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夜饭的散文
关于年夜饭的散文(精选12篇)
年夜饭的轮回
文/苏音
除夕的年夜饭,是每个家庭过年的一大主题。岁岁过春节,年年除夕年夜饭,可吃出的风味却各有不同。
如今上酒家吃年夜饭的人虽不能说一年比一年多,可也是时尚如潮,酒家餐厅食客盈门,稍有点名气的一席难求。我们家也早在新世纪到来时就接连赶了好几年的时尚。当时老妈和妻都说弄来弄去累得够呛,吃完大家又不满意,也实在做不出好吃的来,于是我提议:我们那就也换个吃法,上酒楼吃去。从那年始,一连好几个年夜饭都在外面享受现成。
第一年感觉挺新鲜,菜色尚可,服务还到位,价钱也相宜,算是皆大欢喜。第二年就仍去那一家,可订席有些迟了,只有大厅还有席位,且在边角上。想再找一家,时间又紧,状况也差不离,何况这家地点适中,只得将就了。岂料吃饭时,大厅中几十台餐桌,人满为患,熙熙攘攘,一片嘈杂,说话都得提高嗓门,有时还得重复,只得埋头吃菜便是,吃完就商议着明年换一家酒楼了。
又一年早早订了包间,可顾客太多,服务也就走样,上菜要不就是接连几个一起来,要不就半天不见影;有的菜应趁热吃,上来却成了冷盘,索然无味。而最后一个菜老不见来,只得退了了事。到了新的一年找了地处海滨的某酒楼订餐,因为以前曾在此吃过几次饭,便熟门熟路点了菜膳,心想节日可能会贵点,不料老板将钱一算,却报了个远超心理承受位的数字,不由吓了一跳。咬咬牙抱着硬着头皮挨上一刀的心理,就落订了。可吃下来菜式质量数量都和平日差不离,价钱却足足高了一半,吃了饭花了钱,心情却不那么愉快了。
此后几年吃得一年又比一年差,价钱却一个劲地年年向上。吃着吃着,家人便商议道,还是在家吃吧,还不耽误看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
准备年夜饭也不轻松,几乎是个“系统工程”,采购、洗淘、制作、烹调,可大家分担开来,热热闹闹,自有一份亲情与乐趣。为了餐桌丰盛而又不那么辛苦,再适当叫几个酒家的外卖菜肴,这样一家人亲亲热热围坐在自己的家中,品尝着自己动手做的虽非佳肴,却是色味各异的家乡菜,倍感亲切,边聚餐边收看春节电视节目,尽享天伦之乐。
可老母亲年龄一年多过一年,这年夜饭的活几乎由妻子承包,吃着吃着也没了什么新意,又烦了,打起了上酒家的主意……
如今,又改变主意了,还是在家吃吧……
快乐过春节
文/杨奕
蛇年渐渐远去,马年正热热闹闹地走来,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浓浓的年味包围着我们。
又是一个喜庆的大年三十。爷爷、奶奶、妈妈正忙着准备年夜饭,我也没闲着,包馄饨、贴春联,然后下楼与小伙伴们玩甩炮,惹得邻居老爷爷、老奶奶在一旁笑话我:“女孩子也会玩这个玩意儿。”我冲他们嘻嘻一笑。
远处“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五颜六色的鞭炮在天空中画出美丽的图形,各种各样,数不胜数。真是“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宝贝,过年喽,吃年夜饭喽。”妈妈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冲着我叫喊着。我一溜烟地跑回家,享受着一大桌子的美味:红烧肉、狮子头、清蒸鳜鱼……我边吃边问妈妈:“爸爸在船上的年夜饭也会像我们这么丰盛吗?”妈妈笑着点头:“会的,你放心吧。”
吃过团团圆圆的年夜饭,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在一起欣赏着精彩纷呈的春晚节目,滑稽的小品、幽默的相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从爷爷、奶奶、妈妈笑意盈盈的脸上,我看到了幸福和欢乐!
年夜饭
文/徐振宇
时近农历年底,一些饭店又打出了“年夜饭火爆预订中”的宣传语。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和生活方式的变化,很多市民为图方便、省心,选择在饭店就餐。面对“快餐式年夜饭”,我倒觉得缺少了应有的家的味道。
前些天,母亲在电话 中问起要在哪边过年,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家过年啊。”回家,于我而言一直不是个问题。虽然我从中学起就过起了住校生活,但并没有告别大人的关爱,因为父母经常会带些好吃的菜来改善我的伙食;上大学到了异乡,学业繁忙,书信的来往也能慰藉我的恋家情结;工作以后到了城里生活,电话架起了沟通的桥梁,汽车拉近了彼此的距离,而父母在乡下所种的菜蔬稻米更是解决了我部分生活所需,让我不曾有过离开家的感觉。
又该回家过年了,我们为什么要忙于“团圆”呢?因为,国人都有着满满的思乡恋家情结,而回家恰是惟一的解药。家是身体疲倦的栖息地,心灵最温暖的港湾!正如歌曲《我想有个家》中所唱,家是“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她”,家是“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家就是人生的标配,在外拼搏的日子,无论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累,都会被家人幸福的笑颜所融化。如果岁月不能慢下来,至少回家的脚步可以快一点。
除夕夜,你有你的心愿,他有他的念想。从政通人和、国泰民安,到事业有成、身体健康……从城市到乡村,无不呈现出一派喜庆欢乐的气象,人与人之间那真切的笑容,虔诚的祝福,殷情的期待……这一天,我们拥有一年中最多的幸福。
这顿年夜饭,是家在向游子召唤啊。这顿年夜饭盛满了家的味道,是一种情怀,更是一种文化!赶紧回家过年吃年夜饭吧!
