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美味的文章
关于美味的文章(精选10篇)
记忆中家乡美味系列之老咸菜
文/枯藤残鸦
像往常一样,父子俩又早早出门,我独自享用早餐,盛上一碗熬得浓香的小米稀饭,夹上一块咸香四溢的老咸菜,津津有味,怡然然自得,那感觉似乎是面对着一桌子山珍海味,其实这就是贾汪人最习惯的早餐,顶多再配上油条或包子若干,记得每次无论是单位组织旅游,还是出差,回来提前通知老公准备的一定是一锅杂粮稀饭和一碟黑咸菜,无论在外面多久,那黑咸菜咸香的味道,总会勾起我深深怀念。
上周末,和儿子一起到中安菜市场,习惯性的第一站又到了卖咸菜的摊位“又是2块钱的”女摊主看到是我们,熟练的拿起了包装袋,“老咸菜呀,先给我一块尝尝”一旁的儿子,雀跃的叫着,看他那嘴馋的样子,被我用眼神无声的封杀,同时我的舌头也不自觉得分泌了若干分子。
老咸菜,惯用黑黝黝的坛子或罐子盛着,上面封上盖子,揭开来,一股特殊的浓香扑面而来,在刹那间刺激了人的味蕾,总会不自觉的吞咽一下,坛子里往往会插着一双筷子,专为挑夹咸菜备用,黑咸菜虽然草根,但是却有一颗高贵的心,如果不小心沾上生水或什么,就容易变质,长毛,黑咸菜形如其名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泡在黑如酱油的咸汤汁中,间或夹杂着一只只油亮亮的红辣椒,老咸菜的前身是酱菜疙瘩或晾干的白菜叶子、萝卜缨子,听老人说早前还有用红薯秧子的,看来咸菜虽然普普通通,但确能包容万象、。
与其说老咸菜是物资匮乏时人们的杰作,倒不如说是人民群众智慧的结晶,试想一下在那个瓜菜代粮的年代,一年到头,填饱肚子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怎么可能有如适的饭菜享用,煮好的老咸菜保存好了却可以常年享用。
天还不亮呢,屋子里的女人就早早起来,在黑黑的铁锅里添上满登登一锅水,紧赶慢赶烧开了,抓上一把杂粮或洗上三五块大红薯,卡擦擦剁几下扔进锅里,锅烧开了再抓几把粗面撒进去,搅散了,再烧开,灶膛里续上一把柴火,就西一头东一头忙伙开了,忽然想起地里还在忙活的男人,撂下手里的活,麻利的盛上几碗粥,夹上几根老咸菜,风风火火的送饭去了……
这就是农村经年的场景,我的奶奶如此,妈妈也如此,只是到了我们这一代,作为女主人的我却常常心安理得享用老公准备的虽然不丰盛,却无比温馨的早餐,时光匆匆,可以改变一切,总也变不了得是记忆中妈妈的老咸菜
秋天里,是收获的季节,白菜,萝卜、胡萝卜、生酱菜疙瘩,一框框,一摞摞,父亲此时像个大将军,该窖的窖上,该码的码上,运筹帷幄间似在指挥千军万马,扒下的白菜帮子,剁下的萝卜樱子扔的到处都是,妈妈精心挑选出鲜嫩的叶子分扎成小把,再劈开来挂在院子中的晾衣绳上,不一会,小小的院落就迷失在青青绿叶中,此时母亲直了直微驼的腰,笑吟吟的看着在绿叶下嬉闹的我们。
这只是准备咸菜原料的第一步,再以后的日子里,母亲面对着这一院子各类蔬菜叶子,像伺候我们四个姊妹一样的用心,太阳毒了得遮着,防止晒成枯叶子,下雨了得罩着,碰上阴雨天,收拾不好,还会发霉,就会前功尽弃,终于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呵护,满绳的青翠叶子缩水成了干菜,但是还保留着蔬菜青青的叶,白白的茎,这时也快冬天了,老妈把晾好的菜收拾起来,一层盐一层干菜码放进一口据说是曾祖父传下的大缸里,缸里经年存有半缸浑浊的老汤子,散发出一股子酸水的味道,码好菜,母亲再搬起一块幽绿的大石头压上,这就是老家里的腌咸菜,过一段时间母亲还会用手把整个缸里的菜翻翻,揉揉,说是去掉攒味,腌上十天半个月,母亲就会捞上一团,反复洗净,用红辣椒爆炒,给我们下饭。如此吃上一段时间,缸里的咸菜渐渐少了,我们也有点腻味,父亲就会叮嘱母亲,留着吧过年熬老咸菜。
三五声炮竹,在乡村响起,新年又一次如期降临,此时的父亲从集市里割来三五斤肥实的猪肉,母亲用刀小心的把猪皮和肉分开,猪肉剁成了美味的饺子馅,肉皮则炫耀似的挂在锅屋显眼处,我晓得那是母亲准备熬老咸菜用的秘密武器,这在当时的农村,却是算的上奢侈品。
炮竹声渐渐淡去,年味在孩子喜悦的笑声中悄然消失,母亲开始着手熬咸菜,这也是应付即将到来的青黄不接的早春的储备,早早的母亲就忙开了:把剩余的腌菜捞出来放进大铁锅,取下熏得油亮亮的肉皮子整块放进去,再撒上大把的辣椒和花椒大料,满满一锅子水拥抱着各种食材。熬咸菜在家里是头等大事,父亲一改往日不进锅屋的习惯,早早劈好柴,点着火,一会儿红红的火苗就贪婪的舔着了锅底,为了防止粘锅,母亲始终站在灶前,一边用勺子不停的翻着,一边和父亲长一句,短一句的说着家常,这也是我们看到的一年里鲜有几次的父亲和母亲在厨房的共同劳作(春节炸果子一次),到中午时分小院整个就弥漫在老咸菜特有的咸香气里,并且越来越浓,冲破小院的桎梏,迫不及待的走家串户,不大一会整个小村都陶醉起来,东院的婶子从矮墙探出头“这么早就熬咸菜呢”,
