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海棠的散文
关于海棠的散文(精选12篇)
那年,那树,那果香
文/90后小编键夫
十几年后,当我在水果摊边再次闻到那熟悉的果香,不知何故湿润了双眼的时候,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夏日里满院飘香的下午。但我却数不清这小小的海棠果中,究竟藏进了多少值得追溯的,清香酸甜的记忆……
二十一年前,一个懵懂的四岁小男孩随着他的父母,搬进了第一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新家——一处拥有南北两座房屋,并且前有果园、后有菜地的院落。四岁的我,并不懂得从出租屋搬进属于自己的房子对于一个家庭有着怎样的非凡意义,比起宽敞整洁的新房,真正能够引起一个孩子兴趣的,自然是房前屋后、瓜田李下的,那些可以尽情展现天真活泼的地方。从此,我的家中便有了这样的情景:院中有房,房前有树,树上有果,而累累果实之下,则有一个眼望垂涎的男孩。
林区人,生于山脚下,长在树林边。山,是林区人的精神;而树,则是林区人的生命。所以林区人对于树有着怎样的情结,自是不必多言的。刚刚搬入新家的时候,海棠树是果园中仅有的树种。后来,父亲和祖父相继在园中栽植过李子树、槟子树和樱桃树。在只能孕育为数不多的乔木果实的龙江大地上,这样一片小小的果园也算是“五脏俱全”了。不过,后来栽植的几种果树无论在高度上,还是在果实的数量上,都没能撼动五棵海棠树在这片园中的地位。五棵枝繁叶茂的海棠树高矮相当,大约都是三层楼房的高度,立在小小的园中,如一个个身强力壮的林区汉子,悠闲恣意地伸展着肢体。粗大的树干虽是分散而立的,但茂盛的枝叶却又使它们彼此交杈,不肯放过丝毫土地以上的空间。站在栅栏之外远远看去,五棵树连为一个整体,恰如林区运木工人劳作时的身影——足下坚实地踏着土地,臂膀紧紧地相挽,风吹枝叶发出的沙沙声,就是他们齐声高呼的号角,铿锵而有力;而秋日里的累累硕果,也正是他们勤劳的结晶。
我对海棠最初的认知,来自于李清照那首《如梦令》中的一句“却道海棠依旧”,但我对海棠的真正见识,却并非婉约才女眼中的那般“绿肥红瘦”。每年的八至十月份,便是海棠果满园丰收的时候。早已被果实压弯枝头的海棠树常常会不堪重负,借着秋风愤怒地甩开臂膀,成熟的海棠果便会纷纷掉落,这让尚且身材矮小的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满足那张垂涎已久的嘴巴。当然,那时贪婪地享用美味的我,并不会念起这美味的背后,是父亲和祖父从施肥到喷洒农药的辛勤付出。海棠树的高大挺拔,和海棠果的芳香四溢,时常引得一个个门前过客驻足观望,却不成想被守院狼狗尖厉而急促的吠叫声惊得落荒而逃,但又不忘回头对着树和果来兴叹一番。而长辈们也从不会吝惜这满园的果实。毫无疑问,仅仅我们一家人,是不可能在一两个月之内将五棵海棠树上的丰硕果实享用殆尽的;而林区人与生俱来的朴实和豪爽,更使得我们不可能独自享用这份难得的美味。无论亲戚朋友,还是街坊邻里,登门者人人有份,未登门者我们亲自送上。哪怕是素不相识的过客一时垂涎难耐,含糊地流露出想要品尝的意愿,我们也从不会拒绝他们的“不情之请”。长辈们的慷慨绝不是害怕果子因为过剩而浪费,因为在我们饱尝美味并慷慨相赠之后,那些富余的或因掉落而摔伤的果子,则会被母亲熬成罐头,或是制成蜜饯,而对于这更加丰盛的美味,贪婪的我自然再一次甘当饕餮了。
我至今也不清楚,海棠树的果实是否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水果。“海棠”是关内人为这一乔木树种冠以的名字,而在东北,人们更习惯称之为“沙果”。外形上,一个普通沙果的大小还不及苹果的五分之一,但却晶莹剔透、通体泛红,也就多了几分可人;口感上,沙果也不似苹果那样肉厚多汁,但却有着别样的香甜味道。如果说,苹果是一个成熟貌美的女郎,沙果则是一个清纯娇小的姑娘。但就是这样看似娇小的沙果,却坚守着水果在这片寒冷地带的最后阵地。
海棠树上的果实曾无数次满足一个年幼孩童贪婪的采摘和捡拾,正如那宽容慈爱的大山,也曾满足林区儿女的一次次采伐。海棠树下的绿荫曾无数次掺杂着一个年幼孩童的欢声笑语,正如那茫茫林海之中,也曾无数次回响着林区人劳动的号角。海棠树的高大和坚韧,曾让一个年幼孩童无比敬畏,正如林区人对于巍巍青山和茫茫林海的情感,又依、又爱、又敬。
如今,当年那些纵横交错的庭院住宅中飘散着的乡土韵味,早已被钢筋水泥筑起的繁华气息所取代,而林区人如今对于生活的追求,也已换作另一番情趣。在林区小城的现代化楼宇之间,那“房前有树,树上有果,果实之下有孩童”的情景也一去不复返。然而,海棠树留给当年那个懵懂男孩的记忆,却依然清晰而美好。只是,对于五棵海棠树最终的结局,我的记忆则如同林区小城曾经的夜晚灯火一样依稀,因为这样的记忆本就不似如今的林城夜景那般华灯璀璨。模糊的印象中,大概是有一棵遭雷劈断,一棵被风刮折,而其余的三棵是怎样的归宿,我已全然不记得了。也许在得知它们折损或是枯萎的那一刻,我便已决定要让这美好记忆中的瑕疵,渐渐地随着我的失落、惋惜,以及童年时的缕缕果香和海棠树下的阵阵欢笑,一同消散殆尽。十几年后,孩子依然是林区的孩子,而童年永远是孩子的童年……
樱花
文/苏文婷
1月过去了,带走了寒冷的冬天,迎来的是万物复苏的早春。花草树木都抽出嫩芽,蓄势待发,樱花也不例外,在春天的旋律中为人们绽放了它的美丽。
樱花的枝干不与其他树一样,修长的分枝纵横交错分遍布于主干之上。它的叶特别少,只稀稀疏疏能看见几片,仿佛只是为花朵作陪衬似的。樱花与海棠十分相似,花朵都是簇簇竞相开放的,叶片都是稀稀疏疏遍布在花朵之间的。它们的花朵颜色相近,总是粉色中掺杂着丝丝白色,但看起来却也不杂乱。;整体形态也是极为相似,都是“组团”开放的,但海棠的枝干远没有樱花的那么有形。樱花枝干不像海棠的那么死板,它总是以一种婀娜多姿的姿态,出现在人们眼前。樱花的花朵与海棠的也有异同,它比海棠花来得更密。
最美的是淡粉色的花朵。在枝干上,在绿叶里,总能看见大簇大簇的淡粉色花团开放着,它们大大方方,毫无保留地为人们展现它的美丽。那不正是早春的预兆吗?樱花正在向人们报春哩!
