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间的散文
关于人间的散文(精选11篇)
人间四月天
文/慕耕堂
谷雨,端坐于春末夏初,千百年来,以一种不变的姿势守望大地,守望春华秋实。
谷雨,是我非常喜欢的二十四节气之中的一个。雨生百谷,故名。
谷雨时节,雨水增多。谷雨前后,栽瓜种豆。
今年谷雨那天,天公未雨,引以为憾。此后,天天盼雨。几天之后的周末,终遂人愿,天降甘露。
麦收八十三场雨,谷雨时节,恰值麦子抽穗,一场透雨,千金难买。
阳台之上,家养的几盆花,盼雨日久。
下午,阴云密布,刚见雨点,妻子就吩咐说,赶紧把花搬下去,淋淋雨。
吊兰,玻璃翠,金钱树,绿萝,我一盆盆地搬下去,要让这些平时喝惯了自来水的花喝点雨水,尽情接受来自上天的馈赠。
上楼、下楼,我不打伞,我也要像花儿一样,淋淋雨。
雨,越下越大,天地之间,一片迷蒙。
春雨贵如油,多好的雨。
我站在阳台之上,看着楼前空地上,好事者种的一方小麦,两畦开花的芫荽,几行刚刚破土而出的豆角苗儿,在春雨里,尽情欢饮。
白色的小小的芫荽花,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密密麻麻,被细细的茎秆顶着,在雨雾之中泛着迷离的雾一般的白色。我想,等这些花儿败了,要结多少种子啊。
土地,总是跟节气息息相关。播种和收获,总是跟土地息息相关。祖先的智慧妙不可言,二十四节气,正是他们对无尽岁月的细致梳理。他们给日子排好队,让他们挨个儿站着,过完一个节气再过一个,挨着来,不乱顺序,千年不易。
农具,所有的农具,都醒了。播种、除草、间苗。田野,总是充满希望。劳动,总在创造价值。一粒粒种子就是一个个希望,长在春天的大地里,长在温暖的春风和迷蒙的春雨中。每一粒种子,都信守承诺,发芽、开花、结果,最终到达幸福的丰收驿站。
淋漓春雨,时断时续,持续一夜。我躺在床上,难以成眠。我想着我的花儿,在楼下尽情吮吸雨水的花儿。我想着风雨夜归人,想着田野里的庄稼,还有在雨水润泽之下生生不息的世间万物。这迷蒙春雨,总能让我想起润物无声的大美境界。风声,雨声,总会声声入我耳。
第二天早晨,风停雨住,我将花儿重新搬回阳台。林花经雨香犹在,芳草留人意自闲。经雨的盆花,璀璨雨珠,尚留枝叶之间,顿觉春意盎然,精神抖擞。
谷雨时节,有春愁,也有春愿;雨生百谷,也生梦想。
最美人间四月天。当我独自徘徊在一帘春雨中,我想起雨巷,还有雨巷里那个打着油纸伞结着仇怨的美丽姑娘。我也希望逢着那个丁香一样结着怨愁的姑娘,希望品一壶谷雨浸润的雨前新茶,更希望播一粒五彩斑斓的梦的种子……
人间仙境一干河
文/余献琴
我的家乡在一干河边的锦丰沙洲新城,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我爱家乡,我爱她田野小径,一草一木,我爱她绿色的水。
春天到来了,滨河公园的小草绿油油的,在阳光下茁壮成长。春风吹来,柳树就跳起了美丽的舞蹈,那绿绿的枝条像她的头发摆来摆去。在风和日丽的春天,沿岸两边,绿树依依,繁花似锦。河面就像一面没有打磨过的镜子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河底的沙石水草,一棵棵绿树倒映在一干河水中,就好像一排排站在路边的哨兵。一群群白鹅,一只只花鸭,互相追逐、嬉戏,好像弹奏着动听的交响曲。来往的游船大大小小,各式各样,河面上热闹非凡。
夏天到了,阳光照射着一排排各种各样的树,光线穿过树梢,照在了地上,像金子般金黄。傍晚,一家三口吃完饭,就去一干河边散步,一阵风吹来,水面上泛起一层层浪花,打在河岸上,发出啪啪声。我们来到一干河堤,江水在微风的抚摸下,泛起粼粼的波纹,整个河面像是洒满了无数的金片。我们随意往地上一躺,伸开四肢,让阳光透过树梢,勾画出美丽的图案。
一干河边不知何时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地毯,哦!原来是秋天到了。河堤上的鲜花争妍斗艳,红的像火,白的若雪,黄的似金,粉的如霞,引来一群群蝴蝶翩翩起舞,唤来一群群孩子在河边玩耍、嬉戏,招来一对对恋人在河边散步,眼前的景色使人心旷神怡。河边公园里的落叶金黄金黄的,把地上铺成了金黄的地毯,鲜花争奇斗艳,发出淡淡的香味。水边,一片又一片落叶飘飘摇摇地投入了一干河的怀抱,真像一只只金色的“小船”。小蚂蚁看见了,等“小船”挨到河边,小心地爬上去,顺着水流飘荡。
冬天来临了,当一干河两岸换上银白色的素装时,一干河水依然一派幽绿。早晨人们一起床就看见白茫茫的雾,像给大地穿上了白色的衣服。公园里的腊梅开了,到处都是香味,真让人难忘。
一些老爷爷老奶奶在公园里锻炼,有的在打太极拳,有的在练武术,有的在河边练声,还有的在散步……人随景而动,景随人而活,真是景由人组成,人在画中游。其实绿色公园最美丽的时候是在晚上。五彩的灯光照在天上、树上、地上,好像是我们的向导一样,指引我们向前,向前,再向前。远远望去,朦胧的灯光里,整个公园浑然一体,像一个大家庭,每个角落都是大家庭里的一员,少了谁都不行。走在笔直的大路上,我想,晚上的绿色公园不纯粹是绿色的,而是黄色、红色、紫色、蓝色公园,是五光十色的彩色公园。
