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主人的散文
关于主人的散文(精选10篇)
邻居屋后散乱的菊花
漂泊在外,常常在梦里见到邻居屋后那几株菊花,每到重阳佳节前后,她们都如期的迎霜而开。虽然是纯一的白色,却洁白的像云,摇曳生姿,真是一道养眼的风景。如恰好碰到在家休息亦值绽放的时期,我都替邻居精心的呵护她们,用竹条支撑或扎成篱笆,让她们尽情地展现其美丽。并用相机留下她们的倩影,带到身边,以慰旅途的寂寞。许久没有见到她们了,今秋有幸早早的停帆归来,却偏偏身染小恙,在医院里呆了十几天,心里着急地计算着回家的日程,应该还是盛放的时期,一回到家中,映于眼帘的却是一片散乱,很破败的景象,让心疼了好长一段时间,扶起倒伏的残花,想到人生的晚景,心中不免伤感起来。人生如果错过了春花的香艳,切莫再错过秋花的明丽……
喜欢栽花种柳,本是一种雅,特别是栽种菊花,更显出高雅的情操。我不知道邻居当时栽种的缘由,但从欣赏的角度,我能揣摩出当时主人的淡雅与娴静。由此可见,雅是散淡与清闲滋生出来的,如果整日忙忙碌碌,甚至为生计四处奔波,哪还有闲情逸致呢?我忽然想到邻居无暇顾及的理由,或许他们正为生活而劳神,也许正在茫然的旅途中,像我一样只有在梦里呵护她们,思念她们。
果不其然,邻居的男主人在农作中受了伤,行动不便,而女主人外出打工,全没了清闲的机会。菊花也好似知道了主人的心事,悄悄地开,迅速地败,不让主人牵怀。
我重新审视着她们,这些能通性灵的花瓣,虽然萎倒在地,却仍然透出一种傲霜的不屈和倔强的精神,让我这个闲人,不时的在心中涌起波澜。我用相机认认真真地留下了她们的娇影,在快门中深入她们的内心,看她们支撑起主人的伤痛,听她们传递出人生困境中永不颓废的心境。
书包的自述
文/张玲睿
我是你的好朋友,我是一个美丽的小书包。我很俊俏,穿着一件蓝色的大衣和有格子的裤子,背带可以依照小主人的身高拉长拉短,非常适用。书包上还有一只小兔子的图案,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凝视着前方,好像在说:“小主人,要经常向前看,要好好读书,不要看你期末成绩考的好,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望去比一山高,长大了还要去更远的地方去读书,去工作,去做事喔!”
我有一个大大的肚子,你知道装的是什么吗?哈哈,被你猜对了——里面是每天要学习的书,有语文书,有数学书,有英语书,有图画书,还有好多、好多,把我的肚子都塞满了,塞鼓了,装不下其他东西了。那么,写字要用笔,笔墨纸张就放在文具盒里。文具盒装哪儿呢?难道得让小主人提在手上吗?这也太麻烦了吧!文具盒里的东西是学习、作业的必须用具,是不是没有地方装了?这可如何是好呀?没有笔墨纸张,我的主人不是很着急吗?啊,别着急,别看我的肚子又鼓又胀,但是书包外装上还设计有三个小口袋,一个就是放文具盒的地方,另一个,就是给小主人装入热乎乎保温杯的地方。另一个呢,就是为了防止天阴下雨,专门给小主人放雨伞的地方。一个小小的书包,设计得够科学的吧?我的背带就是一双巧手,天天搂着可爱的小主人一起上学放学,我们一同过马路,一同登上公共汽车,晚上还孜孜不倦地陪着小主人做作业,可好玩了!