那像是小灯泡似的花骨朵紧紧抱着枝干,不愿松手。它的尖上泛着一点儿,白色中间部分是深粉色,待完全开放以后,白色就移到了下部,而中间的深粉色也会渐渐变淡。
从外形上看,樱花长的很有特点。从根部往上到中部都不长分支,上部开始分支杈长花,它可是一个力争上游的“好孩子”呢!
春天,本就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在这时你看见几棵或几排樱花会怎样?在你觉得心情不好或压力太大时去欣赏一下樱花,别有一番滋味。依稀间我仿佛置身于樱花林中,欣赏它的美,着它的香,体会着它所给的浪漫和梦幻,在它的花瓣雨中漫步……
海棠花未眠
文/刘荒田
清晨六时,静,连鸟声也不好意思霸占整个郊野,只在栅栏上抛下几声啾啾,那是小山雀。也许是因为两只虎皮鹦鹉没来的缘故,小山雀不必嚷嚷,单是在桉树丛中起起落落,就搅出一个小规模的雨声簌簌的世界。松鼠照例表演空中走电线,无声无息。被松鼠一路胳肢的电线反而忍不住,要变作风里的琴弦。门前的小小风铃闷声不响,风太弱了。
今天是倾倒垃圾日,我把垃圾桶推到马路旁边去,过了中午,垃圾车会开来,伸出机械臂,把一个个塑料桶清空。我的天!垃圾桶隆隆滚过,我制造了类似春雷一般的音效!
其实寂静并非从此刻开始。我也早就“自然醒”了,那时才四点。随后,静由尚笼罩鱼肚白的远山蜿蜒而来。我在灯下读川端康成散文《花未眠》,开头一段是:“昨日一来到热海的旅馆,旅馆的人拿来了与壁龛里的花不同的海棠花。我太劳顿,早早就入睡了。凌晨四点醒来,发现海棠花未眠。”于是我研究起花的睡眠来。
按川康端成在此文的界定,花开曰“醒”,海棠之外,“有葫芦花和夜来香,也有牵牛花和合欢花,这些花差不多都是昼夜绽放的。”那么,何谓“睡眠”?众所周知的例子是睡莲,睡眠时花瓣向上竖起,闭合。白天盛开,是绝美的娇媚。查网上资料,川端康成指的是“昼夜绽放”的海棠花,作息时间和人类类似,白天“醒”时叶子上的小叶都舒展平坦,夜里就寝,小叶片成双结对地折合,酷似含羞草。蒲公英也这般。我愿意加入文学的因素,在川端康成的海棠花瓣洒上凌晨的露珠,露珠在星光或者晨曦里闪烁,这就是睁得溜圆的璀璨眸子。如此这般,“未眠”的花就神采奕奕了。当然,上述“睡”态是我们的肉眼可以见到的,如果拿上仪器作精密的检测,花朵睡与醒,表征肯定更多。据说有的花入睡后叶子的温度不一样。有的花爱午睡。
问题来了,对大多数花而言,开放就是“未眠”,那么,“睡眠”就成为伪命题。我今天在推垃圾桶之前,特地到后院去查看了。雪白的波斯菊从来没“睡”过,金黄的满天星、嫣红的虞美人和紫色的芍药也是。扶桑的花信已过,乌黑的枯瓣不是委地就是粘在枝桠,它们长睡不醒。那么,多情的苏东坡为海棠花而写的“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红烛照红妆”是多此一举了。而所谓“海棠春睡”,干脆是形容杨贵妃的惺忪之态的,和花的作息毫无干系。我从网上找出几幅“海棠春睡图”,连巨匠张大千之作在内,左看右看,找不出睡和醒的区别来。我既缺艺术的悟性,又未经植物学的专业训练,平庸之眼只及平面和表层。只是,如我这般归类为“凡俗”的人,也许占了世间多数。川端康成“凌晨四点的海棠花,应该说也是难能可贵的”一句,换为凌晨一点,下午五点,任何钟点,都不成问题,直到花瓣委地。
我毫无诗意地和垃圾桶打交道时,一脑子依然是花的“睡醒之辩”。从马路旁边往回走,瞥见左边人家的前院,木樨树下,一朵白花飘落,如此巨大,吓我一跳,定睛看,是一只白腹鸟从枝下飞下,姿势过分舒徐,引起我的误会。美丽的误会!鸟当了一回山寨版木樨花。同理,凭借好风,花也能够冒充飞鸟。如此说来,过分计较花的“睡眠”,未必不是多事。
梦中海棠
文/海棠依旧
你从遥远的天国,踏雪而来,为赴一个春天的约会;
你从婉约的诗韵,款款而行,为圆一个前世的相许;
穿越季节的轮回,是谁把千年的情怀,洒落在这塞北的荒野,
演绎一曲千年不变的缠绵咏叹?
