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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粽子的散文

2023/02/10经典文章

关于粽子的散文(精选12篇)

端午粽香

文/王调英

“细箬轻轻裹,浓香粒粒融。兰江腌酺贵,知味易牙同。”林苏门的这几句诗道出了粽子的浓香诱人。五月流火的端午,粽香丝丝缕缕的飘来,让人依稀尝到粽子的香甜。

每年端午节,都盼望吃到父亲包的粽子,从小到大,从未间断过。玲珑晶莹拢青衣,一捧清茶香满轩。一杯清茶,一只粽子,品的不仅是端午节粽香箬叶青,“香粳白玉团”,更有人间至深至厚的亲情。

我的家乡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没有龙舟竞发,却有艾叶菖蒲门上插,骑父稚子香囊挂。除此之外,最大的事情就是包粽子了,真可谓是家家户户共端阳,我们家也不例外。

小时候,每到端午节,父亲就开始包粽子。我们当然是最欢喜的,粽子的香甜让人吃过不忘。父亲包的粽子总是很大个,母亲每次都批评他,说粽子包得太大个,不够美观。可是父亲每次都笑着说:“粽子大个怕什么,一年就包一次,让孩子们吃个够,解解馋。”

父亲包粽子的时候,在他前面放着一大桶淘洗过的糯米。只见他用粽叶弯了个尖角,舀一勺糯米放在粽叶上,用勺子挖了个凹槽,放上肉馅,再舀一勺糯米,压实了,然后把粽叶拐几下子,就包成一个四角粽,然后用细竹篾缠上绑住,这样,粽子就包成了。我们姐弟四个就围蹲在父亲的身边,手拿着粽馅排着队轮流着帮父亲放馅,谁都不准逾越。放完馅的就去包馅,把五花肉在花生粉里一粘,然后用蛤蒌叶子包住,跑去蹲在父亲的身边等着。拿到一整块瘦肉的就嚷嚷说要吃用它作馅的粽子,父亲总是说好好好的,其实到后来我们谁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个粽子用了那块肉作馅了。父亲总是边包粽子边讲故事,讲的最多的还是屈原,讲端午节的来由,也会讲笑话,惹得我们哈哈大笑。

粽子下锅了,我们姐弟四个便蹲在灶台旁边,陪着母亲煮粽子。眼睛瞪得溜圆,看着火苗跳舞,看着锅盖咕嘟咕嘟冒着蒸汽。直到粽子出锅,我们就一人提着一个粽子往外跑,满村子边跑边唱“五月五,吃古粽,古粽香,卖辣姜,辣姜辣……”母亲总不忘提醒我们提一个给爷爷先尝。父亲为我们几个包的出锅的粽子总要绑上一根很细的竹篾,他怕我们心急烫到手。那时候虽然家贫,但父亲对我们总是满满的呵护,幸福了整个童年。

等转完了一圈,粽子也就凉了,我们就会找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坐下来,剥粽子吃粽子。打开粽叶,浓香从鼻子一直钻进心底,晶莹的糯米与蛤蒌叶子交织渗透,简直要香到骨子里。吃的时候,我们总会比较一下,比一比谁的粽子最好吃。若是谁吃到中间的馅是全瘦的,那便是最好吃的粽子了,其他人也就只有羡慕的份了。那时候的想法是瘦肉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时光荏苒,为了改变命运,我们勤奋读书,我们的路也越走越远。然而,父亲总能通过各种方法,把他包的粽子送到我们的手中。父亲包的粽子也渐渐起了变化,原来的大粽子变成小粽子了。粽子的馅也变得多种多样,过去仅有五花肉粘着花生粉裹上蛤蒌叶子,后来包粽子的馅就有了冬菇、木耳、火腿、红烧肉等样式了。在众多款式的粽子当中,我最喜欢的依然还是蛤蒌叶子五花肉做馅的粽子,因为那是温暖的味道。外面商场卖的粽子,虽然包装精美,然而味道远不如父亲包的纯正。

如今又是端午节,年年艾叶雄黄依旧,香囊角符照挂,父亲包的粽子也如期而至。我满心欢喜打开袋子,然而当我看到粽子的刹那,我的心也却被惊悚到了。多数粽子的绑绳松散着,不少的粽子尖角处露出了晶莹的糯米。过去,父亲包的粽子缠得很结实,包裹很美观,从来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过。我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父亲,过去红润的脸如今已是苍白,皱纹深刻,鬓发如霜,印记着岁月的痕迹。我突然明白了,那个任由我们依赖、索取、享受着父爱的父亲,如山一般的父亲,已渐渐老去,他的双手已经不再有力。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我默默的剥着粽子,大口嚼着,生怕被父亲看出来我的难过。父亲还在一旁问道:“香吗?好吃吗?”我用力地点点头应到:“嗯!好吃!我最喜欢吃了。”父亲的脸上如孩子般绽开了欢喜的笑容。

端午的粽子年年飘香,承载了千百年来人们的哀思。如今,它已是一阙悠悠清词,轻轻托起父亲的舐犊之情,温婉了月移花影的时光,温暖他乡的冷寂沧桑。

粽子

文/xiangrikui

早晨,下着雨,凉爽的空气。似乎一下子到了秋天,凉爽的秋风正吹着。昨天还是炎炎的烈日,在烈日里,我提着一篮从远方来的粽子,满脸的汗水,走在我曾经多么熟悉的地方,我将粽子送到了终点站,一个安静的院子,浓浓的树荫,院子的主人不在,刚刚出去,隔壁的热心人将粽子留下了。

我在烈日了里离开了,院子的外面是我曾经多么熟悉的花园,花园的小路上应该还留着我的脚印的,多想静静地走在小路上,看着我曾经多么熟悉的一棵棵绿色的树。我顶着烈日,转过身看着我曾经用手摸过的一棵棵高大的树,这些树现在已是这儿花园的主人了,它们在烈日下安静地待着,安静地生活着,多想一直待在这儿,看着这儿浓绿的树,看着花园里弯弯曲曲的小路一直伸向远方。