“是呢,晚上别忘来尝尝”母亲朗声的答应着
南院的三奶奶闻着香味拄着木棍颠着小脚颤巍巍来了,
“海霞娘,大煮一会呀,一定得熬透了,才好吃”
母亲忙不迭的答应着,手不停的搅拌,香味就从她的指尖慢慢滑过。
据说,母亲熬咸菜的技术就是三奶奶教的,虽然出师好多年了,但每次熬咸菜,她总会雷打不动来提醒,可惜,三奶奶在前年去世了,去年熬咸菜,母亲还伤感了一番。
慢慢的锅里的水渐渐少了,咸菜由灰色变成黑红色,最后汁成了黑色,咸菜成了黑色,老爸和老妈也被熏成了黑色,老妈仔细翻捡着,好不容易挑出一块黑黑的如抹布样的东西,用筷子插着高高举到我们几个小馋猫面前,我们已经是垂涎欲滴,晓得,那是一块熬得熟透透的肉皮子,经过一天火的洗礼,汁水的浸泡,它已经变成了我们所期盼的世间美味,用猪肉皮子熬成的咸菜有一股子特有的香味,这个秘方是老妈偶然所得,记得有一年,家里过年剩一块如巴掌大的肉皮子,放时间长了,硬邦邦的,很难处理,熬咸菜时,老妈灵机一动放进了咸菜锅(当时想熬咸菜得一天时间,怎么着也能煮熟它吧),谁料,那年的咸菜出奇的香,以后这就成了母亲熬咸菜的秘密武器。
终于灶膛的火熄灭了,天色也暗下来了,但是浓郁的香味却有增无减,离了灶台的父亲,拿着大扫把卖力清扫着落入院落中一地的灰烬,劳累了一天的母亲顾不上歇息,拿出一只只大黑碗,盛满了,吩咐一个个小嘴油光光的我们“去,给东院的婶子,南院的奶奶,西院的嫂子送一碗,尝尝去……”如一年里偶尔几次吃饺子一样,我们姊妹四个端着碗撒开丫子,东家西家的送,回来的时候往往碗里会多出一块煮熟的红薯,或刚烙好的大饼。
学会分享,是母亲自小灌输给我们的思维,一点美味,散开了成了大家的美味,一点喜悦,分享了,成了大家的喜悦, 所以老咸菜在我们的记忆中,不仅仅是美味,更多的是我们对逝去日子的怀念!
乡土美味
文/史太群
岁月无声, 几十年的光阴悄然而逝。回忆多数早已褪色的过往,唯有那些留于味蕾上的些许味道,和着岁月的甘醇,留于心中,无法抹去。忘不掉家乡人的淳朴、厚道、善良,更忘不掉家乡那些绝妙的乡土美味。
桑植、榆钱、皮树果,菱角、莲蓬、鸡头米,都是绝好的自然产物,是可以现摘现吃美味。一盘清炒的山芋茎、南瓜藤,清脆、爽口。年少的我们,无忧无虑的在大自然里疯玩,可以食用的美味随处可见。酸酸甜甜的水萝,又称水胡椒,我们则称它为白疗子,在医用上有化湿、祛风的功效。乡土美味
野苋菜、蚂蚁菜、菲菲菜、马兰头、荠菜、苦菜、龙葵等等,是数不胜数,你如果到田野里走上一圈,可以吃的野味铺天盖地,会让你眼花缭乱。龙葵是我们孩子们最爱吃的野味之一。龙葵,我们把它叫做黑溜溜。黑溜溜是人们极少知晓可以吃的野菜,在云南的一些地方比较喜欢吃这种野菜的。它和我们家乡的菠菜
吃法像似,唯一不同的是;黑溜溜必须要掐嫩头,而菠菜是要连根拔起的。菠菜是一次性吃了,而黑溜溜却可以重复食用的。
黑溜溜是一种及其普通的野生植物,春天发芽,到了夏季是它最为旺盛的时节,也是最好吃的时候。无论是田野、沟渠、河坝,还是在村庄的房前屋后、石缝,甚至小院的犄角旮旯,都能看到那一蓬蓬、一族族茂盛的生长着的黑溜溜,此时,你会感叹它生命力是如此的强大。在它生长的最旺盛的时候,把它的嫩头掐下来,用清水洗干净,先用热水焯一下,或清炒,或凉拌,都是绝佳的美味。虽然味道有少许的微苦,那是因为它不但是一种美味的蔬菜,还是一味中草药,有清热、解毒、活血、消肿之功效。
乡土美味
在这许多的美味中,我最为钟爱的是一种用新鲜的青豆做的汤。在家乡 ,我们把这种汤称之为“揽豆腐”,至于为何叫“揽豆腐”,我就不得而知了。
“揽豆腐”的做法是非常的简单;就是到地里摘一些新鲜的毛豆,去壳,把青豆放在辣钵子里,捣碎,放在碗里待用,把葱、姜等作料切好,如喜欢吃辣的,可以切一些红椒。 待油烧热后,把切好的作料和捣碎的青豆,同时放到锅里炒一下,兑上水烧开,然后打两个鸡蛋,再放一些小青菜,最后放盐、味精、麻油,这样一锅色清味美的“揽豆腐”就大功告成了。
对美味的回味,也是对童年的回忆,更是对家乡的思念。
记忆中的美味
文/风中落花
20世纪80年代,这是一个政治,经济青黄不接的年代,对于我们这些7、8岁的农村小孩子来说,没有水果,没有零食,没有大鱼大肉,有的只是老一辈人凭借聪明智慧用随手可取的食材创造出来的美味,那些美食填充了我们童年的空白,刺激了我们舌尖的跃动……
槐花饼
