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杜鹃的散文
关于杜鹃的散文(精选11篇)
杜鹃开花映霞明
文/陈北溪
杜鹃花,一名映山红,农历三、四月间杜鹃啼血时,此花便如火如荼地怒放起来,映得满山都红,因此兼有这两个极富“文艺范儿”的名称。此外,尚有踯躅、山踯躅、谢豹花、山石榴等名,纷繁多端。
杜鹃花为半常绿灌木,高1.5-2.5米。静观杜鹃花的形状:枝开展,淡灰褐色,被淡棕色糙伏毛。叶薄革质,椭圆状长圆形至椭圆状披针形或长圆状倒披针形,先端钝尖,基部楔形,边缘反卷,全缘,上面深绿色,初时散生淡黄褐色糙伏毛,后近于无毛,下面淡绿色,被微柔毛和糙伏毛,中脉和侧脉在上面下凹,下面显著凸出;叶柄长3-6毫米,密被棕褐色糙伏毛。花芽卵球形,鳞片外面沿中部具淡黄褐色毛,内有粘质。伞形花序顶生,有花1-5朵;花梗密被淡黄褐色长柔毛;花萼大,绿色裂片披针形,被糙伏毛;花冠玫瑰紫色,阔漏斗形,长4.8-5.2厘米。
清初陈维岳有杜鹃花小记云:“杜鹃产蜀中,素有名,宜兴善权洞杜鹃,生石壁间,花硕大,瓣有泪点,最为佳本,不亚蜀中也。杜鹃以花鸟并名,昔少陵幽愁拜鸟,今是花亦可吊矣。”作者对宜兴的杜鹃钏爱有加。我听说黄山和天目山中,竟有高达一丈外的。一枝着花三数千,有红、紫、黄、白、浅红等多种颜色,极其美艳动人。
唐代李白《宣城见杜鹃花》云:“蜀国曾闻子规啼,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诗仙汪洋恣肆慷慨抒情的习性,一展于人前。
杨万里的《杜鹃花》则云:“泣露啼红作么生?开时偏值杜鹃声。杜鹃口血能多少,恐是征人滴泪成。”作者大概将着重点倾注于征人战士的离情别绪,又具别样的风情。
诗人总是富于浪漫色彩,兼之伤感,易起忧愁。红杜鹃花还可以说是杜鹃啼血所染,那么,其他紫、白、黄诸色的杜鹃花,又该拿出什么说辞呢?
杜鹃花属杜鹃科半常绿灌木。现分布于江苏、安徽、浙江、福建、湖北、湖南、广东和广西等地。喜凉爽湿润和阳光充足的环境。耐寒,怕热,耐半阴,不耐长时间强光暴晒。生长适温15~28℃,冬季能耐-8℃低温。土壤以肥沃、疏松、排水良好的酸性沙质壤土为宜。
在潮州,人们公认芝兰、茶花和杜鹃花是三种比较难以侍弄的花卉。杜鹃花成片栽植,开花时浪漫似锦,万紫千红,可增添园林的自然景观效果。也可在岩石旁、池畔、草坪边缘丛栽,增添庭园气氛。盆栽摆放宾馆、居室和公共场所,绚丽夺目,大可蔚成“一园红艳醉地主陀,自地连梢簇青罗”的美丽景象!
花殇
文/张元珂
一
五年前,我从乡下集市买来一株杜鹃和一株茶花,买来时只是小拇指粗细的“两个丑小鸭”,并未在我心里占有一定的位置,设若不是花主人苦口婆心地推荐,我是不会买下的。
买来后,我随便选土、上盆、浇水,放之屋檐下,风吹日晒,听天由命,一如弃妇,无人问津。几个月过去了,叶子仍那么干枯、瘦小,无精打采,看上去愈发让人讨厌。
一天夜里,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水漫天井,整个校园也浸在泽国里。妻说:“你那宝贝花淹死了还不去搬到屋里!”“这么大的雨,我怎么出去?不搬了,生死由命吧!”我漫不经心地和妻说。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我对其不放在心上的一种搪塞而已。那夜里的雨也着实下得毫不含糊,明晨推门,院子里的水与门阶齐平,那两盆花早踪影不见了,我像摸鱼一样白白忙了一早。不见就不见,少了它们就如我每天少吸两口空气一样,没有多少区别,一切照旧。大约两个星期后,妻说家里的下水道好像被什么堵死了,让我疏通一下。打开石板。我被那一幕惊住了:茶花和杜鹃抱在一起,生了新芽,扎下乳白色的小根须。我小心翼翼地像抱新生婴儿那样,又把它们端到了屋檐下。怜香惜玉,豆腐心肠,有了此前的遭遇,我就先决心养好它们。
于是,上网查资料,询问花农,弄明白了它们的生长习性,便开始了我的“造星”计划。土采自学校后面的松林,花盆是特大号的,底肥是纯天然自制绿肥,定植后,我天天盼她们长高,恨不得一天发芽,又一天就开花。日子久了,才明白那是痴人妄想而已——它们好像故意惹我生气,一个月过去了,茶花没有一点变化,杜鹃枝叶枯黄,夏天刚过,却显得老态龙钟,完全没有想像中的那种精神和娇态,又让我大失所望,仿佛受了人家的戏耍,先前怜香惜玉之情,转眼间又灰飞烟灭。
一个秋天,没有多少变化,我也懒得看那“丑小鸭”,那年冬天,随便放到屋内一角,“顶住严寒,活过今冬它们的福;顶不住严寒,冻死隆冬,它们的命。”由人及花,这就是那年冬天我真实的想法。现在想来,我也是够残忍的。
二
春天来了,又是一年花事。
推开家门,小小枝蔓缀满粉红色的小花,杜鹃花开,我惊喜于这种偶遇的机缘。杜鹃花,呈喇叭型,一朵挨一朵。宛若害羞的孩童,遮了面,不敢露出处子的面容,大约古人“春花一支娇羞语”说的就是这种意境罢。再看茶花,年前老叶也逐渐油亮起来,顶着花生仁大小的花苞,一如“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欲语还羞。生活中有这两友相伴,真乃今世的缘分。
