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元旦的散文

2023/02/10经典文章

关于元旦的散文(精选12篇)

元旦,那些温暖的事

文/钱志芳

元旦又至,想起2012年的元旦,时隔两年,想起那天的细小琐事,却依旧温暖……

2011年是我们高中毕业二十周年,几个同学发起了同学聚会,不少同学二十年未曾见面,大家各奔东西,相聚时分,自然分外亲热。有当老板的,也有工薪阶层的,但不管高低贵贱,大家相聚甚欢。席间,也有个别同学讲起了一个苦命的女同学,不仅老公突遭车祸,车主逃之夭夭,撒手人寰,不惑之年的她,又惨遭尿毒症换肾之痛,留下年幼的儿子,病痛的折磨,和昂贵的医药费。

听后我们都黯然落泪,为女同学的悲惨命运唏嘘不已,同窗好友三载,我们心有灵犀,都觉得应该伸出援助之手,不论多少,送上我们的一片心意。送人玫瑰,手有余香,爱会永远伴随我们成长……当我们有一天突遭不测的时候,别人也会用爱温暖你的心扉。2012年元旦上午8:30到9点,我们相聚在鹿苑东渡苑北大门,带上我们的心意,一起去看望老同学,不见不散……”

于是,在2012年的元旦,我们带着募集到的一万多元善款,去看望了老同学。老同学虽然身患重病,但是依然热情爽朗,她的乐观向上深深感染了我们,让我们自惭形秽。

晚上,我、老公、老妈和朋友一起在老家的小路上散步,四五个人有说有笑。我忽然听见身后“嘭”一声,借着淡淡的月光,我发现有人骑着车子直接掉入了身后的深沟里。我们赶紧退回去,哎呀,一个人掉在深沟里一动不动。幸好人多,我们发现那人戴着头盔,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大家使了吃奶的力气,把那人拖起来,他才有点清醒,但是走起路来歪歪扭扭。随后我们齐心协力把那个电瓶车从深沟里拖上来,弄得气喘吁吁。原来他和我们顺路,老公自告奋勇帮他推车子,一路走我们一路说话,一直把他护送到家。他的妻子已经上床睡觉,知道我们救了她老公,千恩万谢。

是啊,寒冬腊月,如果躺在深沟没有人相救,可能有性命之忧。我们为自己能在新年来临的第一天,就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到无比的兴奋。毕竟那是新年的第一天,开启了善举的新旅程,尤其是我,显得更为难忘。因为从此以后,我真的开启了走公益事业的道路,让自己在爱与善的道路上,坚定不移向前走。

回想2012年的元旦,那些温暖的事,依然温暖着我的心。今天与人分享,相信会有更多的人,走进志愿者行列,奉献爱心,温暖他人……

那个香甜的 元旦

文/魏益君

每到元旦,思绪便被记忆的潮水打湿一回,梦里依稀再次回到那个如花般的年岁。

1988年,我参军来到驻山东青州某部,由于我在写作方面的天赋,被推荐到师政治部跟班学习新闻报道,我和兄弟团的两名战士就住在师电影院的三楼。

第二天,随机关首长们出操,我惊奇师部竟有女兵。一打听,几个女兵原来是总机班的战士。本来机关的战士就不多,我们这些战士又在出操队列末尾,出了几回操就熟悉了,再见面时便微笑着打个招呼。后来给老部队挂电话,只要报上我的名字,她们就很热情,也能很快帮助我接通电话。

转眼就到了元旦,每到这样的节日,就是机关兵最难熬的时候。首长们都回家过节了,只有我们几个战士,显得寂寞孤单,也开始想家。

这天,炊事班按人头发了面和馅儿让包水饺。我们三个大男人正面对着一团面发愁时,电话铃响了,我一听,是总机班打来的。就听那个俏皮的女战士说:“如果你们不想喝饺子汤,就立即到我们这集结‘战斗’。”总机班女战士的宿舍与电影院对楼,我赶紧推开窗户,看她们正扒着窗户,向我们招手。

因为元旦放假,整个机关大院静悄悄的。这要在平时,男兵到女兵宿舍,肯定不敢,好在是放假。可赶到她们的“领地”才发现,原来她们也一筹莫展。没办法,照着想象中的样子包吧。我们包的水饺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形态各异,有的像小老鼠、有的像月牙。水饺是包好了,可这样的作品实在不敢拿到炊事班,就用电饭锅煮了。煮好后,却真的成了饺子汤,起码破了一多半。