我的小主人很喜欢我,一开学就与我相依为伴,进了教室,主人把我放在桌子上,我看到了更多的小伙伴,它们的主人都跑过来抚摸我,不是背上看看,就是摸摸我的肚子,评说我的图案,都说我长得漂亮,把我说的都害羞了……
“叮铃铃……”上课了。小主人把我肚子上面的拉链拉开,我马上忍不住了,发出一串很有节奏的笑声,小主人一会从我的肚子里拿出数学书,一会拿出语文书,一会儿拿出作业本,还有铅笔、橡皮擦,隔着桌子,我听到主人在朗读课文,还有主人在作业本上演算习题写字的沙沙声;等到下课,主人又把桌子上的书和作业本,摞得整整齐齐,小心翼翼地藏进我的肚子里。我听到小主人在说:“老师辛苦了!”原来,下课的时间到了,老师在叮嘱小主人们回家,小主人在向老师道别。于是,小主人们箭一样飞出教室,而我的主人却没有走,又一次拉开拉链,倾听了我又一遍美妙的音乐,用她稚嫩的小手,数了一遍书本,确认书本、作业本、写字用具一样也没有落下之后,再轻轻地拉上拉链,然后伸开手做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背上我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可是好景不长,小主人的年龄从7岁增长到10岁,进入四年级了,我的肚子要装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每天撑得要命,膨胀得喘不过气来,越来越拖累小主人了。我有心向小主人提出抗议,但贪心的小主人是一个很乖巧的学生,非常珍爱语文、数字、地理、历史、英语这些书,一直都不愿意让它们离开我,天天带着它们上学校。我很痛苦,幸好小主人的外婆知道了我的难处,专门把我拎到草坪上,拿来一秤,哎呀,不秤不知道,一秤吓一跳,我全身总共有7斤重,从家里到学校有两三公里的路程,我的主人不吃力才怪呢!于是,小主人的外婆出了一个主意,让小主人把我的肚子掏空,里面只放每天上课要读的书,不用的就让它们在家里休息。到了第二天,又以此类推,每天让小主人背着要读的书上学,小主人走起路来像轻盈的燕子,我也做了健美体操似的减了肥,一下子减了两三公斤,啊,苗条了,轻松了!
每当我趴在小主人的背上,感受着身材苗条的自己,就手舞足蹈地说:“谢谢您,小主人!”
酒窖闻香
文/李龙年
前不久去了绍兴,并有机会一睹着名的咸亨酒店。咸亨酒店创建于1894年,是鲁迅堂弟所开;因鲁迅先生在《孔乙己》、《风波》、《明天》等多部作品中的生动描述而名扬海内外。不晓得鲁迅的文章当年有没有令酒店生意兴隆,但今天的咸亨酒店是个着名的五星级酒店。
在咸亨酒店,我们品尝了加饭酒配茴香豆。回味鲁迅笔下的历史风情与江南古越文化的从容闲适。
人们都说,绍兴以“三乌”着名——“乌篷船、乌干菜、乌毡帽”;乌篷船谁都晓得,乌毡帽也是因为鲁迅也闻名天下;至于乌干菜,其实就是梅干菜,何止绍兴有,浙江许多地方都出产,广东也有,福建其实也多了去——闽西八大干中之一的霉干菜,其实就是乌干菜。霉干菜蒸肉,无人不晓。
但是,加饭酒的底细,人们往往并不熟悉;特别是关于加饭酒的制作以及烹饪、绍兴人饮食中的酒文化,许多人还真缺乏深入了解。
绍兴之行,我有机会进了加饭酒厂库房,见到重重叠叠的满坛满坛的加饭酒——酒坛全身遍涂白石灰。主人介绍说,其功用主要一是杀毒。二是便于查看酒是否渗漏——如渗漏,石灰就潮湿了——那么就把酒取出,酒缸修补好,再重新装酒、封坛、涂抹石灰,等等。三呢,就是在每坛的酒缸上盖上章,白底黑字:“某某年产加饭酒”,然后存库封藏。
主人说,加饭酒与其他酒一样,年份越久越珍贵。
我读过资料,西方的葡萄酒,据说是长时间的是1872意大利产的巴落罗,不过这种酒不能喝,只能用于观赏。希腊帕特拉市创建于1861年的阿哈亚克劳斯酒庄,珍藏着1873年的陈酿“达芙妮”,为希腊年份最长的葡萄酒。
加饭酒至少需要三年才能熟成,酒色泽橙黄清澈,香气芬芳浓郁,滋味鲜甜醇厚。关键在于它还具有越陈越香、久藏不坏的特点。
那么,加饭酒年份最长的是多少呢?主人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微笑着带着我们进入最神秘的一个大酒库:里面满藏了一坛坛产于1959年的加饭酒——它们皆属非卖品。而且,主人居然开启了一坛:层层复层层、揭开了数层竹壳、油纸,才是黄泥厚覆的密封坛口。开启的那一瞬间,浓郁的芬馥顿时扑面而来,令人熏然、陶然,竟然有了些许醉意……
