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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梨花的散文

2023/01/24好文章

描写梨花的散文(精选15篇)

行至花海深处

文/张延静

四月,是该到大自然中去走走。在一个周末,约上三五好友,路途不要太远,开车的话,最好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大家在途中的谈兴稍微淡下来的时候,目的地就到了。时间、游伴、阳光、空气,一切都刚刚好。当然,花儿也开好了。

花儿是开好了。就连央视新闻联播都盛赞“花开中国”,第一报道的就是“赵县梨花”,于是,赵县公路上的车辆淤塞。然而,眼前的赵县梨花分明让我失望了。裸露的土地,稀稀落落的梨树,没有期待中一望无垠的花海。远看,梨花的颜色惨惨淡淡不够白,让人怀疑是不是机动车太多,尾气排放严重,使得质本洁白的花儿受欺蒙尘。所谓的“白清如雪、玉骨冰肌、梨花雪树”难道是古人夸大其词了吗?走近看尚好,朵朵蕊巧,瓣瓣洁白。

香雪海的唯美浪漫,难道只是现实中的奢望,作家文字中的想象?我怅然无语,同行的贾先生有一颗体察入微的心,他说:“且再走走看。”我们重拾心情,随着观赏的人群且走且看,偶见两个农人爬在梯子高处采花,询问后得知,采下梨花要卖给化妆品公司,怪不得梨花稀疏。古有“梨花带雨”,今有“梨花护肤”,梨花的姿容隐喻女子的娇美,梨花的用途使女子更美。这比对着梨花空叹“零落成泥碾作尘”少了一缕无奈,多了几丝明快。

且再走走看,还真看到一株“千朵万朵压枝低”的梨树,那满树的梨花盛开出“玉树琼葩堆雪”的景象,我心里蓦然涌出“众里寻她千百度”的惊喜,急忙拿着相机摄取它的姿容,可只有一株怎么够?

开着车且行且看。公路两旁的梨树越来越多、越来越粗、越来越高大,左是一望无垠的花海,右也是一望无垠的花海。寻一处寂静的花海,且再走走看。这是一些有年龄的梨树,无言地静默,无言地盛开,无言地诉说着岁月沧桑、时光变幻。遒劲的树枝以各种各样奇怪的姿态拥抱着天空,拥抱出生命的力度和精彩,有的粗树干上绑着塑料薄膜,我知道,薄膜下肯定有几粒使劲儿生长的树芽,那是嫁接过来的新生命,也只有这样的树枝才能成为新生命的母体,无私地为幼小的嫩芽提供养分,然后,嫩芽长成小梨树,小梨树长大成花海。生命就这样不息不止,花海就这样盛开了千年。

几个头簪梨花的小姑娘笑着走来,一个个春意映脸,妩媚婀娜。她们也是从那梨花初见处来,到那梨花深处去。遇见的游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朝观花台涌去。

我登高远眺,一时间,仿佛所有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人流像倒退的幻灯片缩回时光隧道,天地之间,只留我斯人独立,望不尽梨园深深,花海如烟。

梨花深处,香雪海。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窅娘

前继春分,后启谷雨,清明实在是我喜欢的节气。真的你瞧:料峭春寒已退隐时光深处,自然界万物全都活泛起来。蓝天下树林里,成群结队的鸟儿也不失时机地亮起歌喉唱响春天。《岁时百问》曰:“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

于是,大好春光里,我在家里就宅不住了,频频邀三喊四呼朋唤友——走呀,去户外踏青赏春去。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对,就是这样。喜欢在晴好的周末骑上单车,来一次漫无目的的户外骑行赏春。在随心所欲的春天面前,我们赏春的脚步也是随心所欲的。或是沿着宽阔的黄山路一路西行至蜀山脚下。玄鸟春归,四时有秩,此时春到蜀山已十分呵,能开花的树花开正艳,不开花的树也不甘示弱地绽发出簇簇嫩叶。树枝上的簇簇嫩叶竟也纷纷端庄成朵朵花开的模样。不由得,一颗心、一张脸也纷纷笑成了花开的样子。再远些,去滨湖吧。在风景宜人的观光大道上享受一次湖光山色的视觉盛宴。

更远更清新的清明景致在乡村。蓝天下大片的油菜花招摇着金黄,蜿蜒的小路两边各色野花星星点点,散落在村庄里的一户户农家小院静默着,而院里院外的那些桃树梨树们却很喧闹,疯了似的花开满树,红似霞白似雪,老远就能看到。还会看见几只土狗趴在院门外懒洋洋地打盹,听见动静便迅疾起身,朝我们狂吠几声。一次,狂吠声引出农家主人,一个满脸堆着慈祥皱纹的老奶奶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未择完的荠菜,又挑起我们挖野菜的兴致来。老人的手往身前身后的野地里四处指着:“喏,这里,那里,到处都是荠菜、茼蒿。春天了嘛,野地里多的就是野菜。”

清明节去乡下扫墓,也是踏青好时机。犹记儿时,父母总会在清明节前那几天里挑上一个晴好的星期天,领我们步行十几里路,去郊外老虎山祭祖扫墓。漫山遍野的映山红,漫山遍野的扫墓人,漫山遍野的清明吊子,将平日里寂静阴森的老虎山渲染得温暖而亲切。夕阳西下,回城的马路上,又是一个浩浩荡荡的场景:人人怀抱大捧的映山红,朝着家的方向前行。

现在,每年清明节我依旧会返乡扫墓兼踏青。我们的祖先确实很睿智:在桃红柳绿鸟语花香的清明时节祭奠先人,就是叫我们在这最浓的春光里感悟人生珍惜生命啊!

而在这个万物生长皆清洁明净的清明节气里,我们每一次的踏青赏春,就多收获一份对自然与生命的感恩。

尚留一春看梨花

文/魏钰萍

梨花看着病床前这个被自己的笑话戳中了笑点,笑得前俯后仰的男生,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自从梨花患白血病以来,每一周,班长都会奉班主任之命来看她,给她讲班里的事,给她讲笑话,给她讲学校里什么花开了,什么树发芽了。

雨打梨花深闭门

“梨花溪的梨花开了,听说开得很热闹。你喜欢的话,我去给你折几枝怎么样?”

“别,”梨花连忙说道,“人家花开得好好的。”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黯然地低下了头:“别让那些花像我一样……”

班长静静地看着梨花,那眼里盛满了糖浆似的浓稠的悲伤。他对着梨花的眼睛说:“你会好起来的。”他顿了顿,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全班同学还等着你回去呢!”

