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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竹竿的散文

2023/02/11经典文章

关于竹竿的散文(精选10篇)

渔网的欲望

文/复达

混浊的海面上,黄浊的波涛起伏连绵。一根根的竹竿或者细木棍间隔着插在海中,成几道弧状,像是海里的一种标识,告诉船只不要靠近它。

其实,这里只是一个海滩。沿海湾除了些卵石外,全是淤泥,成为滩涂。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这里是我们小伙伴们拾贝捡螺、嬉戏玩耍的天堂。

退潮以后,滩涂上露出湿湿漉漉、坑坑洼洼的模样,即使浪涛再凶猛也抹不平那柔软的淤泥痕迹。灰不溜秋的形象总笼罩在滩涂的身上。然而,只要有鱼、蟹、虾,还有贝、螺,滩涂都是可爱的,是令人期待和欣喜的。几种网具的捕鱼情景,就在滩涂上演绎。

楫网

滩涂上的潮水渐渐涨了上来。混浊的海水一点儿也不为失却了蓝色的外衣而气馁,也不为涌上淤泥遍布的滩涂而懊恼,阵阵波浪欣欣然似的,一浪紧跟一浪。

当涨潮后不久,我的一位堂叔肩扛楫网,背着鱼篓,已跋涉在滩涂中。水及膝盖,他便取下揖网,开始捕鱼。

两根竹竿张开绷起了一张网。竹竿长五六米,粗的一头交叉而扎,另一头的两端张开,呈喇叭状。竹竿的交叉处绑着一根可活动的横挡,网张开时可固定竹竿。网的两边挂在竹竿上,形成倒三角形。外沿的网绳上扎着一只只砖制的沉子,小巧如鼠状,使网口能下沉。当那网绳绷直时,浅浅的网袋就张露在眼前,楫网便可发挥它的功能。

堂叔的腰部撑着交叉的竹竿,手臂扣在竹竿上,双手提着竹竿,推着楫网一步步地行进。这样的情景,我们称之为“推楫”。只见堂叔迎着涨潮的浪头,时而往前,时而立停,一双海水一样混浊的眼睛总是盯着海面。当然,水深不可超过腰部,要不会提不起楫网。立停,就有种想稍息一下的意味,也可能是守株待兔般的张着网,同样能捕上鱼。

堂叔腰部使力,双臂紧紧握住竹竿,一使劲,把张大嘴巴的楫网撑了起来。湿漉漉的网溅着下雨般的水滴,网里蹦跳的鱼虾顺着网的倾斜,扑扑地滑向交叉处的网兜。堂叔一手抓着横挡、提着楫网,一手把网里的梅鱼、比目鱼、小鲳鱼、红籽虾、糯米饭虾等捞到背后的鱼篓里,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堂叔又将网抛进海水里,继续推推停停、起网下网,直至潮水涨平。鱼篓里的鱼虾渐渐多了起来,透着一缕缕鲜活的光彩。

曳网

退潮时,滩涂上的波浪虽然还是一阵又一阵地吟唱,却已显得筋疲力尽,涛声不再高亢,波浪也阻挡不了潮水的退落。

一群人出现在落潮的滩涂上。他们多则二十余人,少则十几人,各分成两列。每人的双手都紧拉绳索,躬下背,一步步地朝着已露出潮面的滩涂跋涉,令人想起纤夫拉船的情景。

他们拖拉的是曳网。

曳网很简单,长二十多米或十几米,网袋七八米到十多米不等,口大,袋底小。网口的上沿扎绑着浮子,网便不会下沉。网口的两端各连结一条长长的绳索,用以将网拖上滩涂。

曳网须在落潮时拖拉,俗称拖曳网。潮水的渐渐退落,那些鱼虾也随着潮位而徐徐退回。曳网就在海水里往滩涂上拖,一正一反,恰好将那些随潮而落的鱼虾一网打尽。于是,穿着短裤、露着上身的渔民们拉着绳索,在一位网主领喊的号令下,他们一边吟唱“嗨~咗~”,一边使劲将曳网往上拖。直至把曳网拖到已退潮的滩涂上,他们才松口气,网袋里就有了几斤、十几斤的渔货。将网里的渔货倒进筐篓,再一次把浸透了海水的曳网拉向海中,进行下一次的拖拽。当滩涂上的潮水不再退落时,拖曳网才结束。筐篓里的鱼虾已满满地泛着亮光,有几只小蟹还在活泼地爬动,光鲜一片。

