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后来的散文
关于后来的散文(精选12篇)
纸条
文/柏文革
一九九二年秋,我在村小学有幸做了一名代课教师。虽则是“代”字,却让我兴奋好长一阵子。不料,却遇上了一件麻烦事:班上亚洲同学的文具盒,在一个阳光不错的午后,突然不翼而飞。
提到他的文具盒,当属高档的那种,是孩子都会喜欢的。我有时也会捧在手里欣赏:底面是蓝天白云,下面是一块草地,草地旁边立着长颈鹿、大象、白兔等几个可爱小动物;里面是多层的底盒,有杆儿连着,手指一拨,多层盒一起展开,钢笔、铅笔、擦皮等一应俱全,分层摆放……根据他反应的情况,这文具盒应该还在教室里,而且还在某一位同学的书包里。我巡视了一下,突然发现后排有个同学,他不安的目光与我撞了个正着。我明白了几分。照例,我得在班上搜查,搜到他那里,把盒子拿出来便是。但他的名声因此要毁了,虽然他的成绩并不好。
记得自己小学三年级时,班上有个同学拿了别人的钢笔,被老师查了出来,并给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这以后,我们都把他当着小偷一样防着。他的成绩在班上还是不错的,后来精神恍惚,成绩直线下降,再后来考试成绩都是个位数了。其实他家里只是贫困,兄弟姐妹多,买不起笔而已。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很不好,于是对亚洲说,等下了课再处理。
接下来,我脑子里也很乱,上课的时候尽想着这事,最终还是想出了办法。下课后,我赶紧到旁边小店买了同样的文具盒,很贵的,五块钱,在当时,这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能舍得消费的。我用报纸裹了一下,又回到教室,看到教室里仅有的、包括那位同学在内的几位,统统撵了出去。然后迅速地走到那位同学的桌子跟前,找到了文具盒。那盒子给反贴在底板下面,用胶带、图钉牢牢粘住。我小心地取下,然后把报纸裹的文具盒塞进他的书包,并扣好……这事过去了很多年,不曾想起。
事隔几年,我从教师这个神圣的职业上退了下来。那位同学虽然是本村的,后来升到初中,对其了解甚少。听说,他初中毕业后,跟堂伯学起了瓦匠,做了几年大师傅,后来自己包活干,现在跟人家合伙做起了房地产。直到去年,我儿子考上了大学,他驱车赶到我家,才让我又一次忆起往事。他的车子是宝马的,混得不错,临走时塞给我一万块钱,说是给我儿子当盘缠。无功不受禄,没有功,岂能受禄?无论如何,收不得的。几番推辞,他按住我的手说,谢谢老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还拍拍我的手背。
儿子纳闷,都这么多年了,再浓的师生之情也该淡了呀。我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是突然想起,当年我在文具盒里还塞有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是:没事的,孩子!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好好学习,祝进步!
春天的门
文/西江月冷
旧时,刚进腊月,孩子就闻到年的味道了。
腊八粥是新年送给孩子的第一件礼物。然后是年集。无论多么贫瘠的地方,年集上的货物总是玲琅满目。孩子早早起来,洗干净脸,跟在大人身后。集市上,看哪样东西都觉得新鲜。
真正的喜悦从小年开始。早就买好的鞭炮终于响起。一声声,带着电火花。新买的灶糖很是粘牙,孩子却当宝贝,紧紧地含在嘴里,舍不得咽。
之后,年的脚步一声紧过一声,等待的心情终被日子填满。
后来我终于明白,那时装在心里的年为何那样丰满,为的竟是留作后来的记忆。否则现在回味,年的篇章一片空白,我又怎能感受新岁之语。
除旧迎新,现在心里真的麻木了很多。日子的味道一年淡过一年,年的味道一年淡过一年。什么时候,时光已变得混沌不清,节日亦在心头可有可无。是的,一年年,为何竟把节日过成了这样淡漠的状态。许是心中没了盼头,许是觉得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发展,让人早早地望见了路的尽头。
可年终究还是要来。门上的春联要换,祝福的话语要说。倒是年后的日子必定变暖,又是三月桃花开,温暖的日光,总是让人心头发痒。
虽说日子难以望见大的变化,小的起伏还是要有。把日子过细,于世俗中过滤出一份清新和甘甜。这样,年只是一场季节的变换。望着又一场四季,我是否可以栽种自己的花草。我所想的,无关于节日和悲喜。走在腊月,遥遥的,我只是想推开春天的门,看一看那个依然生长的自己。
感谢土豆
文/周寿鸿
有一次,我看到梵高的画作《吃土豆的人》,为之深深震撼。在昏黄的灯光下,一群农夫围坐在一起,他们衣着简陋,一双双手瘦小而又骨节粗大,面对桌上的土豆食物,眼睛里流露出渴望的光芒。“我想强调,这些在灯下吃土豆的人,就是用他们这双伸向盘子的手挖掘土地的。”在梵高后来写给弟弟的信中,他流露出对劳动者的敬意。
我老家在一个贫瘠的乡村,小时候,土豆帮助我们度过寒冷的长冬。在家乡,土豆被称为“洋山芋”,后来才知道它的学名是马铃薯,上初中时知道也是赵树理笔下的山药蛋。老家以稻麦种植为主,土豆是副食作物,既可作粮也可作蔬。下田帮父母干活,我的口袋里经常揣一两只煮熟的土豆,饿了就用它解饥。
