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野草的散文
关于野草的散文(精选12篇)
一地野花
文/少微山散人
又到了百花争艳的春天,居住的小区花园里已是春色满园。柳树穿上新衣,垂下绿丝绦,香樟戴上新帽,枝头发新芽。星星点点的迎春花,缀满枝头的广玉兰,满条红火的紫荆花,粲然开放的茶花,迎风欢笑的杏花,黄的、白的、紫的、深红、浅红、艳红、粉红,开得满园姹紫嫣红,
好不热闹。
眼前的春景美则美矣,却未能引起我的兴致,在我看来,它们和往年一样,没甚特别之处,见惯了,也就见美不美了,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说“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的那种感觉吧。
然而,局办公大楼前草坪里盛开野花却让我感到惊讶不已,并深深地触动了我的心灵。
春天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说变就变,前些天还是艳阳高照,暖洋洋的;今天却是倒春寒,气温聚降,冷飕飕的。早上起来穿上冬衣,驾车来到单位,下车抬眼一看,草坪上竟积了一层薄“雪”,雪白雪白的。可并没下雪啊!满怀疑惑的我遂举步步入草坪,俯身近前细看,原来是密密麻麻的一地野花,这野花似是一夜之间从地上冒了出来。
草坪原本生长着碧绿的狗牙根草,现在狗牙根草已稀疏无几,踪影难寻了,取而代之的是这种开着细碎白花的野草。花匠说这野草三年前还只是少数几株而已,短短三年时间,野草就占据了整个草坪。野草如此旺盛的繁殖力着实叫我吃惊不已。
野草开着细碎的白花,花很寻常,说不上好看,单独开放时人们往往会不屑一顾。这是什么花,我问花匠,花匠说不清楚。花匠都说不清楚的野花想必是无名之花了。花匠告诉我,其实这野花近几年都几株或几丛星星点点的开放,但由于数量很少,没引人注意,今年突然大面积开花,确实出乎意料。难怪局里的人都不知道早几年草坪里就有此花了。然而,眼前这无名野花密密麻麻如雪般开满整个草坪时,却蔚为壮观,煞是好看,着实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一地如雪的野花深深触动了我的心灵。我想,无数株齐刷刷开放的无名野花尚能营造出如此壮美的场面,那么,无数个平凡人若能朝着一个目标齐心奋进,不也能创造出辉煌的事业吗?这或许是野花给我们的一个启示吧!我又想,眼下全局上下正如火如荼的贯彻落实给力丽水经济发展八十条实施意见,这野花又偏偏在此时此刻如雪般开满了整个草坪,这盛开的野花是否还预示着什么?我不由得浮想联翩起来……
野草
文/刘晔宽
松花江滩岸上有一块空地,可能是因为环境原因吧,这里没有乔木,更没有树,只有野草。这里的野草并不茂密,斑驳地覆盖着地面。草地中间有一条被人踩踏出的小路,小路上的野草延着地面匍匐着顽强地生长着。
不知为什么想起了鲁迅先生《野草》序言来了。“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小时候不懂,曾经问老师“鲁迅先生为什么说是我的罪过哪?”现在还记得老师回答说:“鲁迅的文字很深奥,长大才能读懂。”其实,我现在也没有读懂。
今天天气尚好,我又来这看这片野草。这里离水很远,借不上水边的力,好久没下雨了,眼前的野草开始枯黄,甚至死去。我知道,野草是无比顽强的,它的根保持着营养,一旦适合生长,就又发出稚嫩的芽来。只要下雨,野草就会很快长起来,恢复草地原有的风貌。
草的顽强令人折服,比如蒲公英。春天到来,万物复苏,泥土里的根就吸收营养长出繁茂叶来。过几天长出一个长长的茎,开一朵黄色的花。这花并不娇艳,却敦厚淳朴,花期不长,当花开时,生满蒲公英的草地上便满地黄花蔚为壮观。花谢之后生出果实,竟然是个毛茸茸的小球,劲风吹过毛球散开,蒲公英的种子随风飘去,给这草地带来无限生机。
我喜欢野草,它虽然出身卑微可并不低贱,它没有高高的身躯,名贵的身价,作为草芥被人践踏,却无比顽强。它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到了秋天,各种野草相继枯黄,可依旧孕育着种子,给草地以希望和生机。哪怕遭遇一场秋火,也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野草非常普遍,只要有尘土的地方就可以长出叶子来,哪怕是墙头、房檐也都有它的身影。
我有时奇怪地想,野草有没有思想哪?当它被践踏时,它的内心是怎么承受的哪?鲁迅先生的《野草》一文中有这样一段话:“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而忽而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然而就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说实话,鲁迅先生的文字我确实读不大懂,可我喜欢文字中的内涵与蕴含的精神。
野草,根不深,叶不阔,花不美,却具有顽强的精神。鲁迅先生这样写的,“我以这一丛野草,在明与暗,生与死,过去与未来之际,献于友与仇,人与兽,爱者与不爱者之前作证。”
读到这,我仿佛突然理解了鲁迅先生语言的深意。“我一开始是空虚的,空虚到无可抑制的说话,于是成了空虚的俘虏了。”
我一直在想,野草的精神象征什么哪?这顽强精神不就像具有几千年历史的中国人民吗?从秦汉开始,人民生生不息,顽强抗争。如今我们战胜疫情、摆脱贫困,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这种顽强精神不正像野草吗?