班长觉得眼睛有些发热,便站起身来,握握梨花的手:“你好好休息,下周我和你同桌一起来看你。”梨花哽咽着点点头。

走出医院时,天空飘着雨丝,阴沉沉的天气让人感觉到压抑……

白血病最好的治疗方法是移植骨髓,寻找匹配的骨髓本就不易,梨花的血型又是珍稀的“熊猫血”,梨花的父母又只是普通的AB型。医院正在联系各地医院,但至今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班长到家时,雨已经下大了,淅淅沥沥,像是女孩子小声的啜泣。

砌下梨花一堆雪

一周后,班长带着梨花的同桌来了。同桌一直心直口快,同学们都叫他“快嘴”。来的路上,班长对“快嘴”是千叮万嘱,提醒他千万别说错话了。

“上次你说梨花溪的梨花开了,我想去看看。”梨花苍白的脸上满是期待。

“梨花溪啊?连下了几天雨,梨花都被打落了”。

班长狠狠的瞪了“快嘴”一眼。

“哦。”梨花愣了一下,轻叹道,“都化作泥巴了吧……说完,眼里又溢出几分止不住的失落。

“快嘴”有些不知所措。班长连忙说:“没事,明年我们再去看。”

“可是我的病……好吧……”梨花点点头,又迅速垂下了眼睑……

去年花落颜色改

班长还是一如既往每周都去看梨花,想尽办法逗梨花笑,但梨花的笑越来越少。

一个月后,梨花的病情突然加重,转到了北京的医院。班长不能去看她,只能给梨花打电话。

奇怪的是,以前都是班长说,梨花听,在电话里,两人的角色却互换了。

梨花说她已经好了很多,说她已经找到了适合的骨髓,说她第一次移植失败了,正在准备第二次,说她……

最后一次通话,是在夏天结束,燥热的气息仍未散尽。梨花说她不想再成为父母的累赘了,她决定放弃。最后,她说:“好想去看看梨花,可是没有办法了……”

梨花的父母回来了。他们说梨花是在北京火化的,梨花委托他们把眼角膜捐献了。

梨花的葬礼是在秋天,全班同学都来了,唯独没有看到班长。

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是成都女孩小简接受眼角膜移植的第一个春天。奇怪的是,她最近收到了一封信,信封里只有一张照片,背后写着:“梨花溪的梨花开了。”

照片上的女孩笑靥如花。

春雨湿了花山渡

文/鲁欣崎

春雨、梨花、花山渡。又是一个菜花金黄湿漉漉的周末。

开春以来就没有一个晴朗的周末,时断时续的冷风冻雨,让小城湮没在挥之不去的雾霾里,间或放晴,浸泡久了的心情又一时半会难以恍醒,也还是宅在家,窝躺在椅子上读书,又是一日。

如往日般驱车独行,从城北苦竹口穿过小溪山麒麟庙抗日战场古关隘,豁然能见一湾水岸花海、羊肠古道、断壁残垣的古村落——花山。一条蜿蜒的环山绕水的山道,掩蔽了沉睡的津渡、远古的驿站、古刹千年的邹家洞。

油菜花层峦沙洲水岸,黄绿相映滩涂,花浪随风轻盈浮动,碧水悠悠倒影白云蓝天,清澈宁净,如同心境。

春雨淅落,山乡泽国更吐露生机;缀雨梨花绽放在村前屋后,一株株清白堆雪,更昭然静谧、通透、明亮。

心若静,处处皆津渡。春雨流连往返江河、木桥、洪楼、阻马、西冲、陈胜驿的花山渡口,波光山色、舟楫欲度几许水墨泼洒写意。

冬装早已褪去,春日也如季莅临,只是自己疏懒,才迟迟踏赏。

一树梨花、一犁春雨,湿了山乡水湾,也湿了匆匆游人、寥寥香客和形单影只的旅途。

花山之徜徉、花雨之沐浴,自有一种悠然惬意,心静若谷。

一树梨花明丽春

文/江初昕

春天来临,家乡山冈上的梨树悄然绽放,放眼望去,一片香雪海。怒放的洁白的梨花遮盖住了道路,公路边是近万株错落有致的梨树,矮矮瘦瘦的,枝头挺着细小的花骨朵儿。走近,才看清梨花探头探脑,白蕊初吐的娇羞,似乎正在酝酿着一夜之间的怒放。

漫步于乡间的道路上,但见梨花雪海,洋洋洒洒,浩浩荡荡,连绵数十里,到处是她美丽的身姿,到处是她娇艳的面容,蔚为壮观。那独立于溪畔的,像一个身穿白衫广袖轻舞的仙女,柔弱而带着少许的孤寂;那房前屋后,呼朋唤友的,像一个个邻家的小姑娘在风中舞蹈,舒展开娇柔的身体,露出洁白的面容,欢舞在春风里。那山岗上、田野里,漫山遍野的,像一朵朵白云自天上降落人间,又像仙女织就的洁白的锦缎,飘摇在大地上,舞动在春风里,美轮美奂。在梨园里漫步欣喜,宁静而洁净的感觉扑面而来。此刻的梨花让人想到高雅,想到大气。品读梨花,不觉内心产生脱俗的静美和无欲无争的淡定,千万思绪融在这万亩银白之间。梨花白如霜,菜花万点黄,蜂蝶翩翩起舞,处处鸟语花香,把万亩梨园装饰得风情万种。

梨花,像花中含羞的美少女,面如美玉,丰神飘洒。远看,似玉堆银砌;近看,更是风姿无限。从一片到一株,孩子似的顽皮地举起小伞,雪白光亮,干净利落,绝不拖沓。从低处向上看,梨花含苞的小唢呐,像是把白云融化,把鸟鸣惊落。每朵梨花都秀雅含蓄,单是她小小的花瓣,就那么让人神往,簇簇花蕊中,洁白的花柱在柱头轻点紫色,绽放缕缕热情,它是那么晶莹、那么透亮,像高洁的美玉铸就,闪着优雅的光彩。那样的花瓣铸成一朵朵温婉雪白的花儿,在春风中温柔含笑,在阳光下玲珑剔透,闪着皎洁的光。“梨花白雪香”。含笑开放的梨花,不但美得光彩灿烂,令人炫目,更有那淡淡的清香,令人沉醉,徜徉在花海中,沁人心脾的暗香会幽幽的回旋在人们的周围,再也挥他不去,让人流连忘返,浸润其中,顿感这个世界圣洁如初。