年夜饭
文/王诣煊
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年一度的年夜饭又与我们相约了。
我在姨婆的带领下,来到了饭店。这时,冷菜已经上了,生煎小鲍鱼、白斩鸡、香辣辣的牛肉……令人垂涎三尺。如果不是顾及餐桌礼仪,这些菜估计一眨眼功夫就会被我们扫得干干净净。
在大家的期盼中,终于开饭了!我左手拿勺,右手握筷,不一会,那冷菜就成了一片狼藉。我舔了舔嘴唇,对着包厢里的镜子照了照,呀,我怎么变成“小花猫”了?刚擦干净,大龙虾、黄金鸡汤、牛肉炒杏鲍菇等菜就陆陆续续上了。我顾不上自己的形象,将筷子一个劲地伸向龙虾盘子。至于其他菜,我只能淡淡地瞧上一眼,偶尔夹上几筷。
好景不长,我的牙齿失误了——把舌头当成牛肉狠咬了一口,我立马疼得金豆豆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在我不断的哈气声中,舌头渐渐不再那么疼痛。我只得放弃做女汉子,开始像个小淑女一样细嚼慢咽了。经过一番努力,我好不容易才把肚子安顿好。可是,金灿灿的蛋挞上了,每人有3个呢。呃,这是要撑死我吗?啊,有了,一个金点子冒了出来,吃不了可以兜着走嘛,我打包!
这次的年夜饭可真丰盛啊。好好地犒劳一下我那嗜肉的肚子,真是不错啊!
年夜饭到底怎么吃
过年是普天同庆、合家团圆的日子——你真的想见他们吗?是亲戚,但各有各的日子,一年见不到一次。又因为各人的能力性格际遇,分属在社会的不同阶层。你真想和他们吃饭吗?有人吃饭没吃相,一双筷子在盘子里东扒西拣;有人喝两杯就开始撒酒疯;每个家族都有一部长达三代甚至五代的恩怨史,搞不好就有人要在饭桌上上演快意恩仇……
就在不久前,看到一个有趣的花边新闻:有一个四代同堂的大家族,二十多年,一直是轮流坐庄办年夜饭,并且在同一家连锁酒店。但今年,轮到的主办方老二说:“AA吧。”老二,还是儿女中家境最好的一个。她说得轻描淡写,其他人也没太当真。
开席没多久,老二就沿桌收钱,八十多岁的老祖母率先垂范掏口袋——她的钱,到底还是没收。老大默默掏了,老三把钱拍在桌上,掉头就走。其他的孙辈曾孙辈,个个愕然——五岁那一位算人吗,当付不当付?最后基本上钱都收上来了,年夜饭不欢而散。
何以至此?轮流操办不也是一种实质上的AA呀。我细细一想:轮流坐庄最大的问题就是丰俭由人,像城市轮流办奥运会一样,北京恨不能一斥百万金,伦敦能多节约就多节约。
我自己多年前也有过一个轮流买单的小圈子,有些人事先安排得好好的,去的都是菜精席暖的雅舍;有些人就在他自己楼下的小馆子,五六个人一盆水煮鱼。嘴上都说:“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但当一个人觉得你不值一顿饭钱,你还觉得和他吃饭重要?小圈子渐渐散了,过了好多年,我才明白:并不可惜。
估计这一家的年夜饭也如此。虽然在同一家店,但宴席有888一桌的,也有8888一桌的。估计老二不痛快已经很久了:轮我们家就翅参鲍肚,轮你们家就红烧肉呀?更或者,还有别的不爽,活了大半辈子,积累下来的怨与烦,像经久不洗衣服上的垢,结成了壳。
中国家庭,能面子上糊弄过去的事儿,一般不会撒破脸。一个家族能弄到当面收钱的程度,背后有说不尽的寒潮汹涌了,冰冻三尺,不是一日之寒。老祖母都八十多了,儿女应该也五六十了,大体是退了休的年纪,不在社会上打拼,不必再敷衍谁,看你不顺眼,就用各种方式明确方式: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AA制是不是好制度?不好说。我有一个朋友,娶了个美国太太,圣诞节和太太一起回娘家。岳父母早已离婚又分别再婚,此刻两家联合邀请这小两口。我好奇,问:“传说美国家庭也是AA制的,可属实?”他答:“属实。”因为早说好是请他们俩的,账单上来,便四位老人开始算钱摊钱,四张信用卡递上去。
这会不会冷冰冰的没人情味?拜托,本来就是离婚夫妻,本来就是女儿嫁到万里之外,女婿还是外国人。
但放在中国的环境下,老一代的怨偶多但离婚少,兄弟姐妹打得誓死不来往,逢年过节有时还得假模假式碰个头。经常有小朋友向我诉苦,某位不懂事的叔叔舅舅姑姑,到他们家吃年夜饭,从头抱怨到尾,什么菜都能说得比屎还难吃。我提议:等这位叔舅姑主持年夜饭的时候,照班处理中。小朋友摇头:叔舅姑单身/离婚/或者在外地,轮不到办只轮到吃。
怎么办?也许学学耿直的老二:AA吧。
就像同学聚会,爱来不来,来者自付。你有别的事儿忙,或者懒得描眉抹粉穿高跟鞋,就别来。来了你想把这100块吃回去,就努力吃少说话。轮到你主办,你如果犯懒,带大家去吃回转寿司,也未尝不可,谁缺一顿饭呀。
