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老地方 > 短文 > 经典文章 > 正文

关于春运的散文

2023/02/12经典文章

关于春运的散文(精选5篇)

春运路上的温暖记忆

文/刘洪静

年近,回家成了大家唯一的心愿,挤火车,踏上春运征程,开启了过年序曲。

每个人心里都装满了春运路上点点滴滴的回忆,温暖,感人。儿时的我,每逢春节总在奔跑,一路猛追一列“呼哧呼哧”喷着白烟的绿皮火车,父亲不住地催促:“快跑,迟了就赶不上火车了!”周围是拥挤的人群,小孩的哭声,大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挤火车开始了。所有人都鼓足了劲拼命朝车上挤。这时,听到一个大嗓门高喊一声:“不要挤,不要挤,听我的指挥,拿好车票,按顺序上车,我保证大家都能回家过年!”大家朝声音处望去,那是一个中等个头、穿着铁路制服的男子,他正一手把住车厢门,一手指挥着。在他的指挥下,大家得以有序上车。轮到我时,由于我的个头小,抓不牢车厢的扶手,脚踩了空,险些摔下车来。我吓得浑身冒汗,委屈地瘪了瘪嘴,直想哭。危急时刻,是那位列车员,伸出大手一把抱住我,噔噔几步,给我送到车上。他笑着说:“小姑娘,千万别哭啊,这么多人,会笑话你的!”他的话让我破涕为笑,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糗事。我记住了他那双会笑的眼睛。下车时,他又伸出有力的大手接过睡眼惺忪的我,把我放在站台上,还疼爱地给我戴好帽子。爱是可以传递的,小小的童心被感动了,我挥起小手朝他说“再见”。寒风中,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制服,戴着帽子,微笑着朝我挥手。

儿时的记忆,久久不能忘。虽然此后未见那个曾给予我温暖拥抱的列车员,却与许许多多和他穿着同样深蓝色制服的列车员相遇。有一年,年没过完,我就要启程去外地求学。一个人孤单的旅程,苦涩滋味溢满胸膛。不久,车厢里传来一个声音:“各位乘客好,我是本车厢的列车员,非常高兴为大家服务……”这是一个中年列车员,他微胖的身材,稀疏的头发,风趣幽默,多才多艺。他拿起快板,来了一段自编自演的三句半,把如何文明乘车详细地讲给乘客听,博得大家的一阵喝彩声。我也被他的快板深深吸引,渐渐忘记那份不快。一路上,他的表演不断、祝福不断,上演了一台“列车春晚”,车厢里的快乐不断、笑声不断……

奔跑,拥挤,这些春运记忆虽然已经一去不复返,但是那些微笑的脸,温暖的手,深蓝色的制服,却清晰如昨。

我家成了春运中转站

文/欧阳国

我从乡下来,读完小学,读初中,读高中,读大学,最后在市里找了一份如意的工作,买了房,安了家。我们村子里的祖祖辈辈大多都种田,后来大部分都到外地去打工了。每到春运的时候,村子里在外务工的,只要和我搭上一点亲戚关系的,说不定下火车后不是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直奔市里来找我:有的到我家小憩一下,有的吃饱一顿,才坐班车回乡下,还有的则睡上一两个晚上。

每到春节前期,我和妻子都忙得不可开交,这边送走叔叔婶子,那边又来了舅舅舅妈。春运,我家成了名副其实的中转站。

去年腊八刚过,我还在北京出差,在浙江义乌打工的表叔老早就打电话来。说是什么时候回家。我电话里热情邀请表叔带上表嫂一定要到自己家坐坐。一挂电话,想想不对,表叔回家的时候,我出差还没有回去。我连忙打电话给妻子,绕了个大弯,才把事情告诉了妻子。妻子“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吓了我一大跳。

北京出差几天,累了个半死,我一路上想回去怎么看妻子的脸色。没有想到我刚下火车,我小时候的好朋友水金来电话说晚上的火车。我问晚上出发还是晚上到达。水金电话那头说,当然是晚上到了。“晚上零点到。”水金补充道。水金在山西挖煤,他跟我同一年出生,我们可以说是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三更半夜到,我怎么也要去接接他,接他到我家休息休息。

