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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篮子的文章

2023/01/10经典文章

关于篮子的文章(精选10篇)

竹篮打水好读书

文/许永礼

从前,有个包子铺老板,起早贪黑的挺辛苦。可他有个习惯,每日晨昏必定要捧一本书来读,津津有味的,仿佛乐在其中。伙计见了心里直犯嘀咕:一个卖包子的,装的什么斯文,莫非,那些书里藏着生财之道?

于是,伙计也偷闲取了书来读,无非是一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或做人谋事的道理,无趣得很。有一天,伙计实在忍不住了,他说老板,你的那些书我也翻过,根本就记不住,也没什么用,有那精力咱不如把买卖往大里做了。

老板瞪了他一眼,说:“你有看到灶间那只竹篮吗?去,给我打一篮子水回来。”伙计刚想反驳,见老板不像在说笑,就只好提着篮子去河边打水。自然,一竹篮水拎到家,就好像提回一篮子空气。老板并不生气,他认真地说,那是因为你跑得不够快,再去打来。

如此往复,伙计疲于奔命,仍是一无所获。他气喘吁吁地说:“篮子是不可能打得到水的,我去找一只木桶吧。”老板摇摇头,说:“不,我要的不是一桶水,而是一篮子水……”

“您这是在惩罚我,”伙计终于扔掉了篮子,眼泪都快气出来了,“我懂得你的意思,你不就想说,你读书是有用的,而我太蠢,读书就好比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不是?”

老板笑了,他捡回篮子,递送到伙计眼前:“你确定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看看它……”伙计往篮子里一瞅,神情有些复杂起来,渐渐的,笑意就在他脸上荡开了:“这回我真的懂了,谢谢你啊,老板。”

原来,那是一只装碳木的竹篮,脏兮兮的被染得漆黑,而此刻,竹篮经过来回拎水,每一根丝条都清爽可鉴了。读书也是一样的,或许读过就忘了,并且暂时没有实用价值,但读书的过程,也是净化心灵的过程,能使人们在忙碌和喧嚣中,静守一片安宁。

我们是要远离一些急功近利的,往往“无用”的东西,才是最为有用,因为人不仅仅活在表面,只求利益的人生是苍白的。很多事情,就好像竹篮打水,看似一无所获,实则是一种砥砺,所以得把目光放长远一些。所谓成功,一定是属于有所准备的人。

读书亦然,人生亦然。

草莓树

下午,我和儿子从河南市场经过,正好有一处买果树的,宝贝很好奇,站在那睁着大眼睛看着那各种果树的图片,怎么也拉不走。我弯下腰问他为啥不想走啦,他指着图片上的草莓树说;妈妈,我想买草莓树。

宝贝竟然想栽草莓树,哈哈,有所进步,于是,我们买了一颗草莓树带回家,找来一个盆子,我们再用篮子提来一篮子土,倒入盆中,栽好后再浇点水。刚载好,儿子就神秘的告诉我:妈妈,草莓树开花了,你快来看呀。我说:宝贝,那是草莓树的小牙牙,过段时间会长出叶子,之后才开花结果呢。他听了,开心的笑了。

一连两天,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拿着小洒壶去给小树浇水,还把自己的酸奶给草莓树倒,还说小树苗喝了酸奶才会长高长大。

今晨,他醒来又问我,妈妈,我的草莓树开花了没有,我说,还没有,过几天,天气暖和了,花儿就开了,可孩子不信。非要立即起床出去看一下。还说,妈妈我想起来了,花为什么没开,我昨天晚上睡觉前忘记给草莓树喝奶了。哈哈。

小小的草莓树啊,近来成为孩子的念想,三岁的他啊是哪么的热情,充满向往,充满希望。

宝贝, 别急,让我们一起等待小树开花吧。

文/罗昭伦

1993年初夏,城区旧房改造,单位分给我的旧房子要拆迁建新房,作为搬迁户,可以享受很多优惠政策,除水、电、气、闭路电视等全部免费安装外,如果一次性付款,比分期付款要少交好几千块钱。我手里只有五千多块钱,如果真要一次性付款,还差一大截呢。百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回到父母家,向并不宽裕的父母亲伸手。

哪有父母不疼儿女的。我惴惴不安地说了买房借钱的事儿,父亲迟疑了片刻,说把他们多年来积攒的钱全部拿出来。

临走的头天晚上,母亲把我叫进卧室,把窗帘拉实,闩好门,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衣柜,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木盒来。母亲从木盒里取出一个毛巾小包,打开毛巾,扎得结结实实的钱才露出“庐山真面目”来。母亲仔细清点了两遍,当着我的面,把钱交给父亲再清点。父亲接过钱,一张一张地清点了一遍,点点头,递给母亲。母亲接过钱又数了一次后,这才小心翼翼地递到我跟前,说:“这是我们准备养老的钱,你急就先拿去用吧。”母亲把钱放到我手里,让我再数一遍,看有没有错。

