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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夏夜的散文

2023/02/09经典文章

关于夏夜的散文(精选11篇)

夏夜萤火

文/叶映红

轻拂的晚风,传送着茉莉的阵阵清香,倚着阳台的栏杆抬头仰望,天上繁星闪烁,恰似童年时候飞扬着的萤火虫。

童年的萤火虫,不知何时在我身边消逝得无影无踪?那个飞着萤火虫的小村庄,那些闪烁在夏夜里的萤火,再次在我的记忆里重现。

当天边燃烧的晚霞坠落到山坡的那一边,当梧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了一天的鸣蝉开始安静下来,夜幕便渐渐笼罩了小村庄,凉风习习,燥热也随着夜风逐渐消散,乡亲们搬出竹床、竹椅,聚在门前纳凉聊天。大人们手里摇着自编的麦秆扇,为依偎在身边的孩子们煽风驱蚊。此时,萤火虫会提着那美丽的小灯笼,星星点点飞翔在浓重的夜色里。

飞着萤火虫的夜晚,孩子们敌不住神奇萤光的诱惑,一个个奔向那飞舞的小灯笼,大人们也任由我们去追踪那点点亮光。萤火虫们如一个个调皮的小精灵,在我们跟前忽上忽下轻盈翻飞,等我们伸手一抓,它们就飞得更高更远一些。于是,月色下的点点萤光后面,总是追逐着一群叫嚷嬉戏的孩子。

那年夏天,小村庄来了一批知青,父亲也是下乡知青,闲暇时,他们经常聚在我家海阔天空、吹拉弹唱,我则乐颠乐颠混在他们中间,或唱或跳,度过了一段快乐的童年时光。记得那时村里有一个知青姐姐,在我印象中,她很少说话,也不怎么喜欢与人打交道,但却很爱笑,不管见了谁总是抿嘴一笑,特别好看。她和我家住得很近,却从不像别的知青那样到我家串门,她躲在小屋昏黄的灯光下,看书、写字。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就喜欢上了往她的小屋跑,她也很喜欢我,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我留着。我发现这个平常最爱笑的大姐姐,有时会在自己的小屋偷偷落泪,当时的我年少不懂事,每次都会茫然地看着她。而她看着天真无邪的我,总是马上擦干眼泪,再次对我露出带小酒窝的灿烂微笑。

知青姐姐还只是个未满二十稚气未脱的姑娘,也会在乡下找到很多城里没有的乐趣,其中就包括捉萤火虫。那是一个夏夜,她让我跟她去捉萤火虫。虽然内心很兴奋,然而村庄的夜晚,黑咕隆咚的没有路灯,我的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丝胆怯,好在不远处的池塘边有人纳凉聊天,田野四周还有悠扬的蛙鸣和蟋蟀的叫声,给夜色增添了几分生气。我紧紧拽着她的手跟在她身后,心跳得厉害。就在这时,田间小道上飞过来一只萤火虫,它的尾灯在夜色里散发出美丽的光芒,紧接着是两只、三只、四只,萤火虫们像事先约好了似的,纷纷聚集到我们身边。一时间,流萤点点,小精灵们时而飞舞在我们头顶,时而环绕在我们身边,时而驻足在我们的裙角发梢,那闪耀着的晶莹光芒,就像一盏盏明灯陪伴着我们,于是我们便忘记了害怕,陶醉在那忽明忽暗的萤火里。依稀中,仿佛自己变成了传说中的小公主,被美丽的光晕层层包围……

当萤火虫飞累了,一闪一闪停在草叶间休憩时,我们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趁其不备粗鲁地向它盖去。然后轻轻用手指捏着它,放入事先准备好的秸秆里,秸秆里的萤火虫越来越多,发出的点点萤光汇聚到一起,使原本微弱的光线越来越强,霎时照亮了眼前的一片。知青姐姐举着发光的秸秆,甜甜地笑着:“真好!让这些‘小星星’陪伴我,我就不会害怕黑夜了。”此后,我经常会把捉来的萤火虫送给她。每一次,她都会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蚊帐里,让自己梦中的天空始终闪耀着点点星光。

童年已经远离了,但夏夜的萤火虫仍在记忆中飞舞着。女儿生长在城里,只知道自然界有一种昆虫叫萤火虫,却从未见过,甚至还问我萤火虫会不会咬人,她自然无法体会到那个年代萤火虫带给过我们的乐趣!