槐花饼确切的说不应该叫槐花饼,是用玉米面和洗净的槐花和到一起做成的一种面食,像馒头。小时候在槐花飘香的季节,这种面食就成了我们大快朵颐的解馋食品。
奶奶的手很巧,做槐花饼时,总能花样百出,把掺了槐花的玉米面团团捏成小兔子,小鸭子,在我们艳羡的目光里放进冒着热气的蒸屉里,我们就会吧嗒着口水等他们膨胀变大。
一根烟的功夫,那槐花的清香就随着袅袅的水汽钻进我们的鼻子,我们的口水吧嗒的更响了。开锅了,我们迫不及待的你拿小兔子,我拿小鸭子塞进嘴巴里,一股槐花的清香,玉米面的甜腻顺着嘴巴滑进肚里,紧接着那股滚烫开始在胃里翻江倒海,我们开始后悔当初的鲁莽。看着我们痛苦的样子,奶奶笑骂:“馋嘴猴,谁叫你们这么心急。烫着了活该。”奶奶把调好的蒜汁端上桌:“蘸着吃,更好吃”顿时,嘴巴里一点香,一点甜,一点辣,这种三味杂陈的美味醉的我们闭上了眼睛……
在那个没有零食,没有水果的年代,奶奶灵巧的双手让我们在那美味的槐花饼里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童年。
前几天看街上有卖槐花饼的,确实做成了饼子的形状,一元一个,有月饼那么大,两面被油煎的焦黄,吃到嘴里又香又脆,只是这种香是被油浸出来的香,缺少了槐花本身的那种清香。
地瓜
小时候家里种的最多的出了小麦,玉米,就是地瓜了。在那个粮食不是很富裕的年代,地瓜也成了我们果腹的食品。
和玉米面熬成粥,加点水煮一锅,最朴实的作法却也让我们吃出了拔丝地瓜的香甜。
最喜欢奶奶大锅熬得地瓜玉米面糊糊,切成丁的地瓜浸润在金黄色的玉米面糊糊里,喝到嘴里,地瓜绵软细甜,连带着玉米面糊糊的清香,我们会敞开肚皮喝上两大碗。
记忆中的地瓜香甜可口,皮薄多汁,就是生吃都像苹果那样清脆多汁,决然不想现在的地瓜,不管是蒸,煮,烤,炸,吃到嘴里都味同嚼蜡,无滋无味。
现在市场上卖的地瓜不光个头小的可怜,切成段熬成粥,还丝丝洛洛的不面也不甜。烤着吃,有那么一股浓郁的香味,吃到嘴里却也是不面不甜的。
马子菜
马子菜,学名马生菜,俗称晒不死,是农家地头最常见的一种野菜。生命力极强,拔下来在太阳下暴晒几天,一场小雨的滋润,他又会光嫩如新。
在马子菜泛滥的季节,他就成了我们餐桌上的佐餐好菜。最常见的有三种吃法,一是洗净了用开水焯过凉拌,一是直接加油爆炒,再就是剁碎了蒸成包子。
凉拌很好做,就是把焯好的马子菜切成段,加入葱,蒜,盐,醋,最后淋点香油,吃到嘴里清爽可口,不一会就被我们几个小馋猫吃的只剩淋漓的汤汁。那点香油的香气加上马子菜的清脆,刺激着我们的味蕾,恨不能把剩下的汤汁都喝掉。
爆炒,就是把焯好的马子菜大火炒几分钟,撒点葱蒜盐出锅,说实话炒出的一点也不好吃,因为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舍不得吃油,只用那么一点点的油炒那么一锅菜,那味道就是开水煮青菜,只能尝出点咸味。
虽然香油也是奢侈品,但是那个时候的芝麻纯,做出的香油味道也正,在凉拌菜上点一滴,整个屋子都香气绕梁。因此我们更喜欢吃凉拌的马子菜,其实也是为了闻那满屋子的香气。
把马子菜剁成小段包包子,也是我们喜欢的吃法,哈哈,因为母亲会舀出一勺荤油(就是用肥猪肉炼出的油)拌菜馅,我们几个小馋猫围着面板看母亲不急不慢的把调好的馅料灵巧的包进赶好的面皮里,那馅料红红绿绿,因为加了荤油,有点发亮,衬着白色的面皮,煞是好看。
包子出锅了,那荤油的香气刺激的我们直咽口水,咬到嘴里,那叫一个香,回想那吃相,总觉得自己是在抱着一个猪肘子大快朵颐。而那股香甜劲儿也深深埋进了我的记忆里……
前几天回家,看地头的马子菜长得喜人,央求母亲做几个包子尝尝,母亲笑我:“又想忆苦思甜了,现在谁还吃这个”
母亲蒿了一把蒸了几个包子,哈哈,又可以吃到二十年前的美味了,我迫不及待的抓起来尝尝,可是吃起来不是那个味,马子菜又酸又涩,料是放足了,肉也放不少,吃起来却不香了。
母亲叹口气“又是化肥,又是农药,二十几年了,地里的土都变质了,再也养不出以前那么鲜嫩的马子菜了”
科技发展了,经济进步了,随着生活条件的提高,我们不在缺吃少喝,肠胃都被鸡鸭鱼肉填的满满的,其实那些童年的美味还存在,只是我们缺少了品尝那些美味的饥饿。
美味的童年
文/林振宇
那时我还小,妈妈为了工作,无暇照看我,狠心将我送到乡下的姥姥家。
天蒙蒙亮,大人们就起来生火做饭,厨房里响起了锅碗瓢盆声、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我睡在热乎的东北土炕上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这些声音吵醒了,迷迷瞪瞪地听到院子里的大公鸡“喔喔喔”打鸣声,老牛“哞哞”三两声,还有大黄狗“汪汪”声……这些声音汇在一起,奏响了乡村晨曲,新的一天开始了。
