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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日出的文章

2023/01/29好文章

描写日出的文章(精选20篇)

日出喀纳斯

文/耿行健

早上5:00。

旅游大巴行驶在去的公路上,新疆的天空还是一片黑暗。

上车前听导游阿姨说,在观赏喀纳斯的美景之前,我们在路上还可以看到新疆美丽的日出。因此,怀着极大的期望,我抢坐在了双层大巴的上层第一排。可看着漆黑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灯,我顿觉无聊。一片混沌,令人打不起精神,不一会儿,我竟然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由于时差的缘故,新疆比北京晚两个小时。一个多小时后,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窗外依然漆黑一片,只有一条公路笔直地指向远山,两边是暗绿色的草原,根本不见太阳的踪迹。我有些失落。

坐在平稳的大巴里,看着周围三三两两沉睡的游客,我不禁暗暗佩服起司机叔叔的精力和技艺。这时,远山之中,天边忽然出现了一丝淡蓝。

不知谁轻轻唤了一声,人们开始苏醒起来。

天空的漆黑很快被天边的淡蓝抹去,虽然太阳还没有出现,但这已经很令大家兴奋——日出要开始了。

很快,远处山的尖顶周围,像镀了金一般。金光从小小的一点开始扩散开来,变厚,变厚;从一座山的山头,变广,变广;从一点暗黄,变亮,变亮。

远远的山脉,似穿上了金衣。从山的后面,凸起一片耀眼的光芒。

笔直的公路,在这一片光芒中,伸向群山连绵的尽头。我们的车,向着太阳的方向,驶向“诗和远方”。路旁开阔而鲜绿的草原上,稀稀疏疏的牛羊群也兴奋地望着远山。

太阳却依依不舍地躲藏在遥远的、云雾缭绕的群山后,犹抱琵琶半遮面,又似美人卷珠帘。

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到了山脚下。盘山公路周围都是岩石,单调的深红、深棕、深灰相间,杂乱排列。

车走在盘山公路上,远处的光芒突然消失了。

山路上薄雾缭绕,云像是给山戴了大盖帽,周围白茫茫一片,行驶其中,公路依稀可见。

司机仍是不紧不慢地开着大巴。正当车上人为错过日出的最后阶段而惋惜时,仿佛就在一瞬之间,大巴车冲出了云雾的最后屏障,到达了山顶。顿时,我们的车被万丈光芒所笼罩。

那是多么令人震撼的场景啊!群山环绕着远方的云海,烘托着中间喷薄而出的朝阳。

透过车窗,喀纳斯广阔的草原,草原后面连绵不断的山脉,山顶上的万道霞光,全然连成一片,像是一幅水墨画,让人有在梦中的感觉。红绿蓝,这光的三原色,无须混合,天地间只是一片纯粹的、纯粹的、纯粹的红绿蓝,似水般清彻干净,缓缓流动着。一切的一切,都焕发着无穷的活力!

全车人欢呼起来。

太阳不语,以它的博大胸怀,包容着天地万物,毫不吝啬地洒下万道金光。

人们不由自主地鼓起掌来,经久不息。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可大自然永远用它的包容,为我们带来光明,让我们一睹它的风姿。

我们,从未被大自然亏待。

海上日出和涨潮

文/徐统存

我一回到东台老家,就想到海边去,尤其想看海上日出和涨潮。

上了海堤公路往南走,走到尽头,便是看日出的最佳点。

海堤边的沙滩上,许多小螃蟹一会儿从洞里钻出来,一会儿又钻进去,不容易抓到它们。近处的黄海滩上有些地方有积水,分布不均匀,像天女散花似的。往东看,可以看到海水面,风平浪静,海水比较浑浊,泥沙含量大,不是蓝色的,而是黄色的,黄海的名字也许就是由此得来。往东看,海天连接在一起,海天一色。

不一会儿,海的最东面,海面上空像点起了几盆火,火焰还很高,上面的云也被下边的火映红了。我站起来,伸长脖子,仿佛要看到海尽头下面是不是有个海谷。渐渐地,火焰的高度在慢慢回落,在海的尽头回落成一条红线,红线由细变粗,我定睛细看,红线的两头变化不大,中间弧形慢慢地隆起。这时候,我看清楚了,太阳像小孩出生一样先露出头顶,红色渐变成蛋黄色,弧形越来越高,把海尽头映照成金黄色,金黄色的面积不断伸展,太阳从半弧形变成半圆形,渐渐地露出大半个圆形,从大半个圆形到整个太阳喷薄而出,时间很短,一滚而出,一个完整的红黄色蛋黄立在东方海平面上。蛋黄渐渐地升高,渐渐地变小,颜色也从红黄色渐渐变成红色,天空中的云朵被照得霞光万丈,整个海面铺满了阳光的红色,渐渐地,太阳由红变白,海面由红色变成满是闪光的鱼鳞片状。近处海滩上的积水被太阳一照,像散落的珍珠。

大海的潮汐是有规律,受地球、太阳、月球等引力影响。海边的人都知道何时大潮,何时小潮,何时涨潮。

此时太阳偏西,下午3点多钟的样子,我站立点的东面和南面全是海,北面是呈U字形的港口,U字形的开口向东。海风习习,天气晴好,海风不怎么冷。

刚到一会儿,耳畔就听到连续不断的呼呼声,像夏天暴雨由远而近的声音。我抬眼向东望去,只见东边的海面上从北到南一字形堆起一层层海水,海水上面是白色略带浑浊的浪花,海水伴着浪花从东向西整体推进,呼呼声越来越响,潮水铺涨到近处十几海里远的时候,潮头的高度也高了几尺,潮水的速度也很快,用呼啸而来稍微夸张,用疾驰而来更贴切。

潮水冲到我站立的堤石旁,拍打着岸石,激起一大片一大片浪花。我赶紧往后退了退。想起课本中学过的“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来描述也不为过。潮头向U字形的港口冲去,中间快,像山字形,潮头撞击到闸门后,分成两股,沿着U字形的两边,向东走,与后面赶来的潮水相冲相撞,激起层层浪花。这是先头部队,不久,大军来了,整个港口水位高了很多。

日出月落皆美景

文/浮生未歇

日出天涯,月悬海角。喜欢大海的辽阔与澄净,喜欢天空的湛蓝与明亮。天涯海角海滩沿线非常美,夕阳西下风光旖旎,常有着一种天上一轮红日、水里一道金光摄人心魂的诱惑。

初秋,早起,薄凉。日出海滩红胜火,海风撩人倍儿爽。清风拂面,平添快感,挺享受的。坐看日落,红红的夕阳,缓缓溶入海水,绚丽余光洒在水面,熠熠生辉的荡漾,斑斓了彩霞。

身临其境,亲眼目睹星辰大海,静享海上日出月落,原来世间最美的风景有时候得来全不费工夫。在璀璨的夕阳之下漫步,哼着小调,妙不可言。

海天一色,有时候我会误以为这就是天地之间的尽头。落霞云归,倚山傍海,碧浪、青山、白沙、巨石、礁盘浑然一体,椰林、海景、鱼帆、沙鸥、云层交相辉映。

秋水共长天一色,远方水天相接之处,烟波浩渺,迷迷茫茫茫,那里应是我的心绪所托,心驰神往之所。景色如此之美,全凭无穷的遐想。

良辰美景奈何天,日出月落皆美景。微风过处,海平面不经意泛起涟漪,涟漪过处,水面上倒映着的景物被荡开后,透出平滑如镜水下的海底世界:水草、鱼儿、海虾、螃蟹……这分明是一幅流动着的美丽图画。如此良辰美景相依伴,夫复何求?

日出东海

文/贺晓林

家乡人爱看戏,就象吃踅面离不了猪油辣子。

为了一台戏,可以赶十几里地。中午饿了,一碗油烘烘的踅面,要不蹲在戏台角下啃个冷蒸馍,口袋里装几只辣椒或大蒜就着吃。看了午场,还不过瘾,干脆撂下地里农活坐在台下等着晚场戏开演。

那个年代朴实的庄稼人,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苦耕劳,在农闲时看上一台大戏,那种喜悦比过大年还高兴。爱看戏,更爱唱戏,而且绝对是在骨子里的爱了,所以,那个年代,村上也就有了各具情态的戏痴来。

我巷里有个喜娃,算得上是个戏痴,一提起戏,那可是发了疯的爱呀,可他就根本就不懂戏,嘴里总有哼不完的“滴溜当啷”子,唱一些他都弄不懂意思的几个字。

喜娃有个习惯,只要掂上农具出了老城门他就喊上了,还多得唱个旦角戏,《三滴血》里小旦的几句戏倒被他唱的有滋有味的:“未开言来珠泪落,叫声相公小哥哥……”他眼睛睁的圆圆的,脖子伸长长的,嗓子更是压的细细的,要是再跟上几个年轻的媳妇娃,他就越发地卖弄自己了,骚情、妞捏、夸张的面部表情不说,总还使个小动作,那屁股和那老腰身拧的呀!也分不清哪里是腰?哪里是胯?

