,又劝酒又劝菜。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陆游《游山西村》的诗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在这个润染着浓浓年味的腊月,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我,深切地感受到淳朴乡亲的深情厚谊,不觉多喝了两杯,以致醉卧忘归。

莲花山下操家村,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几十年过去了,依旧深深留在我的记忆里。特别是腊月里忙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村子里家家都在炒山芋角、炒毛米、做甜酒、熬米糖……,飘荡在村子上空的都是香甜的味道,那味道才是淳厚地道的年味,也是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乡愁。

我的年味

文/方晨

农历新年钟声敲响,那流淌在空气中浓浓的年味达到了顶点。什么是年味?大家各有感受,但却无法形容。

小时候,我对年味的感觉从村里散发着的葱香味开始的。每进入腊月,临近小年,忽然有一天不知村里哪户人家飘出了葱味,透着油香,顺着味闻去,噢,那是油炸糯米圆的味道。渐渐地,两户、三户,炸糯米圆的人家越来越多,村里的空气中葱香味越来越浓,直到自己家中也炸起了糯米圆子。那天,我们都不愿出门,围着厨房转,只见母亲小心翼翼地取出存放在橱柜中的油罐,将油倒入锅中,另一边早已备好加葱花、调料的糯米团。一会儿锅中的油开始翻滚,母亲将一个个糯米团放入油中,随着滋滋响声,米团飘起,渐渐变成黄色,由淡到浓,直至金黄,葱香味从灶间飘向堂屋,再飘出窗外,与村庄中已经浓烈的葱花味汇合。此时围在锅台边的兄妹早已垂涎欲滴,迫不及待抢吃起来。当从鼻中感受到的葱香再到变成嘴中真实的口感时,我知道快过大年了。

当我长大走出村庄到了城市,每到过年,我们自己炸起了糯米圆,厨房中飘起的葱花味带来了年味,但更多的是勾起了儿时的回忆,年味渐渐被浓烈的思乡情绪所替代。我想起过世的父母,母亲不再为我们炸糯米圆子和操劳年饭了, 也不再听到年夜饭坐在上座的威严父亲关于“长幼有序、与人为善”的家训之类的声音;早已分家立户的兄妹也按照自己的轨迹生活着。我还想念起童年的伙伴,大年初一,结成一帮的孩子们跟在大人后面挨家挨户给长辈拜年,到每家门口捡没有燃放的鞭炮,一路屁颠屁颠,打打闹闹,那场景犹如昨天。我还特别眷念家乡那一片片的稻田,一排排泛白的稻茬和那不时飞落觅食的喜鹊。整个大地散发着泥土清香,正是这片令我难以割舍的土地养育了我,那里是我的根。

而今,进入互联网时代,互联网改变着一切。人近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一切都是那样的近,又却那样的遥远,我心中的年味反倒捉摸不定起来。我似乎感到,年味不只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葱香、鞭炮、对联、大红灯笼,也不仅仅是对乡土、乡情的怀念,年味还承载着传统,中国家庭的团聚、对父母的孝顺、仁义礼数的美德,无一不融入年味中。

年味,也许就是家的味道吧!

三代人的年味

文/张光茫

每年春节,我们家都要挂年画、贴春联、放鞭炮。在我家三代人的心里,有着对春节的独特体会。年味,成了我家三代人最在意的一种味道。

父亲常说,他小时候,一进腊月就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盼着过年。只有过年,才能有好东西吃,有新衣服穿。谈起小时候对春节的感受,已经六十多的父亲告诉我,对于那个年代的他们来说,过年就是好日子。

父亲兄弟姐妹四个,那个年月都是日子穷、孩子多,人人都盼着过年。因为年夜饭有荤菜,一顿饭下来,每个人能分到一两块肉。父亲说:“吃完饭,兄弟姐妹就会跑到外面玩,在田野里追逐、打闹。那时候虽然穷,但很热闹,亲情也很浓,也盼着这个年。”

父亲常说,现在日子虽然好了,却没有了早些年的热闹。如今过年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我和儿子回来。“只有你们一家三口回来了,全家人才算齐了。一家人团团圆圆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着年夜饭,那才叫过年。”