尽管一干河两岸还在建设中,我相信,她会越来越美的。我爱家乡,我爱养育了祖祖辈辈的一干河水,我爱一干河边的一草一木。
人间四月天
文/刘学萍
在有孤独感的时候,我都要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走回儿时的村庄,走过老宅,走过那片平坦的土地,走到爷爷的坟前看看,蹲下身伸出手摸摸他的墓碑,摸摸墓碑上,我喜欢的他的名字。堰基下有棵柏树,已经有许多年,柏树下围着一圈青石板。我来看爷爷的时候喜欢坐在最靠近他的那块板子上,我喜欢午后两三点的时候来看他,这个时候的阳光是暖的,不那么刺眼,一坐就要坐到太阳快落山。柏树在身后晃着它那密实的枝叶,落在地面上的影子就像是爷爷的身影,我要在这儿和爷爷说说话,一说就一下午。
爷爷,你还好吗?我不是想在这样适合午睡的时光里来打搅你,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爷爷到底还是和我心有灵犀的,我一开口,把心打开,他就来了。他说,以后想爷爷,把爷爷留给你的烟斗,拿出来擦一擦,爷爷就会回去,爷爷担心你一个人走这么长的路。他像是早就在他的门口等我了,他知道这个时候我会来,所以他轻轻地坐到我的旁边,一股清凉又温热的风吹来。我说,爷爷,这风是你带来的吗?不是,那是我关门的声音,你不要怕。
爷爷,你喜欢这人间四月天吗?就是在这样的天色里,我们突然就离得那么远了,我哭着哭着就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走远了。孩子,我的孩子,爷爷都看得很清楚,怎么会不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早你先离开的。只是,爷爷,太早了,我觉得我还没有长大,你就走远了,我跪着求你回来,你都不回来。孩子,世界和世界之间是不一样的,爷爷只有在另一个世界里,把那些都带到土地里,才能比从前更好地护着你。
爷爷,你还记得远处的那口井吗?当然记得,那时你放暑假,和奶奶在家待闷了就跟我去麦地里转悠,爷爷不想你多走路就让你在那口井边等着,你坐在那里倒老实,从口袋里掏出方格本和铅笔,伏在井石上写起了作文。老师也不明白,你是写爷爷还是写井,就问你,你说,反正我坐在井边的时候,爷爷和井是一起的,老师就笑了,奖励给你两本方格本,你转手就送给了同学。所以,这么些年都过去了,爷爷,你看,你和井是一起的。爷爷,你是我土地里唯一的一口井,你不会干涸。
爷爷,我去看奶奶,奶奶就对我说起你们的那个箱子,说那个木箱子是结婚的时候,他给你做的。以前我不知道,她从来没说过,我给她找衣服,她就说起来,说着说着仿佛是眼里只有那个箱子。爷爷,那个箱子里还装着你最喜欢穿的那件坎肩,有时候,奶奶会拿出来放在枕头上,这是你走的时候,奶奶执意留下的。奶奶有苦闷,哪怕我们是多么的孝顺。这些爷爷都知道,所以爷爷都不太愿意常回去看她,一去再走,她就病了,是心病。你奶奶也知道我去看过她。爷爷,奶奶常说,你爷爷又来看我了,她只要说这话,我都要跟着落泪。
爷爷,那天我把你曾经的照片又都整理了一遍。我最喜欢你站在海边的那张,是你年轻时去过的城市。当年照片中的你,穿着中山装,神情是那么的自然。你知道,爷爷不喜欢照相,那是爷爷第一次出远门,才照了那几张相,你奶奶也喜欢穿中山装的那张,你收着比你奶奶收着要好些。爷爷,我都明白。你明白就好。爷爷,为什么我们离得远了,话反而多了?从前我们每天都能见到,见个面,心就踏实了,不需要说话,仿佛连语言都是多余的。孩子,不是不需要说话,是我们离得太近了,说不出口,离得远了,有了更多的牵挂,才有了更多的不放心,不说出来,怕远的听不到啊,孩子。
爷爷,每一次我坐在青石板上和你说话,都觉得自己的心有负你的地方。爷爷,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吃遍小城所有的面馆,爷爷,我和你都喜欢吃面,汤汤水水的,吃下去,肚子里特别舒服。可你每一次都说,等爷爷身体再好些,你就带爷爷去,咱们把所有的面都吃遍。我说行,就这样定了,我知道爷爷是给我没有时间找个好的借口。所以我去看你和奶奶,都要给你和奶奶煮一碗我自创的黄瓜肉丝面和豆腐肉末面。你说每天这样吃也不会吃腻,而且越吃越想吃。爷爷,在你离开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只吃这两种面。有时候泪掉在手背上,有时候掉在菜板上,但大多数时候是掉在碗里。