拖曳网是一种又苦又累的活,却需一种劲儿往一处使的团队精神。

张网

潮水退出滩涂后,偌大的滩涂上醒目地张露着一种网具:张网。

一根根的小竹竿插在滩涂中,竹竿之间联结的是一片又一片的网,一米来高,像道长长的篱笆,轻巧地装点着滩涂。网的下沿同样扎着沉子,使网能轻轻地镶嵌在泥涂中。

这种最简单的张网形式,在滩涂上相对固定,不管潮起潮落,也不用起网收网,总以站立的姿态给滩涂渲染出生动的景致。一旦潮水落出滩涂,一道道密密细眼织就的网墙,把顺着潮水往下退却的鱼虾挡住,有的已奄奄一息,有的还在潮湿的泥涂上蹦跳挣扎。几只小梭子蟹不知厄运的降临,张着火柴头似的眼珠,窜东爬西。网的主人早已等候在岸边,待到潮水落定,就提着鱼篓走向网边,将网住的鱼虾一一捡进鱼篓。这样鲜亮的渔货,不论早潮午潮,都可即时拿到菜场上去卖。

这种滩涂上捕来的鱼虾,被岛上的人称作“地涂货”。其特性是:透骨新鲜。许多小饭店、渔家乐的老板,在落潮时早已等在滩涂边、码头上,等候着“即时的海鲜”。

火烧马蜂窝

文/陈东明

那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正是荔熟蝉鸣之际,七八个十来岁的少年聚集在小区内几棵龙眼树下的沙地上,站着蹲着或坐着,商议要将宿舍后面马腰岭半山腰上的一个马蜂窝灭掉!

领头牵起的是刘贵仁,由于他的生母早逝,父亲再婚,家里兄弟姐妹多,他的父亲和后母是不太管他的。由于缺少管教,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就很差,曾留了两次级,大我们几岁还与我们同一个班读书。由于他在孩子们中年龄最大、个头也长得高大,不少孩子都听他的。

有的说用竹竿将这个马蜂窝捅下来,有的说在蜂窝的松树下面烧火用烟熏,这些意见都被否决。我的意见是用加长的竹竿,在竹竿的尽头绕上布团,淋上煤油点燃后往蜂窝上送,将整个蜂窝烧掉。

我的意见得到大家一致赞成。但由谁持竹竿火把往蜂窝送?没有一个愿意,谁也不肯去冒这个险,那个头虽然长得高大的刘贵仁,其实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刘贵仁这时对我说了:“主意是你出的,大家都说这主意很好,你就不要推了。”其他少年个个都赞成,无奈之下,我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同意了。见到我答应了,同伴们高兴得不得了。

次日下午的马腰岭山脚下,少年们分别从家里拿来了雨衣、长袖衣服、帽子、防风眼镜、长雨靴,大家为我穿衣戴帽戴防风眼镜,将我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还将衣袖口和裤脚口也用绳子扎起来,使皮肤没有一点外露,外形有如太空人一样。当时是大热天,闷得我热汗淋漓,十分难受。

驳长的竹竿有近10米长,已经缠上破布并沾上煤油,大家雀跃欢呼,在20多名小朋友的簇拥下,我与大家一起从山脚走上山。将近到半山腰的时候,我示意大家别跟我往前走了,全部趴下在一个低洼的地方观看就行了。我由于穿得臃肿,像一个机器人似的持着长长的竹竿一步一步往挂着马蜂窝的松树走近。

挂着马蜂窝的松树有十多米高,而蜂窝就在松树约七八米高的中间挂着,不时有拇指般大、黄黑相间的马蜂出出进进。

来到挂着马蜂窝的松树下,随我一同前往长得瘦小灵敏的冯小山,用火柴点燃了我竹竿上的油布后,像猴子一样迅速逃走。我将已经点燃的竹竿一截一截往蜂窝上送,当火把一接触到蜂窝的底部时,“轰”一声,成千上万只马蜂像触电一样,瞬间铺天盖地逃离蜂窝,满天乱窜,有些还在我的身边绕来绕去,有几只甚至还爬到我身上。

由于竹竿较长,我的手也有点抖,火把下沉偏离蜂窝,我再次调整站姿,紧握竹竿,将火把重新再递到蜂窝底部,这时蜂窝也自燃冒烟了,而且烧着烧着一块块裂开往地面掉。

那时是暑天,由于我穿的衣服特别多,且又裹得严严实实,闷到全身是汗,见到有几只马蜂爬到我身上,热汗又变成冷汗,让我的神经十分紧张。但紧要关头,还得忍受着,因此握住点着火的竹竿一直没有松手,直到将那蜂窝烧得冒青烟。