野草
文/刘文永
下班回家在广场公园边上候车,忽然闻到扑鼻的野草香味。于是我回头一瞥公园的草坪,只见草坪上的草高低不平,错落有致。不远处有几个园林工人在草坪上小憩,旁边的小车里装满新鲜的野草。哦!就是这刚刚打下的野草泛出的芬芳草香。草香,久违了。这来自田间地头漫山遍野的草香居然回到了我们居住的城镇,每每与我们擦肩而过,默默的生长,泛出绿意,弥漫芳香。可是,我们每每经过她的身旁,却很少留意,甚至视而不见!此时,我真还有点自责在其中!
打小在村子里野草伴我长大,对野草熟悉熟知。生长在田地里的野草,是庄稼的大敌,影响庄稼的生长,所以必须把田地里的野草要除掉。春播夏锄秋收冬藏是我们庄稼人不变的劳动四步曲,到了夏季,我曾拿起锄头在骄阳炎炎下锄草,我曾感受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人生历练。田间里的野草靠锄头是除不完的,到了秋天,庄稼地里的野草伴随着庄稼长得分外的高,我们到庄稼地里拔草,经晾晒储藏起来,作为冬天喂羊的饲草。拔下的野草泛出悠悠的芳香,弥漫在田间,弥漫在乡间小道,弥漫在我们的心底,倾入我们的心田。
在夏季里蓬勃生长的野草,同样在秋天里绽放异彩。漫山遍野的野草,点缀着荒山野岭,沟沟岔岔,装点着乡村田野,装点着庄户人的心。这时的野草不仅仅弥漫着芳香,而且把秋天涂抹的色彩斑斓,五颜六色。有的淡绿,有的深绿,有的暗绿,有的微红,有的深红,有的浅红,有的金黄,有的橙黄,有的黄里透红。各种色彩交织在一起,汇成一幅绚丽多姿的秋景画图。
公交的汽笛打断了我的遐思,我乘坐在车厢里回想着公园里的野草,我依然被这草香诱惑着,不时地回头张望。仔细想来,这公园里的野草真是活得艰难,它离开了广袤的原野,失去了漫山遍野的自由,吸吮着汽车的尾气,忍受着混浊的烟尘,有时还得忍受一些人的脚印,甚至被践踏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了。想到这里,我对这把家搬在城市里生长在公园里的小草肃然起敬,感到由衷地敬佩。这本是生长在荒山野岭的小草离开了自己的家园,到这城市里安家落户,用自己的绿意和美装点城市,净化城市的空气,奉献了自己。
四季野草
我所在科室的窗外。有一块不小的空地。叫它空地,也只能是在冬天的时候。因为在其它季节,那里则是一片如茵的绿草地。
初到时听说这块草地就是我们的卫生区,我很感到诧异。于是有同事向我解释:几年前这里曾杂草丛生,每到夏天同事们就要为清除这里的杂草所苦。而更为恼人的是不管你清除得如何彻底仔细,却也抄斩不尽那些隐藏在泥土深处杂草的根芽。不出几日,它们就茁壮成长起来,用不了多久就又形成了一片同先前一样茂盛的杂草丛。同事们只得多次出战,还免不了蚊虫的叮咬,每次都被咬出几个大包来,又疼又痒,之后总不免要抱怨几句。可除此之外又无计可施。直到有一天,科里的一个同事不知从何处发现了这种野草。在铲除了先前的杂草之后,他们就试着把这种野草移来散栽在这块空地上。出人意料的是,这些移来的野草很快就生长蔓延开来,那势头竟压过了先前所有的杂草,并且占领了整块空地。
原来是这些野草帮我们成了战胜杂草的胜利者。每当看到邻近科室的同事或弯着腰,或蹲着身子在他们各自的卫生区里用力拔草的样子,我不禁为自己可以免受拔除杂草之苦而感到暗自庆幸。于是我开始感谢起这些野草来,并对这块草地有了一种特殊的喜爱。闲暇时,我常喜欢把目光投向窗外,去看一看这一块由野草铺成的草坪。
随着季节的变幻,一年之后我目睹了这些野草生长消亡的全过程。我被它们触动了,从它们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超乎寻常的精神和力量。
这是一块自由生长的值得欣赏和赞美的草坪。没有人去践踏,没有人去修剪,也没有洒水车的灌溉。除了冬天里有人用一把火把它们在地上的部分全部烧尽,他们已经被完全地交给自然了。它们曾沐浴春风,吸取阳光,汲取雨露,染过秋霜。也耐过严冬。它们是大自然四季的忠实的追随者。
春天的空地。在一场蒙蒙细雨之后已是一片盎然的勃勃生机。大自然用它最轻柔的手指为我们展开了一幅赏心悦目的绿茸茸的地毯画。那些争先恐后破土而出的嫩芽,逐渐舒展开嫩绿的叶子,携带着潮湿的泥土的气息,散发着清新的野草的芬芳。这就是四季的开始,成长的开始,希望的开始。
而夏季的草坪,茂盛的、浓密的,我想如果用“绿草如茵”来形容那真是再恰当不过了。这些野草根相连,叶相依,无论是老叶还是新叶都靠得那么近。那纤纤细细的叶子,草尖一致向着阳光充足的方向,倾斜着向地表贴近。就像越冬动物的皮毛,虽未经梳理却致密有序;厚实的,柔顺的,浑然—体。它们虽没有人工修剪的草坪那般平平整整,但却更让人感觉着舒适自然。那成熟的绿中融合着新生的绿,柔和的,协调的,既不刺眼也不暗淡——这就是整个草坪共有的颜色。这是一块野草共有的天地;它们是一个种族,一种联系,一种团结,一种紧密。
树叶随秋风飘零的时候,也是野草失去生机的时候。同大多数植物一样,它们开始枯萎了。从草尖到整片叶子,再到整个草坪。大自然的每一个季节都没有把它们遗忘。深秋的风汲干了那些细长的枯黄的叶子中最后的一点水分。然后只需有一把火将它们点燃,一瞬间就化为了灰烬。于是野草不见,草坪不见,剩下的只有那烧黑了的草根及被灰烬覆盖着的土地。这景象有些悲凉吗?可毕竟是冬天就要来临了。于是空地就真的成了空地。
然而就是这些看似柔弱的野草,却有着惊人的令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一把火烧尽的只是地上的干枯和死亡。而在那地下,冰雪覆盖着的却是一个个孕育了的新的生命,以一种积蓄着的力量正顽强地忍耐和对抗着严寒。
“野火饶不尽。春风吹又生。”当冰雪消融之时,那些破土而出生机勃勃的可还是去年的野草吗?野草再生,草坪再绿,还似我记忆中去年的那块草坪。然而这些野草却已不再是去年的野草了。去年的野草早已化为了灰烬,溶入了泥土,它们成为了新生野草可汲取的养科。于是新的生命延续了老的生命,也延续了希望,延续了团结和力量,延续了顽强和忍耐……还有那最后时刻的付出!这所有新生的野草,正延续着前一代野草所具有的全部的精神和美德。我的内心被自己一年来所目睹的这一切给震撼了。我对这些野草和这块由野草铺成的草坪,有了一种由衷的赞美和钦佩!
