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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立冬的散文

2023/02/18经典文章

关于立冬的散文(精选10篇)

立冬的样子

文/马浩

立冬,意味着时序进入了冬天。

一年有四季,每个季节都被六个节气充填,立冬,是最后一个季节冬季迎来的第一个节气。我总觉得二十四节气,是中原人根据中原地带的时序物候变化总结出来的,江南塞北,只能作参照,不完全对的上号,就拿立冬来说,立冬是什么样的,无疑黄淮地区的物候最有发言权。

霜降一过,秋天便走到了冬季的地界,带头赶来的风里有着砭骨的寒意,河流似乎更细瘦了,更清冽了,河边的芦苇仿佛一下子变得刚硬了起来,芦花从灰到白,此时,农人要开始割芦苇,铰芦花,留着芦花越冬御寒。

寒冬,芦絮可以用来填鞋,把芦絮捻成线,编制成芦茅鞋,芦絮还可以铺在床上当褥子,在物质贫寒的年代,人们充分利用大自然的馈赠。

水边野生的菖蒲已不再苍翠,大约由于水分的被秋风抽干了,进入冬天,便耷拉着脑袋,割罢芦苇,顺便也把菖蒲收了,在河岸边晾晒着,晒干了,可以用来织苫子,菖蒲的叶子里天生着气孔,可以保暖,苫子可以当席子铺,也可挂在门外以作门帘,冬天,闲居在家,屋里生着火,阳光从苫子缝隙中溜进来,屋子是暖暖的,人是惬意的,一任冷风吹。

穿心红的红萝卜,萝卜缨好像不怕霜降,一星半点的霜奈何不了它,翠生生的,立冬了,西北风随时都可以吹来,趁着天气暖和,拔回家放心,拔萝卜时的心情是愉悦的,感觉哪只脆甜,拔出来,撸去叶子,用叶子擦擦萝卜身上的土,用大拇指剥皮,此时的萝卜皮非常好剥,从头剥到尾,卷曲成螺丝状,随手甩在一边,白莹莹的萝卜玉一般的质感,一口咬下去,冰裂般的清响。

大白菜蹲在田里,像位守望者,在等待着冬的如期而至,它对寒冷有着先天的免疫力,大白菜古人称之为菘,意味着冬日不凋,岂但不凋,反能在寒风中生长,农人为了让大白菜抱心生长,便在立冬的时日,用草绳把大白菜捆起来,以防叶片四散开去。

大白菜,不到天气落雪了,是不会砍的。大白菜经冬的历练,味道甘美。

辣疙瘩,一种类似青萝卜似的大头菜,立冬之后,拔完萝卜就开始拔它了,它不好直接入口,天生就是为了被菹,也可切成丝做成小菜,俗称辣疙丝。

辣椒也要割了,也有人连根拔起来的,那是种植的少,种植面积大只能用镰刀去割,辣椒棵上缀满了红的紫的青的辣椒,辣椒叶依然青青的,枝叶间还有白色的辣椒花,可惜生不逢时。

把辣椒棵子拉回家,垛在院中,随吃随摘。

棉花也要拔了,成熟的桃子,拔下来依然可以吐絮,没有成熟的,已无法成熟了,时令到了,拔下来,拖回家,分成若干小垛,码放在门前的空地上,等着棉桃吐絮,再去采摘。

……

此时,该收的已收,小麦在寒风中默默地生长着,如果发现麦苗长势太好,要用碌碡碾压,长的时机不对,不利于抗寒越冬。与小麦陪伴的,尚有油菜,多在田头地脑的边角地带。

立冬时,各地的人们为了利用好物产,过好日子,慢慢地形成了地方习俗。

黄淮地区,立冬要挖地窖,窖藏萝卜、山芋、白菜,要编织草苫子,用草封堵俗称雀户眼的屋墙上的小窗户。

据说南方,像绍兴一带,立冬有酿造黄酒,唱社戏的风俗。

塞北则开始储备食物,开始漫长的猫冬时光。

季节有季节的样子,节气有节气的样子。立冬是什么样子呢?我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漫画了几笔,在漫画的过程中,感受着生活的艰辛与美好。