大 子是我们常吃的主食。农村一般用秸秆当烧柴,用铁锅煮出来的大 粥黏稠烂乎,黄灿灿、香喷喷的,让人见了就有食欲。大 子都是自家地里种的玉米晾干后做出来的,所以新鲜着呢,闻着就有一股米香味,我一顿能吃一大碗。
吃过早饭,大人们拿起农具下地干活,而我也闲不住,去找舅舅家的“一对双”玩。“一对双”是双胞胎姐妹,样子长得都很像,还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有时难免分辨不清,弄出笑话。两姐妹既是我的亲戚,也是我儿时的玩伴,我们仨都是70后,属大龙的,只是我比他们早出生几个月,所以按年龄她俩管我叫“二哥”。东北的春天正值挖野菜的时候,大片大片的土地不仅是我们天然的乐园,那泥土里还长着野生的“小头蒜”。我们小孩子挎着竹筐,蹲在地里,这儿挖一点儿,那儿挖一点儿,很快就装满筐,带着收获的喜悦回到家。大人们用清水把小头蒜洗净端上桌,家人们围坐在炕桌前,小头蒜蘸大酱,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吃过晚饭,有时我趁着炕灶里的柴火还没有熄灭,从窖里捡出几个土豆扔进去。估计熟得差不多了,就用炉钩子从柴灰里把土豆扒拉出来,迫不及待地开吃,嘴巴吃得灰黑,烧土豆的味道好极了。
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农村孩子是没有什么零食可吃的,如果能吃到“麻花”,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儿了。我的姥爷虽然脾气暴躁,但对我特别疼爱。他身材瘦削,颧骨凸起,古铜色的脸上被岁月刻下沧桑的皱纹,嘴里经常叼着烟袋锅。他平时喜欢穿一身中山装和一双农田鞋,腿肚下面裹着缠布。农闲时姥爷收破烂,赶着毛驴车,也带上我。有一次,姥爷走到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待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根麻花,就塞到我手里,还告诉我,不要说出去……吃着姥爷花钱买的这香软可口老式麻花,有一种很幸福的味道。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临近秋季。听姨舅们说,我到了上学的年龄,就要回去了,姥爷则在炕头上一口口抽着旱烟。我懵懂地听着他们闲唠嗑,当时不清楚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记得那是一个早晨,姥爷领着我,姨舅们也跟着出来相送,我们在家附近的道边等车。有一辆从远处驶来的大客车见我们招手,停了下来,我和姥爷便上了车。客车徐徐地开走了,我趴在客车后座上透过玻璃窗看见姨舅们在向我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渐渐地消失,那一刻,不知怎的,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远去的童年再也回不去了,如今我已走出半生,才发现童年是人生最美的时光,快乐无忧,幸福美好。而童年的美味则永远留在我记忆深处,抹都抹不去。
乡间美味
文/王太生
过节到乡下去,有个人在家里摆了桌子,请我吃饭,还讪讪地说:“呵呵,大老远地来,乡下没有什么好吃的。”
这个朋友,到屋后的围墙上去摘几根丝瓜。丝瓜碧绿碧绿的,一根根挂着。摘丝瓜时,主人看见路边的一丛乱藤蔓上缀着一嘟噜、一嘟噜浅褐色的小圆果。一看,不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山药豆,就一颗一颗地摘,摘回去,先煮了一道好喝的山药豆茶。
乡下没有什么好吃的。鸭屁股下刚丢下的两只蛋,淡青色,热乎乎的,在锅台上一磕一碰,打在一只花碗里,搅碎、入葱花,放在饭锅内蒸,涨熟的蛋,虚虚松松,一调羹送到嘴边,软嫩香鲜。
我在镇上见有人从船上搬来一口黝黑大锅,在河边支一个灶,舀入带有植物清香的河水,添入干柴穰草,站在那儿卖。锅盖捂得严严实实,猛火在锅底传热,水汽冲击,花藕在锅里“啪啪”乱响,让藕段和锅都微微颤动起来。
三伏天,乡下人喜欢喝糁儿粥,大麦磨研的糁儿,粥在咕噜咕噜沸腾时,撒入锅中。煮开后,并不急于吃,而是置放在水中,让它慢慢地自然凉,待到冰冰凉时,喝糁儿粥就成为酷暑里的清凉享受。这时候,粥薄如水,清亮得能够照见人的脸,一边喝粥,一边看天。
