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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媳妇的散文

2023/02/18经典文章

关于媳妇的散文(精选10篇)

乡村老人的无奈

文/黄春丽

我出生的村子很偏僻,村里原来有20来户,100多人。

最近,我回了一趟娘家,听母亲说,村里大部分农田被荒废了。大部分村民嫌在家务农既辛苦又赚不了多少钱,便纷纷弃田到外面打工去了。赚到钱的村民嫌村里交通不便,大多在县城或镇上买了商品房,赚得不多买不起房的也在城里租了房子,现在村里剩下不到30号人。

大伯就是村子中剩下最老的人。大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和他的媳妇在家务农,小儿子和他的媳妇在县城租房做生意。我还没走出村子的时候,常听到大伯和婶娘在众人面前神采飞扬的夸小儿子和他的儿媳妇有出息,每年都托人捎钱回来孝敬他们。这话大家听了都很羡慕,都说大伯和婶娘有福,生了个好儿子。但大儿子的媳妇听多了,脸上便挂不住。有一次,大儿子的媳妇刚好听到婶娘在众人面前夸小儿子和他的媳妇如何的能干,如何的孝顺。大儿子的媳妇便满脸不高兴地朝婶娘吼道:你说他们那么好,你和公公为什么不去县城与他们同住。婶娘气得当场说不出话来。

一转眼,十多年就过去了,今年清明我再回到村子的时候,听说大伯因为高血压已经瘫痪在床好几年了。拎着礼品跨进大伯家门口的时候,我看到婶娘正在院子里打水。出去十多年,婶娘明显老了,眼神也失去了光彩,耳朵也不好使,我跟她打招呼都得大声喊话。婶娘认出是我,便拉着我的手,不管我愿不愿意听,便心酸地唠叨起来。她说大伯已经瘫痪4年多了,大儿子和他的媳妇都伺候厌了,老是盼着大伯早点死,免得再拖累他们。我说你的小儿子和媳妇呢,不回来吗?婶娘摇摇头说,小儿子的媳妇嫌老头子脏,头一两年还回来瞧瞧,后来就干脆不回了。小儿子倒是时不时回来几次,但每次都坐不到半个小时,搁下点钱,就推说生意忙,匆匆离去……正说着,大儿子的媳妇干农活回来了,婶娘忙把到嘴边没说完的话吞了回去。大儿子的媳妇跟我打过招呼,也跟我发起牢骚说:“这老东西(指大伯)半死不活的,每天要人背来背去,有时还把屎尿拉在床上,又脏又臭的,难闻死了,要不是我们是他的儿子和儿媳妇,早就不想管他了。你说吧,这老东西也太会折磨人了,有一两次看起来明明是快要不行的了,可是过几天又精神了,还能吃上一大碗,老东西这样熬着,还不知累我们到什么时候呢!”大儿子的媳妇说话的口气让我感到厌恶。但我忍着没发作,我怕我把想说的讲出来,会激化矛盾,从而让大媳妇把怨气都撒在大伯和婶娘身上。

我起身到房里看大伯的时候,他背垫着一只大枕头满脸悲怆的靠在一张陈旧的木床上,想说话又说不出话来,两眼黯然无光地盯着我。我把200元塞到他手里,叮嘱他好好休息,保重身体的时候,他黯然的的眼神一片浑浊……

“小孩怕养不活,老人怕养不死”,回来的路上,想起最近在报上看到的一句话,我的心底涌起了一阵悲凉。

幸福非车子

文/刘新昌

去上海出差,姐姐托我去外甥家看看。

外甥和外甥媳妇都很要强,在上海工作才五六年,结婚的时候,就千方百计地在上海郊区买了套80平方米的房子。年轻的小两口工资不高,前年又生了小宝宝,既要养孩子,还要还房贷,日子肯定艰难。姐担心两口子要强,怕苦了孙子,就让我去看看他们的日子过得怎样,实在不行的话,家里准备给他们一点援助。

外甥买的房子靠近青浦,从他单位到他家得乘两个小时左右的公交车。路上,我建议他们买一辆便宜一点的小车,这样省去许多转车劳顿的辛苦,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用来工作。外甥听了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现在还没有买车的实力。”