“看看看,毛老汉了,一脸胡子毛,咋总还爱唱个昆角戏。”

“老怂就不正经,老咧还俏俏呢,锄地没劲,唱起戏来那沟子拧得生欢。”

不知谁家胆大的婆娘子在他那拧得正欢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却见他更加得意地连蹦带跳。其实他就只会唱这几句,一唱就是多少年,而且每次还都是那样的自我陶醉着。

巷头第一家,住着位近八十多岁的老人,年岁大了,村里没几个人知道他老人家的名讳了,他家辈分高,有叫他“海爷”,也有叫“海姥爷”的。

一天,喜娃和邻居们又要下地了,出了老城门,就拐到海姥爷家的院墙下。

“喜娃,扯两嗓子吧,好几天都没听你叫唤咧,有点不习惯。”

“有啥新段子来一段,别老是小哥哥老哥哥的,有吗?”

喜娃也想卖牌一下,几天都没唱了,嗓子确实有点痒。

“好,就唱个么,前几天电视放了刘易平的《辕门》,我听了几句给你们唱唱。”

“我的娘听一言肝胆气坏

把儿父推营门要找头来

你的儿杨彦景三魂不在

忙跪倒八个子两个裙才

清早间只看到日出东海”

“喜娃呀!你唱的看到日啥海呢 ?”有人问喜娃。

“日出东海,太阳从东海升起呀”喜娃再解释说。

“日出东海?”

“哈!好一个日出东海”

“哈! 哈哈 !唱得美,好戏,你再敢唱一句?”

喜娃叔得意了,又来了句:“清早间,只看到日出东海哎嗨哎嗨吆……”

突然,只听得“哐”的一声,海姥爷家的大门重重的撞开了,还没等响声落稳,气冲牛斗的海姥爷已经跳出家门,他满脸通红,额头的青筋暴的老高,脚上蹬一只老布鞋,另一只却在手里提着,他一阵连跑带跳,嘴里骂着:“你个小崽娃,叫你怂唱” 顺势扔出手里的鞋。“啪” 的一声,一只老布鞋甩在喜娃叔的屁股上。

“叫你唱!叫你还唱!小猪崽娃子,你个猪夿哈的。”海姥爷不歇气的叫骂着。

“咋咧!咋咧!好爷哩,你老咋喋我哩?” 喜娃叔跳着、躲着,大家却笑着。

“你还看到‘日出东海’,我道看见日出你娘的脚,你个小猪崽娃子,你,你再唱一句看看。”

看着喜娃叔挨打,大家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眼看把几个年轻媳妇撂了肩上的农具,捂着已经笑疼了的肚皮“哈哈哈”,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旁边的顺喜伯说了:“好喜娃哩,清早间直跪倒日落西海你咋唱成清早间只看到日出东海,跪到和看到,西海和东海就不是一回事么,人家海爷的大名就叫东海,你不挨打才怪呢。”

“我以为!看到太阳出东海哩,谁知道、他、他老人家叫东海呢。”

“记着,是直跪到日落西海,你再敢唱日出东海,看我不敲断你娃那狗腿。”海姥爷说着捡起他的老布鞋回了家,看得出他也并非是真生气。

海姥爷的大名叫“东海”,可喜娃并不知道。从此,再没听到喜娃唱那句戏了,再若唱,也仍然是他唱不够的旦角戏:“未开言来珠泪落,叫声相公小哥哥……”

要是有机会来我村看看,没准还能听一段喜娃叔的唱腔呢,不过声不细了,屁股也不拧了,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七十开外的老人了。

凤凰山上看日出

文/孙秀华

凤凰镇出了一个天然的凤凰天池,多少人闻名而来,见一下凤凰天池日出的风采,有没有缘分见到天池中娃娃鱼?冬天的天池,有时也会下起白白的雪花。凤凰的土特产就是凤凰茶,有潮人的地方,就有凤凰茶。

凌晨四点多,人们还沉睡在美梦之中。黑暗的天空,只剩下几颗闪闪发光的星星,到处一片静悄悄,风吹落叶也能听见,虫鸣伴随着寂寞。

山上的茶树在黑夜露出笑脸,默默地吸引着凌晨。没有污染的大自然氧气吧,为茶树增加能量,使它们活出更精彩的一瞬间,给人间酿造出更浓,更醇香的金汤。

突然,一阵阵的敲门声,把我从美梦之中吵醒,“看日出,快点起床!”赶快穿衣服起床,洗脸刷牙,喝一杯开水,往外面跑去集体等车。

旅游车从远而近迅速地开过来,当车停下时,大家争先恐后上了车。一路上鸦雀无声,只听见发动机的声音。

车很快开到凤凰天池所在的山顶上。对面的山若隐若现,四周环绕的山都是梯田。农户靠这里的高山梯田,种上茶树发财致富。茶是他们一生的寄托,也是他们一笔丰厚的收入。

远处,有几点闪光朝我们飞过来,靠近一看,原来是萤火虫来当路灯。风轻轻地从天池的水面吹过去。池中曾经有娃娃鱼,不知现在是否还存在?是否还在水中嬉戏?会不会被我们的到来惊醒?

突然,东方的天边出现一道金光,缓缓地把黑暗的天空冲破,五彩的光芒把天空点亮了。此时正是日出东方,是最美最独特的一瞬间。金光一口一口吞噬着黑暗,太阳伴随着万道金光冉冉地露出头。大家手不停歇,把日出最美的一瞬间拍下来。

当太阳露出笑脸时,梯田上茶树氤氲在云雾之间,山依然郁郁苍苍,云海变幻无穷,山中有云,云中有山,漂漂渺渺,若隐若现,好像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好一幅天上人间神仙画。天已经慢慢地亮了,白云环绕在山顶,多么美的云山云海,倒映在天池水中,水天一色,让人越看越陶醉,在这大自然的山水之间。

凤凰山上看日出,风景多么吸引人。多少摄像家起早摸黑上山,等待万道金光的日出那一瞬间。看日出,让人流连忘返,依依不舍,久久沉醉在云海之中。

漫漫寒夜

忘了有多久没有一个人在夜里独处。以前,时不时会自我放逐,到寂静的夜里去流浪,然后找一块可以躺下来的地方,对着天空发呆。闪亮的星星是黑夜的希望,却逐渐被城市文明的灯火灭亡。掠过上空的飞机,总让人错觉那是流星,拟好的愿望随着不灭的光亮烟消云散。乌云最让人郁闷:偶尔它闪电打雷,想把我吓唬;偶尔它当面泼下冷水,逼得我落荒而逃;更可恶的是,它们成群结党把星空遮蔽,迟迟不肯散去。还有那冷峻不已的风,伴随着海浪声或树枝婆娑声。有时听起来凄凄惨惨、令人毛骨悚然;有时仿若天籁之音,令人舒心悦耳。偶然,会有不知名的鸟儿整夜在对我谈心,还有虫鸣蛙叫在旁响应。我虽然一句都没听明白,但它们绘声绘色的描述,让这孤独的夜卸下孤单。

那是那些年在热带雨林的故事。对了,热带雨林绝对少不了蚊子。一个人的夜里,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扰人清净的蚊子。它们不厌其烦地蹂躏你,偏偏你又拿它们没辙。偶尔一巴掌拍过去,打疼了自己,却没能把它们除去。暂且不提那令人烦躁的“嗡嗡”声,就说被它们占个边就浑身不自在的窘样,彻底破坏了这和谐美好的夜晚。生活中总会有着一个“程咬金”,见不得人好过。

过来中国一段时间了,从夏季、秋季到现在基本进入冬季,我都没怎么好好体验过中国的夜幕。那不是上海五彩缤纷的夜;也不像苏州充斥着古朴气息,骨子里全是商业化的夜。我向往的是荒野的夜。荒野的夜里,没有城市的喧哗,没有文明的光害,还存在着若隐若现的未知数,让我们的想象力可以发挥到极致。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独处,要靠无比坚定的毅力去消磨时间,去战胜恐惧、面对寂寞和一切未知的事情。这有别于窝在家温暖的被里呼呼大睡,一觉到天明的夜。这,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那天听说狮子座流星雨要来,我临时决定当晚再次夜间流浪。这次不同以往,冬天的夜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我第一次面对冰冷的夜晚。虽说我打着观看流星雨的名义出行,却丝毫没有半分看流星雨的意思。当天早上,我请教过专业的天文学朋友关于当晚的流星雨,得到的答案却是“没有看头”。对天文景象热情如火的他们,哪怕是恶劣天气都不惜千山万水地到理想中的观星地点去碰运气。如今他们意兴阑珊的样子,可见当晚真不是一般的没看头啊!