下雨天,摘篱笆墙上的紫葛叶最妙。紫葛叶,绿莹莹的,筋络清晰,一寸一寸地掐,掐回去用清水一冲,爆炒,或者做紫葛叶豆腐汤,微漾的汤色,宛若翡翠白玉。在古代,紫葛叶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落葵。汉乐府诗中,“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说的是紫葛叶。炎夏在乡下喝紫葛叶汤,似有清凉古意。
农人坐在天井里,一颗接一颗吮螺蛳。剪好的螺蛳,用花椒、八角,“哗啦、哗啦”喧响爆炒,入酱油、镇江香醋、绍兴黄酒,水煮。吮螺蛳是需要耐心的,他先要挺胸凸肚,运足中气,然后撮起嘴,哧溜哧溜地吸,才能品尝到原汁原味的乡野美味。
有一次,在苏北水乡,见一根竹竿上,晃晃悠悠吊着半网兜麻虾。水珠吧嗒、吧嗒往下滴,像钟摆一样缓慢,落在竹竿下一片树叶上,飒飒作响,与网兜里的活麻虾上下呼应,有丰子恺漫画神韵。
麻虾,芝麻大的虾,皮薄质软,几近透明。有个老头儿扛着一张网,慢悠悠地下河趟麻虾,捞了半网兜麻虾。做麻虾酱,要将水沥干,小麻虾用盐、酒腌,放坛密封,再放到阳光下晒。麻虾酱佐泡饭,其味鲜美。
遇到乡间的鲜,想到少年时,乡下姨妈家的酱鲜豆。每年秋后,姨妈将那些收获的黄豆煮熟发酵后放在竹匾里,摆太阳底下翻晒,最后将它们放在一只坛内闷酿,便做成了润黄的酱鲜豆。相比洋快餐大行其道,铺天盖地的添加,其鲜来自食物内部。
在徽州,一个名叫柿木肽的山上,旅途中的早餐,我是在山坡上一户人家悬空小楼上吃的。剁碎腌制的山辣椒有点咸,咸中有一丝辣,带出一道鲜,泉水煮的粥,一气吃了三碗。此时,抬头四顾,远山如眉,炊烟袅袅,风和景明。
乡下真没有什么好吃的,饭中吃出柴火味。
“边角余料”的美味
文/张凌云
过去,可能是为了省俭,经常会将一些说菜不像菜的食材,或者所谓“边角余料”拾掇下厨,味道却是不错,且列举几样。
先说山芋藤。不怕难听,小时候,山芋给人吃,山芋藤却主要用来喂猪的,快收获的时候,拽紧山芋藤使劲扯去,红红的山芋钻出了泥土,那山芋藤也就自然成了猪的美食,就是平时,只要不伤筋动骨,割点喂猪也不碍事,何况藤太茂密了山芋反而长不大,因此下地割藤是常事。
也有例外的时候。趁藤还不老,割点嫩的回家吃。
起先怀疑这能吃么,但很快诱惑代替了疑虑。嫩的山芋藤有股清香,真正来自田野的清香。掐成小段,紫红色的藤茎置于盆中,颜色就那么诱人。也有和其他食材杂炒的,但印象最深的还是炖,与豆腐咸菜一起放在饭锅里炖,起锅,那个香呀,米香和着菜香,这是在农家生活过的人才能体验的乐趣。夹起几根山芋藤,滑嫩爽口,不一会竟盆中空空,只怪割得少了。
再说萝卜缨。萝卜缨就是萝卜的叶子。一般萝卜只吃根茎,叶子吃得少。大概买到的萝卜几乎都不带叶子,或只有叶根,所以难得吃到。但若是自家种的,或是街坊邻居刚从地里摘了送的,那就不一样了。
我最喜欢吃的是红萝卜缨。圆圆水灵的红萝卜配上碧绿新鲜的叶子,那个喜人啊。把萝卜缨掰断,洗净,撕或切成小块,放盐,酱油,少许麻油一浇,这道现做现腌的萝卜缨,是我吃过的最鲜美的腌菜,许多年以后,仍然怀念那不多的几次腌萝卜缨。
还有丝瓜皮。嫩丝瓜自然是刨皮食用,老丝瓜只能剥皮吃了,那剥掉的皮怎么办,吃!
其实许多时候剥掉的丝瓜皮也就扔掉了,我家一是觉得可惜,二是认为味道还不错,所以不肯轻易扔掉,而是用于清炒。
最常见的是炒青辣椒。将丝瓜皮切成细条,与同样切细的青辣椒一起翻炒,都是绿色的食材,却另有一番风味。相对丝瓜来说,丝瓜皮更耐嚼,稍带点糙,但比丝瓜更具天然清香,再加上辣味的渗透,我以为比丝瓜带劲多了。其实丝瓜在我们那里很少清炒,主要用于做汤,不过若真要炒,我宁愿选择丝瓜皮,当然丝瓜皮不能太老,否则就味同嚼蜡,不好吃了。
再有是莴苣叶。我一直认为生菜作为莴苣的变种,虽然时髦,并不好吃,宁可喜爱貌似更土气的莴苣。莴苣的根茎不必说了,就是剥下的叶子,也不肯扔掉。吃法主要有两种。一是清炒,感觉比生菜更实在,虽略带点苦,却更接地气。二是腌菜,切成小段,加盐酱油麻油浸泡片刻即可就食,若嫌其味涩,可多放盐逼出汁水,再将汁水倒掉伴其他调料,总之,用于喝粥都是极好的。
也算与时俱进吧,有些从前不吃的东西现在吃了。典型的如药芹叶子。小时候只吃药芹茎梗,叶子因为太苦,从来不吃。而如今可能由于品种的改良,叶子不苦了,自然可以吃了。前几年回老家,七十多岁的父母亲还常会炒上一盆青翠的药芹叶子,一尝,脆嫩爽口,完全没有当年想象的苦涩。
爱 愈简单愈美味
Love,很像一道道美食,有时酸、有时甜、有时苦、有时辣,但是素材愈简单,愈能吃出自然好滋味!过多的食材或佐酱配料,往往会令食物失去原味,爱情何尝不是这样呢?