每年的元宵节一过,乡村最早的农活就是种土豆。我们从地窖中取出越冬的土豆,切成一个个小块,然后带到田里。此时,大地还未苏醒,要用铁锹下劲翻开冻土,敲碎土坷垃,挖出一个个小坑,将一只只土豆块放进去。一场春雨过后,土豆很快冒出了小苗,随风随雨,自然生长。到了收获季节,土豆被从幽暗的土壤刨出,收储进了粮仓,走上庄户人家的餐桌。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吃土豆,香浓软糯的滋味让我久久回味。
长大后知道,土豆的故乡在南美洲安第斯山脉一带。古印第安人十分尊崇土豆,把它塑造成英雄和神灵,他们还给土豆起了一个有趣的名字——“爸爸”。是啊,在气候恶劣的高寒地区,只要有一袋土豆,就有了生命的依靠和希望。
后来,西班牙人驾着海盗船来到了南美洲,将安第斯山变成了矿场;再后来英国人也来了,打败了西班牙人,将土豆的种子带到了欧洲。17世纪欧洲一场持续30年的宗教战争,引发了饥荒和瘟疫,欧洲人开始大面积种植土豆。
土豆是什么时候来到中国的呢?有人说是17世纪的明朝末年,最早在华北、京津和山东一带栽培,后来推广到内蒙古;还有人说土豆是经菲律宾群岛到达福建海岸,并且首先在福建种植的。最为广泛的说法是,土豆在明代徐光启以前已传入中国,因为徐光启(1562—1633)最早提到了“土豆”。他在《农政全书》卷二十八记载:“土芋,一名土豆,一名黄独。蔓生叶如豆,根圆如鸡卵,内白皮黄……煮食、亦可蒸食。又煮芋汁,洗腻衣,洁白如玉。”
别小看小小的土豆,它改变了世界历史的进程。1840年欧洲爆发马铃薯晚疫病,完全依赖马铃薯的爱尔兰遭受大饥荒,几乎有一百万人饿死,几百万移民逃往美洲,开辟了新大陆。有人说,如果没有土豆,美国的历史将会重写,此言并不为过。
土豆同样改变了中国农村的面貌。在辽阔的北方,原来只能生长莜麦且产量极低,而土豆却很适合高寒气候,很快在内蒙古、河北、山西、陕西北部普及,成为劳苦大众的主食。如今,土豆的地图已扩张到长江以南,近年来在华南地区,越来越多的农民在冬季栽种,成为增收的新渠道。2015年,农业部提出要让土豆成为国人的第四大主粮,引发社会热议。在中国已经扎根400多年的土豆,终于要翻身做主人了。
感谢土豆,虽然它其貌不扬,显得土里土气,却内心圆润如玉、质朴真诚,一点也没有虚情假意。平时,它一直默默地生长在幽暗的土壤中,而在我们需要时,却毫不吝惜地奉献最真诚、最实用、最温暖人心的自己。
我相信
文/陈静蓉
还是很小的时候,偶然间看见电视里有个小女孩在弹古筝,那声音就像叮咚的流水淌入我的心中。从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了音乐。后来在我的纠缠下,父母终于给了我一个学习古筝的机会。
第一节课,老师教了我关于古筝的基础知识,教我认弦,教我弹琴的姿势……这才知道,原来弹古筝还有这么多讲究。我像往瓶里灌水一样逼着自己把它们一点一点塞进我的脑子。
很快,我顺利地通过了一级考试,心里自然很开心。但越到后来,我感觉越来越难,尤其是考三级的时候,老师要求我用两只手变换弹奏。我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我的心开始动摇了,但看到身旁妈妈那期盼的目光,我最终选择了坚持。
有一次,曲谱没有背出来,弹得断断续续,停一下,老师便用竹板打一下我的手心,那一次,我哭了。我对妈妈说我不想学了。妈妈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一盒磁带,“……生命中很多奇迹等我去实现,但我知道要实现奇迹就必须从现在做起,如果我还能看见希望,我就能成为那个成功的人。我相信我能行,那就没什么不可以……”优美的旋律像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流进我的心房,敲击着我的心灵。
是啊,哪个人的生活中不会遇到困难呢?但我坚信:只要相信自己,就会在艰难中平添一股勇气,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绚烂人生。
回望
文/往事如烟
不知道人一生会犯多少错误,悄然回望,不敢想太多。
我没能力,用平静的心去问昨天为何。也没有那个眼光能亲眼目睹这20年从手里错过的不该犯错。
小时候放过火,烧了不同地方的不同草垛;慢慢地因为贪玩,错过了小学的数学,从此在学习领域一错再错,聪明一时,放任了自己,在也会不到那种对知识的刻苦。在后来,沉沦游戏机,尽管熟练了潮流,跟上了那段年纪的时尚步伐,却打坏了眼睛。再后来,在花季萌发情窦,于是一往情深又恰似枉费了那个定向信仰的时候,后来的后来犯错的范围骤然延伸到各个领域,错了那么多年,我却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如果当初只是一个听话的孩子,老实的孩子,将会是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年少无知不是理由,错过花季,内心的花花世界,枯萎便会比预定要早。如果说一种惩罚能换来清醒,昭示生存的意义,代价是大了一点,又真的为过?