写在立冬

文/张成彬

一不留神,老了蚂蚱,落了梧桐,霜降之后,已是深秋。

听说北京下雪了。打开窗户,天灰得像哭过,800公里外的小城,淅沥的小雨已足够让人感受到北京雪里的那份凉意。此时,耳机里是那首赵雷的《南方姑娘》 :“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欢北方的秋凉,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欢北方人的直爽?” 一遍又一遍……

回顾这段时间的生活,一个字:忙。也许是因为我不善于合理安排时间,似乎总有做不完的工作,处理不完的琐事,以至于大学时我帮着逃了无数次课的兄弟结婚,也没能去参加他的婚礼。打电话给他祝福时,明显感觉到他那份失望,但他却开玩笑说:没事没事儿,等生宝宝的时候你再来,这不都快了,还有一定不能一个人来哦。我笑了笑,说好。

独处久了,似乎忘记了该如何与人交流。下班之后,无非就是看看电影,或者听听老歌,偶尔会去学校看看。这是一座我熟悉的城市,只是与几年前不同,那时这里有一群熟悉的人在这里生活学习,有人一起打球,有人一起吹牛。但如今的生活状态就像是:现在还有很多人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我却常常生活在这座城市过去给我的印象里。我突然不知该如何与它相处,因为熟悉的一切已经不见。

一个人,一杯水,一个晚上,已成常态。有的时候我会觉得稍显孤独。过去一段时间唯一做的一件稍微精彩的事情也许就是去看了杰伦的演唱会。听杰伦的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去现场。演唱会现场粉色的荧光棒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坐在我周围的人似乎没有那么的疯癫,倒是我像个诗人一样,跟着节奏,吟唱了一整场。对我来说,这似乎是一场与情人决绝的告白。结束曲音乐是那首再熟悉不过的《七里香》,伴着不舍的心情,演唱会就这样结束了,就像我们的青春一样,清楚的痛,清晰的静,清澈的美。清纯的她,转身,出发,奔向我的沧桑。

车鸣,暗灯,耳机。出了奥体中心,我随着人群一路往回走,边走边唱。步行十多公里回到宿舍已是深夜一点钟,长这么大,我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像是一次放逐。

这也许是最颠簸的一年,和刚换环境之前的那种憧憬不同,我会面对很多现实的际遇,最深刻的莫过于居无定所。算了算,过去的几个月,我换了四处住所。有一处我想我会记得更清楚,因为就在那里,某一个下雨天的早上,我被在床头觅食的老鼠惊醒。这么多年,习惯了自己操办一切,也对自己糙惯了,但那一次我终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于是痛下决心,寻找新的住所,幸好在寻找住所的时候,有好友帮忙,搬运行李总不愁没人帮忙,这座城市的温馨总与他们有关。我想当我老了,回忆录里一定会提及几个老友,在一个稍显闷热或是小雨飘落的傍晚,看着别人的欢畅,和我一起颠簸。

忙碌、颠簸,又是一个立冬。有时候会觉得有些累,于是就会出去散散步或是打个篮球。但身边总觉得少那么一个人。这几年,我好像与时间谈了一场恋爱,并且沉溺其中,享受着她给我带来的喜怒哀乐。猛回头,我发现这一切真的像梦一场,就像《颐和园》里的尾幕:大梦醒来,永失我爱。人海深处,就此掩埋。这种感觉不太好,我看到了时间的影子,但爱情已经不在,想着要是与她一起,怕我也还是节节败退。

我曾喜欢过一个姑娘,她应该也喜欢过我。我还记得她,并非她美丽的容颜,只是在那个我人生开始转变的当头,她刚好出现,叫我鼓起勇气做一个英雄的样子。这么多年,我也就当了那么一次英雄,她见证了,什么话也没说,只一个眼神,一支烟没烧完的时间,我喜欢上了她。然而生活的迷幻,像是情人一般魅惑,制造曲折,让人无从选择,终致一场没有结局的分割。我不难过,只是有些不舍得。不为什么,也许就像一样的烟火,注定不一样的颜色。