到家后,外甥媳妇在厨房里忙着做菜,小宝宝在客厅自娱自乐。从整体环境来看,外甥媳妇应该是个能干的女人,家里打扫的干净整洁,小宝宝也打扮的时尚靓丽,房间虽小,但空间利用却很得当。在他家的客厅里悬挂着一幅非常醒目的十字绣,是外甥媳妇亲自绣的,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旁竖排着五个字:幸福一辈子,那个“一”很特别,用白色的丝线绣的,簇拥在黄色的字体中,不注意还真看不清。

那晚,外甥媳妇做了一桌丰盛的佳肴,我和外甥对饮,不知不觉我又说到买车的事。我对外甥说:“别人是朝九晚五,你这是起早贪黑啊,还是买辆便宜点的车吧,这样上班你就不会这么辛苦,实在没钱的话,就向你爸妈借点!”

外甥却感激地说:“爸妈也不容易,我们上学时花了不少钱,现在工作了,不能再伸手向他们要钱了。再说我们现在很好啊,我已从基层调到公司总部了,工资也涨了一些,小肖(我外甥媳妇)虽然工资不高,但还算稳定,等再过两年,把房贷还完了,我们会考虑买车的事!”

听完外甥的话,我由衷地替姐姐感到高兴,她不用担心这小两口了,因为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有理想、能吃苦的新一代形象。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那晚不知不觉就喝高了,第二天起床,外甥他们早就出去工作去了,客厅的茶几上留下了早餐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请舅舅转告我爸妈,谢谢他们的关心,我们现在还年轻,辛苦点无妨,我们会努力工作,定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吃完早餐准备离开时,猛然又看到挂客厅的那幅十字绣,眼睛一花,竟然看成了“幸福非车子”,我会心一笑,好聪明的外甥媳妇啊!

那天,清晨

文/杨儒龙

“儿子结婚上了坡,媳妇生孩交给婆。奶奶带孙一窝坨,爷爷送娃去上学。”这是在江汉平原农村流传的一首打油诗,说的是儿子媳妇结婚生下孩子,抚育孩子的责任由爷爷奶奶全权代理。

柳大妈也不例外,她的大儿子和大媳妇在广州服装厂做缝纫工,二儿子和二媳妇在泉州开卤菜店。娃们生意越来越好,老头子只得“奉调”去增援,这样一来,柳大妈一个人在家要照管三个孙子,大孙子上小学,二孙子上幼儿园,三孙子只有一岁半在家玩耍。柳大妈戏言,她就是个抱鸡母,引领着一群小鸡娃。

每天早晨起来,马马虎虎刷一下牙,洗一把脸,柳大妈便马上进入“工作”状态,依次把三个孙子的衣服穿戴妥当,收拾好两个孙子的书包,大孙子的书包里安放牛奶和点心;二孙子除牛奶和点心外还要存放预防尿湿轮换的衣裤,到自家门口等候接送的校车;把二个孙子打发走后,接下来就要到市场买菜,回家做饭,陪小孙子玩耍。小孙子异常顽皮,爬高损物,样样精通,只有等到小孙子睡午觉时间,她才抽空洗衣拖地,整理衣物。

下午,二个孙子随车回家,柳大妈耐心地招待他们吃饭监督做作业,服待他们洗澡穿衣,然后看电视,他们轮抢摇控器,不知什么时候战争就爆发了,哭喊声呐喊声兴叫声此起彼伏,柳大妈成了司法调解员;按下葫芦浮起瓢,战事不断调解不休,等到他们闹够了,疲倦了,一个个钻进被窝睡着了,她才松口气。

半夜里,她还要例行把三个孙子抱起来拉屎拉尿,免得床上变成汪洋大海。

那天清晨,柳大妈虽然有点头昏脑胀,依然照常上岗。她把大孙子送上小学校车;又去送二孙子上幼儿园的校车;此时,原本在堂屋玩耍的小孙子蹦蹦出家门,跌倒在台阶上,随着惯性冲下台阶钻进了停在门口的校车底盘下;柳大妈只顾叮嘱二孙子听话,全然不知小孙子的遭遇……

校车开走后,柳大妈发现满身是血的小孙子:“我的个天啦!这那门得了哟!”她嚎啕大哭,昏倒在地。

孩子送到医院抢救无效,夭折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柳大妈苏醒后,想到儿子媳妇回来不会有好脸色看,索性找来鼠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拉红毡