有一天,当女儿长大了,我会再回到这儿,在这儿安静的生活,像这儿高高安静的树一样,我会陪着这些安静的树一起生活,我会再次摸着它们粗糙树杆,站在树下抬头看着它们的高大,它们的美丽的绿色。

现在,安静的院子里应该有飘出的阵阵的粽香,院子里的老人应该正在品尝着粽子的甜蜜,感受着远方带来的关爱,那个从远方的大山里长途跋涉而来的爱。

忽然觉得自己也很幸福,昨天我曾经是爱的传递着,我将一篮粽子从那个古老美丽的城市里带出,从老人的女儿那儿带出,他的女儿将粽子递给了我,带着淡淡的笑。我走远了,她还在远处目送着我,昨天的那一刻,我曾经觉得自己变得高大了,我要将一篮满满的爱提着,要送到爱要去的地方。那是她的婆婆包的粽子,要一定送给她的父亲的。

篮子里还有三个热乎乎的粽子,是她热好了给我的。粽子是长方形的,沉甸甸的。叶子不是真正的粽叶,是一种黄绿色的的叶子,叶子带着花边,很皮实。带着一种淡淡的香味,有点儿像粽子的味道,里面是软软粘粘的糯米,一个粽子就放满了一碗,撒上白糖,甜甜的很香、很甜,那是我觉得自己也很幸福,吃着远方的大山里的粽子,一个带着大山的味道的粽子 。

远方的大山里,一户人家的院子里飘出阵阵的粽香,一位老妇人认真地包着粽子,她的小孙女儿笑着说着围在她的身边,老人笑着,她正将自己的浓浓的爱包进了粽子里,她要将自己地对儿媳、对远方的亲家的爱包进粽子里。院子的四周都是高大的树,树下还应该有着厚厚的往年的落叶的了,踩上去应该是软绵绵的了,好像走在大山里,享受大山的安静和绿色。

院子里还应该有一只雪白的羊,羊是专属于她的女儿的,她的女儿是吃羊奶长大的,她的女儿应该是有两个母亲的,一个是她,一个是羊妈妈。

她的丈夫,端午节回家了,应该还是空手回家的,他带给女儿的只是山里人的朴实,他只将自己温暖而又宽广的怀抱带给了女儿。她曾经告诉我,有一次丈夫回家,她去超市买了两大袋水果和小孩子吃的食品,可她的丈夫却坚决不带回家,嫌麻烦,说家里什么都有。最后她将所有的水果和小孩爱吃的食品吃了。

远方绿色的大山里有她的女儿,她的朴实的婆婆,这边安静的院子里有他的父亲,他们虽然离得很远,可他们中间却有绿色的粽子,甜甜的粽子……

端午节,粽飘香

文/快乐天使的梦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了。每当端午节来领之际,孩子们活蹦乱跳的盼望吃到香甜可口的粽子,大人们也开始忙乎着准备包粽子的佐料。

小的时候,对于吃粽子只是一种奢望,一来那个时候没有充足的粮食;二来那时会包粽子的满村也没有几个。自我记事到十四五岁完全懂事,也没有吃过几次粽子。到了我十五岁以后,吃的粽子歪与好在,每年都在端午节吃一次粽子。

在过去吃粽子,没有一颗软大米;只有大软米。说了软大米和大软米也许好多人分不清,就连我自己以前在农村期间,因为见的软大米很少。现在我细细解释一下这两种米的区别:软大米就是用稻子碾的米,稻子又分为软硬两种,这个也许好多人都懂;而大软米则是用“糜子”碾的米,这糜子也像稻子一样,分为软硬两种。一般农人不种些软糜子,因为人们觉得种软糜子产量太低,种软糜子不划算。糜子碾下的米金黄金黄,吃起来香甜爽口,盛世美味;但是要是包粽子光用大软米包的粽子,总觉得没有软大米所包的粽子光滑爽口,再加上人们总觉得买来的白花花的软大米包的粽子一定很好吃。当然这是孩子们嘴里念叨的,大人们总是说“还是我们自种自产的软糜子碾的米黄阁搓搓(方言,表示特别黄的意思)的,是地地道道的绿色食品。”。

要说农村人过去吃粽子,那才有趣。因为绝大多数人不会包粽子的缘故,也是由于好多人舍不得买包粽子的粽叶,所以有的人想吃粽子,就在锅上放上锅屉,铺上笼布,然后撒一层金黄色的大软米,撒一层洗干净的枣;有的为了简单,就把大软米和枣放在一个小盆子里,用快火蒸熟,凉冷以后,美餐一顿;有的人买来了粽叶,但是不会包,又不好意思请人,所以他们就铺一层粽叶,然后一层大软米,一层枣的蒸熟,然后挖在一个小盆子里,晾冷美餐一顿。

在过去的时光里,由于人们吃的少的缘故吧!会包粽子的人少之又少,自我记事以来,只要是村里人包粽子,经常叫我的妈妈去包粽子;到了我十五六岁的一个端午节,妈妈在家里包粽子,我们姐妹几个早已在山上砍一些篓草(一种野生草本植物,叶子类似粽叶,窄而短小),回家以后,把植物的茎喂了羊,叶子留下,在妈妈包粽子的不远处放一些土和一些小石子,代表米和枣,妈妈的手动一下,我们姐妹们跟着妈妈动一下;三番五次的重复,终于我的第一个成功了,但是姐姐妹妹怎么也弄不成功,后来她俩索性放弃了,再也不学了。从此以后,我学会了包粽子,一次妈妈包过时间长,一时难以把握哪个巧道,我还指点妈妈。

