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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残缺的散文

2023/02/16经典文章

关于残缺的散文(精选8篇)

残缺的冬季

文/杨蜀云

游戏可谓是现代宅男宅女的最好的消遣方式。游戏的世界,有人忙着决胜高下、斗智斗勇,有人为了消磨时间,还有人忙着和游戏里的陌生人对级别的各种攀比,一旦进入游戏的世界,一些新鲜的价值观,视觉感、战斗力、武器装备成了我们新的追求之路。

被全新3D动画《大战神》吸引的时候,我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恨不得一进入游戏就把全部人打败。在收到吴西邀请一起打《大战神》时,我多少还是有些意外。在这之前,与吴西只有两面之缘,加了QQ,连电话都没有,说起来,我对他一点也不熟悉。

2014年8月,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我坐在电脑前,喝着冰水,吹着空调,无所事事。QQ突然跳动着吴西的头像,窗口弹出来,他很直接的问我要不要一起玩游戏,我足足楞了几分钟才答应。

印象当中,我已经玩网游有10余年,有很多曾经一起玩游戏的人已经相忘于江湖。在我看来,就算我们一见如故,也不会是可以玩同一种类型游戏的人。

可偏偏奇怪的是,这场游戏却为我的青春记录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每次玩游戏都有挫败感,他总会在我还没有出击的时候发消息说:“我早知道你的计策。”不出所料,每次都是我落败收场。为了提高技能,我请了几个朋友来当幕后“军师”,但是仍然束手无策。

当然,必须承认喜欢游戏和享受玩游戏是两码事,有人说,玩游戏是一种刺激大脑兴奋度带来的愉悦,有人说,玩游戏是用输赢来证明现实的存在感。还有一种说法,那些通宵达旦的游戏玩家就是一种受虐狂。我想,我和他应该就属于在现实上毫无存在感的人,借游戏力图来证明存在感。

一个周末,在酣畅淋漓的大战游戏结束后,他提议和我一同吃饭,我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终归,还是有些生疏,但陌生人要熟悉起来,不花点心思,怎么还有可能后续的发展。不过,要想挤进一个人的世界也不算太难。没有多加考虑,我就欣然前往。

再次见吴西的时候,还是给我多少有些冷感,在等待上菜间隙,坐在饭桌前,我仔细打量吴西,穿着简单的POLO衫,肤色有些偏白,不苟言笑,给人感觉有些严肃。吴西的名字很普通,太阳从西边落下的时候出生而得名,南方人,父母离异,从小就没有人照顾,习惯了一个人玩,也养成了独立的习惯,尽管如此,言谈之中,吴西思想上还挺乐观,在他面前,什么困难的事都可以轻易的攻破。自从那次吃完饭以后,我对他有了很好的观感。

我是一个北方人,在某种程度上,和南方人有点区别,我大大咧咧,直线性思维,但是,我又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比如我喜欢北方冬季的雪花,却又讨厌刺骨干燥的冬季。而吴西恰好相反,他有南方人特有的细腻,每次遇到难题了,他总会在不经意间将我所有的矛盾一一化解。

有人说,冬季是一个适合恋爱的日子。不知何时,我爱上了他,吴西仿佛是命中注定为我刻意安排来的。北方的雪总是来得特别早,当雪花开始纷纷飘起的时候,我们一起玩游戏,一起牵手赏雪,我们还在飘雪的日子里共同许下了愿望——一起慢慢白头。

甜美的日子总是短暂的,一路从冬天到春天,从春天再到冬天,终究还是没能熬过异地恋的烦恼。吴西要出国留学三年,我承认,我没有强大的内心,面对遥远而无法拥抱的屏幕煎熬,我们面对的只能是分手。

又是一年冬天来临了,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院子里,看着一片片的雪花洒落在手上,然后又慢慢消失。周围的一切又回复了平静。

也许,冬季真的是一个残忍的季节,它总是无意之中将原有的美好顷刻击碎。就像那段属于我和吴西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仿佛不曾来过一样。我看着去年冬季雪花飘落之时我们的合照,一切似乎还在眼前,但一转身,却已经物是人非。

在这座下满雪的城市,我多想时间可以倒带,那样,我可以守候只属于我的白雪,我可以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和他相忘于江湖……

殇羽恋尘,残缺的完美

文/雪貂儿

明月初心殇楼西,

一树惆怅一树凄。

清辉梢头寒寒锁,

枫冷怎栖离离枝?

