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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眼镜的散文

2023/02/15经典文章

关于眼镜的散文(精选5篇)

爷爷的老花镜

文/云昌明

爷爷家境贫寒,一生没有什么值钱的财产,唯有一副爱不释手的深度老花镜。这副眼镜伴随他度过了九十个春秋。

爷爷今年九十岁了,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年轮,头发斑白,他朴素和蔼,心地善良。从他神态看出,生活虽然艰辛,但爷爷对人生的美好生活追求,浪漫乐观。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爷爷养成每天要读书看报的习惯,他早年有一副心爱的塑料框架的老花眼镜。有一次,他看书时,不慎把眼镜掉在地板上,镜框架摔断了,眼镜的两片镜片破碎了,我看见他流泪了,痛心了好久好久。后来,爷爷不得不把被摔坏了的眼镜拿到眼镜店去修理,花了100多元。小时候,又有一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悄悄地、偷偷地把爷爷刚刚修理好的老花眼镜试戴一下,被他发现了,慌乱中,把爷爷的老花镜又摔碎了,爷爷眼泪盈眶,把被摔碎的眼镜碎片捡起丢在垃圾桶里。然后,叫我们站在他面前,让我们把手伸出来,他打了一下手心,爷爷瞪着眼睛严厉地训斥了一番说:“摔坏了,第一次是我摔坏的,第二次是你们摔坏的,怎么办?没有眼镜怎么看书看报?”但,他又平心静气地说:“小孩子不要乱戴老花眼镜,对眼睛不好,记住,以后不能这样了!”我说:“记住了,爷爷你放心吧!”

后来,不知道爷爷在眼镜店花了多少钱又买了一副质量较好的新的金丝眼镜,从此之后,爷爷倍加爱护他的眼镜,我看见他每次都慢慢拿起眼镜,看书看报完毕后,小心翼翼地把眼镜放回茶几上。从此,家中任何人都不敢触摸和翻动他的眼镜,他看书看报时离不开深度的老花眼镜。

爷爷最爱看的书是《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聊斋志异》等古典文学书籍,爱读的报纸是《人民日报》等。

爷爷还经常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述《西游记》中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三国演义》中的“桃园三结义”等故事,生动感人,使我们听得入迷。

爷爷每天必看各种报纸,特别关心国内外大事,看到我们国家改革开放以来的巨变和发展,由衷的高兴。

爷爷对我说:“孩子,多学习、多读书、多求经验知识,就是前进的动力。虚度年华好比水流沙中失,珍惜时间好比点水储满罐。”他还说:“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书是知识的海洋,成功的阶梯,人人都读书,为美好生活添彩,书的伟大在于让世界所有的心灵找到了生命的脉搏。”爷爷用他读过的名人名句,教育开导我们,让我们受益匪浅。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个跨度几十年的老花眼镜爷爷保存至今,完好无损,老花镜拥抱着远去的年代,老花镜陪着爷爷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

爷爷的人生是平凡的,但是有滋有味的,犹如淡茶之味,历久弥香。爷爷的老花眼镜也是我们逝去的童年岁月的美好回忆。

平潭海游记

文/杨文斌

今年暑假,我曾带着妻女去平潭海滨游玩。

那天从“东海仙境”景区游览结束,乘车返程,正是下午2点。其时,骄阳似火,酷热难耐,路过凤凰头海滨浴场,临时决定去海里游泳。但见椰林成阵,海水湛蓝,沙滩辽阔,亮白的海浪一道道涌向岸边……这是我四十年来第一次见到大海,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换上泳裤,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大海,搏击海浪,狂呼大叫!扑进海水,但见海水滑溜,碧绿如绸;海风清凉,温柔似玉;海沙柔软,细腻如银;贝壳洁白,珠圆玉润!那蔚蓝的天空一望无垠,洁白的云朵里时而飞出灰白色的海鸥,扑向大海……我还特意喝了一口海水,果然是咸的!