-------题记
偶然路过别院,一院绿云蔓延,独见一株欲开的海棠,我一时为之惊愕驻足。"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说的就是那样似开非开、似语不语、将红未红、待香未香的一株海棠。藏在花心的蕊,初望这个纷纷扰扰,缠缠绵绵的红尘世界。没有冷颜,没有热面,竟只是一朵朵嫩嫩的,小小的,不动声色的花苞。一树的绿,一树无声的歌,一朵朵简简单单的海棠花苞,竟可以绘出多少形象之外的真、善、美啊!
想来平日里常从树下经过,竟从未曾留意过这株沉默的海棠。但这株海棠却在别院中悄然站成了春天最美的风景。在岁月的轮回中,这海棠曾以沧桑为饮,以年华果腹,以日月华光做锦衣华服。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忘我啊!没有阳光的时候,它自己便是阳光,没有快乐的时候,它自己便是快乐。我不禁惊叹,一株海棠里竟有那么完美自足的世界。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淡然啊!这种淡,许是人生最深的滋味吧!否则苏轼如何会有"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千古咏叹呢?"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这静默的海棠竟如此矜持,谦让。真可谓是"八百疏狂,敌不过一丝内敛;三千喧闹,大不过满怀岑寂。"
那天 又打树下经过,忽见树下落了几簇含苞待放的海棠。许是哪位调皮的孩童看了这满树深红的花苞,竟忍不住折了枝?让这将要怒放的生命,零零散散撒了一地。亦或是哪对深情的恋人,故意摘了去,把一朵朵海棠普成一曲曲最深情的祝福,洒落在彼此必经的路旁,轻轻悄悄地诉说着满怀的相思?我不得而知。小心的捡拾起那一串串将要怒放的生命,轻轻地把它捧在掌心。双手抚摸着那小小的花苞,如同抚摸一个春天的童话。舍不得它凋零于是将整簇的小花慢慢展开,放进宣纸,再小心翼翼地把它夹进书的扉页里。花瓣渗出的水分,把书洇出一块渍痕。我想,那该是海棠委屈的眼泪吧!而那些花苞也风干成一缕缕香魂,暗香里带着它对春天思念的味道。据说古人有花堪折时只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的感慨,但真正爱花的人又怎舍得摧折这含泪娇羞的海棠?
昨夜春雨潇潇,今晨醒来,最惦念的竟还是院子里那株海棠。心疼那娇嫩的花苞是否经得住风雨 的侵袭?天一亮便匆匆来到海棠树下,微风摇曳中,青翠欲滴的绿叶间,掩映不住的竟是满树怒放的生命。千万朵海棠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小小的花苞竟悄然绽放。颜色也由深红变得绯红,一树的花,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交织成深深浅浅的一块锦缎,婉约如亭亭的舞女的裙。这些娇艳的花朵,等不及与绿叶牵手,竞相挂满枝头。洒落在花瓣上的小雨滴,挂满了海棠娇羞的脸庞。那眉睫下的泪滴,刻满了对春的思念,凝固在这春色满园的美好时光里。
一阵微风拂过,花瓣纷纷飘零,任飘飞的花瓣零落在肩。轻拈一瓣,放于唇边,与它竟有一种前世相识的感觉 .看着满树怒放的生命,我心中竟有一种不能形容的感动。这千万朵海棠,贮蓄了一冬的期盼,不就是为了与春天履行这一世的约定吗?
捻一抹嫣红,携一袖花香,缝补进岁月的年轮,在迢迢的光阴里,一次次把虚幻的梦境堆积成一座世人无法撼动的山峰。这情景倒应了李清照的那句海棠吟:"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是啊0海棠依旧"淡淡的四个字袅娜地飘来,宛如一个从小楼阁榭中走出的素色女子,含眸秋韵,情深似潭,只一眼,便入了心。
一行行惜心怜爱, 一段段绕指柔情,一朵朵含泪海棠,在这不能凝固的美好时光里,拨动了谁心底的那泓止水,荡起了缠绵不休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绵延不断。
海棠依旧,人心依旧,你的脚下流淌的却已不是昨日的河流;
云水飘渺,誓语轻愁, 我可是那前世与你相约的素颜?
五百年,五百次的回眸,只为红尘有你默默守候。梦中海棠烂漫处,为你轻吟一曲阳春白雪,为你轻舞一支霓裳羽衣。今是而昨非般的依旧,如海棠开在流年的陌上,昭示着芳华易逝 ,红颜皓齿。花阴醉,帘卷西风去。花谢花飞花满天,红销香残有谁怜?纵是海棠三千树,终归飘落入泥行。前岁花开对君语,今日花开与君行。花开年年香满地,花落年年泪满园。
饮一杯香茗,搂一篮春风,捻一瓣飘落的嫣红。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自今意思谁能说 ,一片春心付海棠。可花儿无悔,人又何伤,不能凝固这美好时光。你的周围,我的四方,是否有人深情凝望?是否有人默默等待?是否有人如一株海棠?如若可以,宁愿一世相约;如若可以,宁愿一世相依;如若可以,宁愿一世守候;如若可以宁愿站成梦中你窗前那株静默的海棠!