于是,我便将它们放到桌边的窗台上,边批改作业边端详。隔一日浇一次水,隔段日子加一点根肥,唯恐耽搁了她们的“青春妙龄”,以致同事说我未育已有“两个双胞胎女儿”。窗前有花,引来蜂蝶,也给语文组平添几分春意。大自然的精灵不时拜访我,这也是我荣耀。
花期过后,杜鹃长势喜人。郁郁葱葱,枝叶繁茂,似是鼓足了劲在那个夏天走向成熟,自然我喜在心里。可是后来的一次疏忽却让我后悔一生。
放暑假,我要返城。临行前我给杜鹃追了很多肥,以好让它在盛夏里长足身体。但好意终惹来祸端,那个暑假一连二十多天高温少雨,杜鹃终因无人浇水干枯而死。茶花因躲在屋里才逃过一劫。
三
我无言。
人为花伤,花因人死。生灵世界,息息相连,终因我的疏忽大意而扼杀了一个美好的生命,仿佛觉得有一种“刽子手”的负罪感。时至今日,此种感觉仍是挥之不去,“剪不断,理还乱”,我时常陷入深深地自责中。买来时弃之如草芥,中间又遭洪涝之灾,后来又终因炎旱而夭折,这些不幸皆因我。夜深人静时,那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的滋味,恐怕今生也不能释怀了。
自此,我不曾轻易买花回家,家里只剩下那株山茶花了。悉心照料,再也不能重遭杜鹃花的命运,松土浇水,捉虫保养,整形修剪,马虎不得。只要返城度假,我会让她与我随行,这样直到我成家立业,整整六年,形影不离。杜鹃也长得人见人爱,这不仅带给我以快乐和幸福,而且也多多少少地减轻了这些年来的内疚。
俗话说,“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年秋天,我就要济南读研了,终不能把茶花也带到异乡罢;又担心自己离家日久,没人照理,会重遭杜鹃花的命运,所以只好隐痛割爱,送给了同事卢老师。
其实,这也是我永远的痛!
此夜,山师10#楼的上空朗月高挂,月辉如牛乳一般洒在树叶上,地上疏影摇晃,影影绰绰,“明月不谙离别苦”啊!离愁正因千丝乱,这情绪,岂一时闲居所能消解?花事盛时人不珍,待青春已夭,才心绪彷徨,岂不空悲切?于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山师月下所有生灵,又有谁比我更透悟这其中的滋味?漂泊引来无奈,杜鹃早夭,茶花送人,妻儿子女相隔天涯,皆因我。“皆因我”的宿命可否是普天下人们共有的情结?百般疑问,千般自省也不会获得一种透明的结果。反而,那早夭的杜鹃花愈发显现在脑海里:女儿围着她转圈,蜂蝶围着她嬉戏,同事三五一群地谈天说地,妻子不绝于耳的叮嘱。大约,这些都一去不复返了,俗世生活里闲适景观早已随着岁月的脚步渐行渐远,而今月下的我又有什么可说!所有生活中的无奈,不知等到哪年哪月哪日才能最终消解——消解得如同这满月,引得普天下的人心归向和谐!
我心向月,为花殇,更为人伤。
雪映杜鹃花
文/爱玥儿
小城的五月,气温升升降降,恼人的风总是让人心绪难平,又连着两天雨水,更扰乱了多少思绪。看见擎云老师发的一组雪映杜鹃花的图片,感觉满心清凉,平和了许多。 ——题记
生活中总有很多意外的惊喜在不远处等着你,就像我看到这些雪映杜鹃花的图片一样,内心平和与宁静,那些凌乱的思绪都随着这花与雪的约定渐渐远去了,清凉满心,了无杂念。
画面上一朵朵杜鹃傲雪绽放,简净安然,在属于自己的时光里,低吟浅唱,诉说着淡淡的心事。那种琉璃世界,白雪映花的美,令人喜欢到不敢释怀。想来白雪和杜鹃应是知己,即使久未谋面,也在互相惦念。那短暂的相逢,注定惊艳了彼此的时光,多年以后,回忆起来,心中一定是温暖而湿润的。
春寒料峭,树未吐绿,山未泛青,只有杜鹃开得这样动人心魄。原本有些颜色单一的山显得那么鲜活与生动,像一幅幅写意山水,洗尽铅华,清丽模样,注目的刹那,所思所想已在画中了。
此时,若在这般景致中行走,看花,看雪,看山下的红尘,真的不需要千言万语,只与那白雪杜鹃清纯相对就已足够。
世间的美好,总不能让人释怀。那些不期而遇的相逢,春花初绽的瞬间,彼此都会铭记一生。很多时候,有这样的想法,在一个如水的良辰,邂逅这样一场花开,邂逅这样一场白雪。白雪和杜鹃相映成趣,一缕淡香萦绕,一片白雪点缀。
然后,让美丽的画面定格,粉艳艳的杜鹃,白莹莹的雪花,远处的山若隐若现,颜色的铺排恰到好处,天然韵味,却分明有入骨的妖娆。虽未亲眼见到,可是那些美丽的杜鹃明明已经在心里。
有人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时那刻,杜鹃花开数朵,淡淡妆,天然样,等着有缘人山中拜访,哪怕只是无心的巧遇,也能带来一场盛大的视觉盛宴。
当她蒙着一层雪白的面纱仙女般出现在眼前时,你一定觉得山河岁月对你是这样的恩宠。此时,一颗心已经褪尽了所有的人间烟火,只剩那朴素情怀,与白雪杜鹃成为倾心的知己。