为了公平地吃到完整的水饺,我们玩起了字头压字尾的游戏——成语接龙。接不上就吃破的。但即使这样,游戏没玩几圈,完整的水饺就没了。破的怎么办?女战士提议,浇上酱油,撒上蒜黄,肯定好吃。我们每人盛上一碗,个个吃得香甜无比。

在部队几年间,那个元旦成了我度过的最快乐的节日,也成了我以后日子里最美好的飘香记忆。

新年的阳光

文/孔伟建

古人真有想象力,你看这元旦的旦字,不就是一轮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吗?人们都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这话不错,可是,新年的日出,更容易让人心生感慨。毕竟,浮生如梦,世间万物都长了一岁,太阳和人概莫能外,年轮里又多了一道或深或浅的印痕。

元旦之前的一场强冷空气,让人切实感受到了冬的威慑力。新年的第一轮朝阳还未升起,我窝在暖洋洋的家里给亲朋好友们发短信,我想将我的问候传给他们,别管身在何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们以不同的方式相互提醒,在日复一日的匆忙生活里,别忘了共迎新年。

我要赶在第一缕阳光还没洒落下来之前,虔诚地迎接她的到来,在阳台上。我知道,她的意义毕竟不同于往常。尽管,我知道,在城里,在这样的小区里,看不到我儿时在空旷原野之中常见的那样遥远的地平线,当我看到太阳时,它已从东边两栋楼房的夹缝里挤了出来。

可是,我依然怀着感恩之心,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着、祈祷着,我知道天气预报说元旦期间,尽管寒冷,可都是晴好的天气。因此,我笃信可以看到长了一岁的古老而又年轻的太阳再次辉煌升起。屋内温暖如春,窗子上看不到冰花,在这样的寒冷时节,我觉得少了点诗意,感到有些遗憾。我知道是暖气让人变得慵懒了,是暖气让冰花无处藏身了。可我又不能诅咒暖气,年事渐老,我越来越怕冷,越来越觉得暖气真是好东西。什么冰花、窗花的,算什么呢?我忽然又很怀念那些冰冷却原汁原味的遥远的冬天,就像在2010年的最后一天去世的着名作家史铁生念念不忘那遥远的清平湾一样。

想到史铁生,我觉得有点悲哀,他没能迎来兔年的第一缕阳光。可是,对于他那样伟大的作家而言,他存在的意义已远远超越了普通意义上的生死。在新年的第一天里,我为升入天堂的史铁生祝福,他可以和母亲欢聚了,可以无忧无虑了。他把那温暖人心、砥砺斗志的微笑永远地留在了世间,这就够了,还有什么比这微笑力量更为强大的呢?

阳光照在防盗窗棂上,反射出银白的光线,暖人眼睛。楼前几株白杨删繁就简,寒冬里正做着迷离的春梦。一方鸟巢,悬于半空,独自体验着高处不胜寒,静待鸟儿归巢。北风小了,光秃秃的枝条在空旷的天幕下,书写着属于冬的童话。新年的钟声敲响之际,他们也听见了吧?

阳光照进房间里来了,依旧可以看见细小的灰尘,在冬阳里轻舞,这新年里的灰尘似乎都跟平时的不同了呢。窗台上几盆花儿,鲜绿得可爱,吊兰、君子兰、杜鹃、一叶兰、玻璃翠、滴水观音,大大小小的花盆,高高低低的植株,默默地给我带来生机,带来美丽的心境,给寒冬添了韵致。新年来临之际,也该祝福他们呀,四季的轮回里,它们也一样添了年岁。万物静观皆自得,与它们默对的时间长了,这花儿也通了灵性,真有相看两不厌之感呢。

元旦收到亲友的一则短信:如果北风呼啸了,说明春天快到了。是呀,春天就在寒冬里藏着呢,她是一点点化开的。让我们在元旦的阳光里,一起祈望春天吧。

聆听岁月

文/赵彩萍

岁月是一首无言的歌,在碰落了晨间的第一滴露水后,便是元旦了,“元”有开始之意,“旦”指天明的意思,元旦寓意着一年开始的第一天。元旦的到来,预示着一个新的季节即将来临,预示着所有的生命将慢慢苏醒,于是,我那封存已久的情感,开始点燃起温暖的向往。

