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兴奋的散文
关于兴奋的散文(精选8篇)
夏蝉和远去的背影
文/佟晨绪
七岁的那个夏天,我捉住了一只蝉,就天真地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夏天。
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夏天,那枝头的嫩绿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青的浓荫。
午后,我轻轻地取一把藤椅,安放在静谧的庭院里,在老树的簇拥下,我安静地坐在这里——我曾经捉蝉的地方。在炫目的阳光下,我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那个曾经带给我快乐的童年世界。
光晕下,我仿佛又听到了那绵绵的蝉鸣,我好像又看到自己小时候,在这院子里跑啊跳啊,享受着满院的阳光和青草的芳香。然后,我被一只蝉迷住了,在父亲的帮助下,我终于抓住了它。我兴奋地看着它那像被墨汁浸染的眼睛,看着它那像被桐油粉饰过的甲壳,然后轻轻拂拭它犹如绸帛般的翅膀。就在那瞬间,我好像读懂了整个世界的幸福,无比喜悦地欢笑着。
时光似水流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蝉,再捉了无数只,但是抓到的幸福,拥有的欢乐,却越来越少……
我缓缓睁开眼睛,进了屋,翻箱倒柜地想要找到以前捉过的蝉,找到年少的快乐微笑,却只是徒劳。我困惑了,难道那些幸福真的就如此一去不复返了吗?
父亲的一句“找什么呢”,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呆呆地看着他,准确地说是看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恍惚间,我想我也看到了他眼神背后深藏的关切。然后我傻笑:“没找什么。”于是他便夹着公文包急匆匆地走了。但我突然就知道了,我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
那童年庭院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兴奋地看着蝉的时候,他也在兴奋地看着我……
那蝉,或许还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或许早已同岁月消失殆尽。但是他,和他带给我的微笑,仍旧会同我一起在人生的道路上相伴而行。我确认,他,才是那个曾经带给我微笑的世界。
于是,我不再继续翻找那只蝉,而是跑去趴在窗口,看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年味儿
文/廉彩红
祭灶过后,全家人都得上阵进行大扫除,好干干净净地迎春节。
屋里干净了,就开始忙活年货了。家家户户蒸枣花、大馍。妈妈最喜欢蒸枣糕,一层面一层枣,最上层还得捏上花朵、金山、银山等喜庆模样的,我最向往的就是这年糕,可妈妈不许我动,说只有家里的顶梁柱才能吃。于是,我只好盼望着爸爸在吃的时候能分给我一些。
我们把白萝卜、大葱拿出来,洗净,切成丝放在开水里焯一下,用纱布滤水后成为一个个的菜团,放在案板上开始剁,菜剁好了和肉馅儿搅在一起,包包子和饺子。动手能力超强的我,极喜欢帮妈妈做这些,看到一个个菜馍、豆馍、枣馍在我手下活灵活现,心里很是满足和兴奋。
农历腊月二十八炸丸子、小酥、年糕、麻花等吃食,二十九煮肉、熬骨头。骨头在锅里咕嘟咕嘟地煮着,我们在一边闻着那香气直咽口水。大人们就会捞出来几块让我们大快朵颐。农历大年三十的下午,我帮着父母贴对联,妈妈发压岁钱,不多,但是记忆里是最珍贵的。
妈妈买的新衣我舍不得穿,放到除夕晚上的被窝里,我整晚都会在梦里笑,凌晨已过,鞭炮声响起,瞬间心花怒放。穿上新衣服,来到院里,爸爸已经燃起一盆旺火,预示着新的一年生活红红火火。这些对我们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在我年幼的心里,穿着新衣服和同伴们互相比着谁的压岁钱多,谁捡到的火花多才是最让人兴奋的事。现在我已成了发压岁钱的主角,每次给孩子发压岁钱时,看到她兴奋的脸庞,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不活脱儿是当年的我吗?