我接过钱,按照母亲的吩咐,草草数了数,对母亲说:“对头,没错。”然后将钱放在贴身衬衣的口袋里。

母亲见我胸前胀鼓鼓的,摇摇头说:“嗯,要不得!这样太显眼了。”我说:“没事!妈,要不找个别针别上?”母亲起身去找,被父亲拦住,说:“放在身上不保险,要是被人盯上了啷个办?干脆找个饭盒来装,再找个帆布包挎上。”

母亲把多年不用的帆布包翻出来,那包已经发霉了,我说:“这个与我的打扮不符,更容易引起小偷的注意,还是不用了。”母亲建议用买菜的篮子来装,得到父亲的赞同。于是,母亲提来了菜篮子,父亲把钱包好后放到了篮子的最下面,上面拿报纸盖上。母亲见了还不放心,便去厨房装了半篮子黄豆,并在上面放了些鸡蛋。

第二天临走,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在路上格外小心,遇事不要惊慌,要沉着应战。母亲则亲自把我送到车上。上车后,我将菜篮子往过道上一摆,母亲见了,忙提过来放到我跟前,并狠狠地捏了我一把,说:“车上人多,要把篮子看好,别把鸡蛋打坏了。”

车开动了,母亲边跟着车走边叮嘱我:“千万要把篮子提好哈,到家后给我打个电话回来。”

回到家取钱时,我发现菜篮子的筐底又变了样。原来包钱的报纸又多了一层塑料袋,而且塑料袋被牢牢地缝在了菜篮子的筐底。握着钱,我已泣不成声。

第二天一大早,我给父亲挂了电话,告诉父亲一切顺利,请他和母亲放心。父亲听后连声说:“这就好,这就好,昨天晚上你没打电话过来,***一晚都没睡着。”

难忘野趣故乡春

文/杨友

“二月二”了,“龙抬头”了。偏爱大山的太阳扬起笑脸儿,把刚刚从冬的睡梦中醒来的山坡抚弄得躁动不安“春心”荡漾,春的“潮”便四处汹涌了……

向阳坡上,一种紫蓝色的花儿在衰草中露出笑靥,微启嫩唇,欲笑欲歌。其实她并不那么隽秀,并不那么招摇与撩人,但她满心都是美美的歌,她真的喜欢唱歌,但她却从不“独唱”,她总是喜欢与男孩女孩“合唱”—— 唇对唇地合唱。过了“二月二”,男孩女孩便三五结伴走上山坡,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最先发现的便是枯草中一朵朵紫蓝色的花儿!他们争先恐后地伸岀手揪下一朵花儿,劈下一片花瓣儿,然后放在唇边“吹”,顿时发出“笛笛”声,清脆,悠远。家乡人就把这种花儿叫作“笛笛花儿”。这平平常常的小花儿年年“苏醒”早,领先春之风骚众芳莫能与之匹敌,以其先声夺人,出尽了风头,成了名负其实的山中“花魁”……

“笛笛花儿吹响,苦碟儿菜伸膀”。笛笛花瓣可以当笛笛吹了,“苦碟儿菜” 闻声而起,也伸展开碧绿的叶儿。记得小时候,每当初春的早晨,北山坡上便响起清脆的“嘀嘀”声——不知是谁家的毛头小子吹响了笛笛花儿!小小子、小丫头们便挎起荆条篮子手拿小刀或小铁铲风风火火地岀了家门,三五个结伴直奔村北的向阳坡……

村北的向阳坡上生长着很多的苦碟儿菜,齿状绿叶宽宽的、薄薄的,紧贴着地面向周围伸展,形成翡翠般的“碟儿”状。采一片嫩嫩的绿叶,用手指一掐便流出奶汁般的白浆,放在嘴里咀嚼着,味道苦苦的,所以人们叫它“苦碟儿菜”。苦碟儿菜味虽苦,但随着苦味在嘴里的蔓延,一股清凌凌的芬芳便注入你的肺腑,直冲你的脑际。这时候,你才会感觉到蕴于苦味中的美妙……