想起电影《天堂电影院》里面的情节,故事里换做是我,我依然贪心地希望着能遇到那样一位坚强和勇敢的女孩儿,来一起保卫现实中的爱情。我很喜欢的影评中这样写道:“三十年的放逐,三十年的孤寂,永恒的虚幻之爱和功成名就,于我宁可换取刹那的耳鬓厮摩,平平淡淡地在小镇当着电影放映员,和心爱的女子一起生活”。就算是主人翁多多,也是如此想的吧。

亦或是:鸟儿愿为一朵云,云儿愿为一只鸟。

不知道为什么,我常常做同一个梦,伴着11月的冷雨,没多久,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左肩有个睡着的你。

那是泾川镇的姑娘,20岁模样。

年轻的立冬

文/廖天元

立冬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随着一阵又一阵冷雨的侵袭,很多人赶忙穿上秋裤,把自己包裹起来。

二十多年前的冬天仿佛格外寒冷。读初三的我们,立冬一过,便急急忙忙找来塑料油纸把窗户遮住,虽然光线有所变暗,但总归减弱了风的力度。这对晚间住在教室里的我们来说,基本就属于“洞天福地”。

那时家里都穷,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舍不得到场镇租房子,或者租了房子也不想来回奔波耽误学习时间,晚自习后,便把后排的桌子拼在一起,一人出一床被子,十几个人头挨头脚并脚,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期待未知而朦胧的未来。

我和几个“老表”都住在教室。田老表人很帅,数学很好,很多女生喜欢有事没事向他讨教;周老表很爱笑,两个酒窝现在想来依然很迷人。还有一个叫兴红的老表,本家,按辈分高两辈,但都称老表了。还有几个,很遗憾想不起名字。

几个老表都爱学习。特别是上完晚自习,点着煤油灯,还要写写算算到深夜。我那时年纪较小,本是懵懂的年纪。看他们刻苦,自己也不敢贪玩。因为根本也没有人陪你嬉闹,你也不可能单独入睡。

真不知道那时的孩子为什么会如此自觉用功。难道真的懂得书中自有“颜如玉”和“黄金屋”的道理?这倒未必!那时在农村,考学是很多人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特别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升学上。于是,每天争分夺秒刻苦用功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一天晚上,时间早过了十二点,几个男生困得直打呵欠,可在教室里上自习的女生仍然无动于衷,没一丝离开的迹象。男生们又不好意思睡下,咳嗽几声引不起女生的回应。时间不知不觉已太晚,几个老表相互一眨眼,趁着女生出去上厕所的功夫,把教室门赶紧堵上,吹灭煤油灯,翻身上桌。

“咚咚咚”,门外响起女生的敲门声,没一个老表应声。接着,女生气鼓囊囊的叫,还是没一个应声。女生在外面喊:“不开门明天有你们好看!”老表们还是不说话,任凭她们在外面折腾。

第二天发生的故事现在都历历在目。英语老师到了课堂,就抽查我们住在教室里的英语作业,没完成的,劈头盖脸的好一阵数落。我和几个老表成绩都很好,只有红老表仿佛没有完成,被英语老师训斥到教室后站了一节课。我们悄悄回过头去看他,他目光所遇,回一个鬼脸。

还是这个红老表,晚间睡觉时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故事。不晓得是谁把煤油灯绊倒,煤油滴落他一头。清晨起来,满头油气。他趴在水龙头下用冷水洗了半天,还有浓浓的味道。于是,干脆跑到理发店,让理发师挥舞起火钳,把自身略带微卷的发型整得更卷,然后带着一顶帽子,跑来上课。

让人意外的是,多年后在南部县城街头遇见我们当年的英语老师,我跑上前去向她问好,她居然脱口叫我刘局长。待发现认错人时,她突然又转身而去,只剩下呆呆傻傻的我——时光改变了我,包括我的容颜,以致当年如此疼爱我的老师都认不出我来。

多年后,懵懂少年都人到中年。我和几个老表有的读师范,有的上大学,在不同的行业渐渐拥有不同的成绩,有的当了医生,做了教师,有的做了领导,有的搞起了企业……物质也丰富起来,但教室里的那段光阴,回忆还是那样的清晰、美好,一点也不觉得悲苦或者悲壮,总觉得无比快乐!时间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没有遇到他们,或者,遇到另一群人,我,我们,还能拥有如此的现在吗?