万事俱备,我骑着自行车往长江边出发。这地点,是我百般斟酌后定下的。那边不只偏于郊外,而且面向东。这是理想的观看狮子座流星雨位置,而且随着夜幕落下,还可以欣赏日出。我一共穿了三件衣服,从里到外依序是背心、羊毛衫、风衣;穿了两件裤子,分别是羊毛裤和冬装保暖运动裤;鞋底加了羊毛鞋垫,膝盖也裹了羊毛护膝。这样看来,保暖功夫已经做足了,可我还是小看了这冷酷的冬寒。还好,风并没选择在这时候雪上加霜,整晚出奇的风平浪静,否则估计我都快结冰了。

一个夜晚,仿佛演奏一场人生序曲。万里无云的星空是场景,若隐若现的江浪声是配乐,不时来往的人儿、车儿是插曲,我则充当这序曲的主角。高端的科技无疑缩短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即使不能面对面地交流、肩并肩地陪伴,却不妨碍彼此间随手传递的关怀。

躲在被窝里的同事克服对寒冷的恐惧,勇敢地奔向江边给我短暂的陪伴;远在泰国的朋友时不时传来的微信;喜欢的人仗着义气陪我聊天聊到手机没电;还有许多冲着流星雨来了又走的过客。晴朗的星空已成点缀,这一系列的桥段,让我在冰冷的夜里取暖。原本只想静静躺在河堤上过夜的我,根本不能让血液沉静。一旦血脉处在静止状态,那彻骨的寒气便会瞬间将我包围。就因为有你们,一眼瞬间我度过了八个小时。流星雨如期放了鸽子,这已经不重要了。

生命中贵人再多、人脉再广,还是免不了靠自己的时候。这是生命对自己的考验,考验我们在最脆弱的时候,如何凭着自己的毅力坚持下去,等待下一个光明。在与外界断除一切联系的那刻起,短短的两个小时竟然比过去的八个小时还要难熬。这是最冷、最困、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原本喝一口可以暖和一阵子的啤酒,随着周围的环境降温,反过来冻伤心肺;怕冷的水蒸气凝聚在零食袋的腋下避寒,部分开始结晶;手脚隔着手套、鞋子开始僵硬。这时候,衣服是衣服,身体是身体。什么棉毛羊毛、统统见鬼去,它们究竟不是长在身上的。

我透过踱步想摆脱冰冷,从长江边到郑和公园的路来回走了一遍。这时候,无尽的杂念随着恶劣的处境不断在脑海里闪烁,内心有着两把声音在不停地交战。“回去吧。”“坚持吧。”“日出搞屁啊?”“日出很美丽!”“一刻都不能等了!”“还有一个小时而已,在坚持一下吧!”“还等什么,冷死了!”“破晓了。”“没日出,回去了!”“日出了。”

一股暖流迎面扑来,这就是生命力?临界冰点的水珠,随着日出在拆伙;一整夜承受的煎熬,随着日出跳脱。我骑着自行车,疯狂的朝太阳奔去。那一刻,仿佛自己是夸父,正在逐日。直到发现再怎么前进也无法拉近和太阳的距离,才停下脚步好好地感受来自太阳的澎湃生命力。太阳首先含蓄的在地平线露半脸。知道再也躲不住时间的推送,便毫不含糊的跳脱一切掩饰,进而爆发出皇者强势的光芒。我就在这万丈光芒阳光的护送下,踏上归途。空气并没有因为日出而升温,只是阳光已把体内的虚寒驱散,一股阳气在体内来回滚荡。细细回味刚熬过来的漫漫寒夜,你们不正是赐予我温暖的太阳吗?

我成功战胜了漫漫寒夜,却升不起一丝骄傲,相对更深切地体会彻骨的寒冷。也许有人认为我是疯子、是傻子,但这都是实实在在的感受。感受漫漫寒夜里的世情冷暖、感受着漫漫寒夜里的孤独感、感受着自己生命的坚强与脆弱、感受着迎接朝阳的无限美好。俗了,还是那句话,“不经一番寒彻骨,焉的梅花扑鼻香”?

最美的日出

文/张弯

我惊叹过书本上泰山日出的雄伟壮观,也领略过黄山日出的奇幻旖旎。还有一处日出之景,虽然普通寻常,触目的也是些司空见惯的景致,却一样给予了我一份由眼入心的震撼和感慨。

那是在我住院的日子,经过几天治疗,医生批准我可以在家人看护下起床行动。

那个早晨,我慢慢走到病房走廊东边的窗户前。这是个“缠天阴”后难得的大晴天,一轮红日恰到好处地夹在远远的两栋高楼的间隙中,一点点地往上爬升。高楼四周是连片的多层建筑,在金色光芒的沐浴下,它们那般安静祥和。目光近处是一片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待拆迁的城中村,说它们陌生,是因为很少这样从高处的窗口静静地俯视它们。那些灰白的方块平顶,与黑色起脊的瓦顶无规则地交错,密密麻麻蛛网一样的电线有些绷紧着,有些垂落着,一些电线上还挂着破碎的红色方便袋,晨风中忽紧忽慢地翻摆着。几缕淡淡的蓝色油烟,从很难分辨清名字的小巷腾起,飘向电线之上的天空;大小不一的窗户和阳台,竞赛似地挑出五颜六色的衣服、被单以及孩童的尿片,晨曦宽容地给予它们相似的清爽和鲜艳。而窗子的下面,是医院的一个小停车场,因为一排高大树木和围墙的遮挡,阳光尚未漫进来,绿荫中缓慢蠕动的车子,手臂不停挥舞的保安,匆匆穿梭的行人和白衣天使们,乍看显得无比嘈杂凌乱,再看,却又觉得那么随和自然。

那一刻,我沉浸于这寻常的融进了人间烟火的日出景致,往日里诸多的纷纷扰扰、甜甜苦苦,忽然觉得它们都不算什么。与一场疾病较量后,此刻的我站在窗前,享受着透过纱窗照着我虚弱身体的阳光,恍觉这才是人间最美的日出,也是生活中最大的幸运。

回头看到肩上背着包、夜里赶来陪护、准备去上班的妻子,她也正动情地看着窗外的日出,而我从她略显疲倦的脸上,不只读出一份如释重负的欣慰,还读出一种可与日出媲美的愿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看海

文/高涛

不止一次的神往看海的场景,也曾幻想过冬日大海或星空下大海的静美。或平静,或波涛汹涌,或放空心情悠闲看海,或冲动而扑身海水……总美得舍不得即刻兑现而留于心底。

丁酉3月2日7个半小时高铁,千里迢迢路途中就不住地垂涎和牵念起海滨城市的海鲜和海上日出。晚上如愿品尝到海中鲜虾、螃蟹、爬爬虾等,并为御寒饮了几杯酒。酒酣也一天车程而困顿,即在安排妥当的海景房睡下。

“奢侈”的行程让第二天醒的特别早,六点一刻就起身下床。凭窗远眺,此时的海倒像是城边的湖,灯影绰绰的映在粼粼的波纹里,天也雾气蒙蒙轻霾,海面一片银灰静谧如镜。手机微信约伴“你不走近前,不看日出映红的海面,你怎知海的博大与喷薄而出的魅力?那时的你才会心底自然涌出真正的敬畏与切实的欢喜来。”谁料却无人回答响应,只好按捺不住心情任凭心热弥漫,一人动身前往。街上寂寥,略带一丝寒意,稍有偶起的微风。抵达心仪已久的海边只需十余分钟。海边人不多,三三两两。恐怕只有我这个初见海和第一次看海边日出的人,胸中才有一份莫名的激动。从小生活西安,见多了唐王朝长安城的城墙,却没有机会亲近大海。