岁月在走,我们在变,年却一成不变地守在冬之尾、春之头,为我们这古老的民族传承着希望与热情。随着时代的发展,年也变化着无穷的新意,有人感叹如今的年少了当年的味道,可我要说,新的时代赋予了年新的形式、新的含义。我们既无须彷徨,也无须惊讶,更不必排斥。接纳、包容、适应,或者说让新的年与记忆里的年相互融合,以更适宜的方式融进我们的生活中。
因为,我相信无论时光如何变迁,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对生命的激情不会消失。那么,年,也必定永远存在我们心间,年味儿也会烙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她终于有求于我
文/河豚
下过雨的路也很滑,又很湿,我走在马路上,此时心里就别提有多么的兴奋,根本没有想到那么些。一直想着为她做点事,真是太幸福了,也太高兴了。有多长时间她都不理我,根本也看不到她的影,可是终于她有求于我,我的心里就甭提是多么的高兴。也许这就是爱的缘故吧?我不论为她做什么都值,那么的理所当然,好象为她做事就是那么的义不容辞,高兴得很。
自从她那次离开我之后,我的心仿佛就冷到了冰点,怕她再也不会理我,也不会再见我了。可是,这真的让我出乎了意外,她有求于我,而还是那么的依赖与诚恳,仿佛我是她最亲的人,那么的理所当然。在我接到她的电话后,我的心里就无法说出的兴奋,简直干活也有了劲,全身轻松得很。就象一只要飞的燕子,要飞到天上去。
我下班后,冒雨来到街心商务区,来到手机业务大厅,为她买了手机电池和充电器。此时我真的感到为她做点事,是真的太幸福了,这表明她又接受了我,她的心里有我。我此时的心情,就象比喝蜜都甜,心里说不出的兴奋。我办完了这些,就急急忙忙跑回家去。
她正在家里等我,我一看到她,心里的兴奋、幸福就全都写在脸上。往日那不快都飞到九霄云外去,简直兴奋得我无比言状。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就象夏日里绽放的玫瑰,红透了我的心。我急忙从兜里掏出充电器和手机电池给了她,她接过去,脸上露出可爱的笑,那笑有多长时间没有看到的,终于在这一天,我看到了。
她终于有求于我,这是我的幸运,你不觉得你也有这种感触吗?在当你爱过以后,你就会觉得出。
三月
文/刘宏秀
三月,在北方,乍暖还寒的初春。
原来住在西岭湖边的时候,有事没事喜欢往湖边跑。清晨、黄昏,雨后,雪后的湖像一位风姿卓越的女子,清幽时透着妩媚,喧哗是充满热情。自从搬到这个小区,花草树木就移到了房前屋后,湖水被偌大的草地取代,冬至过后,连太阳也躲到了几十层的楼后,我相信人的惰性与慵懒,慢慢地,我竟然习惯了坐在阳台上隔着落地窗看外面的风景。
暖气骤停的那几天,习惯了猫冬的北方人被屋子里的寒气逼得有点惊慌失措。春寒复又占据并侵蚀着屋子的每个角落,闲置起来的羽绒被又被请了出来,晚上看电视的时候,还要开上一两个小时的空调。腿上搭个儿子小时候用过的小花被,温暖地像是又把他抱在怀里。
白天的时候,闲在屋里无所事事,最温暖的地方要数阳台了。阳光照进来,文竹和矮伽蓝在光影下争抢着绿,紫海棠怒出的花苞像星星在叶子中闪,兰依旧高傲,像个清高而孤寂的文弱女子,揣着自己的心事找不到知音。
透过阳台,草地上三五人影,穿着蓝色的大褂,黑色的长靴,还不到修剪花草的时候,返青水倒是浇了好几遍。草们开始绿的时候,首先闻到了烟雾的气味——隔着偌大的落地大窗,草地上燃起了春天里的旷野之火,雅园里的工作人员开始用铁耙等工具把草叶聚拢,那是上个季节从银杏树、木槿树、玉兰树、柳树上掉下来的枯叶,青烟升起,像叶子的魂,没了归宿,游荡着,找不到边际。
