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意的散文
关于生意的散文(精选11篇)
促销妙招
文/张晓峰
同事刘鹏的老婆孙玲下岗了,托关系在郊区路边盖了间简易房子,专门卖鞋。现在的生意不好做,我们从刘鹏的面部表情就可以看出生意不怎么样。这天,我想买双鞋子,为了照顾刘鹏家的生意,特意多跑了几里地,到孙玲的店里去买鞋子。大老远,我就看到孙玲的店面房子的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带圈儿的“拆”字。真是屋漏偏遇连阴雨,孙玲的店本来生意就不好,这房子要是再一拆,岂不是血本无归吗?
我到店门口一看,只见店门上写着“本店即将拆除,所有商品亏本处理”。我进店一看,来捡便宜的人还真不少,孙玲一个人都有点忙不过来。我看中了一双鞋子,试了试,正合适。我便排队等着交钱,等了好一会儿才轮着我交钱。孙玲让我把钱拿着。我说:“你们已经够倒楣的了,哪能不收钱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买你一双鞋吧。等明天我让你嫂子也来买一双。”见孙玲执意不收,扔下钱就跑了。
我带着鞋子回了单位,见到刘鹏,忙安慰说:“你看你,店都快要拆了,你也不跟哥们儿说一声,万一能帮上你呢。你想开点,反正这生意本来就不好。”刘鹏说:“没事儿。谢谢张哥的好意。”大家听说刘鹏家的鞋店要被拆掉,也都过来安慰他。突然,孙姐问:“这拆房子的事儿是归城建局管吧?”大家说:“对啊,你那里有熟人吗?”孙姐说:“我表弟刚调过去当局长了,我打电话看能通融下不能。”大家一听,都催孙姐快打。刘鹏忙制止:“我这是违章建筑,拆就拆吧,咱不能搞特殊。”老赵说:“什么违章不违章的,领导说违章就违章,领导说合法就合法。小孙快打。”孙姐掏出了手机,正在翻号,刘鹏一把夺过孙姐的手机,难为情地说:“孙姐,这个电话不能打。那个‘拆’字是我自己写上去的。原来我们的鞋子怎么打折都没有人买,我一写‘拆’字,天天供不应求呢。”
生意不好请美女
文/陈世高
一家保健养生的企业开展业务活动,实行的是有赏服务,首先在一家超市的二楼,招聘了二位老人负责业务,店中无人问津,常常是空空如也。生意不好整柜台,把经营地点搬迁到文化社区办公室附近,生意还是不行,再搬至市委大院后门对面,聘请了二位50多岁的妇女主持经营,虽然,比起在超市的生意来,零零星星有些客人,来此理疗,但是,业务仍然冷冷清清。又将该店搬迁到一家公园。
董事长原来认为生意清淡是个地址问题,可是他到几家超市和宾馆酒店看了一下,美女如云,营业员、服务员个个都像明星,他又从许多招聘会上得到启示,所有的单位在招聘中都是以俊男靓女为前提,这时他才醒悟到业务差,是自己没有选择优秀的业务人员,虽然,爹爹、婆婆工资低,但是,没有吸引力,业务人员优秀,既是推销业务,更是推销她自己。
在招聘中他择优录取,选定一群妙龄美丽的女青年,有的干宣传广告,营销。有二位负责理疗。这两位年轻漂亮的女性,一位是本地年轻的李女士,负责管理,服务态度好,受到患者的欢迎。
再一位曾受过医学院教育的刘芳医生,生于北国的黑龙江,身高一米七二,颀长而匀称,白皙皮肤,婷婷玉立,端庄秀丽,楚楚动人,人见人爱,操着一口悦耳动听的普通话,能歌善舞,特别是有监床经验,对医药治疗有很深的造诣,她跟大家做理疗,检查身体,教大家唱歌跳舞,寓医于乐,患者受益匪浅。
一些人成了她的宣传员、广告员,纷纷说:理疗店里来了像明星一样的美女,人们纷至沓来,每天上午下午座无虚席,有上百人做理疗。人们在此做理疗,既可以保健养生,治愈疾病,提高身体素质,又可以欣赏刘医生和小李的美丽。人们又纷纷购买厂家的营养品,生意兴旺发达,为企业带来丰厚的利润,难怪有人说美女就是生产力,这是美女带来的经济效益啊!