一口气游到了下午4点,海风逐渐增大,海浪明显增高,沙滩在逐渐缩小,干沙与湿沙的颜色,随着海浪的冲刷在不停变换着——好像是涨潮了,但游客的兴致一点也没减,都在海里嬉戏闹腾,玩得正欢。有人还迎着风浪,往远处游。我非常兴奋,自恃会游泳,也往深海游去……

风大,海浪也越来越大,甚至一度有三四米高,真叫一个排山倒海!那种感觉,就像站在一堵山墙下,山墙突然朝你轰然倒下,将你覆盖!不管你平日是多么了不起,在汪洋大海里,你变得渺小,轻飘,微不足道,像一片树叶飘落在空中一样。此刻只有听天由命,或者主动迎合海浪的起伏,随着恣肆的浪花随波逐流;或者迎头而上,以主动出击的反作用力消解海浪的作用力……

在深海里,无数个大浪劈头盖脸打下,无数次浮出水面,在沉沦与浮游中,体验那种极致的快乐。看海天一色,甚至产生了幻觉,不知今夕何夕,不知我之为谁?看见一只海鸥俯冲而下,眼看就要落入海里,却在与水接触瞬间,猛然开出了一朵小浪花,海鸥复又展翅高飞,翱翔海空。我无依无靠地漂浮在茫茫大海,打心眼里羡慕这些大海的精灵,竟幻想海鸥把我也叼起来,像骑上尼斯白鹅一样,环游世界……

不知何时,忽然发觉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海浪哗然,隐隐听到妻女的呼唤。此刻,我真的感到了恐惧,于是调转身体,奋力往回游去。我到底成不了弄潮儿,我其实什么也征服不了。

游着游着,一个大浪忽然从身后打来,把我的眼镜给打到海里去了!失了眼镜,目视茫然,意识也变得混沌,于是用脚到处探寻,海底的水流力量很大,我像一根虚无的水草一样,随波漂摇。忽然,脚趾头一麻,很幸运,探到了。赶紧一个猛子扎下去,摸起来戴上。

正暗自庆幸,又一个大浪劈头盖下,将我的眼镜再次打落!我慌了神,赶紧再探,但再没那么幸运了。我找了好久,搜索了近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范围,最终还是没找到那副戴了五年的黑框眼镜。

这可真是乐极生悲。当我拖着酸软的腿走上沙滩,此时夕阳沉海,晚风吹拂,浴场的游客更多了。掉了眼镜,如同掉了魂,深蓝的大海,紫红的落日,各色的人群,都如同隔着毛玻璃,模糊不清,那种不真实感,像做梦一样。回到县城酒店,就去配眼镜。小女牵着我,像牵着一位盲人,她怕我走丢了……配镜时,遇到了几个年轻人。一问,原来他们也是下午海游时失落了眼镜,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回黄州后,有一天接到了福建的长途。是一个女孩打过来的,她说是海滨浴场的工作人员,有个游客从海里捡到了一副眼镜,因为我那天留下了号码,于是联系我。听了描述,我觉得那眼镜就是我的!女孩说,好,马上寄给你。妻子说,先让她把照片传给你,确认一下再说。打开照片一看,我很失望:那不是我的眼镜。

平潭海游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我已适应了新配的眼镜。但海游的那种体验,一想起来就热血贲张。敲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似乎又在大海里扑腾,甚至下意识地划拉了几下腿脚,在探寻眼镜!

虽然重配眼镜花了钱,但想到千里之外的大海某处,存着我一个东西,心里竟会感到欣慰……好吧,就让那副眼镜替我冲冲海浪,看看大海吧!

灰尘

文/燃溪

眼镜片上又落满了灰尘,还有几处干涸的水滴的痕迹。

摘下来看一下,又戴上。眼镜布已经丢了,不然还能细细的擦一下。我一直认为,擦眼镜是放松的一个有效的途径,先喷上清洗剂,眼镜内外就蒙上一层细密的水珠,镜腿和手指也润湿了。然后抖开眼镜布,观察一下镜布致密的编织,像某种动物的皮。挑选一块纯净的区域,捏在镜片上,从鼻架往镜腿擦拭,一遍又一遍,像雨刮刮去细蒙蒙的雨水。长舒一口气,再看到的世界有一丝丝清凉。

假如还有闲情,就去抽屉里翻出一根白色的线,用水浸湿,揪住两端,卡到眼镜支架弯曲的缝隙处,来回的搓,像玩一种游戏,可能也像弹棉花,虽然我从来没弹过棉花,也没见过弹棉花。