最妙的要数梨花春雨了,雨中梨花,尤其妩媚动人。“一树梨花细雨中”,淅淅沥沥下的小雨,轻轻地抚摸着娇嫩的梨花,于是,梨花更温润了,更亮丽了,一个个小花瓣更似饭饱酒足的小姑娘,粉脸轻敷,笑语嫣嫣,欢笑在细雨中,游玩在细雨中,别有一种娇媚。花伴雨水,虽也悲戚也从容,洁白的梨花花瓣飘零于尘土中,叫人不忍下脚去践踏。

“不知今日属何人?”梨花站在岁月的深处,娉婷于时光的芳草中,暗香如故,傲骨依旧。观之久久不忍离去,回首情思百转。梨花谢幕,春正艳丽,草木葳蕤,明丽动人,春之华章正浓墨重彩般的上演了。

梨花情

文/雨儿的世界

梨花知心语,写意总关情。树下听心曲,雨花最倾城。---题记(雨儿的世界)

清晨,打开音乐,偶尔听到一首火雅的《梨花情》,这个伤感的曲调和火雅沧桑的声音蓦然间触动了我隐藏在心底那根久未触动的弦,也就在这一瞬间,思绪穿越了往昔的记忆,丰盈着心灵深处的每根神经。过往像精雕细琢在亚麻布上的一幅油画,又一次真实的呈现在我眼前……

那片花海,一幅梨花胜雪、洁如初生的画面,那一树一树的白,清秀娇美。

那一瓣一瓣的纯,宁静高贵,像一个温婉绝尘的女子,衣袂飘飘,娟秀玲珑。

遥想当年,细雨轻盈,飞花如梦,你问我,为何如此喜爱梨花?我说它淡雅、清香,它圣洁、晶莹,尤其雨后梨花,暗香雪白,暖笑使然。

也是这样一个四月吧,你许了我一个梨花梦。

我清晰的记得,那日,你轻轻地对我说,有一天,想和我一起漫步梨花树下,让无瑕的洁白浸染灵魂;想和我一起感受一种芳香,让满园的花香溢满心扉;想和我一起捡起一瓣记忆,让飘落的梨花瓣扫去心中的尘埃。

在那一时刻,你在我心里,婉转成诗,在我心里深深的记下了这份浪漫的约定。这个约定,成为了你我生命里最绚丽的梦想。就像我们前行的路上最耀眼的星,成为你我最向往最别致的风景。风雨兼程中,我们在阳光下触摸情思的温度,如星空映照心灵的幸福,如细雨温存漫步的孤独。我们在春波上荡漾相思,在夏荷上雕琢旖旎,在秋叶上镌刻细腻,在冬雪上记载回忆。

一路上,我一笔一画,一字一句,记录着我们每一份美丽而优雅的感动,那感动是梦,是花,是草,是风;是蝶儿,是叶儿,是星儿,是月儿,是莲儿,是雨儿;是霞光,是浮云,是冰雪,是兰香;是山花烂漫,是枫叶飘零;是五彩纷呈的明媚阳光,是窗前琉璃的温情细雨,是一份美好的悠悠情愫,是我们畅意抒怀的人间四月天。

不自不觉中,我们走过江南塞北,赏过了沙漠胡杨,步履千山万水,踏遍五湖四海,而那一片梨花胜雪的优雅,那一树澄澈无瑕的圣洁,那一抹沁人心脾的芳香,居然在紫陌红尘里,锁在了心灵深处鲜为人知的角落,成为魂萦梦牵的期待,不敢去碰触,害怕一个不小心碰触到心底最深的那根弦,不敢去抚摸,担心不经意的抚摸到那份随着时光渐远却越来越深刻的回忆。

然而,此去经年,四个年头过去了,那个约定居然渲染成我酣睡的梦,醉意朦胧却遥不可及。

在以后的时光深处,我一次次看到一朵含泪的梨花蕊包裹着葱茏的叮咛,在岁月的枝头不停地摇晃着晶莹,那一尘不染的透明,诉说着表里如一的冰清。用花瓣镶一笺锦书,寄到与你相识的开始,在开满梨花的树边,用婉约的歌声酿成酒在那娇美的月光下,把无边的岁月,一点点饮进……

而今,我独自一人步入梨花园。

一地的小菊黄,满树的梨香,草儿从沉睡酣甜的梦中醒来,风儿脚步轻盈地走向了树梢,走向了梨花的枝头……风轻轻地吹,花轻轻地摇。

我凝视着眼前的一切,还是当年的那株薰衣草吗?还是那只庄生晓梦的蝴蝶吗?还是那枚迷离别致的叶儿吗?遥望远方,你还是当年我眼中那片最美丽的云彩吗?闭上眼睛,这里依然是往昔的模样,只是天边的云却化作了雨,淅淅沥沥,略带了些许凄凉。

好久了,我不曾来过这里,因为我知道,这已经成为我生命中最美的记忆。俯首看着梨花片片,如云飘逸,雪白的梨花挂满枝头,依然如一位冰清玉洁的女子,淡雅端庄。你知道吗?在那么多的日子里,我把你的身影写意在美丽的诗韵里,让你的眸子里盈满感动的涟漪,让你以梨花带雨的情思,感受四月春天清新的气息。把你的情意写成诗,送给黄昏。将我的执着绘成画,送给白云。然后再把那些小雨滴串成年轮,抒写岁月的神韵。

黄昏绝色的风中,那是谁的叮咛?日月轮回的瞬间,那是谁的笑颜。迷离中,梨花伴雨,幽幽微叹,你的沧桑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思念的泪水涟涟……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寻找你的微笑,把你装在白雪一样的云朵里。沉寂无声。我踩着时间的滑板在生命的长河里寻你,风起,牵念飘落成诗雨。请赐我温暖两字,我要把你藏在心里酝酿绝句:

梨花知心语,写意总关情。树下看心雨,雨花最倾城。

你不是我生命的一个过客,却注定你我相忘于江湖。

《梨花情》的歌声再次响起,今天,这份回忆已经是第三次拾起,第三次放下。我想,无论何时,梨花都是生长在生命土壤上用真情浇灌的一朵奇葩,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珍惜和固守的幸福!