次日早晨的天气极好。抬眼望去,被薄雾笼罩尚处夜幕中的海,似披着轻纱,朦胧宛如仙境,既神秘又幽深。冬日的海面寒风侵肌,潇潇之中透着苍凉。海港停放着几艘渔船,没有喧嚣,一片寂静,唯有远处耸立的灯塔闪烁着红光。晨练者的介绍下,我踏上满目脚印的沙滩,一直走近海水边。

但见海水拍打着沙岸,极小的浪花缓缓闪出延伸开去,像游动的鱼儿,一会没入海水中,一会跃上海潮头。刚到海边,红日便露出海面云雾而红亮起来。顷刻,眼前海水变得通红,真正一幅“日出江边红胜火”的美景。此刻,对万物生长靠太阳的话体会极深:太阳由浅红至彤红再到白的刺目,变化极快,并从海平面升至一丈之高的灯塔尖,一刻钟不到,升腾之速令人惊赞――朝阳与生命的内生之力和勃勃生机。

眼前一望无际,令人心旷神怡。目睹着日出海面的壮观过程,回眸不见尽头的大海,天地一线,蔚蓝宽广,着实令人感到自身的渺小。真如海滩上微不足道的一粒砂,使人对大海既怀揣十二分的喜爱又平添了诸多敬畏。将景象发给朋友,不承想竟引得远方友人也心潮澎湃旋即赋诗一首,笔者略改几字,暗合了当时的心境。

“日出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竟有冬泳老太,震撼心中。英国老头住十年,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无论平民亦英雄,温度生活即好!”

清澈、冰凉入骨的海水略带一丝咸味,或是鼻不够灵敏,并未闻到人们常说的海腥味。正流连海的寂静,感受海的魅力,谁知太阳一升起,伴着潮汐涌动,立刻情绪化孩子一样换了一幅模样。先前海水起伏,一遍遍洗刷托着沙往海里走;随即,碧波开始荡漾并逐渐汹涌起来,让人琢磨不透茫茫大海后面的情形;而海风也立即刮起,还极大,凌冽阵阵,吹翻了发,掀起了衣领,呼呼震动耳膜,连下海冬泳的人们都纷纷跑上岸,缩着脖子抱着臂,逃回沙滩边的俱乐部营房取暖。

并未见到沙滩上有贝壳,偶有自由翱翔的海鸥。我踩着柔软的细沙,沿着蜿蜒的海岸线漫步海滩。约一个小时。远离了都市的喧嚣和红尘烦扰,看潮起潮落,听海浪沙声,独自感受着海的深沉、壮阔、辽远。领悟人生,释放心灵,心应该豁然开朗。然而,深吸几口海边清冽的空气,胸腔却生出几分遗憾和寂寥。身边无相伴看海的人,只能伸指在沙滩上写下第一个跳入心中的思念人名,寄语能同爱的人共度良辰美景而浪漫,恰不似海水这样就即刻将沙滩字迹掩去……

金色的沙滩,广穹的大海,每个人童年最单纯最美丽的图画;海风,海浪,看海人偷得浮生半日的轻闲;看海,观日,逐梦人脑海深处永不忘怀的记忆。

日出生情,日落成伤

曾经日出,你满脸的笑容胜似骄阳,灿烂我一日的心房;曾经日落,你含情的双眸驱散冰寒,温暖我一夜的梦境。

逝水流年,一去不返,日出又日落,再也不是旧日的艳阳,曾经的故事,诠释了昙花一现的涵义,陌路重逢,恍若隔世的陌生。

——文/忆尘

忘记从何时起,第一缕晨光袭来时,手轻轻的抚摸脸颊,堆起满脸的欢乐,用不停止的咏唱,掩饰心底的万种心伤,让世人知道我有多么潇洒。

忘记从何时起,黑暗遮去了光明后,安静的躺在回忆里,缭绕的烟雾,起了迷离的忧伤,想着假装的笑容,心便重新回到了挣扎。

阳光下,瘦弱的身躯转来转去,眸顾四方,却依旧不知身在何处,天际里回荡的旋律,点起了尘世的斑斑虚幻,朦朦胧胧中迷失一程又一程。

夜幕下,挥洒着心中万千思绪,笔下触情,那些遗失的角落,黑暗中唤起凄迷的吟唱,点燃了思念的架桥,朦朦胧胧中勾勒一幕又一幕。

那些用心演绎的故事,成了浮世里散去的尘埃,消了希望,事到如今,忧伤尝到了绝望。

在你,烟花升华红妆满地时,是我,倾心付爱遍地伤残时,我用完了一世的柔情,换来了刻骨的心伤。

在你,婚纱解落的那一霎那,是否忆起曾经的我,是否怀念过我手心的温度。

你于路边慢步时,是否想起曾经的我,紧紧的靠在你的左边;你于夜下细语时,是否想过曾经的我,愿意做你一世的星星;你于梦中起舞时,是否出现曾经的我,迷醉在你的身旁?

一直想着前程似锦时,拥你入怀中,你却等不到我的繁华,走的这样的匆忙,断了我所有的希望,让我守到了忧伤,守到了凄凉。

我从未停止过思念,你却在思念中牵手他人,思念到最后转头空,终究不是我陪你到永远。

韶华落尽流年印,半边容颜幻整颜,你是我此生过不去的岸,为你,愿游离人世间,只为寻我心中化不去的笑颜。

一笺红尘笔,握起伤满园,念伊浓墨我抒写,孰料人世缘浅薄,而今伊人归他人,点墨成痴落满伤。

流年望,于我身边浅笑的脸,整我凌乱纸张的手,抚我劳累身躯的人,消失在了今世。

念之念,相遇的一霎间,便付出了全部;怨之怨,分手的一霎间,没有回过头去。若,上苍许我重来过,我一定抓紧你的手,不在用假装的不爱伤害深爱。

爱,这样的轻,轻到心里只剩下心痛;爱,这样的重,重到心里装下了你。轻的重的,转眼间都已如梦如幻,沧海终究润泽不了桑田。

眸中柔情溢出,落在纷纷扰扰尘世,感了鸟儿为我清唱,感了百花为我绽放,感了苍天为我闪耀,恒古的誓言降入人间,滚滚的光阴河停下东流的澎湃,我拥尽了千万繁华,却握不住你随风而去的身躯。

你走了,走的这样彻底,用满地的鲜红灭了我一世的希望,日出又黄昏,我迷失了方向。

相遇一霎,相识一程,人生终不是初见,爱了又散了,唯留下生疼的伤疤受着风吹雨打。

日出,错觉了尘世,一切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印记,时低落、时忧伤,眼角始终晶莹着你的温度;日落,卸下假装的坚强,蹲在回忆的门前,慢慢的安静后换了柔肠寸断。

失去了你,日出又日落,还有何意义,空荡的灵魂没了归处,世界剩了单一的颜色,心底进出着一种心情。

日出生情,日落成伤,我惟愿守着心底的哀痛,期待下一个轮回再重逢。

海上日出

文/小笨熊

为了看日出,我常常早起。那时天还没有大亮,周围非常清静,船上只有机器的响声。

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转眼间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我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不转眼地望着那里。

果然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真红,却没有亮光。这个太阳好像负着重荷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努力上升,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

有时太阳走进了云堆中,它的光线却从云里射下来,直射到水面上。这时候要分辨出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倒也不容易,因为我就只看见一片灿烂的亮光。

有时天边有黑云,而且云片很厚,太阳出来,人眼还看不见。然而太阳在黑云里放射的光芒,透过黑云的重围,替黑云镶了一道发光的金边。后来太阳才慢慢地冲出重围,出现在天空,甚至把黑云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红色。这时候发亮的不仅是太阳、云和海水,连我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

这不是伟大的奇观吗?