文/杜良振

娶媳妇这天,拉红毡(有地方也叫领拜)这一差事算是主角。可谓“重中之重”。因为媳妇全靠拉红毡的给娶回来。新女婿的一举一动都得听从他的左右。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是新郎官娶媳妇而是拉红毡的娶媳妇。这个人要一表人才,能说会道,要懂得许多礼数,还得吃透女方那边的风俗。遇事机动灵活,左右逢源。无论遇到什么事,把媳妇娶回来就是本事。

拉红毡究竟是什么意义,是什么说处,至今还没有一个人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一说就是:乡下事,老辈子流传下来的,完了。

据说,红毡里边有朱砂,能辟邪。在娶亲的路上遇见了寺庙、坟冢,村口遇见咬灾的石狮子、祭祀的家祖庙等,拉红毡的就要用红毡去挡一挡,让花轿——现在是婚车的先过去,以免邪气随着走了。再有,娶亲的队伍不能走重道,就是说要绕着村转。男方这边是:出西门(街口)进东门;到了女方那边就是进西门出东门。道路怎么走都是提前查看好了的,为了避免女方那头挑毛病,有经验的拉毡人亲自看路,到娘家府上争取意见。

强子过事这天,让大胖拉红毡。大胖本是总管,理应在事上坐镇指挥,听说娘家人比较难谈,怕挑理。强子爹说,叫大胖去吧,大胖能说。大胖能说不假,对拉毡的各种礼数不大精通。不过这次大胖也愿意体验体验。

时辰一到,大胖左胳膊上搭着红毡,右胳膊指挥强子给诸位神灵磕头。有人提醒大胖,该把红毡铺下,在红毡上磕。大胖一头雾水,慌慌忙忙把红毡铺在天地桌下,拉着强子让他磕头,强子没经过这阵势,跪下来点头就如鸡啄米,惹得众人大笑不止,没有见过这样磕头的。

磕完神灵磕祖宗,强子小声问大胖:几下?大胖说“神三鬼四”。强子不知道“祖宗”是神还是鬼,没有理解什么意思,稀里糊涂磕起来。大胖边拉边说,欸,欸!这孩子,祖宗是鬼不是神!应该四下。你怎么磕得多了?强子一脸尴尬,慌忙站起身来,心想磕得太多了,连鬼带神加起来也使不清了。有了笑谈,不少人进来看稀罕。

磕完鬼神给人磕,给大辈的人磕。先从奶奶开始。强子已没有了亲奶奶,一个叔伯奶奶年纪不很大,但还争理。大胖一指,强子纳头便拜,一连几个不知是作揖还是叩首,把奶奶给磕笑了,她一甩手一跺脚:“恁奶那脚,我还没死呢!”因为强子提前把神的“待遇”给她了。众人一片大笑。一个年轻婶子本来想争个头,逗逗乐,此时笑得前仰后合,这个头也不争了,捂着鼻子跑出去了……

三声礼炮响后,大胖拿着红毡,领着新郎官,在多部相机的拍摄下钻进了婚车。一路上鞭炮声不断。遇见一个小庙,大胖下来,两手衬着红毡站在庙前,先让婚车过去,然后跑两步跟上。

女方的村倒是不远,但再近也得绕道西口进门。又是一阵鞭炮声,给娘家人提个醒——娶亲的来了。娘家一伙人早已站在挂有红绫子的门楼下迎接。大胖先下车,一手搭着红毡一手给强子开门,门前门外的大闺女小媳妇们你挤我撞,争相观看新女婿的模样。娘家有人头前领路,把他们带到闺房里。大胖招呼着新郎坐下,又突然想起该把红毡铺在凳子上,赶忙让强子起一起身,大胖迅速把红毡塞进强子的腚底下。

落座后自然有人看水递烟,走形式地寒暄着。这时从外边进来一个中年妇女,没好气地问:是谁拉毡?大胖赶快站起身来:“我,是我。”

“你拉过毡吗?”只见她一脸的不高兴。大胖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但肯定有问题。不置可否地看着娘家人。“新郎是该坐在这里吗?”娘家人手扬了一下又叉起了腰。“理应坐在左边!”大胖说这是左边呀!又一想:噢!一个是说脸朝里;一个是说脸朝外,方向当然就不一样了。大胖想,这是理解上错误,有理说不清,就想敷衍过去:“那……快点换过。”慌忙给新郎调换了座位。嘴里随便说了一句:“下次一定注意。”

“什么!这是什么话?”娘家人立刻挑了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娶亲还有下一次吗?”娘家人把胳膊一挽,差一点没有扇大胖耳光。

大胖本不是省油灯,这时也把他激怒了:“怎么!我说下一次是对你说的吗?我说我们村下一次,不能啊?”