生意淡了
文/连忠照
邻居大张最近一直唉声叹气的,说是打算转行了。
我一怔:大张是小城里最早开广告部的人,也是最早引进彩色喷绘、电脑刻字等设备的,头几年生意还不怎么样,但最近十年,生意一年比一年红火,前几年,小城建设省级卫生城市,要求沿街所有店铺统一制作门头,大张通过关系,承包了两条街道的门头制作,那三个月,他就赚了几十万,买了一辆新汽车。后来小城又创建国家卫生城市,大张又红红火火地赚了一笔钱,至于一年赚了多少钱,看看他平日的生活排场就知道了。可是现在……
见我疑惑的表情,大张苦着脸说:“你还不知道,咱这小城才多大啊,以前我的大客户主要就是机关单位的,每次只要上边有领导来检查,全城机关单位甚至村委会,都要大张旗鼓地悬挂欢迎领导的横幅,还要制作政绩展板、规章制度牌子应付检查,他们出手都很大方,一次一个单位制作的这类牌子,赚的钱就超过那些零散的商业客户一个月的业务了。可从去年开始,上边领导下来检查,再也不搞那轰轰烈烈的一套了,都是静悄悄地下基层去了,现在已经很少制作欢迎的旗帜横幅了,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赶集
文/周汝国
老李有个习惯,一年四季不管天晴下雨都喜欢赶集。
儿子媳妇在街上做鱼生意,一年365天都忙,很少回家,孙子在城里读书,家里鸡蛋舍不得吃,每到逢集那天他就要给孙子送蛋去,每到逢集那天卖鱼的生意看好,老李每次送蛋去儿子媳妇都不在家,叫他到农贸市场卖鱼那儿去拿钥匙。
有一天是过节,买鱼的人多,儿子去养鱼户订货去了,媳妇又要过秤又要算账收钱忙得不亦乐乎,哪顾得上老李,脚都站软了,买鱼的人少了,媳妇才接过钥匙,急忙从池子里选了一条死鱼说:“爸,你拿回去吃吧?”老李有些不高兴:“你留着吧,田里有呢!”媳妇说:“这几天太阳大死鱼多。”她不依推脱,媳妇硬把一条死鱼往老李背篓里放。
那天媳妇生意特好,下班很早,路过永辉超市听说衣服鞋子打折,她急忙去给老李买件汗衣和裤子往家赶,恰好赶上家里吃晚饭,***见媳妇回来了,心里很高兴,立即拿碗添饭,吃着吃着,媳妇突然问她娘:“鱼呢?”
她娘说:“遭你爸甩给大黄狗了。”“爸,你咋丢了嘛,我们天天都吃死鱼呢!”
这时老李再没往下说了。
百年老店
文/黄建如
我在江州城里开了一家面馆。
江州城的大街小巷,面馆比比皆是。为了让我的面馆引人注意、生意火爆,我把店铺装修得时尚漂亮,还搜肠刮肚,取了一个很新潮的名字——“一品飘香”面馆。可是天不遂人意,面馆开张都一个月了,生意仍旧十分惨淡,简直门可罗雀,面馆快撑不去了。
情急之下,我打电话给我的老同学老郑。老郑在江州一家广告公司做事,专门搞营销策划。我想向他讨教,让他替我想想办法,让我这个面馆起死回生。
老郑二话没说,立马赶到我的面馆。老郑在店里店外转悠了一圈,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你这店名不行,得改一改。”
“改店名?我这店名怎么就不行了?”我不解地问。
“老同学,你说大家都喜欢吃什么样的面?那种历史悠久、做工传统,有独家秘诀的面馆肯定最受欢迎。你取个花里胡哨的店名,人家会认为你这个面馆乱七八糟、不正宗,怎么还会有什么好生意呢?”老郑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听了茅塞顿开。“老郑,那就干脆改成什么皇家、御厨什么的,生意肯定火爆!”我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郑听了,摆摆手说不行。“现在大家买东西都聪明得很,你弄这些来头这么大的店名,给人不实在的感觉,没几个人会相信你。再说光顾你面馆的,没有多少达官贵人,都是些工薪阶层,你搞得太富丽堂皇,谁还会来你面馆?”