有些时候,一场恰到好处的花开足以让你我清芬满怀了。不早也不迟,彼此相遇,刹那间豁然开朗,禅意渺渺。白雪不是禅,杜鹃也不是禅,可是你看,那清幽景致,多么令人沉醉,而你,也一定满心欢喜。
不惧亦不喜,这应该是杜鹃的品格,风雪只不过为她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宁可孤芳自赏,也不低眉妥协,此般风骨已然打动我心了。她终究是不愿被打扰的,不然怎么会居于深山。
在花市也见过杜鹃,被修剪得齐齐整整,规规矩矩,和那山中杜鹃已是天壤之别了。野外的杜鹃,有一种悠远和疏朗的韵致以及不为人知的华丽与高贵,她们开得清浅,哪管这世间的喧闹与繁华。
这样的人间草木,总是让人惦念的。
在我的感觉中,杜鹃更像一个隐士,看红尘过客忘记似水流年中的欢乐与忧伤。也许我们该和杜鹃一样,单纯地赶赴一场春天的约会,心无旁骛,只闻花香,不谈悲喜。
犹忆当年初识花
文/王亚平 刘自然
多年来,黄冈市旅游局副局长方华国先生对旅游事业情深似海,这也同样表现在他的诗歌作品上。如他最近再次考察麻城龟峰山风景区后创作的《重上龟峰山》一诗就是很好的证明。全诗为:“远上云峰石径斜,杜鹃花海似朝霞。龟山岩绿煮涎水,品茗临风话桑麻。盘山步道云中绕,倚水亭台众口夸。四海宾朋纷沓至,犹忆当年初识花”。全诗一气呵成,前后照应,真实简练,情真意切,雅俗共赏。
“远上云峰石径斜,杜鹃花海似朝霞。”开门见山描写了龟峰山高耸入云的雄姿及其道路的崎岖、峻峭、幽险,展示了“一览众山小”的大气。龟峰山是神秘宇宙恩赐给人类的自然瑰宝,堪称世界地质奇迹,被誉为“天下第一龟”。更有“杜鹃花海似朝霞”,给人一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一个“海”字,极言其面积之大,给人以广阔无垠之感。“似朝霞”说明其色彩艳丽,魅力四射。这就是诗人眼中的“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的壮美景观,难道不吸引人么?
“龟山岩绿煮涎水,品茗临风话桑麻。”这是引经据典,从历史资料和民间传说中提炼出的诗句。龟山岩绿茶自问世以来,就以其优异的品质特征获得了很高的声誉。据记载,早在1000多年前,唐朝开国皇帝李世民游览龟山,饮用了龟山茶,盛赞“龟涎煮龟茶,天下第一家”。而今把茶临风,一边喝着这样的香茶,一边谈论着兴盛的农事和旅游,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盘山步道云中绕,倚水亭台众口夸。”这里有山有水,山高水碧,山水相依,景色雅致。人在山中走,犹如画里游。但这里的山不是一般的山,是云雾缭绕的高山险峰;这里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水,水的周围有着画栋雕梁的楼台亭阁。如果来到这里,犹如进入了仙气缥缈的人间胜境。
“四海宾朋纷沓至,犹忆当年初识花。”人的情思必须燃烧至某一程度才能变成诗料。到这里已是水到渠成,全诗的叙事、写景、议论、抒情达到了巧妙的结合,层次结构搭配相当和谐。这样多姿多彩的美景,无怪乎引得天下游客纷至沓来,流连忘返。
对于全诗,笔者不敢过高地称赞它的艺术和技巧是如何的高明和圆熟,但它注重宣传和实效,表明了作者对方兴未艾的旅游事业的真情实感和无限热爱,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更是值得称道的。可以说,这是比任何单纯的美妙诗文更精彩、更经典、更能流传久远的精美诗篇和博爱情怀。
秋雨情切切,绵绵杜鹃意
文/健康
(一)
一场秋雨一场寒,可是这场秋雨却卷来了疾风暴雨,让花儿颤动,乃至凋零。秋天的雨,本该是一场带着忧伤的滋润,化成烟雨浓雾,叫人看不清,摸不透,在烟雨朦胧的大自然中,校园里那一片粉红的杜鹃,一丛丛,一簇簇,一串串,依付着高楼的铁栅栏,一个劲的向上生长,一群红艳艳的小精灵,穿过细雨的问候,展露娇嫩的欢颜,吐露醉人的芬芳。
秋雨中,花香正浓。打开阳台门,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伸手,感受雨的温柔。雨滴轻轻漫漫,疏疏斜斜,仿佛让人有一种"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惬意和舒适的感受。伸手,感受雨的清凉。雨细细密密,点点滴滴,轻柔打在干燥的肌肤上,皮肤上的燥热一去不复返,心中的烦忧也消退了几分。伸手,感受雨的情意。雨淅淅沥沥,纷纷扬扬,落在手心,婉约成珍珠,出落成细雨润心的唐诗宋词,嗅一下,无味,却能感受到它的清新;看一下,无色,却能看到它的润泽如珠。
