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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蜻蜓的散文

2023/02/12经典文章

关于蜻蜓的散文(精选12篇)

夏天,有蜻蜓飞过

文/草原雀儿

雨过,天气燥热得很。

查课,习惯性的走到二楼,静静地已没有了往日的琅琅地读书声,初三的学生早已离校。

我边走边看,走廊墙壁上班级文化建设专栏学生们留下的作品。忽有一小影闯入我的视线,仔细寻去,却见窗台上落着一只黑色的蜻蜓,翅膀颤颤的,阳光下闪着幽蓝的光,黑色的大眼睛左顾右盼,有些惊恐,有些新奇。

我有些眩眩的感觉。

因了我的惊动,黑蜻蜓在走廊里款款飞起,黑色的羽翼在阳光下透着光泽,优雅地盘旋着。

走廊,只有我和它,使得原本静寂的走廊多了几份生气和浪漫。

它在前边逶迤地飞,我在后面轻轻地走。我想,它是在向我炫耀它柔婉的身段,曼妙的舞姿,还是诱引我穿越时空,怀想一段尘封的时光?

在我遐想中,它突然停在前面窗台的一盆君子兰上,我也便停住了脚步。

它并不惧怕我,却高傲地翘起尾部,头低垂,长长的黑色羽翼时而舒展,时而并拢竖起,大眼睛溜溜地转着,不时地扭动着纤细的身体,变换着姿态。我好奇地靠近它,原来下雨时窗台上汲了一汪水,水里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君子兰长长叶片及叶子上的这个黑色的精灵。

在如镜的水里,它似乎看到了蓝天吻着白云,看到了水波微澜的清清小溪,看到了没有皱纹的青春月……

我轻轻地触动了那汪水,水滴濡湿了它的羽翼,它由叶子上滑到水边,眼神安详,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桃源圣地,依旧地一动不动。

我耐不性子,终于还是捏住它的羽翼,羽翼强烈的抖动着,挣扎着,纤细的足在剧烈的颤动,本想拿它回去做个标本,忽而一丝疼痛袭上心头……

我怜惜地慢慢将它放在君子兰的叶子顶部,随它去吧。

回到办公室,打开橱柜,拿出那本已经有些发黄的本子,那里依旧有一只精致的黑蜻蜓,好久没来看了,它黑黑的羽翼,黑黑的身体,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势。

那也是雨后的下午,随着上课预备钟声走进教室,准备上课时打开的文具盒里,才发现里面有一只黑蜻蜓做的标本。这个标本做的美极了,不细细思量决然看不出是一只标本,黑黑的舒展的羽翼,透着晶晶的蓝色的光芒,仪态万方,就如同展翅飞翔般,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它。

我顺着那个方向望去,他用手做着“OK”的姿势,我的心在慢慢融化。

从此,那只黑蜻蜓住在了我的笔记本里,也住在了我的心里。

几十年过去了,在这样一个平凡的日子里,又一次邂逅美丽而优雅的黑蜻蜓,冥冥中让我又一次怀恋起一段往事,一段青葱岁月里的美好记忆。

抚着那只黑蜻蜓,就像抚着岁月的经脉,多少往事都成过眼烟云,唯有这只黑蜻蜓不离不弃,伴着我一路前行。

等我再次途径二楼走廊,我总会寻找那只让我放飞了的,不知去向的黑蜻蜓,我给了它自由,它有没有感激,我不得而知。

几天来,我总会静静地驻足那只黑蜻蜓停留的窗前,花儿已经不知去向,那汪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淡淡的水痕,似乎那只黑蜻蜓还在临水照影,专注而执着地欣赏自己,欣赏这个世界。

我推开窗,窗外是藏蓝的天,天边浮动着淡灰色的云,窗前绿树婆娑,隐隐地见有蝴蝶,蜻蜓小影,缠绵飞过……

我知道,我心底还有期盼,期盼那只黑蜻蜓在我前面逶迤,盘旋,喜欢它的安静和优雅,给有些鼓噪的生活带些生气,带些安谧和惊喜。

虽然,彼时的夏天已经远逝,此时的夏天即将远走,一去便是经年。

我知道,那两只不同时期的黑蜻蜓,如同一座座雕像,又似一幅幅经典的图画,将美丽凝固成了永恒。

因为,它飞过,很轻,入了心……

久违的红蜻蜓

文/含雨蓝蝶

忆往昔清柔岁月,如水年华,容千丝愁情,万捋思绪。霎时烽烟四起,是谁乱了我的思绪,惹得我心波涟漪荡漾。是谁让花儿绽放在我心底。那如水的岁月给了我红蜻蜓的记忆。

踏上单车,又一次在这条求学路上走过。红蜻蜓依然不散,依然飞翔在深邃在让人着迷的空中。久久不能散去的是环绕的往昔岁月,点点滴滴铺成我成长的清幽小路,零零碎碎是我永远的回忆。

杨柳垂下岁月的痕迹,清翠了三季的柔发,碎了一地斑驳。枫叶绿了,黄了,又红了,是谁用笔墨为她渲染属于她的泼墨画。

还记得三年前的那种懵懂,那种天真,那种稚气未脱的纯情。在紫色蒲公英飘飞的季节,在红蜻蜓飞舞的岁月又一次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无奈涌上心头。

街道上还是泥泞的,正是这种泥泞让我的记忆不停的翻荡着。红蜻蜓是我久违的风景,那红如火的颜色给我不灭的希望。让我的心永远燃烧着。我依然喜欢童话,喜欢杨红樱。

任岁月多么无情,任时光荏苒。我依稀的记得那街道上飞舞翩翩的红蜻蜓,它们给我三年求学之路是系上了永不磨没的痕迹。

是谁揉碎了阳光的无情,让它变得暖软。我望着它们纪念那原始的美丽-----望着红蜻蜓。风吹落了残红,红蜻蜓也渐渐的隐去。可那种美丽却永远的印在我的记忆里,它无法用辞藻来修饰,无法用歌声来轻吟浅唱。那是一种心底的唯美。

街道上的杨柳你记得吗?还有那红蜻蜓?你是否忘记了那久违的久违?