自从我学会包粽子,也重复了妈妈跑遍全村包粽子。每到端午节来临,我可是忙人了,东家门里进,西家门里出的忙乎着。

记得在我十八岁的那一年,我去姐姐家里做客,走到姐姐家半道上,开始包粽子,从中午的十一点开始,一直包到下午五点;在三婶(姐姐的三妈)家安营扎寨,张家三升米,李家二升米,大家都是姐姐的婶婶和妯娌,从中午到下午一共包了一斗八升米的粽子,还不算枣,那么多的米的粽子,枣基本占粽子的百分之三的空隙吧!可想而知包了有多少个粽子啊!那么多的粽子,只有姐姐的一个嫂嫂给我打下手,别的人就在一边说笑话,开玩笑。那一次包粽子,让我刻苦铭心的记忆犹新。三婶是得了癌症晚期的患者,她对吃粽子兴趣最大,但是她又不敢吃大软米粽子,而且不敢放入红枣;所以三婶给她自己泡了二升酒谷米(用谷子碾的米,也属于软性的。),当三婶看到我包好的一个个粽子,口里咽着口水,仿佛已经吃到自己嘴里。三婶吃了那一次粽子三个月以后去世了,我一想到三婶看我包粽子的眼神,以及她哪渴望的贪恋口水,心里真不是滋味。

不会包粽子当然是比我们大多的婶婶阿姨们,自从我结婚以后,村里同龄的媳妇们陆续进门,村里会包粽子的人也多了,但是每到五月端午来临之时,还是摆脱不了一些不会包粽子的邀请。

而今人们都吃的是软大米粽子,就是从农村拿来一些大软米,人们也会如获珍宝,舍不得多搅如,搅一小部分,偶尔在粽子中撒几粒金黄色的大软米,也是一种稀罕。

如今每当和邻居们坐在一起包粽子,总是免不了和邻居们讲讲过去的故事。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在十几年前,邻村的一位二十几岁的妇女,由于常年舍不得包的吃粽子,那一年她早早准备好包粽子的佐料,二升大软米,一升左右大枣,二斤粽叶。把米泡好以后,请村里的一妇女包粽子,母子几个沉浸即将吃粽子的喜悦之中,孩子们活奔乱跳到处宣扬自己家在包粽子,母亲声称今日能美餐一顿粽子了。请来的包粽子妇女给她把粽子包好,并且放到锅里面,给她交代了如何煮粽子。包粽子的走了,这一妇女烧火煮粽子,她不懂火候,在上面压的东西过轻,快火煮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二升米的粽子成为一锅糨子,急的这妇女坐在地下大声啼哭。从此以后,这煮粽子也是一种教训,开始要慢火煮,并且在上面压上较重的石块或者水盆,这也是一种巧道吧!

我做粽子的基本渠道是。头一天把米掏一遍,然后倒水泡上,这泡米的过程一般是一天两夜,中途换水两次。包粽子一般是下午的两点左右,包好粽子正好到做下午饭时候。把粽子整整齐齐放入锅内,放的时候棱角压好,这样煮出的粽子不易变形,然后在上面压上一块菜石。生火一边煮粽子,一边做饭,饭做好了,粽子慢火蒙的差不多了,为了让粽子煮出好看,所以把慢火蒙一个多小时以后的大菜石拿出,放一小盆水,为的是比刚才轻一些,快火再煮几个小时以后,天气黑了,粽子煮差不多了,孩子们闻到香味,早已垂涎三尺了,叫着喊着妈妈,问能不能吃了,挖出一些粽子,一家人说说笑笑吃粽子,锅里面的还是不往出挖,因为粽子再蒙一夜,粽子既酥软,又爽口。我这人做别的做不好,煮粽子从来没有煮破过,也没有煮的把粽子之形状变形过。

自从住到县城以后,每年端午节包的粽子包的不少,自己一家人吃,捎回老家爸爸妈妈,公公婆婆也吃。年年如此,但是吃的人越来越少,让人不免有点心酸;开始是四位老人吃,后来公公去世,对于捎粽子总是一视同仁,不分爸爸妈妈两个人,婆婆一个人之多少,总是捎同样多,为此邻居经常提醒我“你爸爸妈妈两个人多捎一点,你婆婆一个人吃得少,少捎一些嘛。”我总是说“一样的老人,一样对待吧!”而今年的端午节,捎粽子只有爸爸一个人吃了,妈妈去弟弟家带孙子,婆婆去世了,就是想给吃,她们也吃不上了,不免有点心酸。

回忆中的包粽子很有趣;回忆中的往年吃粽子时,老家等待捎回的粽子香味飘溢两边,而今只有爸爸一个人吃到我亲手包的粽子,却快乐不起来了。

粽子里的女人心

文/阿简

北方都市里的端午,没有江南水乡的那么热闹。那些诸如挂艾叶、赛龙舟、点雄黄、戴香包等等经典的情节,都被潦草而无奈地跳过,唯一剩下的主干,便只有吃粽子。

小时候吃的粽子,都是街坊四邻送的。几只青绿里泛着微黄的粽子,摆在小竹浅儿里端了来,送粽子的阿姨临走时,总要喜眉笑眼地交代一句:“红线是豆沙的,马莲草是小枣的。”解开上面的红线或是马莲草,把透着清香的苇叶一层一层地剥开,那一刹那间的焦灼和期盼,是一种荡漾满怀的欢喜。褪去了苇叶的粽子,莹润、光洁,四个玲珑的尖角,是那样的规整漂亮,在细瓷小碟的绵白糖里轻轻一蘸,像玉骨冰肌的女孩子落了一肩的细雪,看去娇俏可人,吃来爽滑筋道。

妹妹出嫁那年,按照老一辈的风俗,母亲这里要给亲家那边送九十九只粽子。我家里没有人会包,这九十九只粽子,便只有依靠外援。好在母亲人缘儿好,没等她出去找人,早有志愿者上门来说,赶紧把至少十几斤的糯米洗好泡上,回头她带两个包粽子的能手过来帮忙。大约是两天后的早上,她果然带了两个阿姨风风火火地来了,老姐妹三个麻利地洗手、落座,气定神闲地唠着家常,手上的苇叶和红线,蝶儿一样跳跃飞舞。一个个粽子,眨眼间从她们的手里滑进一旁的瓷盆,变戏法儿一样的轻快利落!我惊诧得半张着嘴,蹲在瓷盆旁边仔细端详:一个个粽子就像事先称好了分量一样地个头儿匀整、紧实周正、棱角分明。一个阿姨见我看得着迷,便问我:“你知道粽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角吗?”我摇头。她说:“粽子有四个角,是因为从角上咬下去,可以吃得很秀气——糯米团这东西,如果是圆滚滚的一大球,保管会黏糊糊地沾一脸。那吃相,该有多难看?”