我们人类也需要继承和延续。在我们人的生命中,又有谁能够摆脱幼、壮、衰、亡的规律?生命的四季不也像这野草的四季吗?都是同样的美好而短暂!可是我们需要继承和延续的又是什么呢?作为后代人,我们不要有负于前人的希望和重托;而当我们也将要成为前一代人的时候,我们又如何才能够做到把更多的精神和美德留给我们的后代呢?
野草不死,生命长存。我相信,只要有精神和美德在,人类就不会消亡!
城中野草,城中的我
文/蓝月
玲琅满目的商品吸引了谁的眼球,鲜花堆砌的浪漫笼罩了谁的世界,你知道蒲公英怎么传播种子的吗,你知道狗尾巴草长什么样子吗?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会突然不知所措,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陷入沉思:农村与城市之间的距离有多远,我该拿什么丈量?农村的孩子在城市里打拼,靠什么去生存?外界的纷乱诱惑拿什么抵挡?
有人拼爹,有人拼官,有人拼钱,而我们如那城中野草,拼的只能是自己!
1.
是谁说今晚有流星雨?就北京这样的天气能看到星星已经很不错了。对于流星雨我并不稀奇,因为04年那场百年不遇的流星雨已经刻在心底,到如今也只是淡淡的回忆,不再提起。
有些事可以放在心底,而有些人再也回不去。倔强的不去哭泣,傻傻的附和着这个社会,不说那些难过与委屈。我以为靠着那份执著和努力就可以在这座城市自由来去,当青春远去,年龄叠加,才明白我们走过的路说过的话都荒唐成一个笑话,在这座城市我们更像是在舞台上卖力演出的小丑,即使摔下舞台掉了几颗牙齿,也不会有人去在意。曾经喜欢的事情没有坚持,向现实低了头,回头想想突然忍不住泪流,是生活太过于残酷还是我们太过于懦弱?……
这陌生的城市,闪烁的霓虹,苍白了谁的流年,斑驳了谁最初的梦想。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我看到月牙儿很美,这么近又那么远,那是一种不可触摸的美丽,带着遥远的忧伤,未来未曾来,矛盾,纠结,徘徊……
2.
城市很大,而我经常活动的范围却很小。时光荏苒,在这个老旧的艺术区一呆就是三年。
看多了高楼大厦便对小桥流水人家这样的景致多了几分向往,闲暇之余喜欢出去走走,熟悉周围的环境,我总想,或许不经意就能遇到最美的惊喜,比如两年前遇到的大稿村实验基地,那里有白毛杨,樱花,海棠花等等,我很喜欢那里。
于我而言,骨子里天生有几分怪癖,所以呆在这样一个古典与现代结合的艺术区倒显得很是融洽。我不懂艺术,但却很欣赏和尊重艺术。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艺术区里面踱步,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消磨时光也是一种美丽。
请问怡乐中路422号怎么走?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棵被风吹到这里的野草。呵呵,确实,我已经忘记当初为什么要来这座城市,因为这里有一个同学,还是当时的我别无选择?真的想不起来。
3.
一直不喜欢在闹市穿行,在车来车往人潮涌动中行走会突然觉得无所适从,很茫然的看着周围的人们,他们行色匆匆,不知道是这个城市的过客还是归入。我想同他们说说话,可又怕我的这份莽撞惊吓了他人。
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看着桌上的日历,听见空调发出细微的呼吸声,这一切让人感到安静,却也另人疲倦,走到窗前,抬头望向远方,倚着窗,低头,嘴角上扬。我看到墙角阴凉处疯长的野草,绿得很卑微很小心翼翼,外面的纷扰外面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让它们无处安家,能在大城市藏身于此,它一定很感激这块容纳自己尽管黑暗又潮湿的土地。
公司对面是一所小学,中间由院墙隔开,后来院墙拆了,小学和艺术区之间也就留出了一点空地,之前杂草丛生,而现在被一位老大爷收拾的俨然就是一个小菜园,既欣喜又难过,欣喜的是看着这小菜园让我想起故乡,有种很亲切的感觉,难过的是那些野草连这样的一寸土地也得不到,只能在墙根处努力生存。草就是草,或许我不该难过,可为什么很多时候与草木相处要比与人相处简单开心得多?