散了一地的记忆我只采取那久违的红蜻蜓。

在五月,我遥望秋色

文/金沙江

举目远望,一朵,又一朵盛开的白云,淡雅而精致成一串串风铃,挂在近在咫尺的天边鸣响。风声的袅袅余音里有五彩缤纷的芬芳飘落于山野。一回眼,那个爽爽朗朗的秋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故友般地站到了身前。

一年的希望,从所有植物的根部涌向梢头,该黄的黄了,该红的红了,其实还有粉红和桔黄色。风情万种的色彩使星星点点的绿意闪成这个季节的陪衬。长天无指,却悬挂起绣女绣出的纱幔般的晨曦和薄雾,旭日如古典的大红喜字贴在上面,朦胧之间,季节和季节正演绎着一个蜜月似的过程。

所有的田垄都累成了瘦瘦的肋骨,在无言中弯曲着,朝向没有尽头的远方,已不再计较些许野稗草的歌唱。蛙声仍坚贞地翻唱着已被我们淡忘了姓名的那首古典诗词。

好了,我要和这个季节并肩而立,让血脉下沉成根须,抓住一捧泥土;让心潮上涌,在眼角晶莹成一颗颗谷粒。

柳条棍子顶端鼓胀的布袋已罩不住红蜻蜓的飞翔,那个被长长的嬉闹的夏天磨损出的洞口儿,漏失了许多纯真而顽皮的时光,在风中,在雨里。

透过那一对连着一对的翅膀,在空中架起的薄纱似的羽翼之路,我看到肩挑日月的山岭,会为清露眨动的秋波而充血成神采飞扬的五花山。蜻蜓无声的盘旋,能惊醒枝叶的长梦。一片片落叶,宛然告别的留言,狂草在这个季节的发梢儿。其实,那是岁月的老茧,每年都要脱落。

在蜻蜓的翅膀下,我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总想把双臂高高举过头顶,成树枝,成禾叶,抑或是成为农家的篱笆院墙,让小小的精灵们歇息下来,最好是筑巢安家,直到来年,或者是永远。

这时节,蜻蜓只能在临近晌午的时候起飞,它们要在一段漫长的时光里,等待暖阳拾走脊背上的那片轻霜。

远处,流露出寒意的水声,潺潺地在我的心间抚摸出别样的暖流。只有当蜻蜓用鲜红的尾巴,在浅唱的河面点出白菊花般的涟漪,我才觉得倏然一凉。

苦也好,乐也罢,不知又是谁借我的额头为岁月写下了一笔。

山路在长夏浓荫连天的绿夜里醒来,长长的懒腰从河池边伸展到山顶上,一眨眼,竟是满目的金黄。芬芳习习,不知是谁的响鼻声,被风儿,在远远近近的林梢间多情地模仿成脆生生的吻别。

蛙鸣渐浅成耳语,呢喃着每颗谷粒的心情。走在山路上,我来不及去看每个谷穗儿,我知道它们正在齐刷刷地望着我。也许我的思想和它们一样,有着深深地俯下身子般的沉静与宛如金刚石色泽似的笑容,于不断的深梦里,在遥望的热切中。不要不信,在这个季节的山路上,你不会走到别处,一步步,你走向的只能是你自己。泥土般默然的山里人会告诉你,他们就是这样一个脚窝又一个脚窝趟过来的。

谁都晓得,我永远不会吐出红缨来,但往事依然会被日月的叶片层层叠叠包裹起来,让我的灵魂成为一穗挤满果实的玉米棒子,结在山路的腰间。是生,是熟?是甜,是苦?是阴,是阳?不敢自说,只等待着来人收获。

无论是谁来,我都希望能有一把扬锨扬出劲风,吹散我生命中那些多余的东西,哪怕所剩无几。

是忧?是喜?这个季节不知为谁在哭出一场又一场冷雨,远山的枫树红娘般望红了无数湿润的眼睛。

一簇簇芦花盛开在秋天的衣襟上,成少女的丰乳,美妙在雨声里,风情在艳阳下。远远的村子依偎在朦胧的山腰里小盹儿,任那座独木桥的倩影横在夕阳的光波中,送一路河水的叮咛走向遥远。没有谁还能相信,那个春天在桥上走过的溪水般清纯的村姑,虽然已达子香般地开放在远方,但她的回望仍留在桥上。只要人们轻轻地踏过,那眼神依然会在桥上悠悠然然地摇荡,吱吱咯咯地吟唱。这眺望是田埂一站接一站送回来的,是红高粱举着火把一程照着一程赶回来的。

随便霓虹灯涂抹出城市五彩缤纷的嘴唇,山野依旧东一岭金黄,西一滩绯红地打扮着自己的嫁妆。村头的路口空空的,只有风雨声匆匆地走来。一排老柳树披着渐渐瘦下来的绿荫望着望不穿的重重复复的云雾。老牛一口连一口地咀嚼着沉默的味道,任知了在它的犄角尖儿上做最后的绝唱。

最好把我也植在村口,成一棵小草,替山村等待在渐进渐凉的秋色里。

引蜻蜓

文/孙鹏航

夏引蜻蜓真好玩,无有诱饵犯了难。

采片苇叶编蜻蜓,照样引来一大片!