“不对我说……你在俺家说,怎不去你们村说!你还有理了!”她气不愤地还要理论,被一个老年人拉走了。只听外边一个人说:“过好事哩都憋点屈。”

屋里两头的人都面面相觑,气氛既尴尬又沉闷。刚消停了片刻,门外又来了个中年妇女,自称她婶子。进来脸色都不好看。问大胖上轿后怎么个走法。大胖如此这般地解说了一遍,来人马上提出反对意见:你们不能这样围村转,这样是反转!大胖说怎么是反转?这是我们在家都定好的路线。这人逆时针用手画了个半圆。大胖说你画的才是反转呢,谁不知道钟表是这样转,大胖也给她打了个手势。她婶子急了:“得按推碾子的方向转,怎么能按钟表!钟表才兴几天?推碾子是祖辈流传下来的。你们转得不对!”推碾子和钟表恰恰相反。

大胖说俺村都是按钟表,这是俺村过事得按俺们村的来。她婶子也急了:“你们过事,没有俺家闺女看你过个球!”两个人你争我吵,各说各的理。招惹一屋一院子人看热闹。最后还是那个老年人出面解得和。老年人的话正确:今天过事要以男方那里为主,要尊重男方那里的安排,这才平息了一场战争。

媳妇娶回去以后,下轿的鞭炮一响,大胖才把心放在肚子里。心里说,拉个红毡也这样麻烦!

武冈转湾大垅

文/刘绍雄

远山作边,蓝天为镜,武冈转湾大垅框在巨幅泼彩写意画里。红格殷殷高粱,绿格莹莹甘蔗,金灿灿玉米,黄澄澄稻穗,大自然巨笔挥写着浓烈的色块,姹紫嫣红,斑斓耀目。

上了垅路,走进稻海,人就浮了起来。风舞滔浪,流香醉人。正午的太阳,满载谷粒成熟的光泽。俯瞰一川山塬,鹅黄色的秋光中,远峰凝成一片深深的黛影。

溪水温温婉婉,舔着橘岭山谷的卵石流向遥远。溪中水晶波纹下鱼虾结阵而来。俯看水流,什么烦恼都随水流去了。

溪边藤藤竹架,悬垂瓞瓞瓜果,展示着秋的殷实。老柚树站在村口,金黄的柚子乡谣般摇荡在深秋里。七八户人家倚山接檐,筑屋而居。炊烟袅起,柴香四溢。

浓浓绿绿的树荫里,两三个老人怀里倒扣一只竹篾箩,手里跳动着鲜黄的篾丝,在修补谷箩底篾,等着用竹箩将丰稔的金秋盛回仓哩。小村守护着山的宁静与厚重,亦守着秋的富足与希望。

坡岗黄土地上,满坡橘树、柿树簇拥着一派秋色。一朵山岚飘过来歇在树上。橘灯金红,柿果紫青,树树柿叶像燃烧的山火,在风中吟唱着一首热烈的情谣。而橘则是金秋十月最甜润的诗句。

“门口有蔸垂杨柳,檐下有个燕子窝,你早上来,我请你吃粑粑,喝糖茶。你夜里来,我陪你月下唱山歌……”

撩人的情歌从橘林深处秋水般地清清朗朗漾过来,是谁在唱歌呢?我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过去,好久没有听到这样质朴热烈的山野情歌了。

走近橘林,歌声戛然而止,代之而起是尖而亮的嬉笑声。一群山里媳妇妹子挽篮伸臂在采摘橘子,健壮的腰肢此刻显得丰隆颀长,曲线很美。

我走上去,一边帮她们摘橘,一边笑问刚才谁在唱歌?“那是野歌子,听不得的哩!”身边一位眉眼俊秀的年轻妹子咯咯笑着回道。山风磨亮她光洁的额头,丹凤眼像熟透的葡萄水灵晶闪,鼻尖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两颊染上浅浅的红晕。

“呙妹子,你怎么不唱‘响午你来吃甜果’了?”边上一个媳妇向我眨眨眼,诡谲地朝这位呙妹子揶谕道。呙妹子脸腾地红了,忽然放下篮子,奔过去想逮住那位媳妇。媳妇哈哈笑着跑开了。