--题记【古垒东边】

枫落西风夜,碎触驼铃梦。依稀斑驳的心枝,欲说还休的心语。

指冷心淡,难诉缠绵。梦断何须怨宵短,拍遍栏杆几语痴?多情总被无情伤,一指虚妄徒惹愁。

执一纸残笺,洇几墨心酸。泻一腔苦虑,抖几缕心事。殇落红尘随梦远,可叹心湖作死澜。落幕在伤情的冬月,惹泪的伤疤却痛了记忆,笨笨的我,终,没能学会随缘。

心弦依旧,蒙尘依旧,记忆的沧桑定格于转身的落寞,为什么每个故事的结局都会用离散来作句点?不解情缘的烟雨,迷乱了我的双眸。再无力面对心里的沟坎,踌躇步,缤纷思,行行复亍亍。

再无心,猜识烟雨;再无绪,傲立嚣尘。情天孤影,恨海独游,暮雨冬韵,青灯梦短。被雨淋湿的心事,难再精彩,难再翻阅,湿心的泪痕,欲流又止。

无法触摸的缘,看不穿,望不断。不知道心碎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此时我很揪、很郁、很痛。幽幽的心溪,千回百转,却总转不出你的牵盼;扯散的情缘,落寞的心枝。似断还连的,是那一树青青的酸涩。殇羽恋尘,不再念欢。痴痴花点,殇泪孤寒;近心听雨,秋隔情婘。

逆水飘蓬,事与愿违。不想再颠转时空,不想再剥离生活。燕雨翔,月色朦。你捧手呵气的娇媚,总会轻挠我的心扉。心疼的名字,苦涩的清泪。凌木千雪,若雪青绡。水念,碎念。情迷水月,月中有情,月沉水镜,月晃心摇。难懂的沉默,痴心的沙狼。思泪,成海。凭栏处,相思树树。月圆夜,人难圆。碎了又碎的心,怎拼凑?

天若有情天亦老,缘如有心缘长缘。明月初心殇楼西,一树惆怅一树凄。风中孤鸿,哀声二三,我无力抗拒那正逼近的霜寒,只想执手平淡,拥抱暖缘。你是我最难割舍的一笔凄绵,音吧里的木吉他还在沙哑着那曲沧桑,而你已成了我再也无法收复的失地。痴心空等,一季寒凉,却等来一池苍黄。饱浸伤尘的落寞,沾满清霜的寂瘦。一纸青书无人收,无心哀折多情柳,那凄清的月之梢头,凝着谁心碎的泪光?

相思成诗,落寞成词。碎滴泪海,误触蛛网,伤翅断翼,伤情错骨。硌得生疼的心,此时还在隐痛。洇湿的心笺,却总不见你的轻拾。

想轻执流年尘缘,却总执不住你渐行渐远的指尖。悄然的痴恋,悄然的暗逝。翩翩卿相夜轻絮,半纸扬灰半纸零。

想变幻如风,伴你左右。却再品不出你曾经的味道,再感不到你暖暖的心怀,唯剩的落寞,死心的疲惫。梦的翅膀化了水,冷雨浇头心自寒。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独舞风尘,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笑看流年。褪尽痴狂的沙滩,只余迷茫的凄凉。谁能解我心语?谁能醒我冬眠?谁能拨我心弦?

霏霏愁雨盈眼秋,

梦落寒江无浪收。

半江旧忆半江泪,

故交新怨歧路忧。

秋叶梧桐细心语,声声心弦声声碎。一直逗留于我心里的不悔,却,如酒,似罂。此去,锁心葬爱;此去,不诉离殇。就让一个人的心碎,一个人承受,独流凄泪独伤悲。

鬓着秋霜心染凉,

眉锁春怨情沾殇。

流年似梦叹梦短,

朔风如刃刃流长。

暮音一曲送旧客,

清辞婉句赋新章。

缘来无意怨随风,

笔落心枯葬秋光。

此去一别,再会无期!西风又瘦相思词,东边梦落一叶愁。烟雨荷塘,月雨绵绵。江南雨,泪花和愁滴墨伤。曾经的风景,殇星寥落,凄凄清清,幽幽怨怨,似是都在叨念着,昔日残缺的完美,哦,那忆里挥之不去的情,哦,那梦里花香满径的缘,哦,那难离难舍的残缺的完美……