外婆曾经说过:人死后,他的灵魂会变成天上的小星星,在天堂注视、护佑着凡间的亲人。到了盛夏,小星星会幻化作一只只萤火虫飞到人间,打着灯笼寻找自己的亲人,并照亮他们,祝福他们平安吉祥。

萤火虫越飞越远,追着萤火虫的童年一去不返,失去的美好只能用回忆来记取,那些陪伴我走过童年的夏夜萤火,化作我生命长河中挥之不去的永恒,在我心底留下了一幅极为绚烂的画面。外婆教过的儿歌,又在夏夜唱响:萤火虫,挂灯笼,飞到东来飞到西……

乡间夏夜

文/徐宣冬

晚间微雨,家里门窗洞开。在宽敞的阳台上放两把椅子,在黄昏的余光中或在对面楼幢灯光映照微明的光影里坐着。

不觉间听到屋后远近的蛙鸣,乡野的气息仿佛扑入心底里来,不觉怀念起乡间夏夜来。

记忆里似乎乡间的夏夜都有月光,无比静谧。乡间的四合总有唱和般的蛙声,上了年纪的人静静地坐在四合院的天井里,摇着蒲扇慢声细语地聊天,孩子们庭院里和在村口的路上淘气,做着大家都熟知单调又有趣的游戏;也有一些时候是不闹的,听裹脚的白发婆婆们讲那过去的事,听那故事的时候,好像就有一丝丝凉爽的风拂过每一个人的身子;有时婆婆们会教我们唱悠远的儿歌,现在还记着这么一段:"月光光,光亮亮,外婆带你做衣裳。月光光,光亮亮,表姐带你去放羊……"在心底里吟起来,能分明感觉到童年夏夜丝丝凉爽的风;也有一些时候,大家都静静地坐着,谁也不出声,细细地消受夜的清凉,可以听见山泉在呜咽,似母亲闲暇时哼着的歌谣,可以听见间隙唧唧的悠然虫鸣,让人欣羡它们的那份悠然,抬头看天,偶尔有几片淡云滑过皎洁的明月,仿佛能听见云月摩擦的声音……

夜阑人静时,在绕院的水沟和庭院里的池塘边诱捕泥鳅和黄鳝最是刺激难忘。乡村的四合院基座之外都绕有排水的沟渠,年深日久,沟渠边的石缝和沟渠里沉积的淤泥便有黄鳝和泥鳅生息,白天它们隐藏起洞隙里,夜深人静时出来觅食。泥鳅不是稀罕之物,我们更想捉的是像鳗鱼一样的黄鳝,只是泥鳅会明目张胆一些,黄鳝却是性情慎微,轻易不肯露头,因此难捉,不过我们却有办法。农家的灶台缝隙里都生活着一种蟋蟀,我们管这种小生灵叫锅灶织,喜欢夜间在温暖的灶台上活动。每当晚饭过后,夜深人静,厨房内一片静谧,潜藏在灶台缝隙内的锅灶织便会三三两两,成群结队,急冲冲,气昂昂,在灶台上争抢食物残渣。它们舞动触须,或爬、或跳、或追逐嬉戏,不时发出阵阵唧唧鸣叫声,更烘托出乡村特有的宁静。在灶台上轻易可以捉到一两只肥大的,放在火上稍稍一烤便满屋溢香,用白线扎起来,带上鳗剪、手电筒和水桶就可以行动了。三两人一组最好,人多脚步声乱,容易惊吓到我们的猎物,得轻悄悄沿着沟渠边走,遇有在泥面上静伏的泥鳅,小心用鳗剪干脆利落就可以捉到。黄鳝却不露头,有经验的伙伴对周遭观察之后断定哪里可能有黄鳝的时候,就将烤香的锅灶织放到沟渠边的洞口附近,黄鳝总经不过诱惑,慢慢地靠近香饵露出头来,然后便忘了凶险跟出来,待到全部现身之后,另一个人小心用鳗剪由其身后靠近,猛不防一下子将它剪到水桶里来。此时如果不机敏,黄鳝很容易逃脱,再怎么诱惑也不肯出来。有经验的人绕着沟渠加上池塘一晚上可以捉到许多,肥大的黄鳝甚至有近半斤的。大家享受的是扑捉的过程,烹煮起来每人分不到许多,却是别有滋味。