往日的秋雨,就像这样温柔而多情,璀璨而湿润,清凉而润心。这就是命运,一种感动着你我的命中注定。往日的秋雨,淋湿了你我的回忆,温馨了童年的快乐。回忆童年,因幸福微笑。我的童年,在纯朴与自然,自由与惬意,快乐与无忧中度过。与伙伴们捉迷藏,常常将红领巾往眼睛的下方拉,露出一条逢,在红色的朦胧中揪了一个又一个所谓的"隐者";悄悄的溜进隔壁男孩的屋里,眉飞色舞的跟着变形金钢全身摇摆;跑进萍姐家追着她的小猫咪乱打,喜欢在她院子里的秋千上荡漾着无数个飞扬而愉快的黄昏;喜欢敲打阿龙的大门,缠着他让我调戏水池中的乌龟,爬到他家的屋顶摘松果;喜欢与傻傻的他捕蝉,捉螳螂;喜欢与笑容明媚、明眸皓齿、肤色嫩白剔透,穿着紫色衣裙的她,在灿烂的阳光下尽情舞蹈。阳光柔媚、清风爽朗、白云悠悠、花香清雅、小草碧绿、露珠盈盈,古色古香的小院,住着几户人家,红墙白瓦,绿荫环绕,黄雀声声,鸡啼狗鸣。
秋雨,在我的童年静静洒落,滴在发梢,点在眉间,落在心中。秋雨,让我的心快乐,让我的心飞扬,让我无忧无虑的成长。
(二)
时光飞逝,年华易老,尘世情缘,因缘命定,走,也走不出命运之神的手掌。就像阳台上的杜鹃。盛夏,太阳火辣辣的暴晒着天地万物。时而,杜鹃的叶子在风雨中片片摇摆,仿佛是飞舞的精灵,有了雨点的滋润,显得深绿滋润,顺着一个又一个铁栅栏,猛的往上长,向北、向南、向东、向西,不管是哪个方向,它都要占据一席之地。清风阵阵,吹得绿叶上下翻飞,从远处望去,楼的表面,像镶上了一层宽宽的绿色地毯,地毯上缝着一片片椭圆型的闪着光泽的绿色宝石,有一种绿色的蔓延在引导着自己的心,告诉自己青春就是要如此的张扬美丽。时而,风雨消逝,烈日高照,所有的叶子都没精打彩,像是受了高温的蒸熏似的,没半条命似的。又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在人们面前抬不起头来,一脸的无地自容。
风雨中,杜鹃花开得美丽、开得旺盛、开得令人惊艳。处于不同高度的花,变显现出不同的型态。越是低处的花,越是茂密,它们像亲密的朋友,紧紧的挨在一起,手拉着手;又像闺蜜,耳朵贴着耳朵,脸贴着脸,低语诉说不可"告人"的秘密。越是高处的花儿,越显得形状多样。低处的花群是一整片的,一大片粉红的耀眼,高处的花群以花簇来形容更为恰当。一簇簇花儿,有的像粉红的灯饰吊坠,却比吊坠更加自然艳丽;有的像古时躲在罗帐后的少女,红着脸儿,低头媚笑;有的像是遇见了钟情的男子,暗送盈盈秋波,以以示爱慕之情。
再仔细一看,大片的粉红中,却密密砸砸的开着许多形状各异、颜色不同的杜鹃花,低头的,抬头的,娇羞的、奔放的,深红的、浅黄的、乳白的……
我们的青春,就在暴雨与烈日的交杂中摔打着身体,当命运选择让你低头,让你粉身碎骨,而你却又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无可奈何……
(三)
这场秋雨,下了整整一个星期,天空乌云密布,雷鸣闪电,绿树剧烈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巨风横扫绿叶,枝条如被千百条无形的鞭子抽打,痛得摇来晃去,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我紧闭窗门,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透过透明的窗,还是看见绿树剧烈晃动的身躯,它的头,它的手,它的腰,她的绿色的衣襟,都被这场风雨折磨得死去活来。我分明感受到了它的痛苦,它的悲伤,它的挣扎。几棵树,就在风雨的摧残下,断了手,断了头,断了腰,告别世间的美好,化为养料,到泥土的最深处,继续着自己崭新的旅程。
雨终于停了,深秋也到了。暴风骤雨之后,是绵绵细雨。我打开阳台门,去寻找那些自己钟爱的杜鹃。只见绿叶更晶莹肥硕,花儿更艳丽动人。我闻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悠然飘来,使人神清气爽。
命运,有时的确很残忍,剥夺了你的健康,摧残了你的身心,可是,不要忘了,在你心中,还有那些如绵绵秋雨一样美丽的童年,如杜鹃一样旺盛的青春,面对病魔,面对挫折,面对困境,我们需要在心里呐喊:只要希望不灭,回忆不灭,美好不灭,就一定能风雨之后见彩虹!
又见杜鹃红满天
文/邹继承
天微亮,人早醒,没背任何的包裹,亦未带些许的礼物,就这样去你的城堡与你相会,杜鹃,你会怪我不够隆重吗?你会怨我草率随意吗?不,不会,就像我懂你一样,你肯定也是懂我的,我的情还是和当年一样热烈,我的心还是和往昔一样赤诚!
那时我还小,你就在学校后面的凤凰山上住,我总以为,这山如果没有你的闺房,也就空辜负了这样一个好名字。每到放学的时候,我便常到山上来寻你的身影,就算恼人的刺挂破了新买的衣服,就算作业没做要挨老师的骂,我也会固执地进山来寻你。你呢?从来不会负我的一腔热情。有时你会站在小路边欢迎我,有时你会躲在树底下捉弄我,有时你干脆藏在绿叶中不探出脑袋,有时你就在暖风中静默地向我笑着。我会将你别在胸前的衣襟上,你那红彤彤的色彩映得我的脸庞如绯云一样。我还会捧你在手心里,带回家去悉心照料,直至闻着你的芬芳眠入梦乡。可让人料想不到的是,这梦竟是如此之漫长,再见你已是二十五年后的今天,约会的地点亦非当年的凤凰山。杜鹃,你可还像儿时那样红艳?