残荷

文/吕敏讷

之前,从不去看残荷。

只觉得这俩字透着孤寂,泛着凄冷,老态龙钟。想想都觉得苦,坚决不要亲眼见了。

整个花季,应季的莲鼓足了劲地怒放,把花香尽情的挥洒了,直到开残,开败。开到花事了了,再无人问津,就像爱情!它来的时候,花事烂漫,一旦走远,冷冷清清。还要把残骸挂在大脑的顶端,风吹过来,勾起一些记忆,干裂刺骨的痛。

倒喜欢在明亮的午后,踩着晚秋的风,沿着一条小路,把一片林子,走着走着,走不出边际的样子。淡淡的忧伤,淡淡的青草香。枯干的叶子脆响,微黄的叶子蝶一样翻飞。没有多大欢喜,也没有多大的伤痛,顺其自然地,漫不经心地。等一场冬雪覆盖,从生到死的一切痕迹都被掩藏了,秘密和伤痛都掩藏了,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有多少绝望,没有立竿见影的疼,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多好!

残荷却不同了。

欣赏过了年轻时的容颜,就像一生得不到的那个人,就在远远的观望中,收藏了溢满莲池的香。收藏她遗留在岁月中的所有,一颦一笑,每个表情。对了,那霸道的绿裙子,从不给别人留出后路。可是,忽有一日,怎就忍心去看她的枯萎!她枯萎了还偏偏就不凋零,苦苦地在冷风里撑着!到死还站着,在冰冷的水中,一点一点蚀肉削骨。太决绝,太孤立,太任性!太不适合观赏了。

偏偏就在那日,忽就决意要去。

病初愈,从床上爬起来,看窗玻璃上一层霜雾,就知道天是晴着的,晴着并冷。初冬以来,阳光很少这么欢喜地赏光。

就对自己说,我想去看残荷!

几时去?就是这会!一分钟不要耽误!

裹着白森森的一层霜,阳光一点一点从这一株荷挪向那一株荷。没有脚步声,只有那残枝败叶,撕碎冰霜,裂骨似的脆响,痛渗到心底了。荷塘安安静静的,这种痛,只我一人承担,多好!

初冬,一切都会瘦,水也会瘦!好多东西会在水的心里死去,死去的东西腾出了许多空间,它不再那么肥硕,那么饱满,那么拥堵紧绷,那么意气风发,那么张狂,那么累!它就清亮了,凉薄了,冰冷了,也越来越安宁了。尘埃落定的样子!内敛的样子!水便单纯了。

唯独荷,它还是水的主要内容,它不肯死去。

即使干枯,那茎,如同八十岁了依然精致的女人的脖颈,织满了时光的痕迹,却依然要镶金戴银,高傲地直直竖立。干瘪,瘦弱,有很多条皱纹,被密密麻麻的往事裹满。也有折了的,宁折不弯的样子,撑着骨感的身躯,也不喊疼。疼只给自己知道。

莲蓬是裸露了,睁着很多只无辜的眼睛。俯仰之间,相互照应的一对莲蓬,曾是顾盼生辉耳鬓厮磨的两朵莲花,那时,一定是脸贴着脸。光阴,让它们成了青春岁月相依相伴的标本,花瓣落尽,有什么关系?头发和牙齿掉光,又有什么关系,到死,到终了,还是这么一副心心相印、惺惺相惜的样子,心有灵犀站到表情僵硬。

花瓣呢?保护不了自己,自顾自地陨落了,砸在水的身上,就如同没来过这个世界。偌大的莲池,有一瓣花的影子吗?早就无踪了!谁还记得那时飘着的香!谁还会记那时粉嫩的脸庞!