我坚信这样的旷野之火不光烧在窗外的草地,越过城市,乡村的情景会更加壮观,在一条条耕牛被拉进田野的时候,那些准备耕犁的土地上,青烟缭绕。放火烧荒,让每一个春天显得有些兴奋异常。
随着烟气的逐渐散开,空气中有一种气息,微妙、躲闪、若有若无,让身体的每一寸感官兴奋、紧张、激动,外面比室内暖和的多,显然孩子们在屋子里呆不住了,成群结队跑到外面疯玩,他们在树丛间奔跑,额头上沁出汗滴,树的枝条像是感受了这种温度的燥热一样,在芽孢处膨胀起一个个小骨朵,草地边的迎春枝条首先感受到了,兴奋地开出一串嫩黄的小花。尚待反清的草地上,还有一大片黑色的被鞭炮烧焦的黑土,绿的草尖首先从黑色中探出地面,几个暖阳日后,一大片的绿就把焦黑掩盖了。一条狗在草地上撒着欢儿地跑,兴奋地追逐着一只被风刮起的纸片,这动感的一幕,竟唤回童心。
稍远一些的柳也青烟一样地绿着,是那种遥看绿色近却无的飘缈,很轻。我一直认为,柳应该更直接走进宋词。宋词是纱,春天的柳不管在南方还是北方,是烟,是雾,是相思,是清愁,无论远看近观,都柔软、伤感得直逼灵魂,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
与三月有关的诗要数李白的“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唐诗如瓷,这文字铺陈到纸上,就典雅,庄重,扣人心弦。那年我也在这个时候去了瘦西湖,柳绿桃红,有些轻浮,也有些招摇。现在,置身北方,地域的南辕北辙和杨柳堆烟的江南无关。
三月出现在画家列为坦的笔下,显得平凡而高雅。那时,俄罗斯小镇上的桦树林还没有开始返青,天空却在高远之上像水洗过了一样,蓝的一尘不染,隆冬的冰雪在这种蓝色的诱惑下开始悄悄地融化,阳光照在黑褐色的小木屋上,仿佛童话,万物更新,大地开始苏醒。
风一场接一场地刮着。呜呜地,像一个毫无城府的怨妇呜咽着讲述一些成年旧事。
死亡的消息传来,接着演变成灾难。惊惧与惶恐,与三月有关或无关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
春雨似乎遥遥无期,等待,也是一种生活!毕竟,温暖而湿润的季风已经从南国启程,连阳光都带着自信而明亮的笑容,季节稳步推进,谁能阻挡?
坐飞机
文/吴嘉焓
这个暑假,我和妈妈一起坐飞机去桂林旅游。这虽然已是我第二次坐飞机了,可我还是非常兴奋。
我们来到上海浦东机场,从导游手里接过飞机票,经过安检后,到候机场等待登机。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尤其在听到飞机要晚点一个小时后,我心里更是着急。终于听到喇叭里在喊我们去1号登机口登机了,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登上了飞机。机舱很大,我找到了自己的座位。真是太好了,我的位置是靠窗的,这下我可以欣赏高空的美景了。帮助妈妈放好行李后我就舒服地坐了下来,想象着飞机飞上蓝天的情景。过了一会儿,机舱里传来了空姐圆润甜美的声音:“乘客们,我们的飞机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关掉一切电子设备,谢谢!”我们系好安全带,就等着飞机起飞了。
“动了,动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兴奋地说。只见飞机在跑道上缓缓地滑动到起飞点,停了下来,等待起飞的命令。过了一会,开始正式起飞了。飞机奔驰起来,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慢慢地,飞机离开了地面,腾空而起,呼啸着冲向蓝天。这时,机舱里传来旅客激动的叫喊声:“喔!飞起来了!”