随着笛笛花的嘀嘀声,七岁的我和几个小伙伴儿挎着篮子带着铲刀急匆匆地来到北山坡。向阳坡阳光暖暖的,土坎儿、石缝旮旮旯旯都长岀了苦碟儿菜。选中一棵苦碟儿菜后,我把小刀伸进泥土里,轻轻地一扭,苦碟儿菜便像轮子似地悠悠地滚动下来。一个,又一个……跑了几个坡坳,到快晌午时,小篮子里的苦碟儿菜也装满了。下山回家时,我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小篮子像球儿似地又蹦又跳滚下了山坡!随着篮子的跳跃,篮子里的苦碟儿菜洒了一路。我的手背也被荆棘扎破了,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娟姐急忙跑过来扶起我,从她的旧棉袄破绽处揪下一小块棉絮按在我淌血的手背上。血止住了,我走下山坡找到小篮子。篮子里空空的,连一棵苦碟儿菜也没有了,我的两眼泪珠儿一滴滴往下淌。娟姐看着我,伸手从她的篮子里抓了一把苦碟儿菜放到我的篮子里。接着,小兰、小花和小二、小牛都从自己的篮子里抓一把苦碟儿菜扔进我的篮子里。我的小篮子装得满满的,比谁的都多了……

回到家里,妈妈把苦碟儿菜择净,放在清水里洗去泥土,水灵灵地端上饭桌,然后又端上一碗豆瓣酱。全家人你一箸我一箸夹着苦碟儿菜蘸酱吃,吃得几张嘴都绿汪汪的。爹满脸盈笑地对我说:“春生,明天还去采苦碟儿菜,趁着开春季节多采些吃,过十天半月苦碟菜就老了……”

家乡人祖祖辈辈爱吃苦碟儿菜,说吃苦碟儿菜提气、爽神、明目、清火,又能使人增加食欲。仿佛吃了苦碟儿菜春的精髓、春的希望就注满了全身……

童年的碎片之割猪草

文/空谷幽兰

从记事的时候起,妈妈就让我为家里养的一头肥猪割草了。盛草的用具是奶奶给我的一个白篮条编成的小篮儿,估计全村也找不到那么小的篮子了。小篮儿挽在我胖胖的小胳膊上,再合适不过了。小小的人儿,总是被花蝴蝶和绿蚂蚱分了神儿,所以,篮子虽小我却总没有割满过。奶奶那时为队里看场院,兼管照顾我这割草的小孩儿。她总是让我在场院周围割草,不时地伸头张望。有时,我躲到麦秸垛后,或者哪颗大树后面,便会惹得她焦急地大声喊我的乳名。我哈哈地大笑着出来,她便会跺着脚装着追赶我,但是我跑得急了,她又会担心地叫,生怕我磕头摔脸的。

每次,回到家里,妈妈都会夸奖我割的草好草多。我兴奋得脸都会发热,故意挎着我的小篮子在哥哥姐姐面前显摆。大我5岁的最小的哥哥,总是恶作剧地往下按我的草。看着贴在篮子底儿的那点儿草,我会哇哇地大哭。这时,妈妈会一边作势要打哥哥,一边把我篮子里的草虚薅一下,看着草又多了,我就会又高兴起来。想想,我那时真的是个可爱的小孩儿啊。

第一次独立地离开奶奶的视线去割草,我已经是个小学生了。小篮子也早已破烂不堪,换成了一个大大的粪箕子。由于我生性胆小,所以,高高的玉米地我是不去的。我最爱在路边的沟里,还有荒着的地瓜地里割草了,因为路边能看到行人,地瓜地比较开阔。带刺儿的七七芽(小蓟),我不怎么喜欢,所以很少去割它们。

后来,也和小伙伴儿一起去割草,我发现了她们的小秘密,她们在草的下面总会藏公家的地瓜和玉米棒子。小小的我不明大义,但是胆小,怕被看坡的老头儿追赶,所以,最后脱离了小伙伴儿,成了独行侠。

我割草也是遇到过凶险的。有一次,在路沟里正卖力地干着,忽然一条蛇慌慌地从我手前跑掉了,估计它也被我吓了一跳。当然,也有过一次意外收获,拾了两毛钱,拾金而昧,没有上交给老师,买了10支铅笔,用了好一阵子。