海棠花开,春又回来
文/阿西亚
沿着公路一直走,误入海棠花开的海洋。
春又回来,春又回来。
该感慨些什么的,于是心就急切起来,踩在海棠上思索,直到暗香辗转,半点不留。
幸福就是搪塞里,不能把握的快乐。
等的太久,就不知道等的什么了,得到也就不如期待的那么美好。
总是那半个住在冬天的自己,折了这海棠的枝桠,藏起来,不让我看见春的色彩
我只在花开里笑了笑了,等着等着。怕却也未必,一株海棠和另一株站在一起,再遥远,分享的是一样的春色。
幸福就是慌乱里忽然握到的春天,虽然有些惊讶,但毕竟非常温暖。
海棠不怕春天,风来就花开,熟练的开就一树繁华,笑着等待凋零。
建筑里,楼梯做的很多,辗转里才能高高在上,所以海棠再美,一半也要放在台阶上。
曲折也有曲折的快乐,不怕走走停停,因为知道要的什么,黯然失落一刻,两刻,三刻,也是花开中,如同夜半打盹的欢娱,思索之后更为坚定。
幸福是自己对自己的把握。
海棠愿意开花,这不是春的强求也不是冬的施舍,生命本就如此,既然想开,那就开吧,除了海棠自己,谁又说的了什么,但是海棠总会是习惯逆风回头,偷偷看了看沉默的梧桐花海,心里低低说抱歉。抱歉给谁听,海棠自己也未必知道,也许是是心里另一株总是阴影的海棠吧,如今太阳升起,所以阴影更加浓重,美丽似乎总在呼应里来,每想退一步,反而进两步。
幸福就是刹那花开,不由自主。
一点一点走,是接近了,还是疏离了,停停走走,拥有不过刹那,只是此时此刻,只是方寸之中。海棠的嫣红流离里变的枯萎,是接近了成熟,还是疏离了稚嫩?结果总是一步步成长,半点灰烬里灰红冷场之后,没人知道飞起的是尘埃,还是再生的凤凰。
幸福是未知里,忽然看到的希望,不躲闪,不慌张,站在这里,看时光老去,而我还是从前的模样,依旧快乐,依旧成长。
谁把忧郁轻解,放在别人的床上,一地落花,海棠不语。
说不得,说不得,一说就错。佛祖万年缄默,只捻花粲然,不知他手中片刻芳华,可是海棠的春天?也是断掉的生命,无根海棠,在他那里修来否生命的延续,得否正果?
我不得不笑,因为梦里花开。
我是春天,我是海棠,我是有声花开。开出色彩给你看,开出声音给你听。
梦里依然是你灿烂的笑,于那柔波里,摇摆着嫣红的青春,正如那株开着的海棠,快乐的,舒展的,即使是那片落红也在那波影里沉浮着爱的心情或者你本就是那海棠的魂灵,笑出辟啪的声音,在这个季节里自由的开落。
家乡的海棠树
文/云昌明
我美丽的家乡在文昌,我住的小村庄屋前屋后,山上山下生长郁郁葱葱的海棠树。海棠树长成一片林海,秀丽的景观,铺展在我遥远岁月的瞳孔中。
海棠树是一种常绿灌木,也是一种经济林木,一年一开花一结果。寒气未尽,天微暖,每年的二、三月份,海棠树绽放着白色的花朵,宛如玉兰花,散发着醉人的清香,引来无数的蜜蜂和蝴蝶萦绕于花间。到八、九月份果子成熟,鸟儿和松鼠从远处来,到树上美餐一番。有的松鼠还口含着果子一树跳过一树,一山跳过一山,地上到处都是掉下来吃剩的果子核仁。由于雨量充沛,气候温和,土地湿润,地上的核仁很快生根发芽成小树苗,几年后便长成树木开花结果。鸟儿和松鼠被人们称为传播海棠种子的天使。它们把海棠种子带到村庄,带到森林,带到山坡,带到遥远的地方去,播种绿色的世界!
小的时候,我和村里几个小朋友一起放牛去山坡。每天吃完早餐,准备放牛出去,母亲早已为我准备好了的布袋和箩筐,等牛吃草饱后拴好牛,就到有海棠树的树底下去捡掉下来的海棠果。山坡上的海棠果比较容易捡,但比较少;山林里的海棠果比较多,但不容易捡,掉下来的海棠果往往被树叶遮盖,不易发现,有时被棘荆划破衣服。有时鸟儿和松鼠在树上吃果子,我们在树底下捡果子,掉下来的果子不偏不离打在我们的头上,我们互相暗示不要大声说话,生怕吓跑鸟儿和松鼠,我们静悄悄地捡。日落西山时,牵牛回家了,一袋袋一筐筐已经装满海棠果,沉甸甸的背不动,只好放在牛背上驮回来。回到家后,母亲看见了,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激动地说:“乖孩子,今天又捡很多了,快去洗手吃饭吧。”
海棠树的用途非常多。它有自然纹理花纹,纹理清晰﹑漂亮。它的木质非常坚硬,可制作牛车的,可作睡床、衣柜、椅子、八仙桌等家具。
海棠果可榨油。海棠油有些苦味,我们叫做苦油,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农村尚没有使用酒精、典酒,阉鸡、阉牛时,可用苦油和锅底的黑灰搅拌涂在动物的伤口上,有消炎、镇痛、愈合伤口的作用。除此之外,当时农村千家万户都点海棠油灯,从年三十一直点到正月十五(元宵节)。用空心灯芯或小绳索蘸油点着,不时挑拨灯芯才能继续点亮,否则会自动熄灭或风吹熄灭。海棠油也做机械的滑润油。真可谓,海棠油灯昏昏黄黄照亮东西南北,父母双亲辛辛苦苦熬过春夏秋冬。
在那个没有电灯照明的年代,母亲戴着深度的老花眼镜,那长满长茧的粗手拿着针钱,穿针引线在昏暗的海棠油灯下一针一线为子女缝补衣服。我隐约看见母亲的脸颊上布满了皱纹,头上增添了不少的银丝,父亲的脸上也刻满了岁月年轮,头发也白苍苍了。我深知,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推移,生活的艰辛,父母亲都变老了。
改革开放后,为了保护环境不受污染和绿色生态平衡,农村农民已经使用电灯照明,使用液化石油气作饭炒菜了,大部分的农民不烧柴了,也不点海棠油灯了。但海棠树有经济价值,一棵大的海棠树现在能卖上三、四百元。去年清明节,我回家祭祖时,看见海棠树被砍伐的多,移植的少了。海棠树越来越少了,有些地方连树根也被挖光了,所剩廖廖无几了。看看,看着,很心疼的啊。
进入新时代,逐步实现农村城镇一体化,高楼大厅、电灯电话、电气化等现带设备,一应俱全。家乡农村的旧风俗,春节和元宵节,虽然电灯照明,已不点海棠油灯了,但仍然点着煤油灯,电灯和煤油灯双灯照明,象征家旺福旺财旺人丁旺,图的是吉祥安康!