我笑了,不知道她说的算不算“粽子四角论”的本源,但以后每次吃粽子,我都会习惯性地摸摸嘴角——果然干干净净。

端午节到了,街头巷尾卖粽子和苇叶的渐渐多起来。送女儿上学的路上,每天早上都有一个卖粽子的老人,一边慢悠悠地蹬着三轮车,一面诗朗诵一样地吆喝:“啊!买粽杂——”(当然是说“买粽子啊”,可是因为粽子的“子”和“啊”连读,听上去就变成了买粽杂。)听着他的吆喝,看着婶子阿姨们拿着苇叶三三两两地走过,我心想,粽子这东西,其实也是很有点玄妙的,它柔韧而不失棱角,看似千篇一律的外形里,总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独特味道。于是便一厢情愿地觉得,一个女人无论长得美丑,也无论是豪爽还是文秀,但凡会包一手好粽子的,多半会有一颗精致的心。

粽香里的华年

文/静若芸

又是一年端午,我在北方的另一个城市,想念着家乡的大枣粽子。

记忆里每到端午临近,妈妈就买来糯米和大枣,开始张罗包粽子了。前一天妈妈先把糯米泡在一只大盆里,把粽叶洗干净备用。第二天便唤来左领右舍的婶子大妈来帮忙,大家一边包粽子,一边谈天说地,笑声说话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我们小孩子是不管这些的,只顾自己玩,只想很快就能吃上美味的粽子。等到粽子全部包完,妈妈就把粽子放进一口大锅里,把炭火烧的旺旺的,煮上好几个小时。粽香扑鼻,惹得我们心里痒痒的,总是不时地问妈妈,粽子什么时候才能熟。记忆中,总是到天擦黑的时候粽子终于煮熟了,我们也该上床了。妈妈说,明天端午,明天再吃吧。于是很不情愿地上了床,盼望着天赶快亮起来。偶尔,粽子煮好后,妈妈看着我们实在太馋嘴,也会给我们每人尝一个,说是不能多吃,怕不好消化的。于是,我们就在弥漫着的粽香里甜甜地入睡了。

吃粽子最过瘾的是高一那年端午,班上的男生带了一大包粽子来,我和燕儿都特别喜欢吃,看我俩那么喜欢吃,他竟然第二次带来给我们。我和燕儿那时吃粽子真是过足了隐。那一年的粽子里包裹的是纯纯的友情。

时光在不停地流淌,岁月改变了很多东西,包括我的饮食习惯。前几天去超市买粽子,竟然首先挑的是南方的咸肉粽。

离开亲人南下的那年,端午节我没有吃到大枣粽子。取而代之的,是先生从单位带回来的咸肉粽子。记忆里,第一次在外过端午节的粽子很难吃,于是,我第一次把思念藏在了家乡的大枣粽子里。几年后回家待产,正值端午节,婆婆教我如何包粽子,记忆中那一年的粽子真的很好吃。只可惜,慵懒所致,而且身在他乡从来没有过节的概念,竟一次也没有自己包过粽子。

又过了几年,依旧是南方的城市,临近端午节,朋友的父母从南宁带来了绿豆馅粽子,脱皮的绿豆和糯米被包裹在粽叶里,外形像一块小砖块,剥去粽叶后,颜色看着不怎么样,白里带青的样子,不过味道还不错,我似乎已经能够接受南方的咸味粽子。当然还是怀念着家乡香甜的红枣粽。

在南方的城市,只要你想吃,每天都可以吃到粽子,作为早餐点供应的一种食物,早已司空见惯。粽子的种类很多,有豆沙的、红枣的、鸡肉的、咸肉的、腊肉的……记忆中,我最喜欢买红枣的,可是每次吃完就感觉后悔,总也找不回家乡的味道。

西子是我在南方城市里最好的朋友,她对于美食养生相当有研究。到现在我还记得,每次去她那里,总是会尝到新奇美食。也是一年端午时节,她打来电话,说包好了粽子给我。心里的温暖自不必说,在那个人情淡漠的城市,有一个处处关怀你想着你的好朋友真是莫大的幸福!那是我吃到最美味的粽子,粽子里包裹着的爱意,让我从此喜欢上了南方的粽子,不管是红枣的还是咸肉的,我似乎已经不经意中接受了它们:个子小小,品种繁多的南方粽子,和家乡单一的红枣大粽子相比自然也多了一些趣味。

每年暑假回家,弟媳和妹妹在端午时包好的速冻粽子就等着我了。让我能多少弥补端午节吃不上家乡粽子的遗憾。无奈的是,粽子好吃,但我一天也只能最多吃2个,人长大了,胃口却小了。习惯了控制饮食,要顾及身材,久而久之,再好吃的东西也不敢一次吃个够了。如果是换成小时候,一餐吃3个大粽子应该也是没有问题的。

常常思念着家乡的一种美食:糯米红枣凉糕。因为是用粽叶包裹的,自然就有一股浓浓的粽香。小时候,每到初夏,村子大集,妈妈买一块凉糕,回家拌上白糖,凉丝丝,甜滋滋的,至今回味无穷。只可惜每次回家过了季节,爸爸总是说,已经没有卖的了。

每次想吃糯米凉糕时,我就想办法。买回糯米和红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材料放进一只碗里,上笼屉蒸熟,然后置入冰箱,第二天取出,拌上少许白糖,我自制的凉糕就完成了。尽管没有粽叶的香味,但是凉糕里藏有我难忘的童年。