我记忆中的年味,从腊月二十三就开始准备年货了。那时,父亲骑着自行车,一趟一趟地从农贸市场买肘子、蔬菜和饮料,那个时候的商店不是什么都有,得分批换地儿才能把年货买齐。我想,小时候我最爱过年的原因,是能够放烟花,那颜色、那形状、那感觉,现在想起来都十分怀念。

那时的年夜饭上,父亲还常常嘱咐我:“小孩子不能乱问胡说,吃饭的时候要细嚼慢咽,吃个长长久久、团团圆圆。吃鱼不能吃头尾,要有头有尾、年年有余。”规矩虽多,却觉得特别有意思,有年味儿。

如今一进入腊月,各大商场便早早备足了各类年货,买东西不像以前那样难了。有了淘宝后,我办年货就更方便了,足不出户,就把各种年货备齐了。虽然物质充足了,但我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过年没有年味了。

不过,过年是儿子最开心的日子。他有新衣服穿,有美食吃,不用去学校,整天可以去走亲戚,最关键的是还可以拿红包。儿子每年的压岁钱都是递增的,这让小小年纪的他很是开心。十岁的儿子正是换牙的年纪,说起话来还有点漏风,他笑嘻嘻地说:“今年的压岁钱够买一个iPad了,剩下的就让妈妈给我存起来。”

而今,儿子在我和妻子的陪伴下去看海底世界。千奇百怪的动物让儿子看得乐开了怀。“妈妈,你看,那是大鲨鱼,好吓人啊。”说着,儿子一头栽进妻子的怀里。

“现在的孩子幸福着呢,要什么有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像我们小时候,能玩的东西很少,能走个亲戚什么的就算是最大的满足了。”妻子说,看着儿子过年,也会恍惚想起自己小时候过年的样子,跟现在真是没法比啊。

三代人的年味,无论年俗如何变迁,过节的方式如何花样百出,亲情始终是过年的主线。所以说,回家过年,永远是中国人情感上的一种归宿!

乡愁,特别的“年味”

文/许民彤

每年春节来临之际,各地的火车站、长途汽车站、机场,人潮涌动,到处都是“归家人”行色匆匆的身影;不论身在何方,不论路途怎样辛苦,都要回家。是的,“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再寻常不过的家常话语,道出了中国人回家的心声,还乡的情结。

对于中国人的回家过年、还乡的这种民族文化心理与精神情结,着名作家冯骥才曾进行过深入分析,“这是因为有一种特别的年味——‘乡愁’在深深吸引着他们”。每一张小小的车票背后都有一份让人动容的乡愁。在车票的终点站,有家在那头,家里有父母、亲朋、邻里,还有那些分外亲切的老物件、老陈设,以及童年的记忆。“这些‘数以亿计’的乡愁最终汇流成中华民族千古不灭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这个时候的故乡、故土、故人就变得特别重要,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园和生命的原点,一解乡愁”。

的确,回到故乡,与家人团圆,一起过年,这是中华民族的民俗文化,也是中国人在春节期间一种普遍的心理寄托、情感归宿。

中华民族是一个重视传统、重视亲情的民族。“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这些古诗表达的都是中国人还乡回家的主题,在这些诗句中,洒落的是人间情,抒发的是团圆意,表达的是回归心,诉说的是对亲人的思念和祝福……

乡愁,回家的渴望,还乡的期盼,也是当代文化名家笔下共同的文化主题。台湾女诗人席慕蓉向世人抒发着这样的情怀——“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不会老去。”余光中的《乡愁》更是道出了对亲人与故乡的无限思念。无论走到哪里,游子对故乡的思念永远不会湮灭。

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故乡,故乡不仅是我们的生命诞生地,也是我们的精神生命的源头。我们的回家、还乡,是在精神上、灵魂上对故乡的皈依。

有文化学者分析过中国人“回家”的文化根源。过年回家,对中国人来说,其实不只是亲情之爱这么简单。在我们民族众多的文化仪式中,“回家过年”的文化记忆、精神情结,大概保存得最为完好,经过数千年的传承,早已内化为我们的情感密码,成为我们生命的一种惯性行为。

现在多把过年看作一种民俗,流传的也多是一些民间传说。在古代,它首先是一种神圣而庄严的宗教礼仪。虽然很多传统仪式被人们忘记了,但“过年回家”作为一个强劲的文化密码,却被保存下来。人们在这一天也许少了一些敬神追源的念头,但歇息身心、抚慰灵肉的渴望,却仍然存在。这是年年春节数以亿计的人们回家还乡的原动力。其实,大家想回的不只是那个儿时的家,更渴望回到一个人文关怀的精神故乡……

年味

文/张瀚文

有人认为,年味是年夜饭,也有人认为,年味是穿新衣。可是,我却认为年味是鞭炮的味道,是每个小孩放鞭炮时的那份喜悦!