只是,说句坦白话,要求自付费用的同学会,我都不参加。都这把年纪了,同学里难道一个有签单权的大腕、一个能买单的土豪都没有吗?明明是,人家不屑跟我们玩儿。我们这一群剩下来的LOS-ER,紧巴巴出一点儿钱买一次回忆一次伪狂欢做啥。与其在外面做豪客,不如带老妈老公/老婆孩子吃饭,享受天伦之乐。
生而为亲戚,是缘分。美满亲热的大家族,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能温暖整个寒冬。但如果不能,一人食未必不能过个舒心年,三人聚也是大团圆。
浓味年夜饭
文/黎燕
羊年的除夕就要到了。连日来,上世纪八十年代,与公公婆婆一起吃年夜饭的浓浓年味儿,不容分说地又在心里回旋。
那时候,公公婆婆和小叔小婶住在辽阳,1975年2月海城地震后自建的三间瓦房里。那时候,除夕还没列入法定假日,遵守企业制度少有弹性的我,即使除夕这天,仍较晚离开公司。急急忙忙地和先生带着两个孩子,裹在如潮的人流里,从鞍山坐有轨电车,再坐火车,到辽阳换乘公交车,在除夕天黑前赶到公公婆婆家,为的是一家人聚在一起,过个团圆乐和年。
刚走进南门外的自家院子,喜融融的年味儿迎面而来,暖人心扉。庭院打扫得平整溜光,红红的灯笼、春联和福字红红火火,流光溢彩,凸现着吉祥与喜气。听到我们的声响,公公婆婆、小叔小婶与小侄子,满面笑容地走出屋子。两个孩子像小鸟儿,咯咯笑着扑到爷爷奶奶的怀里。大人之间的问好声连成一片,好不热闹。一家9口人在年三十聚齐了,美不胜收的年味儿更浓了。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年夜饭的准备工作就开始了。老爸老妈早就构思好了菜谱,积攒下所需的钱款。腊月二十三前后,公公天天到商店、集市,反复比较猪头、猪爪、猪肘、猪下水的品相……用一双多年练就的火眼金睛,且不惜破费,将那些色鲜、质优的年货买到家。经婆婆仔细审查验明后,老爸便把它们次第装进小缸里,再用铁盖板封实,让它们在小仓房里的天然大冰箱里,安然无恙地待上几天。
自此,年夜饭这台大戏就正式开演了,主角就是老两口。特制的猪头肉是一个重头戏。老爸在灶房地炉的火上,用旧铁辊做烧烤架,把事先拿进屋化去冰冻的猪头仔细烧烤。灶房里焦皮味儿刺鼻,他们浑然不觉。待边边角角都烤得焦黄,老妈戴上老花镜里里外外看个遍,发话“好了”,老爸就将它放入开水盆里,泡上一阵子。之后,笑咪咪坐在矮凳上,用片刀一点一点地刮剔烤焦的表皮,直到深凹处都露出晶亮的光泽,用温水洗净,再放入铁锅里,放齐调料后,用慢火烀得熟透而不过火,捞出,放在案板上。剔除骨头,再用干净的白花旗包布裹好,放上重物压上几天几夜。 这道精心特制的猪头肉,切成片状,作为凉盘,肥瘦相间,花色妩媚,香而不腻,入口即化。吃起来那个神啊,那个爽啊,就别提了。
腊月三十这天,通常是早早吃过晚饭,就大张旗鼓地蒸炒烹炸、剁饺馅、和面,做年夜饭了。锅碗瓢盆叮叮咣咣,与满屋的喜气和香气交融辉映。大铁锅在东屋火舌正熊的站炉上咕嘟咕嘟地炖着小鸡、红蘑和土豆块。家养的小公鸡炖熟的香气四溢,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流溢。伴着滚沸的年味儿,三个男孩子快活地吃着花生、糖果,屋里屋外欢实地蹦蹦跳跳。大人们兴奋不已,在热炕头放上面板,负责擀皮的男人站在紧挨炕沿的地上,包饺子的女人围着饺馅盆散落坐在热炕上。大家欢快地,擀皮的神速地擀皮,包饺子的包出花样来。饺子很快包好了,整整齐齐地放在盖帘上,等待时辰下锅水煮。此刻,公公婆婆满脸放光,笑容如花,忙活得更起劲了,老迈的腿脚比平常灵活轻巧多了。
鱼更是戏眼了。先是老两口必定一同出动选购,他们边看边议,直到两人同时相中,才买下。婆婆是解放脚,加上大跃进时,在街道用人力拉大板车,右腿受过伤,采购、烹饪走路多了腰酸腿疼,却其乐陶陶。刮鳞、剖膛、清洗、刺口、煎制,非她一人主打不可。经她用心酱炖的大黄鱼一上桌,金灿灿的,诱人的鱼香直往肺腑里钻,大人孩子的筷子,不约而同地往鱼盘里伸去。这时,婆婆黑亮的眼眸已装不下那么多的快乐了,满心的喜悦飞上她的眼角眉梢,绽放成绒绒的菊花儿。看着心肝宝贝们聚在她的身旁,畅快地吃着喝着;一桌子浓香的,自家风味的菜肴和水饺,所有的牵挂和辛劳,在这一刻化为和暖的春水,汩汩地流淌。