不知何时,我习惯了在元旦这一天细数一年中过往的岁月,聆听岁月的脚步,把一年的美好和来年的希望都小心翼翼地整理好,轻轻地放进我的心灵深处,留给心灵寻找一处静谧的时光。此时,一杯热茶即可暖心,人,淡如菊,心,泰如素,已是四十余岁的女人了,深得岁月的历练,看看走过的路,爱过笑过,痛过哭过,于是,淡然了,包容了,早已安之若素了,沉淀出了水到渠成的那一抹暗香。

一页页日历的翻过,生命的页码也会随之而去。小时候,盼望着快点长大,期望着长大了以后就能过上随心所欲的日子,直到真的长大了,才知道童年的纯真,少年的固执和青春的潇洒是多么的美好。

现在,穿过岁月的尘埃,驻足停歇稍许疲惫的脚步,才发现,四十余岁的我,已有许多的沧桑写满了旅程,一缕温暖的阳光落在我的倦容上,映照出我的生活节奏,那是日复一日的上班下班,散步锻炼,读书写字。上班,为了那份能够养活自己的薪水,生怕稍微的懈怠打碎了那只赖以生存的饭碗;下班,返回家里,马上融入到了家庭主妇的角色;散步,爱极了那种和爱人在林荫道上吹风的感觉和花香的味道;锻炼,已进入了一个担当的年龄阶段的我,需要锻炼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有健康的体力和足够的精力来照顾家人;读书,是最能净化人的心灵的,积攒了二十多年的书,在闲适的时光里拿出来阅读,静心浏览那些心仪的文字,在阅读中一次次地陶醉自己;写字,许是骨子里带来的东西,总觉得只有把那些涌动在心底里的东西写出来,让其变成文字,用来记录生命的过程,承载曾经的感动,只有这样,才会安心。尘世的生活,都有一定的定数,人到了某个年龄阶段都有不同的事情要做,日子就是在这样的轮回里繁衍不息。

聆听岁月,数着岁月的脚步,看着时光慢慢地流逝,越过盛夏,走过深秋,迈过冬至,又迎来了春天。元旦,应该是欢天喜地,红红火火的;元旦,应该是包容了万千冰霜寒风,孕育着春天的希望。我看见我的亲人们,在这一天,谈论着往日的收成,细数着走过的三百六十五个日子和二十四个节气,说到元旦,大家的眼里都饱含着热烈的希望。于是,我莫名奇妙地想起了多年前的元旦,我和我的亲人们在老屋前的雪地里照的那张全家福。那年的一场雪好大呀,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被雪覆盖的田野里,麦苗和雪花在亲吻着,跟着的是通往丰收的路程。我的亲人们在这一天暖壶热酒,围坐在一起收获来年的喜悦,就有了这张全家福的诞生。

在分分秒秒的滴答声中,静候着元旦的钟声,才发现不再青春的脸上又新添了岁月的痕迹。伴着那份真实的追寻,起起伏伏的心情随着日落日出已日渐平静,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是个心如止水的女人,不经意间已走进了不惑之年。清透的风从远处吹来,带着梅花的香味,在一瞬间开放。我抬头看见了一年的祥瑞,花开成真,在冬日温暖的阳光下,一个面向太阳的女人,微笑着把双手伸向天空,轻轻地捧起那一缕和煦的温暖,静和从容的脸上洒满了微笑,心中怀抱着鲜艳的希望。我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我,我要用一抹淡淡的芬芳来抓住青春的尾巴,我明白,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圆圆的元旦

文/谢汝平

第一次听说元旦时,还很小,那时天真地以为是圆圆的蛋,对大人们的话感到很奇怪。后来上学知道了元旦的写法和来历,但在我心目中,总还会想起圆圆的蛋。

在生活中,有很多东西都是圆的,天是圆的,地是圆的,连那个充满神秘的八卦图也是圆的。当然过的日子也是圆的,精彩也好,平淡也罢,从一年元旦开始,到下一个元旦结束,用365天画了完整的一个圆。有时会有这么一种感觉,从元旦到来的那一刻起,离开家门,外出工作学习或者旅行,身上总系着一根线,那是妈妈凝视的目光,也是我们对家对父母的牵挂。在外辛苦一年,不管年底回不回得了家,但那根线是要回来的,线尾和线头走到一起,正好成了一个圆。元旦就是那根线在交接处打的结,既是情结也是心结。