我离开橘林,一转背,女人们泼野的笑声如欢腾的溪水溅起好高!秋来,山女们的笑亦浓稠甜蜜了。“板栗冇得花生香,柚子冇得橘子甜,讨的哪有恋的味,粑粑冇得饼子圆……”情谣又唱起来了,曲调悠悠扬扬,透明清亮,特别是歌里那带一点野情野味的爱,表现得多么大胆、真挚而淳厚,听着令人心醉。

家有敬老好媳妇

文/史建会

父亲心衰的老毛病又犯了,经过急救,才从模糊的意识中醒来,整个人少气无力,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媳妇听说父亲住院的消息,匆忙放下琐碎而又繁重的兼职工作,取了钱直奔病床前,跑前跑后交费、排队、检查,一刻不得闲。

母亲嘱咐我们,父亲几次住院花费不少,医保上的钱怕是不多了……没等母亲把话讲完,媳妇快人快语:“妈,这些事您就别操心了,让我爸安心养病,别的什么也不用管。”

“押金刚才我们又添了点,没有多少,妈您放心。”媳妇的举动让一家人感动不已。我清楚媳妇的为人,总是为别人着想,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婆家,生怕让老人担心或受到委屈。

我与媳妇都是工薪阶层,除了抚养孩子还要生活,有时候拿不出更多的钱来,但心里明白一个理儿,只要有一颗拳拳敬老爱亲的心就很容易温暖父母的心。这些年,两边老人无论是谁有个大事小情,她都关心备至,并亲自侍奉,不离不弃,千方百计尽心尽力。还经常宽慰我:“百善孝为先,都是老人的儿女,他们晚年过得舒心顺心,就是我们做儿女的福分。”

“要说儿媳,更像亲生闺女,对我们百般关心,我们可是享福了。”父母逢人便夸儿媳妇的好。家里人也对我讲:“你可真有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好媳妇。”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家里有了车,带着老人出去也方便多了。每年五一、十一,媳妇趁着休假总要陪着父母到附近走走转转,西柏坡、汊河、柏林寺、隆兴寺、植物园、动物园等周边美景看了个遍。一个假期下来,既当司机又当服务员,老人孩子高兴了,媳妇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前些年母亲曾念叨:“从老家出来一晃都六十多年了,不知道保定府现在是个啥样。”谁知这话被媳妇记挂在心上,前年十一带着老俩,坐着高铁去了趟保定,好好逛了逛总督府和古莲花池,品尝了久违的驴肉火烧,回来后好长一段时间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讲。

媳妇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们从父母那儿搬出来已有十多年了,人搬走了,心却没有走。媳妇时常牵挂着耄耋之年公婆的喜怒哀乐,隔三岔五陪老人坐坐聊聊天,做顿饭,洗洗衣服,关心老人的冷暖和健康,亲情无限,温馨备至。对于我们的到来,老俩高兴得像孩子一样,老早便打开房门等候,迫不及待地把那些舍不得吃的美味一股脑端出来,不停地给我们念叨些身边发生的大事小情。每当我们走出家门,父母总要站在窗口前一边挥手一边不住地嘱咐“用心工作,照顾好孩子,注意身体,路上小心”,一直目送我们很远很远。父母亲非常理解体谅儿女工作学习的辛苦,不到万不得已时从不愿打扰我们。

每每提及这些,媳妇总是眼含热泪,常说:“一想到老人们含辛茹苦把我们抚养长大,总觉得做多少事也报答不完父母的恩情。所以,什么事情都可以等,唯独孝敬老人的事不能等,不然就成了遗憾。”

实在有好报

文/张学兵

邻居老陈在胡同口摆了个水果摊,两口子起早贪黑,老陈为人又特别实在,因此生意一直挺不错。

昨天傍晚我出门闲逛,经过老陈水果摊,忽然听到老陈媳妇在气急败坏地骂老陈,我便停住脚步问:“嫂子,我陈哥干吗了呀?至于您动这么大肝火?”

老陈媳妇愤愤地说:“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缺心眼儿,少根弦!”

老陈嘟噜着脸,一言不发,我又追问怎么回事,老陈媳妇说:“刚才来个买橘子的,问甜不甜,我说甜,又让人家尝尝,人家说不尝了,拿出塑料袋就捡了一袋。我给称完分量人家都要给钱了,你陈哥抽风,掰开一个橘子死乞白赖让人家尝尝,结果人家一尝说酸不要了,你说这不是自找倒霉吗!”我啼笑皆非,不知道该怎么说老陈,老陈却义正言辞地说:“实事求是!咱们七八年挣来的实在名声,不能让几斤橘子给毁了!”

