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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的文章

2023/01/16好文章

石榴的文章(精选15篇)

石榴花开

文/文如烟

小区里的石榴花开了。

那种艳丽到庸俗的橙红,我一直不看好。可就在那天,那一眼的明媚,让我的心豁然的舒朗起来。那一刻的凝神,我被石榴花纤巧却不够娇美的姿容生生的吸引住了。原来,浓重和热烈的碰撞竟是如此惊艳,如此触目,如此的不可忽略。

满怀着侥幸,我没有靠的太近,只是眯缝起眼睛,默默地打量着,面对一朵花,一片绿,我在脑海里使劲的搜寻着,“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不为深秋能结果,肯于夏半烂生姿。”关于石榴花的种种,似乎太多太多,一时的思维短路让我词穷,一瞬忽的失落被突如其来的明丽牵扯着,整个人像被勾了魂似的躁动不安又极其舒心暖意。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心里一直惦记着它们。偶尔也会绕过去远远地瞅上一眼,看它们摇曳在早晨的清新里,明媚在灿烂的阳光下,嫣然在向晚的微风中……石榴花没有沁心的气味,也没有骄人的容颜,但这不妨碍我将自己融进一份虚幻的温馨,朝朝暮暮,让心里有的感觉相伴着,踏实也自在,寂静也欢喜。

又一次走近是在那个雨天。那个傍晚当我收起湿漉漉的雨伞走进楼道时,忽然的想念让我迫不及待地折回头,沿着幽僻的小径,伴着雨丝的轻吟,隔一簇簇浓密也热烈的金黄我望见了它们。是距离太近吗?是花事繁盛吗?雨幕中的石榴花少了心中的俏丽,多了些许的清幽。微微的疼由心底泛起……是日子的打磨,是风雨的袭击,亦或是自然的定律?好在初遇的明丽早已定格在我的心里。

想,生命不过如此,花季年华的靓丽令人心悦,人到中年的沉稳彰显风骨,白发苍苍的暮年更显底蕴。其实,每个年龄段里都有着自身的魅力,坚守心中的美好,不屈从,不落俗,让快乐和哀愁自然流放,才是一种舒坦。就像风雨中的石榴花一样,纵使怎样的憔悴,怎样的落寞,依然让我疼惜着,眷恋着,想象着……

倘若说经历过便是美丽。那么每一次的别离是否意味着再一次的相遇,那么彼时的清寂是否暗示着此时的殷实?

风清云舞,榴花欲燃。再次近距离的欣赏,是在这个晴好的早晨。面对一枚枚玲珑小巧的花朵,面向一片茂密葱翠的枝叶,无法表述的满足感让我格外的兴奋;轻抚一瓣橙红,嗅闻一缕清芬,我心绪如花……

小区的花儿品种繁复,抬眼望去总会有新异。而那天若不是为了停车,我定会错过这一片风景的。我为平日里的疏懒而叹息。我更为自己一直以来的偏执而诧异,如何这般的狭隘,复复又重重的日子里把自己圈在某个空间,还能强词夺理的冠名以习惯,标榜着自己是如何的执着?

有谁知道呢,在我恬静的外表下还有另一个感性也笨拙、热情也简单,只会想入非非却不谙世事的我。因了某个细节而哀怨,因着一次偶遇而悸动。

有谁知道啊,细细碎碎的时光里,一些习惯在潜移默化中成就,一些感觉根深蒂固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致末梢里,一些无厘头的念想在不觉中华丽登场,黯然退场于我竟有着别样的酣然……

想,世事如此吧。

有时候,有些事,无需太刻意。就像这个季节,我和石榴花的遇见,只一个偶然,所有的美好便在不觉中潜入心底,盈盈袅袅,生香灵动……

索通园子里的石榴树

文/墙头子

石榴是孩子们最喜欢吃的水果之一,它果粒饱满,色泽诱人,含糖量高,口感好,营养价值丰富,是市场上抢手的卖品。我自幼酷爱石榴,酷爱它的甜、酸,酷爱它的艳、俏,更酷爱它的坚忍不拔、无私奉献。来到索通,让我出乎意料和格外惊喜的是工厂绿化遍地,如同花园般,而且这园子里竟有我钟爱的石榴树,索通园子里的石榴树,向颗颗珍珠点缀着这所美丽的园子,如屡屡丝带环绕着这所绿色的厂子。更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我的枯燥的单调的打工生活。美丽的索通,可爱的石榴树,我忍不住为你写点东西。

索通园子里的石榴树,是观赏和绿化专用苗种栽培的,不以食用为主,以簇花观赏,繁叶绿化为主,经过改良的索通石榴树,五月下旬开始繁花怒放,灿若云霞,花红似火,分外鲜艳,独领风骚,在整个园子里,石榴花香飘逸,沁人心脾,美丽的索通涤荡在石榴花的海洋,引来无数下班的工人师傅和领导驻足观赏,花期长达2个月。石榴树枝叶茂盛,苗种隔距相拥,枝干篷散,树冠如伞,如同一个个新鲜的大蘑菇,好似一顶顶绿色的遮天伞。这一个个新鲜的大蘑菇,一顶顶绿色的遮天伞,能生在工厂里,真的不容易,能大片大片的铺满、点缀整个园子,更是难能可贵的稀少。可这一切,在索通的工厂里,如花园般工厂里,石榴树却主打着整个工厂园子的基调。不管是公寓的生活区,通勤的小路边,还是职工停车的棚子周,机器轰鸣的车间外。石榴树是绿化军的主力。它不择土、不选地,顽强的生命力,强大的干劲头,默默无闻的奉献着。这正是它可爱的地方,值得我钟爱的地方,让我留恋它的地方。