烧了一会,那冒烟的蜂窝有些还挂在树枝上,我用竹竿将它全部捅落地面后,连忙走回同伴们趴着观看烧蜂窝的地方,叫同伴们用树枝将粘在我身上的那几只马蜂打死,然后为我除去身上的厚厚的雨衣。这时,我身上的头发和衣服全湿了,顿时感到凉爽极了,开心地观看那残余的马蜂像无头苍蝇在高空中乱窜乱舞。

约半个小时后,原先漫天飞舞的马蜂群才慢慢消失,少年们兴高采烈地跑到蜂窝掉下来的地方,用树枝将那还冒着青烟的蜂窝撩开。啊,里面有很多被烧得金黄的蜂蛹呢,一股香味在空气中四溢,于是少年们将烧焦的蜂窝掰开,一人分一小块蜂蛹吃。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吃烤熟的峰蛹,至今余味悠长……

蝉趣

文/吴洪伟

立夏未到,蝉就早早占领了一株株一畦畦的绿。每每听到蝉声,就勾起我对童年生活的回忆。那是一个物质极度匮乏,温饱难以维持的洪荒年代。对儿童来说,能填饱肚子就十分幸福的了,更谈不上有什么玩具娱乐可言。不过,穷孩子自有穷孩子的玩法,蝉的出现,就给我们单调乏味的生活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那时,一到夏天,我们就欢呼雀跃起来,特别是下过雨的夜晚,我们几个小伙伴就迫不及待地拿着手电筒,提着煤油灯上南朗山,一路沿着树头竹林寻蝉蛹去。每抓到一只,心中自是一阵狂喜。回家后,各自把蝉蛹放进蚊帐里,全神贯注地盯着蝉蜕这一神奇的过程。只见蝉蛹在蚊帐里爬不多时就安定了下来,它们纹丝不动,用力撑破外壳钻出来,然后仰身倒挂在壳外。软绵绵的身子像肉团一般在空气中舒展,嫩翼伸长,颜色由浅变深,蝉爪由软变硬。转瞬间,一只风姿卓约、体态娇美的蝉儿就靓丽在眼前。这是美的绽放,华丽的转身,生命的飞跃,给我童年的生活带来了无限的想象和乐趣。

看金蝉脱壳自然是妙不可言,爬树捕蝉就更是其乐无穷了。记得那年我才6岁,一个黑不溜秋、野性十足的小不点。有一次,我光着身子爬上一棵长满刺的桐油树。我伏在树杈上,小心翼翼地把粘满橡胶糊的竹竿伸向蝉的屁股。噫,那蝉正得意洋洋地唱着情歌呢,那管得上身边有什么危险。我屏住呼吸,目不转睛,悄悄把竹竿移到蝉的盲点,然后出其不意地把橡胶糊向蝉翼粘去。“粘住啦,粘住啦!”只见那蝉在竹竿上拼命挣扎、嘶鸣。我一边流着鼻涕一边欢呼,完全忘了被树刺刺伤的痛,心中似有梅花鹿在狂蹦。

要说玩蝉,我们可真的玩绝了,我们把捉来的蝉制成“火车”,用线拉着“火车”头玩。有时拉着拉着,这“火车”就飞了起来,把我们天真无邪的笑声也带上了天空。但更多的时候是把蝉制成“半导体收音机”。我们先拿一只空火柴盒来穿孔,把蝉放进里面,再用一根竹签顶着蝉的痛处做成了“开关按钮”,想听时轻轻一按,“收音机”里就传出了雄亮的“男高音”。我们很骄傲这一“创造发明”,更高兴这蝉给我们带来了欢乐的歌声。

岁月易老,青春如逝,弹指一挥间童年生活一去不复返。晨起着装,对镜自视,更有“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的感叹。蝉回了又去,去了又回,蝉声噪响,日出日落之间,就是几十年的轮回往返。蝉啊,无论如何都得感谢你,感谢你曾经为我作出过的“牺牲”。在那食不裹腹、衣不蔽体的洪荒年代里,给我童年的生活带来了一丝暖意,一抹色彩,一串笑声。

校园里的竹林

文/石莉昂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这句诗是宋代诗坛成就卓越的大诗人苏轼题写的。说到竹子,我自然会想到学校里的那片小竹林。