主人取勺,舀了一大勺酒,每人斟了一杯,我轻啜一口,香气袭人,芬馥弥漫,舌尖上似乎流淌着有些黏稠、有些缠绵的浓香,且几欲开出鲜花来……
其实,此前我已有过酒窖闻香的幸运。那是在贵州董酒厂的1号基酒库里,唯一曾开启过的一缸1987年份基酒——乃是当年开启给前来参观的朱镕基品尝的。其酒精度数高达67度,我尽兴品尝了两小杯:高香与醇厚、甘爽并存,滋润之美,令我久久赞叹。
午餐,主人告诉我们:在绍兴,几乎每一道菜肴的烹制,都离不开加饭酒。
面对眼前满桌佳肴,我却分明闻到酒窖里浓郁的绵香:深远而深切。
古村缅怀
文/吴孔文
每一座古村,都是一部编年史。
初冬时节,我到古村去,天空高旷,林木萧疏,老人们坐在墙根下负喧闲话。见有生人来,几条老狗站起来朝我吠声,然后就伏在主人的脚边,做乖巧、依存状。
古村,会让人想起地理上的一处坐标,经纬交织的某一点,烟火炙热,人声鼎沸,车喧马叫。中原北去的村子,有门楼,像村民递出的名片;江南的村口多植树,徽州宏村的村头就有三棵古树,村中人说,那是风水上的“牛角”。那些村中的老房子,中门紧闭,侧门虚掩,一进数重的偏厦间,有汉朝的犁、宋朝的磨、明朝的纺车、清朝的瓷。堂屋案头之上,几本泛黄残卷罗列数代兴衰,清风徐来、书页不起;一杯琥珀色的茶水,袅袅升着香气。院中的柿子树,是举办家宴的地方。小主人清早起来路过柿树,穿过堂屋去学堂,手中握着一枚热乎乎的鸡蛋。身后,站着目送他跨出大门的母亲。
古村藏古寺,梵音清唱,空谷回响,香客缓行在山道上,一个比一个虔诚;古村有古津渡,松风吹水,落日丹枫,野渡无人舟自横;古村有古祠堂,牌位峥嵘,高香微烟,荷锄归来的人们路过那里,会放慢脚步。我在古村的一个“农家乐”吃饭,店主人端出卤猪头、炒鸡蛋、野山笋、牛肝菌给我下酒,饭后奉上一杯山茶,并给我讲村子的人文掌故。这些掌故,是村子营养的一部分。
中年以后,我的心渐渐沉静,喜欢从一座村庄走向另一座村庄。春天孵出的小鸡,到了秋天已是成年。那些留守在村中的老头老太,没有高深的见识,没有担当天下的雄心,平淡安闲地过着碎日子。下雨天,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狐道仙,插科打诨,正是“雨窗话鬼灯先暗,酒事论仇剑忽鸣”,一声鸡鸣后,云开雾散,清气上扬,阳光如金,满地翻滚。
有资料说,中国的自然村庄,每天以一百个左右的速度消亡。前些年,我曾制定一个计划,一生中要去拜访一百座城市、一千座古村、一万名乡贤。而今统计,要实现这些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许多次夜里醒来,想到这个计划,我都会辗转反侧,轻声长叹。
傍晚之时,我喜欢站在村道上,看夕阳炊烟中的老村子,听院落间发出的声响,闻柴禾米饭的香味,看布衣陈履的老者缓慢地向屋舍深处走去……这一切的一切,是对逝去岁月的最好缅怀。
长寿草
文/唐常春
母亲过世后,我沉湎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无心打理她在阳台上种的花草。没过多久,有的花调谢了,有的植物枯萎了,而唯独长寿草常青。
我也不知母亲从哪弄来这长寿草的种子,她把它撒在两个花盆里,定期浇水施肥,在她的精心侍候下,长寿草生长很快,并且长得很茂盛,从不受病虫害的侵袭。
母亲喜欢用长寿草的茎叶做早餐汤面,她先把水烧开,往锅里打一个鸡蛋或者放切细的瘦肉,然后把面条放进去煮熟,再把洗好的茎叶放进去焯一下就出锅,最后在碗里滴点麻油,我们称这样的汤面为长寿面。母亲每次吃长寿面都吃得津津有味,还一再叫我们吃,我想就那么一点点茎叶,我们吃了,她就没得吃了。我又不能把这想法说出来,有次实在拗不过母亲,就试着尝了一片茎叶,细腻、滑滑的带点苦涩味,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于是便说不好吃,以此来打消母亲再叫我们吃的念头。