年过的就是大人孩子齐全,平安和美啊。撤桌时,盘里仍剩有大块的鱼段,丰盈的水饺。老人心中熨帖极了,嘿,年年有余,日子越过越红火啊!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视,就听戏匣子播送的文艺节目。吃过年夜饭,快到半夜了,大人和孩子一个个精神头足着呢,听戏匣子的,唠闲嗑的,玩花灯的,欢声笑语在屋子里和院子里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按老规矩守岁,牢牢地守住一年的好时光,守住吉祥的福气和财气。
接神的时候到了。男人和孩子跑到院子放鞭炮,女人坐在火炕上贴着玻璃窗边看边喊:“注意,保护好孩子!”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彻夜空,古城沸腾了。
回到屋里,一个新仪式开始了。
晚辈们依次给爷爷奶奶、父母亲鞠躬拜年。长辈喜盈盈地掏出事先准备好了的压岁钱,揣进孩子们的兜里。满屋吉祥富贵的祝福声与星光璀璨的欢笑声,将年味儿推向了新的高潮。
此刻,春之神正携着幸福和欢愉,载着梦想和期许,向人间飞奔而来。
那时的浓浓年味儿,多年以后,还在我的心里萦回。那样的欢聚一堂,慈祥仁孝;那样的虔诚隆重,极富仪式感;那样的费时耗力,精雕细刻,满溢着一家一户独有的风味儿。色彩纷呈的年夜饭,承载着华夏民族的年文化,将传统文化的底蕴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年夜饭里,我们团聚喜庆,辞旧迎新,吸取情感和热能的滋养,消解乡愁和郁结。以此走向新的一年,分明多了底气与力量。
一双双翅膀欣然起飞,向着美好的未来轻逸起舞。
年夜饭
文/芜湖朱幸福
虽然我就在本地工作,也经常回老家,但母亲每到年前还是早早打来电话,让我们无论如何要回农村老家过年。自从小妹出嫁后,老家只有父母两人生活,我动员他们进城到我的小家过年,母亲很不高兴:“我们不去你那儿过年,你们也可以不回来!”看她真生气,我只有妥协,老老实实地带着老婆孩子回乡下过年,母亲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在她看来,父母毕竟是长辈,他们住在哪儿,哪儿就应该是我们的家。因此,成家20多年了,我还真没在自己的小家过一个年。
其实,说是回家过年,主要是为大年三十晚上回家吃一顿团圆饭。小时候,家里穷、人又多,只有年夜饭才有鸡鸭鱼肉等荤菜,让我们放开肚子吃一顿。正月里来客人时,桌上的荤菜我们是不能动的,知趣的客人也多半象征性地吃一点,因为后面还有客人要来。我工作之后,家里的情况略微好转一些,每次吃完年夜饭,母亲总安慰我们说:“今年比去年的菜要好些,大家好好干,明年过年菜还会更丰盛。”
我结婚后住在学校宿舍,离老家有十几里,虽然平时也经常回家,但过年是必须要与父母在一起吃年夜饭的,吃过之后,再回自己的小家。后来进了县城,离家远了,又没有私家车,不但在老家吃年夜饭,还要在家多住几天,顺便再到几个亲戚家走走,然后再邀请父母和亲戚朋友进城小聚。这时,母亲不但不会拒绝,还主动帮我邀请其他亲戚。
年夜饭桌上的菜,绝大部分都是母亲种养的。鸡、鸭、鱼是家里养的,蔬菜是母亲种的,圆子、八宝菜也是自制的,年糕、炒米糖等则是准备好原料请人加工。我工作的单位一般放假迟,我们通常要到腊月廿九、三十才能赶回家。刚进家门,母亲就一边埋怨我们回家迟了,一边汇报年夜饭准备的情况,譬如老母鸡、老鸭汤早在锅里炖烂了,新买的牛肉、羊肉、猪头肉等也弄了个半熟,新鲜蔬菜洗干净了,就等着我们回家搭配烧熟。
妻子系上围裙进了厨房,母亲在大灶下烧火,父亲在打扫里外的卫生,我则将春联、福字贴上门窗,把碗碟酒杯找出来洗净,再准备好祭祖的器物。只有女儿没事,抱着个热水袋看电视,间或跑进厨房先吃点美食。中午12点一过,我们便开始祭祖。先摆上几个碗碟,装上饭,斟上酒,跪拜,邀请先人入席,恳请他们继续保佑我们健康、平安、发达。然后,将纸钱拿到外面烧了,在闪烁的火焰和飘飞的灰烬里,默默地缅怀先人……
在外的人都赶回了家里,年夜饭就能够开始了。有的人家吃得早,下午四五点钟就开始了,有的人家子女还在回家的路上,那就要等得很晚,必须等人到齐了才能开吃。年夜饭上菜也很有讲究。先上“看鱼”,这鱼只能看不能吃,而且整个春节期间每次宴请都要端上,直到正月十五过小年才能吃掉。再就是鸡鸭肉等大菜,接着是炒菜、冷盘,加上在外工作的子女买回来的特色菜肴。总之,凡是家里能拿出来的最好的食物、最高档的烟酒,都放到了年饭桌上,展示着全家人一年劳动成果的缩影,也成为孩子们茶余饭后炫富的资本。待到最后一道菜——“圆子”上桌后,年夜饭就圆席了。父亲便把早就准备好的大小爆竹点燃了,在震天动地的爆竹声中,红色的纸屑伴着浓浓的硝烟弥散开来,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从年三十的下午,一直要延续到大年初一的早晨。