在飞机上,我虽然有点头晕、耳鸣,却有了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我趴在窗前,从高空往下看,地上的汽车小得像蚂蚁,公路比尺子还细,房屋也只有甲虫那么大,一块块整齐的田地,黄的,绿的,真好看。飞机平稳地飞了一段后继续上升,飞到了云层的上面。哇,天空是多么纯净、安宁,云朵像是被洗过一样,洁白柔软,非常美丽,云的形状也是千姿百态,有的像高大的楼房,有的像狮子的头,还有的像奔跑的骏马。我真想让飞机在那停一下,让我在云层上玩个够。
飞机飞得很平稳,不知不觉两个小时了,就在我们还兴奋着时,广播里又响起了空姐甜美的声音:“旅客们,飞机即将降落,请系好安全带……”到了,我还没坐过瘾呢!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飞机开始慢慢降落。几个缓冲后,只听“砰”的一声,飞机“撞”上了跑道,平稳地降落在桂林两江机场。我们下了飞机,开始了有趣的桂林之旅……
心随风飞
文/桑晓东
在一个梦幻的早晨,风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身边空空的,心不见了。
风一下子愤怒起来。他站起来,天空顿时出现一个风柱,气流呈螺旋状升腾。地上的万物惊恐地动起来,和这风的旋律,气急败坏地围绕在风的周围。尘土和沙子夸张地飞着,扭动着和身体不相称的舞蹈,忽上忽下。地上的石子也激动起来,抖动着拙笨的腰身,想要离开大地,飞向天空。可怜的小动物,趴伏在地上,用青草、藤蔓缠着自己孱弱的身子,把头深深地埋在胸前。树枝紧紧地抓着树叶,任凭风无情地撕扯,也不放弃片片碎叶。
风展开无垠的羽翼,腾空而起,在浩瀚的天际,奋力的飞翔。他越过辽阔的西伯利亚,翻过白皑的天山,纵穿狭长的河西走廊,把寒风吹遍贫瘠的黄土高坡。奔腾千里的黄河窒息了,热闹非凡的城市沉寂了,五彩缤纷的植物凋零了。可怜的万物,龟缩在封闭的洞穴里,死一般的蛰伏。只有孤零零的苍鹰,在太空翱翔,上下翻飞,做着优美的动作,随着风的节奏,或俯冲,或静止,或轻歌曼舞,或快速旋转,它兴奋地叫着,声震寰宇。
风,疲倦了。他已走过千山万水,阅尽沧海桑田,它驻足在江淮之滨,等待心的呼唤。
一股柔和的风,从东南飘来。轻盈的脚步,竟辨不出她的存在。蒙蒙细雨,为风扯着帷幕;盈盈翠鸟,为风报着节目;辛勤的人类,奔向自然,准备观看风的舞会。风,温暖的风,像轻音乐,吹开万物的心扉。风从遥远的海上飘来,那里是水的世界。风把一腔热血,化作层层暖流,从东海之滨,漫过珠江,染绿了五岭。武夷山的岩茶,为风吐出了嫩绿的幼芽;西湖边的少女,为风穿出了珍藏的裙装;奇险的黄山,层层云海,为风营造飘渺的世界;神异的三峡,阵阵碧波,为风再现希望的田野。百花盛开,万物争艳,彩蝶嬉戏,溪水勇流。风雕琢着世界,沉湎在伟大的创造中。
风,沉醉了。她把爱给了整个世界,她为自己而喝彩。她凝视江汉两岸,等待心的期盼。
一阵热浪自沙漠产生,气旋上升,像喝醉了一样,飘飘忽忽,无可名状的兴奋,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震撼。很快沙子动起来,砾石动起来,一股暗暗的烟升起来了。不可一世的猛兽,发出了胆怯的叫声。从这叫声里,风听到了一种战栗,一种亢奋。风兴奋起来,云也跟着兴奋起来,千年古树怪异的张狂起来,把自己的身姿伸张开来,唯恐不够飘逸,不够恣肆。风因而亢奋起来,热烈的似狂热的沙漠,忘我的扭起来。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暴雨狂作,遮天蔽日。人类消失的无影无踪,天地间顿成混沌一片。风顾不得这些了,他游弋在沙漠、平原、河滩、沼泽,他忘记了一切,他要在自由中寻找自己。
从撒哈拉沙漠,到两河流域,从丝绸之路,到佛教的传承。人类历史噶然而止。风停止了,他无法逾越文明的历史。他是苍白的,他是无奈的,他又是无辜的。他做不到,他本想做到的。他气馁了,他停止在火焰的边沿,永远停止在火焰的边沿。
风,停止了。他把热情留给了历史,留给了未来。他在叹息,他已不能自已。
这是一个冷静的世界,一个风的季节,收获风的季节。果实挂满了枝头,枫叶染红了山林。风,大方地走过来,带着成功的喜悦。风,成熟了,她稳健地走来,没有羞涩,没有胆怯,没有张狂,没有恣肆。她收获了果实,收获了世界。世界因成熟而和谐,自然因和谐而充满生机。她不知从何方来,也不知往何方去。她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也不知自己的身份,她希冀爱的博大,爱的恩泽。她一路走过来,还要一路走过去。她不知自己的终点,她只记得自己的起点。她看到动物因爱而充满生机,她看到人类因信仰而冲满爱。
风,陶醉了。陶醉于自己的爱,陶醉于爱的自己。她可能无法分辨自己了,也可能自己无法分辨了。她沉醉在爱中,也可能在爱中沉醉。她已不能自已。
她和他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心随风飞,风随心动。
雨中即景
文/张文莹
今年春季,我们家乡遭受了严重的旱灾。没有水,人们都苦不堪言,我多么希望有甘泉去滋润龟裂的田野啊!