那天我到阳台晾衣服时,发现长寿草叶的枝头上,竟然挂满娇小可爱如绣球的花蕾,开出了一朵朵紫红色的五角星花,并散发出诱人的清香,令人顿觉心情格外的舒畅。长寿草就像母亲慈祥的笑脸,深深地映入我的脑海。翠绿色的菜叶呈心脏形散开,仿佛在向我招手致意。草也有是灵性的,虽然它的主人已经仙逝,但它仍然忠实地守护着主人的家,守护着主人的亲人,经受住了风吹雨打,它希望主人的家人尽快从悲痛中走出来,尽情享受美好的生活。
想起母亲临终前交待要管理好长寿草的嘱咐,我受到极大的震撼,并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第二天早上,我小心翼翼的摘下几片茎叶,按母亲所教的做法,加了点瘦猪肉,放入煮好的面条里,吃时感觉和原来吃的完全不一样,味道鲜嫩,清甜可口。
“做菜要用心去做,再苦的菜只要有益健康,吃起来也都是甜的,做人也是一样的道理。”母亲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从这以后,我成为长寿草的新主人,不定期为它锄草、松土、浇水、施肥,像母亲生前一样细心照料着它……
时光里的巷道
文/何彦子
走在山背古街的一条悠长的青石板巷道上,我们鞋底与光滑的青石板轻吻时,仿佛百年沉淀的光阴发出“嚓——嚓——”沉闷的声音,细说着山背这个小镇的故事。
巷道四周建起了密集的高楼。在高楼掩映中,巷道两边是一幢接一幢的、有着百年寿龄的青砖黑瓦木屋。下午的阳光,柔柔地从西边的楼顶,斜映在巷道右边的青砖墙上,泛着清幽的光。手指轻轻地触碰砖墙,便感觉时间倒流了百年。年代久远的砖墙,被日久的风雨腐蚀得斑斑驳驳,面目沧桑。当年浑厚的青色、透着砖窑里火热温度的块块砖,如今已显露了泥土焦黄的本色,与年近古稀的老人一样,活出了纯真质朴的底色。墙腰有块砖不知哪年脱落了,早已不知去向,里面填塞的泥土还静静地躺在青砖间,历经风雨的侵蚀。一棵小草紧紧地抓住那些泥土,从墙体里斜逸出来,翠绿着伸向阳光,微风中,深情地向我们点头,似乎寂寞了一个世纪终于盼来了知音的探望。走近,轻轻地捋着草叶,酥酥的柔软,绸缎般的质感在手指间缓缓滑过,生命的坚韧这样活脱脱地像一股细细的清泉从指尖流向心里。感叹生命有时还真顽强,不择地利,仅凭天时,一如出生在贫瘠的土地上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依然活出了生趣与希望。
深入巷道,一股清澄的凉气,从时间的深处拂来,挟着民国的意趣幽幽地轻抚着我们烫热的脸颊。身边砖墙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几个人,叽叽喳喳喧闹,揉碎了这里沉积下来的静默。脚下青石板,被光阴打磨得溜光细滑,躺在寂寞的时光里,看世事沉浮,沧海桑田。可不是?这里曾走着穿着粗布衣的贩夫走卒,抬头看天低头走路,人来车往;也曾走着穿着绫罗绸缎的文家大小公子与成群妻妾,颐指气使,尽显奢华富贵。百年前,巷道两边几十幢高大瓦房都是文家的房产。据说,那年文家聚集了上百名工匠,一个时辰内,赶着上了二十一根房梁,即文家同时造了二十一幢大瓦房。在那个寻常人家穿蓑衣带斗笠住茅屋年代,文家是何等的富庶,何等的气魄。看看当年造房子的热闹盛况。八岁小孩想赚口饭吃,只需到文家磨砖(砖与砖合缝),还可领回几个铜板交给父母买些油盐酱醋。造那么多的房子,足见文家妻妾多,子嗣茂盛。半个世纪后土改时期,文家划为地主,所有的房产都分给了小镇郑姓人家。可谁料到,如今文家败落到片瓦不留,子嗣凋零。即便有一两户,也淹没于寻常巷陌中,无从查考。一个家族的兴衰流转,在时间长河面前,也就瞬间的事。个人的命运,何尝不是如此,可谓时也,运也,无不充满变数。
仰头望去,高高围墙上,长出了几丛野草,阳光透过密密的叶子的影子落在前面的青石板上,像一块块碎布头散于青石板上。秋天,如果能住下来,在这样的巷道里,在某个阳光的午后,坐在在竹椅上,沏一壶清茶,捧一本线装的古书,清风翻动着书页,闲适地看古人“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尔抬头,看袅袅炊烟在阳光中舒卷成一副诗意飘然的国画,何其乐哉。