我割草的活计随着我去上初中就结束了,因为住校了。而我的童年也随着成了记忆尘封起来。

难忘野趣故乡春

文/杨友

“二月二”了,“龙抬头”了。偏爱大山的太阳扬起笑脸儿,把刚刚从冬的睡梦中醒来的山坡抚弄得躁动不安“春心”荡漾,春的“潮”便四处汹涌了……

向阳坡上,一种紫蓝色的花儿在衰草中露出笑靥,微启嫩唇,欲笑欲歌。其实她并不那么隽秀,并不那么招摇与撩人,但她满心都是美美的歌,她真的喜欢唱歌,但她却从不“独唱”,她总是喜欢与男孩女孩“合唱”—— 唇对唇地合唱。过了“二月二”,男孩女孩便三五结伴走上山坡,一双双明亮的眼睛最先发现的便是枯草中一朵朵紫蓝色的花儿!他们争先恐后地伸岀手揪下一朵花儿,劈下一片花瓣儿,然后放在唇边“吹”,顿时发出“笛笛”声,清脆,悠远。家乡人就把这种花儿叫作“笛笛花儿”。这平平常常的小花儿年年“苏醒”早,领先春之风骚众芳莫能与之匹敌,以其先声夺人,出尽了风头,成了名负其实的山中“花魁”……

“笛笛花儿吹响,苦碟儿菜伸膀”。笛笛花瓣可以当笛笛吹了,“苦碟儿菜” 闻声而起,也伸展开碧绿的叶儿。记得小时候,每当初春的早晨,北山坡上便响起清脆的“嘀嘀”声——不知是谁家的毛头小子吹响了笛笛花儿!小小子、小丫头们便挎起荆条篮子手拿小刀或小铁铲风风火火地岀了家门,三五个结伴直奔村北的向阳坡……

村北的向阳坡上生长着很多的苦碟儿菜,齿状绿叶宽宽的、薄薄的,紧贴着地面向周围伸展,形成翡翠般的“碟儿”状。采一片嫩嫩的绿叶,用手指一掐便流出奶汁般的白浆,放在嘴里咀嚼着,味道苦苦的,所以人们叫它“苦碟儿菜”。苦碟儿菜味虽苦,但随着苦味在嘴里的蔓延,一股清凌凌的芬芳便注入你的肺腑,直冲你的脑际。这时候,你才会感觉到蕴于苦味中的美妙……

随着笛笛花的嘀嘀声,七岁的我和几个小伙伴儿挎着篮子带着铲刀急匆匆地来到北山坡。向阳坡阳光暖暖的,土坎儿、石缝旮旮旯旯都长岀了苦碟儿菜。选中一棵苦碟儿菜后,我把小刀伸进泥土里,轻轻地一扭,苦碟儿菜便像轮子似地悠悠地滚动下来。一个,又一个……跑了几个坡坳,到快晌午时,小篮子里的苦碟儿菜也装满了。下山回家时,我一不小心摔了个跟头,小篮子像球儿似地又蹦又跳滚下了山坡!随着篮子的跳跃,篮子里的苦碟儿菜洒了一路。我的手背也被荆棘扎破了,血一滴一滴往下淌……

娟姐急忙跑过来扶起我,从她的旧棉袄破绽处揪下一小块棉絮按在我淌血的手背上。血止住了,我走下山坡找到小篮子。篮子里空空的,连一棵苦碟儿菜也没有了,我的两眼泪珠儿一滴滴往下淌。娟姐看着我,伸手从她的篮子里抓了一把苦碟儿菜放到我的篮子里。接着,小兰、小花和小二、小牛都从自己的篮子里抓一把苦碟儿菜扔进我的篮子里。我的小篮子装得满满的,比谁的都多了……

回到家里,妈妈把苦碟儿菜择净,放在清水里洗去泥土,水灵灵地端上饭桌,然后又端上一碗豆瓣酱。全家人你一箸我一箸夹着苦碟儿菜蘸酱吃,吃得几张嘴都绿汪汪的。爹满脸盈笑地对我说:“春生,明天还去采苦碟儿菜,趁着开春季节多采些吃,过十天半月苦碟菜就老了……”

家乡人祖祖辈辈爱吃苦碟儿菜,说吃苦碟儿菜提气、爽神、明目、清火,又能使人增加食欲。仿佛吃了苦碟儿菜春的精髓、春的希望就注满了全身……

谁是真正的傻子

文/郎人之居

他穿着邋遢,说话有点吞吐,不知道他名字的人,叫他是傻子。

注意到傻子,是去年冬天。那天早上,在农贸市场,一个挽着湿漉漉裤管的男子,一头挑着柴禾,一头挑着篮子,篮子里装着鱼,在兜售。一眼看去,感觉这老实巴交的男子是农民,在卖自家田里养的鱼,赶早来农贸市场,不外乎是想将鱼卖个好价钱,而那柴禾,固然是顺便挑来一起卖的。

看样子,这男子的家境一定很不好,别人卖鱼,一般是用桶子装来,他却用篮子铺上塑料薄膜,盛着水,装来卖。出于好奇,我走近卖鱼的男子,看看他卖的究竟是什么鱼?但见篮子里盛着的水清亮透彻,上面漂着不少田里特有的产物--浮瓢,而篮子里那好些鲜活的鲤鱼,大的有2斤左右,小的也不少于一斤上下。

