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女人的故事
关于女人的故事(精选11篇)
大人物
文/涂途
沉默的包厢里,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三妹,下飞机了?一个小时到,行行,要注意安全啊,不急不急。”干瘦的中年男人扶了扶眼镜,挂掉电话。他将手机往桌上一放,右手顺势放在桌面。那手很瘦,指尖轻轻扣起,像是抓住桌子似的。
有些凹陷的眼窝下,那对眼珠子透过厚厚的镜片,在左右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眼,“三妹还有一个小时到,可以准备菜了。”话一说完,手依旧搭在桌子上,身子却立即往后靠在椅背上。
“服务员,菜单!”像是破空而来的箭啸声,尖利刺耳,让人不禁想象这样的声音怎么会从一个女人喉咙里发出来。可看了一眼那女人,倒也觉得的确只能从这女人口中发出来。
女人一头弯曲的波浪卷,脸上的粉都调皮地聚到一个个小坑里去,突出的、发肿的唇上,涂抹着鲜艳的火一般的颜色,由于实在显眼,在她说话时,叫人忍不住就盯着那张嘴了。
“三妹最喜欢辣子鸡丁了,要一份!”女人红唇蠕动,一双贴着夸张假睫毛的眼睛在菜单上迅速浏览。
“姐,三姐昨天朋友圈里说上火了。”边上一直没吭声的女孩动了动嘴,仅仅是动了动嘴,脸上其他部分纹丝不动,连垂到嘴边的一丝头发也没动分毫。
“你不懂,你三姐就好这口!”女人头也没回,继续蠕动嘴唇,“青椒炒肉、丝瓜肉汤……红烧狮子头,诶不行!这太贵了,来点素的!”
终于点好了菜,随着服务员出门,包厢里重归沉默。
女人撩了撩头发,拿出手机,用食指刷着屏幕,夸张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女人眼不离屏幕,红唇蠕动:“三妹这个大人物,可终于能回来跟咱们聚一回了,这要是再不来,恐怕都不记得我们几个顶亲的兄弟姐妹了!”
靠在椅背上的男人终于拿开右手,扶了扶眼镜,沉声道:“说什么呢?三妹在北京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我们可得好好招待。”
“是亲人又不是客人,为什么要这样招待?”女孩也拨弄着手机,低低吐出一串话,不过被旁边女人手机里传来的笑声掩盖住了。
“哎,三妹现在是大人物,在北京倒是吃着洋的住着高的,可当初要不是我和大哥让着,哪有今天?”女人话一出来,干瘦男人的右手就又扶了扶眼镜,扣在了桌上,“哪能这么说?三妹那是自己努力得来的。”
“是是是,三妹有那个读书的脑子,我们不行。可当初要不是大哥你早早出去打工挣钱,三妹哪里有学上?我看啊,三妹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大哥呢!”女人红唇一动,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怪的是声音如此尖锐难听,却生生把男人那只扣在桌上的手抚平了。
但男人还是装作咳一声,“三妹自然不会忘记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的。”随后站起身来,捞起桌上的手机,“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旁边公司包厢里招呼招呼。”
“去去,大哥就是忘不了那群同事!”在女人的尖声中,男人离开包厢,走到另一个包厢前。
他将手机揣进兜里,扶了扶眼镜,右手刚要伸过去开门,却临时来了个急转弯,弯到脖颈处理了理衬衫领。随后,才郑重其事地打开包厢门。
静静地,一室人目光都投过来,仿佛聚光灯投射而来。男人扶了扶眼镜,垂在裤边的手不住摩挲了一下,“大、大家吃得好吗?”
安静戛然而止,热闹像是山洪般倾泻而来。
“哎哟,这不是老张?你怎么来了,不是接待你家那北京回来的贵人嘛!”
“来来来老张,喝一杯喝一杯!”
男人脸上忽然腾起一股血色,似乎是活了。嘴边笑容不住堆砌,干瘦的皮叠在两边,显得更加瘦弱。
喝了两杯酒,看着这群人围上来,是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态度。
“老张,你那妹妹呢?让我们看看,见识一下北京回来的大人物啊!”
“就是就是,早听你说过你那妹妹好多回了,都没见过,这回必须得让我们见见!”
男人昏了头,昏在了这热烈的声音里,昏在这热情的态度上。他只晓得咧了咧嘴,“还、还没到呢。”
凑到面前的酒杯渐渐散开了。
“这样呀。”
“一会儿等你妹妹到了可一定要带过来。”
他似乎只能看见这群人热闹的背影,于是扶了扶眼镜,右手蜷曲着,声音有些急切,“快来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会儿我就带我妹妹来!”
回到自己的包厢,屋里女人仍旧盯着那散发夸张笑声的手机屏幕,女孩则低头默默看手机,也不知道在干啥。
男人走过来,手放到桌上,敲了敲。“二妹,别刷你那视频了。”
“我不刷视频干什么?难道还得在这里恭敬地等着三妹?”女人的声音如同炮竹窜天一般迸射出来,炸得男人无话可回。
他又把目光放到女孩身上,这次脸色更严肃了,手扣在桌面上,“小四,一会儿多跟你三姐交流,和她学习学习,别光顾着玩手机。”
“学什么?我要复制一条她的路吗?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有我想走的路。”女孩抬头,面无表情地说完,就又低头。
“你……你不懂!这是为你好。”男人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拧眉,随后一下坐在椅上,似乎在表现着他现在有些生气。
可包厢里的女人和女孩根本没注意到他,仿佛之前对他的态度只是一张布,而现在这块布被揭掉了。
屋里一阵沉默。
严格来说倒也不算沉默,女人手机里的夸张音乐与欢笑声还在无休止地放送着。
服务员来上菜了。一道道精致的菜端上来,很快就摆满了圆桌。
女人百忙之中从手机屏幕里分出一丝视线到桌上,看到精致繁盛的菜,鼻头一皱,将唇扯得更厚,“也就三妹回来才有这待遇呢,要我说都是兄弟姐妹,可没必要这么浪费!”
男人右手搭在桌上,扶了扶眼镜,环视了每道菜,才似乎满足,“你说的什么话?就是血浓于水,才要好好对待。”
“怎么好好对待?她用的洋货有你一份?还是她住的房子分你一半了?”女人像只尖嘴的鸟,叽叽喳喳斗起来。
“行了!一会儿三妹该来了,瞧见你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男人搭在桌上的右手扣起来,有青筋不均匀地嵌在上面。
女人终于住了嘴,继续沉迷于她那手机屏幕了。
“小四,你去买瓶果汁来,这里面的太贵了。”男人拿出一张钱,递过去。
女孩没接,只动了动嘴,“这里不让另带酒水。”声音低低的,好像是不耐烦,又更像是不在乎。
男人皱眉,扶了扶眼镜,“快去!我说能就能。”
女孩抬眼,一双眼明显带着烦躁,嘴唇耷拉着往下掉,将手机啪一下甩在桌上,接过钱,砸门出去了。
“这都高三的孩子了,还这么任性!”男人低低斥了一句,右手紧紧扣在桌面上。随后目光触及盯着手机发笑的女人,又迅速收回来,眉头拧得更紧。
包厢里弥漫着美食的香味,充斥着夸张的音乐与欢笑,可是却更沉默了。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男人扣在桌面的手一抖,立即拿出手机,“喂?三妹,到了?”