清风有情,明月可鉴;落花有情,流水可懂。

抹不去的,是幽幽萦绕的牵念;留不住的,是汩汩而逝的流年。

梨花啊,你是我沉寂中的火焰,你用一点点的热烈,暖化一场飘雪的清丽,点亮风雪弥漫的苍天。而我,伸展隐忍的骨骼,与西风共舞。

梨花,你是我的生命里飘起一抹云烟,你用一树的芬芳,点燃我清瘦的灵魂,滴墨成画,落笔成诗。隔着遥远的距离,寻觅,灵魂的故乡。

梨花

文/许地山

她们还在园里玩,也不理会细雨丝丝穿入她们的罗衣。池边梨花的颜色被雨洗得更白净了,但朵朵都懒懒地垂着。

姊姊说:“你看,花儿都倦得要睡了!”“待我来摇醒他们。”

姊姊不及发言,妹妹的手早已抓住树枝摇了几下。花瓣和水珠纷纷地落下来,铺得银片满地,煞是好玩。

妹妹说:“好玩啊,花瓣一离开树枝,就活动起来了!”

“活动什么?你看,花儿的泪都滴在我身上了。”姊姊说这话时,带着几分怒气,推了妹妹一下。她接着说:“我不和你玩了,你自己在这里吧。”

妹妹见姊姊走了,直站在树下出神。停了半晌,老妈子走来,牵着她,一面走着,说:“你看,你的衣服都湿了;在阴雨天,每日要换几次衣服,教人到哪里找太阳给你晒去呢?”

落下来的花瓣,有些被她们的鞋印入泥中;有些粘在妹妹身上,被她带走;有些浮在池面,被鱼儿衔入水里。那多情的燕子不歇地把鞋印上的残瓣和软泥一同衔在口中,到梁间去,构成它们的香巢。

梨花雨

文/徐学平

多次于城市游园,乡间庭院邂逅梨花,梨花盛开之时,满树琼花,素雅洁白,仿佛一位白衣翩翩的少女静静地等待着心爱的人归来。

乡下的老家,庭院里就种了几株梨树,每当花开时节香气四溢,特别绚丽。不论离开老家多少年,只要一想起老家,我就自然会想起那一棵棵高大的梨树,心中感觉就像闻到了阵阵悠悠的花香。犹记得去年春天回家,忽一抬头,看见淡然一身、白衣似雪、花瓣纷飞的梨树,瞬间觉得清雅无比。故乡的各色花,一年四季地开着,如火似荼,而像这般素洁者却甚是少有,只是花期短暂,每每让自己总有意犹未尽之叹。

佳期如梦,又到一年赏花时,此次回家看花,心中已是诗趣盎然,邀三五文友,驱车前往。恰逢前夜小雨,赏花又添“梨花出浴”的清新惬意。晨露未逝,淡淡的雾气氤氲枝间,朵朵梨花乖巧地依偎在枝头,露水星星点点错落在花间,偶有一滴宛若泪珠的水滴划落,可是她思之若切,情之所起?欢聚于花阴之下,借院落一隅,落座赏花。正午时分,阳光和煦,洒满青瓦石阶、梨木花冠,也温润着我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浪漫情怀。

春雨淅淅,梨花又一次在细雨的滋润下静静绽放,历经风吹雨打,她轻轻抖落身上的雨水,格外淡雅脱俗,也许丝丝冰凉掠过她的心头,也许过多的泪水溢出脸庞,她依然淡淡地盛开,并不曾无力地倒下。一场梦寐以求的雨成全了她又一次的生命,这是一场及时的喜雨,只因为有雨,她才能开得如此旺盛。

神游之际,花香淡淡,沁人肺腑,在清醒与恍惚之间萦绕回旋,睁眼闭目,一切都在亦真亦幻的和谐静谧之中。清风徐来,吹起一片涟漪,梨枝微颤,片片花瓣飘落,她摇曳着清婉的身姿,伊人轻舞,长袖翻飞,空灵而妙曼。在这冰雪般清凉的梨花雨下,白净的面,秀雅的眉,灵气的眸,樱红的唇,那不正是梨花不老的容颜?

清风拂过,梨花点点,暗香浮动,清影无限,摇曳生姿。那依然清甜的香气可是她的包容与隐忍,还是超脱与宁谧?那白皙的面庞可是因为等待而更加苍白憔悴?一种对梨花莫名的爱怜油然而生。再次添茶续水,我手持盖碗一盏,接落花数朵,一方清池顿然晶莹剔透,弧纹浅波潋滟出杨贵妃“温泉水滑洗凝脂,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娇媚。

有时,不觉突发奇想,真想远离那喧嚣的都市搬回老家居住,每天与梨花相伴,再也不思归期。

一壶春色

文/任随平

万顷春色,只取一壶。

于山野,于村巷,于庭阶之间。

山野春色疏朗,淡远,隐隐逸逸,宜于远观。立于田间地埂,抑或杏林边缘,无论如何,清明之后的春色已然浓郁得化不开了,就像画家新取的那一滴墨,悬在空中,突兀之间落在纸页上,那花,那茎,那枝柯,虽是写意,却是馨香馥郁,远远的,似乎就有香气附了鼻息,丝丝缕缕地逸散在肺腑之间。桃花孱弱,若邻家女子倚门而立,面容间扑了淡粉——— 桃花粉,匀匀称称,白里透红,红里透亮,粉粉嫩嫩,让人心间生出粉嫩水滴的爱意。杏花动人,一绽开就颤颤悠悠,有几分矜持,有几分怜惜,经不起狂风,经不起夜雨,尤其是略略带了倒春寒似的夜雨,一夜醒来,晨光顺着枝柯流泻下来,落到地上,落到地上的还有一层扇动翅膀的杏花瓣,扑扑闪闪,从泥地上挣扎着,让人不忍俯身一瓣一瓣地帮助剥起,丢在风中。

于是,桃杏花开,只取晴日。

只取晴日的晨昏,取三五枝,插于瓶中,立于书屋案几之上。这书屋,便流溢着浓郁的馨香,若是一枚壶,一枚茶香浸淫的壶,那轻轻推开了的窗扇,不就是敞开了的壶嘴么?轻轻盈盈,丝丝缕缕,馨香逸散。落于窗台间的蝴蝶静静地、静静地落着,很久,很久,是醉了么?

若是醉了,那庭阶旁侧这一树粉妆玉砌的梨花呢?