“那怎么办?这店名既要烫嘴又要冰凉,我没辙了。”我朝老郑两手一摊。老郑说:“放心,我已经帮你把店名想好了,就叫‘江州百年老面馆’。”我有些疑惑,取一个土得掉渣的店名,能行吗?老郑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就用这个名,再把店铺按我的意思重新装修一下,等店开张了你就知道了。”我有些将信将疑,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老郑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块仿古的匾,请人刻上“江州百年老面馆”几个大字,高悬在店门口。又把店铺里所有时尚的装饰全部去掉,只剩下白色的墙壁、灰色的地砖、厚重的仿古桌椅,简简单单。又亲自动手写了一段面馆简史,让人贴在面馆的墙上。什么“江州老面馆始创于清乾隆年间,迄今已有二百多年历史”、“祖传独家秘制汤料、汤浓味鲜江州一绝”云云。还说乾隆微服私访到江州,在街上被面馆传来的香味吸引,尝后赞不绝口,亲笔御赐“天下第一鲜”匾额。“这可都是你杜撰出来的呀?人家能相信吗?万一人家问起怎么办?”我有些担心。老郑拍拍我的肩,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没有多少人喜欢刨根问底的,即使有人问起,你也不用担心,就说那匾额在文革时期被毁了。”
面馆重新开张,生意果然红火。有几次,我特别留心了一下顾客们的议论。有的说,面就是地道,倍有嚼劲儿;有的说这祖传的独家汤料就是好喝,味道特鲜。听顾客这么一说,我不得不佩服老郑的老谋深算了。
捆绑经营
文/秦延安
前几年我开书店,生意惨淡,最后以血本无归的局面收场,无奈地转给一心想做生意只有初中学历的表弟。上一周,我去看表弟,顺便去书店转悠,没想到,表弟的生意特火,原本四十多个平方米的店面堆满了各种辅导书,门前购书的队伍排了老长。表弟媳一边忙着收钱一边催着两个店员加快速度给顾客取书,而表弟一边装书,一边招呼门外的顾客,“不要着急,都能买到。”我赶紧上前去帮忙。直到三个小时后,才基本打发完顾客。
为了表示感谢,表弟请我到路对面的咖啡店去喝咖啡。我询问表弟生意火爆的缘故。表弟喝了一口咖啡后笑道,“表哥,论文化讲知识你是大学生,又是搞学问的,比我在行,可是论做生意,你和我比就差远了。当初你经营书店时,既卖工具书,又卖学生辅导书,为什么却生意清淡?就因为你和用户没有建立需求关系,仅靠散客,所以生意清淡,最后落得只好关门的下场。而我现在也卖这些书,但生意为什么这么火呢?因为我实行的是捆绑经营。咱这书店周围十里之内,有四所小学、两所中学。你知道这是多大的资源?我这经营秘诀就是将学生需求和书店卖的书捆绑起来,点对点地销售。”
看我似懂非懂的样子,表弟也不卖关子了,“我直接给你说吧,我就是疏通这四所小学、两所中学的任课老师,让他们规定学生们都要买我这里的辅导书。”
我疑问道,“现在不是给学生减负,不让给孩子加作业吗?而且人家会到你这里来买吗?”
表弟莞尔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正因为现在实行减负,不让学校给学生统一买材料,我们才有做生意的机会。比如小学二年级,语文、数学加在一起,老师规定的这一套辅导书是八本,只有我这里全有。别的书店即使有也不全,所以只能来我这里买。”
“那家长会买账吗?”