年轻的时候,每一种错过,也许真的是命中有数,一路顺风的孩子,偶然遇见风暴,就算不夭折,也会过早的种下心魔。当错的不能在错了,就像走到了世界的两个极点,不论朝着哪个方向,都是一个方向,还好我错了,在错的差不多的时候,终于也知道了什么是对的。还好,我还生活在世俗的范围内,也深切了解了世俗的部分真正内涵。
我想着,之前很容易被一些普通的事情激起热情,如着迷一般,兴高采烈,翘首期盼,可是为什么现在不敢想多,倾出十分的时候,内心总是不得已的迁回七分。如果现在给我一面风筝,我绝不会放到最高,能飞得好,飞得漂亮我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不定期的面对各种选择,争取一些想要的东西不仅需要勇气需要能力,还需要一些技巧和手段,我想,不管面对什么,努力不用说,我一定要做事成事败之后最简单的那个。毕竟外面确实太好了,不擦亮眼睛,摆正自己的位置和倒影,就会很容易扯淡的沦陷迷失。
美好的东西有两种,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一种老了带不走的,一种死之前欣慰不倦的。未来的道路很长,希望纯真的高度永远不要矮了。
往事
文/张晨光
每当路过那所母校,以及附近,我的内心的反应是剧烈的。这倒并非怀恋母校,而是那里曾经充满了血腥,我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峥嵘的岁月。
那里的曾经对于我就是奇耻大辱。因为我的胆小懦弱,常常受同学的欺侮,而且怯弱得从不敢反抗。这些是我十几年来的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它对我来说是可耻而可悲的。因为曾经的种种,使我的心灵变得千疮百孔,永难愈合,它是我不忍去触摸的苦痛的心灵禁区……
我永远忘不了那段度日如年的苦难日子,我完全失去了自尊,任人宰割,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的生活连猪狗都不如,天天挨打,顿顿伤及身心;天天放学回家都是满身伤痕。我满腹辛酸无人诉,不敢告诉任何人,连自言自语都不敢,怕人听见,我甚至想过自杀……我活在个人的痛苦世界中,隐忍着一切,哪怕受天大的委屈,我也不敢告诉父母。我害怕告诉了父母,找了他们,他们再报复我。其实即使不报复不撕破脸,我何尝不是天天挨打,何曾好过。
他们认定了我的怯懦,将我当成奴隶一般,任由他们使唤,让我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一不高兴便群起攻之,一天不知要挨多少顿打!回了家我还要拼命掩饰,身上的尘土要掸干净,伤,能掩饰则掩饰,反正不能被父母发现,我怕发现后找了他们,他们打我打得更狠。那个时候我是相当怕挨打的,也许是受了那时的深重的影响,至今我仍怕挨打,可谓闻风丧胆,尤其是群殴。
我常常怕得逃学,有时不敢回家,怕他们来家找我,他们以尖子生的身份来找我上学,其实就是变相向父母要人。我可以说与他们无怨无仇,但不知为什么总缠着我,阴魂不散。我想仅仅是看我懦弱,好欺负。起初先敲诈我钱,敲诈次数多了,没钱了,便打,再后来索性不要钱了,只是打,拿我当玩偶似的打,仿佛我没生命一样。他们始终将我玩弄于鼓掌间,怎么也不肯放过我。后来终于转了学,但这并没有我想象的这么简单,他们打听到我所在的学校后,居然又苍蝇蚊子似的死缠烂打来找我,仿佛非将我置于死地不可。我真想不通为什么那帮混蛋老是纠缠我。
曾经未转学前,每次逃亡被抓回,他们像押犯人似的揪住我,生怕我再跑。到了学校,火冒三丈,将我当出气筒,暴揍几顿,只因为我躲他们,不来上学,没乐子可找了。我只能忍气吞声,这就是我的生活!我在他们眼里从来不是人,或可以说他们从来没把我当人看,他们若真把我当人看,也不会如此酷虐的对我,比魔鬼比禽兽还可恶可恨!他们整整折磨我了两年多,两年多来我的日子没一天好过过,惶恐度日,我简直被逼疯了。
后来他们因多次去我所在的学校找,找不到,此后似乎再没来过,但此事并不算完,仇恨使我变得失去理智,恨不得将他们处死,这深仇大恨时常萦绕心头,使我痛苦,因为不能报仇,无法扬眉吐气。我恨自己轻饶了他们,但我时常极力抑制自己,想放下这些事,使自己释然,这样我就不会再痛苦了。
每当近年来想起当年的毫无自由、苦不堪言的事时,我都惊异自己是怎样熬过来的,我甚至有些佩服自己,竟那么能扛!其实那些家伙之所以不来找我,想必另有缘由,因为他们欺侮我的第二年的一次,我被群殴,背上留下许多伤痕,双臂上也有,被父母发现,次日到学校问同学,同学稍稍知道些情况,就透露了,在父母逼问下,我说出了其中的一个人,算是新头子(旧的暂未来学校找我)。找到他学校,处理了此事。后来自然是来报复,我被抓走,然而这次我目睹了两年未见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旧的头子。将我抓至他们家那一带,众人商议后,决定索钱而不打我,我暗感庆幸,终于不用挨打了。约的地点次日我没去,怕他出尔反尔,给了钱不放我走。此后又来找了我几次,我很幸运,都躲了过去。后来他们想来了也未必能找到,白来,而且打了也许又会告状,便不来了,他们是有这层顾虑,不然大约不会轻易放过我。
他们的罪恶是赤裸裸的摆在我心里的,纵使他们忘却,我却无法忘却。现今他们虽不纠缠我了,而且已过去了三年,但想起他们当年的残暴的兽行,我便恨之入骨、食肉寝皮,他们将我虐待得面目全非,这样的大屈辱岂是说了则了的?!