爷爷,我一直想说,虽然我不是奶奶,表达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但你们相濡以沫,相敬如宾走过了六十多年,我为你们走过的半个多世纪而感动,是何等的真挚换来的长久?爷爷,我担心你要多过于担心奶奶,奶奶身边总缺不了我们,而你一个人去了远方,没有陪伴,是不是很孤单?爷爷不觉得孤单,在另一个世界里,护着你们都好好的,尤其是你,爷爷不会孤单。爷爷,我坐在这青石板上等你,像是在等这世间最远的距离,等着等着,你来了,最远的距离离我就近了。爷爷,我没觉得你已经离开,每一次我想起你来,你仿佛都在一个我看不见的角落里看着我,可是你不说话,所以我来,是想和你这样静静地说话,我知道,爷爷想听我说话。
爷爷,你那里的四月明媚吗?孩子,爷爷的心里和你一样明媚。爷爷,树影都快没有了,你开门吧,我想听风的声音,我不害怕。我起身,一阵微微的感觉,是风,还有远方天际的红,斜照过来,那是爷爷走时的人间四月天。
人间草木
文/南在南方
一
近来每天都醒来很早,练习用受伤的左手浇花。
阳光蜜糖一样照进来,那些花草彰显着又一轮的旺盛,无法形容的温软。
杜鹃有着如此漫长的花期,连月季都不及,不知为什么,我的月季只有在这个季节才醒过来,其他季节都在沉睡。
这个时候,没有音乐怎么可以,随便放一首林海的曲子,仿佛有柔和的光漫过来,连我身上的创伤,也显得花团锦簇了。我的孩子会摇摇晃晃的跑出来,眼睛像静静的清泉。
我的爱,就泊在一片小小的水域,帆影点点,鸥鸟轻飞。无边无际的寂静里,有一点点疼,就一点点。
二
许多书上说,四月,是属于蔷薇的季节。
这里没有蔷薇,只有墙角下粉色的樱花开疯了。
每天出去散步从小区一直走到湖边,眼角眉梢处到处堆堆叠叠,一派洇染的嫣然向远处泅渡,让人有片刻的迷离。
站在花树前俯下身来看,风叶婆娑,像一些封面,或侧影。也如一段艳粉街的故事悄悄上演。
想起哥哥唱的歌:是谁这样慌,剪破了四月的时光?是谁刻过的手掌,宠爱画的那么长、那么长……
这时,我想给远方打个电话,告诉他,在四月的蓝天下,我有些迷醉,脸红心跳着。我正和幸福相濡以沫着。
三
他说,我的宝宝回来了,又可以安静地写字。
我抬眼看他,继而看天,听见外面火车满腹心事,我的心便开始飞檐走壁、闯荡江湖。
蓝紫有这样的句子:江山静止,清新的万物里,也孕育着痛苦的美。
如果说,我能够放下忧郁和烦躁回来写字,那都应归为时光的馈赠,捧起回味,生出诸多感慨。
又如寻常草木,历经风雨,依然翠绿的活着。
在清寂的夜里,枝蔓疯长,纠结缠绕,使得来路、去路都不再分明。
疗伤的日子里,我只能这样使用我的年华,享受我的体温,重复我的声音和感情了。
我可能辜负一些人,欢乐一些人。有一种心情,不可言说。
但是,那些草的枯萎,河流的肥瘦都与我有关。我心疼,那些爱和温暖……
秋雨叶落,说唱人间悲凉
文/国荣吴兴
一夜细雨,一夜梦语。
当那一片片梧桐树叶在雨中飞旋而落,之时,秋就这样来了。
透过子夜的微光,我一次次凝望那飞舞的树叶,呆视着那曾经的姹紫嫣红,和勃勃生机。那些,瞬那间逝去的景色,就将随岁月的斑驳中永存心底。
我好想、好想去找,找回春天和夏日的痕迹,那怕就那么一点点,真的不那么容易吗?那茂盛的、繁华的、蒸蒸日上的绿色的生命,已一片片荡成橘黄,自然地凋落。嫩绿的、绯红的、紫色的色彩已淌过了两个季节。今夜,枯黄的叶面已透出秋雨霜降的苍茫。
江南的秋,真是这样的无情,而迷人吗?如我中年的两鬓白发。
那幽幽的小街,此时最是清静、怡人。行人们摒弃一天的劳碌,已摇入梦乡。只有几个鸡鸣狗盗之士还在为金钱和美色忙碌。美女们撩起性感的裙角,轻轻地诱你入醉。飞舞的是纸醉金迷的淫雨。
那堤岸垂柳上的芦苇花正随风雨摇荡,摇摆着纤弱的思绪。
啊,那就是江南现代的子夜。
太湖,波光粼粼,被秋风、秋雨吹破了心境。
那南渡的清照妹子,今夜还划着一叶扁舟荡漾在时间的月光里。
梦,已千年,却挂在床头。谁成了你的唱词人?在秋雨中吟风弄月。
那坐在船头的微笑,今夜正在情窦初开,似风、似雨、似雪的江南。烟雨有情,正在装点着江南的忧郁和恬静,轻轻低吟着吴歌,轻轻地摇入江南才子的帘梦。
此时,最好邀上三、五个知心好友,再叫上竹林七贤、明月、和那个流落民间的琵琶女,找一艘太湖花船,斟满用桂花雨酝酿的米酒,临水而坐,在琵琶的铮铮声中,寻找心与灵的归宿。
陶醉一次吧!或哭、或笑,或吟、或唱……
携着袅娜、温情的吴女,荡漾起已逝的春心,去打碎喧嚣的现实。
秋雨啊!你真的不解风情吗?那你为何还泪满江南,好似一夜夜读懂我心境的诗。携一地落花和清凉,轻轻地洗涤着那诗意的江南。而我,却用不够虔诚的心牵手你的梦,醉梦在江南。
我曾经以为,江南的风、雨最解风情……
常用凄凄惨惨把世间描绘。
可今天的雨,却只淋湿了你、我和大地。独坐在老屋檐下,聆听秋雨滴在青石板上的凄婉。那是不是离人的泪?淅淅沥沥,箫箫瑟瑟……
趁着绵雨,独步走在家乡那青砖黛墙的小街,沉浸于岁月斑驳的小巷深处,那是何等的惬意。那个撑着油纸伞走过小巷的“丁香”女孩,你去了哪里?是否湮没在朦胧的烟雨之中,湮没于茫茫的历史长河。
那一缕缕凝结忧伤的青丝,那一朵朵初放青春的花蕊。散落在姑苏城外?散落在西子湖边?散落在苕溪河上?