“什么,堵车?没关系,我们等你……”男人手背上的青筋渐渐隆起,“暴雨,明天再来?”
“好,你要注意安全,一切安全第一。休整好了明天再来,我们兄弟姐妹自然是好好等着你的。”男人说完,放下电话,只是脸色不佳,似乎刚刚在另一个包厢脸上红润的样子只是假象。
“今天不来了?!”玩手机的女人零散地捕捉到几个关键词,整个人如同爆竹一般爆开,“我们在这里好酒好菜等了她老半天,结果不来了?!”
“不是不来!”男人右手扶了扶眼镜,顺势揉了揉太阳穴,“又堵车又暴雨,为了安全考虑,三妹明天再来。”
“明天?那我等这么半天白费了?这桌菜浪费了,谁来付钱?三妹她要付钱吗!”女人手机都扔在了一旁,看起来很生气,腰间布料都要炸开来。
“怎么能让三妹付钱?!”男人右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随后又扶了扶眼镜,“行了行了行了!你吃吧,我来付钱。”
女人哼一声,捡起一旁的手机。筷子夹了一堆菜到碗里,不吃,先录了五六个视频,将满桌佳肴全呈现在屏幕上,发送到不知什么群里,还插了句语音,“累了也要犒劳一下自己,来吃点好的。”
包厢外女孩儿听到动静,冷着脸进来,将果汁往桌上重重一放,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瘫在椅上,右手终是从桌上滑了下来。
手机传来微信提醒声,他点开,是同事群里在艾特他:老张老张,你家那大人物来了没啊!
男人立即直起身子,食指在屏幕上戳了半天,删删减减,终是发了出去:今天来不了了,明天、明天一定带她来!
楼下的那个女人
文/你好文初
楼下的那个女人
那是位很娴静的女子,虽不似黛玉般娇花照月,弱柳扶风,却也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特风韵;一顾盼,一回眸,虽不至于倾国倾城,却也翩跹袅娜;面颊微红,眉如墨画,美得魅惑人心,美得让人心痛。
那是一位多情的女子,对别人,亦对自己。面对别人的苦难,她总是舍不得移开眼神,舍不得放开心怀,牵思着别人的不幸,别人的悲哀。对于自己的苦难,她则将其孕育着更多的哀愁与伤感;娇喘微微,泪光点点,总会让人情不自禁的去在乎那个女人的伤悲。那个女人活在自己与别人伤悲中,她会因为季节的交替而伤悲,会因为生命的逝去而哭泣,她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她就是这样一个心痛着别人亦让别人心痛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散发着樟木味的古楼中消磨着她的青春。充斥着历史味道的古桌上,总是映照着她那拉长的落寞的身影,她总是一个人在那个角落里孤独哀伤,一个人沉思在自己的孤独世界里,一个人品尝自己的哀伤。
他在那个下午见到了那个多情的女人,落日的余晖洒在那个女人的脸上,让那个女人有一种神秘而冷静的美,他们错身在简陋的走道,他看到那个女人,低着头快步的从他身边走过,她晕红的脸颊遮掩不了她焦急的心情,那个女人美得不沾风尘,美得落寞冷清。
在那之后,那个女人便跑入了他的梦境,成为了他无法忘却的思念。
在那之后,他愿意一辈子对那个女人好,分享那个女人的哀伤。
在那之后,那个女人的世界里,多了那个男人,那个许诺一辈子对她好的男人。
也是在那不久的之后,那个哀伤的女人,明白了,承诺不过是一句话语,一句会在思念的时候更痛的话语,仅此而已。
那个男人没有勇气去承担他许下的诺言,没有勇气再次的面对那个哀伤的她,没有勇气面对那总是泛着樟木味道的老古屋。
所以,他要离开她。
樟木味的古楼,因为没了平时的话语与交谈,显得落寞与萧条。他的背影被深红色的夕阳拉到遥远的没有边际的地方,他毅然决然的走向了远离她的方向。他丢下她孤零零的站着,他想象不出她的两滴眼泪后来流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但他知道,她会一直在那站着,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直到没有了人影,然后收下身子,孤零零的坐在门槛上,然后伤心的哭起来,他知道她会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没有了眼泪,直到再也发不出声响。他知道,她是哭给自己听的。
他终于走向了远方,远到她再也看不到他。把她的委屈,她的哀伤留在了古楼;把他的温柔,他的不忍压抑在了心里。
在那之后,那个女人,变得更加的哀伤。她不在愿意相信任何人,任何事,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她的笑脸,再也没有人听她说过一句话,她就像不存在一般的存在在古楼中,哀伤的守候着,那永远不可能的等待。
永远不离开,只是一句诺言,一句在你孤单,在你落寞时,会让你怀恋,让你哀伤的诺言。回忆是一剂苦药,无论再难受,也需要你去消化。
爱上未婚女人
文/我心依然
那一时刻刻骨铭心,那一瞬间魂牵梦绕,那一刹那如痴如醉,那一幕……多希望时间能停在那一刻,直到永远……永远……——题记
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夜空格外凉爽,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两颗怦怦直跳的心交聚在一起,碰撞出爱的火花——他们相吻了……
都是酒惹的祸。这天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洒满大地,天边出现泛红的云彩,真是夕阳无限好呀!他被同事们叫去喝酒,不一会儿,她也出现在酒桌上。他喜欢她,但不敢伸张,只有自己默默承受相思之苦,因为他是已婚男人,而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她的出现让平时不爱喝酒的他提起了万分的兴趣。于是,他提议要和她绑在一起喝酒。就这样,在喧闹的氛围中,个个都已有几分酒意。
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或许是上苍可怜他的这份情,酒兴正浓的他们停止了,开始闲谈工作上的事情,他和她走了出来,来到了楼道上,借着路灯,他看到了她那红晕的脸蛋,心中怦然心动,有想吻吻她的冲动。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他吻了她。他,像是在做梦,那感觉不知咋才能形容。此刻的他唯有尽情地吻着她,如痴如醉。当他正梦想时,她推开了他,他也没再继续下去。这时的他呀,多么希望时间能一直停留在想问的那一刻,直到永远。
他没再继续,是因为他爱她,尊重她的选择。