山中漫步

文/葛岱绿

当东方破晓,曙光乍现之际,我已在半山腰的水库边散步。幸运的时候,还能观看到日出。每每在山间漫步,偶尔听见叮咚作响的泉声,就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当汩汩流淌的山泉出现眼前时,我往往驻足小憩片刻,掬一捧清水洗洗脸,感觉沁凉极了,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有一段时期,我经常去爬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知是山泉的魅力,还是对于日出的盼望?抑或是生活过于沉闷乏味,想要寻觅新鲜的元素,以保持心中的激情。人到中年,周旋于各种琐碎俗务,日子渐趋冗繁沉重。渴望删繁就简,恢复身心的轻盈。那时居住在乡下父母的家里,推窗就能望见帽峰山。近水楼台,我选择了山中漫步,试图给心灵减压,幻想找回青春窈窕的身材。  

“按时看日出”,绝不仅仅是浪漫诗意。那是“给自己的生命举行升旗仪式”,并从中获得激情与力量。尊重每一天的伊始,如同接受上天的恩赐。可是对于日出,有多少人殷切盼望?又有多少人熟视无睹?或慵懒迟起,或卷入生活的浪潮,因而忽略了激动人心的日出时分。忘记美好的一天,是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拉开帷幕的。话说回来,城市里高楼林立,现代人想要一睹日出的风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楼与楼逼仄的空间,或匆忙上班的途中,“迎来的已是煮熟的光线,中年的光线”。

不无遗憾地承认,我总是错过日出。即使天天往山里走。不过,有一回起得格外早。当我在山中晃悠时,不经意间翘首眺望,只见天际有几束奇异的光,不动声色地从空中铺泻而下。周围的云层不断地在酝酿、变幻……

心中的美景

没有人陪的时候,听一首经典的老歌。

没有人陪的时候,到一个人的地方走走。

没有人陪的时候,到一个角落里自己发呆。

哪怕在孤单,也要坚持的走下去。

看过日落么?

看过日出么?

看过星空么?

第一次在长江码头看日出。

看到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时,有兴奋又激动。

接着彩霞也伴随而来,感觉彩霞全部撒在身上。

彩霞的光线与夕阳的光线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感觉。

心中一股股莫名的冲动由日出油然而生的。

有多少人是因为第一次看到美景,

而很多的莫名的冲动结盟呢?

你的冲动又来自什么样的美景呢?

日出日落

文/刘荒田

普普通通的夏日,黄昏,暮色转暗。我坐在餐桌的东端,埋头嚼鲜嫩而价昂的番薯叶,隐隐感到光线异常,抬眼,远方的海平线,半轮日头正在沉没。如何譬喻它?如一片秋日的红叶辞枝,一颗火红的苹果坠地,人散后篝火堆里最后一段木炭熄灭。总之,它不把一切当回事的超脱,沉稳,悠然,教我搁下筷子,不敢把眼球转一转。有一说法:日落耗时三分钟。家里的挂钟不必看,我可据目测断定不需要这么久,也许一分钟,理由是:它老人家整个消失,只在我十来次眨眼之内。

有日落必有日出。我享受初阳温暖的光线,多半在面东的卧室里。退休以后,赖床理所当然,躺着看电子书,阳光像猫尾巴般扫过脸颊。阳台也面东。老妻常常赶在日头移到头顶之前,把半干的衣服晾在阳台,她坚定地认为,日头的气味最好闻,衣服须被带光芒的香洒一遍。

看落日,在同一个位置,一坐就是二十多年。中年到老年,日复一日地被老太阳的临别秋波关照着。同一张老脸的皱纹一次次地被灌满余晖。我能不赞美金黄色的千篇一律吗?除非我吃饱了撑的,才巴望流亡、战乱、地震、海啸。

日出日落可是简单的重复?于它自己,当然是时间的脉搏,宇宙一个角落的节律。于人,就是生命本身,一天的早晨、中午、黄昏,就是“微缩”周期。许多年前,我参加一个洋朋友的婚礼,新娘子请出年迈的父亲,舞池中欣然起舞。父亲年过七旬,腿脚不大灵便,女儿迁就着,虽然缓慢但配合默契。这时,台上的乐队,女歌手在轻柔的序曲引领下,《日出日落》曼声而出。这是风靡全球的名曲,出自电影《屋顶上的小提琴手》。影片中,一对犹太老夫妇和新婚的女儿、女婿在火车站道别。喜悦与伤感交错的场景,所配的音乐就是这支歌。

“这是我带大的小女孩吗?/这是在玩耍的小男孩吗?/我不记得他们长大了啊/他们是何时长大的呢?/她是何时变成个美人的?/他是何时长这么高的?/昨天他们不是都还很小吗?”

全场肃静,只有歌声盘旋。我的心剧烈跳动。

“日落/日出,日落/时光飞逝/幼苗在一夜之间成长为向日葵/在我们注视下绽放/日出,日落/日出,日落/岁月飞逝/季节不断更替/满载着欢欣与泪水/……”

台上的主人席,一排十多人,先是老一辈低下头,用餐巾或手帕揩眼睛。然后是小一辈,看着家长,情绪起了变化。旋律激越起来。台下二十多桌客人,一双双眼睛闪着晶莹的光。新娘终于忍受不住,在“日出日落” 复调中,紧紧搂抱着父亲,哭泣起来。父亲一脸是泪,然而笑容灿烂。最后,全体站立,高唱“日出日落”,大家离开座位,与亲友拥抱。歌手一次次地唱,谢幕时脸上湿漉漉的。

每一次这样面对西方,《日出日落》这首歌必在耳畔响起。我也有儿女啊!42年前端午节刚过,我与妻儿在广州长堤和故乡的朝阳告别,坐上开往香港的直通车。车厢里,六岁的哥哥和一岁多的妹妹哪里知道愁滋味?一个劲地玩闹。一位仁慈的乘客,在邻座吃荔枝,分了几颗给他们。太太教他们感谢大方的叔叔。他们吃了,使劲把核扔出窗外,那依然是家乡的土地。前方呢,是崭新的第二故乡。从此,太平洋上的日出日落如走马灯,转到如今。

一样的日出日落,一样的季节嬗递,一样的升沉生灭。我坐在这个位置上,所拥有的,却是不一样的年岁,不一样的人间与心境。唯太阳永恒。

鄱湖秋语

文/卢时雨

我又做梦了,梦里我躺在船上,湖水轻轻地拍打着船舷,仿佛母亲轻轻摇动着摇篮……

梦醒时,我看见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今天是农历八月十四,“十四夜之月,欠一分圆,无损于明也。”想起明天就是中秋节,我睡意顿消,索性披衣起床,走到窗前仰头看月。今晚的月光真好,我想,一轮明月高悬在你的上空,你也一定是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吧。

瓦尔登湖因梭罗的《瓦尔登湖》而享誉世界,洞庭湖因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而名扬神州。你呢?古代的文人墨客很少写到你。

当我小时候唱洪湖水,浪打浪的时候,我还没听过你的名字。当我第一次站在修河的岸边,看修河逶迤东去的时候,我更不知道我家乡的水在经过八百里的长途奔跑后,最终要投向你的怀抱。

第一次看你,是站在庐山的含鄱口。本来头天晚上和同学说好,早晨要去看日出的,可是我们起床一看,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我们都恨自己睡得太沉。虽然错过了看日出的时间,但是含鄱口还是要去的,看不到日出,看看你也好。

我们不认识路,只好边走边问。问第一次,人家说还要走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我们走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到,又问,还是答:走二十几分钟就到了。再走半个多小时,再问,答案还是一样的。我们终于明白,在山上问路是有标准答案的,我们打定主意不再问了。说说笑笑又走了二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含鄱口。

我们朝日出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一片苍茫,水天相接。但我们心里都知道,前面就是真真切切的鄱阳湖。今天早上,太阳就是从湖里升上来的。我默默地看着,静静地倾听着,我似乎听到你脉搏跳动的声音,那是波涛轻轻地拍岸。我似乎感受到你的呼吸,那从山下升起的一团团的氤氲雾气,不就是你呼出来的气吗?