昔时每到夏秋之际,儿童多玩“引蜻蜓”的游戏。

其时湾里各种蜻蜓特多。最多最常见者为马蜻蜓,色青个大,神气十足。另有红蜻蜓、灰蜻蜓,个较小,各以其身之色得名。最大者为“官官里娘子”,亦为青色,而身上的花纹较多,为蜻蜓中的巨人,但数量最少。

儿童在引蜻蜓时先采一枝苇子,将捉到的蜻蜓绑在苇子梢上作诱饵。若无真蜻蜓做诱饵时,则采一片苇子叶编成蜻蜓状,绑在苇子梢上以充蜻蜓。引蜻蜓时,一边摇动绑有蜻蜓的苇子,一边口唱引蜻蜓的歌谣。自由飞翔的雄性蜻蜓往往会在此歌声的诱惑下,扑到苇子梢上所拴之蜻蜓或“苇叶”上。此时,引蜻蜓的儿童即紧张地、快速地旋转身子及手中所持之苇子,转一阵以后,认为蜻蜓头晕了(实则自己头晕了),即将引有蜻蜓的苇子迅速平放地上,左手迅即扑上去将蜻蜓捉住……

儿童将引到的蜻蜓有的用线拴起,看其在空中飞舞以取乐,有的干脆在引完以后立马将其放归大自然,并不对其残害,其乐趣乃在引蜻蜓的紧张筹备过程及充满欢乐的引蜻蜓过程,故引蜻蜓的游戏始终充满童趣与化机,不杂有任何功利之目的,使人觉人与大自然浑然一体,能引起儿童极大之乐趣。

夏天的回忆

文/屏子

回想儿时的夏天,我仿佛化作一只蝴蝶,顺着葡萄的藤蔓,去寻觅那一颗颗留在记忆里的盛夏的果实,眼前漾起许多欢快的时光。

我的童年生活是在江西靖安县罗湾乡的一个大山凹里度过的,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父亲当时在这里工作。那时我最喜欢夏天。在我家平房不远处,一条大河自上而下,泛着清波,沟里趴着好多又黑又青的石头,大的能有两三平方,可以从容地在上面玩耍,如履平地;小的则状如脸盆,踩着过去时得小心翼翼。因为石头多的缘故,水势并不湍急,比较平缓,深一处,浅一处,一潭潭,一汪汪的,水清且涟兮,可爱的小鱼小虾们游来游去。我们小孩子更喜欢去公路桥下面的涵洞里玩,那可是洞天福地,盛夏烈日炎炎,里面凉风徐徐,脚下是薄薄的一层水,从我们的脚趾缝里嬉戏般流淌,甭提多舒服了,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消暑清心啊。

放眼望去,层峦叠嶂的大山,郁郁苍苍,夏蝉不知疲倦地鸣叫着,蜻蜓张开糖纸般薄薄的羽翼,飞来飞去。我见过好几种颜色的蜻蜓,黄色的,绿色的,黑色的,书本大的,橡皮般袖珍的,那么鲜艳,满足了我对颜色的所有想象,我最喜欢大红色的蜻蜓,红得让我心动。找一根稍粗一点的铁丝,把它拧成个圆形,插在一根竹竿上,固定好,一个粘蜻蜓的简便易行的工具就做好了。然后,举着它去到处找蜘蛛网,把蜘蛛网粘绕着绷在铁丝网上,然后,就可以去追逐蜻蜓了。有时我想,蝴蝶也很美丽,山里也有着各种各样的蝴蝶,为什么记忆里就没有粘蝴蝶的情景呢?

粘到蜻蜓,我十分兴奋,很有成就感,把它放在蚊帐里,晚上,蜻蜓那两只黑黑的大眼睛与我对视。可是第二天,它就死掉了,轻飘飘地掉落下来。我叹惋着,用作业纸做了个小盒,把它装在里面,葬于树下。

夏天的夜晚也是让我无比迷恋的,饭后,和大人们一起坐在外面竹床上乘凉。父母常常掏出两角钱,让我去买冰棍。我端着搪瓷大茶缸,捂着毛巾,朝冰棍厂飞奔,买到后,又一溜烟地飞奔回来,和父母姐妹坐在一起,美美地享用。那时候,我看着夜空里满天的繁星,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忧愁,也从来不去想大山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后来,父亲退休,在我十二岁那年,我们返回了老家江宁,那片大山就永远留在我记忆里。近些年我回去过两次,感慨落泪,当时离别时是少年,如今归来已近半百。草木更加苍翠欲滴,曾经的住房荡然无存且杂草丛生,童年时走过的路依然在,涵洞口依然在,冰棍厂故址依然在,我趴着买过冰棍的那个窗口依然在……如果不是亲身亲历过,很难想象大山凹里当初居住生活了五六千人,而我美丽的童年,生命里最难忘的一抹亮色暖色,生命里最初的浪花,永远留在大山的褶皱里,留在罗湾的青山绿水间。