庭院深深深几许,却是锁不住一树梨花芬芳,梨花开,少了小家碧玉般的秀丽,多了大快朵颐的爽朗,一朵,两朵,三朵,合起来便有小孩的拳头大,于是,立于梨树下的孩子轻轻地一攥拳头,便有香气从嫩指间溢出。这是我从台阶上缓步而下看到儿子抬头望花的景致时猜想的,说真的,一大朵梨花落下来,落在头顶上一定是有分量的,让迷醉的心魂惊醒,这又是我猜想的。

梨花绽,大快朵颐,梨花落,亦是叮叮当当,落在空地上,落在暮色里,也落在母亲的发髻间,落在母亲发髻间的梨花,落成了雪,白了母亲头。当母亲缓缓抬头的那一瞬,我看到母亲的眼窝里有梨花盛开,像一汪晶莹的珠泪。八十多岁的母亲喜欢靠在庭院的梨树下想一些事,一些往事,顺便翻卷晾晒往事的开头或是结尾,这样的时候,我便悄然走过去,紧挨着母亲坐下来,拉了母亲的手,望着大朵大朵的梨花在阳光里盛开,或是望着母亲的脸细嗅梨花清香。这样的时刻,我就觉得这个春天是母亲的,是饥馑年月开在母亲头顶的花,疏淡,清香,有悠悠岁月的味道。

后来,一家人来到了小城居住,春临小城,也是花香弥散。只是,这花香顺着水泥森林的罅隙弥散,有些逼仄,有些孱孱弱弱。好在居室的旁侧有一块空地,说是空地,其实是一块废弃的果园,果园可以废弃,但春天不会。每年春来,三五枝桃杏花,一两树梨花,之后跟着几树苹果花,接二连三地开,间或之间,就开过月余时光。父母两人,闲暇里便坐在阳台间望着低处葳蕤的骨朵出神,我知道,他们守住的是又一个春天,就像我,望着阳台上的他们守住一份心安,一份惬意。

此刻,窗外春光乍泄,远山迷丽,花香旖旎,携一支画笔,带三两页画纸,去到山野之间吧,若是不能写意出春色几许,就带一两茎花叶吧,煮一壶茶,一壶春茶。

一壶春色一壶茶。

心中装着春天

文/刘雨晴

清晨,倚窗,一株洁白的玉兰花依旧绽放,赤红古朴的瓦房在空灵的蓝天的映衬下犹为鲜艳。朱色重门依然深锁,记忆的涟漪却层层荡开,奶奶的絮叨和慈祥的笑容浮现于眼前,我的心里,装满了整个春天。

“嗒嗒嗒……”,我喜欢走过这条石板路,像马蹄踏过。微湿的路面夹杂着零落的玉兰花瓣,直通一个老院,它的朱门颜色有些许斑驳,旁边有青色藤枝垂落。

“奶奶,今天我要吃……饺子!”,我似个小型导弹,冲入她苍老而温暖的怀抱。奶奶笑着应好。我在院子里一边帮奶奶择菜,一边望着几乎透明的蓝天与高大的梧桐树,这里空气清新得很呢!看奶奶打水、和面、剁馅一阵忙乎,我时而跑到奶奶身后看看好了没有,时而“添乱”似的抹一小把面粉悄悄走到奶奶身旁给奶奶画上“猫胡须”。奶奶已然习惯,依旧乐呵呵地下锅、起锅,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摆上桌。我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而奶奶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吃,那皱纹间像能挤出阳光似的,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静谧,好似春天悄无声息却又温暖甜蜜。

那碗热腾的饺子与奶奶慈祥的面容晕染心中,如初,春色依旧在。

奶奶是爱花的,她家院子里绚丽缤纷,春光姣好。倚墙东有一树梨花,奶奶牵着我走到树下,沉稳地吟起一首《次韵梨花》,“人面桃花各相红,不如天然玉作容”,只闻一阵清风徐来,花瓣落入我和奶奶的怀抱。我们都笑了,颤动的肩将梨花悠悠抖落。

一树梨花下,温文尔雅的奶奶在我心上绣了淡淡梨花。而今,梨花已悄然飘零,春色依旧在。

奶奶手巧得很,经常给我们做些衣物和手绢等饰物。她悠然戴上老花镜,麻利地抄起针线,开始忘我“创作”,不时地抬眼慈祥一笑,老花镜停留在鼻梁上竟有些可爱。她在一块蓝色的布上面勾画描绘,一枝轻吐芬芳的红色花朵慢慢呈现。她细致地匀边上色,念叨着:“小姑娘要大大方方地,这手绢正合适哩……”,我在一旁惊奇于她走针上线,落线生花。那个午后,阳光正好,时光也慢悠悠地着上蓝色。

那捧着蓝色手绢爱不释手的我,耳旁萦绕着她依旧温热的话语,春色依旧在。

傍晚十分,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空,奶奶会去收早已晾干的衣服。小溪旁乱花野草十分繁茂,给平淡的流水增添几分惬意。转身看见她好似在夕阳下披了件金色的外衣,我急忙跑到奶奶身边伸手接过衣物,满天的彩霞伴着两个慢悠悠的影子沿石路回去……

无论那树梨花是否依旧,蓝色手绢是否如初,在我心里,春色依旧在。

棠梨花诱惑

文/毛学锋

每年立春节令一过,山野里各种各样的植物就开始簇拥着醒来了。用不了几天,数不清的山头和原野上就开满了五彩斑斓的花朵。在云贵高原,许多鲜花不仅仅只是观赏性的植物,而且还可以当成食材做成菜肴,棠梨花就是深受人们喜爱的一道新鲜时令山珍菜肴。

春天里说到吃花,大多数云南人顺理成章就想到了棠梨花。棠梨树一般在立春后陆续开花,大片大片,远远看去像雪一样铺满山岗,煞是好看。棠梨花作为一种极为普通和易得的野花,几乎占据了云南初春食用花市场的半壁江山。可以食用的棠梨花要的不是已经完成绽放开来的花瓣,而是那些还未绽放的花苞,所以说棠梨花可以食用的周期是非常有限的。

由于身处群山环绕的高原小城,每年元宵节过后,我和家人都会利用周末的时间徒步到山郊野外去采摘些棠梨花。要想从满身是刺的棠梨树上采摘下那些小铃铛一样的花蕾非常不容易。一不小心手就会被那又尖又长的棠梨刺戳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当然也正是由于困难,才使得整个采摘过程有了像偷掐带刺玫瑰花那样的心跳感觉。

采摘回来的棠梨花花苞并不可以直接烹调食用,而是要经过一系列的泡制;首先要筛除掉那些柄部的硬壳,然后才能放进热水锅中浸煮焯水,而后再捞起放入冷水之中浸泡,期间需要更换清水数次,浸泡一至两天后,棠梨花本身所带的苦涩味道就基本被浸泡去尽了,从而也就不会影响食用者的味蕾了。

云南大学在一项对食用棠梨花的酚类化合物与抗氧化活性的研究实验中,分离得到棠梨花的28个酚类化合物,包括山奈酚、芹菜素、天麻素、原儿茶酸、熊果苷等。而这些化学物质正是棠梨花具有抗氧化活性的主要来源,因而证明了食用棠梨花具有潜在的预防高血脂的良好功效。