然而事过境迁物是人非,我不似从前那么恨他们了,我不能继续恨下去,再恨也无法挽回改变不了事实,与其恨而伤身,不如坦然放下,这样对自己的身心不无裨益,对自己的前程也有好处。
往事如歌
文/Snowing
这是一个飞速前进的时代,水果牌手机即将推出7。各种新鲜事物喷薄而出。但是一些旧的东西总是镌刻着那时的记忆。旧的首饰,旧的衣物。曾经的地方,熟悉的气味及食物,以及耳朵早就习惯的曲调和声音。也许我是一个恋旧的人;也许是我的日子太平淡无新奇吧。
我这个人记忆力不好,除非可以记住一些事情,否则就像演员走了一次过场,具体情节任务都记不大得。然而一些飘荡着歌声的时光我总记得,歌曲带我回到过去的平淡却又难忘的日子。
比如,每次听到罗大佑的《童年》,我都会想起我的一个小学同学。有一次冬天傍晚,下班后我挤进路边一家热气腾腾的麻辣烫店,里面唱着歌。我正吃着的时候,扬声器里唱到了这首童年,我瞬间如同触电,一阵热流,我想起了那时候的简单快乐,那时候的无忧无虑。我记得当时那个唱歌很好听并且眉尾上扬的男生,他在一个放学大家都散去后,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这首童年的歌词,当然他写字很好看,有些许的英气。当然当时是我和一个女生一起央求他写的。因为那时我们班上没有人会唱这首歌,更没有人知道歌词。我觉得那样单纯的年代很美很静。
还有,钢琴曲(秋日私语),那是在爸爸的一间破旧休息室里听得,那时我读高中,中午去爸爸单位吃饭,爸爸在炒股,股市频道会间歇播放一些钢琴曲,其中就有这首。那时候我头发很短,衣服很简朴,从不思考未来,也很少与男生交流,甚至还不知道上完高中时要考大学的,我傻乎乎的简单的甚至有点愚钝。
还有,任贤齐的歌,张雨生的歌。依旧是高中。我旁边的一个瘦高男生好像对我有意思,便经常搞个收音机唱他们的歌,我记得他在我旁边不远处唱“对面的女生看过来”,我当时镇定自若,后来主动远离他,并且不再跟他讨论难题。那时候妈妈一直唠叨,千万别谈恋爱。而我又出奇的听话。后来复读时候我竟然跟他一班,但我们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还有那首(披着羊皮的狼),那时我在读大学,无意中认识了一个网友,好像是他推荐我听的这首歌。我们聊的很开心,网聊了半年多,有点网恋的味道了。后来暑假他让我去北京找他,我没有应许。后来就没有后来了,我只是记住了这首歌。
还有,小红莓音乐团的歌,我会想起后来认识的一个五六不着调的人。
往事如歌。歌声里的记忆往事。
不同的往事如不同的歌。
同样一首歌,之于众生,也是不同的难以忘怀吧!
岁月的叹息
文/银文恺
印象中的父亲是一个建得起高楼,下得了厨房,同时还带了点小孩心性的人。他是伟大的,四十载岁月,让他历经沧桑却不改坚毅;他是仁慈的,残酷的现实,让他背负起贫穷,走向成熟,却不改善良;他却也是孤独的,人世无常,那一年小池塘边的两位少年,只剩下今天的一位老男人。
无意中从家里的相册中,寻着一张很旧的照片,似乎在那模糊的光晕中,隐藏了一段不为人知的伤痛。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梳着中分,是那几年很时兴的张国荣式的发型,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带着几分恣意,可眼中流露的,却是另一种深沉,嘴角微斜,像是噙着一种只可意会的欢乐。无可争辩的是,这个男人很帅,应该是父亲年轻一辈的美男子吧。我带着疑问询问父亲,起初他不是很乐意提起。只见他眼神黯淡,似是被某一段岁月的风吹迷了双眼。
原来,照片上的男人是父亲的发小,很天才,很风云,也很义气的一个男人。听父亲说,原本他是住在离我家不远的马路对面的,后来因为做生意,开了家店,到其他地方去了,再后来,因为得罪了某些人而被砍死。父亲平淡的言语中,却含着一股子悔恨与哀痛,他说,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不该去那边开店。父亲说着,眼泪似乎都快掉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
父亲说,在事发当日下午,家里奶奶跟他说时,他一直不敢相信,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没了。那男人的家人把有关他的东西全部火焚,而父亲偷偷藏了这张照片。父亲说,那人唱歌很好听。父亲和他经常一起玩乐器,存着钱买了很多东西,像家里的老吉他、唢呐,都是二人一起买的。后来,父亲将那个男人的这几张照片给了他的女儿。
很少见父亲弹吉他,那次,父亲弹了很久,是些不知名的曲调,却总感觉有着哀伤笼罩。有一种飘渺,接触多了,便成了梦境;有一种存在,隐藏久了,便成了心病,痛到深了,便化成一缕叹息。
父亲的巴掌
文/程伯承
父亲一辈子只打过我一次,狠狠地打过我一次,但这一次让我记了一辈子。