4月24日的中午,天阴沉沉的,不一会儿,豆大的雨点就把玻璃窗打得啪啪直响。久旱逢甘霖,我们仿佛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乐曲,全家人都兴奋异常,盼望雨再下大些。雨也好像善解人意,竟越下越大,不多时,水泥地上就积了一层水。听着雨滴那悦耳的歌声,看着雨滴欢快跳动的舞姿,我和姐姐都陶醉在这雨雾里,我在想:不如我去雨中踩水吧!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立马拿起自己的小花伞,向雨中跑去。雨越下越大,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兴奋。
我举着小伞,穿着红拖鞋,在雨中走来走去。走到水积得多的地方,我就提起小拖鞋在水中踩呀踩,溅起一朵朵漂亮的水花。密密的雨丝落到地上,水积得越多的地方越好玩。我抬起脚,往水深的地方使劲一踩,水花快乐地飞起来,不仅溅得我满身是水,还溅到了房屋的墙上。不好,姐姐赶过来了,她也兴奋的踩着,跳着,跑着,水花随着欢笑声四处溅起。
我一看,事情不妙,急忙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像一只狼追逐的兔子到处乱窜,可是怎么也躲不过姐姐踩起的那快乐的水花。我们就这样:她踩一脚,我踩一脚,都使劲地跺着水,弄得我俩满脸都是晶莹的珍珠。水珠在我们那红彤彤的脸上,显得更加晶莹透亮。
不一会儿,踩水的人越来越多,连爸爸、妈妈也都加入了我们的行列,大家欢快地叫着,幸福地踩着,仿佛过泼水节一般。
兴奋
文/东山峰人88
深情望着自己鬓角的银发,想起时间的定格,就有种似漫阅无尽无止的岁月沧桑。往事回首,有时会让我潸然泪下,有时也会让我兴奋。那些斑驳陆离的回忆全部拥挤在头脑里,竟变那样清晰,但所有的一切依然透着人世间的薄凉。
怀旧,不是因为那个时代多么好,而是那个时代,我正年轻,所以能博得如此的关注,就因为它在其重复的、过剩的、单调的辉煌中呈现出一种毫无杂质纯粹的情怀。
有一种回不去的青春,叫做年代,那就是知青年代。在那个年代里,能够回城。便是每个知青成长道路上的阳光雨露;回城还可能会改变人生的根本方向。‘回城’两个字,却承载了太多的情非得已。它是散落在‘广阔天地’里千万青年人的置高梦想。那种梦寐以求的返城之梦,泛滥在知青心灵流觞的岁月信笺上,就如一袭烟雨,湿淋淋,如同走进飘渺久远的往事了。79年的《知青大返城》可以说是真正在苦难中绽放的花朵。
回忆远离了平淡,但我想使本来平淡的日子背叛现实做一次超越的飞翔。如是,那些泪水蜿蜒的日子就侵袭而来。我,不是每一次往事都能记住。有的往事,是拿来成长的;有的往事,是拿来一起生活的;有的往事,是拿来一辈子怀念的。但眼前不自觉一闪而引起的‘回城产生的兴奋’感印象,瞬间就融入在思绪的韵味里,依然仍保留着一份心底的记忆与柔情,并切入到各种生活元素中穿梭交织,岁月的气息感就扑面而来。
人生本来就是孤独的叠加,知青的人生更是如此。某些往事冒出来,毫无征兆地,随之而来的便是我在东山峰农场2年零11个月的知青生活碎片。
山区的春天,严寒尚未退尽,春雨依却绵绵密密的斜织着。1972年3月28日下午,我们从省级公路岔开往上的小路就是东山峰农场了。远处羊肠小道的山民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在朦胧的雾雨中,背起简单的行囊,在队干部的带领下开始寻摸着我青春里的故事了。
日落时分,山坳里已经有人开始掌灯了,知青急切到家的心情都被雾珠打湿了头发和眉毛,爬山的气踹声在同学群体中仿佛变成了一道好奇的旅途探寻。那顿丰盛的晚餐、那几栋一字排开的红砖瓦房的知青宿舍,有人迎接的心境,迫切的回旋在每个知青的情绪中。