那叶子呢,终究是承受不了一场又一场的霜。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一蹶不振,把头低到尘埃里,低到水的附近,顾影自怜。或者,是累了,要贴着水面休息,姑且就睡在水面上,横卧,也不顾年轻时翩翩起舞时的姿态了。

水面凌乱了,秋霜的一声叹息,一个季节就此坍塌。房梁倾覆,椽木横陈,砖瓦沉落。

藕断了。丝也断了。

只剩蛛丝在缠绕。

缠绕在那株莲花,它独自站立,含苞待放,花未全开。风干的花瓣,脆脆地黄着。阳光穿透它的身体,多像那粉嫩的花朵般的脸蛋,刚刚盛放的样子。分明还飘着香。可是,可是,看她满脸的清泪,在闪着光。它还没有来得及盛放,秋霜就来了,冷风就来了。它的青春就此永驻了,把美丽定格在枝头。纵使枯萎,也要以花朵的姿势。即便死亡,也要绽放在风里。就做一次标本吧。给那些开残了的,衰败了的,凋零了的,做个榜样。哪怕,它只是一朵枯萎了的花,那也是花!哪怕,它只是一朵死掉的花,那也是花!它还会一直唯美到被砍了头。它还是花!它是一株残荷,残缺,并且完美!

那些一下子开到烂漫的花,极尽了热闹,它们的热闹是短暂的。而这一朵,经受了世间的孤寂,寂寞才是长久的。那是行走在灯红酒绿的闹市,冷眼观看繁华热闹,一脸的清孤,满心的宁静。这一朵花,在冷风里跳舞,跳的是世间的绝美。即使,无人来赏,有什么关系!

今日,赏荷者几人?

独此一人,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影子陪着我!

莲花出水之前是什么?

是莲花。

出水之后呢?

是荷叶。

就像世间的事,不发生,就是不出水的莲,一定是完美的。

发生了,就是出水后的荷叶,一定是残缺的。

残缺的不堪入目。

残缺的那么完美!

残缺的相片 美好的童年

文/荆翠

上世纪70年代初期,拍照的师傅喜欢到学校做宣传,父亲恰恰在学校里任教。当时,我和大弟正式上学了,只是小弟在无人照看的情况下,跟在父亲的屁股后面混。

当时,拍照的师傅拾掇器材要走,小弟却哭着非要坐在父亲的办公桌上照一张照片,父爱总是无言,忙把我和大弟弟召集来,做起了这张照片的导演,摆道具,指导我们姐弟仨造型。

残缺的照片中,破旧的房屋,奢侈的马蹄表,在我和弟弟的童年里,添了风景。不难看出,我是文静的淑女,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大弟弟是善于思考的小帅哥,执笔托腮,沉思解答。小弟弟太小,属于他的只是钟表的快乐滴答声,傻乎乎地看着我们。当然,桌子上“共同学习”四个大字,是父亲对儿女最美好的祝福和希望。

神秘的雕刻家

文/简媜

想不透自己为何喜欢花花草草,更想不透为何爱那些落花枯叶。如果含苞的花朵象征青春,那么地上泥里的花叶,即是老年,像人生。我也许是喜欢这一点灵犀相通。

在我的书页里常夹着叶子,它们不是枯了就是被虫蛀了,没有一片是完好的。而我深爱着它们,爱那一份饱尝风霜摧折却尽力维持的生之尊严。岁月的轮痕太快也太深,叶片的筋骨在被啃噬之后依旧以它最原始的图案展露,始终没有放弃去拼凑那仅存的可怜的脉络,仍旧忠实地守护大地母亲赐予它的身躯发肤,守护它的生命。虽是残缺,但这残缺是它最令人感动的美。

谁是那神秘的雕刻家,竟用万物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练习一个草写的“死”字!

生命可以有不同的姿态,但同样是航行于真理之海。万物各有其迷人的韵律,而终究是以不同的方式在演算一个相同的定理。每张证明的纸上,都写着同样的答案:一个最初和一个最后的坐标点,都是线段。

只不过有人两三笔便推出了结果,而有人硬是不肯歇止,希望算成射线。

我尊敬那些不死心的人,他们敢去争。敢在日常生活中吵些鸡毛蒜皮的不算什么,敢和生命讨价还价的才了不起。

就像我所珍爱的叶片,每当面对它时,我仿佛听到在某个冷秋,那叶子用每一寸绿肉去与季节争吵,甚至与冬天商量,到最后,那刽子手只好暗中动手,把叶的肉体强啃成一个句点,那是死的标志。

而叶也有傲骨,还以残骸拼它的名字。我始终晓得它隶属于哪棵树,那是它的生之尊严。

当我惊觉自己被莫名的绳子捆得死紧,几乎逼我要画了押时,我才想起那片残缺的叶子。如果这么容易便把自己交出去,我如何对得起生命?