夏天的回忆

文/孤独的探路石

又是骄阳似火的一天,猛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泛起一层层的热浪。空气里连一丝风都没有,树枝不摆动了,鸟儿不叫了,连荷塘里新开的莲花都耷拉着脑袋,唯一在动的,只有楼下阴凉处爷爷奶奶手里的扇子。可就是这样热的天气,依旧阻挡不了树枝上蝉的鸣叫,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吵得人连午觉也睡不好。今天上午的一片慌乱还没有完全从我的脑子里消除,大中午又被这般折磨着,我的心彻底静不下来了,脑子也全乱了,就那么烦躁地待在那,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不知过了多久,才微微吹过一缕细风,慢慢冰释了我脑中的烦乱,让我想起了以往夏天的种种。

回忆起来,总觉得小时候的夏天是一点儿都不热的。可我妈却说是因为我那时候贪玩,不觉得热,其实她那时怕极了我中暑倒在外面,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应该是很小的时候,我还没上学。每到夏末秋初,一定要痛快地捉好多蜻蜓,否则就像没过夏天一样。但每年的那个时候也是天气最热的时候,而每天中午又是蜻蜓最多的时候。那时,我爸给我做了一个很小的蜻蜓网,我用着刚刚合适,于是我就每天中午扛着我的小蜻蜓网去捉蜻蜓。我妈怕我中暑,中午总是把我按在床上,让我睡午觉,可一旦有一点儿失误,我就会从我妈的怀里窜出去,跑到外面去捉蜻蜓,我妈自然是追不上我的。那个年代,我家周围都是平房,家家都夹着杖子,蜻蜓能落脚的地方多的是。而我又是一个捉蜻蜓高手,每天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捉一塑料袋的蜻蜓,我把塑料袋吹得鼓鼓的,以免蜻蜓憋死在里面,捉满一袋,就赶快跑回家里放飞在卧室里。说来也是好笑,我捉蜻蜓不是为了弄死它们,也不像有的孩子是为了捉回家喂鸡,我是要蜻蜓来我家帮忙的,可一个都不舍得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遭蚊子,只要我在,屋里的其他人甚至都不会被蚊子咬,这个问题一直让我特别头疼。后来在图书上看到蜻蜓是吃蚊子的,我便萌生了让蜻蜓给我帮忙的主意,所以越来越多的蜻蜓被我捉到了家里,自然也就无辜地饿死了。但当时我可没想到这么多,就想着它们吃蚊子就吃饱了,还能救我。而且那时,一到夏天,我妈就在屋里挂上蕾丝的窗纱,各种各样颜色的蜻蜓落在白色的蕾丝上,别提有多美了。倘若谁不小心开窗,放走了一只蜻蜓,我大概要哭上一个下午才会罢休,不过现在想来,却全是甜蜜,有汗水和蜻蜓的夏天,是我对夏天最美好的回忆。

后来大了,开始上学,每年的夏天,有一半是要在学校里度过的。每天中午太阳像火一般的时候,正是下午往学校赶的时间。我妈怕我中暑,就在冰箱里给我准备了足足的汽水。下午上学的时候,头顶上顶着一个湿毛巾,再在上面带一个漂亮的白色编花太阳帽,手握着冰镇的汽水,一路走,一路喝,走到学校,饮料也刚刚喝完,还没觉得热,便到了学校。下午上课的时候,再把毛巾重新过一下水,拧到不滴水,披在肩膀上上课,每上完一节课,再去重洗一次毛巾。上学那么多年,在老妈的照料下,我从来没中过一次暑,自然对在夏天学习也没那么反感。对上学时期夏天的回忆就是这样,头顶的湿毛巾,手中的冰汽水,外加被湿毛巾泡褪色的肩膀,清爽而美好。

最炎热的夏天的记忆,应该是在小屋。我大学毕业以后,租了一个小屋,在那一住就是5年。小屋面积不大,又只有一扇窗户,还是顶楼,每年到了夏天,真是热的要命。屋里的空气没法流通,连风扇吹出的风都是热的。要是一做饭,就像是进了汗蒸房一样。身上总是黏黏的,湿湿的,就算一天洗3次澡,也丝毫不能缓解。晚上睡觉的时候,害怕半夜突然吹进一股邪风,又不敢开窗,那感觉,就像是坐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无处躲,无处藏。每晚睡前,我都要紧靠着墙,把两条腿都贴在墙上,才能借着墙的清凉慢慢入睡。那时的夏天,虽热但不烦,每天的清晨,我都是在凉爽的微风下睁开眼的,老头儿坐在旁边,或是专注地做着他的表格,或是悠闲地看着电视,但总有一只手,是拿着扇子为我扇风,而他自己却满头是汗。每次我问他为什么,他总说:爸妈都不在身边,就是觉得我怪可怜的,才帮我扇风的。他从没说出过我期待的答案,但是我心里知道,答案一定就是我想要的那个。对于小屋夏天的回忆,虽热,却满满的,都是浓浓的爱意。

如今又是夏天,我即将迈向人生新的阶段,真心地期待,又会有什么样的夏天住进我的回忆。

荷塘印记

文/墨痴子

老家荷塘周围印满了我童年的脚印,然而现在却找不到一点痕迹,只留下一串串残缺的记忆。

长满荷花的水塘,因荷的地下茎是藕,家乡人管它叫“藕汪”。夏天荷塘上面长满田田的叶子,层层的叶子中间,开着许多粉红色的荷花,轻风徐来,散发出阵阵的清香,使人想起古人“香远益清”的句子。这在乡村可算是四季中最美的风景了。偏偏农民们没有文人雅士那样的闲情逸致,现成的风光不会观赏更不会有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那种感情寄托。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这迷人的风景视有若无,盼望的只是收获。