海棠树,美丽的海棠树,是一棵宝树,一棵恩树啊!人世沧桑,岁月已远,但你却永远葱茏在我记忆的版图中!
花中君子海棠
文/苏向阳
又是一年春风起,各色各类的花儿赶趟似的竞相开放,打扮了山野城乡的同时,也引得赏花的人们歌咏赞叹,流连忘返。而近几年,在中国,每到春天,风头最劲的花儿,不是往日我们耳熟能详的桃杏,却是现在几乎开遍大江南北的樱花。之中最出名的莫过于武汉大学的樱花,今年武大的赏樱广告据说已经做到了东京的闹市街头,称武汉为世界樱花之乡,并邀请街头过客到武大赏樱。这大约是近80年前,日寇在武大校园中开始种植樱花时没有想到的吧,而这不免让武大校史研究专家吴骁痛心疾首,撰文痛批:商贾不知亡国恨!
其实专家的长篇大论固然有其振聋发聩的本意,但眼下的中国虽然有13亿人,能够拜读完他文章的恐怕没有几个,附和赞同的自然又少之又少了。这从眼下全国各地的赏樱热就可窥见一斑。淄博是个小地方,自然不能免俗,近几年,每到春天,相约去看樱花的赏客便热络起来,而可以提供樱花搔首弄姿的去处,据说也越发多了起来,不但邹平,便是更近的淄川、博山,都有了赏樱的好去处。
而在我,春天有两种必看的花儿,一是玉兰,二是海棠(以花开的时间为序)。樱花也是不得不看的,因为现在只要睁着眼,想在春天避开樱花的身影,在淄博的市区街头,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我依然不喜欢樱花,虽然它灿烂鲜艳,有一种灼灼逼人的美丽,我始终觉得它过于招摇,似乎为了人们的欣赏而特意打扮过似的,仿佛一种廉价的人工翡翠,虽然色彩艳丽,却少了一分花儿应有的含蓄内敛。
我喜欢玉兰,开始于30年前的大学时代,当年在上海上大学时,每到春天,校园的许多地方,都会有一株或一片摇曳在春雨中的玉兰让我心旷神怡。玉兰纯粹洁白,有一种神灵般的飘逸:在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玉兰毫无顾忌地盛开,没有一片叶子的护卫,纯粹而洁白的花朵,仿佛是做了一个冬天的春梦,没有睡醒就迫不及待地窜上了枝头。在我的心目中,玉兰就像一个懵懂的少女,那种不设防的美丽,让每一个流连在她身边的人有一种隐隐的心痛。到淄博工作后,人民公园人工湖东畔的那几株玉兰,是我每个春天都会去留恋几天的圣地,在附近几方太湖石的清冷严峻的映衬下,灿烂纯粹的玉兰焕发出别样的清纯与飘逸。
而海棠进入我的视野,则是15年前,那时我已人到中年了。大约2000年前后,淄博晚报搬到开发区办公,办公楼北边的院子里,种了一圈西府海棠,每到春天,绿叶掩映花满枝头的时候,我都会特意到院子里逗留一番,那种心醉神迷的美丽让我至今无法忘怀。
后来,我得知,这种西府海棠,与盛开在周总理故居西花厅的海棠是一个品种,“开白花的结红海棠,开红花的结黄海棠,”当然,我见到的海棠都是不结果的,所以,我也无缘印证这满树海棠花结果后的盛景了。
在我的心目中,海棠是花中君子,她的美灿烂而含蓄,热烈而婉约,既形象地诠释了“兄友弟恭”的“悌道”,又隐隐演绎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恕道”,确实称得上“姿容优雅 品格高贵”:在花蕾初绽之前,海棠就把点缀的绿叶缀满枝头,在我看来,海棠花最美的时候,是花蕊将开未开时,绿叶满枝头,含苞待放的海棠花蕊,仿佛一颗颗红色的珍珠,摇曳在满树的绿叶之中,将花中君子的内涵诠释得尽善尽美。而当海棠花盛开,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绿叶,不仅没有丝毫的喧宾夺主,反而将娇艳的海棠花忖托得越发鲜艳美丽。这也可以理解,东坡先生何以如此钟爱海棠,写下咏花名句:“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绿叶红花相互珍惜,海棠让花的盛开变成一次亲情的绽放,在万紫千红的春天里,海棠花让人们在赏花的同时体会到了生命的代谢,是令人肃然起敬的个例,她能够成为周总理最喜爱的花儿,我想,其中的个中三味,也许不是我们普通人轻易能够领悟的。
尤其是微信横行的当下,赏花已成为一种过客匆匆的自拍游戏,那些樱花般浓妆艳抹的美丽,自然特别适合现代人空虚而浮躁的心灵世界。
但其实,赏花是一种与自然万物通灵般的感悟,她需要人们怀着虔诚的心去领悟一年一度的花语世界,需要人放空自己的心灵,让花走进自己的灵魂,在绿叶红花间寻找到生命的某种真谛。
不过,海棠与世俗的不合拍,当然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即便在古代,海棠也不是太着名的花,比起梅花、牡丹,她大约也只能算一个“大隐隐于市”的花中隐士。有东坡先生的诗为证,因为诗题也是解释吟咏的由来,所以一并引用:“《寓居定惠院之东,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
江城地瘴蕃草木,只有名花苦幽独。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漫山总粗俗。也知造物有深意,故遣佳人在空谷。自然富贵出天姿,不待金盘荐华屋……”