他送她回了家,自己在同事的相送下,也回了家。回到家中,他假装醉的厉害,妻子询问他,他敷衍了几句,妻子就进入了让梦想,可苦了他了。他其实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那晚,他整宿没合上眼,满脑子都是那动人的一幕,睡在床上,辗转不寐。嘴角边还余留着她的唇味……
故事并没有这样结束,第二天,他来到办公室,同事问他,他假装醉酒了,啥都记不得了,其实最记得清的就是他。他苦呀,一肚子的苦水无法诉说,他深深知道,自己更进一步地爱上了这个未婚女人。就连晚上,他与妻子房事时,脑子里想到的还是那一幕幕……
谈到这,结局我想你们也略知一二了,他从此心如刀割,心痛难耐,不为别的,只为爱她,想她……
无法消逝的感觉
文/梦蓝如烟
清晨诗蓝批上睡袍,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那两棵小树出神。窗外的两棵小树已长满了绿叶,被大雨洗刷过的叶子更加青绿。记得前阵子这些叶子还稀稀疏疏,只是小小的嫩绿着。是啊,是过了有些时侯了,不觉得春天又过去了,已进入初夏。她又有多长时间没见到他了。又快三个月了,诗蓝轻叹着。他说一年可以见好几面,但在她看来真的好难。
最近不知怎么的,时常莫名奇妙的一阵心跳,甚至心跳后一阵难忍的心痛。有时侯夜里这样的感觉时她还期望是心灵感应,于是她打开QQ,期望看到他上线,却每次都让她失望。她有时侯真怪老天爷为何这么折磨她,她这一生好像没做过亏心事,没有对不起谁,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惩罚她。这年应是她流过最多眼泪的一年,昨夜听窗外大雨下了一夜,心莫名的难受,眼泪刷刷地流下,她将自已捂在被子里,借着考车失败的难过将这两个月郁积在心里的委屈通通随泪而去。他一定不知道自从那夜后,她心里原来的两个自我,一个被他替换了。记得她曾问过他是否有在身边的感觉,没想到现在是她一直有了他在身边的感觉。每天心里的她都会跟他对话,一天也没少过。所以每每两三个月对她来说真的好长。
他一定不知道,他的吻是毒药,自从相遇时的那一吻,让她迷恋上了他的吻。也只有他的吻是解药,也只有他的拥抱,能让她的心感到温暖。那夜她喝醉了酒,她的身体像被抽空所有暖气,感到从未有过的冷意。她不由自主的恳求他的拥抱,否则她即会变成雪人。他的拥抱,她的心一下子就回暖了。之后他拿来一堆的被子衣服盖上她身上,但却感觉一点用都没有,还是异常的冰冷。她借着酒性,鼓起勇气将她的唇覆上他的,而他回吻她后,即刻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下了,平静了……
每次见完他之后,都有几天心是平静的。之后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的等待,她的心又悬到半空。快一年了,她一直过着等待期待渴望的日子,而心里的最初的那种感觉却一天也没削落过,反倒加剧。
说来也奇怪,每次她想知道他在忙什么时,总是会在公交车里的移动电视,或当地新闻网里看到跟他有关的讯息,似乎老天爷又眷念她的痴情,帮她捎点消息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她应该还要感谢老天爷让她有了这样的遇见,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尝尽了爱情的五味,读懂了爱情歌曲里及散文里爱的感受。
有人说:爱情就像是在大街上找人:按《圣经》所说,人原本是一体(亚当),共同是一坨肉,后来这坨肉分裂为男人和女人(亚当的肋骨造了夏娃)。意识到分裂给人带来孤独,痛苦和不安全感,人渴望重新合一。于是,所谓“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的一半是男人。”意味着每一个男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女人是为他而来的,女人同样如此。于是从踏上这个世界开始,男人和女人便开始了相互寻找。但他们对着对方只有朦胧而模糊的印象或直观,并不准确地知道对方是谁。同时由于人和人之间在外貌,气质等方面有相似之处,而人则把这些相似抽象化成各种类型,忽略了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根本不是一回事。这样某个男人或女人可能认为自已找到了自已的另一半。但是他们不明白,自已可能只是找到了那种子类型中的某一个,而并不是自已真正的那一个。而只有遇到了才知道:这就像在大街上找人,有可能找错人。而自已现在应该就是真正找到了一坨肉的另一半,但被世俗,道德,仁义纠缠着,是否就此放弃,从此一生麻木……
玩累了,就回家吧。
文/林子里的雨天
国庆假还没有结束,天气也有些微凉。就在这个国庆中的一天,我满18岁了。18岁,如花般灿烂。可我这朵花,似乎已经开过了。我儿子快两岁了,还没有16岁就有了儿子,早恋加早孕。一直以为我很了解丈夫,很了解很了解,比如我说完一句话,我都知道他下一句回答我什么。如此了解,如此相爱,如此幸福,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打断呢?在之前。我一直这么认为,
是旁晚,我正在煲汤,丈夫快要下班了。儿子在沙发上躺着,抱着奶瓶,懒洋洋的喝奶,坐都懒得坐。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竟养成了这个习惯,我无奈的笑笑,继续搅着砂锅里的汤。枸杞,红枣,乌鸡,搁在一起好漂亮的颜色。他最爱喝乌鸡汤,我最爱煲乌鸡汤。正准备放下勺子,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来电。但我也接了。
喂。你是林晴吧?一个女人。对,我是林晴。我跟你老公上床了!那女人声音有点细细的,语气稳稳的。我忘了我该有什么反应。那我老公给你钱了吗?我说的。不知道怎么想的,似乎没有过脑子,嘴巴自己说了。她没有回答,但我听得到,那女人喘气不匀的声音。突然手不知道放哪里,也不知道是手乱了,还是心乱了,我便又拿着勺子搅着锅里的汤。见她不说话,听她难受了,我又说,我们家这个钱可不能欠你的,什么时候过来我这里来拿吧。话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嘟嘟的声音,她把电话挂了。
锅里的汤在沸腾,脑袋里闪烁出他们缠绵的情景,想都没想,我一下把砂锅都扔在洗碗池里。白色的汤,哗哗的流进下水道里,砂锅竟没摔坏,听到这么大的声音,正在喝奶的儿子吓得大哭,叫着妈妈。我立马抱着他,看着他稚嫩的小脸,心里一下变得好坚强。安抚好儿子,继续炒菜做饭,到底该怎么做,今晚躺在床上慢慢想吧。饭菜刚摆上桌,就听到砰,地关车门。他回来了。儿子倒是欢天喜地的跑出去接他爸爸去了,手里连奶瓶都没来得及放下,扔在了地上。心里暗暗的想,这么幸福的三口之家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么?