正说着话,一位中年人快步走到老陈摊前,老陈媳妇见了,神情一阵惊讶,眨巴眨巴眼,冷冷地问了句:“您有事吗?” 那人满脸笑容,十分感慨地说:“我转悠了一大圈,卖橘子的不少,可一尝都跟您的橘子一个味儿,可我又另一想,还是您这儿人实在呀!所以我就回来买您的来了!”

幸福回家路

文/王新荣

又到一年春节。我和媳妇早在冬月里,便计划着今年过年早早回家,在城市里辛辛苦苦奔波了一年,趁着过年的假期,想早些回去,和家里的老人孩子好好团圆团圆。

腊八节刚过,便有老乡们陆陆续续开始回家,平时去上班,大街小巷里,也是成群结队、大包小包回家的人。这时,我的心底便蠢蠢欲动,再也不想去单位上班了,心想着这几日就动身,赶快回老家走。

无奈,单位里的工作尚未忙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向老板开口请假提前回去。再说,媳妇她们店里,腊月里的生意是最忙的,此时要走,恐怕也是不行的。没办法,只好彼此安慰,互相忍着,见天地算时间,希望腊月能早早过去,到年跟前,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村子里的老乡,有的单位上不忙,便早早回了;有的和我们一样,要么是自己走不了,要么是媳妇请不了假,只好一天天算着日子煎熬着。有的老乡走时,把一些日常用品带过来寄放到了我这里,顺便叫我们一起回家。无奈,我和媳妇在单位里谁也请不了假,只好搪塞他们,我们到年跟前了才回。

其实,一到腊月,原本平静的心绪看着一拨一拨回家的人群,自己的内心深处,便也就按耐不住了。但为了生计,却又不得不坚持到放假的那天,内心深处的那份酸楚,真是无可言表。

好不容易熬到了小年,我和媳妇她们单位,也陆续放了假,我们暗自高兴,这下子,就能回家了。然而此时,却听回家的老乡们说,今年车票特别不好买。这下,我的心里又开始犯愁了。记得那天,天不亮,我便早早起来赶往车站,希望能早点儿买上回家的车票。

原以为,我和媳妇,还有另外的几个老乡是过年回家最迟的一拨人了,没想到到了车站一看,好老天,车站售票大厅里,依然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我从早晨五点多去排队,十点多才算买上了回家的车票。

是夜,和媳妇整理好回家的行囊,心想着第二天要坐车,就赶紧睡觉。不料,一想到要回家,内心便颇不宁静,一整夜竟然失眠了。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这一年的经历,如过眼云烟在脑海里历历在目。那些不痛快的往事,也在心底纠缠不休,好在,天一亮就要回家了,那些过去的忧伤,在此刻,竟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估摸着是快要天亮了,我才小眯了一会。等手机闹铃急促地一叫喊,我和媳妇便一骨碌爬起,匆匆洗涮、潦草地吃了一点早餐便急急忙忙向车站赶了去。到了车站,竟发现,一起的老乡,比我们到的还早。和他们唠起,才晓得,要回家了,他们也竟是一夜未眠。

车子缓缓启动,老乡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着这一年的收获和喜悦,唯独不提过去的失败和伤痛,从大伙儿洋溢着笑容的脸上可以看出,在城里,不管经历过多少风雨和疼痛,要回家了,要回到父母和孩子身边去了,再远再难的路,也是幸福的。

儿时的元宵节

文/陈栋林

小时候过元宵节,村里的活动没多少花样,不像现在这样——猜灯谜、踩高跷、扭秧歌、舞狮子、跑旱船——花样多得很。当年甚至根本没听说吃元宵这码事,更谈不上真的享用了。但是,并不是说儿时的元宵节过得不开心,恰恰相反,可以说别有韵味。