棠梨花在经过焯、漂洗等一系列泡制除去苦涩味后,终于可以进行最后一道环节——翻炒。棠梨花的烹制方法有很多种:韭菜炒棠梨花、腌菜炒棠梨花,素炒棠梨花、凉拌棠梨花、火腿腌肉爆炒棠梨花和酱汁棠梨花等等。但是一般来说我可不想翻弄些什么繁琐的烹炒法,家人一直都喜欢用本地最传统的两种做法进行烹炒。第一种做法:首先取适量经过沥水的棠梨花倒入热油锅中,翻炒2分钟左右,加入准备好的豆瓣酱,继续翻炒,1至2分钟后加入适量的盐,喜欢味精的可加入适量味精,翻炒后起锅,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豆瓣酱炒棠梨花就完成了。第二种做法:在铁锅中倒入食用植物油烧沸,然后放入辣椒,再将沥水的棠梨花倒入油锅中翻炒,至七成熟时加入切碎的腌酸菜一起炒熟起锅,一盘同样是色香味俱全的酸菜炒棠梨花也就算是制作好了。

当一盘豆瓣酱炒棠梨花或酸菜炒棠梨花端上饭桌时,面对这色香味俱全的山珍野味,一家人喜盈盈的就可以仔细品尝、把酒言欢了。

老屋梨花白如雪

文/罗成刚

三月的暖阳下,老屋院坝里那十余株梨树又开花了。

我和父亲坐在梨树下,喝茶、闲聊。母亲在一旁搓洗着瓷盆里的衣服。父亲手里拿着两张身份证,一张是他的,一张是母亲的。父亲戴着眼镜,盯着手中的身份证自言自语:我是1943年的,她是1947年的,今年也该69岁了。我的心忽地一惊,虽然我几乎每周回一趟老家,但没料到母亲竟是快七十岁的老人,父亲也有七十三岁了。匆匆岁月无情过。以前,我总觉得父母的身体还健康:母亲常常蹬着那辆旧三轮车去赶集,父亲昨天还用三轮车运回几车别人园林里的枯树枝。老屋后的菜园里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

微风吹过,梨花片片飘落。父亲满头的白发,在阳光下,白得晶亮,白得刺眼。母亲头上,也不知何时爬满了银丝,白得让人心颤。

记得前年夏天,正是梨子成熟时,母亲的左眼里长了息肉。我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后,医生说需要做个小手术。母亲矮小瘦弱,但食量和精神都还好。做手术那天一早,医生看了化验单说,一切正常,等会儿就可以做手术。然后,我便带母亲去吃早饭。母亲顺从地跟着我走,一切听从我的安排。我忽然觉得自己在母亲眼中原来是那么重要的依靠。吃了早饭,等医生准备停当,我牵着母亲的手在护士的指引下向手术室走去。我在手术室门口停下了脚步,护士把母亲带进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等护士叫我过去搀扶母亲时,母亲的左眼已被白色的纱布严严实实地包裹着。白白的纱布很刺我的眼,很刺我的心。我紧紧搀着母亲,慢慢走出手术室。我问母亲看得见路不,母亲低声说:“看得见。”我让母亲在医生办公室里歇着,便去药房拿药。母亲在凳上默默坐着,直到我回来。我向医生咨询完一些情况后,便慢慢扶着母亲往外走。母亲每走一步都很小心,我也走得很小心。

不久就到了我住的小区。我搀扶着母亲走到楼梯口,因为楼梯窄,我走到母亲前面,伸手握着母亲的手,牵着瘦小的母亲上楼。在握着母亲的手的一刹那,我的心里一震,继而有些酸楚。母亲的手因常年劳动而分外粗糙,甚至有些硌我的手。母亲的手紧紧抓住我,我能感受到此时母亲对我的依赖和信任,就像幼时的我在人群里紧紧抓住母亲的手,生怕自己走丢了似的。很多年没有握过母亲的手了。忽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漫过心头。我和母亲在楼梯上缓缓迈步,我不时提醒母亲慢一点。母亲一直紧紧抓住我的手,像抓住生命里的唯一希望。

“你拿点啥菜回去吃呢?我去菜园里弄点菜去……”父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中气仿佛还是那样足。“随便吧,先去菜园里看看……”我应道。父亲很快去屋里提了一个菜篮,拿了一把菜刀,向老屋后的菜园走去。我跟在父亲身后。父亲的背影仿佛还是那样高大硬朗,只是满头白发,如雪一样白的刺眼。“爸,你坚持每天吃降压药没呐?”我问道。“坚持吃了。”父亲回答得很快,“昨天我去镇上的一个药房量了一下,血压还是有点高,不过不要紧。”“那要注意哦,不能干重活,酒要少喝了。”父亲是去年得了高血压。菜园里,父亲给我砍了几棵莴笋和青菜,摘了半篮子豌豆尖。我说:“够了,弄多了吃不了。”父亲说:“多点不要紧,自家的菜没打过药。”

我开车离开老屋时,回望身后,两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在春日的阳光里站着,眼巴巴地目送着我。那十余株满树雪白的梨树也在阳光里站着……

车越走越远,渐渐地,老屋的那十余树梨花,模糊成晶亮洁白的雪花,随风飞舞,轻轻落满我的心田,让人觉得滋润、清爽。

我知道,故乡有多年没下过真正的雪了。

双手捧月,梨花纷飞

文/听月小轩

我只是想知道,你离开时的眼神准确地望着天空,而不是望着我。

你疯狂地爱着我,又深深地陷在痛苦之中,让我的疑惑冲撞着我的风景,扰乱我的心情,让我的视线昏盲,不能扑捉风景中的炼狱与坚定。我有一种感觉,你的眼神跳跃到另一个新奇的海面上,像海燕一样充满了疯狂和焦虑。

我看着泥土,你走过的泥土,泥土里泛着幽冷的香,泥土和幽香灌满了我的思绪,我不能离开属于我的泥土,家乡特有的黑色的泥土。一样不能离开你,就像你不能离开我一样痴迷的世界。

我错了,就像泥土能够演变成沙漠一样,沙漠也能变成绿洲,你选择静静地离开,眼睛望着天空,而不是望着泥土,也没有望着我,可我看到了你眼角里的喜悦和沸腾。

眼睛,是通向心路的枢纽,我在那里,你也在。

望着你离去时的道路,狭窄而遥远,一条指向远方的路,路的尽头一定有你的希望,一个设想好了的图景,一条通向未来的路,那条路正在和你脚下的路告别,也告别路上的我。

我多么想,你是一块发光的金属,看到我在金属的反光里流泪,默不作声地为你祈祷崭新的前程。我多么想,我是一个清澈的小水坑,可以在倒影里将你找到,知道你的快乐和悲伤来自何方。或者是天空浮荡的游云,随时都能看到你的安危。