索通的三月,春意浓浓,沉睡了一冬的园子开始苏醒,绿化区的石榴树已经吐出了新芽,泛起了新绿。光秃秃的的枝条儿,水润起来了,嫩绿的叶儿,半卷着,向个婴儿努力舒展的样子,甚是可爱,仿佛绿油油的的枝条上跳动着无数新鲜的小生命。索通的春风异常暖和,勤劳的后勤工人师傅开始为这些刚降生的小生命施肥浇水,不远处飘来挥汗的笑声,那是索通的领导和工人们在索通青年林里忙着欢快的植树。这边石榴树枝上努力的催长着新生,那边破土新植又一个邻居,我仿佛听到了石榴树欢呼雀跃的笑声,看到了索通绿色的明天。

春雨淋湿的五月,索通一片花海,漫步在索通的园子里,恬静的小路,左右花枝招展,绿树成荫,最多最美的当属石榴花,石榴树如刚出浴的姑娘,花瓣上的雨露晶莹剔透,羞答答的样子,着实可爱,粉的像火,红的像新娘头上的盖头,有的还含苞未放,小小的石榴骨朵里半露出粉红的花蕊,这是犹抱琵琶半遮面,让人心生一种对美的期待。沿着东外环,走过焙烧车间,来到成型车间,放眼望去,成片的石榴树上石榴花斗艳,繁星点点,如同花的海洋,一缕春风吹过,夹着石榴花香,沁入脾里,心旷神怡。彷徨在石榴花间,如同在画中一般,抬头看去,高高的烟囱,在绿色海洋里显得更加高大。围绕索通工厂的园子一周,步行大约需要30分钟,30分钟的赏花,30分钟的绿色盈眶,30分钟回归自然的旅程。驻足到始点,那多含苞未放的石榴花骨,已经绽放出美丽的花儿来了。

长达两个月的花期,让生活和工作在这儿的人们饱尝到了石榴花的美。

盛夏过后的七月,索通园子里的石榴树下开始落英缤纷,看到一朵朵石榴花儿凋谢,让人有点伤心。“落红不是无情物”,在伤心之余,我更为石榴花儿们“化作春泥更护花”骄傲。石榴花落,留在枝上的却是坚实的果儿,一颗颗石榴的雏果子,圆圆的,硬硬的,高挂在枝条上。偶尔一只鸟儿飞过,骑上枝头,又飞走,一个个石榴雏果子颤动在枝条上,仿佛拨动的成熟的谱子。渐渐石榴大以来了,成熟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一颗颗硕大的石榴挂满了枝头,沉甸甸的,压弯了石榴树的腰。下班后我静静的驻立在一棵石榴树下,耐心的数着,一棵石榴树68个果子,多么吉祥的数字,我开始觉得石榴树身上有一种灵气,石榴树是有生命的,它仿佛知道我们想要的,无私的努力的给予着我们。

我看着这缀满果实的石榴树,有点不敢相信,手指细的枝条上结出68个果子,这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啊。

我们每一位索通人,不正是石榴树的缩影吗,靠着一双双不大的双手,开辟出碳素行业的绿色发展新模式,创造出领行业瞩目的成绩,一颗颗压满枝头的令人喜悦的“果实”,是我们每一个索通人的骄傲。

查阅了相关数据,得知:石榴果实可供食用。果皮及根皮泡茶有收敛止泻、杀虫的作用。也可作黑色染料;叶炒后可代茶叶。石榴花泡水洗眼,可明目。果皮可驱虫。

我爱索通园子了的石榴树,因为它美,美如索通,美如制造阳极碳素的精英,美如索通灿烂的明天。

我爱索通园子里的石榴树,因为它见证了索通的奋斗拼搏的历程,

我爱索通园子里的石榴树,因为我工作着和热爱的绿色的工厂园子。

对小石榴的忏悔

一场阵雨过后,石榴树前积了一洼浅水。那个石榴,可怜地缩在泥水里,已渐渐失去红红的光泽,面色发干,等待它的将是一天天被风蚀、风干,直至鲜活的生命衰竭而尽。那一枝青青的石榴叶也已发蔫,有气无力地依附在小石榴上,行将苟延残喘。

这个小石榴是三天前,被我亲手毁掉的。

那天,这枝石榴叶碰到了我刚洗过的头,当时心情不好,就随手折断扔在了地上。自己的坏心情,毁掉了一颗小石榴的生命啊。

“冲动是魔鬼!”

如今,小石榴孤零零地躺在泥水里,鲜活的生命即将枯竭。我为自己的行为懊悔不已,我,真混啊!

对不起,小石榴!是我的不良情绪害了你!怎样弥补自己的罪过?我深深地反思,一颗心真诚地为你祈祷!

以后只有多做善事,多积德,以实际行动来抵偿自己的罪过。

你能原谅我吗?

宽恕我吧,阿弥陀佛!

童年的滋味

文/采榆钱

正在看书,突然舌尖滑过一种回味,我知道这是一种水果的味道。不是苹果,不是桃子,不是杏儿,更不是梨;也不是香蕉,橘子;是葡萄?又不太象。是一种久违的,对我诱惑力很大的水果,可绞尽脑汁,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

我不再为难自己,继续看起书来。

夜间,作了一个梦:

置身在家里的大石榴树下。石榴树的树冠遮起了半个院子,树身离东墙根不远,树枝跟东屋墙挤在一块儿,西边的树枝差一尺也快伸到墙上了,北边的树枝则离北屋门不远了。我正踮起脚尖,往树上搜寻着什么,树上结满了石榴,有黄皮儿的,有红皮儿的。哈,看见了,靠西边那个高高的枝头上,有个涨红了脸的石榴裂开嘴了!鲜红的石榴籽儿们像红宝石似的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东墙那边……一、二、三、四,有四个石榴结在一块儿,两个石榴结在一块儿的常见,竟然还有四个结在一块儿的!我在树下望来望去的那个开心啊,突然就醒了。

久久留恋着梦里那种欢愉的心情,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压力的开心,多么单纯的轻松得开心啊,好久不曾有过了,将来也不会再有。

我知道了白天怎么也想不起来的那种回味,就是石榴。

我们家原先有一棵大石榴树,那是我童年的天堂。那棵大石榴树大约有麦穗碗的碗口那么粗,一人多高,树身由三根树干扭结而成,像是一根极粗的大草绳。到了树头,三根树干便分开来,一根向北,一根向西,一根向南,它们的枝枝杈杈便形成了石榴树的树冠,像一把巨伞盖住了半个院子。