这条悠长的青石板巷道,正午或午夜时分,阳光与月光才温柔地光顾着这一线长长的清幽的天地,给这里带来片刻的明媚。过了这时辰,巷道像一只猫潜伏于幽幽的阴影里,看着主人上演着人间悲欢离合。那年,阴雨绵绵的三月清晨,文家二小姐提着金银细软与随身衣物,撑着油纸伞,迈着碎步,低着头匆匆赶往巷道的尽头,与她家那个英俊的青年长工会合,逃离那个令她窒息的家,共赴外面的世界。尽管,外面世界很无奈,但爱情的力量足以使她们穿越一切阴霾的时空,抵达阳光普照的伊甸园。那年,雪后的午夜,一声凄厉的哭声,从文家深院里传出来,久久地凄绝地回响于那个沉重的冬夜。人们耳朵透过厚实院墙:文家四太太与下人苟合被当场捉住,旋即沉入后院那口深不见底井里。几天后,五太太突然疯疯癫癫,被文家驱了出去,鬼魅一般从巷道飘走消失。深宅大院弥漫着森森的阴气。那年……太多太多的故事,压得这条青石板巷道喘不过气。巷道无言,青石板也缄默了,不曾一声叹息,一声哀怨,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悲欢冷暖。
巷道两边的青砖瓦房,已失去了昔日荣光,连那些印着大篆“寿”的瓦头,也黯然失色。进到屋里,一根根栋梁上象征荣华富贵的纹饰雕刻,有些自行脱落,有些在扫除“四旧”时砸掉了,有些被后来的主人撬下来卖给那些古董商,有些被人偷了。屋里积满灰尘污垢。从瓦缝里漏下一束束阳光打在地上,溅起烟雾般的尘埃,散发着霉气。看上去,曾经的光耀,曾经的富贵,已荡然无存,残败中氤氲着沉寂与落寞。这些房子的主人都早已盖了新楼,这些瓦屋大都被主人废弃,部分墙体受损,屋顶瓦片脱落,主人也懒得修补,任岁月风雨摧残损毁,呈现一片颓败倾塌的惨境。
惆然地,我们从古屋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从巷道深处走了出来,缕缕银发在微风中飘动着,如岁月风霜,晃晃悠悠地,在陈旧的时光里飘了出来,没有丝丝动静。时间恍若静止。一会儿,老妪踉跄的身影从身边过去,在这条阴影浓重的、沧桑了光阴的巷道里,渐行渐远,消失于巷道拐弯处。
山背的街市很多年前就迁到了小镇东边大路边上宽阔地。那儿高楼林立,街道宽阔,商铺满目,昼夜不息地演绎着新时代商业文明的繁华。山背的古街随之荒废了,成了人们行走的便道。古街的这条青石巷道两边古屋的主人早搬了出去,住进了高楼。巷道冷寂,如刚刚消失在巷道的老妪脚步,踏不起丁点响声,却与她的颓唐的脚步一起,依旧在时光里踉跄地延伸,延伸到历史的深处。
姚家大院
文/张慧
清代至民国时期,南院门一带是非常繁华的商业区,许多达官贵人、商贾富豪都在此购置宅院,那阵势远远超过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平遥古镇。姚家大院便是坐落于其中的一户宅院。
其实,姚家大院最初的主人并不姓姚,具体是谁已经无从考证。后来,这座宅院被当时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姚文青买下,就是现在所看到的南院,后又续建了北院,南北院占地近两亩,可见当时的气派。南院为三进四合院(五开间),是内宅和待客之处;北院为三开间三进院落,是女眷休息和主人书房之地。南院建于清代咸丰年间,样式具有鲜明的明清建筑风格。北院续建于民国时期,出现了江南园林建筑回形花廊和北方窑洞相结合、西洋拱形窗户和东方手工木雕相映衬的特点,在中国建筑史上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顺着北侧的木梯拾阶而上,便来到主人的书房。当年主人姚文青曾和于右任、吴宓等文化名流在此议论国事,杯盏交错,谈笑风生。说话间,走出书房站在露天看台上,向北可眺望繁华的西大街,向南依稀望见巍巍秦岭,心情能不畅然?
姚文青不仅是一位有名的秦商(他的生意做到全国各地,远至东南亚),同时还是一位饱读诗书的文人。走进这所宅院,你便能感受到一种浓厚的文人情调。且不说假山嶙峋、花木扶疏的秀美,雕梁画栋、游廊曲折的典雅,青砖灰瓦、楹联匾额的厚重,这里的每一处建筑、每一片砖瓦无不在诉说着主人的意趣和情怀。姚文青书斋题名为“吟风叙雨轩”,使我想起“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副有名的对联。姚先生是否化用其“读书不忘救国”之意?我也只能揣测。但是姚文青先生对家国的热爱之情确是不一般的。解放后,他将全国各地十七处房产和所有商铺全部捐给国家,只留下芦荡巷这座宅院颐养天年。抗美援朝时期,他又向国家捐赠了八百两黄金,爱国之情可见一斑。