盛夏的荷塘委实是一幅画。虽无接天之碧,但也别具其美。看那绿叶翠色欲滴,有的紧贴水面,像个绿色的盘子,上面时有晶莹的玉珠滚动,也偶有小鱼跳跃其上,青蛙时常在上面频敲蛙鼓或悠闲地坐着。有的荷叶出水很高,像亭亭少女的舞裙。再看那荷花,大都是粉红色的,有的袅娜盛展,有的含羞欲放,那盛开的荷花活像“醉酒”里的杨贵妃,撒娇撒痴的模样。然而不管她们如何搔首弄姿,如何含情脉脉,却无人欣赏她们的倩影,更无人啜饮她们的秀色。荷兮,花兮,错生此地。是呀,倘若生在大明湖或西子湖上,不是别有一番风情,更多一些浪漫雅致吗?

然而,这并非孩子们的情思。小时候之所以徜徉于此,因为这里太有童趣了。蜻蜓有各色各样的,体大体小的,青色绿色的,还有黑色和红色的。他们是荷塘的常客,有的飞来飞去,不时弯腰点水;有的立在小荷的尖尖角上,不停地转动着灵活的大眼睛;有的互相追逐,像片片羽毛上下翻飞。要捉它们可不容易呢!记得那时候我们常脱光衣服下水去捉那立住的蜻蜓,可每次都落空。因为人一下水就有声响,同时晃动了荷叶,蜻蜓马上会飞走。人刚到塘边,它又落到原来的地方。这样飞飞落落,落落飞飞,好像故意戏弄人似的。不过,我们也有办法,掐一片荷叶戴在头上,在水里站在蜻蜓惯落的小荷旁,做出“守株待兔”的模样,等蜻蜓再落下时,不知不觉就捏住了。

要说有趣,还是数钓青蛙。青蛙蹲在苘叶上,或伸着腿浮游在水面,人不下水就会捉到。这就用钓的方法,像钓鱼一样要用竿子和线绳。所不同的是只用钓饵,不用钓钩。把一片苘叶卷成一个团,用线绳一头系住。举起钓竿,苘叶团不停地在青蛙嘴边点来点去。这时青蛙把苘叶团当成是什么昆虫,一蹦一跳地追逐,猛张大嘴就吞住了。此时猛扬钓竿,青蛙就被甩到塘坝上。不过得手疾眼快才能捕住。这“镜头”被大人看到,就会说:“它吃害虫,放了它!”听大人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无条件地把青蛙放回荷塘。每次放归,青蛙并不马上离去,腮总是一鼓一鼓的,眼睛里仿佛闪着泪花,不知是愤怒还是感激。

荷塘的故事还有许多。夏秋之交,莲蓬个个鼓起了眼,小伙伴们看到眼里,馋在嘴上,在荷塘周围转来转去。一次瞧着无人,我们三个小伙伴脱掉衣服下了荷塘,慌乱地抢摘莲蓬,身上被莲杆划出了血也全然不顾。看着摘取的一大堆莲蓬,我们发出低低的笑声。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大人走近的声音,每人急忙摘了一片大荷叶戴在头上,蹲在不深的水中。大人走过来,围着荷塘查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情况,很快就走了。大人走远,我们抱着摘下的莲蓬迅速窜出了荷塘,捡起衣服,高兴地朝小河的方向跑去。

中秋节前后是荷塘收获的时节。大人们这时只穿个裤头下塘扒藕,惹来许多孩子转着看。活又累,水又凉,够辛苦了,可大人们看着又白又嫩的肥藕个个笑逐颜开。在他们看来,为收获而忙碌比什么都实在,都惬意。等大人干完活,孩子们便蜂拥而入,下水捡大人落下的藕块,也有意外的收获。

我向往家乡的荷塘,那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虽然老家村东那三个方形的荷塘早已被填平盖起了房子,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它。荷塘啊,你依然在我梦中。

那只蜻蜓

文/唐炉生

那只蜻蜓,何时开始被我牵挂着的?

我不禁地问自己,问得太深,又怕心受伤害,而不问,却愁了自己。

在记忆里,那只蜻蜒与秋天有关,与历史和天空有关,也与自己有关。

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像海棉吸食水一样的凝聚在一起,它们如油盐掺拌,拥挤而不冲突,并在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倾诉着那些童年时光。

记得一生中第一次考试时,班上的俩同桌彼此抄袭,作弊也能取得零分的成绩,一时却成了童年时经常挂在嘴边的笑语。可是关于那所小学,倒有点像监狱,每当背不完课文就免不了受“戒刑”之苦,教师下手也太狠,我的手好几次被打成了泛红的小馒头,那种发麻发涨的痛如蚂蚁钻心。甚至你还不敢放声大哭,只能将泪水往肚子里咽,将声音压缩成蚊子的低呜,才免过第二次的皮肉之苦。

然而,与雷同学相比,他要比我痛苦十倍,甚至百倍。或许是那个教师有心理缺陷,居然拿着戒尺往他脸上抽去,一不小心将雷的一只眼睛打伤了,顿时泪血横流,可把我们吓坏了。

想必雷的眼睛是瞎了,因为,他回去后就再来没来过。更悲惨的事还在后面,在两年后的夏天,与一个大他几岁的男孩偷偷的在水库学游泳,那才真叫一去不复返。

那天,雷溺水很久,村民才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被打捞上来的时候,雷整个人像死鱼肚一样白,嘴唇乌紫,好象上面又还蒙了层快要脱落的白霜。