一如往常的吃着饭,聊着家常,儿子玩着碟子里的菜,不哭不闹。他说话的时候,我不想看他眼睛,不想看他那张脸。欺骗,最痛的欺骗。我还是跟他说说笑笑,聊着儿子今天把邻居家的小孩欺负了,聊着今天他中午在公司里吃的什么,聊着假期该去哪里玩。听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讲着话的时候,我的思绪不由飘远。是不是只要我不追究这件事情,这个家还是平静,幸福?那如果那样了,又是我想要的吗?自己是否真的能忍受丈夫的欺骗呢?终于吃完了一顿无味的晚饭。
是夜了,穿个睡裙的我,发现天真的是冷了。看到正在上网的他,还是穿个短袖。我拿出一件厚衣服搭在他肩上,他转过身,笑笑的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表示感谢,他说,有老婆真好。心里被什么刺痛了,有老婆好,那你为什么还在外面养小三?儿子睡了,感觉他真的像天使。睡得那么安稳,睡的那么恬静,亲爱的,你的出轨,伤的最无辜的是你的儿子。孩子睡了,我的心事也奔涌而来。其实,在此之前,我就看到过他跟一个女人在qq上聊过天,聊得很甜蜜。他叫她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他叫她路上小心,他叫她吃饭慢慢吃,他叫她那几天别吃冷饮,他叫她要准时吃饭。那么多的嘱咐,透露着他对她的每一份呵护。我有点不相信这是他说的话,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有点内向。但是一页页的聊天记录,已经说明了,我对于他的了解,也许只是生活习惯罢了,也许不是他的错,错的是我。
他今年25岁,大我7岁。他在他的父母帮助下,在我们结婚那年开起了一个小加工厂。开始的日子很苦的,没日没夜的忙着,我大着肚子也帮着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打账单,检查产品,我一个月基本上都不会上街,婆婆也忙,大家都忙,以至于我生儿子的前一天都还在手洗被子,那天刚好洗衣机坏了。生儿子时我17岁还没到,我觉得我的付出是值得的。他抱着儿子时,笑的合不拢嘴。我痛了26个小时,在看见他抱着儿子时,什么痛全忘了,生了那么久,当天晚上我竟然没睡着,睡不着,感觉像在做梦。怕睡着了,梦就醒了。儿子一天天长大,公司一步步进入正轨。我在家安安心心得带孩子,稳定的生活,平静的幸福。我一直以为我们会这样到老,幸福的到老。我悄悄的偷走了他的一支烟,和打火机。到卫生间里,点燃香烟,吞云吐雾。我从来没吸过烟,但第一次吸,似乎动作那么熟练。哦,是看到他吸得次数多了,自己也看会了。他还在上着网,玩着游戏。披着我拿给他的厚衣服,他都懒得穿一下。她会像我一样爱你吗?如果会,我会笑着离开的。一根烟不知道是燃完了还是吸完了,化成了灰烬。
又是一个夜晚,手机一下亮了,一条短信。老婆,今晚可能回不来了,公司有事。他发的。也许我明白是什么事,也许我不该沉默了。明天,我要找他谈谈这件事。月光洒在床上,秋天的夜,如此冰冷。明天,一定要说清楚,起码要知道在他心里这个家他还想不想要。
他正在跟儿子玩,玩的正高兴,看到这个情形,我不想说了。说了就怕是难以恢复平静,或许是不敢说了,怕失去他。看着他们打闹,脑海里又想起他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的场景,我找到理由爆发了,我如此付出,他如此欺骗。我坐在他对面,你跟她的聊天记录我看了,也跟她通过电话了,所以也不要解释什么,就说接下来怎么办吧?我看着地上,不想看到他脸色有任何变化,也许是惊讶吧。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我不想离婚,他淡淡地说。这样的回答,让我惊讶了。第一次发现,他这么无耻。突然很想了解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如此不顾我的感受。说说你们怎么开始的吧,我想作为一个局外人来倾听他这段婚外情,他娓娓道来。
她是他们公司里的一个员工,23岁,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女儿,在云南爷爷奶奶家寄养着,她嫁的男人有点穷,所以她也只有出来上班。她的男人不会疼她,时常打她。每次被打了,就在公司里偷偷的躲在角落里哭。次数多了,被他看见了,自然而然的在工作上照顾她,他说他当时只觉得她可怜。女人,就是这样,越是心疼越是依赖,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当女人投怀送抱时,又有哪个男人真的坐怀不乱了?然后开了房,上了床。
我释然了,我沉默了。从此再也不说这件事了,也没有原谅,因为他没有说对不起。从始至终都没有。我心里明白,他改变了我的信念。这种信念,无法言语。好吧,既然我还爱就当没发生过吧。不论你回来多晚,我还是在家等你。也许某一天,你把她联系方式全删了,提着我最爱吃的猕猴桃按门铃……
奢侈的爱情
丽丽刚结婚不久就离婚了,结婚的理由是爱情,离婚的理由是没钱。
丽丽没有再婚,住进了她老板为她准备的别墅,很豪华,很奢侈,正是她想要的生活。最近一段时间,丽丽的胃口突然大增。感觉吃完就饿,胃老是空空唠唠,爱吃带酸味的食品,整天懒懒的不爱动一动。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跑到药店买了一个试纸。果然是阳性,她怀孕了。
丽丽拿着试纸完美了转了一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老板。可他没有半分高兴,而且紧皱着眉推开她说:打掉!
为……为什么?丽丽哽咽。
他冷笑一声,扔给了她一张卡。她拿着卡泪如雨下,是呀!丽丽只是老板的情妇,老板妻有儿,怎么会让她生孩子?
她接过卡顺从地点点头。
老板着才笑了,重新坐着她身边的时候,把她搂着怀里,叫着‘宝贝’无限恩爱的样子,可是丽丽却怎么也投入不到激情里去,她暗暗地摸着肚子,心里一阵翻腾。
老板满足后走了,他不能在丽丽这里留宿,走的时候拿给丽丽一套保暖内衣,还有一件水貂皮大衣。这件大衣价值万元,是丽丽早就想要的了,可如今他送到她手上,她却没有半分喜悦。
第二天,丽丽穿着这件貂皮大衣,慢悠悠的向医院走去。
路过一家粥店的时候,她走了进去,她无法想象店家竟是个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这个女人长着一张黝黑的脸,身上挂这一条围裙,冲着她微笑道:小姐来一碗什么粥?
她道:小米粥吧!
女人走了,不一会端出一碗粥来。丽丽见了连忙接过来说:怎么不雇个人,你怀着孩子还在干活太辛苦了。
女人笑着说:不!我不辛苦,我就是端端粥什么的,重活不用我干,有我老公那!说着她进厨房拉出了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指着说:这就是我老公,他可能干了……
丽丽笑了笑羡慕的说:你们可真幸福。
女人的老公听了,只是傻笑。女人也跟着笑,手自然地伸过去握住他的手。
丽丽的眼圈红了,她摸着马上要失去的孩子,心里悲哀至极。
女人等她老公回了厨房,她悄悄地告诉过丽丽,她非常想生个儿子,发了疯地想,做梦也想。不过她说她老公爱她,也爱她肚子里的宝贝。孩子,不管男女他都喜欢。女人似乎很兴奋不停地和美艳说着她和他老公的幸福,丽丽直只觉喉咙发紧粥不知味。
虽然吃得很慢,丽丽还是吃完了,她走去了医院,回来的时候,她没打车,拖着疼痛的身体一步步往回走,因为她的心比身体还有痛。
走到粥铺的时候,已经过了早上饭时,男人搂着怀孕的女人站在门口说说笑笑,这笑声逼出了丽丽的眼泪,她逃似的低着头走了过去,回到那间宽敞豪华的公寓里,她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雀鸟,钻进了黄金制作的笼子里,虽然奢华,却冰冷寂寞。
那一夜,美艳是瞪着大眼挨到天亮的。第二天一大早,丽丽将那张卡和那幢公寓钥匙放在了床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想放下这本不属于自己的富贵的生活,她也许能找到真正的快乐。
那年夏天的雨
文/任盈盈
“收破烂了,收破烂了……”铁盒敲着破盆子,声嘶力竭地喊着,不时用衣袖擦擦额角的汗。他拉着一两地排车,跟黄牛一样气喘吁吁,铁盒脚步踉跄着,他走一会就停下来敲一会。车上装着一些易拉罐,矿泉水瓶子,还有一架黑白电视机,这就是他忙碌了一个早上的收获。
天阴沉沉的,铁盒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厚厚的乌云,知道不久就要下雨了,再看看他地排车上微薄的收获,不由得有些心凉,人也萎靡了下去。
“救命呀,救命呀……”一声凄厉的呼号传来,铁盒顿时来了精神,拉着笨重的地排车一溜小跑就奔着声音跑了过去,破旧的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车上的易拉罐也互相碰撞,叮当作响。
远远的,铁盒就发现红都大酒店楼下围着一群人,少说也得几百人,他们围成一个圈子,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铁盒丢下地排车,分开人群挤了进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躺在地上,衣衫不整,脸上是一道道血痕,一个年轻女子正骑在她的身上,揪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扇着她的耳光,还不时地用指甲掐进她的皮肤里面去,女子边打边骂,“老太婆,不守妇道,叫你偷人,打死你,打死你!”打得她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
“救命呀,救命呀……”被打的女子不停地嚎叫,围观的几百人都像在看好戏,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拉架。
铁盒正愣神的功夫,人群中又挤进来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他快速冲向了那两个女人,铁盒以为拉架的来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发现画风不对!那个男人一脚一脚踹向了躺在地上的女人!