今天是农历腊月三十,是中国的传统佳节——除夕,我和妈妈、舅舅舅妈以及妹妹一大早就出门去买鞭炮和礼花。一路上人山人海,把小小县城的几条主干道堵得水泄不通,每家每户都要赶在年夜饭之前“赶集”,买好各种过年需要储备的物品。我们穿过挤挤攘攘的人群来到了炮竹专卖店。面对琳琅满目的炮竹,我既兴奋又激动,一会拿起这个瞧瞧,一会又拿起那个瞅瞅,每一个都让我爱不释手。在大家的反复催促之下,我和妹妹终于精挑细选了几件最喜欢的鞭炮和礼花。回到家,我和妹妹看着这一堆“宝贝”,心里直痒痒,巴不得马上就放,可是,妈妈说:“还没到晚上呢,要晚上才能放。”

盼呀盼,总算盼到晚上了。我和妹妹迫不及待地拿上“宝贝”来到家门口。首先,我们拿出了一个可以放在地上的“冲天炮”放到了街道的中央,小心翼翼的把“冲天炮”的引线点燃,只见一粒很大的“火种”笔直的射出,直冲天空,到达几十米以外的天空时,忽然炸开,几百个小“火种”在夜空中就像一朵盛开的花,在夜空中十分耀眼的散开来,蔚为壮观;接着,我拿出一个“手榴弹”,点上火后迅速抛向远处,只见几米外的“手榴弹”的头部冒出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钟颜色的烟雾,五彩缤纷,好看极了。七种颜色的烟雾轮流冒完以后,只听“轰……的一声,把我们吓了一大跳,原来是”手榴弹”自爆了,让我和妹妹虚惊了一场;最后,我拿出一个圆锥形的小礼花,点上火后,它喷出了许多金色的小礼花,突然,蹦出了五颜六色的火点,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上面的颜色久久不散去……

看着地上散落的各种鞭炮屑,一股浓浓的硝烟、火药味扑鼻而来,我觉得这就是真正的年味!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安详的、快乐的新年!

无处还乡

文/安庆江飞

此刻的窗外,风雨如晦,一阵接着一阵,没有停歇的迹象。父母乘坐的客车正行驶在去往马鞍山的路上,离安庆离罗岭越来越远。这么多年,他们第一次与我们一起在安庆过年,而不是在罗岭。事实上,这几年,他们住在罗岭的时日也变得屈指可数,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他们和我一样都成了还乡的“客人”。还有谁留守在罗岭?还有谁在为罗岭歌唱呢?

初四的时候,我们开车陪父母回罗岭看望大舅。路上的车流量明显比往常多了很多,其中许多挂着外地的牌照,山东的,浙江的,甚至广州的。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严凤英大道上堵住了。说是“大道”,其实不过两车宽,摩托车,电动车,三轮车,自行车,行人,混杂其中,更显得拥挤不堪。记得腊月里去怀宁、潜山走亲戚的时候,就发现前几年修筑的水泥村道仅有一车宽,两车相向而行时,错车十分困难。那些设计者们根本无法提前想象村道堵车的情形,正如若干年前还穷得叮当响的村民们无法想象自己能开着汽车“荣归故里”。钱挣得多了,走路的人就少了,车子多了,路就窄了。更重要的是,有无汽车已成为村民们在外面混得好坏的身份标志,甚至汽车的品牌和主人所受的尊敬和荣耀之间有了正比关系。因此,有人无论在多远的地方打工都开车回家,有人贷款都要买个豪车开回村子挣个面子。仔细想想,其实我和村民们不过是在不同的城市打不同的工而已,我们首先都在为理想的物质生活、为家庭、为所谓的“尊严”而奋斗着。为了这样的生活,我们已经付出了很多,或者还将付出更多。二十分钟后,道路勉强通行,而在我看来,这样的拥堵恐怕正在并将继续在中国的每个村庄、在每年的这个时候上演,并愈演愈烈吧。