那天,我和同一个生产队的老刘家三小子为一句口角拉起了“黄瓜架”,他姐姐外号小喇叭,气急败坏地跑到我们家,大声喊道:“老程头,你还不去看看,你家儿子把我弟弟掐得都快没气了!”父亲正要出屋,恰好我没事人似的走进来,父亲扯着我的衣领子薅过去,掀起我的衣服后襟就是一顿巴掌。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到每个巴掌都会留下五个手指的印痕,每一巴掌都在发泄一种怒气。
在今天看来,不过是两个孩子打架而已。但是父亲压抑在心底里多年的郁闷,一下子就迸发出来,变成我后背那狠狠的巴掌。后来的某一天,父亲不知是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下对我说,他从来不打孩子,哥哥、大姐、二姐,他从来没有动过一个手指头。父亲是他那辈为数不多读过中学的人,后来成了一名教师。
父亲数学教得好,总是在教五、六年级的数学。凡是在我们乡中心小学毕业的学生他都教过,可谓桃李芬芳。父亲课教得好,待学生好,是出了名的,用今天的话来说是“名师”。他的学生后来有出息的很多,都很尊敬他。在我们那个小山村,当时的父亲也是一个“公众人物”。
有一段时间父亲遭遇“不公正”,变得更为“公众”,只有十一二岁的我不知父亲身上的压力和心中的苦闷。有的学生见到他躲着走,有的学生改喊“老程头”。上世纪六十年代,工作队见父亲的毛笔字好,便让他整天在大红纸上或大墙上写毛主席语录,父亲精神头还挺足,觉得是受到了重用。
父亲有咳嗽病,后来的几年里咳嗽得越发厉害,常常是半夜里喊我起来,让我去给他切块萝卜压压咳。他还常常写信,让我拿着去找他那些在各公社、大队卫生院和卫生所的学生,买点紧俏的止咳药。记忆中我和鲁迅先生当年一样,常常是淋湿的衣服还淌着雨水,跷着脚,举着父亲写的条子,用期望的眼神看着柜台后的那个人。有人说父亲的肺病是当老师时间长粉笔灰吃得太多的原因。
1969年早春,有一天父亲说他肚子隐隐地疼,开始是吃两片镇痛片扛着,后来吃大把镇痛片也扛不住了,在长春的大姐接父亲到长春白求恩医大一院检查,结果是肠癌。
父亲攥着那个诊断回到家,又坚持了半年,无奈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的那些学生,年仅52岁。
父亲的病也许是因为心火而生,父亲是个极要脸面的人,受到那么多不公正的待遇,怎能扛得过来。我常想,父亲当年打我的那顿巴掌如果真能消除他胸中乌云一样厚重的郁闷,那多打我几次该多好啊……
家乡
文/苍穹之鹰
2019年年底,得到来自故乡的消息称:县委县政府在大力推进城镇化建设,在积极动员农村居民向城镇搬迁,由此引发我的回念与感慨,那个生我养我的小山村,是否在不远的将来,将是人去房空,进而退还成耕地,再也看不到村子的景象,最终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历史。故而,春节回家,我再次站在了村子边的山头上,久久俯瞰这片热土,看看土坯红瓦和袅袅炊烟,听听鸡叫猪哼和高声笑语,曾在这座山头,我喊叫过你的名字,那时只为听到回声,现在我又想呼喊你的名字,而这次是为了深深记住你的恩情。
那河
那是一条横在村口干枯的河,我们都亲切地称她“河坝”,也就是童子坝河,历史上就因她而使得村庄水草丰美,祖先临河而居,说起来她应该是我们的“母亲河”。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上游建了水库,称翟寨子水库,现今坐高铁途径的时候还能看到呢,下游从此便干裸着河床,倒是为村民盖房子提供了丰富的石材和青沙,还有大年三十晚上的“醋坛”用石。大概也是最近几年为了保护河岸退耕还林种植的树,容易被冲刷的地方砌了护坡,以防泄洪冲击,其实印象中也就在90年代的时候河道泄过洪水,绝大多数的年份都是干涸的。河的发源可追溯到祁连山,至于下游到哪里,我未曾追究和考证。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深深刻在了我的记忆中。
那山
小村是两面环山,主要在东面和南面,山连山,绵延不绝,山上很多地方都曾被开垦出种过庄稼,雨水多的时候庄稼长势比较好,也被成为“天年好”,完全依赖于老天爷,由于土质疏松,秋天收割的时候一般不用镰刀,直接用手拔,山地大多离家较远,路又不好走,待到秋收的时候,往往都是披星戴月地赶,深怕白天太阳一晒,收割的时候麦穗掉了撒了粮食。后来国家统一行动:退耕还林,都被种上了“树”,其实是比较耐旱的我们称之为的“黑刺”,但好像成活率也不高,一是被草欺,二是缺水。前几年专门组织人力送水浇灌,现在似乎完全靠它们自由生长,自立自强了!南面的山,也就是在河东面,有五六十年代挖的防空洞,没有人专门讲过它的故事,却是我们小时候点起火把走穿的娱乐场所之一,美其名曰:穿洞子。想必现在的小孩再也没有光顾过了吧,有些崖头上还有被雨水冲蚀或老鼠留下的洞,成了乌鸦和猫头鹰的家,小时候的乐趣之一便是掏鸟窝。
那树