而我奋斗四十七年的空想呢?你将何去年何从?
幽幽琴声消魂,凄凄悲风寒人。
谁情断了风雨?浸泡于往事的烟雨之中。谁为一夜秋雨万叶落,满地黄花,心凉?静月与高歌难融,柳黄、桥残、浊水正在潺潺而流。梦醉江南,却不知烟雨路。
相思忧忧,秋意浓。诗人弄墨,多情愁。与谁相诉?人过中年,事未休?业不成,人已老。满腔热血付东流,忧忧!
一夜绵雨,滴滴嗒嗒。一腔空想,无处可诉!
酒醉伤身心,摘红怕痴情。
仰望秋雨的纯情,我只能沉浸在那无休无止的凄怆和婉约之中。
一曲《梦江南》,几朵黄菊花,一地枯落叶,真的愁煞了江南。
夜已深,秋已凉。
子夜,冷雨霏霏,风急心寒。冷意一束束,一次次静静地敲打着我的心坎。
滴嗒声声,好似凄凉的《二泉映月》,在说唱人间的悲凉。
春天是人间的良药
文/成向阳
一
春水是软的,春水终于软了。灯影掉在里面,像一些爱情的回味,弯曲萦绕,闪闪发亮,微微荡漾。而水边的柳枝亦是多情,她们几乎什么都不需要,不需要收买,不需要礼赠,甚至不需要甜言蜜语,只需一小段春风书简,她们就羞涩起来,绿蒙蒙地吐出心头轻雾。
你看,春天,一夜之间就在姑娘们的脚踝上敞开了,泛出细腻诱人的白光和一小枝向水斜开的杏花,杏花也是白的。
月亮是你的白莲花,我仍然是你持往日青竹的垂钓者。一夜,又一夜。春风吹老头颅,也不在乎。
二
但倒春寒是坏东西,它让昔年一小块受伤的腿骨在行走中喊疼。它让你感到刚刚错开一条缝隙的心门马上又要朝反方向闭合,寒风、雪花和冰凌,要重新开始在内心席卷、裹挟与漂浮。它让你感到刚刚露了一下影子的那个遥不可及的人突然又转身而去了,甚或连那影子都只是心事过重时分因升温而致的幻觉。
但倒春寒也是好东西。它是寒暖旋转门上一根不听话的铰链儿。它提醒你无常才是事实上的有常。它清醒地反弹回来,狠狠挫了挫春天跃跃欲试的鬼念头,像敲在不听话稚童脑门儿上的一记又钝又疼的响指,让他稳稳重重地慢下来,迈起小步来,小树一样规规矩矩生长,像柳叶一样慢慢地,一层一层从时间的刀鞘中抽出绿的锋芒来,绿出春日丝绸铺展的质地。
是的,倒春寒,就像你在黄昏时分的河流边张开双臂拥抱的那个虚空的姑娘,她眼眸里的欲迎还拒,锐利而寒凉,把一瞬之间温暖起来的事实从眼前拉远。它为春天保鲜。
三
从倒春寒未及关紧的门缝儿里,又吹出一股带声音的泼泼辣辣的热浪。
霎时间,春天又从前几日缩回去的柳梢儿里带着绿火青烟冒出来了,一切都以拨浪鼓的节奏重新欢欣鼓舞起来,东边锦鲤入水,西边杏花怒放,连得小儿麻痹症的少年也一脚高一脚低地来到湖边踏歌而行。
他一脸狂喜,以随时可能塌陷但依旧不屈不挠的雄姿走着,像一脚一脚走在五线谱飞溅的音符上,像要一直绕着圈圈走进只有他听得见的交响乐里,奏一段莺歌燕舞、姹紫嫣红的华章。
春天不拒绝病人,春天是人间的良药,春风里有良知。
四
阳台上的韭菜是敏感的,它们甚至比一个诗人伸向春天的触角更为敏感。韭菜稳坐在母亲的花盆里迎接早春。它们呼应着深夜闪烁的霓虹和清晨时分呼啸而过的火车,像三岁的幼童一样说着梦话咔嗒咔嗒地长起来。它们几乎忘记了晋东南村庄外水塘边那一小块羊群越啃越小的老家,它们是否还记得是母亲用两手刨起它们,裹着晋东南带香味的泥土,坐了300公里的火车移植进城市的花盆。但这已不再重要,春天没有疆界,春风自由穿行,韭菜在一场春雨的想象中带来乡村的辽远与野气。
我翻山越岭、跨江过河远路寻来的朋友啊,你们是幸运的,再过十日,如果你和一场新雨乘夜来到我的门前,我就把双手伸出窗外,夜雨中为你剪一把春韭,斟老酒一盏,就灯烛一豆,我们来尝尝春天的滋味。
人间女子
文/黑斯公爵
(一)
回家,一直是我祈求的,从明白母亲日夜的牵念起。
爱情,也许是这个世界上由两个人续写的最美丽的故事,有情有爱,不间不断。
于是,悄悄的在心里珍惜起来一个人。
清晰两者之后,回家寻找爱情,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我从没想到,回来的这样恰到好处。在那样一个纷杂的日子,我完全放弃了在云南事业的希望,对感情也报以冷战。
眼睛盯着前方的时候,我不知道路在哪里,不知道感情还会不会有春天,却习惯的给她留了言。
大概,缘分就是这样。
在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时间里,去招惹她,去留恋她。
当我一个人盯着北上火车窗外出神的时候,她刚刚从苏州回转河北。
"我要回青岛了。"她说。
"为什么?怎么突然想回去了呢?"我急切的问。
其实,蠢了思维的我不该问她为什么的。
一对网络兼异地恋的情侣走过了一年的时间,从吵架一个月起,男子从来没有问及女子的情况,就像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他们的相识一样。此时,他却唐突的问她为何无缘无故的要回去,这有些讽刺。