看着这一切,我细细回头一想,总觉得这卖鱼的男子很不对劲,一般田里养的鱼,难得有几斤大一条的,成色也多半是黄的,像他这个样子的人,哪会等得到将鱼养了这样大才来卖,况且篮子里的水很清亮,根本不是田里略带浑浊的水,同时,这人卖鱼便罢了,还带了一捆柴禾来卖,这柴禾根本是不值几个钱的呀。还有,现在的城里人,还有谁家用烧柴的方式来做饭呢?显然,这男子的所为是不合常理的,我肯定,他所卖的鱼,不是田鱼,是饲料鱼。

当这男子离我稍远后,看着一旁也在卖鱼的人,我开玩笑地说:“你怎么不学学他,放些浮瓢在水里,鱼也好卖些。”他只是莞尔而笑。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注意到了傻子,也根本没有把他卖假鲤鱼的事放在心上。可是,偏偏在不久的一天,在一条巷子里,我又看到了那眼熟的漂着浮瓢的盛着鱼的篮子,不同的是,这篮子的另一头,不再是曾经的一捆柴禾,换成了满篮子的兰花。

眼下守着篮子卖鱼和兰花的是一个小男孩,虽然傻子不在,但我认定这就是傻子的孩子,傻子应该就在附近。

我站在篮子边,试探着问小孩,鱼是哪里来的,多少钱一斤?小孩说,是自己家田里养的,12块钱一斤。小孩的对答,让我颇受震撼,因为这鱼根本不是他家田里养的,真正的田鱼,市价也不只这些。而这小孩却大言不惭地用他父亲类似的口气在骗人,看样子,他已被傻子父亲的毒中得不浅了,我觉得,如此发展下去,这小孩是很危险的。

离开小孩不久,我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欲劝道劝道一下小孩,便又折了回来。这时,傻子也和小孩同在了一起,守着两只篮子,等着路人来上当。

“你这鱼是哪里来的,好多钱一斤?”我故意问道。

“是我家田里养的,12块钱一斤。你要得多,10块一斤也卖。”傻子用一种较常人稍慢的语速回答我。

“我只是问问,我不要,我知道你是哪里的人,这鱼是什么鱼。”

傻子听我这样一说,感觉我很在行,顿时语塞,不敢强调了鱼的出处。看着傻子的傻样,我示意他跟我过一边去说说话,他理会地走近了我。

首先,我用关心的方式与他套近乎,问那孩子是他的吗,多大了,是否已读书?他说孩子是他的,今年11岁了,在读小学四年级。当他答完了我的问话,我话题一转,对他说,你的孩子还这样小,就带出来学骗人,要不得,会毁了孩子一辈子的。你只有叫孩子好好读书,今后才有出路等等。傻子听我所说的一番话有道理,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很是内疚地说:“是,是,是,大哥,你说的是呢”。

见话已投机,我又进一步问了他姓甚名谁,哪里人,家里情况怎样,为什么要做这些骗人的事等等?傻子毫不保留地一一告诉了我。

傻子说他姓龙,叫龙明德。他强调,明是日月明,德是道德的德,是某某乡某某村人,没有多少文化,只读过小学三年级的书,今年已36岁,有2个孩子,一个与他一同来卖鱼了,另一个只有一岁,在家里。他说他的爱人是傻子,不会说话和做事,只能在家里带娃娃。由于自己不会做什么,也不知做什么,不晓得如何找钱,只好到农贸市场以6元一斤的价格将鱼买来,再用篮子装着,里面撒上浮瓢,骗人说是自己家田里养的鱼,卖10到12元一斤。他说,生意好时,一天可以卖30到40斤,不好时,也要卖10多斤。他还说,有人认为他的鱼好吃,也不止一次和他买过。

此外,傻子更透露说,他原来是做假土鸡蛋卖的,那假土鸡蛋都是从农贸市场以6角钱一个买来的饲料鸡蛋,然后拿到街上去,骗人说是土鸡蛋,1块2一个。而做假田鱼生意,则是去年8月份开始的。他说,卖假土鸡蛋的人太多,不好做了,做假田鱼生意的人基本没有,才选择了做假田鱼生意。傻子并讲了一件他认为好笑的事,他说,有一次,他们村里有一家人的田里被盗鱼了,主人怀疑是他偷的,要找他麻烦,别人知道后说,找傻子麻烦,那简直是撞鬼了,人家各是到农贸市场买来卖的。

听傻子津津有味地说完,我开玩笑道:“龙明德,你这名字倒是取得好,但你做的事却与你的名字很不相称。”傻子唯唯诺诺。

说实在的,看傻子那傻傻又老实巴交的样子,加上身边卖鱼的道具和一身打扮,一眼看去,谁都不会认为他是做假的人,而且做假已有很多的时日,使不少的人,不论年长年少或城里乡下的,都被他蒙蔽了,上了当,受了骗。而颇为搞笑却是,通过傻子做假这个事件,我们得出了一个结论:作假的傻子不是傻子,而被傻子欺骗了的才是真正的傻子!