春暖花开,石榴树上也渐渐长出一片片鲜红的嫩芽,那种欣喜的颜色,让你看了不由得就会高兴起来,那么美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远远望去,红红的叶芽如霞似雾地笼罩着整个树头,让人飘飘然地生出许多遐想……

端午节,石榴树上开满了火红的石榴花,站在树下,绿叶红花,多么美丽的世界啊!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我的生日正是端午节,这满树的石榴花就象是大石榴树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中午,家里人都休息了,我就一个人来到院子里,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捡起石榴花的落瓣,托在手掌里默默地看,那鲜红的,柔柔的花瓣,多美呀。看够了就把它们放进纸盒子里,然后再捡,再看。纸盒子装满了,我会象宝贝似的保存起来,直到那些花瓣颜色变暗、变干。

到了秋天,一放学,我和弟弟便踮起脚尖往石榴树上看,寻找第一个裂开嘴的大石榴。终于找到了,就大声喊娘,娘就叫哥哥或是姐姐踩着高凳子把那裂开嘴的大石榴剪下来,大家分着吃了。这证明石榴已经熟了,往后可以天天吃几个甜甜的大石榴了。到了傍九月,娘才让大石榴全部下树。那时候,哥哥和姐姐爬上树摘石榴,我和弟弟在下面接着,轻轻地放进篮子里。全摘完了,娘就让我们几个去给胡同里的邻居分送。当送到前面胡同的老奶奶家时,老奶奶会回送一包他们家的大红枣。

那个时候多么开心啊。

后来,那棵大石榴树在翻盖东屋时锯掉了。我的幸福也至此告一段落。

正如一首歌中所唱:童年童年多么留恋,童年再也找不见。

窗外的石榴树

文/我是吴光全

新办公室的窗外,有棵石榴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阳光下摇曳着。以前也数次到过这个院子,却因过客的行色匆匆无暇顾及到这个明媚的角落,如今坐到这个窗前,每日每日的面对,不知不觉中对其产生好奇和亲切的之感。

闲暇时刻,捧一杯茶,静静地望着窗外发呆,思绪也会随着微风中石榴枝的摆动飘散开来。这棵石榴树来自哪里?若干年前,她或许是情人们在山坡上种下的信物,也可能是粗糙的双手埋在农家小院或田间地头的希望,每一种可能背后大概都有个动人的故事吧!然而,本应继续见证那些或浪漫或平淡、或欢喜或悲伤故事的石榴树,却因城市的贪婪被移植到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她在这里还习惯吗?经历了伤根断筋疼痛和脱离故土的恐慌,她的心一定是伤痕累累且坚硬无比吧!无论怎样,石榴树倔强地在此存活下来,生根发芽,伸枝结果,为这个寂寥的庭院平添了几分生机。

前日,雷雨大作,狂风不止,石榴树在雷雨交加中瑟瑟颤栗,间或因枝叶或果子被风吹落而发出阵阵悲鸣声。这颤栗,这悲鸣,是因雷雨肆虐下骨肉分离的伤痛,还是风雨飘摇中命无定数的恐惧?不久之后,雨过风住,晴空万里,世界一片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只有石榴树下的一地狼藉诉说着曾经的惨烈和悲伤。

这大概就是石榴树的宿命罢!倘若石榴树有人类的情感,大概也会发出诸如乡愁、宿命之类的感叹了。

石榴花红

文/刘明礼

初夏,小区里的石榴花渐次绽放。一朵朵可爱的小金钟,挤挤挨挨点缀于绿叶之间,蒂部不失厚重,花蕊轻盈如绸,红萼溢彩流光,像一团团燃烧的火苗,鲜艳夺目,分外娇艳,让人不由地有股诗意的冲动漾然于胸臆之间。

古往今来,多少文人骚客皆迷醉于这片妖艳的火红之中!“乘槎使者海西来,移得珊瑚汉苑栽。只待绿荫芳树合,蕊珠如火一时开。” 元代马祖常的《折枝石榴》,不仅道出了石榴的起源,更赞美了其存本求真、适时而发的属性。白居易笔下的石榴花,“日射血珠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韩愈亦有诗云:“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 “一朵佳人玉钗上,只疑烧却翠云鬟。” 这是出自杜牧的礼赞……

石榴花美,石榴籽甜,不仅被人们赋予了诗意,也寄托了对生活的美好期冀。在旧时人眼里,多子即是多福。石榴多籽,而“籽”与“子”谐音,故被视为吉祥的象征。火红的石榴花,也象征着荣华富贵,所以许多人喜欢在院里种植石榴。成熟的石榴,表皮深红或者粉红,常会裂开,露出宝石般晶莹剔透的籽粒,开口若笑,常被用作吉庆果品。加之经久耐放,又恰恰成熟于中秋,自然而然成为馈赠的佳品。过去在我们老家,男女结婚时,洞房里要摆放两个大红石榴,枕头上也多绣有石榴,寓意为早生贵子、多子多福;老人过寿时晚辈要送石榴,藉此祝愿老人子孙满堂、幸福长寿。

古时女子时兴穿石榴裙,唐代尤为盛行。所谓石榴裙,是因为女子的裙裾像朵石榴花,且多为石榴红色,所用的染料,也主要是从石榴花中提取而来。明代徐渭就曾写下“石榴花发街欲焚,蟠枝屈朵皆崩云。千门万户买不尽,剩将儿女染红裙”的诗句。相传杨贵妃不但喜欢石榴花、爱吃石榴,还好穿石榴裙。为此,唐明皇下令在华清池西绣岭、王母祠等地广植石榴,每到石榴花开,总要和杨贵妃一起赏花,并摆酒设宴。一次,唐明皇大宴群臣,让杨玉环献舞助兴。杨贵妃有些不乐意,端起酒杯送到皇上唇边,悄悄耳语道:这些大臣常对我不施礼、不恭敬,我不愿为他们献舞。唐明皇当即下令:文武百官见到贵妃一律施礼。这便是“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由来。