但到底不如高科技,就在昨天逛眼镜店的时候,大概被看出了眼镜上布满灰尘,店小二提出帮忙清洗一下,他拿着眼镜去操作间捯斥了一下,出来后掀开一个微波炉样缸子的盖子,提出两个并排的银色内胆,用其中一个在洗手台上接了一半水,倒在了缸子里,放进眼镜,又接了一半水倒进去,打开了一个旋钮,水忽的颤抖起来,蒸腾出云气,黑色的眼镜沉在缸底,像长腿的蚂蚱。

超声波清洗的固然干净,晚上摘眼镜的时候发现镜腿不太灵活,就像粘住了一样。今下午坐在火车上,镜片上又落满了灰尘,还有几处干涸的水滴的痕迹,我找不到眼镜布,就又戴上了。假如眼镜布,昨天晚上买的眼镜布不是在头顶的书包深处,而是在裤布袋里,我也不一定会掏出来擦拭。对于眼镜片来说,擦不擦其实区别不大,如果仅是细小的灰尘。

心里的灰尘落在米黄色漆的书桌上,像细小的绒毛,怎么也擦不去,想到这些,对于外面世界的干净与否,懒得关心了,眼镜上的灰尘,也就不关心了。

楼下两铺

文/刘丹影

在我居住的楼下,有两个铺子,一个修理眼镜,一个加工金银,店主都是外地来的生意人,刚开始不知名和姓,人们都戏称他俩为“眼镜”和“戒指”,时间一长这样的称谓便叫开了。

“眼镜”是湖北人,啥时来的我不清楚,只记得那年我从葡萄酒厂调到新华书店时,他在楼下摆地摊,一个小木箱子里,装着小钳子小起子小镊子和一些眼镜之类,专为人修眼镜腿子、换镜片,捎带着卖眼镜。不长时间单位的橱窗对外出租,他租了一间算是有了自己的经营场所。一次,岳父的石头镜腿子坏了,让我拿到街上找人修理,我来到了“眼镜”跟前,他娴熟地没用两分钟时间,就将腿子修好了。我问他多少钱,他说不要钱,我见他靠修眼镜为生不容易,便给他放下五元钱就走,他拦住我硬将钱给我退了。从此,只要遇上有人修理眼镜,我就推荐给他,时间一长便成了朋友。

由于手艺精湛娴熟,且收费合理,加之处于县中学对面位置优越,“眼镜”的生意十分火爆,不几年时间,就在楼下开起了眼镜行,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虽如此,他仍然没有放弃那个小木箱,修理眼镜也常常是免费的。因此招徕了不少回头客,生意越做越大。如今他已完全融入了本地,女儿嫁给了本地人,媳妇娶的是本地人。

“戒指”是江西人,他与“眼镜”差不多同时来,但他没有“眼镜”幸运。他一直在楼下摆地摊,凭着一把钳子,一把镊子,一把小锒头,一个焊枪,一盆清水,靠着娴熟的手艺和平易近人的秉性,为当地人清洗、加工各种首饰,有人项链断了,有人戒指不亮了,都来找他,只要稍等片刻,他就能让来找他的人满意,而报酬却是随意给,给多给少都行,不给也行,为的是加工销售首饰品,这样一年四季,他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尽管其收入没有“眼镜”可观,却天天有进项,除了养活一家四口的开销外,还接济江西老家的父母。

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戒指”的大名,一些年龄大的人,走累了要坐在他的摊子前歇歇脚,来往行人认识和不认识的,只要喊声“戒指”他都乐意应答,然后是你寄存一把雨伞,他放上一把菜蔬什么的,有几次我家里没人,乡下的亲戚将捎来的土特产没处放,就放在“戒指”处,等我几天后去取,土特产完好无损。常能看见他的摊子像杂货铺一样,与太阳玩捉迷藏,其位置随着季节的更替而变换。

“戒指”的周围有各种各样的商铺,花卉店的靓女老板,要为顾客装花盆,只要喊声“戒指”,他就会放下手里的活去帮忙,小吃店里来了一帮子下自习的学生,店主忙不过来,他会赶过去又是洗碗又是端饭,布匹店的胖嫂要上洗手间,没人看门,只要喊声“戒指”,他会欣然前往。二十多年了,周围的店铺开了关关了开,店铺的主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而“戒指”的摊子还在楼下,既没扩大也没缩小。听到那叮当叮当的敲打声,总让人联想到浮现在“戒指”脸上的那种蜜意。