被岁月偷走的事物

文/姚文冬

我很小的时候,有人深夜爬上了我家屋顶,父亲小心地坐起身,侧耳听了听,猛然一声叱呵:“哪(谁)?”在寂静的冬夜,这声叱呵极具穿透力,屋顶的脚步顿时慌乱,接着就是“咕咚”一声闷响。“跑了。”父亲说,“都睡吧。”早晨醒来,我怀疑自己做了一个梦。

清早,在房后看到一摊白薯干,准是那人跳房时洒落的,慌乱中他提着空篮子跑了。篮子是我假设的作案工具。那时家家只有篮子、筐、粪箕子、簸箕这几件用具,他总不能背着筐或端着簸箕爬人家的屋顶吧。母亲的话也证实了我的假设,她说:“要是篮子丢在这儿,就能认出是谁家的。”我急得抓耳挠腮,恼恨他没把篮子丢下,但父亲的嘴角却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他叮嘱我们说:“谁也不要声张。”

通过辨认一只篮子就能“破案”?这不奇怪。有一次,学校勤工俭学,让每人交一粪箕子牲畜粪,这可愁坏了我,那年月牲畜粪比粮食都金贵,到哪儿去拾呢?通过观察,我发现马二姥爷家的猪圈里堆满了牲畜粪,牛的、驴的、马的,应有尽有。马二姥爷勤快,整天背着粪箕子拾粪。我灵机一动,偷偷把粪箕子扔进他家猪圈,准备天黑后再去装粪。但天还没黑,马二姥爷就把粪箕子送回来了,他居然认得是我家的。母亲疑惑不解:“我家的粪箕子长腿了吗?”

那年月,总有人家丢东西,房檐下挂着的苞米棒子、陶罐里的鸡蛋、新买的手电筒,还有篱笆上刚长熟的倭瓜和葫芦。如果一个主妇在习惯的时间去鸡窝里摸鸡蛋,鸡窝空空如也,那并不是鸡没有下蛋。

一次,堂哥家被盗,他的一件毛衣丢了,嫂子去打酱油,路过王三家,看见王三穿着那件毛衣在街头站着,还问嫂子合不合身。嫂子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王三听嫂子一说,也很惊讶,他说,是小刘庄刘某某的二小子卖给他的,花了二十块钱呢,闹半天是偷的?看来,乡村的小偷智商并不高。嫂子就向王三要毛衣,王三说你得给我二十块钱,两人就争执起来。嫂子说那就报案吧,王三说报案就把那孩子毁了,这才不情愿地把毛衣还给了嫂子。

若是丢了钱才算是大案,但好像很少发生。不过,这种倒霉事偏偏让我姥姥遇上了。姥姥出门从不上锁,终于,她压在炕席底下的七十几块钱不翼而飞。望着土炕的浮土上尚存的钞票轮廓,姥姥号啕痛哭,怎么也劝不住。姥姥不是爱钱的人,怎么会这么伤心?我琢磨,姥姥一辈子对人不设防,却终于因此吃了亏,她一辈子恪守的美德被人践踏了,这应是她伤心的根由吧?丢钱后没几天,姥姥就患了感冒,一夜间转成肺炎,凌晨就去世了。她伤心的原因成为一个谜。但舅舅执意把姥姥生病、去世与丢钱联系在一起,并一口咬定是村里的电工小四偷的。小四每次来姥姥家收电费,姥姥都会把炕席掀起来——这成为舅舅推理的重要依据。

多年后,我在街头遇见小四,他的嘴里只剩下几颗牙齿了,尽管还不到五十岁。我跟他并不认识,唯一的交集就是舅舅的那个推理。看到他就想起了姥姥,但不知怎么,我一点也不恨他。不知舅舅还恨不恨。逢年过节我们怀念姥姥,舅舅总是懊悔没及时送医院,他被一场感冒给“骗”了,然后就号啕痛哭,像姥姥丢钱时一样,连声调都一模一样,却只字不再提小四。同样,我也不情愿把那个爬上我家屋顶的人叫小偷,更别说“贼”这个刺耳的字眼了,他不过是一个饿坏了的乡亲。

母亲也像姥姥一样老了,也秉承了不设防的性格,出门从不锁门,我每次回家,都看见门虚掩着。也不怕丢东西?我问母亲。母亲说,哪还有人啊?这一条街,就剩我们几个老古董了,然后她就像汇报工作一样,说一些新奇事——谁去世了,谁得了重症,谁家的闺女跟她姐夫跑了……最近的话题是,开发商在老公社院里盖的商品楼烂尾了,她像一个智者似的撇了撇嘴说:“住在楼上,柴火放哪儿?”