竹子由竹笋长成。竹叶尖尖的,摸起来软软的,但叶边有点割手。竹竿一节一节的,青绿中带着几丝嫩黄。春季,竹子绿意盎然;夏季,竹叶葱绿繁茂;秋季,竹竿绿而带黄,就连大雪纷飞的冬季,竹子依然坚强不屈,像个勇敢的士兵,冒着大风大雪,还仍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像大多植物,都枯死了,可竹子没有被寒风刺骨的冬季所冻死,它坚忍不拔,勇敢不屈,难怪《竹石》一诗里写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竹子的作用可大了,一天一夜也讲不完。竹子能做成笛子、筷子、生筒碗、篮子……竹叶还是大熊猫的食物呢。这样看来,不仅人要竹子,动物也不能缺少竹子。

校园里的小竹林,有一番唯美,也有一种坚强,值得我们去欣赏、去学习。

柿子熟了

文/秦正峡

一场秋雨一场凉,虽只是毛毛雨,气温却明显下降。秋装登场,夏装入柜。

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路两旁的庄稼已收完,没了庄稼映衬的田地显得更加空旷辽阔。偶有一块棉花地映入眼帘,棉桃咧嘴吐出棉絮,给人丝丝暖意。

离家越来越近,路两旁的一棵棵柿子树吸引了我的眼球。柿子熟了,很稠密,高高地挂在枝头,满树橘黄,间或两三个红透。我们这儿管长熟透的柿子叫“红琉璃泡”。我真想爬上树摘下一个咬上一口,想象中那黏黏滑滑甜如蜜的感觉顿时浸透心扉。

小时候,柿子还是青果时,我和小伙伴就常到柿树下觅“宝”,老人们常告诫:“吃小柿子儿,害痨病。”我们根本管不了那么多,只管捡发软的落果解馋。等柿子稍微发黄,我们就爬上树摘下几个,埋在门前的小溪里做漤柿,漤好的柿子又甜又脆,成了我儿时记忆中最廉价好吃的水果。

收完秋种上小麦后,各家各户开始摘柿子。摘柿子是一项技术活,手够不着的要用专门的工具——夹竿,夹竿其实就是把竹竿的一端劈开削成“鹅嘴状”,里边卡一根小棍儿使“鹅嘴”微张。摘柿子得做到“眼到、竿到、力到”。眼瞄准目标,竹竿“鹅嘴”对准挂果的枝条,用力往前一推,卡紧,旋转竹竿一扭,柿子带把儿刚好被卡在竹竿上。大人用竹竿夹柿子,小孩子往往帮忙取掉柿子,摘掉叶子和枝条,将柿子轻轻放进篮子或袋子里。

摘柿子是一项体力活,半天下来,眼瞪得发酸,手臂累得发困,脖子仰得僵硬。摘下的柿子,一个都不舍得浪费:完好无损的在通风的地方放软后食用,摔破点儿皮的硬果去皮后扎在枸橘刺上晾晒成柿饼,又软又烂的洗干净后封醋……

一阵犬吠唤回了我的思绪,车行驶到了我家房后,隔壁爷爷家的老柿子树依然矗立在我家房后的麦场边上。其实很多事物之所以特殊,并不在于它自身看上去有多么独特,而在于它陪我走过人生的一段历程,承载了我太多的回忆和情谊,就像这柿子一样。

“芯子”的记忆

文/张鹰

我从小在关中农村长大。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乡下,文化生活单调贫乏,父辈们一年四季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生活,唯独到了过年时,才有了自娱自乐的时间和氛围。

正月十五闹社火,以乡为单位,选一块较大的打谷场,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扶老携幼,竞相前来观看。锣鼓声中踩高跷的、耍狮子的、跑旱船的、扭秧歌的、大头娃娃穿梭在秧歌队伍之中,边扭边做出滑稽的动作,逗得人们哈哈大笑。然而,最引人注目也是最出彩的,莫过于独具关中特色的“芯子”。只见几个穿着古典戏装的儿童,被大人固定在竹竿上,其身后的长竿末梢上,再固定着另一名儿童,长竹竿竖在空中,足有二层楼房那么高。下面是一个方桌底架,竿子就捆绑在桌子的腿上,由四个壮年男子用肩膀抬着,旁边还紧随一个壮汉,举着一个顶端做成三脚架的长竿,以备“芯子”上的儿童休息用,“芯子”跟在秧歌队伍的后边,向着打谷场方向行进。

“芯子”,是各个村子轮番上阵的拿手戏。“芯子”上的儿童,一般提前一周就选好了,条件是五岁以下,乖巧听话,眉目清秀。谁家的孩子如被选上,不仅家长脸上光彩,亲戚朋友也引以为豪,孩子还能得到一元钱的补贴。