那时候家里很穷,以至于父母舍不得拿出或者根本没有钱给我买一只玻璃纸花灯。于是,父亲就亲自动手给我制作萝卜灯。从地窖里选一只粗壮的红萝卜,用小刀削平两头,在细的一头挖洞,除另一头留着厚厚的底子外,内里全部掏空,成为桶状;在一块小木板上钉一个小铁钉,让铁钉透过木板露出一截;再用细铁丝在木板上扎一个支架,并围着支架糊一层粉连纸;下一道工序,就是将大姐用红纸剪的喜鹊贴在外面,再在支架上固定一根细长的木棍;最后,将萝卜桶的底部插在透过小木板露出的钉子尖上,往萝卜桶里倒上煤油,放进用棉线搓成的灯芯,再点着,萝卜灯就制作完成了。

我拎着父亲制作的灯笼出去,胡同里已人影攒动,叫喊声、嬉闹声此起彼伏。小伙伴们大多拎着自制的“土灯笼”,有麦秸灯、面灯、竹笼灯,有用玻璃瓶制成的瓶子灯,还有跟我的差不多的萝卜灯,简直五花八门。也有许多孩子拎着买来的玻璃纸灯,看起来精致又漂亮。这让我们这些拎着“土灯笼”的孩子羡慕得不得了。

我说山子的玻璃纸灯真漂亮,他却赞叹我的萝卜灯更好玩。两人犹豫半天,终于都憋不住,不约而同地提出要交换。可是,在灯笼马上要出手的那一瞬间,我却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最终,我没同意。冥冥中,一种对那萝卜灯异常珍爱的情愫揪住我的心,让我难以割舍;我觉得这萝卜灯才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更好。

有的家伙专爱恶作剧,先是若无其事地走到别人跟前,突然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说:“啊哟,快看你灯底下有个啥?”听者赶紧托起灯的底部看,没承想,灯火就把灯罩给燃着了。好端端的灯,瞬时化为灰烬。灯的主人傻了眼,撇撇嘴想哭又忍住,气呼呼地说一句“我叫我爹来揍你”,然后终于放开声哇哇大哭着往家跑去。

当然,从没见过有谁的父亲来揍哪一个小伙伴,倒是听有的父亲或母亲哄自己的孩子说:“烧了好,火苗那么旺,那是喜气冲天啊!”

有雪的元宵节是最美的。星星点点的灯火中,雪花纷纷扬扬。不一会儿,我们的衣服上,帽子上,就会堆满了雪,变成一个个小雪人。地上的雪辉映着灯光,四下里更加通亮。我们把灯笼放在一边,或者挂在树杈上,然后齐心协力堆雪人。忙活半天,浑身热气腾腾,一起挑着灯笼围着那雪人蹦着、跳着、叫着、笑着,仿佛我们的欢乐多得满世界都盛不下了。而那雪人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好像童话里的仙者。

磨坊和碾棚是必去的地方。大人们很认真地告诉我们说,元宵夜举着灯笼去磨坊和碾棚里,会有好运气,能在里面找到神仙送来的金元宝。可是,金元宝从来没找到,倒是好几次不小心踩了牛粪。于是大人们又说:小孩儿正月十五晚上踩牛粪好,长命百岁长得壮——反正让他们一说,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的。

家乡有正月十五“叫媳妇”的风俗。所谓“叫媳妇”,就是如果哪家的小伙子定了亲,在儿媳正式过门儿之前,趁过节先请到家里来住几天。“叫媳妇”的由头是趁着元宵节来看灯、看热闹,实际是为了加深男女双方的感情。

那年,听说邻居大哥哥拴宝把未来的媳妇接来了,我们几个小伙伴就前去他家探看。可是,那姑娘太害羞,闻声早躲了起来,任凭我们在大门口探头探脑、咋咋呼呼,她就是不肯露面。过了好大一阵子,拴宝突然从屋里跳将出来,明明脸上泛着美滋滋的笑,却又故意使劲憋着,假装虎着脸说:“去去去,有什么好看的,回家看自个儿的媳妇去!”我们被赶了出来,却意犹未尽,又冲进他家院子。如此三番五次,拴宝不胜其扰,最终只好让那姑娘在堂屋门口闪了一下。虽然就那么倏忽一闪,我们却好像打了大胜仗,心满意足地、大呼小叫着散去了。

也有小伙伴好像动了心,回家后,吵吵嚷嚷追着母亲讨要媳妇。他的母亲则吟吟一笑,然后弯下腰柔柔地“呸”一声,说:“丢不丢啊,这么一丁点儿的小屁孩,还没长得跟人一样大,就迷上了媳妇!”