这是什么操作?二打一,铁盒赶紧上前拉住那个男子,“大兄弟,你不拉架也就罢了,怎么还帮着打人?”男子冷哼一声,又踹了那个女人一脚,走进人群中扬长而去。
躺着的女人看见男子一脚一脚的踹着她的时候,内心充满了绝望,她不再挣扎,闭上眼睛,任由女子不停的殴打着。
“你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你看你这么漂亮个女人,打人骂人的时候就不漂亮了!”铁盒开始劝打人的女子。女子闻听停下了手,她的手也有些发红,她打得也有些累了。
“她可能哪里惹着你了,你看她现在这样狼狈,你也该出够气了,就饶了她吧!”铁盒见女子停手,觉得有门,就继续劝解着。
“哼!”女子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又狠狠的在地上的女子肚子上踹了一脚,一言不发,就走进人群中潇洒地离去了。
铁盒上去扶起来地上的女人,用手背给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围观的人见没有了好戏可看,就慢慢都散了去。
“疼,疼。”地上的女子呻吟着。铁盒忙把腰间的军用水壶拿出来,女子喝了一口水,有了点力气,铁盒把她抱到了地排车上,让她躺在矿泉水瓶子上面,“走,我拉着你去诊所看看。”
铁盒刚刚迈开腿,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女子的伤口经雨水一泡,火辣辣的疼,她大哭了起来。
“我今天出门走的忙,也没拿塑料布,我快点走,这附近好像有一个诊所,咱赶么就到了。”铁盒说着,拉起地排车飞快地跑着,雨点没头没脸的打在他身上,还真的很疼。还没等他找到诊所,雨点又变成了冰雹,打的他们两个狼狈不堪。
铁盒拉着女子来到赵氏诊所的时候,两个人浑身已经湿透了,冻得不住哆嗦着。赵医生看见他们进来,连忙站起来扶着女子躺下,开始为女子检查一下伤口,还好没有什么大碍,都是一些皮外伤,赵医生给女子擦了一点红药水,叮嘱几句就让他们回去。
外面还在下着冰雹,他们又能去哪里呢?两个人就在赵医生的诊所里待着,准备避避雨再走。
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身材肥胖的大婶,一股冷风也跟着她一起钻了进来,“哎呀,赵医生,我肚子不舒服,快来给我看看。”
“呦,这不是伊莲吗?”胖大婶看见女子,脸上露出了鄙夷,“你不是在东菀打工的,怎么回来了?奥,对了,今天红都大酒店楼下被打的就是你吧?啧啧啧,打成这个样子,你说你咋就不学好,勾引别人的老公干啥呀?看吧,他老婆打你的时候,他还跟着老婆一起踹你,你说你这是图什么吧!”
铁盒看向被叫做伊莲的女子,伊莲低着头,一声不吭,手紧紧抓着衣服下摆,恨不得要将衣服撕碎了一样。
胖大婶看着伊莲的表情,满意的笑了,心里那个美呀,感觉比吃了蜜糖还甜。
胖大婶还要再说点什么,伊莲顾不得外面下着冰雹,拉开门冲了出去,铁盒紧跟着伊莲跑了出去。
伊莲以为她找到了真爱,全心全意的伺候那个有家的男人,就在昨天,他还说会离婚娶她,可是今天她遭遇原配的殴打,他却义无反顾的帮助了他的老婆,直到今天,她才看见了她在他心里是完全没有地位的,他终究还是别人的老公。
冰雹又变成了大雨,雨水混合着泪水,在伊莲的脸上肆意流淌着。
伊莲拼命在大雨里奔跑着,耳边是风雨声,呼啸着。
伊莲跑到了立交桥上面,铁盒大吃一惊,紧紧拉住了伊莲的衣襟,“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想开点吧,谁不会对自己的老婆好,你还是找个人结婚吧,不是你自己的老公,谁疼你。”
伊莲心如死灰,不住地摇头,不住地挣扎着,试图挣脱铁盒拉着她衣襟的手,“你看俺怎么样?我天天收破烂,也能养活你,你不如做俺的架子婆吧。”铁盒已经是年过半百,至今还是光棍一个,对于他来说有个女人就行,还管什么七七八八的事。
伊莲停下了挣扎,定定地打量一下铁盒,铁盒满头花白的头发,还戴着一副比酒瓶子底还厚的眼镜,伊莲是看不上他的,可是想起了早上的一幕,她被打的时候,那么多冷漠的人群都在看她的笑话,也就铁盒不仅不嫌弃她,还站出帮助她,想到这里,她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答应俺了?走,俺这就带你回家,明天咱们就去领证。”铁盒喜出望外,上前拉住伊莲就往家走。
“收破烂了,收破烂了……”从此铁盒只要拉着他那个破旧的地排车就行了,伊莲跟着他的身边,敲着破盆子喊叫着。
那年夏天的雨成就了他们的好事。
金饰品
文/黑娃
那一年,他四十岁,婚龄十五载,结婚纪念日的那天,他问老婆:想让我给你买点啥?老婆想了想,竟然还是要了“金手链”。这句话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都记不得她有多少条金项链,多少条金手链,多少个金戒子了,反正只要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要的准是那些黄乎乎的东西,俗得要命,像她的人一样!
那时候他已经发了点小财,手头富裕,根本不在乎那三千、五千,只是老婆一成不变的态度让他从心里有了从未有过的厌倦,就在这时他认识了一个女人。女人是他生意场上合作伙伴的女人,不是妖艳,是妖媚,一字之差却有着俗与雅的天壤之别,吸引他的就是她的雅,不同于他老婆的气质、神韵和言谈举止。
女人善言,莺莺燕语,句句入得他心。女人善舞,翩翩长袖,缕缕抚得他心动。尤其女人那纤纤玉颈上或翡翠玉珠或亮钻银光,撩拨得他心旌摇曳,春光泛滥,哪里像自家老婆只认得“吃了”“睡了”“黄货”“钞票”?!