因为一个你该珍惜的女人是不该有其他借口尘封起来的,就只能暗暗的在心里抽自己的嘴巴,告诉自己这样反复的事情不再出现。
那天,我的语调淡了又淡,柔了又柔,像对一个结发多年的妻子诉说哀怨一样。四个小时轻盈一掠,像了认识之后的去年,不见面只通过电波抑扬顿挫着彼此的情丝。从薄暮时分到浓厚的午夜,很久,很久。几乎一同把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摆出来,梳理个遍。
"后天,我去看你1后来,她淡然的说。
"好好,我接你。从我离开云南,我就无时不刻的都在想你1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在喉咙里呜咽着。
这句话说出来要有多沉重?只有自己知道。我放弃了一些东西,正是因为一些事情,而使得整个局势一度模糊起来。
也是一些我想明白了,想心甘情愿去做的事情,促成了我对她深深的念。
(二)
和她再见面我是准备了很久的,至少一年的时间。我一直自卑于自己的相貌,所以即使两年前我们得过一面之缘,也不敢轻易的在容貌上造次。于是,想来见面一向使得我心惊肉跳,羞赧异常。她是一直也不明了我的心思的。
果果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个头高挑,皮肤白皙,声音动听,文学素养极好。想我这样一个身高不显眼,身材臃肿,谈钱色变,工作居所都不固定的人,如何不在她的面前自卑呢?想也没有自信的理由不是?
她来那天,庄里的天气异常沸热。她打电话说,是拼车过来的,问了我此刻的住处好告知司机。下午两点左右,电话响了,是她。我知道,她到了。于是,紧张的出门接她。
立在路边的女子是这样的清新,蛰的人心疼。一顶欧式的太太遮阳帽,这样别致。戴上它,她又是这样的与众不同起来。我疑惑,天使流落到了人间。我以为时间会生疏了我们,以为岁月在积淀着尴尬,却总还是习惯战胜了一切。我一如初次见面的微笑着,招呼着,顺手提着她的行李。
像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我们一前一后的走着,一前一后的唠着。我们走在一起,真的像小矮人跟着白雪公主,她在人群中是那样的耀眼,我却这样的黯然。我黝黑的面色下,感觉脸火辣滚烫。
这次两年一别的再次见面,是命运"生拉硬扯"的见面。
安排好住处,她和我回到我在石家庄的暂时栖身之所。那天是很忙的,二哥早早的回了老家,我做了临时的店小二,一边看着网店,一边和果果聊着天。她虽然笑容没下过脸面,可疲惫也能从眼神里读出。待二哥他们回来,她依旧在床上睡的天昏地暗。大概因为中午吃的少的缘故,她在下午晚些时候醒来,大概是饿着了。我们都在忙着发货,也没时间做饭。
她看看地面的鞋子,疑惑的问:我自己脱的鞋子?
我说,你笨啊,睡着的人梦游了会给自己脱鞋子么?她很好看的笑笑。
饿了吧?我问。她却摇摇头。我从外间拿了饼干,剥开,放在她嘴里。她很好看的笑着。
渴了吧?我问。她点点头。我拿着杯子接了水,递到她手里。她一脸红云的盯着我看。
不用这样惊讶,这是我内心真实的反映。我顺手掖了掖被子,她说自己不冷。
春光外泄了,我不是怕你冷。我掩着嘴,偷笑着。
坏人。她用手轻拍了我的背。
(三)
那晚,二哥说请吃饭,所有人都到楼下汇合。我记得,大家穿的很少,在路边我冷的发抖,特别是她只穿了薄纱的裙子。
我借说,有些冷,靠近她。她推了我一把,说少占便宜。就风一样的和嫂子走在了前面,留着我孤零的立在原地。
她总是轻飘的像一阵风,招摇而过,这样的自然,又这样的恰如其分。
晚上吃过饭,我悄悄的耳语,告诉她钱在包里,去楼下结账。待我们都出到外面来的时候,她跟我解释说,她的鞋跟太高了,没跑过二嫂,钱是二嫂付的。听着果果的口气,想着她跑起来,像风一样的情形,我笑的肚子疼的不轻。
凌晨2点,天已通明。我一个人在往一条路上艰难前行。
谁知道昨夜的故事,有血有泪,有情有义,那样凄美,又那么绝唱,却也固不住凋零。
有人说,两年光阴漫长无极,可两年对于我们来说,它吝啬的只挤出来第二面缘分。
从此之前,我们端着照片,解救相思的渴。
(四)
从我读了过多的文字内心变得水柔开始,我对自己的一些行为就不够欣赏。更不要提外人的态度了。其实,我想变化一些,又怕我的特质就这样消失不见,待天长日久的生了别人的厌烦。所以,有时候就保持着一种沉默,像什么也不敢做的懦弱者一样,只是看着这世界,不敢轻举妄动。但我希望她知道,她能够理解。因为我的寡言,言语上慢慢的失真,我们吵过很多次了。
我极端的想,为什么很多意会的东西就不能够主动,想是因为人间女子吧!