“这你放心。老师在家长会上说,虽然现在上边要求减负,但是你减了,别人在学,你就和别人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了,时间长了,你就和别人的差距越来越大。而且仅有书本知识是不够的,还需要多练习、多拓展,以后学生的作业都在这辅导书上。”表弟说得眉飞色舞,“你不知道,老师在课堂上一说,家长们都很积极,询问在哪里可以买全,老师把我们店一推介,就都来我这店买了。而且这些辅导书上的作业,老师也不批阅,最后让家长签字批改,即使上边查起来,也与老师没多大关系。当然,老师不是白干的,我给每一位老师都有提成……”
我终于明白了表弟书店生意火爆的原因,但是我不知道,表弟的捆绑经营是捆绑了老师,还是老师捆绑了学生。
妻的梦想
文/彭忠阳
妻又失业了,摆起了路边摊,又做起了炒粉生意。
有一天晚上,我正睡得迷迷糊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吓了我一跳,仿佛午夜凶铃。我胡乱摸索着手机,终于摸到了,赶紧问:“谁呀!不想让人家睡觉了?”
“下雨了,赶快给我拿把伞来,动作快点!”妻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道。
我一骨碌就爬起来,胡乱穿好衣服,拿上煤棚的钥匙,打开单元门,直朝外跑。
跨上摩托车,一溜烟赶到二中后门的煤棚,雨丝挟着冷风扑面,有几分寒意。我抖抖缩缩地打开煤棚,借着麻麻亮的微光,找到了那把大伞。我看了看伞,用摩托车带,不好操作,算了!我扛着伞,甩开大步向前走,反正从这里到贞丰中学也不算远。雨逐渐大了,打在煤棚上,发出噼呖叭啦的声响。这时我的手机又响起,妻说,快点啦,雨大了!接着听到学生买炒粉的嘈杂声。我立即挂了电话,加快了脚步,怎料久不锻练的我,双腿却总是不听使唤。
终于赶到了妻卖炒粉的地方。妻叫我赶紧撑开伞插在车上。伞鼓着风,比平时还要沉重,把伞举高再插上去,确实有些困难,还好有学生帮忙,终于被插了上去。妻的生意又来了,炒粉在平底锅里欢快地跳着舞。
常买炒粉的一位老师对我说,你动作慢了。我一边帮着妻收钱退钱一边想说点什么,最后我只说,那伞摩托车不好带呀!同事的妻子也是中学老师,来买妻的炒粉,见到我就问:“来帮忙啊?”妻边忙边说,他是给我送伞来的。另一个熟悉的女老师说,你们真舒服,周六不补课!我问,有啥舒服?呵呵!她又接着说,每个周六都补,哎哎!……真的,还是你们舒服啊!
时间已到七点半,校门口逐渐冷清了下来,城管的工作人员要来上班了,卖东西的都赶紧推着自己的车摊寻找“安全”的地带,继续叫卖。妻也赶紧推着车摊急速前进,锅里还剩些炒粉,要继续叫卖。
我们边走边说着话,妻说,我早晨四点半起来望了望天,就想到要不要带伞,有些纠结。我说,春天已到了,雨水会增多,还是常带着好些。妻说,要是今天老天爷不下雨,炒粉就不会剩了。我说,嗯嗯,是!看着妻正弓着身子吃力地推着车摊,我说,我来吧!妻说,没事!想到妻在医院做过两次手术,身体本就不怎么好,每天还要熬更守夜地做炒粉生意,我就不想让她继续这样下去。我不希望妻这样操心和劳累,不希望妻被煤烟熏得不时干咳,也不希望妻被城管撵来撵去。一想到这些,我就对妻说,不要做炒粉生意了,找个适合的班上吧,工资低就低点!至少日不晒雨不淋,没有这么担心和操劳啊!