真不敢相信,我当时却一点也不后怕,站在那里看了许久,总认为他还会站起来。雷的父亲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双手颤抖着冲压着雷的小腹,一会儿又用嘴吸吮着他嘴里的水,似乎比不懂事的我更相信他会醒来。

雷走的并不是悄无声息,反而让我明白了生命之可贵。但是,两年前的我,对生命一概不知,受着其它思想的灌溉。

学校安排过我们去县城看电影,在模糊的记忆中,已不太记得演些什么,偶尔会想到王二小放牛的场景,但让我记忆犹新的不是王二小,而是影片中满天的飞行物,后来才知道是日本鬼子的飞机,俗称敌机。

敌机肆无忌惮的在中国的领空盘旋着,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啸,扔下成千上百枚炸弹对中国大地狂轰烂炸。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更让人义愤填膺的是,日本兵不但烧杀辱掠,甚至连母亲手中的襁褓也不放过。自那一幕,我和许多孩子都对日本鬼子恨之入骨。

也因影片的缘故,使幼时的心灵埋上了仇恨的阴影,一种对纯真的欺骗,心灵的伤害,就好像在你的心中安放了一枚仇恨的炸弹,随时都有爆破的稳患。而仇恨是魔鬼,人一旦产生了仇恨,就会寻找发泄它的途径,有时也会“潜移默化”的转移到其它物体上去。

那年秋天,晚霞在记忆中依稀美丽,田园间断断续续传来打谷机“咕哒……咕哒……”的响声,在广阔的田园和山林间飘荡婉转。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天空中的霞云,不觉中头顶上蜂拥着一群蜻蜓,好像不只是一群,满天都是它们的身影,而且是飞的那么低,甚至触手可及。可却让我蓦然想起了抗日战争片中的情景,对蜻蜓顿生怨恨。

由不得多想,随地寻来竹枝,瞄准后往死里打,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中。只见它像屁股冒烟似的飞机,在空中打了几个转,一头栽到了地上,细看一丝尘烟飘起。我欣喜若狂的将它从地上捉住,紧紧的拎着细薄的翅膀。它痛疼不已,几对手脚对我的手一顿狂抓。

我没直接杀死它,放到了一个苦苦寻觅食物的蚂蚁面前。蜻蜓对蚂蚁而言,且算是一个庞然大物吧!蚂蚁见自不量力的只好请求支援。就在这只蚂蚁刚转身,另一只蚂蚁恰巧路过,在蜻蜓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之后,转身回去报喜了。

我成了看戏的观众,还不时的与影片联想到一块,想着就觉得好玩。两只蚂蚁都领着浩浩荡荡的蚁团赶来,为挣夺蜻蜓打得两败俱伤。蚂蚁打起架来也特别好玩,我在一旁看着惊笑不已,正觉得津津有味时,不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一只公鸡冷不防的闪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蜻蜓及上面的蚂蚁一同啄到了嘴里,没想把我惹火了,追着要打它。它认为我要抢嘴里的蜻蜓,一口就吞了下去。这一幕,恰似一句有生活哲理的成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关于蜻蜒,随年龄不断的增大,也有了更多的了解。在小学语文课上,就读到了宋代诗人杨万里的《小池》,诗中云:“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诠释了它的可爱和勤劳。而初中生物课上又得知了蜻蜓是捕食蚊虫的益虫,不由得喜欢上了它。在我学绘画时,又从老师那里得知了着名画家齐百石也极爱蜻蜓,一生将它们画了千万回,无疑又让我对绘画产生了更多的兴趣。最重要的是,在我昨夜读老舍的散文《想北平》时,也惊讶的发现了他也牵挂它们,文中就提到过两次,如“从雨后什刹海的蜻蜓一直到我梦里玉泉山的塔影”和“坐在石山看水中的小蝌蚪或苇叶上的嫩蜻蜓”,都不由唤起我对它们的牵挂,也更想故乡了。

回眸一想,其实那只蜻蜓和雷的离去都与思想教育有关。

二十年前,我伤害了一只蜻蜓,可那时候,谷子一收,它们都跑到了晒谷场的上空来,密密麻麻的尽是它们的身影。数年后回到故乡,却发现它们突然从我的眼前消失了,昔日的田园和山岭也不复存在了,成了一条通往“现代化”的水泥大道。

蜻蜓啊!我何时才能见到你,怎叫人如此牵挂呢!

日照风致

文/沉香

一面是大海 一面是森林

日照在黄海之滨,距西安有驰一夜火车的距离。七月初,去日照的火车上满满的都是中小学生和家长,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像一列车的鸟儿飞向东方的大海。

这么多人,到了日照的海边,又纷纷像鱼儿蹦跳着四散不见。漫长的海岸线上,移动着小小的彩色人影。时有欢呼声传来,和着海浪声。哦,爽爽的夏天!