石榴原生西域,汉时由张骞引入我国。其果粒营养价值很高,富含C、B族维生素和有机酸、糖类、蛋白质、脂肪,以及钙、磷、钾等矿物质,对人有保健功效,且有很好的药用价值,其果皮、根、花皆可入药。据《本草纲目》记载,石榴能“御饥疗渴,解醉止醉”。石榴果皮中含有苹果酸、生物碱等成分,有明显的抑菌和收敛功能,能有效治疗腹泻、痢疾等症;石榴花则有止血的功能,用石榴花泡水洗眼,有明目的效果。

火红的石榴花鲜艳撩人,点缀着人间的景色,更点燃了人们生活的激情。而美丽绽放仅仅是它精彩的亮相,如火如荼的热情与激越奔放的活力,才是它对生命的诠释。

我家的石榴树

今年,院子里的石榴树开了太多的花,一簇一簇的,在繁茂的枝叶映衬下,火红火红的一片直耀人眼。每天,地上都有落英,就像过年时放过鞭炮的景象,很是喜庆。这些天,不知不觉的,树上已挂满了果实,把枝丫坠得将伏向地面。

看如今繁花簇拥、果实累累,实在难以想象四年前,我从育林场把石榴树移回来栽在自家的院子里的情景。那年初春,我在育林场精挑细选了一棵拇指一样粗细的石榴树苗,移栽在院子里。可是到了其他植物都抽叶开花的时候,他却是依然默默地坚持着自己的风骨,和季节极不相称。家人都认为这棵树已经死了,把它拔了算了。而我却不相信石榴树的生命会如此的脆弱,坚持说:“反正现在植树的季节已经过去,树拔了地也是闲着,等等吧,也许它会活过来的,真的不行,明年再拔也不迟!”在我的坚持下,树留了下来了,我像对待其它养育的花草树木一样,天天给它浇水、松土……一直坚持了大半年。

深秋时节,许多树都开始纷纷落叶。一天早晨,不经意间,我忽然发现石榴树的枝上冒出了嫩绿的叶芽,那一刻别提我有多高兴了,我庆幸我的坚持,我的坚持有了希望。虽然没几天,它那嫩绿的细叶便被秋霜打落了,但它已经向我们展露了它的生机。

第二年春天,我家的石榴树如期抽芽,开花,虽然花不多,但可以看出它的努力。

第三年春天,我家的石榴树树干粗壮了,枝叶更加繁茂了,开的花已经是一团团的了,并开始结果实了,虽然只有十来个,红红的镶在枝头,很是诱人。孩子们可以享受自家的石榴果了,那种采摘时的快乐、品尝时的幸福是用金钱买不来的。

品相

文/杨力

成熟的石榴一般在秋末初冬时节大面积上市。干燥是这个季节的特点,石榴的诞生仿佛就是为了弥补季节的缺陷,所以石榴让很多人情有独钟。

石榴的根、叶、花、皮皆可入药,中医学认为石榴皮性温,味酸涩,归大肠经,具有止血止泻杀虫的作用,《本草纲目》记载它“止泻痢,治崩中带下”,现代医学则认为石榴能杀菌抗病毒,抗氧化延缓衰老,能预防心血管疾病。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石榴是一种吉祥的水果,寓意多子多福,吉祥如意,也是美丽和爱情的象征。唐代诗人李商隐就留有《石榴》一首情诗传于后人:“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轻明榴子鲜。可羡瑶池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

今天不说药效不说文化,说品相,而品相是一门生活学问。购买石榴时,作为一个门外汉,我靠的是眼观手感,见别人十斤八斤购买,自己也忙不迭去凑热闹。凭直觉,我挑选那种个大、体圆、皮红的石榴,满脸都是假老练。回家剥开皮,却发现籽粒的色泽和味道很不给力,不但泛白不红润,而且酸甜度也差强人意。

如此反复“中招”多次,才想到请个老师解惑。有经验者就说了,其实选购石榴,千万不要只看表面,真正籽粒饱满红润味道甘甜的,并不是那种个大、体圆、皮红的石榴,而是外表色泽浅白,个头大小适中,形方皮薄的那种。一句话,越不起眼的味道越好。

突然就想到了买红薯。那天在超市看见有很多新鲜的红薯,大大小小地摆满柜台供人挑选。几个小年轻选择的都是个头比较大也比较好看的,似乎这类红薯的品相与它们的价格才匹配。但一位阿姨却不同,她专挑那种藏在角落里短短小小的那种,一问才得知,个头小的红薯味道不但甜,吃起来也方便,吃多少煮多少,一点不浪费。

石榴也好,红薯也罢,其品相的背后,折射出的都是一些做人的道理。想想我们的生活中,华其外而悴其内的例子真是不少,要么就是我们眼拙,要么就是我们甘愿受骗,让被蒙蔽的良心一辈子不得安宁。

经历一些世故,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可以帮助我们及时修正生活的坐标,成为时代的弄潮儿。曾经有个朋友做生意多次失败,后来他开了家面馆,一开张生意就很好。问其原因,朋友想了想说,其实我就是像选石榴那样注重面条的品相。食客习惯了老面馆的味道,这种味道就相当于品相,要改变并不容易,我就在量上做文章,把面条的量做够做足,即便味道不如人,但我的量慢慢征服人心。量,就是我面馆的品相。

四月榴花开欲燃

文/马菁华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过了立夏,农历四月的洛阳城,也渐渐炎热起来。

如果你留心,会发现这样的时节有小火焰一般的石榴花,她是初夏遮天蔽日的浓荫里令人心醉的宝石。

石榴花是桃金娘目,花萼呈钟形,肉质,橙红色,表面光滑具有蜡质。在花萼的顶端,石榴花均匀裂开六瓣,软软皱皱、重重叠叠的胭脂色花瓣喷薄而出,红得锃亮,红得耀眼,那皮都包裹不住的旺盛生命力,不论日晒还是风吹,都显不出一丝一毫的败落。