难说!只能感叹那时那地的幸运!很想大声说,好温暖,立冬后的年轻岁月!

立冬·品冬

文/高中梅

转眼间,就迎来了立冬,冬天真的开始了。

冬天的街道,是安谧的萧条,也是寂寥的活泼。路上静悄悄的,再看不到多的行人,却时时可以看见黄叶飘零。风起时,树稍扫过,呜呜作响;落叶划过,哗啦啦如纸般鲜脆。冬天的西北风把街道吹得干干净净,阳光淡淡地挂在天际,人们则被包得严严的,只露出一张脸。冷也有冷的好处,人们呆在家中,体会合家团圆,其乐融融的温暖;一出门,被冷风一吹,又能叫人精神为之一振。

冬天给人以皑皑白雪的圣洁。雪花飘零,普盖万物,流风回雪,一片苍茫,天地为之默然。透过漫天飞舞的洁白,倾听那静谧世界万物的心语,那时,我的心被裁成无数条丝带,随着雪花四处飘荡,与天地自然溶为一体。白雪荡涤过滤的心灵,忽然就此变得纤尘不染、晶莹剔透。千峰万岭变成了银山,树木的干枝开满了梨花,茫茫原野变成了雪原,真是“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冬天给人以红梅傲雪的坚强。在壮美寥廓苍茫的世界里,红梅显得格外鲜艳,格外壮丽、洁白。红梅在悬崖间、峭壁上跳跃着,她钢铁般的冰肌铁骨,在凛冽的朔风中俏丽开放。红梅迎风斗雪,独领风骚,压倒众芳,经受了生命的严峻考验,炼就了不畏艰险的意志,展示了逆境中奋起的风姿。我深情凝视着这严冬中的强者,热血流遍周身,心海涌起这样的一个意念:我们要像红梅那样身临逆境,不受淫威所屈,更加百折不挠,坚定刚强。

冬天的力量无处不在,她填补了人生三季的缺憾,使四季永葆迷人的魅力。没有冬,天地也就无所谓有春夏秋;没有寒冷的历炼,万物也就无所谓有欣欣向荣的升华。

冬天又像一首深沉的诗歌,言尽而意不止,意在言外。当繁华落尽,雁阵空空灵灵地悄然飞去,只给我们面前留下庄严和肃穆,曾经过的一切都在记忆中变得异常清晰。我在冬天里有了一份期待,期待绿意常存,期待温暖永驻。每个晴朗的冬日,我就推开窗户,任温暖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荡进窗棂,迎身去感受那扑面而来的清纯,仿佛置身浪漫的天堂,到处弥漫着鲜亮的色彩,找不见一丝瑕疵。

面对冬天,需要的是勇往直前不懈搏击。冬天不但有外在独特的美,而且有其内在深沉的美,“不是一夜寒彻骨,哪有清香扑鼻来”。在冬天,思想被净化,情感被纯洁,意志被坚定,力量被储蓄。面对冬天,我们需要的是一份坚持与勇气。因为,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立冬后

文/兰采勇

立冬已过,却没有酷霜降临,也没有雪花落下。放眼望去,原野上新出的麦苗碧绿一片。树下的枯草丛,尚有几朵美丽的花儿在绽放,有点初春的感觉。

是的,有点初春的感觉。可是,河堤上金黄的落叶,一丛丛挂满红豆的野枸杞,告诉人们现在是立冬后的日子了,一切却又仍是深秋的景象。此时,不见了燕子的踪影,听不到燕子的呢喃,南去寻暖的鸟儿已经无影无踪。成群的麻雀在嫩绿的麦田里飞起飞落,也有红头顶的啄木鸟在光秃秃的枝干上不停地敲打着。蚊虫越来越少,偶尔一只美丽的秋蝶在树丛中飞舞,给人一种快乐的感觉。

秋水怡人,堤岸五彩斑澜,尚无冬天迹像。蓝天高远,白云几朵。此时已是立冬后,雄鸡每天都在叫醒黎明,无论秋冬。小鸟每天都在歌唱生活,无论秋冬。

自然的心情看一切,一切是那么令人觉得美丽!