爱,愈简单愈美味!
我大学时,隔壁宿舍的企管系女生,谈恋爱总是谈得身心俱疲,我当时实在不懂,为何她爱情的网能够布得如此绵密复杂?每天看她疲於奔命在多个追求者之中,光看就觉得很累,但是她说她不是故意的,每一个男生都对她很好,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因为她怕伤害到任何一人。
所以,10点宿舍关门,每夜总看她在不同男同学的护送下,最後一个踏进大门,她长得很像那个年代很红的日本明星中森明菜,要是我是男人,也会很想追求她。但是她谈恋爱实在谈得好累,她的室友说,她每天都在烦恼到底要跟哪几个男生说再见?或者该如何拒绝新报到的人?可是到最後,她都是选择让几段恋情同时进行着。有时A男来找她,室友明明知道她跟B男出去,却还要帮忙扯谎,这种情况天天上演。
不过到了大三下,她突然连一个男友都不交了!她说谈恋爱太伤神、太浪费时间了!她觉得到头来自己都只为爱情而活,没有为自己而活。到了大四,她才又很认真地交了一个很不错的男友,这一次,她只交一个,不急不徐,不用赶场,不用说谎编藉口,她觉得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谈得如此自在轻松。她跟她的室友说:「恋爱,原来愈简单愈好。」是她以前太沉溺於众星拱月的虚荣感,才会把单纯的爱搞得过於复杂,原来素材愈简单,愈能吃出恋爱的好滋味。
记忆中家乡美味系列之芝麻盐
文/枯藤残鸦
昨天跑现场,从山上下来时已经一点多钟,一行人饥肠辘辘,因为下午工作还得继续,为了节约时间就谢绝了所里同志去镇里吃饭的好意,在朱古村头一个小菜店里解决午餐。大家饿极了,一坐下来就吩咐老板快点上点东西垫垫,50多岁的老板娘一边和我们寒暄,一边麻利的从厨房端出一盘黄灿灿粉末状的东西,老远就闻着一股扑鼻的香味,我惊喜的叫着“好!芝麻盐呀”
“是呀,早晨我才熥(念teng)好的,香着呢,先卷煎饼垫吧一下吧”老板娘笑容满面,
“这个最好了”
“我好久没有吃过了”……
大家一边说笑着,一边伸手拽煎饼,
一会功夫,一摞煎饼并大家瓜分一空,
盘中的芝麻盐也被消灭精光,
一桌人各自手中握着一个卷了芝麻盐的大煎饼卷,津津有味。
芝麻盐,在农村女人们几乎个个是制作高手:用白或黑的芝麻,挑出杂质,洗干净,放到烧热的铁锅里,用文火慢慢炒熟,用徐州的方言说就是熥熟,放凉了倒进碓窝子捣碎,拌上少许盐即可,芝麻盐看似制作简单,但如果没有一定的功底和耐性,往往掌握不住火候,火太旺或翻炒慢了,就会糊,用我们的话说就是熥过了,不好吃,会有一股的苦味让人难以下咽,芝麻盐制作方法简单,耐储藏,更因为美味,成为当仁不让的,徐州地区人们舌尖上的美味,无论在以往物质匮乏的年代还是现在,熥一盘芝麻盐,装进瓶子里,既是主食,也是零食:放学的孩子打开了挖上满满一勺,眯着眼,惬意的放进张的大大嘴里,抹抹嘴头,转身跑出门和伙伴疯去了,收工的男人干了一上午或一下午活,饿极了,掀开煎饼框,操起两三张,铺开了,放上一两棵大葱或青辣椒,夹上两勺芝麻盐,卷好,两手一上一下握住头尾,蹲在屋檐下,狼吞虎咽,吃的满头大汗,此时他们的世界里似乎除了炕头上老婆孩子,就是这个辛苦劳作后卷着芝麻盐的煎饼了。
而芝麻盐留给我的滋味,不仅仅是满口余香,更是童年中那段既苦涩又幸福的时光。家中弟妹四人,我排行老大,5年计划生育,使我比大妹大了五岁,随后一年一个,母亲又生了小妹和小弟,那时刚包产到户,当生产队会记的父亲,因为四张嗷嗷待哺的嘴,为养家糊口,无奈背井离乡,在青海格尔木大沙漠中作了一个筑路工,母亲用她用柔弱的肩膀挑起了照顾孩子和种四亩地担子,孩子小,母亲身体又不好(生我时大出血),娘家(姥姥瘫痪在床)和婆家(奶奶是爷爷后娶的比母亲大不了几岁,也拉扯着一帮和我们相仿的孩子)又没有人可以帮村,日子的艰辛可想而知。平时饱腹的也就是煎饼、咸菜和稀饭,有一次十楼沟的姑奶奶又来看我们,带来了一大包自种白芝麻,让母亲熥好给我们解馋,母亲在厨房忙碌着,香味在院子散开来,四个小脑袋挤在厨房门口贪婪的吸弄着鼻子,母亲把炒好的芝麻放进门口早就被我们刷的干干净净碓窝子“砰——砰 ——砰”一下,又一下,不紧不慢捣着,偶尔蹦出一点沾在碓窝边,几只手争先恐后的伸出去蘸,迫不及待放到舌尖上,香气瞬间在口中散开,迟迟不愿咽下去,然后又瞪大眼睛瞅着下一次的好运。香喷喷的芝麻盐在热烈眼神注视下终于新鲜出炉,我们围着母亲,像嗷嗷待哺争食的小燕子,每人分得一个卷了芝麻盐的煎饼,老老实实坐在院中的小凳上,大口小口的吃着,母亲把剩下的小半盘装进了一个空罐头瓶,放到了我们够不着的地方——菜橱柜顶。