春困秋乏夏打盹,古人的诗句里,常常借着石榴花来抒发悠长夏日里那份无聊又闲适的心绪。“庭下石榴花乱吐,满地绿阴亭午。午睡觉来时自语,悠扬魂梦,黯然情绪,蝴蝶过墙去”——几百年前,文徵明午睡醒来颇有些怅然若失;“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燃”——近千年前,苏轼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火红欲燃的石榴花反倒衬托出夏日爽爽的安闲。

但在我的少年时光里,初夏可没那么奢侈,彼时高考将至,石榴花于我而言是苦读中一抹清凉的力量。

老洛一高的校园里,植物特别多。记得教学楼东边的矮墙边,种了成排的石榴树,一路延伸,似乎望不到尽头。在离高考越来越近的时候,石榴花也就越开越绮丽。每次经过,油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着光,令人目眩。夏天的风轻轻吹过,一朵朵略带橙意的红色石榴花闪烁其中,身穿白衬衫的少年站在石榴花下,那是现代版的玉树临风。看一眼这样的画面,仿佛高考的压力都会减半——我们的青春年少并不仅仅只有题海和双周练,毕竟还有这样的灿烂美好啊!

一直觉得古人更懂得生活美学,能够将植物的美融进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他们用石榴的花瓣和果皮捣出红汁染布,做成的罗裙就是石榴裙。香菱就穿过那样的石榴裙。宝玉生日那天,一群小儿女凑在一起斗草,斗着斗着就成了斗嘴,大家还差点打起来,把香菱一件刚穿上身的石榴裙弄脏了。

为了替香菱解围,宝玉取来袭人的同款裙子给她换,香菱换好后笑呵呵地说,可别叫你哥哥知道——她是怕呆霸王薛蟠惹事。宝玉呢,笑着说,可不我疯了,往虎口里探头去呢。天真烂漫的小儿女之态跃然纸上。真要感谢这条石榴裙,更要感谢绚烂的石榴花,让我们在几百年后还能看到这样美的画面。

小院

文/金磊

儿子培训的地方处在一个热闹的商业区旁。一个不大的院子,楼上楼下,加上几间小瓦屋,房子也不算少了。

我和几位学生家长站在院中静静地等待放学的铃声。我发现儿子上课的教室恰处于一棵青翠的老石榴树下,嚯,这树还真不小!我的目光顺着藤条往上看,只见浓密的绿荫伸出很远,伸向了屋顶,伸向了阳台,一面又遮蔽着小院上空炙热的阳光,人在其下,特别舒适。

碧绿的叶儿间,一颗颗青青的石榴果儿若隐若现的,就好像青涩而多情的少年,正偷偷张望斜对面墙上那随着瓜秧盘旋而上的"红五星"花仙子!

忽然,高挂在树藤上笼中小黄鸟清脆地歌唱起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这鸟儿真漂亮,很精致!",一位老大爷与培训班负责人闲聊,"这石榴树也有些年头了吧?""已经四十多岁了!",负责人显得兴致勃勃,"以前盖房子的时候截了枝干,不然要比现在大许多,好看许多呢!"……

是啊,哪里有了绿色,哪里就多了几分野趣与惬意。跟附近人声喧杂的街道相比,这里也可谓是一方难得之地了。

我喜欢这田园般的感觉,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这样一个小院,可以让这颗长久碌碌于喧嚣浮世中,早已疲惫了的心,得以抚慰,得以静静地休憩。

石榴花开,微笑前行

文/秋心锁愁

六月,入夏。窗外,那株石榴树已是含苞欲放,仿佛瞬间便会花开。

静坐于公园小亭,凉风徐徐掠过,吹拂柳岸荷塘,轻灵柳絮随风摇曳,碧绿青荷也顺势扭动腰姿,舞弄万千风情,偶有阵阵莲香扑鼻而来,直沁心脾,此情此景,令我流连忘返。

贪恋午后的阳光,拥抱一季明亮的心情,仰望湛蓝的天空,朵朵流云如幻象飘过,令人遐想万千,往往就是这种意境,让我好生喜欢。

告别昨天,时间慢慢稀释了忧伤,便没有什么值得歇斯底里,每一种游戏都不外乎如此吧。当我决定就此放手,我的生命中再也没有剩下些什么,除了沉默,沉默是唯一的出口。

做人又何必太执着,眉宇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放下该放下的,忘记该忘记的,谁不是把悲喜在尝呢?忧伤与快乐都是短暂的,人生只不过是忧伤与快乐来回交替的过程,没有什么会永久,只有岁月。而岁月也在弹指之间流走,回望过去,看见脚下是斑斑驳驳的一串走过的痕迹,到底得与失,谁又看得那么清晰呢?

我站在初夏的路口远眺,微笑着,看天空飞鸟翱翔,看地上芳草连天,看池塘蜻蜓戏水,世界那么美丽,岁月如此静好。

夜,沉寂。窗外,那株石榴树安然地躺在夜的怀抱,静静地等待着花开。

一捧皎洁的月色轻轻洒落窗台,如此晶莹,如此明亮,她用温情沐浴着我的身心,我回报她以微笑,没有什么比微笑更适合了。今夜,伴着音乐把心思放飞,敞露心底最柔软的情感,许我在文字里沉沦吧,不再为赋新词强说愁,人生,还有很多快乐的东西值得行文。

有人说,象我这种玲珑剔透、多愁善感且对感情敏感的女人,是需要一份来自爱人以外的关怀的。

其实我明白他的意思。有朋友的关怀是幸福的,但拒绝与暧昧有关。与其企图在他人身上取暖,倒不如把自己抱紧,好好爱自己,轻轻松松,开开心心,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这样不是更好吗?固守一份真正的爱就够了,相信身边的他能给你幸福,因为你永远是他最爱的人。