立冬思语

文/林江文

早上开窗,阵阵寒风从窗外袭来,内心不经意打了个冷颤,心里在想已过霜降时分了吧。临近立冬,而我却对秋天的依恋久久不能释怀。也许是天气的突然骤变使我更加留恋秋天,让我在秋韵中沉迷,回首于秋天……

习惯了凉爽舒适的人们,有谁会如我一样,被这不期而至的寒风所感动?因为我觉得,这种寒风只有在冬雪来临之前才得以释然。而此时的突然而至,只能让我更加怀念秋天,从而勾起我对秋的情怀,对秋的感悟和对落叶舞秋风的深深眷恋。

秋天,它是我最感动的记忆。这份感动,也许平淡无奇,事实上它却那么真挚而且永恒。倚窗,远处的景象已被薄雾模糊,只看见黄叶在凄风中飘扬,心,也随之悠远漫长。音响中重复的播放着那首《秋天的落叶》,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落叶那翩翩的蝶舞,内心的一缕情愫,散在窗前,似乎想飘出窗外,与凄风共舞。淡淡的思绪,飘在窗外,虚无飘渺,凄凄的风声,飘洒心中,若有若无。此时的时刻,是人闻风声,还是这凄凄的风声触动人心,很难分清!记得有人说过:一道影子,一缕呼吸,都会是一种感动,一种心镜。

风声渐渐变大,那凄迷的声音,如即将离世的生命,把最后的哀嚎留给了世间。倚窗细听,这凄凄风声似乎又蕴含了一种诗意,但略显忧伤。然而再听,又是孤独的,却带着一丝凄凉,一丝惬意,似乎尘世间的万种风情,似乎时间的地老天荒,都是心灵深处最隐秘的希冀。此时刻,时间停驻,悄无声息。回首遥望,秋天的那一片飘落的叶子,是否随着淌过的河流漂向远方。还是在河岸边搁浅,等待在下一个秋季与秋风再次舞蹈,再次感动。

曾经的雨中漫步,同撑一把小伞的情景,依然还能忆起,永远也不会忘记。而此时的心境,就像一抹浓浓的花影,只是深深地,留下几缕浓浓的秋思。此时此刻,你再去隔窗听下,风声拍打在玻璃上,而心中感到的,就像有道海浪袭来,又更像是一种人生的慨括。或许,这就是一种生命的本质:“眼前看到的,是一片海浪,耳畔听到的,是一种潮声。”而心呢,却是一种时刻在变幻着的风景。风景里,有感动,有忧伤,有思念,也有祝福……

而此时此刻,谁又能告诉我,现在是秋天去了?还是冬天来了?

秋将去 又立冬

文/王霞

一场秋雨一场凉,这凉着凉着就到了十一月。这个月里有个标志性的节令:立冬。

在农历二十四节气中,有四个标识着季节开始的节气:立春、立夏、立秋,还有就是立冬。在古籍《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记载:“冬,终也,万物收藏也。”在农耕时代,冬意味着秋收结束,农作物收割储藏,人要规避寒冷了。

立冬是农历十月的大节。远在汉魏时,天子要在立冬这天亲率群臣举行祭祀典礼,一是迎接冬气,二是对为国捐躯的烈士及其家小进行旌表与抚恤。在民间也有祭祖、饮宴、卜岁等习俗。人们在这天以时令佳品祭拜祖灵,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同时,也在这一天放松休整,饮酒为乐。渐渐地,这成了立冬时最通行的风俗。这也符合秋收冬藏的含义:经历了漫长的春种秋收后,农人已经消耗了绝大部分的体力和精力,需要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以利来年春暖花开时进行新一轮的劳作。