有很多和我心思通透的人,却难以为继我们的感情,但如果不能会意,又固执于自己,我们又如何能够长久呢?有一段时间,心里很是沉闷,不知道该从哪头捋顺我该说的话我该做的事情。着实的为我们的未来担心。
又一想,若是人间的女子各个为善为美,我们又将如何区分他们的个性,如何的选择爱呢?可能断臂的维纳斯有一些探秘的乐趣,如果她的手臂也变得普通了,她的曲线和凡人无异,我们回味起来还会有那么深刻么?可能对某些人而言,她的行动,她的语言,难以接受,但爱她的人心里是不能够厌烦的,除了那么多惊喜。我该怎么样去形容这来自于意外的喜悦?我匆匆走路也看过很多女子,岁月一掠也交往过很多女子,各样的性格的,各样的衣着的,各样的心情的,多多的都成为了写作的素材。我会看到一个人,一直关注着直到灵感突然的爆发,把她卷进来,写出一篇行云流水的文字。但是她对于我的意义却有些不同。
我是在用心爱着,不是用文字爱着。别人可能在我的文字里面,生活在我的轻柔里,以为那深情不能比这再款款了。可每次写出来关于她的文字总是扭捏了些,反倒在别人身上动的"真情"在她身上不起作用了。我才知道真的爱情是一种很特别的反应,是用几些文字难以表达的。这沉默的爱意添了满满的真挚。
(五)
她是极爱三毛的,喜欢三毛的文字,喜欢三毛的情感姿态。我经常说三毛是一位"神经质"的作家。马上,她就会呈现一脸委屈的样,好像她就是三毛,她一直都不答应我如此说。我解释,我们看的点不一样,你看三毛的才华和情感,而我看"客观".如果她继续追问我,这客观有标准么?我真是难以回答。我也只好反问,才华和情感有标准的啊?
送她去青岛的路上,我们一直为三毛争论不休,最后把博学的司机大哥也给牵扯过来了。我就是想,如果我们争吵起来,记忆会更加深刻,也不会在失散的岁月里忘记了彼此。当两年后的背影深刻在眼里,而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她离去的脚步的时候,我有些痛恨我的手,没有抱住你离去的身体,有些痛恨我的嘴,没有说出留下你的话,有些痛恨自己的心,没有潮润你的心。当视线里没了你,我开始了慌张,车开出去很远,转身的刹那,眼泪断了线。
我想,只是花开一瞬间,便从岁月的沉淀中生出了对你生生世世的爱。
你走了,我却留在了这座城市。人生最大的悲怆可能就是,我回来了,你却去了另一座城市。时间的终点能不能结束这一前一后的追逐。
离去的你,带走了我的思念。这一方的夜很长,也开始愿意等待。奋斗的路很崎岖,也学会踏实静默走完。因为思念,这结满丝网的梁头多了对远方的眺望。
人们常说,时间里没有不变的东西。当你寻寻觅觅多年,在某一天里遇到一件事情或者找到某个人,天会倒转,水会逆流。
(六)
你经常问我,"还立在文字里回忆别的女人么?"
"现在记忆里沉甸甸的都是你。"我说。
在这个醉意阑珊的季节,每一滴的雨都足了思念。
思念又似若挂满了路两旁的树,肆无忌惮的延伸着,奔着你的城市而去,围拢你的住宅,爬上你的阳台,恋上你的空间,让你无处躲藏,天天浸在我的思念里。
我想站立山巅对这个世界呐喊:谢谢你的无尽眷念,诚如一人所言浪迹天涯,流落异域他乡,追寻着虚无的梦想,后因你而有家。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无际无边的域里的繁华,使得我孤独却勇敢,静默却激情。因着眼里有你,而柔光种种,泪水甜腻。因着心里有你,而从容不迫,驰骋天下。
至今日,从不敢奢望在你的柔情蜜意中歇去,又在对你甜甜的念想中醒来,脸上挂着微笑,以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就是我。自从悲情于生活,失败于事业,自卑就无处不蔓延,勾起沉沉的往日。不敢抬头看天,不敢对视阳光,也只有你离去时的相约,像春天的细雨,将我迷茫中润醒。我才慢慢回转身体,继续黑夜的路。
有时候,我是知道她的心情的,面对我多情的过去,面对别人嘴里我的过去,她是该有一些质问,和一些愤怒的。
在空灵的夜里,在无助的关头,我会毫无节制的用文字解脱我的寂寞。直到,自己也受了伤害,才知道这样无所顾忌的去怀念过去,重塑过去的爱恋故事,叨念过去的女人,对她所造成的心伤。人真的总是无法从对方的角度清楚一些事情,直到有了分歧,有了裂痕,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方,才从起点找错,去忏悔。若是这个世界有了后悔药也好,可怔怔的,什么都没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破镜重圆也会有痕迹。也许,哪一天再度破裂,伤口会越深,心也就越痛。可我仍旧坚持感谢自己有了与她的相遇,也庆幸缘分的怜惜,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给了我们牵手的机会。
(七)
或许,你和我一样,也有这样的时候:她在你身边,你就觉着全世界都在。她走了,你的世界空空如也。你食之无味,睡也无眠,工作不了,每天想的都是她,甚至不经意说出的名字也是她。你就想着,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到她的城市,看她,拥她入怀。这样就永远不再分开。
实在的,我贪恋这个女子。她的才华,她的情感姿态,她如风一样的飘摇,她夜里难尽的妩媚。她读三毛读到流泪也不作罢,后与我哭诉三毛的悲惨。每天守着鬼吹灯一边和我通着电话壮胆,一边又忐忑的去读。这样的女子矛盾的使人心疼。