不了,我还是做回我自己,在我的泥土之上等你。

望着天空,学你的样子,放飞心情,让你在远方安静。

守着这片土地,不让任何人经过,在院子的周围种下白玫瑰,等你回来,如曾经一样的痴狂。

走在你离去时的路上,感觉凌乱,凄芒。

此时,才有一种切肤的疼痛,蔓延悠长连连。

你带走的不是你自己,带走的是我的希望和未来,带走了我的灵魂和勇气,带走了我的坚强和固执,你的一切却在我的身体里放光,让我的一切守护黑夜,失眠就不会梦带你,我怎么会知道,你会这样决绝地离去,无影无踪的干净。

月色,流动的光,流动着痛苦。

星星眨着眼,眨着闪动的痛,像我的心在跳动。

这又是第几次,土地上发出了嫩绿色的芽,月光明亮,照满你离去的路,依旧是细细长长,等在你离去的路口,一定会有阳光的金黄,有超出泥土的温暖,有红色的芽孢攀岩在树梢,放着奇异的希望和未来的心秀,欢乐地牵着我的手。

你看到了吗,月色里的彩虹,你留下来的红色的杀纱巾,在月光里迎风摆动,绣着五颜六色的魂魄。

春朗花香

文/丹麓听翁

梨花

落户春天的梨花,穿花裙子,跳彝家舞。

抹着白色,点唇胭脂,花蕊清一色出墙去。

一派素裹隆起,扑腾着走南闯北,梨花深处,我的心跳和旋律骑着烈马驰骋草原去了。

梨花镂空,飞絮招惹芬芳。

清纯自梨花始,那飘落的轻,与我们的身体暗合。

生活外,谁打扮了山河?梨花赶着潮信按时吐露花期。

锁住春天,让暮春慢慢莅临。

杏花

杏花爬春涉水,掠过杏黄时节,杏子伤春。

杏花开放迅捷,来不及脱下花袍,已经美人迟暮了。

杏花上头,叫杏花的女子从江南出发,一直往北,搅动了春天这一趟清水。

点绛唇上下两阙住着杏花姑娘,杏花雨袭击了江南。

我在春天的入口处张望杏树,杏树孕期缄默不语。蓦然回首,杏树的孩子一个个上树了,失眠的眼睛,把春天看个够。

迎春花

一阵锣鼓声在春道中炫起来。漫山遍野的迎春花,翻山坡、绕山谷,迎接第一声春雷。

蜜蜂把春点在花瓣上,收割甜蜜。迎春花藏起叶子,让花走在前头,给春天带路。

细身苗条的花姿,抵御尚未溶解的寒冷,迎春花在瑟瑟中冲破城防,大地无法留下渐渐失效的冬天。

数落时间,花开始蜕变,几经蜕变的花不一定出落成果实。

忽视果实,春花开得才格外靓丽。

油菜花

风一吹,黄花就跑,一直跑到春天的尽头。

油菜花一片连一片,在田野里搭建了新娘的行营。

油菜花踩着灿烂的脚步绽放出热情,万花攒动的头颅向阳光致敬。田野铺展了油画。

清风摇动着油菜花的小铃铛,花蕊拈香而去。

绽放的沸点,一旦来临。油菜花热情的把自己嫁出去,嫁给春风,嫁给蜜蜂,嫁给眼睛。

时光翩翩而至,花谢之时,正是果粒出列之时。

水仙花

水仙坐春,临盆的开放洗净铅尘。

在水中一颦一簇,模拟着美女的绽放。

长在水中,顺着水的脾性出芽、挺茎、撑伞、含苞。

与春天圆房的瞬间绽放,欲望打听归程,爱情蹇卧相识。

柔茎顶着花的重量向水域外托运。把开放移驾到外界,该是一种美的载重量。

蒜瓣样的根须试探着出生,所到之处接壤生之命脉。

顶破水面成花成仙,把遭遇当作一种风格,凌然屹立。

花语花事

文/陈金梅

桃花

院子里的花草极多,春天一到,迎春花、桃花、榆叶梅、连翘就在春寒料峭中竞相绽放——红的、黄的、白的、粉的,争先恐后赶趟儿地开,好像在和春风赛跑呢,不得不赞叹它们的顽强生命力了。

今年春天连着下了好几场雪,各色花儿们头顶着白雪,别有一番风韵。尤其那深红的、淡红的、花朵繁密的桃花上厚厚一层白雪,像极了“凌寒独自开”的梅花。那冰肌玉骨,也能点燃人的思绪,也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花魂诗境。

春光明眉的日子里,陌上斜阳正浓,又见桃花笑春风,人面桃花相映红。我是继续行走,还是驻足遥望?漫看柳下燕剪剪,闲听谷底水淙淙,真是花醉墨,人忘归。

我还沉浸在诗经的“逃之夭夭”中,伴随着似有若无的花香,花瓣纷纷凋落。院子里四通八达的水泥路两边一溜儿花瓣,多美的花呀!说凋落就凋落了,落得纷纷扬扬,正如黛玉的《葬花吟》:“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惹人莫名地伤感。在落英缤纷的甬道上流连徘徊,真个是“落花人独立”。静静地看那成双成对的燕子从翠绿的枝头掠过,留下清脆婉转的鸣叫声在耳旁萦绕,余音袅袅。江南可正是“桃花流水鳜鱼肥”呢,在这个北方小城,不见流水鳜鱼,看桃花,沐春雨也好。而我,将苍凉写成美丽,把寂寞舞成春秋。

桃花凋谢了,嫩绿的小叶子长满了枝条,待我仔细一瞅,指头蛋大的小毛桃挂满了枝头,和绿色的小叶子一起笑呢。小毛桃并不翠绿、精致,全身一层小绒毛,就像落满灰尘的小桃子,有点丑陋,哪能比得上桃花的美呢。它们在枝头有点羞涩吧,要不脸上怎么都有些红晕呢?我又觉得它们很可爱了,仿佛缀满枝头的荔枝,博得唐朝的妃子嫣然一笑;一粒粒青涩的小毛桃,又像酸酸的小青杏,或是青梅。那位“和羞走,却把青梅嗅”的多情女子,她可曾来过?