年夜饭要慢慢吃、细细品,大家还要喝点酒,白酒、红酒、米酒、饮料随意。家人团聚,气氛和谐,大家一高兴,免不了要多喝几杯,我们晚辈纷纷给长辈们敬酒,说一些祝福的话,不知不觉大家酒喝得都有些高了,母亲便会从怀里掏出几张崭新的票子,依次给孙女、外孙们发压岁钱。告诫我们:“只要你们好好干,不偷懒,明年的日子一定会更好过!”
年夜饭,是家家户户一年一次最豪华的美食聚餐,气氛热烈和谐,可能还没结束,央视春晚的大幕又隆重开启,那可是中国人共享的一顿年度精神大餐啊!
永远的年夜饭
文/郁建民
大年三十,全家团聚在一起欢欢喜喜吃年夜饭不仅是中国人过年中浓墨重彩的仪式,更是浓郁的精神情结,每个人对它都有着深厚的情感和清晰的记忆。临近春节,儿时一家人围坐一起吃年夜饭的情景就会在脑海中浮现。
记得小时候,每逢年关将至,内心的那份期待与兴奋与日俱增。虽然那时只有七八岁,但是在模糊的记忆里,穿新衣、贴对联、放炮仗、发压岁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那时过年穿一身蓝色或者是灰色的棉袄,已经是相当奢华了,对联是父亲亲手写的,“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户更新”,大红的纸、浓黑的毛笔字是那样的醒目。当然,放炮仗是孩子们最兴奋的事情。
而年夜饭是渗透在中华民族骨髓里一幅永不褪色的浓郁民俗画,团圆的天伦之乐,在除夕中总是那么坚执地占据人们的心房,不论是孩童还是老人,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巨贾,都会在年夜饭的团聚中最大限度地释放快乐,都会被那种相互感染淋漓尽致的情绪和浓稠温馨的气氛包围淹没。
年夜饭,是一年中最盛大的喜宴——这是合家团圆的象征。年饭做好以后,先祭祖宗,再合家聚餐。出门在外的人都要回家。如果亲人没有回来,则留下座位,摆上筷子酒杯,寄托团圆之情。吃罢年饭,一家子围坐一起,聊着年景,在鞭炮声中,直待天明。这叫守岁。宋高承《事物纪原》载:“除夕守岁,饮屠苏酒乃是惯例。”饮屠苏酒颇有讲究:年少者先饮,年老者后饮。其缘由“年少者得岁,故贺之;年老者失岁,故罚之。”守岁有留恋旧岁,寄希望新岁的双重含义,可谓“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两年”了。
一家子不分老幼地围坐在圆桌旁,没有拘谨,有的是充满祥和的人间亲情;没有山珍海味,有的是醇香袭人的家酿和油光发亮的肥鸡肥鸭。举起筷子,似乎就拨开温馨的生活和甜蜜的日子的帷幕,端起酒杯,仿佛就淹没了一年中的艰辛与劳苦。大人们这时总是那么宽容和关爱,他们一边慈祥地注视着孩子们玩闹,一边拉家常。孩童们则将欢呼雀跃的心情表达在嘴巴上,又是大咽大嚼又是叽叽喳喳,直把大人们闹得朗声大笑起来,嘴里不停地关照:“多吃点!多吃点!”这一幕情景,是人性和亲情的大碰撞,大交融,它汇合成一股巨大的暖流,漫过家舍,与充满祥瑞之气的天地相融相汇。
除夕之夜,吃完年夜饭,就开始发压岁钱了。压岁钱是那个年代我们小孩唯一拥有的属于自已的钱,虽然只有五毛、一块钱,但是这样崭新的钱,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看到和拥有。晚上九点半,已听不到爆竹的炸响了,那份激动与兴奋却久久不能逝去。按照母亲的要求,开始守岁,不能睡觉,每人拿本小人书或是张报纸看,直到大年初一的炮仗炸响……
我们应该记住年夜饭,因为年夜饭不仅是千家万户团圆祈福的盛典,而且也是传统节日优秀文化的象征。芳香四溢、多姿多彩的年夜饭折射着一种精神力量,营造着社会的欢乐与和谐。
我们家的年夜饭
文/安杰
南方的年夜饭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可提起咱北方的年夜饭,却只有根正苗红的两个字儿——水饺。所不同的是,旧社会北京城里的皇帝要就着酱瓜儿吃素饺儿,馅子有所谓的“十八鲜”之说。一来是“头顿素,一年素”,讨好一下佛祖。二来也给厌倦了整年荤腥的“龙肠”刮刮油。可咱老百姓正相反,巴巴地盼了一年,这时恨不得鸡鸭鱼肉排着队挤进五脏庙。可惜,不能够!