这座被姚老先生留下来养老的宅院最终也难逃厄运。文革时期,姚家大院也像其他的深宅大院一样被抄家、洗劫一空。当时红卫兵在这座深宅大院里吃住一个礼拜,抄家可谓彻彻底底,就连花廊梁柱间的木雕几乎全被拆下来烤火取暖,墙上的砖雕也全被砸掉。“黛玉葬花”、“夜战马超”、“空城计”、“三英战吕布”等木雕、墙雕上的传统经典图案现在也只能想象而无缘目睹了。姚家大院第二次遭遇毁坏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正逢城市改造大拆大建时期,许多民宅都被拆毁,姚家大院就是第一批被拆毁的古居民宅。当时所幸只拆了半个宅院,当然这里有个中原委,才使它能有部分保存。而西安其他的名居古宅却没有这么好的命运,西大街以南至城墙根这一片被拆除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姚家大院这座古院孤零零地坚守着它的风烛残年。直到2007年,新的国家文物保护法颁布后,一批古旧民宅才得到了抢救性保护修缮。姚家大院的房舍得到了加固,花廊按照原样重新修建,经过这次整修,曾经衰败的老宅院落终于复现出原有的古朴风貌。
修缮后的姚家大院因为没有供暖设施,再加上地势东高西低,常年积水难以排出造成屋内潮湿使人无法居住,这个院子就多年被闲置了下来。古话说,人养屋屋养人,没人居住的房屋日子久了就会出现问题,这成了房屋现在主人姚云郎先生的心病。姚云郎最大的心愿就是把祖辈留下来的这座宅院保护好。他告诉我,姚家大院不只是一处私人民宅,它更是国家重要的文化遗产。它不属于个人,它属于整个中华民族。它里面承载了秦商的历史、文化的印记,需要有人去挖掘和传递。令人欣喜的是,姚家大院现在已是西安于右任故居纪念馆的文化接待处,同时也成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红拳文化研究会的活动场地,院子里新添了很多古玩家具,和这所宅院极其协调。这座院子也不再寂寞,经常有三五成群的人来往此地,品茶会友,切磋技艺,给这座院子添了几分生机和活力。
水峪村初冬行
文/天泽
初冬的周末,来到北京西南郊的房山水峪村。
未进村,先爬山。冬日色彩几乎落尽的大山里,我们远远地发现了高高的簇簇的柿子树,一如喜逢节日的串串的小红灯笼,透着诱人的喜庆的吉祥韵味的红柿子缀满了山上。
我们开始爬山,一为赏景,二为采摘。在瑟瑟的山风中,天飘起细碎的雪霰,脚下的层层铺垫的落叶沙沙作响。谷地的河道沿山势旋入山的深处,在每处山谷中的两面坡上都布满疏密的松树、枫树、黄栌、核桃、柿子等林木,有的树叶已落尽,有的枯黄抱枝头。从路旁、到山坡、到梯田,到山顶,山上山下处处都是红柿子,煞是好看。一些已经熟透落地,羊啃鸟啄,羊群正在山下享受美味,我们正琢磨好好的柿子不采岂不糟践了,问及老乡,说卖的价钱不抵运费,最好就是喂牛羊。我们一行觅路而行,攀崖过草,采撷挥杆可及的柿子,好多落地成泥,可拾起的也吃不完,饱食甘甜美味……
随着登高的脚步,一座群山的环抱中的古老村落,进入眼帘。
村旁耸立着最高的突兀的一座山,称纱帽山,是一座典型正态分布曲线形的山。水峪村的周围连绵着远近的山峦,与纱帽山环成环形,村子被山分成东水峪和西水峪,从山上鸟瞰呈现八卦的浑圆阵势。
下山进村,我们近看古村,整个村落就是由石头构造而成:进村先通过年久的石砌的高高拱立的瓮桥(门),一片场地上有石头砌的戏台垛子,沿河道是一条曲折的石板路,河上偶有石板桥沟通两侧,两旁是沿山势错落的处处古宅,古宅是由石墙和石片瓦构成,在许多古宅门前仍放置着过去的石碾,还偶见风雨剥蚀的石磨,现如今只作为游人的景观。
我们来到一古宅院门前,门口一块青石板上书“石板人家”。看长巷两侧的墙边,立靠高高低低的几十片青石板,一看便知就地取材,每块石板都书写着几近隶属体粉笔的文字,内容写山、村、路、石、家、人和生活场景的古体诗词,反映了主人悠然生活与闲暇心境。