梨花

抬眼望去,千树梨花正开。梨树高大,疏枝缀玉,洁白的梨花玲珑精致,冰清玉洁。那一瓣瓣临风悄绽的素蕊 ,用清香弹奏一曲千古词韵。在一树梨花面前,我只有沉默。

晴好的天气,洁白大气的梨花在蓝天的映衬下,美到极致。像青花瓷的梅瓶,如果再往梅瓶里插一束洁白的梨花,放于靠窗的书桌上,很古典,充满诗情画意。唐朝的明月宋朝的风扑面而来。风是有影的,伴着梨花,伴着醉人千回的笛音。花沉静若水,我亦微醉。

园子里真是“桃花历乱李花香”啊!我怎么才来啊?看了几次,只觉得花太美,人无语,总有一丝遗憾,遗憾的是什么呢?从春天纠结到夏天我也说不清。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洁白的芬芳在青花瓷前朝的古风中飘逸。

梨花凋落,漫天飞雪。我也无心再去流连,再去关注。开了就开了,落了就落了,开与不开,花还在,我依旧。

丁香花

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很浓郁,清香中带点苦味,一点也不腻。嗯,是丁香花开了。细碎的小花缀满枝条,只见花,不见叶,近看一穗一穗,远看一堆一堆淡紫的云团。“丁香空结雨中愁”,还别说,春雨中,淡淡的丁香花真有些凄凉的味道。幽香、恬静、淡雅。细细碎碎的似乎包裹不住灵魂深处的幽幽情怨。桃花也罢,丁香也罢,它们的心思谁知道呢?就如我的心思。

是谁赋予了她这样的情结?是戴望舒吗?是花仙子吗?还是丁香花本身就带着忧伤?挥之不去的是紫色的芬芳。

沿着虚掩的季节之门,走在弯曲的小径之上,不用触摸,一种幽香自然会触动你的心扉,若你不经意的抬头,那会是一蓬碎碎的紫花,一缕缕淡紫的愁绪也会飘绕过来。

那是丁香花,紫色的风铃,是那么安静,也是那么普通。如果你能读懂,也许,她就是一株守望之花;如果你能看透,那么,她的每一朵小花都是一个愿望,只是我们不懂,若是我能懂得,我会给她一个承诺,冲淡这一份幽怨。

她也是一朵羞涩的花,像是一个巷口的身影,也像是一个纯洁的姑娘。看着她,依稀的恬静,袅袅的幽香,仿佛就是一个紫色的梦,让人无限的遐想。

想她的温婉和柔弱,想她的玲珑和愁怨,不禁,又想起了戴望舒诗句里的姑娘。那个雨巷里的女郎,是不是着一袭淡紫的裙子,是否忧郁里有丁香的芬芳,是否也像丁香这样美丽而忧伤?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淡淡的忧伤,可以寄情于思想,也可以寄情于花朵,而每一朵花都可以表达我们的心情,也能表达我们的心性,而我却将美丽的忧伤寄情给了丁香。

在冬天就焦急地等,等待春天的到来,等待春色满园,花开荼蘼,真就等来了。等一个人,等一份情,谈何容易。明明约好了,一转身,咫尺天涯。等待的春天,说来就来了;等待的花,说开就开了。等待的人呢?

约好了我们一起去院子里赏花。桃花凋谢了,梨花凋谢了,丁香也凋谢了。如今,紫花槐、黄花槐又开了,我们也没一起赏过花。

细雨中,闻着丁香淡雅的幽香,徒生一丝愁怨,唯有丁香能表达我此时的情怀,虽然我并不是那个“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牡丹花

忽然有一天,朋友说园子里牡丹花开了,去看看吧。去年今日,也是他给我发了张牡丹图片,我赞叹道:“很漂亮啊!我怎么没去看过呢?”

“看看吧,我就在院子里看牡丹。”

犹豫了好一阵,我还是去了。牡丹园的美景令人惊叹,牡丹花绚丽多彩,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粉色、白色、紫色玫红色的牡丹花绽放最美的姿态,散发幽幽芬芳。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深情凝视,恍若杜丽娘《游园惊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伤心乐事谁家院!”又似王维的《红牡丹》:“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抬头的刹那间,看见他笑盈盈地站在路边,玉树临风。他看花,我看他,只是无言。相视一笑,匆匆地擦肩而过,很快消失在人流中。不知道去年走的是不是这这条花枝妖娆、绿叶掩映的小径。不知道是骨子里的矜持,还是眼眸中的沧桑让我如此不解风情。

别了,这牡丹园里匆匆的依稀韶光。我慢慢地独自走着,寂寞得只剩下时光的影子在眼眶里打转。

感谢他记得我,邀我看牡丹。牡丹花的美不用多说,心情格外好。感谢生命中相遇的每一个人,能有一个人记得、想着,那不仅仅是心情好,简直是幸福。

在花丛中转了一遍,有些累了,坐在亭子里。夕阳的余晖给近处的牡丹花、游人,远处的绿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暮霭沉沉,烟云笼罩,宛如蓬莱仙境一般。

有凉风吹过,青山无言地隐去,眼前的摩天轮变换着炫丽的色彩缓缓旋转。晚霞在更远处绚烂,而后慢慢暗下去。美丽的夜色到来了,空气中弥漫着绿色的芬芳。

荷花

雨中漫步,滋长着妙不可言的闲情。流水过处,潺潺着无边无际的忧伤。树上的叶儿无声地飘零,枝头的花朵一茬一茬地凋谢,山间、田野里野花兀自绚烂着,湖中的荷花静静地绽放着。这个时候,我寂然而至,让心灵娉婷。

坐在石头上看荷花,一湖粉红的荷花舒展着精致的花瓣,诉说着梦的呓语。粉红的肌肤,黄色的花蕊,绿色的骨头。如天宫的仙女舒展水袖,翩翩起舞,舞成一曲高贵华丽的霓裳羽,才有了李白的千古绝唱:“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荷花舞动着清雅的风情,以不俗的姿态,作悠长的怀想。雨滴落在花朵上,澄澈的水珠在花瓣上流溢晶莹的色调,像是江南女子多情的泪珠,剔透中渗着入骨的清凉。从宋朝的词韵中翩翩而至:“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衫,独上兰舟。”望穿秋水,等一份锦书,古典的忧伤。

若是采莲的女子呢,你看她“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香偎伴笑,争窈窕,兢折团荷遮晚照。”她们嫣然倩笑中流露着柔情蜜意。一篙独去,那灿烂的笑语还在湖面上荡漾。

想来,荷花终要褪尽,人生终要落幕。当我离开的时候,一朵纯净典雅的荷花已在心间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