妻说为了拥有一套电梯房,努力挣钱来还款,她愿意!妻知道,我一个人的微薄工资是不够买房的,更不够实现她的梦想。妻的最大梦想是学一张驾照,然后买一辆车,带上我们女儿的爷爷奶奶和外婆,全家人到昆明的世博园玩一玩。
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却总是很骨感。妻的这个愿望我没有能力帮她实现,感到很惭愧。妻也曾经劝我去学驾照,可我是高度近视,眼睛不好使,再加上上起课来就会很忙,只在周六补一下睡眠,没时间学驾照,也只好作罢。
独门生意
文/刘卫
邻居大李下岗后,在楼下开了间副食店。虽然这条街副食店不下五六家,竞争激烈,但我们这里是闹市区,过往行人多,大李的生意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去年上半年这里要修立交,房屋拆迁后,大批工人进入工地,给大李的店增加了一定的客源。可好景不长,由于管理的需要,国庆节前开始修围墙,把工地和街面隔开了。
随着围墙的延伸,大李越来越发愁。那天,我上班时到他那儿买烟,大李说生意本来就很清淡,如果围墙修到了店门口,工人被挡在里面,小店就要关门了。看他那着急样,我给他出主意:“办法靠人想,要是设法在围墙上开个售货的小口子,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大李听了,似有所悟。
前天我到那儿,大李兴奋异常,指着对面围墙开的那道铁栏杆小门,悄声对我说:“阿卫,多亏你出点子,我找了工地的负责人,请他们在酒店里吃了一顿。好话说尽,他们破例在这里留个门,比留口子还扩了容。我现在做的是独门生意呢!”正说着话,里面有工人喊来两条烟和一瓶酒,大李赶紧乐颠颠地递了过去。
豆花女孩
文/唐锦云
认识小玉,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
小玉聪明伶俐,眉清目秀,两条“涮锅把”小辫子耷拉在耳根下面,随着身体一摆一动,上身穿着花洋布做的对襟中袄,面前有一排盘着蝴蝶结的纽扣,藏青蓝的裤子套在她的身上略显肥大,脚上穿双黑平绒面、褐红色胶底的布鞋。
她家境贫寒,住在太平桥河南盐马路附近,初中未毕业就辍学回家,帮忙做生意。她的母亲起早贪黑,既要操持家务,又要做豆腐花生意。卖豆腐花是小玉家的祖传营生,上个世纪,鱼市口是城中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她家的豆腐花价廉物美,出了名的好吃,生意也特别的好。
那时候,我的父亲在盐城地方轮船运输公司客运站负责检票。假期里,妈妈去面粉厂批发面包,运到候船室大厅卖钱。有时生意不好,等到下午没有乘客,我会把剩下的面包装进纸箱拖到鱼市口与豆花摊相邻的地方继续售卖。小玉和我年龄相仿,很快成为好友。
当年,我在少年宫美术班学习画画,经常背着草绿色的画夹子,去码头的候船室找旅客做模特画素描人物头像。豆腐花摊是我的必经之路,仗着父亲的宠爱,我会跟他要一角钱,写生结束后买一碗美味的豆腐花解馋。
每当小玉看到我从路北的巷口出来,她都会离开摊位高兴地迎上来,拉住我的手招呼坐下。然后麻利地用左手拿起一只摞放在车摊上、碗口边带有浅蓝色道杠的白色瓷碗,右手从白搪瓷茶缸中,捏出数粒切碎的油条,再用不锈钢汤勺从锅里舀出豆腐花,盛上虾蛤汤,然后分别挑入少许大头菜丁、味精,洒上香菜、青蒜花,滴入几滴麻油,浇上自家磨制的红辣椒到碗里,她才笑眯眯地把色香味诱人的豆腐花端到我的面前。
摊位上来了顾客,小玉就会变得很忙碌。没有生意的时候,她就静静地坐着,脸上会有一些与她年龄不太相称的忧郁。有一天,她像是鼓足勇气地对我说:“姐姐,你能不能把读过的课本借几本给我?没事的时候我也看看。”我没有半点犹豫,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她的小摊上就经常会放一两本我送给她的教科书。闲暇时,她就捧着书痴痴地看得入迷。见到她专注看书的神情,我心里一热,从画夹中拿出素描纸和碳素笔,画了一幅速写送给她。她如获至宝地接过画像,仔细端详,欢呼雀跃地拍着小手说:“姐姐,你真行,把我画得太像了!”