自从祖母去世之后,罗岭街上的老人们已所剩无几,甚至许多和父母一般大甚至还小的中年人都纷纷离世。生老病死,人生无常,似乎没什么可怨天尤人的,就像刚才,听说一位和我们一般大的同事突然病逝,也只能感慨一番,唏嘘几声。庆幸的是,大舅在四年前的食道癌手术后,一直恢复得很好,而秘诀就是天天打牌,因为他觉得,心情好,身体就好,而打牌是正他最愉快的事。当然还有其他值得高兴的事,比如为了庆贺他的七十大寿,他的儿女们今年都从外地回来了,并带给他丰厚的礼物,钻戒,名表,新衣,人民币。他瘦削的脸已近似于外公当年的模样,穿着新衣,带着钻戒名表的手时时举起,逢人都乐呵呵地笑,每道皱纹里都是满足。经过二十年的打拼,表哥和大表姐在青岛都买了房子,过起山东人的生活;小表姐也在汕头办了工厂,当了董事长。是的,和罗岭的许多人一样,他们已过上了富足的生活。然而,我却感觉他们的身体和脸色一样,比想象的更加瘦弱,更加苍老,而在那些腰肥肚圆、财大气粗的乡人身上则又流露出难以掩藏的势利和狡黠来。总感觉有某种东西掩盖了身体的或者精神的贫困,总感觉像是看一场盛装演出的戏,看得见的是台上的风光,看不见的是台下的苦痛。

小姨全家和二舅妈也陆续回来了。我们有事只好先回安庆,父母留下陪他们。三天后,他们从罗岭回来了。“一点年味都没有,冷清清的”,母亲进门便黯然地说。是啊,哪里有什么“年味”呢?“年味”又是什么味呢?小时候,年味在新衣服里,在晒得冒油的一排排腊肉咸鱼里,在长辈们给的压岁钱和各种零食里,在小伙伴们提着的灯笼、燃放的鞭炮烟花里,也在父母难得舒展的眉头里,在兄弟姐妹们久别重逢的拥抱和吵闹里,在回乡的亲戚们大声的说说笑笑里。如今,街上的旧房子几乎都已拆掉,盖上了两三层的楼房,崭新的不锈钢门窗耀眼得很,然而门可罗雀,各家都在各家的屋里,打麻将或者看电视,亲戚朋友来了,也只是寒暄片刻,问问彼此这一年挣了多少,便又很快坐到了麻将桌旁,投入紧张的“战斗”,而孩子们要么一旁观战,要么在大人的手机、iPad上埋头玩着游戏。“年味”似乎也不在城里,店铺关了门,都回乡过年去了;马路上少有行人,小区里也不准放鞭炮;楼上楼下、对门对面几乎互不相识,三十晚上大家关着门看看春晚就算是守了岁。要不,到电影院里,看一场狼性十足的《狼图腾》。哪里有什么“年味”呢?我想,年味其实就是人情味,人情淡了,冷了,年味自然也就淡了,冷了,母亲或许也是这样想的吧。

都说“此心安处是吾乡”,可我为何心又不安呢?在那夜的QQ签名里,我禁不住这样写道:“农村的衰败不是从堵车、赌博、酗酒开始的,而是从人心的锈蚀、道德的淡漠、宗法的瓦解开始的,当然,不止是农村。农村只是中国最典型的投影!‘无处还乡’的命运早已注定了……”又何止我一人在长吁短叹! 梁鸿教授的《中国在梁庄》《出梁庄记》,最近媒体疯传的上海大学博士生王磊光的返乡笔记《一位博士生的返乡笔记:近年情更怯,春节回家看什么》等等,无一不在深情凝视着这片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或许对于我或者更多身在异地却心恋故乡的人而言,还需要认真思考的是:如何在城镇化进程中建设真正美好的乡村,如何才能不只是做个观察者、记录者、评判者,而做一个服务者、学习者、传承者?