村口的马路边有两排整齐的白杨树,树冠相连罩着小路,夏天格外凉爽,我甚是喜欢那一段路,那些树虽不像人家小说里的“村口那棵老树”,动辄上百年,但他们却见证了数代人的成长。小时候也听说村子里有棵百年老树,在学校对面的那条街中间,当时好像还去看过,蛮粗壮的,皱巴巴的树皮,稀松的树叶,树干中间都开裂了,还渗出黑乎乎的液体,像一位几经沧桑的百岁老人,谁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已有百年,也不关心是谁种下的,似乎也没有人关心他的未来,而他却默默注视着村庄的变化,如今也不知他是否还“健在”。
那涝池
坐落在村子中间的涝池是专门供人饮水用的,四周有围墙,四个角落有铁门,防止牲畜进入,每逢秋季都会把她放满,以便过冬,小时候我们都抬过水,用铁桶拉过水,直到通了自来水,涝池还保留着,当时说是为防止自来水供水不稳,村上还专门拨款改造了围墙,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她已经在成了摆设,现在最多的是给下一代留一个故事传递的证据罢了,还有一个关于她的美丽传说。村子南边和北边尽头处还各有1个和2个涝池,主要是用来饮牲口的,夏天的晚上到处蛙声一片,暑假的时候还可以用自制的简易鱼竿钓钓鱼,现在北面2个的已经被填起来成了耕地,南边的不知是否也已荡然无存,她们连成为历史证据的资格都没有了,只能留在见过、用过她们的人们的记忆和故事中。
那后台
我不知道为什么被成为“后台”,从小就听大人们这么叫的,其实就是一个土夯起来的土墩子,有一条长坡,顶上有座宽敞的建筑,以前不知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自我记事起常看到它的门被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锁着,后来被村委会盛放杂物,有几年村上过年闹的社火和唱的秦腔都在那里排练,再后来听母亲说被村上的信仰佛教的几位老人供上了佛像,时常在那里诵经拜佛,再后来的故事就到了2003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也改变了它的命运,重建后的村庄为了纪念灾后重建,它成了灾后重建纪念亭,有碑记。土墩子也披上了混凝土外衣,长长的坡道变成了交叉而上的砖砌台阶,站在上面也可以俯瞰整个村庄,应该属于村上的标志性建筑吧。后台旁边以前有一家商店,被称为“供销社”,后来才知道为什么被称作供销社,那也是小时候常常想去的地方,而如今他就像“供销社”一样,早已退出历史舞台。
谁都难以忘怀小时候成长的地方——那个被称作故乡的地方,那里有故人,有故事,有故情。生活在故乡的人都有自己难忘的岁月,可是这些岁月终将成为历史,我们也曾暗暗许诺建设自己的家乡,可长大后才发现,那个天真的愿望竟成为难以企及的梦想,天涯游子也只能是聊表思念!
流浪的除夕
文/灵山飞雁
在记忆最初,和爸妈在深山里。迈进腊月,也就拉开了过年的序幕,田地里的活儿早做完,只等来年春上了。人们拿上镰刀斧头,砍下成捆的柴火,码成垛。将屋子四周,整理清顺——掏理檐下的水沟,整理屋前的院子,以及一切有碍美感的物什,呈现一个洁净美丽的生活环境。提前煮好除夕这天要吃的肉食和果蔬。仿佛是万事俱备,就欠除夕来临了。 除夕早上,大多数人家不煮早饭,起床直接做年夜饭。有句俗语,年夜饭早,一年都早。爸妈和我们四个孩子,常常在鞭炮声此起彼落后,才缓缓端出饭菜。别家的孩子早吃过饭守我们家门口等我出去玩。饭还包在口里,人早就跑外面去了。山里人家,喜欢搭很高很大的秋千。秋千场,非常热闹。我们那时候其实玩不来,眼巴巴地看着大人们越荡越高,仿佛飞入云端。仰着小脸,羡慕地看啊。等大人们散场了,我们才叽叽喳喳地抢起来。可抢着了又荡不起来,于是便低声下气地央求着小伙伴们帮忙。常常要好几个小伙伴们左右后面前面立着,共同用力。 到了夜晚,便烧很大的一堆火,围着火坐定,看忙碌的妈妈擀面条,包饺子。记忆中的饺子又咸又涩,而每一次她们吃得香甜,唯我多事,不吃。妈妈只得无奈地端着饺子去和对门那家,人多粮食少,没面条吃的祖婆婆的幺儿换米汤。等妈妈忙完了,也坐在火边,给我们讲故事。更多的时候,回忆她孩子时和舅舅两人,拿着爷爷自浇的烛,在院坝里奔跑。妈妈的脸上总带着笑容和向往。没过一会儿,我们想睡,妈妈总是说,过去的规矩,是要守夜的。不等天亮不会让睡觉。但说着,早端来洗脚水,让我们脱去一年来的“蛮壳”。
后来渐次长大,就没小时候的轻松了,我们得帮着大人们干活。每到年三十,老妈早早将我们唤起来。吩咐妹妹扫地,我做饭,她背着一大背平时忙来不及洗的衣物去洗。平时只爱看书的我,进灶屋常常是记得这样忘了那样。最后为了省事,干脆什么香料也不用。将备好的肉啊,菜啊,往锅里一放,铲起来就好了。这习惯,一直沿用到今天。我的菜肴里,你是找不到花椒蒜瓣姜葱的。每次看到他们也吃的津津有味,心里偷着乐呢!年夜饭一吃,我们得挑着水桶去担水。据说,第二天挑水的话,所有的财都从桶沿跑了,留不住的。这天下午家家户户都争着挑满缸。而小水井只那么大,跑得快的男孩子很快就挑完了。而我却只能跑更远的地方,有时候还得歇上一气,才能到屋,只感觉扁担越来越沉。那时候,我就不愿坐在火边看老妈擀面,听她的故事。我总是将自己关在小屋里,演算那些特别难的题,有时候也写日记,写些不算诗的小诗。隔壁邻居小伙伴们打牌的声音,偶尔的哄笑和争执,声声入耳。但那时,并不觉得会打扰到我。