旧城改造后,热闹的鱼市口面目一新,小玉家的豆腐花生意却也就此结束,接下来盐马路扩建修路,小玉家不知搬往何处,从此不知去向,杳无音信。
时光荏苒,我依然怀念那段吃豆腐花的美好时光,依然想念那个勤劳美丽、纯洁如玉、笑靥如花的豆花女孩小玉。只是,不知她是否还记得我这个当年的小姐姐啊!
花树下
文/潘鸣
自入夏以来,连日的响晴已把气温急遽烘成“火烧天”。时近黄昏,天光却依然炫亮。彤红的日头斜挂于瓦蓝的西天,空气中流淌着灼热的气浪。
小区楼院门庭台阶下,几株大树绿意盎然,新绽的花叶撑不住艳阳的汩汩辉芒,筛漏下团团斑驳的光影。
显然是为了抢下班放学高峰期这个“点”,她来了。我路过时,那阵仗已经辅开:道旁惹眼处摆着两口纸板箱,里面盛满金黄色的橙桔。纸厢边搁一台电子托盘秤。一柄小果刀和两枚切开的橙子放在洁净的小碟里,以方便顾客品尝。小摊的后面,她铺了一张旧报纸席地坐在有些发烫的阶沿上。看上去她年方二十五六,模样是很清秀端庄的那一类。一身淡雅的休闲装,品质很普通,却被她穿出一味婀娜丰姿。头上云瀑样的秀发未作精心修饰,用一只发卡随意拢束在肩背上。因为刚刚经历了搬运摆摊的紧张忙碌,她脸额上汵着一层油亮,细密的汗珠在夕光里闪烁。紧傍她身边还有一辆婴儿车。车座中团着一个肉嘟嘟的幼孩,歪着脑袋正在光影的暖褥下酣睡。有涎水源源从嘴角渗出,溽入脖颈下一方绵纱巾。这样的场景不禁令我心中怦然一动:一个带着幼孩的女人,是什么原因导致她还要这么辛苦地奔忙于街头,以这样的方式来谋生意、讨生活?但凡家境好一点的,像她这种情况,一定是正享受着家人千宠万爱的。那小天使,必然是被家中的父母长辈们众星拱月似的百般呵护。而眼前的她却显得那样孤寂无助,我猜想,她的家境一定是艰难窘迫的。也许,由于种种原因,本当为她遮风挡雨的那个人无法或无力挺身而出,身边又抓不住其他赖以借力依凭的援手,而生活却一天也不能摁下暂停键。于是,她勇敢地昂起头颅,为自己和孩子顽强地支撑起一片命运的天空。
心就像是被生生揪了一下。赶忙折回家中揣了钱,再下楼来到她的果摊前,也不问价,让她用备好的食品袋装满一口袋再过秤。她用小刀削了一瓣让我先尝一下口味,并主动报了价,价格明显低于水果市场。她说,是果农用原始土法保鲜储存的果子,昨天她才与人搭伴前去挨家上门收购回来,味道纯正得很。经口舌品鉴,果味的确水灵鲜美。过秤付钱应找回几毛零头,她遍摸衣兜凑不够小钞。我说没有就算了。她想了一下说那这样吧,不由我推让,俯身往我口袋里又添了一个橙子。
越来越多的买主接踵而来,我从人群里退让一边,再度仔细观察打量。忙碌的她,眉眼一直清朗地舒展着,看不到有丝毫的愁苦怨尤。利用生意的间隙,她抽身打开随身携带的背包,取出保温杯和奶瓶,给酣眠初醒的婴孩喂了大半瓶事先备好的奶汁。她还一边忙活一边把手机夹在颏颈间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约人过两天去成都龙泉驿釆货,那里有水果成熟了;另一个听起来是打给闺蜜的,她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告诉电话那头,昨晚她在夜市地摊上淘到一件连衣裙,印花布艺的,漂亮极了,80元钱搞定!