海天一线,平静的海面闪闪地反射着太阳光。正值休渔期,木船集中搁浅在岸边,远看仿佛一堆玩具。

沙滩非常平坦开阔,沙子细得像盐,赤脚踩上去,触感绵密如白糖。虽然软绵绵的,但很坚实,想必底下是大陆架,连大轮子的汽车都开了上来。

如此空阔的海滩是天然的运动场,一踏上去就有奔跑的冲动。年轻人呼喊着这边踢足球、那边打排球。一位大叔“老夫聊发少年狂”,光脚直走了10公里,又折返回来,还意犹未尽。

大海的对面是宾馆、“渔家乐”和森林公园,中间隔着一条观海大道。黑松像要挡住人们视线似的一字排开,翠绿的松枝蓬蓬勃勃。

随便从哪个路口都能走进森林。林中空气清甜,鸟啼蛙鸣,栾树、水杉、蜀桧、紫薇、李子、榆叶梅……各种各样的树密密匝匝,遮天蔽日。林间小路飘满落叶,不时可遇螃蟹举着红色的大钳横行而过,蟾蜍蹦入草丛。水杉林里传出动感的音乐,魔术、杂技正在上演。

蜻蜓飞呀飞

黄昏,海边飞满了蜻蜓。大排档的鱼缸里游着奇形怪状的鱼,白塑料桌椅一直排到观海大道边,年轻的老板独自坐在椅子上,凝视眼前的大海。

雷声隆隆,从海面上滚过,一两道闪电划破乌云,空气湿答答的。海滩上的人惬意地吹海风,拾贝壳,挖螃蟹。螃蟹洞真多,小螃蟹在洞口爬进爬出,老人和孩子拿着小铲挖呀挖,不亦乐乎。

森林里有条河,河上有石拱桥,河边野草茂盛,合欢树开着梦幻般的粉花,“扑通”一声,池塘里翻腾起一条大鱼。寂静的小路通向渔村,青蛙、喜鹊、蝉鸣唱,鸡、狗悠游,蜻蜓自在地飞。骑单车的淳朴农妇戴着草帽,见了游客就问:“吃饭、住宿吗?”

雨说下就下,刚要云开日出,马上又是一场豪雨,躲闪不及,白花花,粗线条,在雨中奔跑了几步,便到了一家旅馆。坐在门里看水声哗哗,一阵凉意夹着鸡蛋花香袭人而来,暑气尽消。

夜幕低垂,大海退潮了,涛声低回。街边的店铺亮着灯,旅馆敞门候客。经营者说7月15日以后学生都放了暑假,游人才会爆满,旺季普通旅馆的价格是二三百元。黑松下,出租自行车的摊上写着“40元/小时”,老板正蓄势待发,迎接那一年一度如期而至的人潮。

海滩上的木船,像被海浪推来的异域的海盗船,纤绳、船身泛着苔藓,引发人对海上生活的想象,这浩瀚的海有多神秘。

雨,终于停了,两三颗星在云隙中露出脸,很大很亮。

一棵3500年的树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莒县浮来山高约300米,上有东晋古刹定林寺,南朝文学评论家刘勰晚年曾在此校经着书。

刘勰,莒县东莞镇人,37岁写出了《文心雕龙》:“夫水性虚而沦漪结,木体实而花萼振”,“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作品概括了从先秦到晋宋千余年的文学面貌,系统地探讨了文学创作、文学批评的基本原理与艺术规律,是一部“体大而虑周”的巨着。

时光荏苒,斯人已去,见证了刘勰生活起居的是寺中一棵3500多年的银杏树。

这棵树高约27米,周粗约16米,树荫覆盖900多平方米。苍老如铁壁的树干遒劲地撑开枝繁叶茂的华盖,气势如山似岳。

“暮看银杏树参天,阅尽沧桑不计年。秦柏汉松皆后辈,根蟠古佛未生前。”据《左传》记载,2700年前,莒鲁两国国君为了边疆和平在此树下言好会盟。还是古人说得好:“大树龙蟠会鲁侯,烟云如盖笼浮丘。形分瓣瓣莲花座,质比层层螺髻头。史载皇王已廿代,人经仙释几多流。看来今古皆成幻,独子长生伴客游。”