想起玩过的呼啦圈,有些高手身上可以几十个一起玩。我总在想,一个人不管身高多少,活着也就几十年,假如从脚到头分成几十份,每一份代表人一年寿命。呼啦圈围在人身上,就像把人分成几十圈,等到呼啦掉下来时,好像人生一下子过去一大截,时光伤感地跌在地上,让人愁闷。元旦这个结与呼啦圈的结很相似,两者都只是个记号,一个记录着快乐,一个记录着人生。

还想起光线这个词,刚接触时,觉得非常奇妙,光明明是一大片,怎么能是线呢?后来在冬天面向东的屋子里,用不透亮的东西把窗户遮起来,再用手指戳个小洞,那时才真正看到美丽的光线义无反顾地照进来。光线里无数的灰尘,像是活着的生命,在不停地飞舞。元旦是一年的开始,假如正好在元旦零时零分,有一道光线笔直地照在眼前,把新年和旧年分割开来,而我们可以跳跃着,追赶着,一直跟着新年第一缕光线奔跑。累了歇歇的时候,还可以用脚把光线踩在脚下,时间听话地停下来,那该多好啊。

每年元旦都会遐想,总认为大地是平整的,是四方的;而天空就是一个圆圆的蛋。不管这个蛋壳有多厚,毕竟还有阳光可以照进来,驱赶黑暗,带来光明和温暖;云雾再多,也有被风驱散的时候,露出的蓝天那么蓝,那么纯净。有这些,也该知足了。元旦,是一年的开头也好,结尾也罢,总算有个记号,让你可以把过去打个结,把去年的那个圆丢在一边,沿着新的圆圈快快乐乐走下去。

元旦是碗腊八粥

文/张春波

公元纪年法中,元旦是新年的第一天,而吃腊八粥则是农历腊月初八的民俗,两者毫不相干。可是,翻开2012年的日历,元旦和腊八节却不期而遇,于是喝碗腊八粥过元旦就成了新年的迎新序曲。

南宋陆游诗云:“今朝佛粥更相馈,反觉江村节物新。”佛粥,即腊八粥,袅袅的粥香飘在古老的民俗里,送粥、吃粥,祈福增寿,喜迎新春。其实,对我来说,元旦就是一碗腊八粥,那一碗碗内容丰盛的由五谷杂粮熬成的粥,承载着新年的憧憬和美好的情愫,温暖着我的胃,温暖着我的元旦记忆……

现今,腊八粥不稀罕,想吃就吃。记得儿时,我家一年中是要吃两次腊八粥的,就当时条件而言,那叫“奢华”。母亲除了在腊月初八熬粥外,元旦节也做腊八粥,为什么呢?母亲说,“元旦是新年的第一天,应该早起,感受一下清新的气息,可平日睡惯懒觉的你们怎么起得来,我只好用腊八粥的香气来引诱你们了。另外,丰盛的腊八粥也祈盼我们这个家今年五谷丰登,有好日子过。”为此,母亲按照家乡的食俗,在12月最后一天的晚上就把洗净的粥料备好:红豆、绿豆、糯米、大米、红枣、花生、薏仁、莲子以及几样新鲜的水果、冰糖和橘皮丝等。

元旦清晨,母亲抱柴升火,烧水放料,在厨房里不停地忙活。母亲熬粥很有耐性,她先把不易煮烂变软的红豆、绿豆、薏仁、莲子下锅,用小火熬煮,待它们胀裂开口儿,再加入易烂的糯米、大米、红枣、花生,用文火慢熬细煮。为了防止粥稠粘锅,母亲便用长柄勺不时搅动,浓浓的粥香也随之飘散开来。这时候,不用母亲喊,我就从床上翻身而起,匆匆洗漱一下,走进厨房,一步不离地守着灶台。那自锅盖边沿升腾起的蒸气裹挟着缕缕诱人食欲的清香,撩拨得我垂涎欲滴。看到腊八粥熬得差不多了,母亲就放入雪梨片、蜜桔瓣儿和少许冰糖、橘皮丝,熄了灶火,利用灶膛里的余热再焖上片刻。这样,一锅热气滚滚、香味扑鼻的腊八粥就算熬好了。

母亲揭开锅盖,只见腊八粥晶莹剔透,红中透白,白里染黄,黄中泛绿,令人目清眼爽。性急的我手捧着粗瓷碗,踮起脚尖,不停地催促母亲赶紧盛粥。母亲伸了伸酸楚的腰,笑哈哈拿起勺子,一边往碗里盛粥,一边自编歌谣:“小孩小孩你别馋,元旦吃了腊八迎新年……”此时天色大亮,全家喝粥,新的一年拉开了帷幕。