那年正月十五的早晨,三岁多的我正在院子放炮,被母亲叫到屋内,简单地吃点油炸麻叶和花馍,因为上“芯子”有“约法三章”:不准吃稀饭之类的流食,以防表演过程中撒尿,欲下“芯子”非常麻烦。吃罢上午饭,母亲领着我来到村长家里,一个和我同岁的女孩,还有一个比我小的男孩已先我到达。不一会,来了三个行家的中年人,熟练地给我穿上武将的铠甲戏装,我身后的男伙伴被打扮成“小武松”:头上的武士帽前还别着一个绒球。再看与我同龄的女孩,身穿穆桂英的戏装,身后还插着四面小旗,头戴凤冠装饰,煞是英俊威武。打扮好后,我们被领着走出村长家,门外墙上靠着一个梯子,男伙伴先被抱上梯子,大人将他的腰部和腿用帆布和竹竿捆绑在一起,再把我也抱上梯子,把竹竿固定在我的背部。这时,我才发现我背后的竹竿上,已事先用铁丝固定好一个四方木架子,架子的另一端,是用来固定小伙伴身后竹竿的。这样,我俩就分别被固定在两根竹竿上了,我背后的竹竿再被固定在放桌腿上,那个“穆桂英”则被固定在另一个竹竿和方桌上(桌面上摆放着石块配重用,桌子四周用红绸围着)。一切准备完毕,待村里的秧歌队扭着舞步走过来时,我们被抬着跟在秧歌队伍后面向前行进。

村里的大街小巷,村外的田间地头站满了围观的村民,男女老少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们,指手画脚,交头接耳,我们成了“社火”表演队里的小明星。到了打谷场上,我们则被停放在一旁成了观众。待秧歌、旱船、武术表演完毕,我们才得以“解放”,被一一松绑放下。这时,我看见我背后竿子上面的小伙伴冻得红扑扑的脸上,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母亲拉过我冻得冰凉的小手,心疼地放到她的胳肢窝里,边暖边抱怨:“以后说啥也不让我娃再上‘芯子’了!”

转眼六十年过去了,当年表演芯子的我,已步入老年行列。而现在的芯子,也在不断地推陈出新:或将旱船的道具搬上了芯子,增添了看点;或在芯子的表演融入杂技——小演员可随轴360度转动;而人抬也被车载所替代。

车在飞

文/山禾女鬼

别人的车,在开,在走,在跑,在掣。

我的车,不是这样子的。是什么样子的呢?在飞。

不要以为我开的是有的国家已经发明制造出来的汽车飞机;也不要以为我这样说是在吹牛。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我的车真的跟飞的感觉一样一样的。

在前往一个山区县城的路途中,因为方向不明;因为别人帮忙指导的路向不是新路,因此,我的车开进了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不说,而且还进入到茫茫雾海当中。茫茫到什么程度呢?能进度不到五米,我把车上所有的灯都打开,仍然只能以不到二十码的速度爬行。车速的确慢得不能再慢;可那感觉,就象飞机在九霄云外之上滑翔时看到的云海一样。

一路上,三分之二的路程都在攀爬,几乎一半的路程都在雾海中穿行。好在,山区公路上的车少之又少;好在,我不用赶路抢时间。反正到了县城跟在路上,都是为了看风景。风景在县城,风景在路上,风景在眼中,风景更在自我的心上。

在飞一般行走的路上,除了雾海让我们的视野不能扩展,我们的心境却出奇的好得不得了。山,在我们的车轮下,碾压;树,在我们的车窗旁,掠过;雨,在前风挡的镜面上,被雨刷刮来蹭去。

在雾海逐渐淡去的过程中,我们的耳朵感觉堵得慌。这感觉告诉我,我的车在从海拔较高的山势之上在向海拔较低的地段滑翔了。当雾海从我们的视野中消逝得无影无踪之际,俊俏的山势在伟岸,多情的枝蔓在婆娑,黄红的植被在妖娆。我不禁停下车,拿出相机,让这美丽的风景在我的第三只眼睛中聚焦。