我们遇到一点挫折就不再前进,别人失信我们一次我们便永不再相信,被一个人伤害后我们就冰封绝恋不再相信爱情,有人说草木无心,我想它只是不屑与我们言语,其实它的沉默何尝不是对我们的一种反击?有人喜欢玫瑰,有人喜欢百合,而我却喜欢那些野草,它们茁壮成长的意志让我深深折服。
4.
想起初三的日子,亲爱的朋友,还记得那年夏天的灿烂阳光吗,还记得院墙边那些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吗?时隔多年,你还好吗?那些野草还好吗?
八月初莉来北京旅游,很遗憾没能相见;娟子说这月就要辞职了;刚来北京的俊终于稍稍安定了;久没见线,很想和她说说话……午夜的歌陪着城市里的流浪人,说不清的感觉,忽然很想你们。
花开的时候很美丽,花落了也同样让人怜惜。在时光的屋檐下伫立,窗外的树木一动不动仿佛已经被定格在那里,远处传来的蝉鸣声像汽车拉的长笛经久不衰,这个城市面无表情,依然麻木着,唯有那些葱茏灵动的野草还能给人些许生命的慰藉。
再低头看一眼那野草,再回头看看那走过的岁月,三年了,艺术区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那些我昔日可以来回蹦跳的大厅已经被人占有并上了密码锁,那原有的安静也被越来越多注入到这里面的人们所打破,只是在这个钢筋水泥的城市,我希望那些野草无论如何都要倔强的生存下去。还有,远方的你,远方的我,也都要好好生活下去!
七月走了,八月还要继续。有些人不是不再关心而是认识到了自己的多余。
沉默着,谁的委屈?惆怅谁人说?
夜城花落,流离成殇,何去何从,涓涓心事轻轻流淌,数着流年说给自己听。
忽然想起快一个月没去练琴了,我的那架古筝一定落满了尘埃,明天该去清理了。你呢,你的"古筝"可有落灰?请记得常常清理。
春雪
文/刘晔宽
这也许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清晨的温度已经在零度以上了,雪花在空中就开始融化,碰撞着粘在一起,形成一簇一簇的雪片,随风飘落,雨打沙滩般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落痕。
高耸的杨树在风中屹立着,这是好多年前人工栽培的,在田地边的防风林。这会粘粘的雪随风打在杨树的迎风一面,杨树变成了白色,远远看像桦树一样。
隐约听到鸟的叫声,那么动听那么自然。声音越来越近,却找不到鸟。远处杨树的枝杈上有一只鸟,是一只喜鹊。还有一只,不,好几只喜鹊在跳动,吃着树上的雪花。成群的麻雀也飞过来,飞快的转换着枝杈,无声地嬉戏着,仿佛都是因为这雪而兴高采烈。
一条早已封冻的小河弯弯曲曲的,这会被厚厚的雪盖着。河面或宽或窄,或曲或直,河床或缓或陡,远远看去像落在地上的一条硕大的白色缎带,非常美丽。走进小河才发现,原以为封冻的小河,早已春潮涌动。冰面下河水流淌着,可能由于压力变化,隔一段冰面,河水会涌出来流淌一段,把落到河面上的雪融到河水里。
河边的野草虽然枯萎,可还屹立着,在微风中倾斜摇曳,这会半融的雪打在野草的枝杈上,带着野草的黄色落到雪地,形成野草模样的图案画,真是天造神韵巧夺天工啊。
雪中最美的还是阡陌整齐稻田地,一眼望去,洁白开阔,像神仙对弈的棋盘。厚厚的雪落在土地上,融化着,把水分浸入土壤。稻田里的雪有一尺多厚了,踏着春雪,吱嘎响着。因为这雪,空气非常清爽。我的心智这会也兴奋起来,俯身抓一把洁白的雪,在手心戳一下,凉丝丝的,很舒服。
这会农户家做早饭的炊烟陆续升起,一位庄稼汉哼着歌出来取柴草。瑞雪兆丰年啊,这场大雪应该是丰收的好兆头吧。
春深深,草萋萋
文/刘刚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偶然听见校园传来孩子们齐声吟哦这首诗时,禁不住忆起儿时的自己,不知扯着喉咙背诵了多少遍。春深草萋,一岁枯荣。不起眼的野草瞬间浮现脑海,爱怜之心,油然而生。
桃红李白,纤柔娇媚,深得人们喜爱。乐为花开,悲因花谢。曾几何时,有谁关注过鞋底绿草,一脚踩过,无知无觉。赏花劳累,一屁股坐在碧绿如茵的草地上,何其美哉。不声不响的野草,没有丁点反抗,默默地,继续迎头向上。
野草,是春天里不可或缺的点缀,是春风中灵动闪跃的音符。一幅再美的春色画卷,少了野草的身影,就失掉了生气,失掉了灵魂。
乡下简朴的小院里,被寒冬霜雪清理得干干净净,宁谧沉寂。但只要春风拂过,墙根下便日渐喧嚣。看那一丛丛泛着油绿的野草挨挨挤挤,重重叠叠,叠出万千诗意,一片春意盎然。没有花香的野草,散发着古朴的泥土气息,春雨过后,更是清香无比。纤小娇柔的身子骨没有树的高大与挺拔,却在墙根旁,田坎下,山坡上,溪河边……固执顽强地生长着,默默地为这个季节添彩增色。
毫不起眼的野草在人们鄙视的目光中,静静地活出自己的个性。落日余晖,炊烟袅袅,牛羊牧归,草香相随。总有那么一个时候,人们盼望着百草丰茂,让牲畜饱食,一季春耕,少不了“粮草先行”。野草的价值瞬间被标至生命的最高点,奉献身体,养育万民。野草,即使被啃得不见了踪影,可稍过数日,便破土而出,几许嫩绿,簇拥向上。再过数日,又是一片辽阔草原。
溪河之草,荡漾水中。一条条草茎被梳理得悠长而生动。小螺小蚌紧紧地黏在草茎上,好似孩童荡着秋千,忽高忽低,惬意安然。小鱼小虾穿梭其间,追逐嬉戏,自由自在。萋萋河草,春深草深。无数双双对对的鸟雀筑巢在草丛里面,觅食储粮,待哺新生。倘若有人误入,定会惊飞鸣叫,闹腾不停。野草成了它们的家园,为它们遮风挡雨,是它们的温暖港湾。
忽然想起城市里的人工园林,园林里那些被刻意修剪的小草与乡间野草虽有不同,但其特有的个性和价值,仍然张扬着无限顽强的生命力。它们被修剪出城市的标志,或文字或图案,郁郁葱葱,奋力生长,为城市的美丽毫无私心地亮出自身最光鲜的一面。
无论是乡间小草,还是原上之草;无论是溪河水草,还是园林之草,既秉持粗犷汉子的坚韧顽强,又富含娇媚女子的诗情画意。春深深,草萋萋。一棵棵不起眼的小草,怎不让人心生敬慕啊!