在下小的时候正赶上改革开放开篇儿的年月。俗话说“万事开头难”,那时咱们除了一股干劲儿要啥没啥,全国经济一派乍暖还寒的疲态。我妈早年病休在家,全靠老爸张罗一家四口的生计,熬得他几乎累弯了腰。有年腊月里,老爸曾经的战友从新疆转业回来,送给他半条寒羊腿。全家人望着那泛着玫瑰鲜与玉脂白的疙瘩肉犯了难,最后决定用“红焖羊腿”为年夜饭增光添彩。三十儿夜里,我在小院里跺着脚守着那只煤气炉子。飘蓝的长火苗舔着砂锅粗造的纹理,像是拳击手挑衅的拳头,引得我馋心大动。我傻乎乎地鼓着腮帮子,拼命地吹了又吹,希望早点儿吃到美味。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大年夜,您猜怎么着?我愣是努出了满脑门的汗,最后怎么上床睡着的都不知道。第二天早上,顽强的羊腿还在锅里负隅顽抗,那顿肥美的年夜饭终于和满地的花炮一起破碎,成了我童年挥之不去的梦魇之一。
上世纪90年代初,中国经济进入了躁动的青春期。街上涌动着匆匆忙忙、去而复来的人群。大家都恨不得多长十张嘴来拉生意,多长十条腿来跑买卖。我家趁时而动,老妈开了个兼卖报刊的电话亭,老爸跑起了出租车。一年到头钱挣了不少,全家脸上的笑容比春晚主持人还甜。可是“有了钱,没了闲”,一顿年夜饭又成了“不是问题的问题”。好在开清真馆子的穆斯林朋友不过大教的节。头年天擦黑儿时往“黑家饭馆”柜台里递几十元票子,两只大塑料袋一撑,这新年的饺子算是齐活儿。牛肉大葱馅儿的水饺个个像生气的牛眼似的瞪得溜圆。一口咬下去,飞溅的热油似乎能把窗户上的冰花都烫化。美餐一顿后,爸爸边剔着牙,边遗憾地说:“饺子味儿不错,可惜差那么一口汤,没法原汤化原食儿呀!”我妈瞪他一眼,把暖瓶端过来:“看烧得你,买来的饺子哪来的汤?喝刷碗水吧!”
进入21世纪,街上的私家车、大哥大越来越多,老妈的电话键盘和老爸的车轮子渐渐都有些转不动了。我那时还在上大学,明知道饭卡里都是父母的血汗钱,心里惭愧得受不了。几年下来,除了买了不少专业书籍外,愣是没有买过一件衣服。终于,我家的电话亭和那部米黄色的老式电话一起成了历史名词,老妈又下岗赋闲,生活的重担再次落到了爸爸一个人肩上。年夜饭,成了名副其实的“年夜烦”,大家都在闷头吃,可谁也吃不出个滋味来。
2010年以后,咱中国人的日子真像滚芝麻球般越滚越大,越滚越甜,我们家的生活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先是老爸、老妈双双领到了退休金,接着我的工资也像那个相声里说的,来个“连升三级”。虽然春节晚会越来越不中看,可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合家团聚、共度佳节的热乎劲儿。老爸这两年的血压一直居高不下,我们遵从医嘱,给他单煮了一锅少油少盐的素馅饺子。他咬开看看里边油青碧绿的“内容”,叹口气说:“哎,谁知道咱活着活着,又活成和皇上一个待遇,过年改吃素啦!”我妈把盛了几个肉饺子的醋碗塞给我三岁的小儿子:“你爷爷挑嘴争食儿呢,去,你给爷爷端去!”我那胖小子便学着动画片里孙悟空的样子,把碗举过头顶说:“师父,请你齐(吃)吧!”逗得大家差点把醋笑到鼻子里。
年夜饭,这顿世界上场面最大的盛宴,不单是我们家家户户在吃,咱们的祖国也在默默地和每个人一起举杯呀。惟愿这顿饭越吃越香甜,越来越丰盛,华灯永照,永不散场!