山路仍在我的车轮下弯绕;前方的风景一幅又一幅地在我的眼帘中切换。山路两旁的树木上,一会一个鸟窝一会一个蜂巢结庐在枝枝杈杈上。我不停地问身旁的朋友,那个鸟窝你看到了吗那个蜂巢你见到没?可能是我们的视线不在一个平台上,总是有许多个窝呀巢的没有被她看到。最打眼的要数一路上看到的柿子了!柿子树是那样的多,每课柿子树上的柿子是那样的密,几乎每一棵柿子树都弯下了腰。柿子是橘黄色还是红黄色,我虽不是色盲,可我现在真的很难准确地表述出它们的颜色。只是在深秋初冬的氛围中,那些柿子跟山体大地的灰黄色交相辉映,让我难以划分。在紧靠路旁的一棵柿子树旁,我情不自禁地停下车,很想顽童一般地偷摘几个熟透的柿子。正当我又是找石头砸又想上树去摘的亢奋中左右为难时,一个老大爷出现我们的面前。我怯怯地问柿子多少钱一斤以掩饰我刚想偷摘的窘相,可老大爷爽朗一笑地说,不值钱更不要钱。他说附近有一根长竹竿,告诉我用那竹竿就可以打下柿子。说完,就帮我找那根竹竿,并用那竹竿帮我折了四个大大的柿子。我好高兴好感激更觉得山民好淳朴好好心!

路越来越越平缓,车速越来越快。飞的感觉已经飘远,快的节奏让开车的感觉回归。回望高峻的山体,雾海仍然笼罩着大半截;想想我的车是从那里破雾而行,就有一条模糊更清晰的轨迹在雾海中蜿蜒,还带着光的印迹,在无边的想象中无限地延伸再延伸——

竹韵

文/山水依情

随手翻阅曾经游历过的影像,一帧帧翠竹的画面映入眼帘,竹现情添,回味如昨,瘾的人心儿嚯嚯的。虽生长在北国,这多年来也没少去过江南,扼腕静思细掂量,那情那景那软软的风,那树那花那网格的田,那桥那水那如烟的雨,那江那河那湖泊的美,那瀑那溪那摇橹的船。思来想去滤出精华,还是江南的竹在脑海里烙印深刻。

北方也有竹。物以稀为贵,这些竹或栖息公园一隅或生长庙宇一角,即使在生长的季节也显得稀落颓废。可一旦踏上江南的土地,见异思迁情像迥然,这才是竹林竹海竹世界,竹韵竹貌竹故乡。

青山绿水小村外,那山坡上的竹碧青翠绿,无风自娇轻摇摆,婀娜多姿风韵来,几点白鹭林中舞,小村飘渺似瑶台。翠竹依势层层滴翠,白墙灰瓦掩映其中,池塘荷叶凝结珠露,几只白鸭戏水****。与北方村落排房式的建筑不同,江南的小村居家独立成景,一簇修竹或房前屋后,几株绿竹或单挑独立,密有密的参差美,疏有疏的雅致妙,这竹的点缀,在北方人看来,真的是一村一风景,一户一仙境。

水边的凤尾竹更是一袭翠衣婷婷袅袅,临水弓腰竹叶儿沾了几分水性,摇曳之中竹竿儿添了几分刚柔。竹影映水中,水波弄清影,影随流波动,阳光碎金蹦。翠竹流水天然搭配,动静结合美轮美奂,一叶竹排漂流水上,几多欢笑尽撒水面。凤尾竹背靠青山大幕层层扶摇,一汪清澈衬着凤尾竹起舞翩翩,临山近水真幻境,凤尾情韵几多情。

南方的庙宇道观苍松翠柏有之,更多的还是幽深竹径凭添了几分清踪。红墙庄重翠竹长就墙内外,飞檐玲珑修竹几簇掩飞檐,飒飒松柏无风自肃,尖尖竹叶摆动禅情,师傅道长香客虔诚,香烟缭绕竹隙穿行。竹韵清修礼拜浑然一体,雅韵庄严融洽木鱼声声,回廊敞口处吊下几枝竹叶填空,大殿拐角边一簇竹竿节节搭衬,梵乐声起时翠竹微微动,居士参拜时脚步渐渐行。江南的竹得益于香火的熏陶自然多了些许的灵气。

一条乌篷船孕含江南情,轻舟慢桨船动景驻饱览小桥流水景。记得那是经过一座弯弯的小拱桥,在小桥的弯拱旁边长着几枝修长的嫩竹,大老远看去小拱桥头上就像插着几枝花。小桥悬在头上,嫩竹依着拱桥,拱桥沧桑小巧藏刚进,嫩竹插花尽显柔中柔。在通过小桥的瞬间下意识地触摸了小竹竿,颤巍巍相迎远访客,娇嗔嗔抖动会嘉宾。虽时过境迁,记忆中那几枝高挑的嫩竹至今挥之不去,似乎现在手上还留有嫩竹的清香。