我们离开含鄱口的时候说,这次没看到日出,下次来一定要弥补这个缺憾。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的同学毕业后再也没有重上庐山,但愿我们以后真的能在一起,重上庐山,去含鄱口看一次瑰丽的日出。

第二次见你,是站在石钟山的山巅。望着眼前浩渺的鄱阳湖,我又想起了我家乡的修河。我不知道我家乡的水经过了多少个昼夜的奔跑才能到达这里,那些水在这里又会停留多久。我知道,它们最终还是汇入了长江的洪流,和来自长江上游的水一起流入了东海。

在石钟山的山巅,我看着那一条江水和湖水的分界线。浑浊的长江水和清澈的鄱阳湖水颜色是那样分明,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它们为什么不能互相渗透呢?为什么不能融合到一块呢?我想,它们一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抵御“外敌”的入侵。它们像两个有着鲜明的立场的人,谁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谁也改变不了对方的立场。是的,谁也征服不了谁。

在石钟山我们游玩了一个上午,当同学从照相机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胶卷,用一个小塑料筒装好放到我口袋里的时候,我说,我们这个愉快的上午就装在我的口袋里了。

石钟山照的相片还在我的相册里,此刻我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昔日的同窗好友在我的记忆里又鲜活起来。我想,我们都还有另一个名字:鄱阳湖的儿女。

风筝

文/聆木玲水

这个十二月里,没有雪飞满天,没有凄雨连绵,有的只是枯树,还有拉扯着让人心紧的风。昏鸦绕着不合时宜的风筝跌跌撞撞的飞着,小孩牵着风筝的线放肆的笑着,笑声随着风飘了很远很远……

从来都是有故事的人,才能听懂心底的歌。

有些人,有些事,在自己专心地走着自己的路时,突然发现,渐渐地没有那么深刻了,渐渐地当成了一种习惯。于我而言,你像是带着角的棱,硌在心底最深处静静地,静静的疼着。但是,一切终究都化成了窗前的明月光,已经不会再伸出手去,但总能顺回几缕光来。

你曾对我说会在屋顶陪我等日出,对我说会陪我走很远很远的路。纵然是到了天涯海角,也会有你陪着等日出。年少时候的誓言,总是说得郑重到头来都只能被吹散在风里。如今,你早已不在身边,但是这些日子不管去哪里,总是会习惯地早起等日出。就当是我和自己的一个约定吧!你没能做到的,没能看到的,我一并来完成。

也许在一层一层的时光裂缝中,我会看到你,看到你说的泸沽湖的风景和彝族年的多姿。可我终究进不去,进不了你爱的朝朝暮暮。我们都变得回不了曾经的站台别梦,也许真的是我太笨,笨的以为你可以坚强到忘记这三省万里的距离。如今那里应该是秋季的天气了吧,不知道在这个我最爱的季节里,你会不会想起我……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天桥上,一如我常常一个人走走停停,去很远的地方。我曾想你能陪我坐长长久久的绿皮火车,能给我平淡却温情的生活,能有朝一日陪我安静地坐在湖边,像一对情人树,晨钟暮鼓,雨雪天晴,慢慢老去。

而终究只是过客,不是归人,所以你还是会离开那里,回归自己的轨迹。泸沽湖的风情万种,我不过撷取了它的某些片段而已。最完整的解读,只属于你、属于到过那里的你……

于是在一次一次的相遇里,我们忘记了来路也忘记了归途,忘记了我们怀念的曾经故事。我知道很多时间里,我只是过客而不是归人。我想于我而言,最终的结局会是在泸沽湖离天最近的地方。搭三两小屋,撑一弯月亮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唱着你爱的歌……

也许你真的累了,倦了,想走了;我也知道,你真的累了,倦了,不在了。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我清楚的认识到你终究会飞走,可是可不可以在你飞走之前把系着你的绳交到我手里,像风筝一样,无论看不看得见。至少能够牵着你,在你落地的某一天,沿着线,找到你。

梦中旧识半零落

文/广州蚊子

梦境中我最熟悉的人啊,你在天涯何处?梦中旧识半零落,梦醒一人两泪流,是否已经此生无缘不相逢?我期待下一次梦中相见,更期盼能在有生之年再见你一面。

梦中,你带着我一步步登上山顶,只为看一次日出。我是一个懒惰的人,能坐着就不会站着,能躺着就不会坐着,爬山这种费力气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但是因为你想看日出,而且是想要和我一起看,所以我还是在你又哄又骗的话语中跟着你爬上山顶,陪你一起欣赏那美丽的日出。当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日出的时候,我只看着你,期待着你能转头看我一眼。

梦中,你牵着我漫步,走得很慢,只为多走一会儿。我不记得我们走过了那些街道,也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因为我已经无心去看其他,无心去留意时间,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和你相握的手,感受着你掌心的热度,你手指的力度。我们一路沉默,默契地走得越来越慢,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完,可以让我们走到白头。

梦中,你背着我,走得很稳,只为让我睡得安稳一些。我累得走不动了,就撒娇要你背我回家。趴在你的背上,我没有说话,你大概以为我睡着了,脚步慢中带稳,还轻声唱着一首舒缓的歌。在你的歌声中,我带着幸福的微笑入睡,希望回家的路可以再长一点,希望这首歌你能多唱几遍,直到我们都老了,你还会唱着这首歌让我睡着。

这三个情景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你的存在,唯独看不清你的面容。明明如此熟悉亲密,却不知道你的模样,更不知道梦中温柔的你如今在哪里,只知道梦中的你总是戴着一个红色的玛瑙吊坠。我曾经在别的地方看过那个吊坠,是“百凤朝鸣”,属龙的人才会戴,但是我的记忆中却没有这样的一个人。为何只让我在全讯社区见到你,却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给予我真实的幸福呢?

我问过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的生命中是不是曾经出现过一个我深爱的人,但是他们都告诉我那只是梦,只是我对爱情的幻想。尽管他们言之凿凿,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我一定曾经和你相恋,而且爱得很深,却因为某个原因我们分开了,我也忘了你,你也不知去向了。从此你成了我的梦中旧识,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而你还在天涯半零落。

我相信我们一定会重逢,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下个月,也许是明年,也许是下一个十年。无论是何时,我都愿意等候你再次回到我身边。或许远在天边的你也在全讯想念着我,也在寻找着我,等待着缘分的再临。

梦中旧识半零落,天涯何处寻?惟愿今夜梦中相会,能够令我想起你的脸清晰一些,能够再让我感受到你的深情,能够使我知道更多有关于你的事情,梦醒之中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

相约黄山

文/笑天下

从四月份至今,我们计划“相约黄山”几达半年之久。黄山之旅没能成为我的毕业之旅,反倒成了工作第一个月的周末之旅。不管怎样,值得庆幸的是“相约黄山”的计划终究实现了。

我们约定在国庆前的一个周末去黄山,为的就是避开旅游高峰期。然而,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尽管不是节假日,但黄山上的宾馆早已被定空。我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在山顶上扎帐篷了。

周五晚上我和G从上海火车站出发,G显得很疲惫。因为我们买的坐票,所以G急切希望能够补一张卧铺票,以便能够好好休息一晚上,但是排队快排到我们时,卧铺票已被售空,我们只好唉声叹气,将就凑合一晚上了。我和G面对面坐着,偶尔聊几句。他显得如此疲惫,可见他白天一定是在努力工作了,而我却显得很悠闲。当G问我工资多少时,我如实回答五千六千,然后我们俩就陷入沉默和无声中了。我心想他应该是觉得我的工资太低了,所以显得如此悠闲。我一看他的表情,也立马尴尬起来了。不过我心想,自己净收入有这么多,自己已经很满足。况且自己是在一个如此自由的环境里和一个十分不错的平台里,夫复何求呢!我和G认识也不是很久,不是很熟悉,所以偶尔聊几句后,我们就各自看自己的手机了。无聊的我,开始从包里拿出一本小书,以便消磨无味的时光。

第二天一早,我们和S和L汇聚在黄山市火车站。年初,我和L去过S家里,半年多不见,S瘦了一些,当然也显得帅气了许多。我们四人在车站附近坐了一辆私家车前往汤口镇,然后再由汤口镇前往山脚下。该去哪些景点,该怎么玩,大家的意见不是很一致。不过我和L都尽量听从S的安排,因为我们觉得他经验丰富。反正上午九点多从九龙瀑开始爬,等爬到山顶时已经快天黑了。除山顶上的景色美丽点外,这条路线的风景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唯一的一个好处是路好走,可以说是除坐缆车外,最佳的上山路线了。

有幸的是,我们爬上山后看到了日落,给疲惫的我们带来了一丝惊喜和慰藉。天黑得很快,我们急匆匆地找到了北海宾馆,然而该宾馆的房客早已满额,价格也贵得惊人。S迅速地去打听如何租帐篷,在S和G的努力下,终于租了两顶帐篷,180一顶,30元的场地费。天黑后,山上的寒意逼人,我们快速搭建好帐篷,迫不及待地要钻进去。