山上那棵树

文/董国宾

窗外是山,山的背后还是山,重峦叠嶂把山村裹得密不透风。像一艘睡意蒙眬的轮船,停泊在海上,这里的一切,似乎静止在原始的哑默中。这山和山村都显得微不足道,无足轻重。兴许这山还没有名字,自然,这山村也便没有了依附。这里的山只是山,无法让人看到拓展的外延,山村似乎被压抑得透不过气来,零乱地散落在山的漩涡里。

活泼的阳光照射下来,单调的山石无精打采地寻望着山的荒凉,咸涩的炊烟尘封着村庄,浓得像化不开的迷雾。道道山梁无情地遮挡了鸟羽的飞翔,更阻隔了山里人行进的脚板。头上的天空挂不住云朵,因为这里实在没有迷恋的风景。

贫瘠荒远便是这山的标签,干涩的山村是山的斑点,山还有山村,是这片大地挥之不去的一抹伤痕。

山里人走不出幽深的山,外面的人更难也更怕走进来,孤寂的山村封闭在山的臂弯里。

粗野的山风缠绕着山里人粗犷的呼吸,在弯弯绕绕的山路上延伸,山里娃翘着小嘴,眼神里流淌着童年的渴望和期盼……

乡里早就想在山上建所学校,可分配来的老师走到山脚下,瞅瞅荒芜的山,一个个头也不回地又缩了回去。匮乏的山村里自然找不出教书的人,山里人的梦想便像贫瘠的山坡一样荒芜着。

山里人从未这么高兴过,笑容终于从他们的脸上冒出来。这天,竟然从山外面来了一个城里人,他高鼻梁上的眼镜把最美的风景送给了山里人。对于三十而立的城里人说,他在城市的僻静角落里偶然发现了乞怜的山里娃,山里娃用眼神把山里的一切都告诉了他。那天,他一夜没合眼,那一夜像是熬了好几年。

上课的钟声是这个城里人敲响的,这钟声像城里新年的钟声一样响。这个城里人手握教杆,教杆举过头顶,山里娃的眼瞳在教杆的晃动中一点点变大。

戴眼镜的城里人自愿在荒山当了一名教师,在山里娃对“老师”一声声的呼唤中,这个充满尊敬的称呼便亲昵地扎根在山里人的心坎里。山里人的喜悦和感动从内心的源头出发,又从久经风霜的眼眶里雨水般地涌出来。

家是港湾,又是出发的地点。城里来的眼镜老师离开了都市温馨的家,走进了僻远贫瘠的小山村,这行程怎能用脚步来丈量!

上课的第一天,眼镜老师还在向阳的山坡上种下了一棵树,在眼镜老师的呵护下,和山里的孩子一同在成长。一天天过去了,树成活了,山里娃柔嫩的小脸蛋儿,也在春阳的润抚下,绽放成了朵朵盛开的小葵花。

那棵树比什么都重要,山里人爱护它胜过爱护自己的眼睛,因为它是眼镜老师栽种的。在山里人的眼里,眼镜老师是荒夜里的一盏灯,是山里人翻山越岭的缆索。这棵树就是眼镜老师的影子,它扎根在山坡上,更根植在山里人的记忆里。

那一年,那棵树长高了,眼镜老师的背却弯了,树的叶子繁茂了,眼镜老师的头发却稀少了。那一天,眼镜老师在山上病倒了。眼镜老师特意把城里的儿子叫来去看那棵树,儿子看着那棵树,默默地在树前站立了许久……

没过几天,儿子便从那棵树上折下一树枝,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当成教杆。

只有儿子最懂父亲,最理解眼镜老师多年来的心愿。原来,那是一棵榕树,儿子的名字就叫榕,那棵树不是眼镜老师本身,而是眼镜老师想让儿子长大后像自己一样,扎根山村,把爱的火种传递……

山村里又响起了上课的钟声,钟声是眼镜老师的儿子敲响的,这钟声像城里新年的钟声一样响。

这一天,眼镜老师的儿子也在向阳山坡上种下了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