于是,谁是那神秘的雕刻家已不重要,当他满头大汗,还在我身上舞着笨拙的钝刀时,我已再生。

流年似霜

文/菊心若曦

这个冬天干干涩涩的寂寞着,风不多霜不频。昏晕的街灯,零星的车影,说爱突然觉得很可笑了。每天的生活就是生活,弯腰的清洁工是顾不上仔细躲避土雾的飞腾。他们只能用口罩严严实实地遮挡着生存的辛劳。

我拿什么去阻隔生活呢?经历千山万水,习惯了披星戴月,习惯了一个人承载,习惯了一周有五天迎着桥风急急奔跑,温婉似乎成了前世旧梦。

少女时代特别迷恋林黛玉,以至于连心性也像极,在八七版红楼梦热播期间,偶尔听得说我神似黛玉的扮演者,于是乎沾沾自喜了整个青春时代。对月伤怀,临风饮泪,傍露而行,忘云神游,所有劳动的艰辛都没击碎的绢花一般的梦。

生活逾走愈深,梦越做越浅,很现实很现实的恋爱,很现实很现实的不甘。一直压抑一直压抑,假装很火热的生活,直至遇见了你,如同一场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错了的生活错了的梦。烦恼如影随形。

也许骨子里我是个不安分的女人,总是不切实际地兴高采烈着,其实最没资格这般生活的是我啊,一个傻女人,会几个文字而已。你却不同,懂得生活的取舍,懂得鼓励内向敏感的夫君,所以你比我更有资格过着幸福无忧的生活的。

上苍真的很不公,给了你身体上的一点点残缺还不够,还要让在你失去母爱的同时又失去弟弟,中年里再拿什么安慰自己呢,唯有不断的进取,在这个残缺的社会,难过的时候没人来安慰,只好找首寂寞的情歌,静静地独自感动。

一场欢宴,终归曲终人散,两份浓情,禁不起现实的盘剥。

今天很早,借着城市的街灯明亮时尚的到了公交车站,车很守时的到了,挤上去便感受到了人流涌来的温暖,除了学生就是上早班的成人,十来年的上上下下都是陌生的熟人。被冻了一夜的车座太过冰冷,所以在整个冬季我宁愿选择一路站着,结果一位大姐反复劝我坐下,还特意说座位已经有人坐过了,心里突然涌上一份感动,每天在黑暗中匆忙着,几乎没看清过彼此的容颜,但不经意间已开始心理关照了。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没了街灯,窗外的黑暗愈走愈浓,那个双脚残疾的学生摇摇晃晃上车了,离门口最近的女士立马起来扶他坐下了,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车到站了,天还很黑,我们摸索行走,谁也看不到谁,走到工厂附近的家属区,有了路灯,残疾的小男生背着书包,用一个朝里歪斜了九十度的脚使劲一垫,另一只脚再一用力,才迈开了一步,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心里有点震颤,我明白不是小男孩坚强,是他别无选择,命运给了他残缺,除了勇往直前,还有选择吗?

好多时候,不是我们的命运不可逆转,而是诸多的因素让我们学会了逆来顺受,我为我有健全的四肢却没有健全的心智而惭愧。每每被朋友夸赞我的勇敢和能干不由得会泪珠打转,其实我骨子里没多么坚强的,只是被生活推到了那一段,所以必须学会承担。

学会快乐不难,难就难在你刚开始寂静快乐的一段,命运却会不折不扣地和你再开一次玩笑。突然有点唾弃自己。

流年似霜,冷冷地,漠然地白了肤浅的山脊,好想一场雪,埋葬我错误的年华。好想一场雨,淋湿我记忆的翅膀。就此结束一场梦,只因为残缺的男孩远比我勇敢纯洁。和谁说对不起呢?也许只能是自己对不起自己吧,明天,就明天吧!心智健全的生活好了。

残缺碎片,拼凑不回我的青春

文/卿子夏

夏天里,一丛丛的栀子花香,渐渐地把整个夏日的炎热遮挡。一股淡淡的清香醉了心窝,像是一曲浓浓的相思曲,弹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在这金黄色的暖暖日光下,栀子纯白无暇的花瓣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悲伤。这一份淡淡的青春情怀,像是一树的花开,慢慢的,惹人醉。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记忆,便随着这淡淡的栀子花香弥漫开来。