年夜饭中传家风
文/王国梁
毫无疑问,年夜饭是我们中国家庭最隆重、最丰盛的一顿饭。这顿饭是团圆饭,家里所有的成员齐聚一堂,其乐融融一起吃饭。三代或者四代同堂的大家庭,男女老少都挤在一张大桌上,欢欢喜喜开始吃饭。这时候,每个大家庭都展现出不同的风貌,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家风。
记忆中,我家年夜饭的气氛总是特别热闹。我的家人性格都属于外向型,喜欢高谈阔论,而且嗓门都大,吃年夜饭的时候,小屋里的欢声笑语好像永远都停不下来,气氛非常热烈。每年的年夜饭对父亲来说,都好像召开一次意义非凡的会议,他要定好基调,确定主题,把控全局。我们的家风,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传承。
年夜饭准备好了,满桌的美味佳肴馋得我们口水直流。不过无论我们多馋,父亲都不允许孩子们先跑到桌前吃饭。等到祖父、祖母都落座后,大人们再依次坐下,最后才轮到我们坐到桌前。大家坐好后,父亲和母亲要亲自给祖父、祖母倒茶、倒酒、盛饭,他们从来不敢有一丝马虎。每当看到母亲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就想起父亲的话:“咱家祖祖辈辈都把孝当成头等大事,从来没出过不孝子。如果连自己的父母都不孝敬,就不配当人!”吃饭的时候,必定要等祖父和祖母吃第一口,我们才能吃。
丰盛的年夜饭散发着香味儿,但我们还要耐心等一会儿,因为父亲每年这时候都要发表一番“演说”。这样一年一度的演说,是父亲的年终总结,他会把一年来家里的情况做个简单总结,然后向我们姐弟提出明确要求。我一直觉得,那样的时刻是郑重和神圣的,所以父亲说的话我都能记在心里。父亲站起身,亮开嗓子说一句:“今年呢……”我们立即竖起耳朵听。父亲每年的“演说词”大同小异,一定要强调一个“勤”字。关于勤劳的谚语,我都是从父亲那里听来的,什么“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一勤天下无难事”“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等等,父亲是小学老师,口才很好,总能够把道理讲得深入浅出。父亲几句简单的话,明确和传承了我家的家风。村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家的人勤勉,能吃苦,这都得益于家风的传承。
开始吃饭了,一家人边吃边聊,欢声笑语弥漫着。小辈给长辈盛饭,长辈给小辈夹菜,气氛和乐融洽。我们把自己经历的趣事和乐事讲出来,把一家人逗得哈哈大笑。家人性格豪爽,笑声特别响。小屋里飘出阵阵笑语声,除夕夜显得格外温馨。
我记得有一年家里遇到了难事,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但父母咬咬牙,依旧把年夜饭准备得非常丰盛。那年吃年夜饭时,父亲慷慨激昂地对我们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咱不能遇到点事就趴下,人得抗住事才行。放心吧,明年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父亲的这种乐观坚韧的精神感染了大家,也深深影响了我们姐弟。至今想起来,我都觉得从父亲身上汲取的是取之不尽的财富。
其乐融融聚一堂,年夜饭中传家风。我也会像父亲一样,把家风传承下去。
春节话“吃”
文/高国春
民以食为天。吃,乃人生之必需。之所以春节话“吃”,皆因“吃”是我们中华民族欢度春节的一个最基本、最普遍的活动方式。春节,不论是亲人团聚还是外出旅游,吃都是少不了的项目。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物质匮乏,那时人们能吃上白面馒头、半个月能吃上一顿肉,就算奢望了。正因为如此,一年365天,人们唯一寄予念想的便是对过年的期盼。因为无论怎样,过年有好吃的,餐桌上会多出平时见不到的一碗红烧肉、两盘水饺。
春节吃有讲究,更富有文化内涵。饺子,中国人过年必吃,不仅是因为好吃,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一是饺子形如元宝,人们在春节吃饺子取“招财进宝”之音;二是饺子有馅,便于人们把各种吉祥的东西包到馅里,以寄托人们对新的一年的祈望。
无鱼不成席。我国八大菜系,都离不开鱼菜名馔。尤其是春节,老百姓更离不开鱼。“鱼”与“余”同音,又象征吉祥,如鲤鱼,寓“得利有余”;鲢鱼,寓“连年有余”;鳜鱼,寓“富贵有余”。这是我国千百年来的情结。鱼,中国人春节家宴上都有,基本上是留着不吃的。作为吉祥物,意味着“年年有余”。有的地方,年饭时吃鱼,要留头留尾到下年,表达新的一年“有头有尾”的祈愿。古老的鱼风鱼趣,在春节时给千家万户带来了吉祥美好的祝愿,看似一种形式,实则传递着人们的生活情感与向往。
春节是万家团圆之时,因此,象征着团圆的圆子这道菜是必不可少的。圆子有多种,如:糯米圆子、山芋圆子、挂面圆子等等。其中挂面圆子最好吃,因为挂面圆子里加有好多肉,经油一炸,既香又嫩,吃了让人还想吃。