朋友惊讶我的平静,问我恨他吗?我回答说:“当爱覆盖了一切,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生恨,我用了上半生时间去爱他,难道我现在还要耗下半生的时间去恨他吗?当身体越来越差,我知道健康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被背叛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我目前需要做的是用更多的心思及时间去照顾自己,好好爱自己才是最聪明的。”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内心,竟然可以空白成一纸素笺,明净得可以没有任何色彩及杂质,当心中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失去。懂得放下,痛苦又能折磨多久呢?懂得宽恕别人,不就等于拯救自己吗?谁都会犯错,退一步吧,你会看见海阔天空。

别说不在乎,别装作冷漠,一辈子很长,枕边的那个人才是与你相守一生的人,才是与你白头偕老的人,宽容多一点,包容多一点,沟通多一点,体谅多一点,幸福就会多一点。

丝丝的晨曦从窗外透来,那株石榴树,开花了。

世界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我们总是在为生活奔波劳碌,行色匆匆,因而错过了许多美丽的风景,忽略了身边最亲的人,如窗外的石榴花,要不是红得如此鲜艳刺眼,大概我也未在意。想想,我和爱人也很久没有一起促膝谈心了。

莫哀怨落红残败,花落花会开自然轮回,一条永生不变的定律。错过春花,还有秋月,错过雨季,收获彩虹,得与失是相互相承的,往往失去一些东西,又会得到另一些东西。

在这个初夏的路口,展眼之间,仍可觅到满目芳华。你看,碧海蓝天,青荷绿柳,草长莺飞,蝶舞蹁跹,还有那一族火红的石榴花,象一团团火焰,燃烧着怎么样的一种激情啊?它蕴蓄了一个冬,却绽放了一个夏,延续着这一场盛大花事。只要心怀希望,花儿就永远为你绽放,无论任何时节,生命都充满生机盎然。

人生的路还很长,石榴花开,我们微笑前行。

红石榴 黑石榴

文/刘心云

单位的后面是家属院,上世纪80年代的老建筑,仅两层,现在都租赁出去了。中间一排低矮的平房——是厨房。房顶上几片枯黄的杂草,静静的,寥落。一株石榴树枯死了半边,应该是今年才死的。枝条上挂着的石榴,一半胭红,红得炽烈;一半褐黑,黑得晦暗。突然想起王朔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石榴亦解风情。

秋风渐起,高楼之间,是一片显示大自然的原生色,难得。我把它当成风景。依依草木挥不去,悠悠岁月忆复来。

以前,住进这幢小楼的,都在同一单位。各家在厨房顶上,两三层砖垒个框架,填了土,种上菜蔬,有的在角上栽棵小树苗,告诉别人,是自家的地界。没有楼梯到平房顶,只能踩着梯子爬上爬下,家里有小孩的,放了学,爬上房顶,提几桶水上去浇菜。一家比着一家,小菜园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年四季,有不同的蔬菜。小葱,时时都有的。

有几户人家没有种菜,保持原样,风吹日晒的,房顶开裂渗水,做了防水,像谢了顶的中年油腻男。

如今,那些老住户早退休了,家属院掩映在周围的高楼中间,甚是促狭,年轻人不屑住在这里。平房虽低矮,上年纪的人爬梯子,力不从心;租房的,更不敢僭越。菜地没有人打理,荒废了。

几丛树还在,沐浴风雨,其中就有这株枯了半边的石榴树。鸟雀喜欢这里,飞去飞来,叽叽喳喳,呼朋引伴。菜地里,石榴树下,就长了杂草,一岁一枯荣。

我喜爱伫立窗前,听鸟鸣啾啾;更多是发呆,有时想,明年的石榴还会开花吗?

石榴开花已是春末,火红的花,满枝头,娇艳。树下的萋萋芳草,只是陪衬,鸟儿蹦蹦跳跳,穿行其中,才摇曳几下。石榴树枯死的半边,褐色的石榴依然挂着,早已风干,不能叫做石榴了。雨,打湿了;风,吹干了,果,一次比一次小。

花瓣落下,绯红,挂在草叶上,这儿一片,那儿一片。石榴坐果,涩青,缀在枝条上,这儿一个,那儿一个。偶尔的几次大风,吹动枝条,青色的石榴亲近了褐色的石榴,这是去年和今年的相逢,是历史和现实的冲撞。

干枯的石榴枝,鸟儿的歇脚地,麻雀居多,看着石榴由小而大,由青而红。躲在石榴叶下的毛毛虫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还有我,独自站在玻璃窗内,看石榴,也看鸟,但看不到毛毛虫。

石榴熟透了,不大,向阳的一面,分外红。麻雀是真正的主人,开始享受美食。仪式很隆重,挑中最大最红的一个,尖喙啄破石榴皮,饱满的籽粒弹出,香甜的汁水弥漫,吸引来了更多的鸟儿,比晒秋节还热闹。

掏空了的石榴皮,有的脱落了,在草窠里;多数还挂在枝头,由橘红到浅红,一直挂到冬季。明年,那一半石榴树还会开花,红石榴还会有。枯死的半边树,依然在,黑石榴早已没有了。

石榴熟了

文/王乃飞

中秋节,我回了趟老家,母亲已经准备了各种好吃的,聊不了几句,她突然又转身回到里屋,拎出个大方便袋来,对我说:“光知道说话了,还有个好东西没拿出来呢。”

袋子里装着一个个大石榴,红得可爱,有的都裂开了口子,像极了咧嘴而笑的老太太。

母亲说:“你不是好吃石榴吗,这下吃吧。今年产石榴,你丰收叔家结了一树,你玉柱婶子家结的也不少。他们知道你好吃这个,早早地就送来了。”

看到这些石榴,我才想起,石榴熟了。

吃着石榴,我就回忆起:

我小的时候,跟小朋友们打架哭了,母亲就抱着我说:“我给你要个石榴行了吧?”