好不容易送走水金,我和妻子正吵得翻天的时候,东莞打工的姐夫又来电话了。说了半天,姐夫不就是表达自己过两天回家过年嘛。我还是热情地对姐夫说,你一定要到我家歇歇。谁叫他是我姐夫呢。没有想到姐夫连忙接上话:“一定会来,我一起九个人,都会来的。”我和妻子一听,差点晕过去了。

回家的路有多长

文/马亚伟

在网上看到一则视频:春运表情。春运表情,是中国人最焦灼、最急迫也是最生动、最温情的表情。春运的表情里,“回家”两个字,写在人们的眉间眼角,定格成寒风中一个个温暖的镜头。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有一种幸福的憧憬——下一站,是温暖的家。

车站里,是如潮的春运大军。有幼小的孩子跟随爸爸妈妈回家,他们像一只只小候鸟,扯着大人的衣角踏上旅程。还有一个小伙子,抱着一个大提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赶列车。他张大嘴巴,飞奔而去,一副拼了的架势。站台上,有情侣在依依惜别;车窗里,有探出头来的乘客;车厢里,有旅客相互嘘寒问暖……他们要奔赴的是四面八方,但他们心中有一个共同的方向——家。

视频最后,打出一行字幕:最幸福的事,就是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这里,我的心忽地一暖,有眼泪悄然涌动。

有人说,中国春运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迁徙。回家的路有多长?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中国人最清楚。回家的路有多长?我们一寸一寸丈量过,用思念丈量过,用深情丈量过。

中国文化里,思乡情结一直是根深蒂固。孩子牙牙学语就开始背诵“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如今,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华人,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背诵出至少二十首思乡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哪一首不是耳熟能详?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把思乡诗写得如此气贯长虹,绵延千年。

恋家情结,是我们民族谦逊温厚品格的体现。一个人走得再远,也不能忘本、忘了回家。或许你在外面精彩的世界里飞黄腾达了,正当你自我膨胀得忘了自己是谁的时候,回家。家会告诉你:你不过是当年那个赤着脚的放牛娃,你没有理由不可一世。

或许,你在外面屡屡失意,就像那个在天涯的“断肠人”一样。暮色苍苍,西风瑟瑟,瘦马可曾驮得动浓重的乡愁?他客袍的褶皱里满是漂泊的印记,被流年洗得褪色的青衫已遮不住清寒。于是他牵上瘦马,踏上了古道,回家。就算全世界都遗弃了他,家也会敞开大门收留他。

回家的路有多长?你一站站,丈量过万水和千山的距离,丈量过天涯与海角的长度。蓦然发现,家,早早就驻扎在心里了。路再远,也要回家……

春运是一段节气

文/王太生

就像立春、雨水、霜降、冬至、大寒……春运是一段节气,在这段节气里,有雨雪,也有霜,还有匆忙的脚步,天地间触觉最敏感的植物,是那些想回家的人,他们手提肩扛,大步流星,是大地一群会走动的植物。

中国的春运,被西方人认为是史上最大的人口迁徙。不同的始发地,终点站只有一个:家。

如果用一句话,似乎很难概括,它是和回家、拥挤、赶路、忙、汽车尾气、噪音、年货、民工工钱纠结在一起,是这样的真实而又矛盾。

某年,我和刘小三出差到一县城,住在旅店里,电视新闻正播出当天该县进入春运的一条消息:在汽车站的门前空地上,一个头头模样的人,走到麦克风前,手扶一下话筒,扯开大嗓门说道:“我宣布,×县×年春运开始!”随后是女播音员一段甜甜的画外音:“据了解,当日我县汽车站发送旅客量四千多人。”