这是我第一次在山顶上过夜,第一次睡帐篷。由于高山难爬,疲惫的同行登山者迅速进入梦乡,鼾声与飕飕的寒风声充斥着整个山头。而我却毫无睡意,与L的卧谈开始了。年初,L来到我家,我们也是这样卧谈了半宿,半年多过后,我们再次相聚,仍然有许多话想相互诉说。L是一个很优秀、很执着的女孩子,自从我知晓她的故事后,我对她的敬意与日俱增。由于相互之间在感情问题上的共识与沟通,我在L面前毫无保留地道出了自己近几年来隐秘的情感史。所有的这些,我没有向第二个人聊起过。在别人看来,我就是一个勤奋刻苦的女孩子,一个十分纯粹,没有爱情,不懂世俗的女孩子。话也没错,我就是这样孤注一掷地走过了自己的四年本科和三年研究生生活。这七年里,我就只有一个目标: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以至能够与自己认为优秀的人在一起。七年,我成长了。成长了,也就意味着我要敢于面对现实中的一切。当现实给我当头一棒时,我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脆落,感觉到自我高扬的“成长”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L静静地听着我的诉说,时不时也给我一点开导,但她的一句话突然让我哑口无言:“这五六年,你哪里去了?”是呀,往昔中的我也许太一厢情愿了,只是活在自己的想象的世界里,甚至连那个人也是臆想中的。有时候,成长意味着分离,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为了更加袒露自己以及希望L给我点建议,我甚至把近几年追求我的男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L。其实,所有的这些,我只不过是想告诉自己,让自己打开心扉,去接受别人,去勇敢地面对现实生活。

我和L的卧谈到很晚,迷迷糊糊没睡多久后,就听见有人叫起床了。大家都激动地等着看日出。我们抹黑走到了始信峰,占据了绝佳位置。可是S不想上来,最终L和S去了清凉台看日出。我对能否看到日出并不抱着太大的希望,但幸运的是日出居然出来了,而且是如此的壮观、漂亮。可是没有S在身边,不免一丝落寞。

看完日出后,我们去了西海大峡谷,几乎是我一个人边走边自拍;然后,我们又去看了迎客松,登了天都峰;最后,我们顺着悬崖峭壁下山。经过一天的折腾,我已经精疲力尽,主要是腿根本不听自己使唤了。我在快到半山寺的地方摔了一跤,腿没力,下台阶时扑了个空,幸好没有摔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为了补充自己的体力,我花高价买了一瓶红牛。不过,此时我是多么希望有个人扶着我下山。

S为了赶车,飞快地下山了。他看到我精疲力尽走出来时,赶紧过来帮我背书包。尽管我心理有一丝怨恨,但是看到他那着急殷切的样子,叫人怎么也怨恨不起来了。

此次黄山之旅很开心。要是几年前,我能主动点,不要顾虑那么多,是不是有个更加美好的结局。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遇见未来呢?

河洛日出

文/刘育新

卿云烂兮,

纠缦缦兮。

日月光华,

旦复旦兮。

下笔之初,我想到“旦”字。古人造字都是有来由的。这个字的形状表示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因此它的本义就是旭日东升。

刚看到云染红晕时,并未见日。晨曦乍现,天色尚暗。唯东方的云海有光,可分辨层次。有蓝灰色的云纹,有染红的云纹,有稍黄的云纹……层云尽染,各有不同,一条条舒展开来,横向排布在东南隅的天低处。我正在揣测朝阳的位置,稍迟,转眼瞥见东区正门北侧那幢楼边似有红灯闪耀。因为天色不明朗时,楼顶都会有红色指示灯依次闪烁。只是这红灯似乎不闪。定睛一看,那是红日,只露了一点点头。殷红一点,俨然红色信号灯。

接近地平线,垒起厚厚一堵黛色云墙,山一般厚重。

红日在升起的过程中,不断被这黛云遮蔽,有时丝丝缕缕披拂,有时完全隐没,有时露出额部,有时显出小半张红脸。看得到它不停地努力挣扎,不断突破,不断上升,跃跃然,蓬蓬然。

刚刚露面的朝阳就如刚刚出生的婴孩,毫不设防,一派天真任自然,由着人去打量。渐渐冲破云层的阻挡,升到最高楼的上方后,朝阳已褪去残红,完全白炽化,锋芒毕露,让人不敢直视了。

我可以描画日出之色吗?殷红,冒油鸭蛋黄,火红,橙红,橘黄,炽白?似乎都不够。愧无梦中传彩笔,不能详尽其美色。

一角洛河的水面尽显天光云影,水面安稳,忠实地反映出天上哪怕一缕光、一丝云的飞动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倒影也在不断变幻形色,从红渐渐变黄变白,外形也逐渐拉长。

云真是苍穹之上的海,朝阳上方的云,波涛万顷,鳞鳞铺展,繁密拥挤,前追后赶,光影变幻。高天的云倒是白,被天的蓝分割成较为规则的条条块块。

我曾醉心于云的幻化多变,而在朝晖之下,我是顾不得云了。我追寻日出的踪迹尚来不及,眼错不见,就是另一种色、另一个形、另一副姿态了。我深深感到眼睛不够用了,真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睛来。

泰山日出,登高望远,大气磅礴,自不待言;海上日出,一览无余,尽在眼前,目睹一轮红日从大海中吐出,感受水天一色的光影交汇,更是绮丽。而我,于高楼之上、飘窗之内,看这日出的光景,还可以看到河面“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情形,不亦乐乎?

卿云烂兮,

纠缦缦兮。

日月光华,

旦复旦兮。

日出生情,日落成伤……

曾经日出,你满脸的笑容胜似骄阳,灿烂我一日的心房;曾经日落,你含情的双眸驱散冰寒,温暖我一夜的梦境。

逝水流年,一去不返,日出又日落,再也不是旧日的艳阳,曾经的故事,诠释了昙花一现的涵义,陌路重逢,恍若隔世的陌生。

——文/忆尘

忘记从何时起,第一缕晨光袭来时,手轻轻的抚摸脸颊,堆起满脸的欢乐,用不停止的咏唱,掩饰心底的万种心伤,让世人知道我有多么潇洒。

忘记从何时起,黑暗遮去了光明后,安静的躺在回忆里,缭绕的烟雾,起了迷离的忧伤,想着假装的笑容,心便重新回到了挣扎。

阳光下,瘦弱的身躯转来转去,眸顾四方,却依旧不知身在何处,天际里回荡的旋律,点起了尘世的斑斑虚幻,朦朦胧胧中迷失一程又一程。

夜幕下,挥洒着心中万千思绪,笔下触情,那些遗失的角落,黑暗中唤起凄迷的吟唱,点燃了思念的架桥,朦朦胧胧中勾勒一幕又一幕。

那些用心演绎的故事,成了浮世里散去的尘埃,消了希望,事到如今,忧伤尝到了绝望。

在你,烟花升华红妆满地时,是我,倾心付爱遍地伤残时,我用完了一世的柔情,换来了刻骨的心伤。

在你,婚纱解落的那一霎那,是否忆起曾经的我,是否怀念过我手心的温度。

你于路边慢步时,是否想起曾经的我,紧紧的靠在你的左边;你于夜下细语时,是否想过曾经的我,愿意做你一世的星星;你于梦中起舞时,是否出现曾经的我,迷醉在你的身旁?

一直想着前程似锦时,拥你入怀中,你却等不到我的繁华,走的这样的匆忙,断了我所有的希望,让我守到了忧伤,守到了凄凉。

我从未停止过思念,你却在思念中牵手他人,思念到最后转头空,终究不是我陪你到永远。

韶华落尽流年印,半边容颜幻整颜,你是我此生过不去的岸,为你,愿游离人世间,只为寻我心中化不去的笑颜。

一笺红尘笔,握起伤满园,念伊浓墨我抒写,孰料人世缘浅薄,而今伊人归他人,点墨成痴落满伤。

流年望,于我身边浅笑的脸,整我凌乱纸张的手,抚我劳累身躯的人,消失在了今世。

念之念,相遇的一霎间,便付出了全部;怨之怨,分手的一霎间,没有回过头去。若,上苍许我重来过,我一定抓紧你的手,不在用假装的不爱伤害深爱。

爱,这样的轻,轻到心里只剩下心痛;爱,这样的重,重到心里装下了你。轻的重的,转眼间都已如梦如幻,沧海终究润泽不了桑田。

眸中柔情溢出,落在纷纷扰扰尘世,感了鸟儿为我清唱,感了百花为我绽放,感了苍天为我闪耀,恒古的誓言降入人间,滚滚的光阴河停下东流的澎湃,我拥尽了千万繁华,却握不住你随风而去的身躯。