野草地
文/fxzh1016
野草,像一群受了惊吓的兔子,逃向远方。
我们的家园,像刮了胡子铁青着脸的男人,无视野草流浪。
钢筋水泥,长出一片黑森林乌鸦一样黑,飞遍记忆的角角落落。
记忆开始变形,不断翻滚仇恨的焰火。
马蹄哒哒的野草地,百鸟和鸣的野草地,牛羊漫步的野草地啊!
许多忧伤,缀满绿叶和花朵,许多苦水,流遍荒原和大地。
许多歌,疯长成远方的风景,许多心事,随流萤飘流四方。
什么时候成为了我们的敌人,不断的被驱赶,被铲除,被火烧?
好像他们沾了什么光,让很多人生气。
不用任何审判他们有罪,而且他们都是死罪,人人喊打。
包括小孩子们,用他们稚嫩的小手,毫无顾虑掐去野草的头。
可是,野草却贮藏了我们的历史,刀砍、填埋,有时人还吃人。
野草仍在歌唱
文/吕炳华
兰花高洁,牡丹华贵,蜡梅坚贞……在漫长的文学史中,植物被人赋予了不同的象征意义。哪怕是一根野草,一棵老树,也有值得赞颂的品格。今天,我们向植物学习——
一首诗这样写道:“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其实,再卑微的生命也有思想,再卑弱的稗草,也有春天。野草,一个“野”字,一个“草”字,力量千钧,锋利无比,直抵人类功利主义的价值判断和自私用心。凡为我所用者,即是庄稼或中药,不为我所用者,便是野草或杂草。回溯人类的生存发展史和文明史,其实是人类与野草的斗争和改良驯化史。野草始终介入我们的生存,即使现在最有用的小麦、稻子、大豆、高粱,哪一个不是曾经的野草。这些野草先于人类抵达,不但成为大地和海洋中的生命奇观,而且成为人类取暖果腹、繁衍生息的食物和温床,乃至美丽家园。
我是一株小草,一株生命的野草,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顺着我已逝的歌谣到大地上。在我的心中,永远长着一株小草,一株贴着脊梁骨一直挺立向上的小草。因为我的脊背不够厚,不能背对着故乡和亲人,所以,我总是以野草一样的姿态,艰辛地匍匐前行。
小时候,干活走了神,母亲总会大声呵斥:心里长草了,干活去!那时候做事,不知道“心无旁骛”,也不懂得“专心致志”,心中长了疯玩的野草,像无边大草原上狂野的马,像大海一望无际的汹涌波涛,拦也拦不住,甚至头也不回。为这,不知挨了父亲多少打。靠着这野孩子的任性,我竟从一群野孩子的人堆里,崭露头角,只是没有高高地飘扬。到现在,我仍然是一株野草,一株游走于城市中扎不下根的野草。混杂在城市之间,如同混杂在庄稼地里一样,稍不留心和努力,就会被高粱、玉米、小麦、棉花这些主体的庄稼压在身下,如果被勤快的老农发现,很快就会被连根拔起,死在沉默的田野里。
其实,野草和庄稼的区别,只是功利的划分。能打下粮食填饱你的肚子,就是有用的庄稼,暂时看不到或认识不到它的好处就是无用的野草?这简单的划分多像舞台上戏剧化的脸谱人物,要么好人,要么坏人。但实际上的一株草,说不准它是一味救你性命的良药呢。神农尝百草,李时珍写《本草纲目》,都是从野草开始的。
但野草根本不忌讳自己是野草。即便暂时不被利用,也不怨不艾。它知道,自己也许比我们更能看到神性的存在,高天之下,大地之上,哪里没有野草,如果没有了绿草茵茵的世界,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那还叫什么生机盎然的世界。
天真烂漫的野草总是充满蓬勃生机。它们根本不需要任何安排,就知道拼命生长,这是天性,不需要任何理由。活着,拼命生长,没有别的使命。不像庄稼,这些因人工培育的孩子,剔除了健康蓬勃的野性,它们在大自然的环境里就略逊一筹了。它们失去了一些与自然斗争的性格,一门心思地想着开花结果,却总是被身边的野草绊住了脚步。因为渴望更多的目的,就需要更多的乞求和奴役,整枝打叉,修剪扭曲,喷药施肥,俯首沉默,最后用沉甸甸的成熟和收成讨得主人的欢心。被收割储藏起来,和不愿意的同类或他类杂交,生出些不伦不类的东西;或被运往不可知处,欲哭无泪,后悔也已经太晚。哪像野草,即使被有力的壮汉拔了,也扔不了多远,顶多就是从这块地移动到那块地。即使被锄掉割伤,要不了几天,它就又绿油油一片了。一个微弱的根须落在地里,甚至一节残断的茎叶晒在地头,一场云雨或随便路人野狗的一泡尿,它就会伸出翠绿的小脑袋,颤悠悠趁你不注意贴地而生,葳蕤得让你沮丧和泄气。
有多顽强的生命就有多坦诚的胸怀。你除吧,你铲吧,你灭吧,虽然我在你的心中是没用的,夹缝中也好,边缘化也好,喜欢我也行,不喜欢也罢,我无怨无悔。但你根本无法剥夺我生存的权利,我也是生命大辞典中的一员,也是这个星球上抱团取暖互生互爱中的一员。“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谁也别想剥夺我生的权利!哪怕这样的坚韧和执着近于偏执。