看到这儿,刘小三笑了,对我说:那个人像演一个小品,显得有点多余。如果把“台词”换成:“我宣布,×年春天开始!”春运就像节气一样,不请自来,挡也挡不住。

春运是一段节气,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时候,票价上涨。做小生意的,掰着指头,在心里盘算着长途贩运的成本;专业承包运输户,暗自开怀,一年中终于等来甩开膀子、多拉快跑的光景。毕竟是加了价的,司乘人员态度特别好。座位让行李占了,递上一只小方凳,再赔一张热情的笑脸,一个也不能少。

古人的春节回家,运气就没有这么好。那时候,由于没有专门的机构组织交通工具而回不了家。唐代诗人戴叔伦在《除夜宿石头驿》中抒发感情:“旅馆谁相问,寒灯独可亲。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这时他正在赶往故乡金坛的路上,没来得及在除夕赶到家,心生悲切。换到现代,大车、小车、加班车正在路上。

从大城市开往乡村的车,没有一点衣锦还乡、趾高气扬的意味。小地方开往大码头的,也不卑微。车厢里的众生相,回家时没有矫情。无论携妇将雏,衣衫敞散,还是头发凌乱,甚至将自己穿戴得臃肿不堪,却背着大包小包,并不华贵的行李。西装革履与光头锃亮同在,道貌岸然和美髯飘飘共存。也许胖者嗜睡,见缝插针,不加掩饰。初始如火车徐徐起步,复如乡间童子呼呼拉风箱,且垂涎欲滴未滴,继而呼呼大睡,车厢内鼾声如雷。有时候,一车的人犯迷糊,只有驾驶员二目炯炯。

漂泊的人如候鸟,家是暖的方向。这时候,气温骤降,有时还夹杂着雨和雪。每一辆班车,都承载着一个人的或欣喜、失望,或兴奋、懊恼,开往幸福的故乡。不同的方向的等待、张望,此时,老母亲正站在村头,穿越时空,目光对接。

这显然是一段精神之旅,在乡情中长途穿行。回家的路上,雪花飘着,蜡梅开了,许多人神清气爽,忘记了舟车劳顿。他们是大地一群会走动的植物,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像双臂一样伸展触须,去接通家的地气。

最快春运返乡路

文/邓伟

一到年末,同学同事就开始为买票回家的事焦头烂额,而每到这时,我就会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因为我回家的路实在是太短太便捷了。

2月5日,铁路迎来节前客流高峰,我也在这一天踏上了北京到天津这段再熟悉不过的路程。早上完成北京站的采访顺道取了网购的车票,回住所简单整理一下,坐上地铁就直奔北京南站了。

要问从北京到天津坐火车怎么选路线,我算得上是行家。最快的是京津城际和京沪高铁,北京南站出发可以到达天津站、天津西站、天津南站;最便宜的是经由旧京山铁路、京沪铁路的普速车,从北京站、北京西站、黄村站出发可以到达天津站、天津西站。在不赶时间的时候,我会选择一趟普速车体验生活,但是在春运期间,最重要的就是哪条线路人最少了。

从地铁出来,一路坐扶梯上楼过安检就来到了候车室,不用慌张地买票取票,轻松进站。车次是G393,北京南到哈尔滨西,我特意选了这趟2015年新开行的车,因为这趟车在天津停靠天津西站,从天津西站到我家比天津站更便捷,而且天津西站还有一个大好处——人少。

开车35分钟的时间,G393就到了天津西站。半小时的行程比一些人的上班路还要短,所以经常有朋友开玩笑说你都到天津了我还没从北京南站回到北四环。

从天津西站上了天津地铁1号线,一路经过我参加高考的考点,我上过的中学、小学,站名都熟悉亲切,40分钟后到了最后一站,就是家。

这一条回家路,全程都是轨道交通,不需要风吹日晒等公交车,不需要在售票处排队,最重要的是两个小时以内就可以到达。

回家的路很短,在北京的房租很高,越来越多人问我为什么不考虑干脆回天津住。20天往返车票和北京城里7平方米的房租相当,的确值得考虑。也许将来有一天,当我的工作不再需要东奔西跑,在北京工作在天津生活的想法就真的可以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