一首写柿子的诗写道:寒霜非无情,满山柿子红,凉风知人意,雾霭一扫空。一首写闲在生活的诗写道:崎岖小径没草芜,白云闲散昊天舒,日照石桥醉饮茶,细听林中有鹧鸪。
与我们同行的小陈为该地的原住民,离开家乡已二十余载,说起来其家乡的山水林田、少年趣事,仍历历如昨。小陈引我们走进山路旁一个带门楼的小院,见面便称男女主人为“表哥”、“表嫂”,两位已逾花甲之年的主人热情相迎。我们一进门,女主人便张罗做午饭,男主人聊起他的心爱的石板作品及还有近年村中变化,说常有记者和名流来此探访,老人还拿出自己曾参加编写的《水峪村村史》。我们随手翻阅发现,该书对水峪村有这样记载:水峪村位于北京市房山区南窖乡,距北京市区80余公里。村域面积为10平方公里,全村共有人口1300多口人。该村建于明朝初期,建村已有数百年历史,素有文化古村的美誉。古宅、古碾、古中幡是水峪村的传统的特色民俗文化。2004年,该村被确定为市级民俗旅游村,2008年,在寻找北京最美乡村评选活动中水峪村获得提名奖。
据老人介绍,该村尚有600间、100余套明清时代的四合院民居坐落在该村东缓坡之上,虽经历几百年风雨,目前保留尚比较完整。其最具代表性建筑有杨家大院、瓮桥、娘娘庙等,始建于繁盛的清朝康熙乾隆年间。
与石板人家的主人告别,我们走进四进四出的杨家大院,位于高坡上的石墙石瓦的一处古老建筑,透着被岁月剥蚀的痕迹,雕梁画栋依稀可见旧日风韵,榫卯门窗的木质风骨犹存,地面铺设的石板沟回被磨得平滑如鉴,我想,当年的杨家定是名扬乡里之大户人家。 小陈告诉我们:由于近年村里大多年轻人已迁出或外出打工,村里开办旅游农家院的也都是老年人居多,村里的几百年的老宅子多被闲置,且有些已破落无人修复。
山里乡野的一天,似回到了原始的农耕生活的场景。我想起了石板人家那位老者的诗句:
石瓦石砌避雨风,
种瓜种豆食自耕,
酌酒吟诗何其乐,
老翁自比陶渊明。
一根青藤
文/荷神丽韵
三月的雨露是你吮吸的乳汁。
嫩嫩的,翠翠的,躺在小屋天井外的墙垣下,探出一个努力向上的头。微风吹来,欢快地舞蹈着,时而左,偶或右。那张欢快的笑脸是在寻找稳固的定力?还是任它风吹两边倒,风吹向何处,便向哪边攀爬?
慢慢的,静静的,你从一个小不点悄悄地抽出条来,往墙垣的方向,像一条蛇样蜿蜒曲折,缓缓地爬向墙垣。好像你天生就是一个天才攀登者。
坚韧的毅力,既定的目标。数月的蝺蝺爬行,沿着墙的一角,竟攀爬至墙壁的中间。自由宽阔的空间,你驰骋着丰富的想象力。原来单一的青藤迅速地派生出无数的枝桠。你的家族在繁荣,你的生命力在蓬勃。你攀爬的方向也多了起来。
你无数的子孙便向各个方向发展。有的向上攀爬,有的向下低垂,有的横向攀援,有的逆向我行我素。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翠绿的意象让天井的墙壁生动起来,活泼起来。生命的绿也涌动起股股清香。翩翩飞舞的几对彩色蝴蝶时常驻足于青藤间。煞是热闹的色彩也翻飞着灵动的魂灵。
生命力的勃勃姿态,横扫墙壁的死寂。任意地蛇走逶迤,造就一幅精美绝伦的画卷。你潇洒地挥舞着你那活泼的神笔,让你的想象发挥到极致。你是一匹自由奔驰的骏马,纵横飞踏任你狂飙;你是一个天才艺术家,简单的蜿蜒就是一幅妙笔丹青。哦,你那画家的素养让真正的艺术大师也惭愧汗颜!
你的任性、随意,与主人让你一直向上攀爬的意愿背道而驰。因为主人希望你爬上天井去,给他以绿阴,给他以清凉。而你天生是一个叛逆者,我行我素。因此,主人几回回干涉你的自由,改变你攀爬的方向,让你努力地向上攀爬。然而,你终究没听主人使唤,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攀援。最终,你的执拗给愚笨的主人一个教训:凡事都应顺其自然,不能拔苗助长,强加干涉,不能以人的意志而改变。至此,主人甘拜下风,让你顺其自然。然你却鬼使神差地缓缓地向上攀援着。
静静地,静静地,我听见你拔节的声音……
缓缓地,缓缓地,我看见你攀爬的脚步……
翠绿翠绿地,我默默地注视着一个绿意盎然的生命。
哦,可爱的,你终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不仅送给了我一抹绿阴清凉,还让我学会了敬畏生命的思想!
我吸收你的精神营养。我仰望你!