有了这样一份久违的心动,他愈发的觉得人家的女人比自家老婆好,全然不顾女人是别人的女人。再看向女人的眼神就多了些情意,在他看来女人对他也是频送“秋菠”的,这时有人提醒他:女人是合作伙伴的“小蜜”,吃青春饭的女子靠不住,何况那个合作伙伴还决定着他的经济走向。可那时的他不知怎么了,仿佛女人身上撒了迷魂散,见到她,顾忌全消,一晌贪欢。
缠绵悱恻之后他对女子说:我给你买条金项链吧!此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变得和他老婆一样俗了,把金子当成世上最好的珍宝。好在女人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她枕着他的臂弯,眼波流转,声似燕语“不,我就要你!”当然,他不能只把自己当礼物给女人,女人不喜欢黄金,他就给她钱,她不要,他就往她卡里打,一次两次,从来没有记过数目。
后来两个人的关系不知怎么地就曝了光,女人被打,哭得两眼红若樱桃,依傍在他的怀里嘤嘤泣泣,他的一颗心立刻就凌乱成一团糨糊,油然而生了一些自责,然后他为女人付首付买了一套小居室,甚至有了要和女人过一辈子的念头。可是没想到短短的一年他的状况大变,先是股市大跌,他的大部分资金被套,接着经济危机爆发,合作伙伴减产的减产,停产的停产,而最后他莫名其妙的陷入一场官司,被检察院叫去的那一天,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人——他曾经的合作伙伴,一瞬间,他明白了事情的因由。
三天后,他从检察院走出来,等在门口的只有他的老婆。短短的三天未见,她瘦了,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可看到了他,她立即露出了笑容,然后有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出来。
回家后他才知道,这三天他在检察院里度日如年,他老婆在家里度秒如月,他三天没睡,她亦三天没有合眼,找遍所有能托上关系的人,说尽了能说的好话,也低价抵押了她所有的金饰,她说:她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得赔多少钱,取了全部的存款还是怕不够。听了这话他才注意到老婆脖子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他曾让老婆把那些她喜欢的首饰赎回来,可他老婆坚持着不肯,老婆说:用这些钱做生意吧,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四十六岁那年,他用老婆卖首饰的钱做了“二次创业”的本金,他也曾去找过曾经的情人,人不在了,房子亦换了主人,有人说她嫁了一个更有钱的人,他渐渐的忘记了她,一心一意做生意,一心一意过日子,一心一意想把老婆那些金项链,金手链,金戒子一件件赎回来。
卖核桃的女人
文/蒋寒
没记住那个景点。
倒记住了景点外公路边卖核桃的女人,一辆马车,车上堆满了箩筐,筐里除了核桃,还有各种山货……
没记住其他山货。
倒记住了核桃。因为我只买了核桃。三筐全买了,反正马车上没剩下一个核桃。
没记住为什么要买她的核桃。
倒记住了本来好奇地往她马车前一站,她就热情地不停地敲核桃给我们吃。嗯,不停,一个又一个。不好意思了,一家三口白吃人家,买五斤吧,十五元一斤。
没记住为什么五斤又变成了三筐。
倒记住了拎着五斤核桃走向自家小车的途中,猛然想起几天前去一大超市买了半斤核桃仁,四十元。“那还不赶紧回去都买了!”还是妻子反应快。女人的算盘,服了。赶紧返回马车边,借口说:“太阳快下山了,你也不容易,核桃全买了。”女人就乐了,拿袋子往里装……
没记住当时跟女人聊了些什么。
倒记住了她的几句话和一个故事———
她说:“我也不是为了做生意,就是把自家吃不完的山货卖掉一些。有马车嘛,又方便。”
她说:“有时候,也帮邻居卖一点。”
她说:“这个价钱,你们在城里肯定买不到。”
她说:“上次也是你们城里的一对夫妻开车来玩,把我家的鸡蛋、鸭蛋、蜂蜜、蔬菜什么的买了很多,后备厢都装满了,还差我100多块钱。我说,下次来玩时给吧。过了一周,那对夫妻又来了,专程来送钱的……”
没记住卖核桃的女人长什么样。
倒记住了她大大咧咧的,一直很开心。反正举手投足的确像朴实的山里女人,没有小商贩那样的精明……
没记住那个景点叫什么景点。
倒有了点印象,当时太阳已在山后,也就是景点的背后,天色已近黄昏,公路上也灰暗了许多,周围几乎看不到一个人,马是套在公路边临时的马棚里,马嘴前有马料,还有一盆水,女人站在堆满山货筐的马车前,手中不停地清理着什么。她的对面,也就是公路对面,是一个没有几个人的农庄,还有一个大广场。我们一家三口已经都逛了一遍,也在一家农家乐吃了晚饭,看了住宿条件,价格不贵,一百多块一晚,却只有一家人住进去了,我们吃饭时,周围的桌子也冷冷清清。妻子说没必要住,开车回城里呗!就出来溜达,就见了来时看见的女人和她的马车还没走,说是去看看。这一看,就买了她的核桃。不,是全部买光了。
我们开车回城里时,女人也将马从棚里牵出来,套好了,还热情地招呼我们:“来玩哈!”
妻子说:“赚到了吧,十五元一斤的核桃,城里哪里找?”
赚了。也算是收获吧。
妻子又说:“不对啊,难道那大姐是专门在等我们?”
嗯,这一嗓子,也让我一咯噔:“对啊,明明公路上,周围都没什么人了,她还在等什么呢?”
妻子如梦方醒:“肯定是我们的车停那儿了。”“对啊!她不是说那对夫妻将她的山货塞满了后备厢么?我们肯定让她失望了。”
“要不,我们过些天再来。”
“好啊,那么实在的山里人,货真又价实,等得那么辛苦。比起大院里那些商贩,山里人更值得我们支持!”
“我倒觉得,应该买几罐她的蜂蜜。”“你当时咋不吭声呢?”