东坡的诗作于大约一千年前,现代人经常出口就“千年等一回”,其实一千年,在人生的履历中,还是相当漫长的,以中国历史来计量,就走过了宋、元、明、清、民国和新中国6个朝代。岁月的变迁中,樱花在眼下火得开遍神州,尽人皆知。而海棠还是一千年前的模样,境遇似乎比当年还要差一些:寂寞地在城乡山野的某个角落,优雅地盛开,孤独地凋谢。所以,我重复一遍东坡的话:“杂花满山,有海棠一株,土人不知贵也。”……
海棠花开了
文/静晚秋
迎着风的清徐,穿行在早春的花海里,这是一种多么美的享受。经过了一个冬季的隐忍,该是芳菲的季节了,玉兰花已经千疮百孔的残去了,这时的桃李竞香浓的时候,看看海棠花吧,一枝独秀的粉色世界里,如期而至的满树红颜,才是真正的繁华。
我的苗圃,是一个世外桃源,我最钟情于海棠花的春季。没有了冬衣的束缚,我可以在暖阳里静静的欣赏,这一片属于我的芳菲季节。苗圃,是个幽静的地方,没有景区里的人行繁杂,这里有着原始的田野味道,那是一份独到的享受,与花香一起,陶醉的自我翩飞。
从早晨的曦彩开始,露珠已经洗过了花颜的美丽,娇艳欲滴的花枝,抖落着媚眼里水滴。此时,花香还在清煮着花蕊里的情绪,那些淡雅的味觉,勾引着我们的鼻子,去寻问,那些心胸里的思绪,晶莹而闪烁着,快乐的事。
在海棠的世界里,她的花朵几乎是同时开放的,先后的次序,非常紧凑。她不像别的花朵,开来的次序分别比较大,一边落花,一边又在陆续开着花颜的维美。而海棠的花期,是让我眷守的理由,很简单,一片粉红的花海,满树的争艳,
当霞光的外衣退去,剩下的是花容红晕时,花香也就浓烈起来了,萦绕着鼻子的香甜,不仅抒怀,也尽是买醉的理由了。早起的蜂蜜,已经在我之前,嗡嗡的在工作岗位上了。这是一个丰收的早春,海棠的美色,不仅是倾倒众生的红颜丽裙,更是,这香甜的美味,花蜜,酿在心房里的珠泪。
面对着花海般的海棠,你还想要得到什么。这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境地,一个人在这里是静心的修为,我自然除了陶醉之外,还有一层生活的收获,花海的越是美丽,她的生长就是越快,她的生长,会给我带来更大的升值空间,而我,愿意留着海棠,年年开花的春天,有一种陪伴。
海棠的花开了,叶子也开始了生长,嫩叶子是红色背面,绿色正面的,尖尖的叶尖儿,还躲在花的背后,没有一完整成长,一片叶,只是一个探春的露头,露珠不会抛下它的,凝集在她的头顶上,像极了明眸的神韵,默默的无语,却是有神的一笔。
春天,没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孟春的风景,不必去介意,有太多的失去与错过,有一种情醉,有一份收留便是这个春天的维美拥有了。我站在海棠树的春天里,和阳光,春风,明露一起分享着,她的娇艳、粉色,已是一份足够了的生活。
春风,此刻也应该是醉了吧,轻轻徐徐的唯唯诺诺,牵绊在花枝里,又轻抚着的耳际,又是在轻轻的述说,春季的妩媚,别再错过了情感的释放,我当让不会错过,因为这是我的世界,一个与世无争的空间,在我自己的时间里来临,我愿望里不是太多的负累,而是,与花而眠,伴花而生的欢喜。
我的双手是沾满泥土的,漂流着一股泥土的醇华飞芳,我情愿泥土里的春繁,而不愿意城市里的繁华浸染,我喜欢在荒野里的春色独在。所以,我在一个独孤的空间,建一座,属于我的苗圃,我的春天,我的维美花海,这就是我的生活了。
就在海棠花开的最浓烈的时候,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来的最是时候,没有风花雪月的前提,却有着风花雪月的情诗,我在这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里,相遇的味道,流落在花径悠闲的春季。
来年,与世无争,来年,我还在海棠花开的时节,问春的美。
致敬,海棠松
文/程云海
这是一棵羸弱的小松树。它生长在光秃秃的岩石缝隙里,那缝隙仅有一指宽,远看像一个微微张开的小嘴,可怜兮兮地向谁求告着什么。
树只有一米上下吧,枝杈稀疏地生长着,叶子不多,每一片针形叶子都收敛着,仿若蜷曲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或许它们生来就理解了生活的艰辛,母亲树的不易。与身旁那些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的巍峨而立,相形之下,这株小树越发让人同情。
它同样渴望让自己长得亭亭玉立或高大伟岸,引来俊鸟栖息,喜鹊登枝,有可能还会松塔满枝,小松鼠叽叽喳喳唱着歌爬上爬下……然而,是一阵风让它有了此刻的命运,它想抗争,狭小的石缝却阻住了路,只有顺势而长才能让生命之花绽放。忍受雷鸣电闪,狂风暴雪,在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中挣扎着,它拦住雨,挽过风……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地等待,轻轻地面对,以一颗坚忍之心期待着生命的馈赠……
海棠山邱智勇先生介绍说,这棵小松树叫可怜松,已愈百年,每年只能生长一点点,仰赖风吹进岩缝的尘土和雨露的滋润。游人是不可以浇水的,否则会将那点泥土冲走,那它的命也就保不住了……只有等到哪一天它破石而出,与石头同归于尽,它的生命也就终结了。
我的心隐隐地痛,为那块给它掩风挡雨的石,更为这弱小的松,似乎我已亲见了那石裂树殒的惨烈,似乎听见那生命之树终止时的呻吟。似乎我已与这石、这松有了潜意识里的什么牵连!