如今,我已经年过半百了,虽然现在的元宵节更加多姿多彩,但还是不知不觉地沉浸在对儿时元宵节点点滴滴的回味中。

在西安当媳妇

文/王海侠

听母亲说,在哥姐还没出生时,父亲曾得到一个在西安安家落户的机会,但倔强的父亲一摇头:“西安没柴烧火,吃个水也要钱,不去!”于是我和哥姐失去了生而为西安人的资格。多年后,几经辗转,我从上学和工作的咸阳来到了西安。第一次看到厚重的古城墙,走在充满古典意味和书卷墨香气息的书院门仿古街,我一下就喜欢上了西安。可是熙攘的人流、林立的高楼却让我感到丝丝陌生和怯意。这样美丽的城市,会接纳我这样一个沾染着乡土气息的外来流浪者么?慢慢地,才开始适应,开始从容,开始自信。慢慢地,我像一株山间的野草,开始把自己细密的根须,努力试着伸向西安的土地,希望可以在这里扎下根来。

几年之中,北郊的龙首村、南郊的罗家寨村和丁白村,都留下过我租住的痕迹。其时,西安于我,已熟稔而亲切。我也才知道,西安并不是个高傲的城市,它原来包容着多少异乡的寻梦者啊!有同学去北京上海广州,我丝毫不为所动,心底里,我已决定把家安在这里了。可是那熠熠闪烁的万家灯火之中,何时才能有属于我的一盏呢?梦想着,奋斗着,坚持着,我渐渐成了大龄剩女中的一员。直到认识了老公,做了西安人的媳妇,心,才终于踏实了安定了,能继续在这个城市生活,总让我心生欢喜,莫名地兴奋。

第一次见公婆,心怀忐忑,像极第一次到西安时的心情。见婆婆上下细细打量自己,我不由得想:西安人真的有很强的优越感,看不起外地人么?初次见面,公婆的态度有点平淡,这一点不像家乡的人,我的乡亲们谁家要是见新媳妇,那可是掏心窝子的热情呢!心里不由又生出点点自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当好西安人的媳妇。

按我们家乡的风俗,订婚时男方家长和准新郎必须亲自带着礼物去女方家,这才算双方有了婚约。面对我这一要求,婆婆干脆地表示不能去,原因是她自己身体不好,不能坐太长时间的车。后来还是母亲劝我,说找一个合适的人不容易,不能因为这还没过门就和婆婆闹别扭。结果是我的家人赶到西安,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才算把婚给订了。我由此认定,婆婆这个西安人,是有些拿架子的。

后来装修新房,婆婆给我带了她做的竹笋炖排骨,非常美味。作为回报,我也给婆婆包了自己最拿手的韭菜馅饺子。可婆婆竟然一口也没吃,唉,还是看不起我这个未过门的农村媳妇吧?我在心里暗忖。婚后我和公婆分开住,一个城中,一个城东,倒也自在。可我生孩子的时候,婆婆竟然一直没来,直到孩子过了满月她才出现。西安人就了不起么,这个奶奶怎么当的!我满腹怨愤。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了实情:婆婆早年做过几次大手术,因术后医生处理不当造成了肠粘连,所以身体一直非常虚弱,吃饭只能用孩子的小碗吃一点,而且不能吃韭菜之类的。就在我生孩子的时候,因免疫力低下,她得了疱疹,背疼得连觉也睡不成,听说这病可能传染,吓得她也不敢来看孩子。

误会消除,我也不再带着有色眼镜看婆婆,这才发现老公一家其实是非常好的人,真诚、直爽、善良、纯朴,还有宽容。刚结婚时我厨艺不好,常常做菜不是太咸,就是把面条煮得粘在了一起,但是公婆从没责备过,反而常说“你在家是老小嘛,这都不错了”,让我羞愧又感动。有几年过春节,公婆都让我们一家三口回去看我母亲,还说:“***年纪比我大,应该跟她多过过年。”他们还从自己微薄的退休工资中匀出钱来,让捎给我母亲。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现在想想,我当时对西安人的看法是多么有失偏颇啊!

除了老公一家,我还认识了许多西安人,他们一样的真诚、直爽、善良、纯朴、宽容。后来我才知道,公婆也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他们是年幼时随父母从河南流落到此的。联想到大唐盛世街头上时时涌现的胡姬、胡乐、胡舞,我明白了,原来西安的大气和包容,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只是当我们远远地看着西安时,却常常会误解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