融进竹海之中,一种回归之感顿生。欣赏是一种天性更是一种悟性,平视看去,竹竿层层编栅栏,仰视望去,竹叶摇曳筛阳光,低头俯视,嫩嫩绿绿青青草。空气中弥漫着竹香,吸纳间焕发着舒畅,冒头的竹笋嫩的令人心颤,粗细不一的竹节蕴含着生长。有的茁壮挺拔,有的纤细可人,碧绿竹叶,黄绿竹叶,墨绿竹竿,浅绿竹竿,生长有致,高低得当,株距不一。竹林中的小径弯曲着伸向竹林深处,移步小径踏在飘落泛黄的竹叶上,一种悦耳的天籁由此而生。

走出竹林漫步山坡,回首竹林浩瀚无边,那竹林借着风舞得正酣,一团团绿色的波涛涌来涌去,随风送来的涛韵别是一番意境。在北国听过松涛的长啸,探江南耳闻竹林的吟唱,阳刚柔情皆入耳,两支天曲风中来。勾勒的是一副江南的画,演奏的是一曲江南的歌。比起书卷里的诗,比起画轴里的画,竹林竹海自逍遥,天道煽情的自画像呼之欲出,地造原成的江南美昭然若揭。

面对此情此景思维变得有些飘渺无羁。看着看着竹林竹海变了,她腾飞了,聚合了,分散了,化作缕缕烟绿洒向江南的四面八方。镜像恍惚海市蜃景,那是江南的吊脚楼,颤悠悠的竹扁担,香喷喷的竹筒饭,还是竹篮、竹筐、小背篓;是横吹的笛,竖吹的萧,排序的笙,还是其乐无穷的竹排舞。心绪渐定依依别情,再会,渴望你江南的竹,呼唤你江南的竹,想念你江南的竹。

竹竿下的微感动

文/纳文君

小时候,母亲对我格外疼爱,不仅在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还对我严加管教,教我如何做人,至今我也仍然没有忘记那竹竿下的微感动。

老家旁边,有一片橘子林。正逢节假日,我和小伙伴们便一同到橘树下捉迷藏。望着那黄澄澄的大橘子,小伙伴们都经不住诱惑,一个个都像小猴一般,敏捷地爬上树,贪婪而开心地摘了起来。他们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装得鼓鼓的,弄得翠绿的橘树叶子直往下掉,有的甚至还掉到了树下的我的身上。

突然,平地响起一阵惊雷,橘林的主人出现在树林旁,双眼紧瞪,朝我们一阵阵怒吼。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橘林主人,小伙伴们一个个慌忙地滑下树,飞快地四处逃窜。我吓坏了,瞪大了双眼,想尽快逃,但不知为何就是迈不开步,只好乖乖地当了“俘虏”。

我被橘林的主人带回了家,母亲看到我,瞬时脸色大变,发出了严厉的命令:“跪下!”在我儿时的印象之中,母亲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我吓得浑身哆嗦,双脚颤抖得不听使唤,“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我真的……没偷……”

“还嘴硬,看你身上的叶子!”母亲气得满脸通红,双手颤抖,倏地抓过墙角的一根又粗又长的竹竿,狠狠地朝我背上抽来。我满腹委屈,不哭,不叫,也不动,只是老老实实地跪在那儿,感到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酥麻。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爬上了床,身上的疼使我难以入睡,可是我强忍着没哭。

“砰砰……”有人敲门,敲得很急,来人又是橘林的主人!他一进门就不住地向母亲道歉,且眉头紧皱地对母亲说,他错怪我了,其实我并没有摘橘子,我只是站在树下看,并没有摘……

听到这里,我猛地拉起被子,捂住头,默默抽泣。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中,我感到一只轻柔的手,渐渐掀开棉被,搭在我背上,细腻而柔嫩地轻抚我的伤痕,几滴滚烫的泪珠随着面颊,缓缓滴落在我的胳膊上。

在那暗淡的灯辉之中,我努力睁开双眼,只见母亲满脸愧疚,眼中含着热泪,左手拿着一瓶不知名的药水,右手则小心地用棉签蘸着,与滚滚落下的热泪相融,一同涂抹到我的背上。此时,一阵暖流瞬时缓缓流入我心。我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扑进母亲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而母亲早已热泪盈眶,便顺势放下手中的药水,使劲将我抱入怀里,也和我一同泣不成声。