时光背后的草滩
文/禅心抚琴
浅蓝的天空中,飘着零星的灰白的云,像片片巨大的鹅毛悠悠地浮在倒悬在天空的湖面清波上,一会儿由远而近,一会儿静止般泊在那儿,荡起了歌谣般的涟漪,把无垠的天空荡得几分沉醉,几分逍遥。
下午的四五点钟的光景,阳光被一层灰白的云挡在外面,像是被一个透着光的帆布罩住了,几缕淘气的阳光从帆布的缝隙里漏出来,绵软地洒在这边青绿草地上,一阵风吹来,空中晃着绿色的光,湿润而清新的气息弥散开去。仲秋了,草不高,柔柔的密,足以淹没脚踝。时间这把利刃在这个草滩上没有了作用,至少变得柔软,对这片绿茵无计可施。草向远处延伸过去,铺铺展展的绿,把我们眼底也染绿。草滩的边上是静静流淌的信江。河水无言,昼夜不息。唯绵长的一浪浪不停地拍着岸边细长的水草,似在哼着远古的童谣,低低地,如月光轻抚着大地。坐在草滩上,看天,看大地,看河流,看得入了神,忘了情,仿佛置身于时光的背后,高人一般窥探眼前的一切。
不远处一个摄影师为一个爱美的女青年,在草地上,就着不同的地形,不同视角拍了不少的风情照。女青年有青春容颜,青春的心态,还有青春的向往。男摄影师有艺术的向往与追求,总想把一个一个婀娜身影定格为一帧艺术珍品,与达芬奇的名画一样流传千古。彼此的追求不一样,但殊途同归,都要把美留下来:一个是为不辜负自己的青春,不辜负自己行将逝去的心情;一个是为自己的艺术有豁然开朗的境界和更上层楼的造诣。带着这种功利,为心中那份渴望,修饰美,塑造美,事实呢,恐会大失所望。除非,那是媚俗的艺术,媚俗的青春。真的要表现美,那就自然而然,像草一样清新,泥土一样淳朴,河水一样自然,摄影师的镜头将会像洒下的大网一样,打捞起来的尽是绝伦的美。自然之美,才是最美的。你见过那朵动人的鲜花,经过人们刻意装饰过,那颗垂柳经过人工锤炼,只要风过雨过,那美就洋洋洒洒的飞扬起来,不避讳,不矫情,大大方方。再看街头巷尾,庭院阳台摆放的那些人工盆景,造型精巧,姿态绰约,可谓美轮美奂,却终究是虚假的美,经不起风雨霜雪的考验,缺乏内在的精神之美。
生活中,人们都在追求美,不惜代价去塑造美。那些以化妆品、服饰等堆砌起来美,看起来很耀眼,添秀气。如果恰当得体,尚能锦上添花,否则一身俗气,透顶的恶心,那真是臭美之至。脱离了自然的本性,超越了本身底蕴的美,那是虚浮的美,就像给腐朽的木头上漆。不论当时多么耀眼,但经不得细看。话又说回来,若人家自己认为很美,哪有何不可呢,你咸吃萝卜淡操哪门子心 ?想来,又是庸人自扰。
还是看看眼前一群牛吧。那群黄牛水牛,几十只?稀稀疏疏的,散在宽阔的草滩上,低着头啃着草,缓缓地挪动身影。它们都在认真地为肚皮工作,也是为它们主人工作。它们的工作已经脱离了原始的工作性质,农用机械化取代它们的劳动,再也不用踏在水田里弓腰低首耕田耙地,从某种意义来说,彻底解放出来了。可是,这种安逸的活法,对家畜来说,怕不是好事——意味着活到了头。幸亏,有一身肉很值钱,是任何一次豪华大餐不可或缺的一道美食。在它们还没有达到它们主人利益最大化的之前,它们是幸福的,是安全的,只须天天优游地生活在这片宽阔的草滩上尽情享受这蓝天白云绿草,还有清凉的河水,同时它们必须把自己膘养肥,这点已然与猪的生活没有差异,只不过猪是圈养。 我问过它们的主人,一只牛能卖到多少钱,他说个大的值一万,个小的才几千。
滩上这些低头啃着草、偶尔抬头看一眼主人、还不忘打量一眼这时浅蓝里泛起鱼鳞状的天空的牛们,以几近自得神情睥睨身边一切,我也是它们睥睨的对象。它们定在想,你呀,坐在那儿装高深,一本正经,还不是孙子一个?为生活奔波,为情感所困,你看我们:天在头顶,草在脚下,河水在不远处,还与情侣朝夕相依。它们那样子颇似占尽天时地利的人们,把幸福紧紧攥在手里,得意而忘形。殊不知,未来某一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连身上皮都成了皮鞋匠们的原料,更别说身上的肉成为餐桌上穿肠之物。不禁,为这群悠闲而惬意的牛们感到几分凄凉。风从河面拂来,吹在脑门上,迅即清醒过来,原来,我在妒忌着它们的生活,还多情地为它们感到凄凉,真是的,你也不想想自己的未来何去何从发。
是呀,各有各的活法。牛们如此,摄影师与那个女青年也如此,都活在自己的念想的世界里,很享受,很自得。不论阳光明媚的春天,还是阴凉的今天,只要有个好心态,都会像眼前这片草滩一样,依然青翠如春,仿佛躲在时光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