因为怀念我们的青春岁月,所以流泪;因为我们爱着我们的青春岁月,所以我们珍惜;因为珍惜,因为怀念,我们深深的悼念我们那已经失去的青春。我相信,那些流逝的青春正在天上,静静的看着我们的爱恨情仇。

岁月里的那些记忆碎片,我想要把他们拾起,一个一个的拼凑起来,拼凑成我们一首完完整整的歌。

青春岁月时的一首歌,唱不完我们年少的青涩。像一只鸟儿停留在稍纵即逝的时光里,安然、静好。

是你最初的那一朵花,那一堆信筏唤醒了我对青春的记忆。相遇,是一树又一树的花开,像林徽因的诗中那一句话。直至经年后忆起,虽是隔着岁月冷暖,隔着山高水长,依然是那样清晰,那样的美好。时光的剪影里,暖了多少相遇,又惆怅了多少离别。往事穿越时光,打湿了谁的眼角?牵挂穿越心灵,温润了谁的想念?(抒情散文)

光着脚板行走在路上,似乎触摸到了阳光的温暖,闭上眼,用力的一吸,我闻到了阳光的美好。蓦然回首之际,你已不在灯火阑珊处,在慢慢红尘之中,我也未曾发现你的身影。往事如云烟,以前的那些美好、那些纯真,终是洒落在流水落花间,城市的灯红酒绿处。美好的岁月总是冷血无情的带走我们的青春,之后让我们想念,尝便一袭相思苦。或许生命的美丽,就是在相遇与离别之间的那一滴不舍的泪。你眉间不深不浅的笑意,便是我青春最好的文字,最美的风景。那么如若遇见,不问是缘是劫,浅浅遇,深深藏,林徽因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雪小婵说:"遇见或者离散都是定数,曾经的缘分,早已被岁月更改。时光就在念念不忘和低眉浅笑中,渐行渐远,经年的莫失莫忘,也只是生命中刻骨铭心的一笔。尘世间有多少人来人往,就有多少擦肩而过,就有多少刻骨铭心,一些风景再好,也不属于自己,有些情感,路过交错,已然是最好的结局,回忆中,总会有一些瞬间,能温暖整个曾经。"

残缺了的碎片落了一地,我再也找不回我的青春。

握一把月光

文/高林瑜

园子,清池荡漾。月光像盛开的花朵落在肩上。白天聚拢心中的那些困顿杂芜,变得轻如柳影。心也如屋檐,坦开了,任月光照耀。其实,人的心本来就是用来剩放安宁的。

月光银粉般朗润轻泻,澄澈清凉,在心田上,舒展着,荡漾着——没有喧哗和浓艳,也没有炫目和缤纷。清灵寂然,透着禅味。如水的光芒,把一切匆忙纷繁似乎全照没了,一切都不足挂心了。今夜的月,不很圆,甚或残缺了。缺,是它的宿命,是它轮回重生的又一次开始。它圆了或缺了,都是生命的美质。是一种精神涅盘。月光是孤独的,不炽热,不局促。宁和静慢,给人神圣和安宁。这样的时刻,最适宜一个人去寻找自己,抚慰自己,去看一看,想一想自己。

月,散着澄黄的光,走在残缺的路上。月,是天之心。它的圆润与鲜亮其实永远不会缺的。缺的,是人自己的心。而我眼中的这轮月,不是缺了,只是一点黑暗与荒凉暂时遮蔽了它罢了。哪怕数日后,它彻底被黑暗湮没。它依旧是圆的。无须伤恨、怨叹、忧愤。我曾见过被风暴裹挟的无垠稻田。风在狂翻,所有稻穗,竟齐齐隐入风暴的方向,起伏,旋舞。当阳光再次照耀,所有的稻穗又昂起头,蓬蓬勃勃。有时屈就,就是抗争;就是用沉重的付出,去隐忍。是啊,月,为下一次圆润,也必须承受渐渐深入的残缺和幽暗。