母亲做的腊八粥好吃,香甜适度,滑腻可口,粥中又有果肉,慢喝,细嚼,味美之极。元旦品粥,可谓香甜在口,温暖于心。年年岁岁,母亲用一碗碗腊八粥为我们祈福,我们就在一个个元旦中成长。

元旦是碗腊八粥,浓浓的粥香中飘散着母爱的味道,在唇齿间萦绕,让我久久回味。

回与不回

文/郭华悦

乡间元旦,与城里大不相同。

早在元旦前,城里便已热热闹闹,处处张灯结彩。各种促销活动,活跃在大街小巷。人人的脸上,都是一派喜气洋洋。

可一到乡间,却犹如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没有张灯结彩,没有各种促销广告,走在路上,空气中漂浮着静谧的味道,一切都静悄悄的。

此时的乡间,反倒是一年中,最平静的时候。没有春耕的辛劳,没有夏收的乏累,也没有秋收的狂欢,有的只是独属于冬天的,沉寂而内敛的气息。

刚走到村口的大树下,就看到三叔的声音。三叔依旧坐在树下,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棋子。对面,是三叔多年来的老棋友。两人说说笑笑,闲谈古今,但都是与元旦无关的话题。看到我,三叔笑着点了点头。

乡间的一切,似乎未因为元旦的到来,而有所变化。

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在外打工,此时离着回家的时候,还早得很。乡里的树下,路边,照例是老人和孩子们的天下。老人们三五成群,手里织着毛衣,不时看看四处疯跑的孩子,有时站起身,呵斥几声,又坐下,接着闲话家常。

直至走到二婶家的门口,才觉出了热闹的味道。

二婶忙前忙后,进进出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见到有熟人从门前走过,二婶就高声打招呼,高亢的嗓音隔着大半个村子,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见到我,二婶更是热络,忙拉着我进屋,非让人喝碗茶才能走。

我一边喝茶,一边对二婶说,到了你这里,总算有点过节的样子了。

二婶依旧闲不下来,手头忙着,笑呵呵地说,乡下地方,哪里跟城里比?留在村子里的,都是有了年纪的人,别说元旦了,就是春节,也懒得过了。哎,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一辈子过了好几十次的节日,哪还提得起兴趣?

可不是!我一边答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接着问二婶,那你这么忙是干啥呢?

二婶告诉他,她女儿和女婿要回来过元旦!最后,二婶说,你们年轻的要是不回来,我们老的哪有心情过节?

走出二婶的家门,心头沉沉的,酸酸的。

乡间元旦,多是如此。儿女们归家,那便是热热闹闹的过节味道;儿女们在外,那便是冷冷清清的平常时候。回与不回,俨然造就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元旦踏雪赏梅记

文/谢新正

一夜雪落悄无声。

只是到了清晨,才发现雪—昨晚又来了。漫地银装素裹,街道上到处结下厚厚的冰,冰雪兼容,青冰与雪冰相伴,走在上面,立即便体会到如履薄冰的实在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人仰马翻。

满天飘零的雪花倒也无所谓,在天空中自由自在舞动着,犹如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如此季节,净化了的是空气,滋润的是身体的各部器管,还有淡淡的心境。固然天寒地冻,但只要你始终如一般坚持,你会发现真正的美,其实就在这雪落的日子里。

几年前,也是如此一个雪花飘零的日子,与朋友画家金镪先生一块儿踏雪访梅的旧事,一下子蹿出脑际,不容过多思考,率性去了那腊梅树下。一夜雪花蓄势,腊梅树上团结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花骨朵,大老远就能看出数分美意;等待走近了,仔细观看,只是还不见一朵梅花绽放。只见腊梅树上当年结下的黝黑果实,在淋冽寒风与干燥气候的折磨下,干涸了,但却依然顽强挤占着枝头;如果要摄影,就难免将那些残败的景色也拉进镜头,就会粮莠不分,主从莫辨,图片大打折扣。再说,那腊梅树下小院里积雪也少得惜惶,少了背景,无法弥补腊梅本身的缺失,也就难出新意了。

小城东街巷道深处也有数树腊梅,到了如此季节,也当竞相绽放么?只是今天这家大兴土木,明天那家又张诺着将房子弄高,家家户户总是叹息着不能自个儿弄出个摩天大楼来。城中村确实到了最繁荣的时代啊。也难怪嘛,人们有钱了,自然要大兴土木,个中秘密几人不知晓呢?