然而,一到目的地,知青被眼前发生的一切看得目瞪口呆;整个知青点坐落在海拔1200多米的山坳里,被人工铲平的一块空地上,孤零零竖立着一栋茅草房,那便是知青和农场职工及他们家属的宿舍了。往下的山崖边还搭着几间偏房,旁边是一间厨房,但材料全部是用茅草和树棍、葛藤搭成的。宿舍对面是一块小面积湿地,蛙鸣、虫叫的响彻声好像是在与知青心情坍塌的欢愉。
双脚踩着厚厚的黄泥,走近宿舍,我才看清楚这‘茅草房’的内外真实情况。工棚式的茅草房四面透风;树棍搭成的‘统铺’床,湿漉漉地面,被雾侵透在茅草墙上的水珠;没有任何书桌、凳子、柜子等家具,一切无不给人一种原始生态的震撼。
时间,铺在我那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艰辛,终日兜转在云雾缭绕的茅草坡上;扛着锄头,握着茅镰刀,怔怔的看着,落下的微颤的星光;但是又有些初恋依然有着幸福的微笑。我一次次的弯下腰,用那强而有力的手臂搬起岩石,血印的痕迹浸在肩上,汗水从我额上滴下。收工回来,事情变得更糟糕,往食堂走,更令人唏嘘不已,不足量的钵子饭,一日三餐缺油的萝卜、土豆、海带、辣椒汤,一个季度能盼望的肉沫味,超体力强度的劳动生产,把十六岁的青春压得气踹喧喧。更难忍受的是精神文化上的贫瘠和政治上的歧视。这些,却一次又一次伤心地在山沟里轮回。那种倍受心灵的煎熬,始终啮噬着知青的记忆是无法释怀的梦魇。
原来内心被时代召唤的那种光芒,一度创造出青春理想的热情,却在此时作茧自缚,将自己捆绑在政治秩序的小圈圈里, 一个箭步就被坠入了黑暗。
苦难与命运的组合。知青随着时光流逝,已不再知青,而是知不青了。在西北边陲的山峰上,眺望故乡的方向,多少次,背靠着茅草垛上,默默无声的祈求着上天,什么时候命运之神能眷顾我们回城。多少次,我留住夜色的心情 用双手在墙壁上造影,待夜空中轻轻滑过 我的手指难扺触回城的思绪,眼望着重山峻岭背后的长沙,作小鸟滑翔式的姿态。
那一年的12月,极像北方的冬天,寒冷,冷得让人打颤。除浮于知青点上关于回城的舆论外,还有诸多扰攘的事件。把12月放大一看,便是推荐读书、招工抵职、参军等知青组织和政治上的松动,这都是1974年底的缩影。那一年发生的事件多如牛毛。每一出事件,都涌现不少的问题,知青思潮奔涌、浮想翩翩,心情各一。没有机会的,犹如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深洞里,让人跌入谷底;有机会的,仿佛是在梦中,甚至怀疑是真的,既而又欣喜若狂,兴奋不已。
1974年12月23日,一张从长沙飞来的招工表飘到了浓冬的山峰上,我被父亲单位招进了长沙纺织厂。待回城正式通知的那个时刻,我茫然无措,仿佛是在梦中。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信步而行,尔后,又惊喜不已。想起既将结束的2年零11个月的知青生活中了,想起青涩的思绪多变,想起我将彻底的与山峰告别,与苦难决绝了,所以寒冬里知青就有种城市工人的味道。
离别,能使浅薄的感情削弱,却使深挚的感情更加深厚。我不贪恋曾经扎根农场一辈子的誓言,不贪恋山峰上的情感浪漫,但我依然能记住苦难中渗透出的那份美好。我守候那份记忆,只是因为回城留给我唯一可以追寻的那份兴奋感。
此刻,我的心,无法安宁,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为这无法预知,却又真正来临的一切所兴奋不以,难以自持。
单位上来的招工人员在队上把我的‘招工表’签完字、盖章,拿着队上对我的政治鉴定,然后又到分场签字盖章,最后到总场签字盖章,招工程序走得还蛮顺利。这一切,应该说与我平日在农场刻苦的劳锻炼,辛勤的付出和良好的人际关系是分不开的。