一年一度的端午节又来临了,看见各大超市里促销的不同品牌各种口味的粽子,我又禁不住开始想念家乡的红枣大粽子了。

永远的汨罗江

文/张小丽

从某种意义上说,历史是很容易被遗忘的,但人们总会用另一种方式去铭记,去缅怀。比如我们的民族曾经经历过的一些苦难和忧伤,我们用一个又一个节日给它们作注脚。

时间倒退到公元前278年,农历五月初五,那是中华文化祭坛上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天。

那一天,一个伟大的生命决绝地离开了那个他曾深深热爱着的国度,离开了伤透他心的楚王。当屈子动情高唱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时候,秦军攻破郢(yǐng)都的消息像一把利剑刺入他滚烫的心脏。那一刻,三闾大夫曾经“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宏伟志向被现实击得粉碎。悲愤难当的屈子纵身一跃,把一腔救国救民的豪情付诸滔滔而逝的汨罗江水。

一个节日由此诞生,人们含着思念的热泪,把敬仰和缅怀包裹成香甜的粽子,把一个充满悲情的记念变得温暖安详。

千百年来,我们从未忘记,诗人“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那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也从未忘记在历史的长河中划出端午节的那叶扁舟。汨罗江更因为接纳了一个坚实而高贵的灵魂,永远闪烁着神秘的光辉。

清凉的浸染着竹香的粽子,门头上散发着悠悠芬芳的艾草和菖蒲,江水里热闹欢腾的龙舟,以种种欢悦的形式把本该充满悲情的怀念变得温情脉脉。历史用它独特的棱角,让人们记住它曾经历过的种种苦难,每次把刚出锅的粽子吃到嘴里的时候,清香的味道之后,总能品出丝丝历史的沉重。

无论时间过去了多久,无论历史经历过多少沧桑,汨罗江的清流依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宽阔的河道,暗涌的波涛,激荡起伏的龙舟,如泣如诉,如歌如颂。它刻录着一段悲壮的爱国情怀,倒映着一个高洁的永远无法超越的灵魂。

生命在浩瀚的宇宙中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然而精神和信仰却可以永恒。端午节的清晨,闻着艾香,手捧一本《楚辞》,呷一口雄黄酒,重温屈子的满怀豪情,灵魂也随之高尚起来。屈子的纯粹和清醒,终以某种形式,得以延续和传承。

妈妈的“味道”

文/李兰英

我最喜欢吃老妈包的粽子了,它有一种特殊的味道:粘粘的、软软的、甜甜的。

我学着老妈的样子一起包粽子,把两片苇叶重叠一点在中间部位围成漏斗状,放上点糯米,放上一个蜜枣,再放上一层糯米,配上红豆、花生米等馅料,最后再放上一层糯米,把苇叶包上来,用粽绳拦腰紧紧地绕几圈绑好。老妈说苇叶一定要严丝合缝,不要露出米来,否则,煮熟了米都出来了,既没有好看的外形,吃起来口感也不好,水渍渍的。哎,老妈做什么事情都非常认真,精益求精。正说着,妈妈的第一个粽子已经包好了,把它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你看他四个角倔强地翘着,可爱极了,真是萌萌哒,恨不得现在就把它吃下去,我包起来笨手笨脚的,真是没法跟老妈比啊。

30多个粽子包好了,他们静静地躺在盆里,就像一件件工艺品一样,等待着人们去欣赏。粽子终于出锅了,满屋里氤氲着一股清香的味道。我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一番,刚出锅的粽子香香的、甜甜的,一股妈妈的“味道”涌上心头。

端午的欢喜

文/王亚

有孩子之前,我曾想,若生在某些节日或节气倒不错,连名字都不用想了,叫小寒、霜降、小雪、立春、夏至、端午,都行。尤其好的是端午,阳气足,底子旺,是个男孩就可以虎虎墩墩迈开大脚板走天下了。

端午还真是男孩样,好热闹,初夏的大太阳一出来就火辣辣地挂在天上,瞅一眼你都得犯晕,吃了一把朝天椒似的从骨头里翻出火来,头顶背心上的汗可以洗澡了。这个男孩该五行属土,黄天厚土滋养得元气淋漓,黝黑的皮肤被端午的大太阳晒出油了,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终究没能生个男孩叫端午,念着这两字都生生觉得遗憾。

念念不忘端午,不仅仅是那个“小男孩”,还有自己小时候仅次于过年的欢喜,像睡了一夜之后,灶王爷就捧了一堆东西搁在我的枕边。

离端午远不止一个梦的距离,几乎过了清明就开始盼,因为清明祭祖打会各种吃食,小孩跑到厨房里偷吃都不致讨骂的。而端午更是名正言顺吃的节日,青绿尖角的粽子、五彩线打了络子网住的咸鸭蛋,老家端午还炖老鸭,都鲜得你绊一跤。

我一直以为包粽子的阔大叶子就是院子前边那丛修长的苦竹叶。每每到了端午前一两天才见满街卖粽叶的,母亲买回来,我偷拿了几片去和竹叶比了比,粽叶脉络多而更有韧性。

粽叶得洗过还须在清水里浸着,系粽子的绳子有时是棕榈叶,有时是细麻绳,也有使粗白线的。不同的是,棕榈叶系的粽子是一吊一吊的,而麻绳白线老长一串,可以绕脖子围两圈,有坐拥万亩良田的富足感。

母亲总是和伯母一起包粽子,糯米淘漉了沥了水,里面略微掺些碱砂,米立时变色,不细看几乎要以为是向粽叶借了一分绿,分付给每一粒后便青里略黄了。我爱看伯母包,她比母亲细心也更温和。两三片粽叶交叠着卷成尖筒,拿勺子舀几勺米倒进去压紧实了,便食指拇指中指交替着翻出花般,将粽叶结结实实包裹了。棕榈叶是早就撕成一根根短绳子一起在粽叶里浸着,这会儿便抽出一根绕两圈系紧了打个结,一个粽子就得了。我由幼至长也不知见过多少回包粽子,却始终没学会。也曾试着包过,却还不及去蒸已经散了。伯母包的粽子蒸出来连一个吐角的都没有,我母亲倒手上糙些,不但有吐角,有些样子也没伯母的好看,还遭我们嫌弃。吐角的粽子蒸出来就像泡了水一样,少嚼头,也缺了粽香。我爱吃白粽,不蘸糖,肉粽也好,仍然不能吃糖。想来如今年年端午有甜粽和咸粽之争,也不是没有道理。