一株野草之所以成为野草,不过是因为人类简单粗暴别有用心的功利划分而已,这与我何干!“我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和天籁”,野草说。无愧初心,无愧大地,无愧生命永久的轮回,只不过是多死几次,多生几次罢了。
在我们民族文明和文化的血脉里,有一个词:草民!就是如蔓草一样仆倒在大地上如蝼蚁一样生存和生活的老百姓。
我是草民,不管人们骨子里有多么的坚强和坚韧,但温良谦卑的文化基因总是让人口是心非,用自残的姿态压抑着自己。
这其实不是草的操守和本性。草是旺盛顽强的,草是干净磊落的。它顽强得能钻透坚硬的脑壳和石缝,顽强得能穿透历史的昨天和今天;干净得遍地是草香,随便掐一节吮在嘴里,都是清清的草香。老百姓说自己是一介草民,是他们读懂了大地和人世。他们不会想很多,也不想夸夸其谈,他们总是谋划着平常的生活,期待着好一点的日子,也许这样的日子经久不会到来。他不去过多地怀想自己的前生今世,也不算计死后的青史名垂,不计较地位高低,也不想春天到来的意义,只是一味地坚守着生命和感恩,活着。
任何人心中都有一棵属于自己的小草,这棵小草上仰望星空蓝天,下拥着大地河流,周游着世间的美丽和欢愉。有时,它游离在梦中,游离在压抑和悲苦之外,游离在循规蹈矩的规则之外,甚至是莽撞和非理性的,因它要洞穿大地,长成一棵会思考有思想的草。
“我只要活着!”小草的声音和歌唱岂不是我们自己的低吟与浅唱?只要活着,就是生命最好的成果。因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烛光,你用生命的洪荒之力阻挡着对后来者死亡的侵袭,你活着的光芒,哪怕微弱,也会照亮身边的人。
每一种生命都是一盏灯,都有光芒。如今,尘土飞扬,雾霾笼罩,大地在悲伤。野草仍在歌唱,用它那无与伦比的力量,倔强与顽强。
秋野草深深
文/林慕斌
一片落叶,一场微雨,便送来秋的凉意。走进秋的郊野,天空辽阔高远,湛蓝如洗,云朵更显雪白。穹苍下,山间野地依然翠色葱茏,与春夏季节相比,绿得凝重,绿得深沉。我发觉秋天的草儿比任何时候都更加蓬勃生机,撩人眼目。它们簇拥着高高低低的树木,铺展在弯弯曲曲的田埂上,流连于各种瓜棚豆架下、藏匿在蔬菜稻谷间……肆意疯长着,成片成片的,顺着地势连绵起伏,把浓郁的绿漂染开来,如水般向四处流淌,汇成秋天里的绿浪。
近前,俯身,你会看到各种各样的小草,或羞怯地弯弓施礼,或热情地仰脸迎笑。行走其间,它们缠住你的腿,拦住你的腰,步步相迎相随,如孩子般亲昵又淘气。瞧,那可爱的狗尾巴草,早把毛茸茸的花絮扬得老高,生怕人们看不见,一丛丛,一片片,好像有无数小狗狗,你挨着我,我撞着你,玩耍嬉戏。要是手轻轻一碰,细小如沙的褐色果子便纷纷掉下来,落到你的掌心;要是不留意,花絮钻入你们的脖子,顿觉皮肉如虫子爬,直痒痒。记得孩提时,我们女孩子喜欢摘下它们,随意编扎,或小兔子,或小花篮,而男孩子则用来逗人。柔软的狗尾巴草留给我们多少童年的欢乐!长在野地里的叶下珠草比寄居在盆花里的要高得多,几乎与狗尾巴草齐肩并长,纤长的枝叶下面缀着已经成熟的橘红色的小果子,排列得整齐均匀,如项链般精美。还有灯心草、芦苇,毛草根,以及无数不知名的草都以独特的美丽和方式来迎接秋的来临。
这茫茫秋野,不乏野趣和生动。粗细各异,长短不一的藤蔓儿尽展婀娜的舞姿。野地瓜藤儿,最喜欢攀墙爬树,树多高,它们也爬多高,将大片大片的叶子和成串成串紫红色的花朵编织成镂空披风,轻柔地遮盖在树顶上。野牵牛花则撑起浅紫、粉红、淡蓝的小伞,轻巧伶俐,像杂技演员一样,在灌木丛、荒草间,竹篱上,忽高忽低,随心所欲地跳跃,引来小蝴蝶倾心伴舞。在山边田野里,有些远古留下的残垣断壁,也成了许多不知名的藤蔓儿生长的平台,它们无拘无束地缠绕、攀援,活泼生趣。时不时,还飞来一群鸟雀在其间窃窃私语、或深情歌唱,残破的土墙更显出古朴的情调和苍凉的美感,若是画者、摄影师到此,必会生发灵感,动情创作。放眼望去,还有村民种下的地瓜、南瓜、葡萄……漫山遍野,任意闲游,轻歌曼舞。