车行三四小时,弯转数十个,跨石阶,穿密林,攀险峰,忽见一片红云从斜坡下飘上来,还有花的香。我忍不住走近你的身旁,将你细细打量。只见你红艳依旧,身材娇好。我多想牵着你的手与你合个影,但同行的伙伴却在大声呼喊:快,花海就在前方。哦,原来这些只是你看门的奴仆,引路的丫环,我不觉加快了脚步,生怕耽搁了彼此相会的时光。
前行数十步,巨石上的“杜鹃花海”四字赫然入目,这一回是真的到了,一入你的领土,我就被深深的震撼了。从未见过这么多,开得这样盛的杜鹃。放眼望去,只见一片辉煌的桃红色如海潮一样淹了山,没了路,淹没了山坡上的每一寸肌肤,好像除了阳光与空气,就只有无边无际的你。你是那样的澎湃汹涌,这一刻除了“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诗句,我实在再也描写不出你的壮观与神奇。你每一棵树枝上都挤满了花,就如无数争先恐后探出的脑袋,真是好不热闹。有的含苞,像羞怯的少女,抿嘴微笑;有的怒放,似热情的店主,要将自己的镇店之宝奉献出来;还有的嫣红中泛出淡淡的白,那是花中睿智的长者,不与他人争风流,却也自在。她们交杂着,拥抱着,推搡着,就如无数只欲飞的彩蝶,凝望,私语,欢笑。
杜鹃,你还是当年的模样;杜鹃,你还是有往日一样的情怀。呼啸的山风是你演奏的乐曲,无边的旷野是你表演的舞台,就算没有一个观众、没有一人鼓掌,你还是将根扎入深土,将花开向天堂,最后终成风景,供世人膜拜。假如在荒蛮的永州有你常伴身旁,他的哀戚会不会少些,生命的脚步会不会走得慢些,诗文的国度里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书香?然而我不敢说假如。去的就让他去吧,佛曰:放下,自在。
是的,放下——自在!眼前有如此红艳的杜鹃,干吗还为云烟里的往事伤怀?来,杜鹃,让我们携手起舞,莫负这彩霞满天。
太白杜鹃花
文/朱文杰
太白山的杜鹃花有万亩之多。盛开之际,只见满山杜鹃一片雪白,那杜鹃花开得恣肆,声势浩大,把个太白山装点得素洁娴雅,格外好看。
其实你如果深入到杜鹃林中,近距离地观赏品评,就会感到,这雪白的杜鹃花,花蕊是金黄色的,花瓣上一抹浅红色斑点,显得娇艳无比。而含苞待放的花蕾,却是胭脂一般嫣红含露,如美人初醉;当花苞初绽时,则如霞染般红粉黄嫩了。置身林中,只见花开枝头,数十朵挤成一团,聚拢着一种内敛的狂放,那花团锦簇的热烈,让你感悟尤深。
杜鹃花,是中国四大名卉之一,诗人笔下把杜鹃比做“花中西施”。此时在太白山万亩杜鹃花海的深处,正好借苏东坡的一首诗,改做:欲把“杜鹃”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这白色如雪的杜鹃,也叫金背杜鹃,矮丛,高丈许,树干粗若碗口,树皮皴裂,黑如铁质,枝干上附生着褐中泛绿斑斑驳驳的苔藓。而叶子却绿油油的肥硕光鲜,椭圆形的叶片,有手掌般大小,质感厚实。叶子背面却泛出橙黄之色,金背杜鹃的名字就由叶子而来。我原先还以为花瓣是金背呢。
站在杜鹃林中放眼望去,只见在缕缕阳光透射下,如镶金边的叶片闪闪烁烁,甚是灿亮。这金背杜鹃生性喜阴,好酸性疏松肥沃腐殖土,生长在海拔3000米左右的高寒之地,可以算得上是:凌寒眠霜,耐久芳馨,铅华洗尽,自有精神了。
其实太白山的杜鹃花除过金背杜鹃是白色的,其他品种如秀雅杜鹃,花是紫红色的;密枝杜鹃,花是紫中带蓝的,花开时:一花双色紫亦红,密枝秀雅竞风流,煞是好看。杜鹃花又名映山红,而太白的这两个品种却是映山紫,颜色独异,霞染紫气,一派玉宇清平、仙风和畅的景象。《录异记》中说太白山“时有紫气覆之”,大概就是应在这两款杜鹃花上。而紫气东来是道家祥瑞之兆,《三十六洞天记》称太白山是道教三十六洞天中的第十一洞天,亦称“玄德洞天”、“德元之天”。又说太白山三十六洞皆列有名,以鬼谷子洞为首,次为大雪岩、香引山、上板寺……另外钟吕坪、青牛洞等均为道家圣地。太白山杜鹃盛开,紫烟蒸腾,不愧为道家的福地仙山。
太白山杜鹃中还有一个品种,直接就叫太白杜鹃,花为粉红色,枝干细高,长势较弱,天然窈窕,娉娉袅袅,更显玉人仙姿。
说到杜鹃花如玉人仙姿,还真有传说,这就是太白山的七女峰。传说王母娘娘有七个女儿,生长在太白山,后来有六个忍受不了太白山的寒冷和寂寞,分别离开了太白山,只有名叫杜鹃的七仙女,心地善良,能吃苦耐寒留在了太白山,人们怀念这位杜鹃仙子,就把这座山峰称为七女峰。
而我以为这传说略为不妥,因为神话传说中的七仙女,从来都是姐妹情深,友爱团结,她们绝不会丢下哪个不管的。这七女峰应该是七位仙女共同化身的山峰,她们姊妹为太白山神奇壮丽的风光所吸引,寂寞守望,不离不弃,情义无价,感天动地。
因为每当我们远眺七女峰时,都在细数着这堪称太白山最为秀美的七座峰头。想象着七位仙女,白衣飘飘,迤逦而行,在青山巍峨,紫烟轻岚,一片圣洁之光的映衬下,婀娜多姿,顾盼生辉,艳光四射,逼迫得人们不敢仰视。真乃:云中仙袂飘飘举,霞裙凤帔影翩翩。雪肤花貌绰约姿,冰肌玉滑擅无双。
在中国人的心目中,仙女们都是纯洁得不沾人间一丝烟火的天使,是美丽、善良、智慧的化身,深受着世间小民的倾慕爱戴和仰敬。她们的形象不容有一丝的亵渎和轻慢。
太白山的七女峰,这个有着美丽传说的山峰,和太白山的杜鹃花,这个大自然创造的花海奇观,组成了太白山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
太白山因杜鹃花而美丽!太白山因七女峰而神奇!