一说这个,我就不哭了。

娘就抱着我到了玉柱婶子家,在院子里喊一声,等玉柱婶子出来,娘又说:“俺孩子哭了,想要个石榴呢。”

玉柱婶子就说:“这么大孩子了,还哭,丢,丢,丢!”说归说,她一转身就从石榴树上给我摘了大石榴,用手轻轻一扭就摘下来了。

石榴在我手上,我笑着,脸上却还有泪水。其实,刚才我就是跟玉柱婶子家的孩子打的架。

我记得,村里有好几棵石榴树,都给我解过馋的。过一段时间,我馋得慌了,就缠着娘,叫她给我要个石榴。娘被我缠得干不了活,抱着我到一家有石榴树的人家,说:“俺孩子又馋了,叫你奶奶给你摘个石榴。”

那个奶奶就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说:“这么大了,还这么馋嘴呀。”两个人一边笑着,那石榴就到了我手里。

我还到丰收叔家偷过石榴,丰收叔的墙头矮,根本就挡不住人。过周末,我们几个孩子溜进他家里,偷他十几个石榴,用衣服兜着,到柴草堆里一顿大吃。有时候被石榴酸得牙倒了,晚上都吃不了饭。

那一次,我们又去偷丰收叔家的石榴,却没想到他家里有人。正摘着见到有人,就连滚带爬的从矮矮的墙头上翻下来,撒开脚就跑。

可我却崴着了脚,丰收叔从家里追出来,眼看就追上我了,吓得我不轻。可丰收到我跟前,却说:“孩子,你没事吧。”

我不知说什么好了。

可丰收叔却又给我拿了些石榴来,说:“那些石榴都没熟好,这是些熟了的,以后可别上墙了,要是跌着多不好呀。”

一到秋天,石榴树上结了满满的一树石榴,把枝头压得低低的。一个个石榴红得可爱。而那些石榴,谁都没拿着到集市上卖的,基本上都送了亲戚和邻居们,其中就有当初偷他石榴的那些孩子。

后来,我长大了,不偷石榴了。我在外面上学,到周末回家,母亲经常就会拿出几个石榴来,说,这是谁家送的。再一次回家,母亲还能拿出石榴来,却又是另一家了。而那些送我石榴的婶子大娘,我小时候不是偷过他们的石榴,就和他们的孩子打过架。

虽然我家里没种石榴树,可每一年的石榴熟了的季节,我都能吃到很多石榴,直到把我的牙酸倒。都这么些年了,那些邻居们还想着我,知道我小时候爱吃石榴。

石榴熟了,这一个个石榴,承载着我儿时的回忆,也记录着我们邻里关系的和谐。

石榴树

文/王新民

据史书记载,石榴树是两千多年前的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用今天的话讲,该是进口的洋树,够得上珍贵的了。李商隐的“汉家天马出蒲梢,苜蓿榴花遍近郊”诗句则说明石榴树最晚于唐代已滋生繁衍于长安一带了。到20世纪40年代,石榴树已遍植全国,石榴花已不是星星之火,而是燎原于神州大地了。因此,石榴树才会植入普通百姓家。听老人讲,父亲小时候到小伙伴家玩耍,随意折了一枝石榴树枝带回家中插入土里,谁料无意栽榴榴成苗,过了几年,它竟悄悄地长大成树了。

到了我记事的时候,它已挂果多年了。当时,年幼的我视石榴树为春的使者,一过完春节,过着单调童年生活的我就寄情于它了,看它发芽,从一点嫩红到一片深绿。人常说,绿是春天和生命的象征,当时我眼中的石榴树简直就是春天的化身了。你想,位于黄土高坡南端的家乡,到处是黄土,连土墙、土炕、土锅台、土炉子都是黄色,在这清一色单调的环境中,一棵叶绿花红的石榴树所造成的“满目黄尘翠一片,绿叶丛中红数点”的景象当不亚于王安石的“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的诗意了。特别是深红的石榴花红盛似火,鲜艳夺目,难怪文人墨客将它比拟为美人的红裙,并赋诗道:“日炙态常醺,香生若自焚。夜来端午宴,淡却美人裙。”(高启《榴花》)连一代女皇武则天也咏叹道:“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以致后人视石榴裙为美女的代称或象征了。

也许是童年生活单调,也许贫穷的日子难熬,那时,我总觉得时光太慢,度日如年,心中老想:人若能像石榴花一样,一年内生芽、长叶、开花、结果,成熟一次多好啊,或比石榴成熟得更快,那就太好了。因为我觉得石榴也熟得太慢了。从春到秋,太漫长了,让人从发芽盼到长出绿叶,绽开红花,再花谢果挂,从指头大的果实看它一天天长大,直到长成馒头大,从青变黄再变粉红复为橘红终为枣红,好不容易绽开了笑脸,露出了晶亮透红赛似珍珠胜过玛瑙的颗粒,犹如美人被口红染了的玉牙,秀色可餐。这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嚷着要吃石榴。父母说等熟透了再吃,现在还酸牙呢。可我们却不管它酸牙还是不酸牙,趁父母不在,便站在凳子上或爬到树上拣红一点的摘下来,解馋过瘾。但吃饭时牙却酸软得咬不动干馒头了。不打自招,不争气的牙把我们的秘密暴露了,免不了父母几句责备。

老家的石榴比临潼的酸石榴甜,准确地说就是酸甜,酸中有甜,甜中含酸,味似芦柑,可谓酸甜可口,老幼咸宜,不仅解馋过瘾,而且开胃健脾,益肝明目,尤对咳嗽、肺炎和气管炎有明显的预防和疗效。因此,石榴快熟的时候,我们家总是人来人往,小伙伴们一边玩耍,一边瞅着树上的石榴,一有机会便爬上树摘一个跑了。这时,斜对门的秋娃婶像往年一样跑来对母亲说,他儿子的气管炎又犯了。母亲二话不说,便摘下两颗石榴给她。与我家离得稍远的兰英婶路遇母亲,嗫嚅半天,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我掌柜的病又加重了,大夫让找酸石榴配着药吃。”母亲是通情达理之人,焉能见病不救,照例满足了她的要求。