抬起头,目光向远,群山起伏,林木丰茂。这成千上万形状各异的树是否每一株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这每一处山石是否都留下着历史的足迹?
在闲聊中得知邱志勇已在海棠山AAAA风景区工作几十年了,对这里的每块石、每棵树都如数家珍,他那一头乱发仿佛树的枝枝叶叶,那沧桑的脸似乎是树的干和皮,他的目光正穿透岩石,直指峰顶!
我的眼目似有热热的暖流涌动,为这座海棠山,为这一棵棵倔傲不屈的树,更为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
海棠,海棠
文/贾登荣
出小区,过小街,低头进入介于两个小区之间一片不大的绿地。猛抬头,一抹娇艳的红突兀地出现,让人眼前一亮。仔细看,原来是一株海棠树粲然开放。这株不大的海棠树,从树根到树梢,挂满了鲜艳的花。有的独树一朵傲视苍穹,有的三两簇拥喜笑颜开,在绿树丛中,在早春的天空下,那么耀眼,那么生动。我急忙掏出手机,对着这一树姹紫嫣红的海棠狂拍了起来。当我拍完照,漫步在小园中才发现,在围墙边,在草木中,在大树下,都星星点点分布着一株又一株海棠。有的,已经绽开满树红;有的,正孕育一树花蕾。红的海棠,让这片绿地充满勃勃生机。
其实,对于海棠的认识,最先还是缘于宋代着名的诗人陆游那首《海棠歌》:“我初入蜀鬓未苍,南充樊亭看海棠。”南充?!当跳出这个熟悉的名字时,我兴奋了。想不到家乡南充的海棠,能写入诗人的不朽诗篇中。不过,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几句:“若使海棠根可移,扬州芍药应羞死。风雨春残杜鹃哭,夜夜寒食梦还蜀。”南充的海棠,居然有这般的魅力。陆游曾经在另外一首诗中写道,“一别南充十四年,时时清梦到金泉。”那么,是不是南充的海棠留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呢?以至他要一次次梦回南充?!
看来,这南充的海棠,应该不是一般的美艳!一连好多年,我到这座川东北重镇出差、开会、学习时,总要挤出点时间,去寻访陆游诗中的“樊亭”,去观赏令陆老夫子终身难忘的南充海棠。不过,不知是因为自己眼拙,还是与花无缘,在南充的街头、在南充的公园,在南充的风景区,一直没有看到梦寐以求的海棠花。
真正见到海棠,是在成都,城西的浣花溪畔。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下午。从住家出来,穿过二环路,然后从一条狭窄的小径进去,再经过川西茶廊,沿知竹吧,经诗歌大道,绕茂密竹林,最后来到一座人工垒成的山坡上。眼前,出现了一片只剩下光秃秃枝条的树木。仔细看,树下有一铭牌,上面写着:海棠。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多年来朝思暮想的海棠,想不到就这么与自己不期而遇。不过,我还是用怀疑的眼光打量这片其貌不扬的树。它们,既不高大,也不修长,更不伟岸,树干甚至有些佝偻,如同发育不良的儿童。这样的树,能开出艳丽的花吗?
回家的路上,脑海中突然又涌出了陆游那首《海棠歌》中的句子:“当时己谓目未睹,岂知更有碧鸡坊。碧鸡海棠天下绝,枝枝似染猩猩血。”有资料不是说,碧鸡坊是唐代才女薛涛当年住过的地方,而地点就在这浣花溪畔吗?那么,陆游当年吟咏的美奂美轮海棠花,是不是就是刚才那片土地上的海棠呢?!春节刚过不久,我又一次走进浣花溪,走进这片树林。仅仅一个月时间,眼前呈现的情景与上次迥然不同。那盛开的海棠花,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海棠花,红的刺目,红的耀眼;无数的花朵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堆砌出美丽的风景线,吸引着无数游人驻足观望、拍照留念。这时,我不禁为自己前不久冒出的想法汗颜了。生活就是如此,丑恶的坏人,不一定生着狰狞的面目;善良的好人,不一定长着英俊的脸庞。看人不能只看外貌,看花亦然!婀娜的树枝头,不一定绽放美丽的花朵;娇艳的花朵,也不一定怒开在俊隽的树枝上。生活中,处处充满哲理。人们只有用辩证的思维,才能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静坐家中,将在成都拍到的海棠花“晒”在QQ空间,并写下这样一句话:朋友,南充哪里能看海棠呀?!不一会,有南充的朋友留言了:市北湖公园、南门坝生态公园,都能够看到海棠花呢!看来,陆游笔下南充海棠盛开美如画的场景,又会重现在这多情的土地上!于是暗暗决定,今年秋或者明年春,一定要到南充,去看看那吐艳的海棠,去领略陆游笔下海棠竞放的盛况!