月光,像宽厚的河流,泛着淡淡波浪。在内心,我是个独行者。除了绿荫下这片宁静,我无需别的。我用一生去追逐的,并不在远方,而就在离我们最近的地方,即心安之所。心是灵魂的园子。当人心空了,柔了,软了,杂尘与块垒便淡了,轻了,散了。安宁的清泠、自在,就来了。一日的一粥一饭,就香了;一床一席的梦,便甜了。这便是人生的清欢。人生本来很简单,是过多的攫取图谋,搅乱了清静柔韧的人生,把心的光亮遮住了。人生,或精致,或柔媚,或古朴,或深沉,或清灵,都只是与岁月的一日日宁静相守。

月光,是一种淡淡的甜,轻浥心尘。我突然想起一些历史的月光。那枚赤壁的月,使苏子领悟乾坤风云,超然世;那片春江花月,使王若虚丰获旷古的哲理;那轮松间明月,使王维坚守了一生的恬淡;那朵菊篱月辉,使陶渊明隐去忧伤……这月,一清至骨,让人想起“真水无香,真人无名”几个字。

月光,是洁净幸福的花朵,让人在迷醉中领悟人生:生命如月,当圆时就圆,当缺时就缺吧。它或亏或盈,或黑或明,质本圆满。月亦如人,或乐或忧,或梦或醒,心清自安。世间百态,纷纭莫测,不会完美。绿意是给春天的,饱满是给夏天的,安详是给秋天的,清寂是给冬天的。而什么,是我们自己的?我曾想。

月光,是我的乡愁。常让我心存怀恋。那月的光影,像一片扬花的麦子;像一垅飘须的玉米;像一畦菜园吧。让我想起村口的石碾、井台,屋后的杏树、槐树,篱边一簇簇芒花。还有月光深处,油灯下纺棉花的母亲;手持燃烟的艾篙驱除老屋蚊蝇的父亲。也让我想起,哥哥们带着我,和一群群乡民铺开凉席,睡在麦场的月光里,睡在麦秸浓浓的芬香里。荧火虫鸣,绵柔轻荡;庄稼与花朵的味道妖娆。在江南快二十年了,如此明媚的月光,我再也没体味到。只是在思乡之夜,这童年的月光,就会在心口燃烧,发疼。

月光,给我丰沛的熏陶。把无数渴望还给了我,引领我走进一种精神。当心情残伤时,我常面对它,用明净的月色隐没自己,在幽静深处给自己疗伤。我知道:那是我心灵的月亮,亏了或缺了。我无须怨叹悲伤什么,只能等待下一次心的复圆。静默等待,就是沉重的付出与抗争。暂时残缺,并不是殒灭;而是下一次华丽转身,绽放鲜艳前的一段历程。

当秋果上露珠发亮时,月光就挽着玉米高粱谷穗的手变黄。收割后,原野、泥土开始憨睡。月光与风雪中的油菜冬麦便静静过冬。这是四季轮回。那人呢?

一日,揽镜自照,我发现青丝见白。看到自己,就像看到了我当年白发的父亲。岁月无情。这华发,是岁月给我的光芒。它告诉我:生命已入秋。但我并不怆然。苍老,其实是生命的另一种壮美。水逝云飞,是生命最自然的轮回。我就像一棵树,披霜,沐雨;开花,结果。我有我绚烂的年华。面对生命的清秋,我只须昂然步入。人到了一定年龄,思念、离愁、求索会越来越淡,纷繁会越来越少;平静会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生命是一汪清潭,不论曾经多么波澜起伏,最后都会美丽回落,归于平静。平静,是生命最好的修复。静守心灵镜台,抹去江湖风浪,让生命温和谦卑,开放如一池粉莲。这才是生命最好的归宿。光阴的鞭子,它将人抽打得再深再疼,也深不过宁静。这一夜月华是最好的宁静,足以抵达灵魂,抵达生命最高处,也足以抵达我们脆弱抑或坚硬的生命骨节,滋润我们。

五十载,月光是我静夜的食粮,用思想的泥土涵养我。它是我的故乡,我的田园;是我的根与归途;它,是我生命的巢。它让我明了:人生不一定非得用沉重或苦难去雕饰,也可以用清灵的幸福去点缀。我们弥补不了所有人生的残缺,但我们可以盈握一捧生命的月光,让内心永远宁静、虔诚、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