咸鸭蛋也是端午清嘉,包粽子没学会,打络子更不会,我母亲也不擅长,只好每到端午看小伙伴脖子上挂着串美好的长链子奔跑时,自己悄悄在墙角敲开蛋壳。

母亲在炖老鸭汤的时候,我们都蹲在墙角斗草,拿细冰棒棍儿玩“金沙江畔”。后来才知道,端午真有儿童“闲斗草”这一说。端午还插艾呢,买了艾叶菖蒲种种时鲜草药,一小把拿棕榈叶系了挂门上,一多半去煮洗澡水。木盆里坐着的时候,馥郁的药香几乎将人蒸腾得悬在半空,有些微醺了。

而雄黄酒还没喝呢!

穿过我的端午您的手

文/朱艳莉

逢端午,琳琅满目的粽子花儿一般,在各家的店铺里争奇斗艳,大有浓烈到底的意味。不过也好,任凭你怎么深锁记忆,也封锁不了节日的浓烈。看着各色的粽子,整颗心也越来越轻快,越来越欢喜。存在记忆里的旧时光就好似还未发芽的种子,一旦沾染上商家的烈焰、粽子的飘香,便开始蠢蠢欲动,颗颗都绽放笑脸。思绪就像脱了缰的马,在厚实浓烈的绿意中、鸟语花香的季节里,肆意奔跑、挥洒。

儿时在乡下,每逢端午,妈妈都会煮一锅溢满艾草香的蛋和大蒜。她总说每人必须吃一个,去五毒。久了,因想念粽子,“去五毒”失去了作用。我以为妈妈不会再有好办法了,谁知,下一个端午节她竟然端出一锅凝满芦叶清香的饭。盛饭时,我们抢盛带有米饭的芦叶,我还将芦叶拎在手里,在小院里昂着脑袋边走边吃粘在粽叶上的米,那架势至今记忆犹新。

陆续从父母及姐姐的口中得知端午节的由来。屈原是五月初五自投汨罗江,死后为蛟龙所困,人们哀之,每于此日投五色丝粽子于水中以驱蛟龙,也避免江里的鱼虾吃他身躯。久而久之,就渐渐演变成家家户户吃粽子来纪念屈原。人们会在自家门前插上艾草,或将艾草晒干做荷包,带在身边驱除毒虫;亦或用五色线缠绕在一起,戴在手腕上,俗谓避灾除病、保佑安康、益寿延年。如今有关端午的东西都能从商铺里寻着、买到,可是我还时时回想以前的端午味儿,更想那些为我的端午忙碌的亲人。

有一年端午,大姨拎来一大塑料袋粽子。一进我家门就欢呼:丫头快来吃粽子,大姨昨晚包了一晚上,快来,快来啊。我冲过去,拿起来就吃。那年我十岁,是在新家过第二个端午。后来,我大了,大到能自己挣钱买粽子了。大姨还念念不忘地笑着说,瞧那孩子馋的。我对粽子的思念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愈来愈浓烈,妈妈煮的艾草鸡蛋和大蒜,渐渐在我脑海中烙下了极深的印记。那天在电话里对妈妈唠叨,感觉不到端午的气氛,很想吃她煮的蛋。妈妈着急地将她的看家本领详详细细地告诉我,我再一笔一划地往纸上记,可是我煮出来的大蒜、蛋,吃起来总不如妈妈煮的香,越是吃越是感觉缺少了一道味。

看着超市里形形色色的粽子,望着身边渐渐被时光堆积上皱纹的亲人,对节日我总是喜忧参半。似乎每一个节日都是我生命中的一壶茶,他们在茶水里想方设法摆放他们能给予的香料。而我,每饮一口,都思索良久。我知道,这静好的岁月是他们用手装扮起我的端午,用时间穿过我的生命。于是在每一个端午前后,我都会不由自主地回想以前的端午,想父母那双为我忙碌的手,为我的端午添加甜甜暖暖的味。

端午散记

文/马鼎奇

我的故乡号称千年古镇,民风纯朴善良、热情好客,尽管世事变迁,人间沧桑,可优良传统代代传承,一直沿袭到如今。

端午节是我最喜欢的节日之一。说到端午节,就不能不谈到“吃”和端午节的习俗。

当然,议题自然地联系到吃粽子,其实,这只是端午节目内容之一,其他还有挂香袋,插蒲艾,喝雄黄酒,龙舟竞渡等习俗与活动,而这往往与纪念我国一个历史上爱国诗人屈原须臾不可分离。所以端午又称“诗人节。

我的故乡河网纵横,水系发达,尤以盛产优质大米名扬天下。加上与洋口渔港毗邻相望,相距不远,梭子蟹、大小黄鱼、文蛤等海鲜货源充裕,四季不绝,且价廉物美。

端午期间正是鳓鱼上市的季节,这时的鳓鱼肉质肥厚、味道鲜美,是一道人见人爱的上等佳馔。也是故里乡亲过端午必备的饕餮美味。外埠人士到此常常大块朵颐,一饱口福,赞不绝口。老家过端午节有四样东西不可或缺,只要条件允许,那是节前必备无疑,它们分别是鳓鱼、咸鸭蛋、粽子和苋菜。

镇周围沟塘芦苇荡星罗其布,不计其数,芦苇长得葳蕤蓊郁,随风摇曳,”你推我挤“, 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似梦中絮语,又像顽童嬉戏,远处一瞧,广阔无垠,宛如起伏宕荡绿色波涛,很是壮观。裹粽子的芦箬、糯米,自然不愁来路。