年夜饭是我们中国人春节表现“吃”的最好展现。吃年夜饭时是一家亲人到得最齐、最热闹,家宴中最丰盛的时候。随着世事的变迁,年夜饭也与时俱进,盘中内容发生了很大变化。过去那种大鱼大肉、大盘大碗已被绿色食品、美食文化所取代。如今人们注重的是讲究品位质量,讲究全家团聚的氛围,讲究轻松享受的年味。正因为如此,近年来到饭店吃年夜饭成了一种时尚。好多家庭年夜饭餐桌上会有几盘特制的仿形面点。这些仿形面点是经过烫面、揉搓、擀压、捏坯、组装成形、笼蒸等工序特制成的点心类佳肴。有的制成“鞭炮迎春”,让人们把盘中的串串“鞭炮”非常过瘾地吃下肚去;有的制成“万事如意”,盘子中呈现的是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面塑“万字糕”、“红柿子”和“玉如意”,让谐音文化为美食添味;有的制成“一帆风顺”,让面塑的“帆船”在清汤“湖面”上乘风破浪,任你喝“湖水”还是品“帆船”均能获得“一帆风顺”的祝福……
其实,饭我们天天都在吃,顿顿离不开。春节话“吃”,它是团圆的象征,是亲情的写照,是给我们带来浓浓年味的新春。如今,吃已不是问题。春节话“吃”,意在表达美好、展望未来幸福的新生活。
童年那些难忘的过年趣事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上世纪七十年代沂蒙山区老百姓的日子还很穷,物资十分匮乏,基本没有什么文化生活,只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吃顿饺子。
进入腊月,一过小年,生产队就开始杀猪,每家每户分上几斤肉,这样年夜饭就可吃上猪肉饺子或者猪肉炖粉条子。如是一进腊月,我们这些孩子就天天盼年,盼年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可以看电影和痛快的玩。
过年吃饺子,主要是年三十晚间12点后,辞旧迎新的时刻,煮饺子、放鞭炮。饺子有新岁交子之意,图的是吉祥如意。除夕之夜的饺子要包进几枚硬币,谁吃到谁有福。小的时候,我们兄弟都争抢着吃,我吃到的时候多。
小时候,平时难见荤腥儿,过年才能大快朵颐。那时靠吃粗粮、白面很少能吃上,只是时间长了调剂一下,豆油也不够吃,怎舍得熘炒烹炸。母亲每月都尽量少放油,积攒下来过年,年前再去附近的村子换些豆油。这样过年时会凑够几斤豆油,炸丸子、炸鱼、炸豆腐,烹制这些菜,都很费油。
多数人家,年夜饭会做上满满一大桌子,鸡鱼不可少,特别是鱼一定会有的,一般都会买回一条鲤鱼,当然是冻的,做法主要是红烧或炖,一次不能吃尽,大年初一早晨还把它端上桌,取连年有余的意思。鸡的做法主要是小鸡炖蘑菇加粉条。
在农村,年夜饭一般从年三十下午三点多开始,大人从早晨就开始忙着准备、烹制。年夜饭当然离不开酒,酒是本地的地瓜干酒,那时没有电视,自然也没有春晚可看,吃到六七点钟,小孩开始走东家串西家到“请家堂”的人家去磕头,(请家堂,就是年三十家人把逝去的老人,用“排位”请到家里共同过年,年初五再把他们送走。)这样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因为到谁家都好好打赏我们。
除夕夜以吃饺子为主,零点前把饺子煮上,吃前放一挂鞭炮。过年说话是有许多禁忌的,比如饺子煮破了,不能说破了、坏了,要说挣了(指挣钱的意思),打坏盘子、碗,要说碎碎平安(岁岁平安)。但小孩儿不懂,经常会说错话,因此常常会挨训。
大年初一,还是吃饺子,母亲早把饺子煮好,叫我们起来吃饺子,没等吃完,早起拜年的人就络绎不绝上门了。我们也草草吃过,也跑出去到别人家拜年。街上热闹非凡,到处是拜年的流动大军。拜年者进门先称呼,然后行礼,说“过年好!”。不知从何时开始,拜年的少了,后来电话普及,就打个电话拜年,给长辈、给师长。手机普及后,就短信拜年了。
除了过年吃饺子,年夜饭让孩子们狠狠地解馋外,过年吃柿子饼子、嗑瓜子,吃炒花生、还有平时很少吃到的糖果,那时糖品种很少早时只有地瓜糖,这些零食给我们童年和少年时光带来无穷的乐趣。
过大年除了吃,最重要的就是穿,过年要穿新衣服,不像现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买新衣服,过去穷多数人家都是在过年才会给孩子买一身新衣服。母亲手巧,是无师自通的裁缝,母亲每到过年,都会给我们兄弟四人每人做一套新衣服,衣服式样新颖,穿着合体,让邻人和小伙伴都羡慕不已。
过大年,最让孩子们乐不可支的就是玩儿。农村里临近年关都会包场电影,平时难得看场电影。所以一进腊月就是我们孩子们最忙的日子,走村看电影就是我们的快乐,临近的村庄都留下我们的脚印。偶尔也会走趟远的去十几里远的金矿看电影。因为金矿上有自己的电影机,年底天天放电影,可是父母是不会让我们自己去的,所以我们就缠着大人带我们去。年底货郎们会走街串巷来卖些小东西,如果没钱可以拿东西换,香甜的糖块、好看又香的米团、还有我们最爱的摔炮和火鞭。
现在人们的生活丰富多彩了,娱乐项目也多了,过去很多过年的习俗也被人们丢弃了,过年那份欣喜劲也渐渐没了,不知不觉的年味儿也就越来越淡了……
作者:张照准,笔名:紫荆藤、陌上迎春开、山青石,工作单位临商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