“我没带钱嘛,看你买那么多核桃,也就不好吭声了。”
“可以刷微信,还有支付宝什么的。”“她有吗?”“没注意。”
快进城时,走错道了,绕了很多冤枉路,才进入正道。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绕出城的。
“那是什么景点呢?”妻子突然问我。“没记住。”
老张的哲学
文/莫小米
老张今年95岁,这辈子没结过婚,没怎么上过班,你或许觉得他很孤苦,白活了。恰恰相反,仅看他的模样,红光满面,“霸气侧漏”,记忆力极佳。
老张乃名人张之洞之后,到他爷爷辈,仍家大业大,大四合院套小四合院,有长工八名。高中毕业来了日本佬。
按他的英文水平,出去工作,县太爷都要高看他一眼,可他不去,宁可闲玩。人不缺吃穿,就是自由。
哪怕是吃穿窘迫了,权衡之下,他还是选择逍遥。
那是上世纪50年代,一场肺结核久治不愈,拿了两百块遣散费,先游山玩水再说,游啊游,游到杭州西湖边,出生于河北的老张,被美景惊呆,阴晴雨天都去西湖边坐,坐了三个月,肺结核不治而愈,就此在杭州待了下来,直到今天。
按说病好了,年轻力壮,该上个班吧,他不。
他也不是天性懒散,也有过青年人的热血理想。当年蒋介石号召十万青年十万兵,他也从军准备上前线,还没打上仗,日本投降了。之后被解放军俘虏、遣散,又辗转去了新疆建设兵团,新疆气候恶劣,最终得病离职。
这一段工作,老张给弄怕了。早上六点钟吹号起床,操练、吃早饭、学习,一学就是两小时。下了班,吃完晚饭又得开会,人人亮思想,交代旧军队犯的“罪”……他说,太不自由,跟关起来没两样,怕了。
这样的大家族,总有个把混得好的,有位本家堂兄是少将,每月接济点儿,生活就够了。稍后的“文革”中,没单位的好处尽显,他逍遥自在,没人过问他,更没人斗他。
他有手艺在身,书法绘画,机械制图,外加英语流利,形势好了,小施身手,立即有人聘他,他不受聘,只是接点零散活儿,攒上钱,云游四方。
再说为啥单身。在新疆那会儿,他三十岁,周围都是男人,后来一车皮一车皮调来女青年,成百上千。他当然也想女人来着,但他说:“你再想,要看得中嘛。某地的女人,小,黑,瘦,某地的女人,人高马大,男人婆。上海、苏州来的是不错,但少啊,轮不到我。”于是作罢,一生只作逍遥游。
逍遥,乃物我两忘的至高境界。在特定历史背景下,逍遥却只是老张的无奈之举。
挑战命运的独腿女人
文/刘小明
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倾刻间惨遭厄运,失去了双手和左腿。变成了只有一只腿的女人。面对无情现实,她用仅有的一只腿学会吃饭,写字,走路以及其它日常生活,用顽强不屈的抗争精神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用血和泪谱写了一曲感天动地的生命之歌。
花季少女惨遭厄运
这个独腿女人名叫于金芳,是桃源县热市镇粟坪村宝堰组人。
少年的于金芳曾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有疼她爱她的双亲和一个可爱的弟弟。
1991年,正值花季般年龄的于金芳初中毕业了,她也考取了县内最好的高中。但懂事的她体谅双亲经济上的艰难,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继续上学的机会,回家务农帮助父母减轻生活的重担。她年龄虽小却很能吃苦,几年下来贫困的家开始有了春色。然而老天不长眼,厄运正一步一步逼近这个不幸的家庭。
1996年严冬,滴水成冰,活泼可爱的小弟弟突然病倒了,躺在床上人事不醒,一家人急得六神无主,于金芳哭着央求父亲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治好弟弟的病,于是父亲把家中仅有的一头80斤重的猪,9只鸡以及500多斤稻谷挑去卖了,一家人抱着弟弟四处求医,钱用完了,法想尽了,但最终没有留得住弟弟的性命。全家守着弟弟冰凉的尸体哭天喊地,尤其母亲捶胸蹬足痛不欲生,金芳一边忍受着心灵上的巨大悲痛,一边安慰着父母,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担起家中这副重担,为大人分忧。从此,小金芳在这个家中扮演了一个男人的角色,挑水砍柴,插秧割稻,她就象一个高速旋转的马达,整天转个不停。
屋漏偏遭连夜雨,命运有时专门捉弄苦命人。1998年仲春,那是一个山花灿漫的日子。于金芳读初中时最好的一个学友远道而来,苦苦央求于金芳作伴到电站看望男友。当时金芳的母亲重病在床,爸爸又忙着田里的春耕,金芳真不想去,但碍于同学的面子,她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到电站后,于金芳对这机房里的一切感到新奇,乘同学和她男友会面之机,溜出来这里瞅瞅,那里瞧瞧,一不小心脚下绊倒,手和脚触到了裸露的高压电线上,顿时她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里,四周是雪白的墙,被子被单都是白的。想动动腿,只有一只;想动动手,一点感觉也没有,原来,医院想保全她的生命,经过多方会诊和抢救,征得她父母同意后,锯掉了她严重烧伤的双手和左腿。她意识到自己成了只有一只独腿的高位残疾人,想到自己花季的年龄倾刻间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面对今后的漫长岁月,不禁悲从中来,面朝着枕头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想活了,让我***吧!”并用头在床沿上猛撞。她的母亲挪着虚弱的身子上去扶住她的头,老泪纵横地说:“金芳,我苦命的儿啊!要想开些,这也许都是天意。只要我和你爹有一口气,就决不少你一口饭吃。”于金芳无言以对,止住了啜泣。她深知双亲都是花甲之年的人 ,为了这个家已操碎了心,弟弟死后他们就一蹶不振,自己电击成高瘫后等于在他们心上插了一把刀啊!如果再寻死觅活就太对不住他们了。她下定决心要吃尽人间困苦,克服人间艰辛勇敢地活下去。
独腿女子枯木逢春
于金芳从医生口中得知,父母为给自己治病已借了6000多元的债了,对于一个靠侍弄几亩薄田瘦土的庄户人家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啊!懂事的她执意再也不肯住院了。为了省钱,她央求父亲请了一辆小板车拖着她又回到了熟悉的家。
躺在自家简陋的小床上,想到自已仅有一只独腿,想到未来茫茫苦难的艰辛岁月,不禁无限心酸和悲哀。她的父母看到她经常神情呆滞,泪水涟涟,知道她心中的苦楚,除经常入情入理地安慰外,又借钱为她买了一台小收录机,又央求人到镇中学借了一些介绍自强不息的报刊杂志。当地群众在得知她的悲惨遭遇后表现了极大的同情和关心。于金芳的一位邻居在北京某部队服役,得知于金芳的不幸后特地邮寄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叮咛她向保尔。柯察金学习,做生活的强者。附近一位朝鲜战场负伤的老军人无偿地捐给于金芳一只假肢,并以自己的亲身体会鼓励她自强不息。左邻右舍的邻居这个送几十元钱,那个送几十斤米经常看望她,一位八十二岁高龄的老大妈拄着拐杖拿着8个鸡蛋来到于家,操着不清的口齿对于金芳说:“娃啊,你要坚强些,有什么困难大家帮助你”。乡亲们的关心使于金芳的心灵受到极大的温暖和安慰。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乡邻间的淳朴浓浓乡情感动人、鼓舞人呢?于金芳的脸上从此有了笑容。
春去秋来,于金芳流过无数的泪水,跌过无数的跟头,终于能下地了。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一个操湘西口音的小伙子卖山货正好来到于家,歇息闲聊中得知于金芳辛酸苦难的经历,被她那热爱生活,顽强与命运抗争的精神所感动,决心与她喜结连理,为她今后的生活遮风避雨,为这个苦难的家庭担起一份责任。几天后这个来自湘西桑植名叫张坤的小伙子便托人求亲了。开始,于金芳以及她的家人以为这个年轻人神经有点不正常或者是开玩笑,没有答理他。但后来事实证明了这个年轻人的确是一片真心。小伙子在金芳家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一边做山货生意,一边默默无闻地帮助于家做农活,还隔三差五给于金芳买一些新鲜水果和滋补品,并时常给这个高位残疾人翻身捶背,喂水喂饭。有一天于金芳流着泪对给她剥桔子吃的小伙子说:“张坤,我一个废人,能吃不能动,你这样对我好,是图一个什么呢?我不忍心拖累你一辈子啊!”“快别这样说”张坤用桔子塞住了她的嘴。“不知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被你那悲惨的遭遇和不屈的抗争精神震撼了,是老天让我一步一步走近你,好象上帝安排我和你一道共同走完这条风雨人生路。”
2000年元月,于金芳和张坤结婚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当成新娘,而且新郎还是一个即高大英武又憨厚勤快的小伙子,自愿到于家当了一个上门女婿。婚后小俩口感情甚笃。张坤对于金芳的照顾更加细致入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时无刻照顾着妻子的饮事起居。无论农活多累,张坤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房内看望残疾妻子,给她翻身,捶背,讲幽默故事。尽管条件艰辛,但家中始终充满了和谐。几年后,他们的一对可爱儿女出生了,这对本来不宽裕的家庭来说仿佛雪上加霜,张坤更加卖力地操持着全家的生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于金芳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依靠一只好腿支撑着一只假肢,用嘴、头或仅有的一只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然而世事难料,1997年,张坤以盗窃罪被捕入狱,判刑五年。原来,张坤在桑植期间,由于爹娘过早去世,很小就在社会上流浪,交上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和他们在一起盗窃了一些财物,后虽然发誓洗手不干且隐姓埋名来到桃源,但他的同伙被捕后供出了他。于金芳知道这一切后欲哭无泪,这可怎么办啦!家中的大树倾刻间倒塌了,自己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又怎能带好和养活两个孩子呢?