既然是休养生息,用丰富饮食犒赏全家就成了要紧的事,有句民谚“立冬补冬,补嘴空”,说的就是这个理。我国地大物博,南北气候不同,习俗也有不同。在南方,人们会烹调鸡鸭鱼肉犒劳一家人。到了北方,则是以饺子作为主打。吃饺子过立冬是有讲究的。立冬是秋冬之交,因此有“交”子之名的饺子是当仁不让的标志性食物,这和除夕夜的新旧年之交替有异曲同工之意。

吃饺子还有另一种让人温暖的含义。

东汉末年,医圣张仲景回乡时正值隆冬,看见南阳的百姓饥寒交迫,耳朵多被冻伤,又兼伤寒流行,病死的人很多。于是就总结了多年的临床实践,支起一口大锅,煎熬羊肉、辣椒和祛寒提热的药材,用面皮包成耳朵形状,煮熟之后连汤带食赠送给穷人。老百姓从冬至一直吃到除夕,抵御了伤寒,治好了冻耳。从此人们就模仿制作,称之为“饺耳”或“饺子”。于是,过冬至吃饺子就成了习俗。再后来,人们在立冬这天也吃饺子。有句很有趣的俗语是这样说的:“立冬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

酿冬酒也是立冬的一件大事。东汉崔寔《四民月令》中记载:“上辛,命典馈渍曲,曲泽,酿冬酒。”说的是在立冬时要做好酒曲,用来酿冬酒。此时,稻谷已收,有了酿酒之材,又兼冬季水体清冽、气温低,可有效抑制杂菌繁育,能发酵形成良好的风味。因此,人们把从立冬到第二年立春这段最适合酿酒的时间称为“冬酿”。所酿之酒,以备此后的冬至、除夕等节日时祭奠天地君亲、祈求福祉所用。

“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诗人李白在《立冬》一诗里,就写出了品冬酿作新诗的雅趣。

古人非常重视立冬这个节气,还因为常常依据这一天的天气来预测一季的寒暖,有个说法叫做“立冬晴,一冬凌。立冬阴,一冬温”。

当漫长的冬季在休养生息中缓缓度过时,也预示着繁忙的春天就要到来。是啊,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年轻的立冬

文/廖天元

立冬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随着一阵又一阵冷雨的侵袭,很多人赶忙穿上秋裤,把自己包裹起来。

二十多年前的冬天仿佛格外寒冷。读初三的我们,立冬一过,便急急忙忙找来塑料油纸把窗户遮住,虽然光线有所变暗,但总归减弱了风的力度。这对晚间住在教室里的我们来说,基本就属于“洞天福地”。

那时家里都穷,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舍不得到场镇租房子,或者租了房子也不想来回奔波耽误学习时间,晚自习后,便把后排的桌子拼在一起,一人出一床被子,十几个人头挨头脚并脚,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期待未知而朦胧的未来。

我和几个“老表”都住在教室。田老表人很帅,数学很好,很多女生喜欢有事没事向他讨教;周老表很爱笑,两个酒窝现在想来依然很迷人。还有一个叫兴红的老表,本家,按辈分高两辈,但都称老表了。还有几个,很遗憾想不起名字。

几个老表都爱学习。特别是上完晚自习,点着煤油灯,还要写写算算到深夜。我那时年纪较小,本是懵懂的年纪。看他们刻苦,自己也不敢贪玩。因为根本也没有人陪你嬉闹,你也不可能单独入睡。

真不知道那时的孩子为什么会如此自觉用功。难道真的懂得书中自有“颜如玉”和“黄金屋”的道理?这倒未必!那时在农村,考学是很多人改变命运的唯一出路,特别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孩子,把所有的希望都赌在升学上。于是,每天争分夺秒刻苦用功也就见怪不怪了。

有一天晚上,时间早过了十二点,几个男生困得直打呵欠,可在教室里上自习的女生仍然无动于衷,没一丝离开的迹象。男生们又不好意思睡下,咳嗽几声引不起女生的回应。时间不知不觉已太晚,几个老表相互一眨眼,趁着女生出去上厕所的功夫,把教室门赶紧堵上,吹灭煤油灯,翻身上桌。