但没有一件事是说谁家被偷了,或谁因盗窃犯了事。这使我相信,那些小偷小摸的事,不过是贫寒岁月的一个注脚,与人品关系不大。如今,这种事在乡村绝迹了,就像身上的虱子,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消失的,还有牲口棚里的牛、马、骡、驴,猪圈里的猪,散养的鸡,挂在墙上的农具,还有草垛里、墙根下的捉迷藏游戏……这些熟悉的东西,倒像是被岁月偷走了。

被偷走的,还有人头攒动的夜晚。那年月,人们喜欢聚在别人家唠嗑,直说到哈欠连天,但不是谁家都能聚集人,得是有人缘的。晚饭后,母亲就急着收拾饭桌,扫地、扫炕,因为很快就会坐满一屋子人了。因为这种习惯,左邻右舍,乃至住得很远的,彼此也都知根知底。我怀疑,那个深夜爬上屋顶的人,说不定就是我家的常客。我终于明白,父亲为何只在屋内喊一声,就继续安心睡觉,事后也不声张。

从前走亲戚

文/米丽宏

从前,走亲戚,是靠双腿走的,连骑自行车都不多见。拖儿带女,不宜远路的人家,会备一辆排子车,车上铺花褥子;穿花衣服的一窝小孩儿,坐车上,脚丫埋在褥子里,由他们的爹,拉着,缓缓行走在乡野的土路上。

大正月,北方的田野里,常见到这样的一幕幕。

遇到上坡或路况不好,穿枣红袄的娘,紧走几步,帮着推一把,一边叮嘱车上孩儿不要打闹,谁不老实,丢在老松树林里,不拉他去姥姥家了。

车辕上,墩着一个笆斗篮,元宝形状,村人叫它“元宝篮”。看得出,家家篮子里面都鼓囊囊,层叠叠的,被一方崭新的毛巾或土布单子,遮掩了内容,一眼望不到底。如果走亲戚的人没拉车,这篮子,就被男人或女人挎在小臂上,一扯一扯地走,走成很风情的、很传统的正月情境剧。

其实,篮子里的礼物,谈不上贵重,家家大同小异,自家蒸的枣馍,如果馍里不放枣,就一定顶了个红点,点睛一样,带出了春的色彩;除馍馍外,另有豆包,肉包,年糕,油炸豆腐,腌猪肉,挂面,糖果,不拘多少,都是成双成对的。所有这些,都用薄薄一层红纸,包裹了,喜盈盈垒在篮子里。有心的主妇,还把整个篮子用红纸裹住,很奢华,很亮眼,很有意蕴。

等长到六七岁,走亲戚,成了我年节里最大的盼望。跟着奶奶去老姨家,跟着爹去四个姑姑家,跟着娘去姥姥家、老舅家。好像以我村为中心,哪里有路,哪里就有亲戚。最远的,还出了县,到了二百里外的平乡。山一程,水一程,走亲戚,做人客,好吃好喝压岁钱,真是乐趣多多。

亲戚里,去四姑家的路最近。她的村子白云掌,就在我们村南山那边,上山三里,下山三里。半山腰,有一片橡树林,参天,幽深。一进林子,身上倏然寒凉;风一过,像大水呼啸,叫人怕怕的。前面,野兔影子一闪,不见了,花老鸹,呱的一声冲上树梢。橡树林,好像笼着好多秘密,跟四姑村子的温暖明朗,形成强烈反差。等出了林子,越过山顶,拐个弯儿,就居高临下地看到四姑在她家的石头院墙内,剥白菜,剥大葱;姑父呢,肯定在屋子里剁肉馅;表哥已经去泉水边洗好了又大又红的苹果装在了盘子里。

每年走亲戚,都缺不了姥姥家那趟快乐的行程。

“编花篓,两个口,我是姥姥的外甥儿狗;姥姥门儿上吃了走……”这首儿歌,小孩儿都会唱。说的真对,外甥儿,像娇憨的小狗儿,回到姥姥家,天生就是让姥姥和舅姨们来宠的;而自古以来的姥姥,也无一例外是孩子头脑里慈祥的记忆。