一颗心 半根草
文/杨福成
我认识这么几个教授。
还是在八九个月前,我见到了A教授,四十岁左右,穿戴朴素,举止言谈谨慎,让人很难搞懂他是干什么的。
“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年轻吧,别看他这么年轻,身价几千万呢。”我的朋友跟我介绍他说。
“您做什么?”我虽然知道我的朋友做什么,也知道他是我朋友的合作伙伴,但还是多此一举地问了一句。
“我呀,做化工生意,也搞运输,还有……再做些其他什么的。”他仍然是那么谨慎。
朋友看有点尴尬,也怕我对做生意的有什么看法,又补充介绍说,他是业余做生意,真正的身份是某某大学化学系的教授。
哦,崇敬!某某大学是我们这个城市最好的大学了。“那你现在还上课吗?”我知道做生意的人都很忙,就问了句。
“偶尔上。”他说了句,然后,就和我的朋友聊起了股票和房子的事儿。说股市情况不大好,该抛的得抛,说房子价格肯定降,手里的十来套房子也得赶紧处理……
好有钱的教授啊!
B教授和C教授是我刚认识的。
B教授是名牌大学中文系的老教授,早就下海了,搞房地产,身家过亿。
C教授五十岁左右,是海归派的英语博士,跟着B教授干房地产。
说话间,和我同来的朋友也和他们扯起了生意,并说看能不能合作一下。
B教授没有直接说他同意不同意,而只是说了C教授合作的条件——达不到几千万的生意不做。我朋友一听这话,就自觉地打住了,又转话题聊起了教育,问他们俩做这么大的生意,肯定是不能再教学了吧。
B教授听后连连摇头说:“哪能啊,我现在是系里的教学骨干,一些重要的课题还是由我来担任。”
C教授也说,虽然现在上的课少,但还是在一线工作,教书育人不能误了。
教育生意能两不误,两位的确是能人!
上周一个聚会,年轻貌美的D教授开着二百多万的豪车从京城赶来,刚坐下就一脸的不高兴。我们问这是咋着了,平时不都是春风满面喜气洋洋吗?她说别提了,来的路上让人刮了一下车,虽然给赔了万把块钱,但觉得很恶心,另外这一周跑了几个城市挣外快,可现在经济真的是不景气,一家比一家给的银子少,能高兴起来吗?
是,外快挣少了谁都不高兴!
无疑,这些教授都很优秀,不然的话人家能挣到那么多钱吗?可他们把几分心思用在了本职的教育上,他们这样吊儿郎当教育出来的学生能让祖国和人民放心吗?
走进大学校园,已经很难再听到朗朗的读书声了,到处听到的是打工挣了多少多少钱,论文从哪个网站下或者找哪个枪手来写比较好的声音;在大学的教室、图书馆、餐厅里,我们也难以看到为某个学术问题而争论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场景了,不停撞击我们眼球的大都是成双成对搂搂抱抱的肥皂剧……
“教师的最大幸福就是把一群群孩子送往理想的彼岸”,而现在还有几位教师能记起自己的肩上还有把孩子送往彼岸的责任?!
写到此,笔者不禁想到了曾任北京大学校长的胡适,在他死后清点遗物时发现,除了书籍、文稿、信件等等,他生前留下的全部财产只有135美元。
“学高为师,身正为范”,胡适无疑是为师之范,而像ABCD这样的大款教授们又算是什么之范呢?
比对一下西方发达国家我们就会发现,教育的发达才是国家的发达,而如果教育者不走正道了,教育还能发达吗,国家还能发达吗?
陶行知说,“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我们国家现在给予教育者的待遇已经是很不错了,既然您选择了这个职业,您就捧着一颗心来,不要再去四处搂草,贻误孩子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