迷迭香、幽兰及其它
文/纪蕾娜
读书人喜爱搬弄文字,且对文字尤为敏感。见其用词精准,即叹中华文字之神妙。见其段落生动,愈加如痴如醉,常使比邻而居者以为神经质。
迷迭香、幽兰、杜鹃、鸿鹄……这些似不相干的词,不经意间在脑里闪现,感到颇具情趣,继而爱不忍释、怡然自乐。
迷迭香三个字,读出来就像一个妖艳的女人,立刻联想到嘴唇微翘、手指间的半支香烟、开叉到大腿边缘的晚礼、以及注入了红酒的高脚杯和旧上海的老唱片。它透着神秘的诱惑,符合《金陵十三钗》里着一袭旗袍的性感,又有周杰伦“优雅得像一只猫,动作轻盈的围绕”歌词里的音韵。生物学家用迷迭香命名一种植物,象征忠贞不渝的爱情。曼妙的名字配了好的寓意,也算互不辜负。
假如迷迭香散发出一种万人迷的味道,那么,世间还有一种气韵,如从深涧泉边而来,它的高贵,唯“花中君子”兰花莫属:“幽兰”一词,天生带着神圣的姿态,将泥土和植物浑然合一,有儒雅与芬芳、素净与本真。雪小婵说它低微、空无……是八大山人水墨中的孤山与凋枝,是四僧笔下的静寺与孤僧,是那春天一回头在人群中看到白衣黑裤的少年。画兰者常题字“人是蕙兰清气足”,喻兰花风姿素雅、幽香清远。世间君子,大致如此。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
相比花中君子,杜鹃一词,更像一个女孩的名字。一个在阳光、草木、大山脚下长大的淳朴的姑娘。杜鹃作为花,娇艳如绸缎,是神赋予自然的色彩,是延伸到内心深处的祥和与喜悦。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漫山遍野、蔚为壮观。所以,杜鹃花又称之“映山红”。电影《闪闪的红星》里,潘冬子问吴大叔,红军什么时候回来。吴大叔说,要等满山的映山红开了。当那首悠扬的《映山红》歌唱道“若要等得红军来,岭上开遍映山红”时,银幕上千百朵盛开的鲜花,将夜空都映红了。从此,杜鹃花就在脑子里扎了根。被称为“杜鹃”的鸟类,啼叫美妙,亦有一项神奇的本领。它从不自己搭窝,而是巧借他巢繁衍后代,它能使自己的蛋在颜色、形状、大小上与寄主的蛋完全相同,可以假乱真,并精明的衔走寄主的几个蛋,避免其察觉卵蛋数量的异常。而“杜鹃啼血”“杜鹃啼归”的故事,虽令人唏嘘,但总觉有几分小资。
当然,要说大气、志向远超杜鹃的鸟类,当属鸿鹄,是陈胜所言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将鸿鹄提升到其它鸟类无法抵达的高度。鸿鹄是磅礴、是神圣、是卓尔不群、是胸怀大志者立下的誓言。却也有刘邦对大局已定的无奈: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倒是每至深秋,草枯叶黄,大雁南飞,带走了多少惆怅,留下了无数的诗行。鸿鹄,无论是大雁还是天鹅,它们总令世间仰止。
好文者常赞文字清丽婉约、慷慨激昂、富于哲理性,且以文字作精神寄托。这有什么不好呢。不争高官厚禄、不求荣华富贵,曲曲几笔简单的方块字,便得儿童相遇玩偶般的兴奋。这恰似“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的最新版本。
映山泣红
文/岚
一直有一抹明丽艳红摇曳在我记忆的水云深处,洇湿于春天的烟雨里,而后被微风吹皱晕开在大山青黛的蓑衣上。有一种鸟,叫得啼血,有一种花,映山而红,她们都有一个名字:杜鹃。
阳春三月,这些俗名"映山红"的杜鹃被多情的春雨温润,她们用粉嫩的舌头舔破了藤条的幽闭,于是,群山换盛装,一如天际鲜嫩的朝霞飘落山间,没有化开去。她们恣意地爬满大山的苍颜,粗野却又妩媚,低微而又自在,在微凉烟雨里摇曳下了瓣瓣家园的零落,在朝露夕岚间为大地淡抹了胭脂的羞涩。春天里,大地母亲为粗布陋衣的山里人裁缝了这一袭华服,与天地自然共衣,淡雅高远,无与伦比。