当真正要走的那天,我的心情突然变得脆弱,突然地就抑制了兴奋,突然地被回忆里的某个细节揪住,突然地陷入深深的沉默,不想说话。这一切都源于我拿什么款待招工人员呢?源于茅草房内、岩石房伸出的无数双羡慕的眼神,源于老职工唐富康为我招待长沙招工人员而从坛子里拿出来的那坨肉和一些马铃薯。谁都明白,当时在队上,知青是什么都没有,一个彻底的无产阶级,更别说要招待客人了!坛子里拿出的肉和菜,是农场职工平常舍不得恰的奢侈品,他的妻儿老小都眼巴巴望着那坛子里的肉啊!危难之际拿出来给我,见证了被真情包裹的人,往往内心也会充满了深情。心里有爱的人,眼里也会闪烁着爱的光芒,这份情意我至今难忘。还有那些羡慕的眼光是对苦难的告别,是青春脱落毫无目的坦途走向幸福的彼岸。
真正要离开东山峰农场的时候,不知为何眼泪在眼眶打转,当眼泪流下来后,才知道,分开也是另一种明白。我以为知青走不出大山,是以为知青没有走出大山的勇气,多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知青走不过去,而是大山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在东山峰农场里,无论是知青,还是农场职工,或是本地人,都被我两年零十一个月的艰难岁月烙上了永久的标记。特别是想起,当初许多知青下来时只要响应了“伟大号召”就行,甚至还有不足年龄、不在下放之列的同学也争着抢着报名下来,而回去时却要找关系托人,弄虚作假搞“病退”、转点,甚至有些女知青回城被迫‘献身’等现象。那种年代,为什么会把知青的心灵扭曲?时代与人性的条分络析,简直是一针见血,见血封喉,使得我在回首往事时如被扼住了咽喉,无力为自己人性中最本能的暗处辫解。
走的时候,雪停了,脚印在晨曦里看着我笑,温暖到我不舍得都走开,不舍得回头。十几个同学、职工子弟帮我挑行李送我到二十多华里的泥市镇汽车站搭车。
山区交通的不发达,等待的结果可以是寂静的。当回城的梦想一步步走近现实时,一份安然,便是第二天在石门县城做体检的住宿时候。那时,招工必须在县以上医院做体检。晚上歇在石门县城宾馆,脑海里一直掠过知青岁月的对对错错,那些无奈的苦痛挣扎,那些渐行渐远的茅草房,那些云与雾的纠缠。回城淡然使我释怀,青春的磨砺终会有期,宾馆的灯光未散,入睡的那一刻,惊艳了时光,明媚了我未知的岁月。
那一晚上,由于招工回城的惊喜,大脑皮层兴奋高于抑制。躺在宾馆的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我被喜从天降的招工回城搅得心花怒放,情绪也一直被兴奋感所折磨。刚过三更,白日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县城正在酣睡,阒静而黑暗,唯有一灯如苗,模模糊糊地挑在旧县城深巷之中。只有宾馆房间外的走廊里,尚有一线灯光将一团侧影投映在房门的玻璃窗上,明暗斑驳,似真似幻。心情依然被光影晕染开来,仿佛看见了故乡的家,依稀瞧见母亲一只伶仃的手,颤抖着伸向床前,帮我正盖着被褥,然后,低沉的呓语断断续续告诉我;儿子,你回来了,当了工人、有工作了,再也不用当知青呢。
睡在床上,我彻底的失眠了,沉寂的黑夜,孤冷的破晓,窗外沉闷的冰雪化成雨的坠落声,跟着那节拍的韵律,一遍遍敲击着我的心房。躺了整夜的我,在昏翳中,能听到蜗牛爬上窗玻璃的沙沙响声,听到远处的狗叫,听到了农家屋里的鸡鸣,听到了马路上突突的拖拉机声,还听到一些小商小贩的吆喝声,这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占据了我全部的睡意。我在梦与醒的边缘不安地徘徊着,幻真幻灭,像是到了兴奋的临界点不知所措。因为,后天,我还是当年的我,但已不再是当年的初中生,也不是上山下乡的知青了。历经2年零11个月的艰苦磨难,我总算是完成了从初中生到知青,再由知青到工人的人生蜕变。