我的奶奶是个身材矮小,裹小脚的女人,走路颤颤魏魏,总是跑不快,似乎一阵罡风就可能将她吹倒。我的孩提时代就是在她的怀抱呵护下度过的。

可是”人不可貌像,海水不可斗量“。 奶奶做家务、忙饭菜,风风火火,麻利地道。勤谨持家,里里外外却是公认的”贤内助“,一把好手。对于农历节令与民间风俗习惯,可以说不啻一本”百科全书“。虽不识字,却如数家珍、稔熟於胸。针线活、包粽子,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堪称”行家里手“。

奶奶心地善良,家境虽然不宽裕,但遇到上门乞讨的人,如无钱,多少总要施舍一些碎米。

端午节前夕,奶奶早就忙活开了,首先对买来包粽子的糯米、赤豆、红枣等食材进行筛选,将混在里边的砂砾、虫蛀等杂质悉数剔出,经过奶奶精选的糯米,粒粒晶莹剔透,粉白烁亮,红枣颗颗圆润饱满,果肉肥厚。

那时不知是家境衰落,还是习惯使然,奶奶从不裹肉粽,蛋黄粽。但哪怕是没有馅的糯米粽,我一样吃得启齿留芳,津津有味。

其次是上街选购芦箬。奶奶选芦箬相当仔细、考究,质地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嫩,她说,嫩的宽度不够,老的发脆、缺少韧性,易开裂。她说让她到芦荡亲自摘芦箬,一定要选芦苇中部偏上的芦箬,一是宽度恰到好处,二是裹的粽子味道纯正,特别清香。说归说,可惜她腿脚不便,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购得芦箬还得进行修剪,上部的芦梗结合部或凹槽剔除,使之保持平滑,以便于裹扎。然后净水冲洗干净,再以沸水烫一下,放在阴凉处备用。

包粽子时,奶奶嘴里衔一根稻草细绳,供捆扎之用,然后, 将两片芦箬卷成一个封底漏斗状,用小酒盅将水浸过的糯米倒进,待溢出时将红枣放进,还要用大拇指沿四周夯实,最后手觜并用,将其扎紧,一个粽子才算初具雏形。

我最喜欢看奶奶裹粽子,她包的粽子与众不同,别居一格。下边三个角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而上边的一只角却兀然高立,似乎成了一个稚体尖塔。她包粽子耗材不多不少,都是两片芦。所以,奶奶包的粽子个个如样、大小一致。摆在桌上显得修长苗条、造型俊美,煞似竹林里悄然破土、争先恐后萌生的一株株春笋。

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她裹的棕子与人家不一样,她说这样熟得透,芦箬的香气才能渗透糯米。现在想想,也很有道理,芦箬这样最大限度的按触糯米,当然,香味四溢,撩人食欲。

奶奶裹粽子,我也没闲,常常”如法泡制“ 。不过,我不包粽子,而是学会用芦叶编织一种类似”魔方“大小的”针线包“ ,最后,同样注入糯米,封口后,一起放在大锅里煮熟。这种”玩艺儿“ 每次端午,我总要编织两、三个,不在于食用,更大的目的是挂在胸前,留在小伙伴面前炫耀!

奶奶说,煮粽子也是相当有学问的,水要根据量的多少适当添加,一般水刚漫过上层粽顶即可。既不可太少,也不可太多!水煮沸后,即以文火慢慢加热,否则上边没熟,下边可能浸烂!

奶奶判断粽子煮熟与否,全凭鼻子嗅,真让我匪夷所思,我至今也末弄懂!反正奶奶煮的粽子火候、时间,掌握恰到好处,不夹生,也不太烂。故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粽子出锅,家里人并不急着食用,而是选上三、两串(一串四个),外加十个咸鸭蛋先馈赠邻居街房品尝。

对方不久,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回赠。而且,不是数量更多,就是馅儿更好更丰富。真可谓”投以木桃,报以琼瑶“ 。人们总借端午这个节日载体升华了浓浓的邻里乡情,相处愈加和睦。

现在人们的生活环境与生活条件己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不可与我的童年同日而喻。品种繁多的速冻粽子,已成了大众食品,一年四季,随时想吃,都可以在超市得到满足,除了常见的赤豆,豆砂、鲜肉、蛋黄,还增加了火腿等高档品种。

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念念不忘奶奶包的散发着悠悠岁月情的芦箬粽。它的馨香已深深镌刻在邈远的人生记忆和生命的血脉中,让我久久不会淡忘,也不会失落。

粽香传家风

文/马亚伟

父亲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是:“远亲不如近邻”。在父亲看来,左邻右舍就是自家的亲戚,要和他们亲如一家。

每年端午节,母亲都会包很多粽子。母亲包的粽子特别好吃,东邻的孙爷爷、孙奶奶很爱吃。孙爷爷老两口无儿无女,孙奶奶上了年纪以后,身体不好,行动不方便,端午节就不包粽子了。父亲得知后,每年都会派我给孙爷爷老两口送粽子吃。父亲还会嘱咐母亲,给孙爷爷他们要包个儿小的粽子,老人年纪大了,一次吃不了大个儿的粽子。粽子煮出来,父亲拣出其中样子小巧好看而且不漏一粒米的,他说:“送给别人,一定要送最好的!”