再后来,我辍学了。拼命想改变困境,反而没了记忆。怎么也想不起那些年的除夕夜。
我们后来去了北方。为了节省开支,几乎年年放弃回家过年。每年的年关,春运,各种票价上涨。又因为很多工人在没放假前就辞工回家。人员紧张,加班的机会多。我们瞅着这机会,每天可多挣几百块啊。还完债,我们就可以安心在家,享受亲情之乐哩!
在河南的五年,每年还没到除夕,天空中便飘起了雪花。那里的老板们,很虔诚地宰羊祭神后,将整条羊挂在厂里的空屋子里。等放假后,他们将几大块好肉分了,剩下的犒劳我们,把厂子看护好。于是,我们便在屋角垒上一个暖火灶,炉膛里燃着熊熊炭火,锅里炖上一大锅菜。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温馨的。其实,那时候特想家,想父母孩子。在河南有个特好的朋友,怕我们寂寞伤感,每到除夕,便来接我们去他家。他家离厂子还有二里来地。吃完饭,在村里玩得尽兴了,才步行回家。整个世界一片银白,静寂的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路旁电线上冰凌儿崩裂的声音。脚底咯吱咯吱的响声可以传很远。我第一次看到那一展无垠的雪地时,仰天狂吟《沁园春、雪》。那狂态,若有人看到,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可谁叫我生长在四面是山的盆地,长年见不到雪花呢?!到底那时候还年轻,不很累,才有心感受美的存在,并和大自然产生了共鸣,激发出另一个浪漫狂放的我。
后来,去了山东。也许此生注定要漂泊,即使今天,在阆中久居七年了,也安顿不了自己蠢蠢欲动的灵魂。在山东的除夕夜,却又很是不同,山东较河南更热闹些。只是,山东也没积雪。山东的雨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场雪,最多两三天化过精光。每到除夕夜,山东的富人们喜欢比炮。看谁的烟花放得大,多,绚丽持久。除夕夜这天,厂子里留着不走的人,大多尾随着老板们到指定地方去比炮仗了。因为我不喜欢热闹,也想家,所以早早地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晚会。听到炮声响起,老公会忙不迭地跑出去,偷偷拿出搬火炮上车时偷藏的几个花炮,放起来。一来过过瘾,二来呢,也想逗我乐。
回家已有七个年头了。才回来的那几年,老公和我都打散工,早早就准备回老家过年。走亲访友,倒也热闹。除夕总在奔忙中过。早上在我妈家做好饭吃了,立马赶往婆婆家,他们正坐在桌上看着菜等我们回去。吃过饭急急忙忙买点礼物,拜侯院子里叔叔大爷们。刚忙完,那边父母亲又烧好柴火堆,等我回去砍饺子。一边剁馅,一边和老妈闲话家常。后来,老公开上出租车,不管你出不出班,总得要给公司交钱,节假日也不例外。他爸妈也相继过世。而我爸妈又心疼我们,不让我们回去。我们仿佛也懒得回去。每年的除夕夜,女女会跟着老爸,去大佛寺上香。往年都因为太累,也因为此生不能见佛像,所以,在家独享宁静。而今年,想要去体验一下,节日有多热闹,所以,早早坐上车,往山上去。到山腰了,才知道来得太早。路旁零星停靠着些许车辆。我们在一处卖香烛的农家小院前的空地上泊好车,顺道买些香烛。互道了新年问候,在老板娘热情的推荐中,我们取了中型香。等我们到寺门,才发现,很多人都已在那里了。肩上扛着的香烛,却是两人多长的。老公开始觉得有些局促,后悔自己选得太小了,有失脸面。我忙安慰他:“佛主说,心诚则灵。不在乎形式,也不在乎礼物大小。”说话间,很多人进进出出寺门。父女俩安奈不住,买票进场去了。
趁着夜色,我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看看那一丛枯了叶的芭蕉,想象一个绝色美女,倚窗而望隔江的繁华。有雨拍打起来,她慵倦地轻语细吟,漫拢早已脱去的乌丝……一群叽叽喳喳的孩子,惊破我的幻境。随着她们,我隔江观看着隔岸的灯火。交节十分,对岸万炮齐鸣。天空中,盛开出一朵朵五彩的烟花。此起彼落,掩映成趣,应接不暇,远景更胜于近观。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早已出来的女儿,拉着他爸。兴奋地点燃小烟火,拿在手中,转起圈来,笑脸映在绚烂的烟花里。此时的路,已被三条长龙似的车队,严严实实地堵着。交警们,不停地来回奔跑,寻找着每个可以疏通的地方,将混乱的秩序变得有次起来。我们一边看夜景,一边耐心地等待。来得太早了,车被堵在最里面了。烟火看完了,人也累了。躺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何时就开始飘的雨丝,凝成了雨滴,不停地敲着我们的玻窗,仿佛在唤我们该回家了,山里冷。这才发现,围在四周的车早没影了,从山上下来的车队缓缓流淌着,灯河闪耀中, 贵如油的春雨,浇灌着来年的希望!