“咚咚咚”,门外响起女生的敲门声,没一个老表应声。接着,女生气鼓囊囊的叫,还是没一个应声。女生在外面喊:“不开门明天有你们好看!”老表们还是不说话,任凭她们在外面折腾。

第二天发生的故事现在都历历在目。英语老师到了课堂,就抽查我们住在教室里的英语作业,没完成的,劈头盖脸的好一阵数落。我和几个老表成绩都很好,只有红老表仿佛没有完成,被英语老师训斥到教室后站了一节课。我们悄悄回过头去看他,他目光所遇,回一个鬼脸。

还是这个红老表,晚间睡觉时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故事。不晓得是谁把煤油灯绊倒,煤油滴落他一头。清晨起来,满头油气。他趴在水龙头下用冷水洗了半天,还有浓浓的味道。于是,干脆跑到理发店,让理发师挥舞起火钳,把自身略带微卷的发型整得更卷,然后带着一顶帽子,跑来上课。

让人意外的是,多年后在南部县城街头遇见我们当年的英语老师,我跑上前去向她问好,她居然脱口叫我刘局长。待发现认错人时,她突然又转身而去,只剩下呆呆傻傻的我——时光改变了我,包括我的容颜,以致当年如此疼爱我的老师都认不出我来。

多年后,懵懂少年都人到中年。我和几个老表有的读师范,有的上大学,在不同的行业渐渐拥有不同的成绩,有的当了医生,做了教师,有的做了领导,有的搞起了企业……物质也丰富起来,但教室里的那段光阴,回忆还是那样的清晰、美好,一点也不觉得悲苦或者悲壮,总觉得无比快乐!时间已经走了,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没有遇到他们,或者,遇到另一群人,我,我们,还能拥有如此的现在吗?

难说!只能感叹那时那地的幸运!很想大声说,好温暖,立冬后的年轻岁月!

立冬,在时光里发呆

文/洛水

九月未授衣

这样的天气适合发呆。太阳散尽温度,猩红着脸,与高粱相谈甚欢。草木袒枝露叶,凉风一扫,到处是龙飞凤舞的狂草。夜色安然迷离,月华如练,在心头上凉一阵、冷一阵。

恍若一走神,就被白霜打湿,老了清秋,花白了时光。立冬是幅水墨画,人生是幅水墨图。李白醉醺醺写道: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最大的雪并非“满前村”,而是白了头。所以大雪之前,需要白霜来热个身、提个醒。

在父母嘴里,霜还叫苦霜。一个“苦”字,囊括人生况味以及时光的味道。

古人说,门尽冷霜能醒骨,窗临残照好读书。早已不是好读书的少年,这样的时节,骨质里的钙、铁仍会沉淀,像归根的落叶,在时光里沉浮、辗转。年华逐人老,寒意随冬增。我能酣然接受叶落归根,但难以释然,在我成长的路上,父母并行不悖地老去。

“方过授衣月,又遇始裘天。”母亲眼花手颤,已做不动针线活;父亲腿脚迟缓,已不能骑行进城。九月授衣,如今只徘徊在记忆里,连他们御寒的棉衣,都是我挑选的。我曾想象他们试穿的模样,印象里尽是老态。时间去哪儿了?连我都记不起他们年轻的样子了。

立冬日,陆游写道:伤心到处闻砧杵,九月今年未授衣。洗衣机的搅动声响过寒砧,思绪随着衣物在流水里旋转,我忽地感受到同样彻骨的伤心:九月今年未授衣。

万物始收藏

秋收冬藏,这说的不是节气,而是生命的秉性。

或储藏食物,填饱咕噜的胃肠;或采集阳光,温暖阴冷的寒冬;或收藏时光,慰藉萧瑟的心灵。“冬,终也,万物收藏也。”立冬前后,愚钝的蚂蚁、聪慧的鼠类、狡猾的狐狸、凶猛的猎豹、勤劳的蜜蜂、优雅的喜鹊……都不约而同地开始自己的收藏。