挑战命运动地惊天
哭肿了双眼,流干了眼泪,思前想后还得活人,还得硬着头皮撑起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因为还有两个孩子以及几年后出狱的丈夫,这是她心中的太阳和明天的希望;还有养她疼她的老父老娘,这是她心中最强大的精神力量。于金芳想得很多,也想得很远,她决心用仅有的一只腿,挑战命运、挑战生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一个只有一只腿的女人,首先得学会走路。由于有一只是假腿,走路极不方便,特别是上下坡,得咬起牙根出一身汗才能完成。有一天下小雨,于金芳为了练习走路的稳劲,尝试着从自己家中走到坡下小河旁,一不小心脚未站稳象滚树木似的滚到了小溪中,幸好溪水很浅,但脸上、腿上到处是血,她的两个孩子听到妈妈呼叫,连滚带爬的来到小河中,抱着妈妈哭道:“妈妈,别练了,呆在家中吧,我们兄妹俩就是叫化讨饭也要养活你”。于金芳在孩子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摸了摸两个年幼孩子的头,惆怅、辛酸、焦虑的泪水一滴一滴无声的落下。
丈夫入狱四年后狱方传来消息,张坤由于患重病医治无效已死在狱中。于金芳听后如五雷轰顶,当场昏死过去。盼星星盼月亮,1400多个日日夜夜啊她仿佛熬过了几个世纪,谁知唯一的一点希望就象肥皂泡一样破灭了。父母是那样老,孩子是那样小,自己是那样的残疾,怎么生活下去呀?夜深人静后她经常走出房间面对漆黑的苍天发出痛苦的呐喊:天啦,我一个弱女子,你为何把人间的苦难都降临到我一人身上啊!
关键时刻,村党支部,周围乡邻一个个伸出了热情援助之手,村支部余书记带领有关人员到她家慰问,明确表态;村里将她家确定为重点邦扶对象,村里将负担两个孩子义务教育期的全部学费,邻里乡亲纷纷送钱送物帮助他家度难关。对门一个七十多岁的五保老人张某拿着卖中药材得的98元钱,跚跚地来到于金芳家,把将近100张壹元零钱硬塞到于金芳的枕头下,鼓励她树立信心顽强地活下去,于金芳流泪了,她想,命运的确对于我近乎残忍,但当地组织,周围乡邻却给了我无限的亲情,我一定要向张海迪学习,做一个生活的强者。
每天凌晨,月亮还挂在树梢,父母和孩子还睡在梦乡,她就起身练“腿脚”功了。她首先练习脚趾拿筷子和梳子。她让母亲把筷子放在小桌上,一遍两遍,十遍百遍,千遍万遍,有时练得鲜血淋淋。傍晚时分,左邻右舍都在欢天喜地看电视,他还坐在那里锲而不舍地照练不误,半年不到脚趾就练起了厚厚一层硬茧。功夫不负有心人,脚趾拿筷子、梳子及其它日常小用具是不成问题了,但要用脚吃饭,梳头,那腿,那脚弯曲的难度可想而知。于金芳尝试着用脚趾拿筷子夹着菜送往自己的嘴里,可那筷子的高度还够不上自己的胸口。她的心凉了,但生活下去的勇气促使她下定了更大的决心,纵使千难万险也要苦练过关。她自己弯腿弯脚够不上劲,就央求父亲过来邦忙,要他用绳子把脚和大腿并排捆住,老爹看她痛得大汗淋漓,不忍心使劲捆,于金芳倔犟的对爹说道:“爹,不要紧的,为了女儿今后能独立生活,你就狠心一点”。她母亲看女儿痛成这样,昏浊的泪水涌满眼眶,哭道:“芳啊!别这样折磨自己,只要爹娘在,我们就做你的手和脚”。于金芳望着满脸皱纹的妈妈,顽强地摇了摇头。
2005年的一个夏天,老父老母早早地到田里除草去了,她看到昨天全家人换洗的脏衣服还堆在那里,就想自己尝试把衣服洗一下,以减轻父母的负担。她用嘴咬来了塑料脚盆,用嘴咬着铁瓢舀来了水,用嘴咬来了洗衣板,自已坐在木橙上,用脚蘸着洗衣粉洗开了。随着脚搓衣服的增多,开始感到腿酸,后感到钻心般的疼痛,等到母亲回来时满脚盆都成了红水。她母亲伏下抱着金芳还在往外渗血的右脚心疼地哭道:“懂事的儿啊!不要再为妈妈洗衣了,你的脚流血,妈妈的心也在流血啊”,“妈,不要紧的,多洗几回就不会出血了,我一定要让自己的脚变成自己的‘手’。”于金芳倔强地说。
几多努力,几多收获,两年后,于金芳的“脚功”已经练得较灵巧了。日常小事能自己解决,于金芳就想拿起笔写字学文化了。用脚写字,他在家中试验了上百种方案。她先把木椅放倒,把另一把木椅放在近前,自己则坐在放倒的木椅上,用嘴含来纸和笔,用脚夹住笔一笔一划练开了。笔虽小,在她看来却重似千斤,开始几次练字她都累得大汗淋漓,脚姆指由于使劲充满了血变成了紫色。但她不恢心,不气馁,每天逼着自己写上100个字,一年后她居然能用脚写起了日记。她在第一篇日记中写道:“命运坎坷遭厄运,泪雨倾盆叹苍生,感谢组织与乡邻,送来温暖指迷津,身残志坚人更奋,残有所为度余生,历尽苦难守家园,挑战命运喜迎春”。
于金芳靠着惊人的毅力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目前,她不仅能用唯一的一只腿脚吃饭、穿衣、梳头以及日常生活,而且还能行走自如,甚致还能用脚写信。见到笔者,于金芳满怀深情地说:“真是感谢共产党,感谢各级政府以及乡亲们,他们在我最困难绝望的时候,给了我勇气,给了我力量。市、县、乡领导多次上门看望过我,并给我捐赠了很多钱,而且保送我的孩子上学,村里给我免除了所有的义务工。特别是农忙季节,村里的党员和志愿者义务给我们家割稻插秧。千好万好还是社会主义好啊!我真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我对他们的真心谢意”。
离开于家,笔者的心情喜忧参半:喜的是当地各级组织已把她列入了重点邦扶对象,帮助她家解决了一个又一个困难,使于金芳枯木逢春;忧的是于金芳的爹和娘已经七十古稀,孩子读书上学的路还长,假如一天老父老母归天去了,她那只独腿还能支撑得下去吗?我们真心祝福这个多难的家庭,这个苦命的女人,在生活的海洋中,始终能劈波斩浪渡过一个又一个险峰,到达幸福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