在这胭脂轻抹的山那边,有山里孩子的学堂,每天一去一回,孩子们如同一只只小小的蚂蚁爬在大地的掌纹间,微少而执着,在山山水水间,在大地的格子纸间,爬成了一首首清纯童真的生命抒情。那时候,每逢春回大地、山花烂漫,山里的孩子便开始嘴馋,杜鹃花是可食的。儿童散学归来早,纸鸢委屈地寂寞于吊脚楼木檐下,因为孩子们都去漫山间采花了。山村孩童,个个实乃采花大盗,取一细长藤条,折其枝叶,唯留顶部几杈,采下大把杜鹃之后,掐掉花托,吹走花蕊,余下花瓣串于藤条上,然后开始狼吞大西北烤肉一般大快朵颐。
一班采花大盗中总会有一个鼻子有点塌、说话闷声闷气的小胖子和一个腮边常挂一对小酒窝的小女孩跟我一起驰骋万花丛中,带领我们的是一个在记忆深处如烟雨蒙蒙里凄艳的映山红般美丽的姐姐,姑且就叫杜鹃吧。每每收获一藤条花瓣后,杜鹃姐就会带着我、胖子和小酒窝择一干净的方石坐下,于花木掩映中吃得惬意与满足,看着彼此嘴角流着红色的汁液,咧嘴而笑,满口尽染,连牙齿也是红的。仰躺石上,一任山花的酸在舌上舞蹈,被春的嫩嫩阳光抚摸着,透过翠色的树叶,看绿色的空气和云……胖子像牛一样咬下一大口花,傻傻地说:这花真好吃。酒窝双手捧脸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灿烂,眼里是两汪落进水里的云霞。而这个时候,总能看到杜鹃姐花枝一样秀丽的背影,她望着夕晖下水墨一般的远方,轻声说道:外面应该更美吧。这时候,霞光流长,一片淡红,漫山的杜鹃在这自然的佛光下一派安和,整个山村,整个天地,显出一种胭脂般的羞涩。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一闭上双眼,我还能感觉到那片红和白在眼前摇曳,还能闻见那些青草和花儿的芬芳,还看得见那些绿色的云,还感觉得到那些野性的酸戏弄我的味蕾。
后来,孩子们都慢慢长大了,这种在万花丛中打家劫舍的事情也渐渐干的少了。那个时候结伴上学的孩子很多,而今四散天涯,那条山路上冷清了不少,路该是寂寞老去了,那些花儿也只能一任红颜寂然零落了。多年前,在一个落霞满天的黄昏,杜鹃姐有些激动地对我说:我不读书了,待在家里没意思,我要出去打工。我望着她溢满憧憬的眼睛,心里的不舍没有说出口,心里默默想着:以后没有杜鹃一样的姐姐带着我们采杜鹃了。霞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有种遗世的美,我小小的心思竟也微漾。一个月以后她走了。她把美丽盛放到万丈红尘中去了。几年后,刚初中毕业的胖子走了相同的路,再几年后,高中还没毕业的酒窝也步入了江湖。我不知道曾经一起采花玩泥的伙伴有多少已在那个时候就早早离开家乡,走进社会的经纬里摸爬滚打了。他们曾经都那么恣意热烈地在这方山水间打闹过,一如这山间杜鹃,朴实而浓墨地开过,而后他们过早地走进社会,触摸世的温度和硬度。这世界上好多美丽,都是这么热闹却又匆匆。美丽是浮云苍狗,凋零才是永恒。
现在,我还漂泊着,小酒窝去年嫁了,胖子的孩子都三岁了,杜鹃姐已经在长满映山红的泥土里躺了五年多了。杜鹃姐出去打工后,我们中途见过两次,一次回来时她眼里写满不甘,说:外面很精彩,但是和我没关系。几年后,再次遇见,眼里写满风尘,脸上有浓妆擦去后的惨然,这次,她只是笑一笑,好多话欲言又止,笑容有些苦。这期间,也听过关于她沦落风尘的流言,但回来的她刻意淡然,素的苍白。看了心疼。再次看到的便是杜鹃姐的骨灰盒了,那么美的女子,就这样一缕香魂断红尘。因为风流而染的绝症,可于她,完全无关风流,唯有世道对山里女子的薄幸。自古红颜多薄命,或许杜鹃姐就是这山间杜鹃仙子动了凡心被贬浊世,如花一般短暂芳华,而后在残春冷雨中落为尘泥。
一入江湖岁月催,从离家求学到如今,弹指间十年泛黄成忆。我与家乡的春已经错过了太久,多少次梦回映山而红的黄昏,胖子、酒窝还有杜鹃姐如花一般鲜艳在眼前,可是漫天的烟雨袭来,他们水墨背景一样淡远而去,烟雨在默然不语的杜鹃花上湿润成一种绵长,绵长成一种眼泪般的忧伤……
如今,越来越多的山村儿女过早地走进城市的灯红酒绿,被这个社会揉捏。多么希望,无论他们走多远,吃了多大的苦,都不要忘记自己杜鹃一般本真的童年,不要丢了杜鹃一般的纯美。或许如此,我们这些天真的山里人才不会在这个世的繁杂里荒芜。
念山间杜鹃,年年知为谁生?