那些百年老树,“土着树种”还能安然无恙吗?我顺着自我思路里的小路,漫步在大街上,飘零的雪花搅和得心境也冰凉了大半截,我要去寻那一树树腊梅,要去听听冬天的声音。

我执拗的想:“兰梅竹菊”应当成为现代城市的主旋律,融入城市的设计理念里,那可是地道的中国元素啊!至少在相当的地方要保留这些传统君子化身、岁寒三友形象的一席之地。因为千百年来沉淀下的文化底韵,总得要珍惜有加,用心呵护,代代传承,发扬光大才对啊。不要弄得今天这儿栽下一行外来树种,明天那儿弄些泊来花卉,将地方本有的东西一律连根拔掉,永远调换着每一届领导的爱好!到了子孙后代、仅仅留下数典忘祖的笑话,那该是多么悲哀的故事?

不论一草一木,本土性的东西,只要我们用心去释读它的存在,还真能品读出其中的人间沧桑故事;能品读出一个城市翻天覆地变化的轨迹;能体味出人与自然和谐的莫大快乐,掌握得失的分寸。我踏雪寻访的老梅,据说也五六十年树龄了,不知再过五六十年,我的子孙还能看到他的存在不?

如那腊梅尚在,在如此雪花飘零的日子,我相信他们也会去踏雪赏梅的。

元旦礼赞

文/鲁庸兴

新年已经伴着冬天的童话与浪漫,携着元旦、春节的企盼即将登场,2016年淹没在了时间的天空。一年又过去了,让我们轻轻地挥挥手,对逝去的日子说声再见!让我们张开热情的双臂,拥抱美好的2017年。

站在新年的门槛前,迎新辞旧,感慨万千:过去的一年,不管是忧伤,还是快乐,是失意,还是辉煌,是失败,还是成功,都已成为历史,如过眼云烟,而现在完全是一个崭新的开始。新的历程,新的起跑线,新的景象,新的感受,新的机遇,新的思路,新的计划,新的局面,新的挑战……但愿时光的风雨洗涤去昔日的迷惘与怨咎、但愿良辰的霞绯招引来今朝的生机与清遒、但愿元旦的曙光照亮辉煌的前程、壮美的神州。翻开日历的扉页——元旦,我们应该知道怎样用汗水和心血撰写簇新的卷首。

元旦带给我们的永远是一种“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心境。站在2017年的窗口前,亲吻那第一缕阳光,把我们里里外外照亮,把世界洗刷个干干净净,我们把快乐保存、把痛苦删除。元旦充满生机和希望,元旦充满生气与风流。新年是一幅幅欢快的油画,每一笔的涂抹,都充满一种温暖的气息;新年是一行行押韵的诗句,每一句灵感的迸发,都饱含一种殷切的心愿;新年是一首首动听的歌谣,每一段的吟唱,都凝聚着一种给力的精神;新年是一篇篇精彩的故事,每一次的讲述,都在传递领悟到的思想的升华。

元旦的豪壮献词给人以生活的温馨、奋斗的鞭策、进军的鼓号。挥手2016,我们的心情感慨万千:总有一种过去的拼搏,让我们无怨无悔;总有一种汗水的流淌,在海纳百川的胸怀中延续。拥抱2017,我们的内心豪情万丈:总有一种未来的展望,让我们信心满怀;总有一种梦想的绽放,飘动在感恩生命的坦荡路途。

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微笑着,歌唱着,祝福着,迈着大步走向春天,去迎接又一个盛世华章。

填充元旦

文/张凌云

写下这个题目,时光仿佛飞回了二十年。这是一位大学好友曾经写过的题目,至今印象深刻。也正是这个题目,每每在新年即将来临的时候会刺痛我,警醒我,又将告诸以往,展望来年,你拿什么来填充元旦呢?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一首直白的《代悲白头翁》,道尽心底无限事。二十岁时,常会为赋新词强说愁,念叨起朱自清的《匆匆》,“八千多个日子已经从我手中溜去……你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三十岁时,还会暗自多一分庆幸,认为自己还没到蒋捷词云“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的年龄。而如今四十岁时,虽然心里默认了俞平伯的《中年》,“当遥指青山是我们的归路,不免感到轻微的战栗,可是走得近了,空翠渐减……憧憬既已销释了,我们遂坦然长往。”总还是不甘的,不平的,深藏内心的诉求愿望既然没能消解,不会泯灭了一颗执着的心的。