一日,我写了《兀自心念》。是有些事情我无法从内心逾越,有些人我无法从心里忘记,才得了这个果。可回想起来,原因还不过是有些更无法逾越的事情没有遇到,有更无法忘记的人没有出现。
缘来缘去,聚聚散散,事情堆叠,感情凌乱。无法决择的时候,慌乱迷蒙了局,真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是一份什么样的事业,是一个怎么样的她和我们。
遇见了她,我才整个的明白:认真的对待一份工作,虔诚的求的一份事业,静静的用心呵护着她,好好的去用心爱这一次,只在今生今世。
也许,今生今世我躲不开的还是记忆。可我知道那些灯红酒绿下放肆而招摇的青春,不可贪恋,不可回忆。回忆也许会在心里美好上一阵,觉着世界一如从前,有不间断的情,有流连忘返的女人。过后清醒来,却是纠结,却是迷惘。也只有与她的再见面,心里才觉察到自己的生,脸上也有了异样的荣光,生命重新包裹了色彩,从而激情着生活,喜乐一世。
只是,想这人间女子的身影莫要走远,脚步莫要走快。待春暖花开,我们还能在海滨的烟火下,从容着,我们的爱情。
人间四月秧门开
文/吴孔文
下乡,见白色的塑料棚子,在阳光下有几分明丽。里面的青苗一两寸长,如襁褓中的孩子睡得安静。
那是水稻的童年,青葱的日子,满是时间和等待。青苗筋骨嫩,见不得大风,受不住大雨,躲在农人搭的小房子里,无声无息地成长。也就一个来月吧,它们就壮实了。此时,一个常说常新的词在乡间逡巡徘徊:开秧门。
杜鹃们在催啊:“阿公阿婆,栽秧插禾。”这样的语言,农人们听得心热,也心焦。开秧门是件大事,得慎重再慎重,一年的收成马虎不得。舂糯米、打香油、买红糖、煮腊肉、磨豆腐……事情一件件累叠着,迅疾而又马虎不得。插秧是力气活,每年插秧都得找亲朋好友帮忙。别人来累苦力,招待不周怠慢了,疏了亲情不说,重要的是会坏自己的名头。
预定的日子终于到了,三亲四友悉数来临。熟犁熟耙的庄稼把式们,简洁地寒暄后直奔主题。白色的塑料棚门早已打开,耖平的水田虚位以待。力气弱的坐着“秧马”拔苗,力气壮的义无反顾地走向水田。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农事,就在这天开启了。
中饭,吃得简单匆忙,为的是赶时间。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得“打尖”。香油炸出来的糯米圆子,肚里填糖,滚滚烫烫地送到田头。田里的人们早就饥肠辘辘了,闻香而来,争先恐后。搭讪、戏谑、调侃、赞叹,饱饱实实地塞满肚子,见缝插针地喝几大碗新茶,一身舒展通泰后,哼着小曲、喊着号子再回田里。吃饱喝足了,得下力干活啊!
晚饭有点奢侈,鸡鱼肉蛋、杯盘碗碟,散散杂杂地摆在桌上。老酒早已在陶壶中嘶鸣,满屋甚至满村都氤氲着酒味儿。累了一天,客气是不必的,敞开肚皮、放开酒量、露出野性,荤荤素素地说,拉拉扯扯地劝,真真假假地进攻与退让,这样的生活图景,也只有开秧门这一天才出现——乡下人简朴,这般近乎奢靡的生活如果泛滥开去,还不造成十室九空家破人离?
这一天的孩子们,虽做些辅助性工作,却也可以大打牙祭。除了烟酒,别的东西都可以放量吃喝。比及过年,开秧门这天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段时间的每个夜晚,孩子们枕着明月蛙声入眠,梦里,是片片灿灿的金黄。
一家一户的秧门渐次打开,乡村的情绪,被一场场农事点燃、煮沸,直到最后一户人家插秧完毕,村里的秧门才悄然关闭。
我对土地的感恩与敬畏,正是始于一年一度的开秧门。然而如今的乡下,虽也插秧,却难以见到当年开秧门的热闹景象。生养我的乡村啊,旧俗哪去了?壮年哪去了?碎日子哪去了?那一扇扇秧门,只能开在我的记忆深处了。
花落人间,寂寞独舞
文/冥江月
双生花,两行泪,颓败未央,缄默是给你最好的陪伴。那个让我心疼的女子啊,为何你的泪从我的眼角也落了出来,我们这对姐妹双生花,为何痛也一起,在雨里行走,多想为你撑起这把艳丽的伞啊,让你躲进温暖的世界。
这个初夏是怎么了,上帝怎么会如此残忍的伤痛都烙印在我们的心上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季节啊,喧闹中无法找到宁静,安静里无法找到激情,我们却在彼此的抚慰里溶解爱的冰,你看着我落泪,不知该言什么,
你说,我们是一对绝美的姐妹花,只等待幸福花开。我说:幸福却不知道该把****调整到合理之度上。
泪水侵蚀了一张又一张的洁白的纸巾,揉碎仍进垃圾桶,一切都这么的廉价,守侯的快乐被我们自己仍进了垃圾桶,被人检走再也找不回来了。
手执秀笔,写着这些断语残章,静下来,看手指在键盘上跳舞,看文字在屏幕上跳跃。可我分明却看见了有种透明的液体在字里跳跃。这些悲壮的音符在心里奏响一曲千古遗恨,朦胧双眼,多情的世界再也开不出绚丽的花骨朵。
站在耀眼的舞台上,我轻轻的掂起脚尖,轻柔的挥舞着手里的白纱,只有此刻,隐藏在喧闹之后的剧本,方可将我的灵魂做原始的刻画。
台下嘘声四起,我落落的站着,忘记来一次幽雅的道别,让所有人看完剧本,只在戏里陪我一起伤悲,转身,那些欢娱的笑声只能承载某些存在价值。痛。只需一人,入戏,只有我才这么拼命的守侯永恒。乐,大家同欢,戏散,只言相见之欢。