你走了,走的这样彻底,用满地的鲜红灭了我一世的希望,日出又黄昏,我迷失了方向。

相遇一霎,相识一程,人生终不是初见,爱了又散了,唯留下生疼的伤疤受着风吹雨打。

日出,错觉了尘世,一切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印记,时低落、时忧伤,眼角始终晶莹着你的温度;日落,卸下假装的坚强,蹲在回忆的门前,慢慢的安静后换了柔肠寸断。

失去了你,日出又日落,还有何意义,空荡的灵魂没了归处,世界剩了单一的颜色,心底进出着一种心情。

日出生情,日落成伤,我惟愿守着心底的哀痛,期待下一个轮回再重逢。

大海抱我在怀里

文/符昆光

从车上下来,转身,无意间发现硕大的太阳快要落到海平面。这一天让太阳烤得疲劳不堪,而这一刹那,太阳让我惊喜,它柔和的光谱,像流淌的泉水,把劳累冲洗得无影无踪。丢下行旅,我急忙走到靠海的水泥平台上,注视着跟前的神物。

宽阔的大海,船来船往,这是一个繁忙的渔港。也许是大家太忙无暇顾及落日,或是习惯了落日,熟视无睹?此刻只有我一人在关注着落日。

太阳橘红色,不扎眼,越来越大,当触碰到水面时,达到最大,像货车轮胎般大小。在太阳碰撞到海面的瞬间,也许是撞击力太大,海面上马上出现无数的冲击波从远处震荡过来。那金色的波纹,在淡淡的夜幕里闪烁,给人一种庄重而美好遐想。我突然想,太阳在天空上跑了一天,它落在海里,命运如何呢?怀着这个好奇心,我有了看日出的念头。

我这是第二次上硇洲岛。第一次是去年,也是五月下旬,当时我是陪北京来的素游览我们雷州半岛。硇洲岛是我国第32大岛,北傍东海岛,西依雷州湾,东南面是南海,纵深是太平洋,因此硇洲岛看日出是最好的去处。经打听,在那晏看日出最佳。我们是下午四点多从湛江出发,纵穿东海岛,在东南码头等轮渡。没想到等了三个多小时才有轮渡,到硇洲岛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匆匆吃了晚饭,便开车去踩点。

朝着岛民所指的方向加油。岛上的夜路极少有车,偶尔有一二辆摩托车,灯光微弱。好几次想停车问路,不想路边的房门都紧闭着。开了二十多分钟,我看到一束强光在天空中横扫,心想前面莫非是硇洲灯塔?

在一个分叉口,离开水泥路,进入一片香蕉地,天空上的光束越来越强。不几分钟,硇洲灯塔出现了。关闭车灯,漆黑一片,只有塔上的光束在不停地转。硇洲灯塔是世界目前仅有的二座水晶磨镜灯塔之一,与伦敦灯塔和好望角灯塔并称世界着名的三大灯塔。

灯塔一般是建在离海不远的高处,我想明早来到这就能找到观日出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四点,我们准时出发,直奔硇洲灯塔。进入灯塔大院的门前,有一条分叉路沿着围墙走,我想跟着它走必定能见到大海。不平的山路,窄小,刚好能走车,上一个坡,下一个长长的坡,是乡下常见的窄道水泥道,左右都是香蕉树。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凭感觉右拐是灯塔的后面,海应该藏在那里。香蕉地有太多的十字路口,转来转去,出现一条大道,停车,看不到灯塔的光芒,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们离灯塔很远了。路上有一个路标,某某港口。既然有港口,肯定能找到大海。走了十多分钟,有一个村子,见有早起的男人,忙停车。他指路从村中间走,从那里拐到那里再拐到那里,让我好糊涂,他说出了村子再问路我听明白了。进入村子像进了迷宫,好不容易走出村子,天已经大亮。经打听,他们让我引着环岛公路走,能到那晏。虽说是环岛公路,路况很差,路也很窄。

有时能见到海,但是灌木太茂密,到处是乱石,根本没办法穿过去。等明亮的太阳出现在树的缝隙时,我们还是找不到能到海滩的路。那晏更是不知道在哪里。我们引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奔跑,焦急和内疚充满我的心。素让我停车,她从车窗透过香蕉树的尾巴,朝太阳升起的方向拍了一张。太阳还没有露面,但它的光芒已经把周围的云烧红了。她发了一条微信出去:向着太阳飞奔,我恨不得插上翅膀。我何曾不是呢,我恨不得我的车变成直升飞机。

素看不到日出,遗憾地离开湛江,这次我不能再错过机会。

四点钟起床,直奔那晏。这次我不选择那晏海滩,而是在那晏海滩旁边的一家珍珠养殖场。那里有一条小码头一直延伸到海里50多米,地势高,视野宽,是观日出最佳的地点。

四点三十分,天还很黑,满天都是明亮的星星。码头停着一辆冰车,一群人从小艇上往岸上搬鲜活的鱼虾,过称,然后装在冰车上。我走过去用手机拍摄,有一个人走过来用手挡住镜头,说不断准拍摄。他问我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并派一个人跟踪着我。我走到码头的尽处,跟踪我的人告诉我太阳升起的方向。

大海黑潻潻一片,只听到涛声。我一直琢磨,他们为什么怕我拍摄?又为什么派人盯住我?难道他们在干什么不见得人的事情?我突然想起现在是休渔期,他们的行为不是违反了休渔期的规定吗?这么一想,我放下心,不再把他们放在心里。

我向着东方看去,依然是黑色。转过身向西北望去,能看到硇洲灯塔转动的光束,光似乎能照到我的脸。也不奇怪,据说它的光最远能照到26公里的地方。风从南边吹来,硬硬的,碰在脸上,有负重的感觉,眼睛也差点张不开。我曾经在陕西华山的北峰看过日出。在山上看日出,天空的四周一下子大亮,太阳才从云层里跳出来,太简单,让人泛味,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海上的日出也是这样?它们有什么不同?我在期待着。

4点50分,遥远的东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白口,仿佛守夜的老人用钥匙打开黑夜的门。那个点渐渐变亮了,且慢慢扩大,好像有一辆汽车在深夜里从远处驶来,因为太远,灯光微弱,弱到风一吹就要熄灭。十几分钟后,那片天,变蓝了,蓝得晶莹。海水出现了它的反光,这时看不出天和海面的分界线。接近那个亮口的地方,反而是黑色。等这个黑色消失,海天的分界线出现了,而此时,小半个天空是蓝色,而我的头顶和身后,照样是黑色。而东边的海面,一条铺满银光的大道向我走来。是有人故意铺设这条大道,让我去迎接即将登场的太阳吗?其实,在我来的时候,满天的星星,在夜空中神秘闪烁。星光涂在海面上,它们微弱的光,太暗,但是它们点亮了我的心灯。听着涛声,我知道大海乐此不彼地奔跑着,我看不到它的疲惫,但是我能抚摸到它那伸展的丰韵无限的腰肢。呈现出来的蓝色,暗藏着少女的娇羞,还有那圣洁的眼神。她是海神的女儿吗?她欲牵着我的手,走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这个早晨,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到了5点30分,仿佛有人在南北二边拉着夜幕跑。夜幕御下,蓝色已经漫到南边,能清楚看到整个海面。海面是一条弧线,从东到南再到西,把我围起来。脚下的海水一波一波撞击着巨大的礁石,蓝色的海水,撞击在乱石上,化为洁白的水花。看着一排排的波浪反复冲向嶙峋的石头,我就像看到人的一生,或自己的一生,有着一样的破碎,一样的悲欢离合。浪不停地奔走,在岁月之中,看不到它的衰老,永远是滋润的面容,而我自己呢,走走停停,被岁月打得失去了原来的光华。

5点35分,东边出现了红色彩,光越来越强,但不剌眼,我知道太阳快赶到了。5点45分,太阳露出头角,我想一个新的生命快要诞生了。

这时,有一条带状的云,从东到西到南,当时我不太在意,太阳露出头角时,它快速向太阳的方向移动。我惊讶地发现,其实这是一条巨大的天龙,它举起一对锋利的前爪,张开大大的嘴巴,冲向太阳。当太阳整个浮出水面,天龙一口咬住太阳不放,似乎在和谁拼命抢夺这颗太阳。顿时,我醒悟了,太阳落到大海之后,水龙一口吞了落日,经过一个晚上的折腾,水龙把太阳吐了出来,与飞龙演了一场双龙戏珠的大戏。

我激动地掏出手机,想把这一奇遇告诉素,可惜她不接电话,也许她正做着美梦。而我让大海抱在怀里,不再是苟且偷生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