2012年又是一个平淡黯然的年份。转眼即是年根,若论成绩,自然懒得回顾,至于挫折不顺,更是不提也罢,君不见咫尺长门闭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多少酸甜苦辣,不足为外人道,何况,这是个泛商品化的年代,不会有人对一个普通人多加关注。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在回顾审视自己的时候,多点阿Q精神,也算聊以宽慰自己。

前些日看了一篇有关尼泊尔的文章,配以各式图片,颇有感悟。尼泊尔并不是个发达的国家,但大凡到此旅行的人,都会钦羡这个国度人们的从容达观,《神的孩子都去尼泊尔》:“很羡慕他们脸上简单而幸福的笑容。尽管物质条件并不宽裕,他们的精神世界却坚定而富足。也许是因为信仰,也许是与信仰无关的那些东西,每个人都仿佛活得如同热带植物一般丰盈繁茂。”是的,许多时候,我们活得太累,活得不快乐的根源,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羁绊和束缚,我们总在追求那些遥不可及的功名利禄,而放弃了近在眼前的简单快乐。

有的东西,既然过尽千帆皆不是了,既然病树前头万木春了,那么,就证明不是属于自己的,即使历经了千辛万苦,最终得到了也会失去当初的激情。经济学有个边际效用的说法,这种东西就相当于味同嚼蜡,换作张家玲的话说,就是出名要趁早,道理亦然。其实,世上有太多事情,想穿了也很简单。

听过一堂心理学讲座。主讲者不是名家,但有两句话颇具哲理。“把家收拾好,把心安顿好。”看似平淡无奇,却豁然开朗。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归根到底在于我们的心如何去辨认,如何去担当。若能给心灵撑一副支架,寻一泊港湾,那么,我们就能化繁为简,去伪存真,再多的雨雪风霜也能迎刃而解了。

所以,我给新一年的元旦郑重地填写下“简单”二字。因为简单,我才会看明白最需要做的事,最适合做的事;因为简单,才会放弃那些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努力;因为简单,才会笑看风云,吟啸江湖,更深地体味“大自然是灵魂的反面”这话的精彩。我将给自己定下新的坐标,冰心曾说,人生从八十开始,我不敢比肩先生,那么,我就从四十开始,用简单去筛下新的选择和希望,去丈量苦痛和快乐的距离。

元旦,亲近旧时光

文/葛亚夫

元旦闲暇,窝在家,忽然发现家里凌乱而陌生。于是,决定收拾一下、亲近一次。

两室一厅,不足九十平方米,却花了父母一生的积蓄,并按揭掉我未来的20年。只是,打心底,我并不把它认作家。我的家仍和父母一起,住在乡下。我和它唯一的交集,是一张床、一床书。每天早出晚归,在这个城市,它只是我的落脚点,我也只是它的过客。

次卧没有人住,灰尘便擅自住进来。我打开窗户,没有“撵人”的意思,既然都关不住,那么撵也撵不走。玻璃窗上,那串电话号码已被灰尘湮没。我曾拨打过,和她说了很久很久。如今,他们一起被掩埋、遗忘。对于他们,或许我也正经历着相同的命运。

一间屋,扫了一斗的灰土。我没想到,当时间以尘土的形式反刍时光时,会那么凝重,触目惊心。我把它们倒掉。新年的第一天,它们又要开始新的流浪。我端盆水,找来抹布,把房间打扫得焕然一新。新的一年了,房子和我一样,也要学会遗忘,然后明亮地向往。

客厅的茶几上,茶水和杯下的钱都已泛黄,但一切恍如昨天,我仍清晰记得。

父亲去外地打工,从城里坐车,就提前一天来了。晚上,我带他出去吃饭。那是我第一次“请”他。我点了很多菜。父亲说不饿,匆匆夹几筷子,就数落起菜的味道:还没你娘做得好吃!吵吵闹闹,两人一起生活了一辈子,父亲的胃也习惯了母亲的味道。

我去结账时,才知道,父亲已结过了。回到家,我给他倒杯水。他喝一口,从衣服里摸出“钱包”:一个塑料袋。他一层一层剥开,抽出几张一百的,递给我:没钱你说一声,别饿着了。我怔住!的确,我好久没吃得这样酣畅了!父亲一定以为我又入不敷出了。

“好好干!”父亲拍拍我。他是为我打气,也是为自己打气。一辈子不愿出远门,为了帮我分担生活压力,父亲豁出去了,也要出去闯闯。父亲的钱,我没花。那杯水,我也没动。每天,看到它们,我就会想起父亲,感觉我们一直还都在一起。