第三天下午四点钟,我终如从石门县城回到了故乡长沙。后天就要到工厂去报到。即将开始新的生活。 可以这么说:从后天开始,我正式成为国家全民所有制企业的一名工人。真正地成为工人阶级队伍中的一员了。此时此刻,在尚未大返城的迷茫之际,我却先返城一步转到自己的愿望中来,心中的光亮才被真正点燃。
许多年过去了,有人说,陈年旧事可以被埋葬,然而我终于明白这是错的,因为往事会自行爬上来。至今,我仍然记得那次招工回城昼夜未眠的兴奋感。那时,年轻体盛,一晚不睡觉,并不影响什么,第二天起来依然生龙活虎。年轻时,失了眠的夜,或许是最纯粹的安静。
回城的真实也许无法还原,任思绪飘零;而那一晚长夜眠难所勃发出的兴奋感已成为镜像的历史。所有的回顾,只是选取了某个角度,描述、诠释、辩解,最后呈现出一个平面;平面的交错叠加也许能打造几分生动立体,这精巧的立体却再也构不成那真实的时空了。
中年人的生活,时时刻刻渗透着心智与体力的双重博弈,在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自己的事业与生活。而这些无一不是渗透着体力的付出与心智的付出。退休后,虽然赢得些空闲,但奔波后的疲惫却又会上演着多舛的命运。比如,我现在就经常失眠,甚至整夜难以入睡,第二天起来却总是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多么难熬啊!心情被彻底输给一种叫做“兴奋”的概念之中,真有点苦不堪言。
我知道,大脑兴奋其实神经衰弱的一种表现,神经衰弱指一种以脑和躯体功能衰弱为主的神经症,在现代这个繁忙的社会里,导致大脑负荷过高,已经是很常见的一个病症了。
昨天晚上,独坐桌前,细细回想着那次回城的兴奋,再联想起现在睡不着觉的兴奋,两者应该是相同的概念不同的感受而已。“兴奋(英语:excitation)是指动物体或人体内的某些组织或细胞感受外界刺激后,由相对静止状态变为显著活跃状态的过程;如神经冲动的发放、肌肉的收缩、腺体的分泌甚至动物的狂叫等”。
医学解释或许就是人老了,那种整晚睡不着觉的‘兴奋'
都并入到大脑长期处于兴奋状态,会死很多脑细胞的词汇中了。当各种药片进入到我的药盒,从根本上说,还是由于情绪、家庭和环境等等的不断变换,将生活变成对各种选项的不断寻找中了。因此,我现在的睡眠多半是陷入失眠的困扰中,情绪变得很糟糕,甚至影响到了白天的情绪,总感觉是一种有气无力的夜晚,这种苦闷就像一扇窗户,折磨着我的精神状态,使我倍感焦虑,让我看到时间之无穷,甚至彻夜会迷恋地盯着看一粒灰尘在黑暗中飘飞。睡不着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孤独,整个世界静悄悄的,我被孤独吞没,不知何处,何时青春被偷栽?仿佛感到一只钟表在嘀嗒,人会燥热、尿频,意志力等于零。这种感受,是否是我一个人的’独享‘还是拥有许多’同党‘呢?
不同年龄阶段的人,不经历对方的生活,无法真切的明白我现在的窘境。
如果以回顾方式去追忆我脑海中的年纪变化,人世间的感情不过两种:一种相濡以沫却厌倦到老,一种却怀念到哭。
知青,这个令人百感交集的名称,对于我,那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了。回城的那种兴奋,即便曾经我回忆过、怀念过,凭什么还要在现在去追寻过去的倒影呢?
四十六年前的那次招工’兴奋‘感,如神游式的又纯又欲,或在他处虚构一位隐去的梦回了。斟酌了一番后,还是喜欢事用文字镌刻在心底里心心念念,但,怕只怕,这日复一日的陪伴,满腔全心全意的付出,还是会输,输给一种叫做岁数不饶人的玩意中。
2020.5.26草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