临走前,母亲说,今年不回罗岭过年了。突然我就感觉身体里或者心里的某个地方义无反顾地死去了,雨水一冲,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年味

文/江伟民

都说年味越来越淡,但是,我心里,贮存着丝丝缕缕的记忆。随着年轮延伸,愈发醇香。

我出生于上世纪70年代,人到中年,对过年或多或少有了一些感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惧怕过年了?我说不清。或许已有很多年了。作为一个普通人,一年到头忙忙碌碌,想有所成却终究难以达成,面对父母苍老的面容时,心底便会泛出许多惭色来。父亲常说,子不嫌母丑,母不怨子贫。一年到头,只要一家人合围一起,其乐融融吃餐年夜饭,就比什么都好了。

我更是一年又一年地在父母的宽慰下,修复过往创伤,鼓起新的勇气,小聚几天后,又回到打拼的城市,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每年都要带着妻子女儿回到家乡那个偏僻的山村里去。那里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是家,有着父母殷切期盼的目光,有着我熟悉的父老乡亲,尽管那些熟悉的面容一年年在减少。

似乎年年如是,父母与我交流的首要话题,是赶了这么远的路,可饿了,要不要先打个鸡蛋充充肚子?再接着,便会和我说说村里的人,谁谁走了,没能赶上过年就走了。父母说话的时候,一种沧桑和迟暮不时地向我涌来。他们不愿意问我的工作,或许不愿意让我忆起过往的艰难和辛酸。然后就会说,今年的猪膘长得快,杀了多少肉之类的。回去的时候,挑几块,天要太热就搁冰箱里,不然就变味了……在他们的眼中,我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永远都是。把鞋穿反,把袜子穿反,整个身子打雪仗弄得潮湿,母亲按着在炉边烤,端着碗还在跑,最后摔一跤把碗打碎……母亲跑过来,先看我有没有磕破皮,然后说一句“岁岁(碎碎)平安”。

物质的匮乏,让一个年充满了期待。我在想,父母年轻的时候,是否也会因为拮据的生活而对过年充满恐惧。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了一个猪头过一个年的日子。肉都卖给了公社的肉铺,换了钱买来米面,一年365天,日子长着哩,得慢慢过。即便现在,我亦不能完全揣摩父母当时的心境。或者,他们什么都没有,过年嘛,过就是了,还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但这样的日子,毕竟无法普通。该有的仪式是一个不能少的。腊八时要清扫屋宇,小年时祭灶、送灶,正月十五再“接灶”,把灶神接回来。送也好,接也罢,必焚香、摆上祭品、燃放鞭炮。母亲虔诚地做着这一切,守护着心中的图腾和希冀。

临近春节的几天和正月上,还要为爷爷奶奶分岁、开岁。家中几个儿子,就提前几天开始,在三十晚前完成分岁仪式。按长幼顺序,父亲和叔叔们把长辈请到自己的家里吃上一天饭,包上红纸包,祝愿长者健康长寿。过了大年初一,再次请上长辈吃上一天饭,是为开岁。意为新的一年开始了。

母亲只上过一年小学,等于没读过书,但她却严格虔诚地恪守着年俗的大小仪式,因为她的心中有着敬畏。

另一个就是三十晚上的“擦屁股”。这屁股就是嘴。小孩子会乱说话,要是在第二天——大年初一说了不该说的得罪人的话,那会被人指责没教养。吃过年夜饭,母亲会偷偷地揣上一张草纸,趁我们兄妹三人不注意时,一把拽住就往嘴上擦去。那纸过于粗糙,擦在脸上丝丝生疼。这时候的母亲全然不顾我们的感受,力用得大。她要擦去我们口中不合时宜的话语,好好地过上一个年。母亲只能靠偷袭完成这一艰巨仪式。兄妹中,往往一人上当了,另两个就会像小兔子一样逃遁。我们大抵逃脱不了在母亲心中这一庄严的仪式。现在想想,这些残存心中的记忆,倒成了回不去的年味了。