母亲下地干活去了,我没有像平时一样锁上大门,带着弟妹去找伙伴们疯玩,四个人心照不宣,都在想着刚才的滋味,都在惦记着那半瓶芝麻盐,我们心不在焉的在院中玩耍,确定母亲走远了,我故意问弟妹想吃芝麻盐吗,一个个争先恐后,美味的诱惑使我们“铤而走险”:我把两个小凳子叠在一起,让弟妹扶着,自己小心翼翼爬上去,使劲踮起脚,伸开双手才刚刚碰到柜子沿,我仰着脖子,努力着,脚下的他们一边叽叽喳喳给我出主意,一边恨不得自己爬上来,鼓弄了不晓得多久,我的脖子又酸又疼,就差这么一点,美味始终就在我们之外,只好下来边休息边想着办法:大妹说再搭一个凳子,小妹说,你抱着我……试了几个方案还是无功而返,最后还是我想了一个办法,拿竹竿往下投,几个人在下边接,不敢太用劲,怕投偏了,劲小了,瓶子又纹丝不动,如此反反复复努力几次,瓶子终于被投到了柜子边——美味垂手可得,四双眼睛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头顶之上——装着美味芝麻盐的罐头瓶,我双手抱紧竹竿,一边吩咐他们注意接,一边屏住了呼吸,准备着手一搏。
玻璃瓶终于掉下来了,我一阵欣喜
“砰” 乐极生悲,瓶子竟然硬生生砸到了我的头上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忘了接瓶子,玻璃瓶掉下来,摔在了地上,顾不得美味的芝麻盐撒了一地,我赶紧扔了竹竿捂着头,感觉一丝温热的东西顺着头发流到了脸上,我用手一摸,一股子腥味弥漫,低头一看竟然是满手的血,“砸破头了”,疼痛和鲜血让8岁的我恐惧的瞬间大哭,此时身边的弟弟妹妹也被我的大哭和满脸血迹吓到,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隔壁的婶子,跑来见到我这幅摸样,赶紧到地里叫来了母亲,看着一定狼藉,母亲心知肚明,她没有责备我什么,赶紧背着我就往大队部旁的卫生室跑去,晚上,因祸得福,我享用了一个我们农村只有受伤才能享用的特殊煎鸡蛋:拿一个鸡蛋打散,放进平时家里盛饭用的大勺子,再绞碎一小撮麻绳,和鸡蛋一起搅匀,在院子中支起一小堆火,慢慢煎,直到熟,虽然只是一个鸡蛋,但由于勺子只有拳头般大小,等熟也需要一个过程,我当时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不用厨房里的大铁锅里,那有多快呀,现在想想,一个鸡蛋如果打进一口大铁锅里,还不够粘锅底的呢。
上次回家,母亲又炒了一锅芝麻盐,并一份份分好,让我们带回去,这,又成了儿子的最爱,只是他哪里能想到,为了这美味的芝麻盐,他的老妈——我还曾付出“血的代价”呢!
记忆中的味道
文/真水無香
每个人记忆中都会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味道,年终岁尾,在这个数九寒冬,最让我先记起的就是土豆被烧烤过的浓香。
严寒的冬日,土豆对于大部分东北人来说,无疑是温暖的。特别是在物流不畅,物资匮乏的年代,土豆和白菜就是东北人过冬餐桌上的主要菜肴。而且这两个菜都是一样的低调内敛,即可做为主菜彰显味道,也可以默默的与任何的菜品相合搭配。特别是土豆,无论是大火炖出的软糯大块,清炒滑出来的脆片,凉拌的细丝,或是熬出来的浓汤,都是那样的可口。即便是今日,宝贝们喜爱的薯条、薯片也都是由土豆加工而来。
我是大爱土豆的,因为她曾带给我无尽的温暖回忆。
在辽西的山村,当电灯偶尔会亮,煤油灯还是最主要照明工具的时候,我的记忆就已经满是土豆了。寒冷的冬日,坐在姥姥家温暖的炕头,围着一个暖暖的火盆,等待着里面美味的成熟。从早晨烧过火的炉堂中撮出的秸竿灰烬呼吸般的在火盆中明灭,里面埋着满满的幸福和期待,土豆肯定是每天都要放的了,还有在那个时代有些珍贵的鸡蛋,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喜欢鸡蛋,但每天姥姥家的火盆里都会埋上一颗。那时候的雪是格外的多,也格外的频,山村的整个冬天几乎都是白色的。窗儿外雪花扑扑簌簌,屋子里热气暖意融融。最不安分的是鸡蛋,时不时的就会在火盆中闷响一声,那是鸡蛋被烤破了的声音,蛋壳被挣裂开,涌出的蛋清和蛋黄凝固的隆起,就象是一道伤疤。先不用管,再过一会的时候,用火钳和火夹或是火铲把鸡蛋捡出,扑掉上面的青色的灰,裂口的地方还冒着热气,虽然我不爱吃鸡蛋,但烤出来的已经是我认为鸡蛋的最美味道了。