我把粽子送过去,两位老人非常高兴。孙爷爷为孙奶奶剥开一只粽子,孙奶奶咬一口,笑眯眯地说:“好吃!还是那个味儿!”没多久,孙爷爷院子里的桃子熟了,那是一种叫做“五月鲜”的桃子,鲜美多汁。孙爷爷提上一篮子,给我家送来。父亲说,孙爷爷是个好人,年轻时特别能干,以前帮过我们不少忙。小小的桃子和粽子,传递着一份浓情。多年里,我们两家互相照应,亲如一家。

那年开春的时候,母亲和西邻的李婶家因为浇地的小事发生了几句口角,两人从此互不理睬。快要过端午节了,父亲去外地采了很多新鲜的苇叶回来。我问:“爸,怎么采了这么多,我们家包粽子用得了这么多吗?”父亲照例是把其中最好的拣出来,扎成捆儿。他说:“去,给你李婶送去。”我把嘴一噘说:“我不去,李婶跟个母老虎似的,那么厉害。”父亲嗔道:“不许胡说!邻里邻居,难免有个小矛盾,互相让一步就没事了。”

我把苇叶送给李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真是谢谢了!我正要去买苇叶呢,买的可不如这新鲜!”就这样,我们两家人和好如初。李婶包了蜜枣粽,还给我家送来,她笑呵呵地说:“这蜜枣比大枣甜,尝尝吧!”那是我第一次吃蜜枣粽,母亲包粽子都是用自家枣树上打下来的枣子。蜜枣粽果然甜极了,就像两家人的感情一样。

如今,父亲在老家生活,和四邻关系和谐融洽。如果父母来我这儿小住,老邻居们就会常打电话来,说想他们了。我在城里虽然住楼房,但从来不会“只扫自家门前雪”。谁家有事,我会主动去帮忙,还会把从老家带来的新鲜蔬菜、水果给邻居们送去尝鲜。邻里关系好了,大家住在一起心里都舒心。父亲用言传身教让我明白了邻里和睦的意义,这是家风,也是美德。

最忆儿时粽味香

文/罗文博

每当端午节到临之际,儿时啖粽的情景总是情不自禁的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每年端午节的前几天,家人就忙开了。早晨,从集市上买来粽箬叶。洗净,去头尾,放铝锅内沸水煮烹十分钟左右捞起。此时箬叶满屋溢香,那种特有的箬香沁人心脾。用箬叶包好的粽子大火煮沸,改中火焖上三个时辰,即可食用。去箬叶,渗透箬香的粽子令人大快朵颐。不知是哪位美食高手居然发明出箬叶包糯米这样绝配的人间美食。

吃粽子是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印象。现在人们吃粽子不一定要等到端午那天,而在三、四十年前,因为生活条件差,过节的吃食是严格按照节令的,只有端午节才有粽子吃。所以这一年一度的粽子美食,让我们期待、享受和回味。如今每到粽子飘香的时节,就不由得想起彼时的种种细节,回忆中有欢乐和温馨,也有对远去的亲人的深深怀念。

小时候的我和大多数的小伙伴是一样的,吃罢年夜饭闹过元宵后,便掰着指头数着日子,心里盘算着再过多少天该过端午节了,又该有好吃的了!一天一天的数日子,可这端午节总是慢慢腾腾地一天又一天的还是那么遥远。于是,便急不可待地问母亲:“这端午节咋还不来啊?”母亲会说:“真是小孩巴过年,老头巴种田啊!”母亲就告诉我:“麦子熟了端午节也就来了,你就不要掰着指头数了。

端午节这天,节日的氛围更是浓郁。每家门户两侧都挂上了菖蒲、艾叶,据说有驱瘴灭虫之功效。家人们吃着粽子,喝着雄黄酒,小孩们胸坠香囊,额头点”黄“,讲究一点的,则用雄黄写上”王“子,以驱魔辟邪,保佑孩子一生平安。

小时候吃的粽子都是母亲亲手做的。制作粽子的过程是很繁杂的,而母亲又是一个凡事认真、讲究的人,每一道工序都精心细致,不肯有半点将就马虎。粽箬一定要是新鲜的,买来的箬子清洗干净,剪去叶嘴,浸在清水中备用。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糯米不可多得,几斤糯米是母亲精打细算存留下来的。母亲小心翼翼的抱出盛放糯米的尖嘴坛子,把米倒在竹扁上,仔细挑拣出里面的杂物。然后,一遍遍的淘洗,再浸泡、沥干,饱满的米粒珠玉般洁白圆润,看着就让人十分喜欢。扎粽子最好用稻草,有天然之韵,草木清香。

母亲是包粽子的能手,什么枕头粽、三角粽、斧头粽、小脚粽和猪蹄粽等等,统统都难不倒她,再窄的粽箬也能拼起来用。只见她麻利的把两三片箬子卷成想要的形状,把米填进去,用箬子的另一半裹盖好,嘴里咬着稻草的一头,另一头将粽子捆得紧紧实实,这样煮起来就不会散,吃起来有咬劲。小脚粽因形似旧时妇女的小脚而得名,包小脚粽不用捆扎,全靠粽叶穿插,将一只粽子包裹周全,还必须保证不破不散,这是很见功力的。

粽子的形状生动多样,内容也不单一。母亲总是想方设法做出不同口味的粽子,除了常见的白米粽子,还有红豆粽、红枣粽、豆瓣粽等等。我最喜欢红豆粽,红的豆子夹在白米中,加上粽叶的翠绿,光颜色的搭配就令人垂涎。豆瓣粽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口感就会比较差,但是母亲做的豆瓣粽很好吃。新鲜的蚕豆剥去皮壳,与糯米拌匀,再放一点盐以增加黏性,煮熟后有浓郁的豆香,蘸糖吃别有风味。

粽子热吃冷食均可,放学回家饥肠辘辘,取一只粽子,剥去粽叶,签在筷子上,咬一大口,软糯润畅,齿颊留香。粽子还有一种奢侈的吃法,用细麻线把粽子割成片,不用刀切是因为粽子太黏容易粘在刀上。把粽子片用油炒,出锅时撒上白糖,又香又甜,好吃得不得了。

有一年,吃过端午节粽子不久,母亲又包了一回粽子。那是我初中考前夕,母亲不是一个讲迷信的人,但是还是专门为我精心的包了十几个粽子,”粽“音同”中“,寓意考试一举中的,是母亲对我的美好祝愿。果然,我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一举考上了理想的初中。当时六甲中心小学六(西)班五十个同学考上六甲初中只有七人,近八个小学生考上只有一人。母亲对子女的爱,如高山大河般深厚,又像春风暖阳一样细腻,无微不至。

再也吃不到母亲亲手包的粽子了,如今外面卖的粽子包装华丽,可是粽子的味道却不复当年。怀念儿时的粽子香,因为那里面有母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