彼时白雨如瀑,雨帘从树梢上垂挂下来。我躲大树下,听见大树说:房子大与小,能栖身就好;成绩多与少,健康快乐就好……

思考的翅膀

文/张生祥

蝴蝶

一只蝴蝶在平原上飞,在高山落地,翅膀一路纷呈。

它不限目光的方向,脚下的远方,有着岸的痕迹。

蝴蝶的身子贴进植物的心脏,并与之一番对视。

它知道,这些生命都很不平凡,所有的生长都源于血液的流淌。

它小小的爪子,在翅膀的驱动下,攀沿过无数的光阴碎片,像花瓣的馨香触摸季节的呼吸。

它的灵感,排除红尘的喧嚣,不会为一时的风雨,躲避天空的辽阔。

它看到自己,即使折断翅膀,仍然留下神话的传说。

蝴蝶其实不是在飞翔。

它是在告诉大地,斑斓缤纷的尘世,有一个思考的空间。

蜻蜓

蜻蜓飞得四平八稳,它驾驭时光的程度,远远高于天上的飞机。

它的低飞,是为了将自己捆绑在土地上。

哪怕是一片纤细的叶子,也是靠岸的情感速描。

蜻蜓喜欢成群地在阳光下舞蹈,在绿意葱郁的地方。

或者穿梭在没有睡意的月亮下,让自己与地上那一抹亮色窃窃私语,形成与夜晚的盟约。

蜻蜓轻轻点水,点动万分遐思。

那些涟漪遍地的伤感或失落,都容易被时间的药物医治痊愈,让红尘平坦如昨。

它的嘴唇吻过一些树,一些花草,吻过一些寂寥的碑。

吻过一树的狂欢。一生的预见。

灰色、黄色、红色的蜻蜓,在一只接一只地飞过。

从有水的地方,飞向另一片阳光蔓延的地方。

蜜蜂

现在,一只蜜蜂在“嗡嗡”地采摘着春天的妩媚。

你看不到它,在哪束光阴上,做一生一次的停顿。

翅膀是天空汹涌的潮,翻过无数山的波浪。

花期过后,蜜蜂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它在聆听果实的心情。

它翅膀的律动,就是花朵、绿叶、土地的律动。

它不会独去掠取芬芳,它的诺言,是要让自己保持一生的荣光。

蜜蜂从不在意别人的欣赏,即使将收获毫无保留地出嫁。

它不会为那一点点的失落,去忘掉自己的使命。

蜜蜂的心留在大地上,只告诉花朵,它也有远方的理想。

小荷才露尖尖角

文/陈频

谷雨已过,料想包河已是葱茂一片。那紧偎河畔的丽人秀发一般的柳丝,定然会撩拨得河水笑意不止;那挺立在其外围的水杉,伟岸的身躯上,也一定会披满了针一般的叶子,还原为昨天的自己,青春洋溢。

此刻,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那曾经连天碧的莲叶、别样红的荷花来。小别了起码也有两个季度的光景,我真该再去看看。

果然不出所料,包河着实为绿色所拥抱。包河水也改变了自己的本色——绿绿的,而且是深绿色那种。我知道,这都是因为绿树的濡染,只有垂柳、水杉之身影莫及处,才波浪着一弧弧粉白色的水纹。

就在我怅怅然若有所失的时候,眼睛突然一亮,分明看见了波浪间露出了尖尖角的小荷。大约是因为太小,且又在波浪之中,很容易被人忽视。

可能是因为我的重视,这才发现,露出头来的尖尖角确实不少,只是比较零散。斜斜地、尖尖地戳出水面,像鹤之喙,又像是箭之镞,给人一种凌厉的,势不可挡的气势。稍高一点的,已经高出了水面,一个个像是卷起的纸,是从两头同时卷起似的那种。“荷叶初开如半卷”,这卷,实则是打开之前的准备;这卷,卷出了一种神秘——这里面藏着什么锦绣文章?或是裹着什么绝妙画图?越发地让人期盼着它早点展开,此时的心绪,全然没有诗人赵善括的感叹:“看新荷,泛水学人愁,心常卷”。何愁之有?

确实有应景的蜻蜓飞来,红色的。先是在水面上低飞,一圈、两圈,是观望,也是打探,然后小心地落在尖尖角上。就这么一落,落出诗情,落出了画面——“泉水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宋代诗人杨万里,莫非就是为包河之荷写的诗?一个“早”字,道出了多少人的心愿。

这只红色的蜻蜓稳稳地立在尖尖角上,还时不时地晃着闪光的脑袋,惬意极了。“风蒲猎猎弄轻柔,欲立蜻蜓不自由”,轻柔的蒲草,怕是不能与挺挺的小荷之角相比。蜻蜓,确是选对了立足的地方。

看出了兴趣,也就放开了眼量,环顾四周,近在身边就有小荷的身影。有的,已经展开了叶面。不大,也不过碗口那般;很圆,没有残破,亦没有凹凸,这又应了晋人张华之诗意:“荷生绿泉中,碧叶齐如规”,何等的玲珑,但却不失规矩。

田田的荷叶,平平地铺在水面之上,不知何时落下的雨点或是露,在微波的蠕动中,晃呀晃,很惹眼,很灵动,让人很容易想到明亮的眸子。

比起偌大包河的水面,这些“才露尖尖角”“田田八九叶”的小荷,确是微不足道。好在,现在只是开始。人们常说,良好的开端,就是成功的一半,可以充满信心地展望,一旦到了夏日,整个包河的水面,一定是莲叶、荷花的世界。满眼莲叶,万朵荷花,清风八面,清香四溢,那是何等地令人神清气爽的风景!只是,这还要时间、气候等因素的相助,急不得。

小荷才露尖尖角,这是多么让人心动的预兆!

蜻蜓拍荷花

文/凡夫

绿蜻蜓是摄影发烧友。听红蜻蜓说,襄阳长门公园的荷花正在盛开,他就背着相机兴冲冲地跑去拍摄。然而,他看见了红荷满塘,一朵朵却都闭着。

他想,明天也许就盛开了。第二天,他又去了,但很遗憾,一朵朵荷花仍然闭着。

这花骨朵已这么大了,明天肯定会绽开的。第三天他又去了,很扫兴,所有的荷花还是闭着。

他不死心,第四天又去了,不知为什么,满塘荷花还是闭着。

真是奇了怪了,当晚,他满腹疑惑地找到红蜻蜓问:“你说长门公园的荷花已经盛开,我一连几天,怎么连一朵绽开的都没有看到呢?”

“不会吧,怎么可能呢?”红蜻蜓打开电脑,点开一个文件,“瞧,这都是我这两天在长门公园拍的,开得多好!”

奇了怪了,红蜻蜓拍的长门公园的荷花,一朵朵都是盛开的,漂亮极了。为什么自己看到的却是闭着的,难道有神仙在变戏法儿?绿蜻蜓挠着后脑勺,想不明白。

红蜻蜓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绿蜻蜓:“你每天是什么时候去长门公园的?”

绿蜻蜓说:“每天下午。”

红蜻蜓笑了:“你明天上午去看看!”

次日上午,绿蜻蜓再次来到长门公园。嗬,满塘红荷竞相开放,一朵比一朵美丽,一朵比一朵精神。

绿蜻蜓使劲给了自己一巴掌,说:“真蠢!我怎么忘了‘映日荷花别样红’呢?下午,该是荷花开始休息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