土豆在这个时候还是沉稳的,不声不响,慢慢的自顾自的成熟,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要用火夹剥开覆盖的灰火看一看,已经变得干瘪缩小褶皱的时候,就已经好了。捡出来,在火盆的边沿上嗑掉土豆上粘着的灰,再快速的在左手右手间倒一倒,诱惑的香气却一刻也没有停留,拼命的钻进你的鼻子。每摸一下都是烫的,每一口呼吸都是浓香,急不可待的掰开,黄白色的瓤里,热气夹着香味一并的袭来,咬上一口,一边呼着气,一边让滚烫的美味在舌牙间腾挪,就是这般的感受。而最最美味的部分,则是皮了,剥掉粘灰的外皮,里面的一层被烤的焦黄,筋筋道道,与软糯的瓤相比,又是一般的风味。这是童年的烤土豆,满是香甜。
与烤土豆相比,清炒出来的土豆丝在我心中有着不一样的温暖记忆。那是85年的冬天,父母带着我去遥远的北京看病,初到的时候,爸爸外出去寻一位远方的亲戚,我和妈妈则是在焦急的等。通信基本靠书信的年代,没有任何的联系方法,打个电话都需要不停地往里面续硬币,饿了的时候,记得妈妈带我进了一家再小不过的小店,简单的桌子,铺着陈旧却又整洁的桌布。记不得太多的细节了,毕竟那时候还不满五周岁,只记得端上来的是一盘土豆丝,妈妈说那就是最好的美味了,又是菜又是饭,都在一起。那真的是一种美味,当时觉得是无上的美味,再而后的这三十几年,也再也没寻得那盘美妙的味道。连米饭都没有,就是这一盘炒得淡淡的土豆丝,妈妈也是可着我吃完的,那真是一个艰苦的年代,也是幸福的。我们蜗居在北京沙窝的一间小平房里一个多月,木板临时拼成的床,仅仅能容得下三个人躺下。每天坐上地铁去301医院看排号的情况,每天都可以看见许多黑黑的老外,看到楼房还有地下几层的时候兴奋不已,第一次吃到的榨菜就是真真的美味。空闲的时候我们逛故宫,爬了景山,看了北京的各种海。去动物园的时候,爸爸下车后车门就关了,我和妈妈又多坐了一站,下车后就是凭着都顺着路向一起走的默契再相逢,那个时候真的是怕了,怕丢了爸爸,怕爸爸丢了我们,但到了动物园这一切又都抛在了九霄云外,那个艰苦的年代,记忆却是沉甸甸的幸福。记得了动物园里的大蛇,也记得了那招人爱的黑熊。没有病的痛苦,却都是美美回忆。
美味就是一种记忆,一种传承,而今,我已为人父,理解了所有的爱,也烧得了一手的好菜。香菇土豆片、孜然 土豆片、清炒土豆丝、薯饼、土豆泥、土豆烧鸭烧鹅、土豆清炖牛肉等等也都是我家宝贝喜欢的美味,和我一样,宝贝也爱着土豆的味道。
美味砂锅头
文/曹乾石
“小寒”节气一过,进入“三九、四九冰上走”的严寒季节,下班后走在寒风凛冽的街头,心里最渴盼的,回到家里饭桌上有一个热气腾腾的砂锅头了。
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开荤吃鱼肉是件稀罕事,萝卜、白菜是餐桌上的家常菜。后来家里日子渐渐好转了,餐桌上的菜肴也丰盛起来,母亲也变着法儿显示她的烹调手技。特别到了冬天,母亲从街上买回排骨、爆鱼、肉皮、豆芽、大白菜等物品,荤荤素素放进一个大砂锅里,寒冷的冬天里,吃着热腾腾的鲜美可口的砂锅“大杂烩”,实在是件最暖心的事儿了。
母亲做砂锅头有讲究,她先把放入砂锅的食品洗净加工好,然后把排骨和鸡肉剁成小块,放上适量的水,倒入砂锅中用文火慢慢炖煮,当排骨、鸡块在砂锅里翻滚时,就可将切成小长条的肉皮放进锅里,同排骨、鸡块一起慢慢炖着,待到排骨、鸡块发出香味,有些酥烂时,再往锅里加入豆芽、大白菜、香菇等。待排骨、鸡块熟透了,再焖它一刻钟,砂锅就可以端上桌了。香菇的清香,豆芽的鲜嫩,白菜的娇艳与排骨鸡块的醇厚交融在一起,怎能不令人口舌生津呢?
如今生活富裕了,冬天吃砂锅成了人们的家常便饭,砂锅头里的品种也丰富了很多,对于鸡、肉、鱼、蛋这样的大众“花旦”来说,几乎所有的素菜:萝卜、白菜、豆腐、海带、干丝……不管什么,与鸡肉鱼蛋一锅炖后,滋味都会变得更加鲜美;而这些果蔬在吸收了荤菜的油腻后,鸡肉也变得更加可口入味了。即使再挑食的人,也能在砂锅里找到自己所爱吃的美食。
不知是受母亲的影响,还是贪图省事,我也爱做砂锅头。寒冷的季节里,我喜欢静静地坐在厨房里,听菜肴在砂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心里感到特别的舒坦安宁,当我将一锅热气腾腾的砂锅端上餐桌时,心里更是充满了幸福。是啊,对一家人来说,鲜美可口的砂锅,养胃,润肺,暖身,更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