于丹说过三只田鼠的故事。第一只拼命找食物,第二只努力找御寒物,第三只游手好闲,受到前两只老鼠的指责。冬天来了,吃不愁,穿不愁,但无聊透顶。第三只老鼠开始分享他的收藏:游荡时的见闻、故事。原来,它收藏的是温暖灵魂的阳光。

收藏阳光,多么有慧心。“一点禅灯半轮月,今宵寒较昨宵多。”连禅都忌惮寒意,更何况世俗的众生。立冬适合采集阳光,恍若一转身,就与春撞个满怀。“冬月之阳,万物归之。以其温暖如春,故谓之小春,亦云小阳春。”立冬也叫小(阳)春,时光也会“怀春”。

此去小春无多日,咫尺梅花一绽香。从春到冬,是一绽香那么近,又是一转身那么远,就像从我到父母。不知何时,我忘了转身,父母也在我的背影里,步履蹒跚,渐行渐远。

回家“授衣”。父母在晾晒衣物,都是我丢弃的。从小到大,它们安静睡着,构成我的进化史。父母一边掸尘灰,一边聊往事。阳光灼眼,跌足于她斑白的发丝,时光一泻千里。

乡村『立冬』

文/魏益君

一场冷雨,一阵凉风,把秋天送走了,于是,一个新的节令便如约而至——立冬了。

立冬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化……

清晨,轻柔的风儿开始带着寒意,炊烟的色彩也开始变浓。暖暖的炊烟是那么的惹人爱怜,袅袅的、直直的升起,映衬着苍茫的天空。忽有一阵轻风,烟柱被风儿折弯,压在农舍的身后,像是给农家的院子梳了一条长长的辫子。继而,炊烟渐渐散开,漫上房顶,挂在树梢,笼罩着温情的农舍和农家悠闲的日子。一柱冬日的炊烟,总给人温暖的怀想,使人悠悠然想起灶间烧火的母亲,和被灶膛跳跃的火苗映红了的那张慈祥的脸庞。

村头的白杨林开始叶落纷纷,林子里铺满了一片金色。太阳也起得晚了,摇一摇睡得惺忪的红彤彤脸蛋儿,趴在树梢,与满地的黄叶相映成金色的柔美。晨风吹来,树叶沙沙,枝头还总有那么几片树叶不愿落下,在冬风里飘飘,不知道是对秋天的留恋,还是对冬天的招摇。

立冬了,并不是没有了绿色,新播的麦苗已经吐绿,一行行,长成优美的诗句。初冬的晨雾总是青睐这片绿意,慷慨地罩上一层轻柔的丝幔。当风儿吹走丝幔,叶尖上便缀满了珍珠般晶莹的晨露。麦苗儿尽情吮吸着初冬的甘露,为着另一个节气的拔节,积蓄能量,养精蓄锐。

谁家的汉子踏着晨露走向变得清瘦的荷塘。他知道,满池的艳丽过后,便是庄稼人真正的喜悦了。汉子穿上水服,走下池塘,捞出一节长长的惊喜,与自己比着身高,脸,笑成了一轮初冬暖暖的太阳。于是,乡间小径上,女人开始挑一担鲜藕,笑意盈盈地走向乡村的集市。“新鲜的莲藕唻!”女人一声长长的吆喝,如同新鲜的冬藕,鲜亮清脆。

立冬了,日子开始一天天变冷,也许会有一场雪,给大地披上洁白的羽裳,让千峰万岭变成银山,使消瘦的树木进入冬天的花季。于是乎,冬天变得温情脉脉,开始进入孕期, “不是一夜寒彻骨,哪有清香扑鼻来”,冬天里孕育着春天,静静期待着,期待娩出一个艳丽的季节。

乡村的节奏开始变得不紧不慢起来,猫儿狗儿懒洋洋地追逐着太阳,追逐着一份温暖。农人有了闲暇,围一个火炉,沏一壶浓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开始了神仙般的日子。不知谁家的门口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在迎娶穿一身红衣的新嫁娘,把一个寒冷的冬日闹得热气腾腾。

立冬了,一切的一切都开始孕育,农家孕育着一个新的希望,大地孕育着一个明丽的春天,一切都美好着,激情澎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