过了年,父亲就过了古稀。母亲小上父亲4岁,却已银发盈头。母亲说,像你外婆,头发白得早。前几年,母亲过年前要染上一次发,现在觉得白发挺好的。我也觉得挺好的。

有父母的地方就有家。有家就有守望和温暖。一缕炊烟,几声唠叨,就有诉说不完的年味。

年味原本就这么简单。

迎春添福

文/谭旭颖

腊八过后,年味渐浓,摊床上琳琅满目的春联、灯笼、中国结、福字,金灿灿,红彤彤,格外引人注目。想必每个家庭在这个时候,都会购买几件,装点家居,感受年味,图个喜庆。

在这些传统的新年饰品里,我对福字情有独钟,简单的汉字,寓意却颇深,被制作成贴纸、挂饰,或简约大气,或精美典雅,总有无限期盼蕴含其中。

有这样一个传说,当年姜太公分封神仙时,把自己的妻子叶氏封为穷神,并且告诉她:有福的地方,你不能去。从此后,家家过年都要贴福字,祈求富贵安康。我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这等讨吉利、增年味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还记得小时候,邻居住着一位慈祥的大爷,他的毛笔字写得特别漂亮,每逢春节,经常看到人们求他帮着写福字,好不热闹,有的家庭还会倒贴在门上,寓意着“福到”了。那时,我也会争抢着帮父母贴福字,抹上母亲熬的浆糊,让妹妹在旁边帮忙,看看有没有贴歪,别有一番趣味。

现在的福字款式多样,有传统剪纸的、绒布材质的,还有福字灯串、小挂件,跟随生活品味,越来越精致时尚了,逛着逛着,总会遇到爱不释手的款式,统统收入囊中。

时间匆匆,一年又一年,生活在改变,我们也在变,小小的福字折射时代变迁,唯一没变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期盼!

在传统的时光里

文/洪佑良

回家

道路开始喘息,情绪开始激动,连天空也变得格外敏感,是晴是雨抑或是雪,都牵动一些人脆弱的神经。

比车轮转动得更快的是思念,比人流更拥挤的是焦虑。

回家,回到童年摸鱼虾的小河,回到第一声啼哭滚落的屋场,回到背着书包怯怯地跨入学堂的地方,回到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那方水土。

不论是香车宝马衣锦还乡,还是落魄不堪形只影单,只要你踏上故乡的土地,你就会被她博大的爱所包容所温暖,故乡会为你抚平伤痛,为你整装待发。

回家,回到那个炊烟袅袅的山村,村口有一棵老银杏树,树下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母亲,她的手搭在额前,目光苍老而执着。此刻,这个在心里叨念了无数次的愿望,随着距离的临近而变得格外生动。

回家,爱在呼唤,情在牵挂。每一次的短暂的停顿,都会在游子的心里重新刷上最乡土的底色。

在车站

焦虑,浓酽得化不开,一趟趟呼啸而过的列车,总能搅动情绪的浪花,让一些不安的心蠢蠢欲动。

这里汇集了南来北往的归途,这里汇集了大江南北的期待。

候车大厅里,有人在塑钢凳上看书,有人在手机上编信息,有人坐下又站起,站起来又坐下,最后走到窗前,看风驰电掣的列车上,哪个是他自己。

是谁将一枚纸鸢丢在站台?

是谁将自己的影子踩碎?

如果列车是一条流动的河,车站就是深不可测的海。当又一趟列车轰鸣着离去,一个少女忽然发出压抑的哭声,她飘逸的身子倚在栅栏上,风撩起她白色的裙角,在凛冽的风中,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摇摇欲坠。

请看着我的眼睛吧,看我眼里的一滴清泪。

年味

当最后一个节令交出来后,季节便开始轮回,年就到了!年味,就把空气渲染得浓浓的,暖暖的,亲亲的。

春天回到原点,终点回到起点。山还是那座山,荒草却不是那茬荒草,河还是那条河,水已不是去年的水,回乡的路还是去年的路,我却不是去年的我。岁月的年轮又多了一圈,一些东西渐行渐远。

风的剪刀磨去锋刃,它粗糙的抚摸,让人深入冬天的根部,而雪花悄然地落入手心,她柔软的姿态,像父亲偶尔将一杯包谷烧推到我面前时的感觉。

年味,从远古传飘来,从爆竹声里飘来,是童年的味道,是亲情的味道,是团聚的味道。

年味,融入血脉,融入亲人的欢笑,融入龙灯舞狮社戏,融入久别重逢后的问候,融入醉人的老酒。

年味,是“扫尘”,垃圾、遗憾和贫穷随着旧尘,随着晦运一起被扫出门庭。年味,是鲜亮的春联贴上门楣,映入人们惊喜的眼中。年味,是除夕之夜的守岁,拽住时光的尾巴,迎接新年的到来,用美好的祝福托起新的黎明。

年味里,有人走进花轿,嫁到了远方;年味里,有人醉倒在路边,嘴里不停地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