石榴熟的时候,正值中秋节,这时家里走亲戚,总要给亲朋带些石榴,若忘了带或是个荒年,亲朋就会问:“今年的石榴没成?”好似石榴这个我家的土特产理应为大家共产。我到西安上学工作后,不能及时地吃到家里的石榴了。若有熟人来西安,母亲就会让人给我捎几个。我结婚时,母亲挑了两个连在一起的张开口了的大石榴挂在我的房子,祝福希望之意不言自明。我和妻恩爱,没有辜负母亲的祝愿,但多籽(子)却因计划生育让她老人家失望了。岂不知,一个孩子也够我们看的了。孩子小时候,每年都要犯几次气管炎,吃药打针,孩子痛苦,我们也难受,我想起了老家的石榴。母亲接到我的信后,很快就带着石榴和豆子、鸡蛋来西安了。也怪,吃了石榴熬蜂蜜后,女儿的病很快就好了。以后几乎每年,母亲都送或捎来一些石榴,除了给孩子吃,我们也送给患有气管炎的亲朋好友和左邻右舍,有时也用来招待亲朋贵客。

80年代初,为了储水,我和父亲在石榴树附近打了一个水窖,对树根稍有撞伤。前几年,家里盖厦房,石榴树成了障碍物,我们家像西安市政府对待西安城墙一样,认真研究了一番,最后定了个两全之策,厦房照盖,石榴树也不挖,但得截一枝。这样一来,朝北的一枝被截除了,石榴树成了独臂将军。第二年,房盖起了,但石榴树却蔫了,整个树身向南倾斜,犹如独臂失衡的行者,更像驼背佝偻的老者。万物复苏,而石榴树却叶稀花零,没结什么果子。我们担心它受到重创,伤了元气,一蹶不振了。

未料,次年,老家的石榴树不但大难不死,重展昔日风采,而且返老还童前所未有地向南不断长出新枝,新枝又衍生出新枝条,犹向天空和太阳伸去。更壮观的是,由于树身树枝花也统统面向南方开放,这样,一幅诗情画意的景象展现在人们面前:一边是地上的黄土、绿叶、红花,一边是蓝天、红日,红日光射榴花,榴花面日盛开。地上天空遥相呼应,相映成趣。这一年的石榴也结得特多繁,几乎压折了树枝,枝头的榴果低垂到伸手可及的高度。我回家看了后,对母亲说:“给枝干支个棍子,免得压断了。”母亲说:“没办法支,也不用支,它能结这么多,就有这么大的力量支撑。”果如母所言,我回家后,只见条条虬龙般的枝条复又笔直地伸向空中,虽整个树体仍向南倾斜,但却无倒伏衰老之象,倒有一种夸父追日,奋勇向前之势,不禁使人想到:这石榴树莫非是夸父的手杖所羽化而成抑或倾注和凝聚了张骞的精气神。

那年严冬,树干隆暴,枝条遒劲,树顶上几颗虫蛀坏死了的黑干果在风中摇摇欲坠而未坠。不过,过不了多久,黑干果就会被新生的绿叶淹没,进而成为榴花的陪衬,或被榴花反衬,更显丑陋,最终被新果取而代之。

五月榴花红

文/高星雨

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石榴》,写的是枣庄的石榴。按原作者的说法,枣庄的红石榴最好。后来我读到《聊斋志异》中的香玉和绛雪,这一红一白两株山茶,让我想起故乡的石榴花。我读过季羡林先生写的《夹竹桃》,他院子里的夹竹桃也是红白两株,好不热闹。汪曾祺的《受戒》中描绘的屋檐下一边种着石榴树,一边种着栀子花。栀子花没有红色的,那这屋檐下的石榴花一定是红色的。

看起来,红白配色很受文人青睐。对于石榴花的描写,文学作品中很少提及,像桃花、梨花之类的果花倒是常见,好像早已经成为浪漫的象征。石榴树枝桠向上,长得随意,谈不上什么线条美。石榴花红得艳丽,白得彻底,没有什么错落有致可言,似乎不符合文人雅士的品格。

小时候外婆家附近有很多石榴树,开红花和白花的都有。在我的印象中,石榴花不是什么“洋气”的花,人们好像只关心结的果子如何,很少关心花儿。小时候我家周围种满了果树,我的窗前是两株石榴,一红一白。每年五月份,我的窗前总是格外明亮。石榴花含苞待放的时候非常可爱,圆润的表皮里面藏着花瓣和花蕊。开放的石榴花像小铃铛,花瓣轻薄,像是蝴蝶将翅膀遗忘在枝头。金黄色的花蕊藏在火红的花瓣里格外显眼,白色的榴花则是全身通透丰润,花瓣和花蕊好像融为一体了。我常常拉开帘子看窗外的榴花,尤其是春天,屋后荞麦青青,在翠绿色背景的衬托下,红白的石榴花如同散落在黑夜的星星,闪闪发光。

公园、绿化带这些地方很少用石榴花来装饰,我从来不以为石榴花能作为观花植物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我读高中的时候,校园里种了许多石榴树,全是红花,花开时像晚霞掉落在花丛里。我的高中在蚌埠,蚌埠市怀远县产的石榴全国闻名。在蚌埠住了几年,每年秋天都能吃到怀远的石榴。怀远的白石榴最好,晶莹剔透、圆头圆脑的,皮薄脆且肉厚籽小,最重要的是多汁。“橘生淮南则为橘”,只有怀远那一片水土才能养出这样好的石榴,哪怕远了一点点,风味都大不相同。我母亲是剥石榴的好手,她在石榴上划上几刀,轻轻掰开,然后所有的石榴粒都很听话地滑落到碗里。

榴花很美,红似火,白如雪。任何一种生灵,都有自己别样的魅力。桃花、梨花从古至今引出铺天盖地的诗意,那么榴花在人们心里究竟占有怎样的位置?我辗转几处,每每看见榴花,总是会想起过去的许多事情。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些人,总是与榴花紧紧联系在一起。当某些事物成为一种符号,那么关于生命最原本的思考,也会因此而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