爱上了红海棠
文/罗少斌
我养植的一株红海棠,原本花期是在四月天,却提前了近一个月,于三月上旬破苞绽放。我想,这一定是气温骤然升高的缘故,或是早春送给我的惊喜和希望。
那天买回便换了花盆,放在餐厅窗外花架上的显眼位置,之后便隔上几天往枝叶上喷些水儿。渐渐地,花蕾一天天长大成苞,花苞的基部长出两、三个披针形的托叶,花苞顶口裂现出几片红瓣,像是半露半掩的睡美人。
三月初以来,气温蹿升到二十七八度。那天早晨,我看到海棠有几朵开了花瓣,粉红鲜艳,有些少女怀春的娇羞。我情不自禁地叫起来:“海棠开花了!”惊得家人也来观望。看到花瓣迎风微微摇动,感觉像是向我招手致意,又像是显示它的芳姿,展现它的美丽。那一刻,我仿佛感受到苏东坡寓居黄州定惠院时看到海棠“嫣然一笑竹篱间…自然富贵出天姿”的那种心情。到第二天早晨,这海棠却已花开了半数,朵朵粉红,袅袅婷立,富贵又高雅,想必是一夜没有睡去,乘夜深人静时悄悄地开放,我不禁生些怜爱之情。对着《群芳谱》记载的海棠四品(即垂丝海棠、西府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看我的这株,枝上有刺,花梗极短,花朵鲜润地紧贴在枝干上,像是贴梗海棠。我数了数,每个枝节上拥簇5至6个花朵或花苞,每朵有6至8个不等的花瓣,黄黄的花蕊齐刷刷有二三十根。我闻了闻,从花瓣到花蕊,没一点香气,但却丝毫没影响我对它的爱意,且有南宋诗人刘克庄那样的感受:“压倒群芳,天赋与、十分秾艳。娇嫩处、有情皆惜,无香何慊。”是啊,这么艳姿的花朵,楚楚有致,明媚动人,似乎看懂我的心思,无香又有何妨?
爱花自有惜花情。看天气预报,周末有一股冷空气伴着雨水从北向南袭来,我几回犹豫该不该把海棠搬进室内。可想起它是南北都可种植生长的花木,是“来自天庭广寒宫的仙花”,也想起3个月前我在泰山石壁旁边见那片海棠迎风斗雪的情景,我才稍稍放下心来。到了周日,真的刮风降温了。一大早,我看海棠若无其事,且花满枝头,红艳欲滴,心里一阵窃喜,真是尽管“几阵夜来风”,但却尚未“吹千点”。早饭后,随着几阵风来,落下了一场疾雨。疾风骤雨很快过去了,我的海棠花朵却没有一点败落,相反却更加精神抖擞,鲜艳壮丽,看得我既高兴又心疼。此刻,我无法在我的记忆中搜寻出适合描写此情此景的文字,只能由衷地敬佩,并从中领悟到海棠的精神和内在美丽。
从此,我爱上了海棠,爱她的天姿富贵,爱她的红艳照人,更爱她的柔情傲骨!
花季京城观海棠
文/方天泽
在阳春朗朗的日子,京城的玉兰、樱花、海棠、牡丹、郁金香纷纷登场,花香弥漫,这是最迷人的季节。
京城的海棠盛开时,几乎遍及每处园林,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携家人同去赏花,近年最烂漫的地方算是位于城北的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的“海棠花溪”,那里的海棠品种繁多,花树达几千株,从西到东沿水绵延十几公里。京城灿烂的四月,这里每天游人如织,男女老少趁春和景明,把赏花当作一大乐事。
一些画者找好角度和位置,静静地描摹着花的姿态,摄影人最是忙碌,寻找最佳视角和构图,年轻的大都用手机自拍,留住与繁花同在的青春和笑脸。
每年都来赏花,可年年都被这热烈葳蕤、如火如荼、如霜如雪的海棠所感动,摄住脚步。仰天顺着高大的海棠树的树冠望去,蓝天白云里布满鲜花,飘渺如梦,放眼顺着河水望去,静静的河水荡漾云天和花影,氤氲如歌。落花融着春水,闪烁流动,共同修饰京城的幽美的风景画,让人们享受画中的美丽错觉。
每朵海棠花都精致玲珑,像京城无声春的语言,表述一种梦想,每树海棠花都华贵雍容,像京城空间里图画,表达一种眷念。当徐风弹拨阑干的花枝,白色、粉色、红色的彩英缤纷,落在树下、草坪、石阶、溪水、瓦檐,到处堆着海棠的碎瓣,载着花瓣的河水如诗如画、如泣如诉,潆洄心间,让游人踏着这悠缓韵律,走向各自的美好。
久居城市的人们,心总不免被沉寂的情绪所困,一旦见到海棠这生命无拘无束的绽放,总会泛起对这大千世界的亲近、眷恋、憧憬之情,激起对生活的热爱。热烈的海棠花,总让我觉得,人的生命应如海棠,总该在该盛开的时候盛开,传递生命的自强和奔放,不该总是默默的。
在阳光和花香里徜徉,看这满园的海棠像春天敞开的胸怀,有多少生活的痛都可以被消纳,看这满园的海棠像讲述古都一段故事,有八百年的精彩和辉煌都重新浮现。元朝留给古都的痕迹已经不多了,只保留了一段老城墙,现遗存城外,昔日元朝土城的辉煌已不复存在,而明朝称“燕京八景”之一的“蓟门烟树”,虽现今只留土阜,林木却愈加葱茏繁茂。
转眼,京城春天来的快离开的也快,再从“海棠花溪”经过,看大片的海棠林兀自站立着,而海棠花香魂已化成树下的泥土,人们期待的夏日带来了盎然绿色,布置了京城的每条街巷、胡同、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