卧室里,很乱。衣物、杯子、报纸、书籍、便笺……,蓬头垢面地胡乱摆放着。我一一拾起,和它们再次相遇,然后各奔东西:有用的,留下;没用的,扔掉。就像那些个日子,它们都曾不可或缺,但总会过去,被新的代替。这不能叫始乱终弃,而该叫时光如水。

书籍回到书架上,衣服回到衣柜里。新的一年,都要各就各位。它们走出来,都有自己的理由;乱成一团,也有各自借口。我们一起生活着,彼此都知根知底。有的事,我会帮它们记得;有的事,它们会帮我记得。我收拾好凌乱的它们,是一种提醒;它们唤起尘封的记忆,也是提醒。不过,很快我们又都会忘记,一起回到各自乱糟糟的过去……

收拾完房子,我也跟着耳目一新、豁然开朗。我收拾、亲近的是房子,也是时光。

那时的元旦

文/隆如

坐在邻居老黄家的院子里晒太阳,黄大婶一边纳鞋底,一边对我说:“一眨眼的功夫,又要元旦了,日子过得好快呀!”是呀,不觉又到了元旦脚下,一年一年,不就是在这样的感叹和期许中过来的嘛!

印象中的元旦,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工厂大门上走来。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七色的彩旗迎风招展,“欢度元旦”四个大字,贴在大门两边,远远看去,是望得见的喜庆。学校放假,我和母亲走路去外婆家串门,那时外公外婆在郊区的工厂做门卫,一路走来,平时觉得好长好长的路程,因忙着数灯笼、看彩旗,反倒嫌它过于短了。

还有一年,我在小城一所中学旁的老师家学画画。我早早地骑了自行车,到画室去打扫卫生,为钵盂添上清水,泡好毛笔,铺开绢纸,便开始练习勾线条、画叶茎。当时对绘画十分挚爱,身心都沉浸其中,同龄的孩子还在玩耍嬉闹,我却在画案前一坐半天。中午,我捧着一摞画稿去请老师指导,老师讲解好了以后,问我元旦怎么不上街去玩,彼时才知道那一天是元旦。年少,因为执着于一己的爱好,连节日都忘记了,却一点也不后悔。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那年的元旦也有了非凡的意义。

小城人把元旦叫做“阳历年”,元旦那天,城里乡下和春节时一样热闹。人们争相涌上街头,购买年货,添置鞋帽,炸糙米的炉子,卖姜糖的担子,各式各样的摊子,全都摆到大街上来了。花鸟店也搬出了一盆盆的水仙、腊梅、山茶,冬天的长街,也有姹紫嫣红的风景。

舞龙灯,舞狮子,唱小唱,摇花船,在锣鼓鞭炮声中,民间的艺人们穿街走巷,挨家挨户表演节目。舞龙灯的好不威武,十多位大汉,在方桌搭起来的台子上,来去生风,上下翻腾。摇花船的姑娘,穿着大红的衣裳,涂了胭脂,插了绢花,俏新娘的打扮。前面有艄公引路,边上媒婆相陪,一路走来一路唱,摇摇摆摆,晃晃悠悠,同村一帮丫头小子,尾巴一样在后面疯跑,拍手起哄。老人们褶皱的脸上,乐开了花,姑娘们低着头,转过身去浅浅地笑,脸上飞了粉红的霞。冬日寂静的村庄,一片掌声雷动,喜气洋洋。

唱小曲的,也是一拨接一拨地来。一男一女,男的拉二胡或是弹三弦,女的披了花头巾,进门就是脆脆的一声“恭喜老板家大发财”,叫你想不给钱都不好意思开口。民歌,小调,也有改编填词的,总之都是一些吉祥的话儿,喜庆的歌声。“正月里来正呀月正,家家户户挂红灯”、“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那些歌声从唱小唱人的口中传来,一下子就落进了你的心里,质朴、纯真,乡野的祝福最动情。

元旦那几天,人们成日里追着舞龙灯、摇花船的队伍跑,他们到哪个村,我们就跟到哪个村,他们进了谁家的院子,谁家的院子一定挤满了人。那些表演总也看不够,那些歌声总也听不厌,再远的路,也要赶了去,人们只顾着乐呵,哪里还会想到疲惫呢!

那时的元旦,在说说笑笑、唱唱跳跳中度过,却一直把欢乐的记忆,留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