秋日野地里虽然少了春夏花朵那般艳丽浓郁的色彩,但依然缤纷妖娆。特别是各种野草开出的花朵,粉淡素洁、小巧玲珑。有的开在枝头,或鹅黄、或粉红,淡然蹁跹;有的紧贴地面,黄豆般大小的蓝花花,白花花,低眉浅笑,娇美可人,若不注意,几乎看不到她们动人的容姿;有些花朵还是些条状,颜色和叶子差不多,许多条花絮攒在一起,像风车一般。草丛中,有一种叫野鸡冠花子的,夏末初秋开花,每条枝叶间都会开出一朵花,刚冒出的花芯呈紫红色,至上而下,是一层层银白的花瓣,状如蜡烛,让人联想到圣诞之夜,庄严肃静的教堂里点燃的一支支柔和圣洁的烛光,据说它还是一种清热祛火的草药。此外秋日里特有的野果子:像玛瑙一般的红毛藤果,如燃烧的小火炬一样的山栀子,笑得裂开小嘴的石榴,粘住你衣裙不放的褐色的苍耳子……这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花朵、果子,犹如快活的繁星撒落在绿海中,给秋野增添一份淡雅,清韵、喜悦,和绵绵的诗意。
秋风拂过深深草,迎面扑来阵阵香,那是泥土的香气,仔细嗅嗅,发觉还有幽幽的草味儿。蹲下,细瞧,你会看到不少常见的草药呢,车前草,紫苏子,香白芷、毛草根……置身秋深草海,你如躺在母亲的怀里,深吸着芬芳的体香,淡了心境,浓了情怀,沉醉而不知归。
像野草一样燃烧
文/范烛红
深秋的篱园里,野草们次第放缓了蔓延的节奏,任由一些情之所系的人帮它们了却了最初的夙愿。此刻,站在高处向远方眺望,你会发现他们忙碌而零落的身影。面对丛丛高过头顶的杂草,磨得雪亮的镰刀是他们手中挥舞的利器。纵使时光无法回溯,但我们依然可以想象,埋头凝视脚下的土地抑或立身聆听农作物的轻语,使他们保持了毕生的姿态。
一条宽阔的沥青大道笔直地伸向远方,两旁拔地而起的是一幢幢由政府出资建筑、规划齐整的小洋楼。这个季节,总会有一些老人背着一大篓野草颤巍巍地走过街道,走进属于他们自己的小洋楼。倘若此时你正好路过他们的家门口,你会领略到一番别样的“景致”:斑驳的内墙、凌乱的家什、成群的鸡畜……当视线倏地掠过太多不和谐的物体,或许你的眸子里多少会泛起一丝鄙夷的神色,情同我们有时候看到充斥于稻秧间的稗草一样,总想除之而后快。
杂草的一生多半是令人深恶痛绝的,这不禁让我联想起早就从祖母口中得知的事关眼前这些老人的往昔。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我那当年还是孩童的父亲有一次不堪忍受饥饿的折磨,偷偷从公社的红薯地里拔了两只红薯回家啃了起来,随即便遭到几个干部的严加审查,最后是凡手掌上残留着红薯浆的地方皆被他们恶毒地用指甲剜去。而被扣了工分的祖母却只能无声地将悲痛藏在心底,然后流着泪四处寻找野菜、草根给孩子们充饥,后来我的一个年仅四岁的小姑还是被饿魔无情地夺走了生命。我无法揣度,至今都不敢去追探,这一切对一个母亲而言,对一个孩子而言,此后贯穿他们一生的是何等剧烈的心灵创伤?
时间是一味最好的疗伤药,往事越走越远,父辈们已将所有的伤悲或苦痛全然交给岁月的尘埃去掩埋。此时,那些被老人们暴晒过后的野草正在灶膛里愉快地燃烧着自己,它们跳跃着跌宕着升腾着狂呼着发出了毕剥的脆响,然后幻化成一缕缕炊烟,氤氲在小区的上空。那个曾经带头剜去我父亲手掌皮的老人已在去年深秋离开了人世,我永远都记得他弥留之际拄着拐杖徘徊在我家门口时的模样。佝偻的脊背,深深的皱纹,苍白而稀疏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棵站立在风中的野草。我静静地躲在门后张望,内心坚硬得如同一块决绝的石头。屋外秋风萧瑟,有落叶飘过窗棂,老人最后离开时凄然的背影终究打翻了我内心的五味瓶。在他出殡的那天,我听到人们在谈论,老人生前已将自己的小洋楼卖给了别人,所得的钱款悉数交给了居委会,遗嘱是给学校里的孩子们添置一些图书和设备。蓦然间,我的心头就涌起一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
不远处的堤坝上,几个孩子在欢快地放着野火,金色的火苗深情地舔舐着枯黄的杂草,我分明看到,这深刻的燃烧里孕育着下一个不朽的新生……
翠绿的竹子
文/xiangrikui
路边一片翠绿的竹子,它的叶子、杆儿比前几日更加绿了,一株株挺拔地站着,它们沐浴着明媚的阳光。竹杆儿细细的,它们一年年悄悄地变粗了,在不知不觉中长高、长壮。竹子旁边是绿色的三叶草,三叶草嫩嫩的、绿绿的,多么柔然的一片草地,像轻软的一片绿色的丝绸。
竹子附近的草里还有许多野草的种子,它们现在还在土里睡大觉。夏天来临时,它们才开始发芽,经过夏天的一场场大雨,它们就开始疯狂地生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蛮横地爬满竹子的杆上、叶上,它们的枝叶繁茂,在七八月份连绵的雨季里。它们狂长的藤叶将竹子的腰不几日就压弯了,竹子的腰越来越弯,近乎垂到了地面上。野草却开出了蓝色美丽的花,花儿布满它们的繁茂的枝叶间,野草显示着自己的强大,自己的无比美丽的蓝色小花。野草的枝叶浓密地连在一起,这片竹子仿佛消失了,这儿成了一片野草的山,山上蓝色的山花烂漫。