心醉普达措
文/叶 永 军
心醉普达措
我爱听音乐,尤其爱那弦子声中似水缓缓流淌的美。寻寻觅觅,情思颠倒。
香格里拉的大美在于骄阳似火的夏季,一冬的风雪孕育着无限大美。
繁花的季节叩开心灵的窗扉。风轻云淡,阳光明媚的日子漫步于美丽的普达措,漫步于苍树繁茂的山涧沟壑,四处寻寻觅觅奔波的心灵,此时得到无限的宁静。
放眼望去,山峦起伏而显得错落有致,整个人置身于此,竟然自我忘失起来。有一种意向美,游离于浮尘之外,就像摇着羽扇的仙子,此意境只可意会,绝难用语言表达。
景之有山必有水。属都湖平静之极,天水一色,如此的静谧让人更加自我忘失起来。她是普达措的精灵,澄澈的眸子里透出的是处子的纯。大海的美在于它的浩瀚壮阔,属都湖的美在于它的小巧玲珑。依仗群山呵护,她才显得如此楚楚动人。在如此美景中,让人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惊动了她此时的静谧与甜蜜。
我用眼睛尽收她展现在天地间的美,用心体会她对美的诠释。如此的美景让人浮想联翩,难怪乎人们竟会将她说成是天上仙女遗落在人间的一面镜子或跌落于人间的一滴泪珠。
就是这样的美才造就这样美的联想。请不要打扰她,因为美是用心体会的,有她如此之美才有我们如此的妙想。人间殊景在自然之内,也在人的内心。
普达措的树苍翠挺拔,盘虬卧龙,各具情态。属都湖边总守候着多情的苍树,弯曲的枝干轻轻荡抚被微风吹得碧波涟漪的湖水,此时,属都湖变得更加娇羞妩媚。
苍树覆盖的山的肌肤,如此潮湿丰腴。微风吹过,树叶儿飒飒作响,瞬间便轻歌曼舞起来,这是一首无声的歌,有形的舞曲。轻得如纱,舞得如仙子。一时间呀呀眼睛竟接应不暇。我想自然处处有歌,处处有舞,这应该算是自然艺术的天堂了。
高原的季节情到最浓时,五彩的杜鹃便一时怒放开来。多情的风儿轻轻将杜鹃花瓣吹落于碧塔海荡漾的碧波中,湖中多情的鱼儿吞食被风吹落湖中的杜鹃花瓣,鱼醉了。于是,人们给它取了富有诗意的名字——“杜鹃醉鱼”这想必是普达措的奇景。
对普达措迷醉的不光是那鱼儿,还有置身于她怀抱里的我。
索玛草原的秋
文/郑吉平
索玛是彝语,即杜鹃花。
索玛草原是云贵高原的一片大草地,在“百里杜鹃”景区中间。
“百里杜鹃”这片世所罕见的原始杜鹃丛林,上世纪八十年代被旅游家的眼睛在黔西北发现,面积一百多平方公里,每年二三月间几十种杜鹃缤纷怒放,犹如彩色的海洋。只遗憾,杜鹃仅两月左右花期,而且,它们的“壮观”隐含着“单调”的潜语。但自然总是那么地完美,在花海中间生就了这座草原,使游客可能审美疲劳的双眸找到一片休憩之地、塞满花事的胸臆忽然变得广袤而清纯。
如果说索玛草原在春天还只是百里杜鹃的最佳配角,这个秋天,当我们来到这儿的时候,千树万树的杜鹃正在为下一季的绽放养精蓄锐,她已经无可替代地成了接待我们的主角。
一条专供旅游的柏油马路故意弯曲着伸进草原深处,红色的小木屋这儿一幢那儿一幢地像积木一样摆放在蓝天白云下面,令人情不自禁地怀念起青年时代那一把红棉吉他,以及《乡村路带我回家》。
海拔不过一千三四百米,但索玛草原由于广阔,天显得很低,云朵仿佛伸手可摘,而且在地平线上面一层一层的形成云梯,只要走到草原尽头就可以爬到天上去。云是白的,天是蓝的,她们的伞是紫的,草原是绿的,木屋是红的,柏油马路黑黑的,杉木便道金黄,加上野菊、韮菜和茅香等各种野花的颜色,这便是索玛草原这一个秋天的多彩。漂浮的云朵走过来了,驮煤的山歌走过去了,而闹鸣的蝉蛩和那发电的风车,似乎都与草原一样,是永恒的。
这时,在黔西北山间的其它地方,包谷像少女一样鼓起了胸脯,稻子像老者一样勾起了腰,但在索玛草原上生长的,少半是苍劲的蕨草,多半是酸巴拉叽的野黑麦。在曾经“开荒开上山,种地种爬天”的贫困山区,能保存下这么几平方公里平坦的处女地,简直是奇迹。
或者说是天意,把“百里杜鹃”留给了我们。杜鹃生活在酸性的环境里,酸性土壤长出来的野草,连牛羊也不喜欢吃的,所以这么大的一片草地,不仅不养农民,而且不养牧民。但现在,索玛草原特别能养眼睛,特别能养心情,因此,它每天带来的旅游收入是巨大的,反倒成了取之不尽的财富。正如彝家人说的:“树子不砍只会越长越粗”。
仲秋时节,索玛草原是绝好的度假胜地。草地上的那些小木屋,要提前好几天才能订到一间。在苍茫的草原深处,一对分别着装黑白的青年深情地拥抱、接吻,用草地、蓝天和白云作为他们婚纱照的背景。对他们浪漫的爱情可以地老天荒深信不疑的同时,我想起了彝家的一个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这块土地上有个姑娘名叫索玛,她的恋人阿黑为了人间温暖而变成煤炭,她也为了人间更加美丽而变成了杜鹃,这以后,凡是有杜鹃的地方就有煤炭,有煤炭的地方就有杜鹃。
月亮升起,草原上不知谁弹响了月琴。月亮为所有的人升起,月琴则不知是哪位阿黑独独为哪一位索玛弹响。让我们静静地看吧,静静地听吧,不必为那四野的秋声而惆怅,因为秋声过去春花还会再开,也不要怕今夜的圆月明晚就会发缺——我们不妨与索玛草原再约一个秋天,月圆之夜还来看她这无垠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