这场演出,即将永别,如若可以用一个人的痛换来大众的欢笑,又何苦拼命逃脱,又何需苦苦追寻爱的自由。
这是一场深情的演出,演员只有我一人,演多了,投入了,也就以为是真的了,可分明有滴泪,掩饰不了千年的孤寂,素手弹筝,弹不尽尘世无限情事,低眉絮语,数不完人间悲欢离合,红尘无处寄相思,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独自叹息……
黄昏时节,花凋零,人憔悴。落幕,缘毁灭,情已逝。
秋天的思念里 有人间的香甜
文/枫悦FY
秋风秋雨送春去,秋花秋叶迎秋来,蓦然间,天外秋月圆,庭内秋草香,又是一年秋虫声里话中秋。
中秋的到来,预示着一年的时光又已过了大半,这个时节,风渐凉,雨渐冷,莫名的愁绪,也时不时的萦绕心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对月无眠的时候,如烟的往事,久别的故人,总会在心里,写下一段段思念的文字,而在中秋佳节里的思念,味道最香甜。
我们的每个传统节日,不仅有着丰富的人文情怀,而且有着它独特的味道,如端午节,有粽叶飘香的味道,元宵节,有汤圆甜蜜的味道,而中秋节的味道,自然是月饼的香甜。
记忆如同胶片,把往事收藏。每到中秋,童年的中秋记忆就会苏醒,其中,做月饼是最独 特的一段经历。
那时,村子里的表姐,最先开始做起了给人加工月饼的生意。因为自家做的月饼从选料到制作,不仅实惠,而且吃着也安心,所以在中秋节临近的几天,我们村及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便会结伴提着自家的面粉、鸡蛋、蜂蜜等原料,到表姐家排队做月饼,使得原本安静的农家小院,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而随着一批批月饼的新鲜出炉,院子里的空气仿佛被蜂蜜滋润过一样,也格外的香甜诱人。
因为做月饼的人实在太多,所以那几天的夜晚,在院子里桔黄色的灯光下,也总是围坐着很多的人,大家有说有笑,一起在表姐的指导下和面、包馅,协助着表姐做月饼,等月饼包成以后,则由表姐将其送进烤箱,然后大家又继续帮其他人家做月饼,那时觉得,烤箱就是一个神奇的魔法箱,等上一会儿,取出来的月饼就变得金黄,并且散发着诱人的味道,咬上一口,又酥又软又香又甜,至今想起,仍令我垂涎。
如今这时节,月饼已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各大超市里最靓丽的风景线,成排成片,煞是壮观,其中五仁的、枣泥的、椰蓉的玲琅满目。虽然月饼的口味是越来越丰富,包装也愈发的精美华丽,制作工艺也在不断的改良,但是总觉的,如今的月饼,只是一口两口的美味,吃多了就腻了,并不比当年配料简单,包装朴素的月饼受人喜爱,而更好吃的月饼,还在更早的以前。
听母亲说,她们小时候的月饼那才叫好吃,那时候,好吃的东西并不多见,即使很普通的糖块,一年也吃不到几块,更别提月饼了,更是稀少。那会儿的月饼,放的时间也像现在一样特别久,只是现在是不愿意吃,而她们那会儿是舍不得吃。那些年,家家户户的月饼是不够吃的,本来月饼就少,而家里的人又较多,所以一个月饼往往要分好几个人吃,也因此,大人总是留给孩子吃,而孩子,也会不仅自己很节省的吃,还会省下一点留给父母吃,在她们的记忆里,月饼的故事就像孔融让梨那样,有着一家人相敬相爱的温暖,那时月饼的味道,不仅是嘴里的甜,还有心里的甜。
我没有经历过母亲那样的年代,但是我懂母亲所说的过去,那时的月饼好吃,是因为能在月饼里品味到家的幸福,而我怀念小时候的经历,也是因为怀念那时好多人彼此帮忙做月饼的情形,正是那些年月里的人情味,让久远的记忆,在如今的思念里依然能够嗅到丝丝的香甜滋味。
不变的是“善”
文/周欣馨
“最美新娘”向雪敏,家住湖北恩施,紧锣密鼓筹办婚礼之时,从媒体得知苏州男孩罹患白血病,她推迟婚礼,远涉千里,捐献造血干细胞。“最美湘女”女护士方婷,和父亲回家的路上,发现路面上躺着一男一女被车撞倒的伤员,毫不犹豫走上前,在大雨中跪地进行抢救,她的职业精神和见义勇为的行为让她获得了“湘潭市优秀共青团员”荣誉称号。“最美少年”何芹姣,看到同村同学何颖慧患有小儿麻痹症,无法上学,她以9岁的稚嫩肩膀,不辞辛苦,四年如一日,背着同学上下学,每天往返两公里,用童心义举写下了人间大爱……
这一位又一位“最美”,就是一缕缕光辉。这萦绕心扉的丝丝温馨、阵阵感动,便是人间不变的大善。
为孤寡老人送温暖,是善;为地震灾区捐义款,是善;为倒地病人伸援手,是善。雪中送炭的温暖,危难之时的分担,人间真爱的天空,无论何时何地,不变的是“善”;爱心人士,草根英雄,平头百姓,无论何人,只要身怀正能量,不变的是“善”。
我始终把不变的“善”作为自己的行为准则。
一个个清晨,我步履匆匆走向学校,看到路边那无腿爬行的残疾人,我的早餐费不由自主进了他们的破碗;一个个周日,我虽然要上这个班那个班,但我都会忙里偷闲,给隔壁邻居家的瞎眼奶奶搞卫生清洗餐具;一次次世间灾难降临,我积攒已久的零花钱,会义不容辞飞进那方体的箱子……
作为求真、向善、尚美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我们必须善良地生活,善良地付出,善良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