有一次竹子身上的野草变少了,那应该是看不过野草蛮横的人将竹子身上的野草使劲地扯下来了,可没有过多久,野草就卷土重来,竹林又变成了野草山了,蓝色的花而仍然开满野草的山上。之后就一直是竹子在和野草每年战斗着生长着。
春天的竹子挺拔可爱,亭亭玉立,一脸快乐的样子。夏天,野草开始了强盗似的侵略,这片竹子成了野草的天地,野草开出最美丽的蓝色的花,竹子不甘屈服地弯着腰,生长着。深秋,野草变成了厚厚黄色的落叶山,在冬天的严寒中,那黄色的落叶厚厚地堆积在竹子的下面,竹子在飞舞的大雪中又挺直了腰板,青翠清新而又漂亮。这就是竹子,竹子不在乎野草,毕竟它们是要消失的。
那边每天都有卖竹筒甜米的,多是学生在买,每次我都会买,看着竹子的绿色,闻着竹子的清香,甜甜的竹筒米也变的好吃多了。小的时候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的人在山里的竹林里,在翠绿的竹筒里装上白白的米和清清的泉水,然后在篝火上蒸出香喷喷的竹筒米饭,那时的我曾经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和他们一样,用翠绿的竹筒蒸出热气腾腾的米饭。到现在我的愿望也没有实现,因为我没有去过山里,也没有见过山里的竹林。直到现在每每看见翠绿的竹子,就想起翠绿的竹筒里的竹筒米饭来……
我们原来住的院子的后面有一条偏僻的小路,小路的另一边是一个竹器厂。我曾经常常站在窗前,看着一车车翠绿的竹子被运进竹器厂大大的院子里,曾经多少次,我觉得那些翠绿的竹子很可怜,它们应该呆在安静的竹林,尽情地享受阳光。竹器厂看门的人是一对夫妻,妻子经常抱着一个男孩,两个长长的辫子,她不是那种利索的女人,也许是因为经常抱着孩子的缘故吧。每次拉竹子的车到了时,总是要响半天的“嘀嘀”声,她才抱着小孩出来,不慌不慢地开着大门的锁,然后又不慌不忙地将大门一扇一扇地推开。清晨,看门的女人常常站院子里慢慢地梳着自己的长长的辫子,她的表情几乎很少变化,一直是那样的稳。每天的中午在这条偏僻的小路里,偶尔有经过的卖菜人,一车嫩嫩绿色的青菜,一车红红的西红柿,他们吆喝着,看门的女人会打开门,问着菜价,抱着自己的儿子和卖菜的人不紧不慢地讨价还价,直到达到自己满意的菜价,她笑着,拿着买的菜,抱着自己的儿子进了大大的铁门里。她的丈夫几乎不在院子里待,总是在清晨就骑着走了,中午回家,然后又离去,可能在外边上班吧,她的丈夫寡言少语,一年四季脸几乎是一个表情,从来没有见过他笑过。他们有一个女儿,是之后上学时才从老家带来的,自从女儿来了以后,她的丈夫就经常接送女儿。
一晃两年多过去了,那个女的还是那样的没有多大变化,她的丈夫却老了许多,一天她的丈夫从大铁门里出来了,推着自行车,头发几乎是花白的,仿佛刚刚从化妆室里出来,他的脸在泄露着他的年龄,也许他原来就是少年白发,只不过是最近忘了染发了,我在想着,也许他碰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
我总是在汽车“嘀嘀”响时,就站在窗前,看着车上的粗壮的翠绿的竹子,又开始了自己的惋惜,有时竹子上面还有绿色的竹叶,在随着车的开动摇晃着。
在安静的清晨,我曾经常常看着院中的绿竹子,觉得躺着的绿色竹子也早已醒了,竹子在回忆自己安静的竹林,清晨新鲜的空气,鸟儿清脆的叫声,竹林里风儿的沙沙的声音;在秋天的雾中,我曾常常看着院中的绿色的竹子,想像着竹林在乳色的浓雾中多么的美丽,像一位位亭亭玉立披着白色的纱巾的女子,清秀而又美丽,我在竹林里,不断地向前走着,一会儿站在这株竹子的旁边,一会儿又站在那株竹子的旁边,我像一位仙女一样的神秘,和竹子在捉着秘藏,茫茫的白雾中,竹子在寻找着我,寻找着穿着白色的纱裙的我。在冬天的纷纷扬扬的雪中,在朦朦胧胧的春雨中,在夏天的大雨中,我总是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绿色的竹子,我离它们是那样的近,那样的熟悉,可又心里却一直充满了对竹子的淡淡的忧伤,我不愿意看见竹子被做成竹椅、竹床、竹凳,还好这些做好的东西我一次也未看见过,它们都被从竹器厂的前门拉走了。
经常见到竹子,总是比较细的竹子,有一种冷清的感觉,竹子就像一位喜欢独处的人一样,也许因为竹子总是待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它静静地将一年四季的绿色带给我们,朴实而又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