姥姥家,在十七里外的深山。一路漫上,走不到一半,问,快到了吗?爹说:不远啦。再走一程,又问,还是那回答。看看跑累的孩儿,爹娘商量歇会儿再走。元宝篮放地上去,爹到旁边燃一挂鞭。路上走亲戚的人不时经过,彼此寒暄两句。两下看去,都衣着簇新,面带春风。

不多久体力恢复,雀跃着跑过大石桥,迎面是岭西村。娘说,村西,有面大石崖,石崖下有千年灵性的小白蛇。我一听来了兴致,闹着去看看;娘说日色不早了,还是赶路要紧。见我们不情不愿,娘就讲小白蛇的故事,故事没完,到石家栏了。村南的山,又陡又近,好似要弯下腰,摸摸我们的头。拐个弯,向西折,看到路边一棵又一棵一搂粗的老杏树,老枝杈桠的,站着队,向村里散开去。尽头,姥姥的村子,依稀出现。此时身上的小汗,给寒风一吹,脖颈里凉凉的,心里面,却热热的,涌动着亲情的欢喜。

姥姥在门口接到我们,最宜人的寒暄问候早开始了。姥爷端着长长的烟锅,眉开眼笑吧嗒着,为我们倒水,每碗搁进一大勺野蜂蜜。小姨,在灶火圊里,拉着风箱,火苗一跳一跳舔着灶门。我娘一边迎着说话,一边洗手加入做饭的行列。历年的饭,都是肉菜锅里煮饺子。山里人家,最高规格的待客饭了。饺子,被肉菜熏炖得面皮儿也香了,里里外外两层香,香透肺腑。

吃完饭,孩儿们争先恐后爬上房,在柿子棚边,拣冻柿子吃。晶莹如红琉璃的柿子,安卧在暄软的白茅草上,鲜艳欲滴,吃起来,凉凉甜甜。红红的冰碴儿,又去火,又治咳嗽。姥姥每年在房顶搭柿子棚,为“外甥儿狗”们做独特的点心。一冬储藏,在这一天,被抢着吃完,姥姥皱纹里都是满足的笑意。

姨姨舅舅们,团坐一处,一面喝茶,一面说话。往常的亲姊热妹,如今散枝开叶,栖息各处。这一簇、那一簇,忙着自己的生活;只有正月这个时候,才能回归在童年的旧地,安坐一圈,扯扯家长里短,说说来年打算,彼此解劝心结,互相加油鼓劲,继续未来的生活。

雨,一直下……

文/陶 醉

星期天,下着雨。

以最随意的姿势临窗而坐。心敞着,静静地聆听。弥漫的雨帘构成和弦,美到了极致。

天和地贴得很近,偶尔还有鸟飞过。雨纷纷,牵扯着我的思绪……想家了,我想娘。

其实,老家和我所在的小城相距并不遥远。只是成家后,忙于生活,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回家途中有两段路在修,下了车还要步行一段路,再转车,很费周折。

拨通家里的电话,铃声响着,却始终没人接听。我和父亲、弟弟都在外地工作。平日,只有母亲一人在家。闲不住的母亲一天到晚,忙里忙外。也只有下雨天,才能呆在屋里休息一会。她太辛苦太劳累了!或许,此时她刚刚睡着…… 我赶紧扣下电话。

窗外,风裹着雨,越下越大 —— 忽然听到有人敲门,我来不及打伞,忙迎出去。瞬间,身上就被淋湿了。

打开门,我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母亲倏然出现,喘着粗气,却一脸的喜悦。雨水顺着那消瘦的脸庞流下来,她仰起脸,用手扰一扰贴在前额的头发,那花白的头发还滴着水珠 —— 这性急的雨呀,将母亲浑身上下都淋透了。雨衣紧紧地贴在身上,手里还提着两只大篮子,原本瘦弱的她,显得越发单薄。

“娘,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来了?有事吗?娘!”我有些语无伦次。

母亲笑了。“下雨天,地里没活干,趁空来看看。在家里,攒了点笨鸡蛋…… ”接过母亲手中的提篮,我的手臂不由得往下一沉,满满的一篮子鸡蛋。一枚枚整齐地码放着,沾着雨珠,通体透亮!

“这些新鲜的青菜,是早晨刚从咱家菜园里摘的。一路上,可让老天爷给洗干净喽。”母亲指着另一只装满各种蔬菜的大篮子,风趣地说。

我想笑,却鼻子一酸,泪落如雨。

—— 雨,一直下,由渺小集合成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