雯馨儿
文/若星
那年冬天,一个周末的晚上,在贾平凹文学艺术馆里,我和青年签约作家们一起,围着一个很大的长条实木桌子,谈论文学与人生。
在我点评的几位印象突出的青年签约作家的作品中,一篇《我是富养的女儿》让我印象至深,感动非常。我注意到,这篇作品作者的笔名叫做“雯馨儿”。
第二天是个周末,正在家中忙活的我,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发来的短信。发短信的人介绍说:她是樊亚惠,也就是“雯馨儿”。昨晚上因行动不便,没能来参加冬令营的活动,但她听到了这次活动的录音。
亚惠在这个很长的短信中说,她一边听录音一边流泪,感谢这个冬令营,让我们得以相识。
记得当时读短信的我,也是泪水涟涟,也是一边读着亚惠的短信,一边想象着亚惠的生活,以前的、现在的;亚惠的样子,以前的、现在的……并在心中,深深地感叹着她的不易,赞叹着她的坚强!
后来,我又陆陆续续地从一些新闻界、文学界的朋友那里,得到了亚惠各个方面的消息,了解了她的更多情况。其间,我与亚惠之间,也开始了较为密切的短信交流,虽然我们因为各自的原因,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又是一年春天,适值“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期间,文化艺术报举办了一次以长篇小说《白鹿原》中女主人公为主题的征文活动:“田小娥命运大家谈”。征文来自全国各地、各行各业,以那次的青年签约作家群为主体。征文中,亚惠也传来了她的文章,同时附有自己的照片。文章配照片上版之后,报社的办公室主任米领群看到了我办公桌上正在终审的小样,由衷地赞道:“这个姑娘是谁啊?这么美丽!”听到米老师的话,我的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因为我想到了亚惠的疾病、她的不幸;同时又在读着她的文章,心中一阵钦佩与赞叹。
那次征文大赛,亚惠获得了特别奖。颁奖仪式隆重、简朴而热烈,着名作家陈忠实老师,特地赶来为亚惠,以及众多的获奖者颁奖。这次获奖仪式后,陈忠实老师还为这次征文活动及颁奖仪式写作一篇随笔《欣慰与感动——“田小娥命运大家谈”感言》,文章中专门写到了樊亚惠。
在这次获奖仪式上,亚惠还遇到了她生命中另一位重要的人物:陕西文学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王芳闻。当时,芳闻也是作为颁奖嘉宾,来出席这次活动的。
颁奖仪式后,芳闻有点儿激动地对我说:她了解到亚惠即将完成一部书稿,名为《抗病日记》;她打算在文学基金会立项,为亚惠出版这部书。她说,此次来担任颁奖嘉宾真是不虚此行,让她结识了樊亚惠,了解到了亚惠的写作状态,知晓了亚惠即将完成的书稿,并做出了全额资助这部书稿付梓的决定。我看到当时的她,真是欣喜莫名!
后来,我还多次与陕西文学基金会理事长雷涛先生、人民日报陕西分社原社长孟西安先生、省文学基金会副理事长潘飞先生,当然,肯定少不了芳闻,她总是每次活动的倡议者和挑头者,我们一起,还有省歌舞剧院的歌唱家雷萍、文学基金会的王旭阳、文化艺术报的米领群,大家去亚惠家中为她过生日。
后来,我在陕西省政协会议上提交的有关残障人士的提案草拟前,也去麻烦亚惠和亚惠妈妈帮我出谋划策,拓宽思路,共同商讨。
后来,当冬天来临,朔风怒号时,我会想到单薄的亚惠,她若是出门,有没有御寒的装备。于是,报社的任萌、米领群,我们一起为亚惠挑选了大红底衬小白点的毛线帽、围巾、手套,看亚惠穿戴起来,格外开心。
后来,当临潼的女画家韩芳送来硕大鲜红的石榴时,我们第一个想到了需要营养的亚惠;考虑到她连吞咽一口水都分外困难时,大家又一起给亚惠买来并送去了榨汁机。
后来,当亚惠的着作《抗癌人生》在陕西文学基金会的资助下顺利出版时,当善良的亚惠向大家表示她的谢意时,我们首先想到的是,作为一位在生命的花季因凶恶的疾病而致残障的美丽的女子,亚惠,她的坚强、勇敢、面对,才是给予大家的精神上最丰厚的滋养。对此,我们都应该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