几年过去了,那竹竿下的微感动,仍触动我心。我永远也忘不了母亲那时给我疗伤的眼神。那奇妙的微感动,竟让母亲的爱,变成了心灵的药水,涂抹伤口,温暖至今。

放鸭子

文/一诺

小时候,一到收割水稻的日子,家里总会买些鸭子回来养,母亲说:收割水稻时,田里总会留下很多的稻谷,把鸭子赶到田里去,田里留下的稻谷就成了鸭子嘴里的美味;鸭子还喜欢吃害虫,田里的蝗虫是鸭子的最爱,鸭子到田里去,吃饱了,还会给田里留下些养料;到了下一次耕种,农药和肥料都可以少放一点。

鸭子买回来后,放鸭子便成了我放学后的工作;每天下午放学回家,匆匆放下书包,拿起小竹竿就把鸭子往田里赶;把鸭子赶到田里去并不是一份简单的工作;鸭子喜欢乱跑,沿途会左右乱窜,忙着找吃的;为了不让鸭子走散,我必须拿起小竹竿左右赶鸭子;嘎嘎嘎的鸭子像蛇爬行一样被我赶到田里去。原本金灿灿的稻田因为收割完毕,看起来有点荒凉,而我那群小鸭子嘎嘎的叫声却给稻田增添了无限生机。

鸭子到田里后,开心的四散而开;有些鸭子低头忙碌的寻找谷粒,那小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嘴巴不停的在田里搜索;有些鸭子跑着追寻蝗虫,那肥胖的身体丝毫没有影响它捕捉猎物的信心,看到猎物后便穷追不舍;有时突然猛地向前冲去,低头就啄;有时一跃而起,张嘴就咬。那蝗虫吓得拔腿就跳,张翅就飞;有不幸者被鸭子狠狠的咬在嘴里,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便咕噜的被吞进肚子里;有幸运者逃到茫茫的草丛中,隐藏起来,留下那生气的鸭子愣在那儿,恨不得来个守株待兔。有的鸭子悠闲的游走在野花丛中,时而低头搜索藏在泥土里的蚯蚓,时而抬头追逐起舞在野花丛中的蝴蝶,不亦乐乎。稻田在鸭子的忙碌下,显得十分热闹。

在我来放鸭子前,母亲告诉我:夏天田里多蛇鼠,天上也会有老鹰来觅食,要我提防着。

果然,鸭子的热闹声引来了躲藏在洞里的黄花蛇。那黄花蛇虽然不大,三十厘米左右,但要吞掉小鸭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它悄悄地爬向离它最近的鸭子,准备悄无声息向鸭子发起进攻;我发现蛇要袭击鸭子,顾不了害怕,拿起小竹竿就上前打蛇;就在我准备偷袭蛇的一刹那,蛇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猛的把头转向我,那嘴里伸缩着长长的舌头,细长的眼睛机警地盯着我。从小就怕蛇的我,此时此刻,腿脚不由得一软,全身发抖。此时的鸭子发现了蛇,惊慌失措,嘎嘎嘎地跑得远远的。蛇依然盯着我,我的腿脚不听使唤,一动不动;就这样僵持了十几秒,蛇突然急速往洞里钻,原来天上盘旋着一只老鹰,虎视眈眈。

蛇总算走了,可是麻烦的老鹰却来了。来不及休息片刻,我拿起竹竿就将鸭子赶在一起,生怕慢那么一秒钟,鸭子就会成为老鹰的盘中餐。

老鹰盘旋在天上,不时发出"呃呃"的声音,似乎在等待捕猎时机。我目不转睛盯着老鹰的一举一动,以免老鹰突然偷袭。瞻前却未能顾后,没想到,一只嘴馋的小鸭子偷偷追着一只蝗虫脱离了队伍;此刻的老鹰发现有机可乘,一个俯冲扑向鸭子;鸭子吓得嘎嘎大叫。此时的我迅速冲向老鹰,举起竹竿就往老鹰打去;老鹰发现危险后扑扑翅膀腾空而起,然后瞄准时机直扑向整群鸭子。我一手抓住逃离队伍的鸭子,一手拿稳竹竿,猛冲向老鹰;在老鹰张开矫健双脚,准备擒拿鸭子的一刻;未来得及赶回去的我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手里的竹竿扔向老鹰,也许声音太大惊动了老鹰,还未等竹竿打中它便逃之夭夭;老鹰三番两次的发起进攻却无功而返,也许是心灰意冷,在天空徘徊了一会儿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我忐忑的心也总算平静了下来。

夕阳温柔的洒向大地,我赶着鸭子沿路走回家,鸭子嘎嘎的叫着,似乎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疲惫的数着一、二、三、直到十五,便安心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