如今,乡间的人们大多搬离了乡村,搬离了聚居的四合院,老房子逐渐破败荒凉,再没有干净的院落,没有白头发的婆婆给孩子们讲故事,唱悠远的儿歌,也不知老屋的沟渠里是否还有那些泥鳅和黄鳝在生息繁衍。在城镇,大家习惯蜗居于自己的房间里,邻里极少往来,更没有围坐的去处,孩子们更没有了昔日我们那样成群的玩伴,感受不了我们昔日乡间纳凉的自由散漫和夜捉黄鳝的乐趣和刺激。

听夏

文/陈绍平

故乡,是每个人心中永远的情结。尤其是在夏夜,坐在农家的院子里听夏,别有一番情趣。如果你不身临其中,你是感受不到那份舒适,那份恬静,那份对于故土家园的虔诚。

听夏的那一刻,远离城市的喧嚣,回归田园的古朴,故乡给予你的是自然,是无私,是泥土的芬芳,在不经意间到达生命中的万水千山。

故乡的夏夜是热烈的,她从不缺乏激情。聆听夏夜,就是聆听自然的声响,就是聆听原始质朴的生命颤动。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在乡村的房前屋后,低回婉转地倾诉着,兑现岁月对于大地的恩泽。每当这个时节,人们围坐在一起,尽情地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月色倾洒在四周,各种夜虫粉墨登场了:这儿“唧唧”,那儿“咕咕”,似在身前,可又找不到它的踪迹。一种叫着“欢欢娘”的夜虫,正爬在瓜叶上,起劲地鸣叫着,叫声时而大,时而小;时而短促,时而悠长;是在呼朋唤友?还是在依偎着窃窃私语?声音悦耳动听,撒欢儿似的滑向亮着灯光的窗口。蟋蟀也忙着赶来了,蹲在墙角边,随遇而安地低吟着,唱响着……

还有田野里,池塘边,那些不甘寂寞的蛙儿们,月色愈浓,它们的叫声也就格外地响亮,蛙声远远近近地传来,高高低低地流淌,犹如金秋丰收的锣鼓,又似山路弯弯飘来的秧歌调。

最不安分的还是孩子们,他们躺在妈妈的怀里,一个劲地催着母亲哼唱童谣:“排排坐,吃果果;果果香,卖冬瓜……”或者“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稍大一点的顽童,则追逐着萤火虫,把那屁股上能发光的小夜虫,小心翼翼地装进玻璃瓶里,天真地闪烁着他们童年的梦。

月上中天,夜更深了,夜虫们的鼓噪已入高潮。孩子们早已回屋睡觉去了,大人们则一边摆着龙门阵,一边悦纳着夏夜的清凉与舒适,男人们吧嗒着旱烟,算计着农活,女人们则拉着家常,做着针线活,浓浓的乡土气息在夏夜的情怀里,轻轻地荡漾开去。

听夏,意味深长。

夏夜,用脚步丈量城市的距离

文/杨红国

南方的烟雨在春天里旖旎,小桥流水,杨柳依依,在朦朦胧胧里婉约,风景如诗如画。

南方的夏天,晴空万里,风光多了几分妩媚和娇艳。白天炎热沉闷起来,春天储藏在地下的雨水自觉的蒸发回空气中补充自然的平衡。

南方的夜晚,倒是沁凉。在微风的吹拂下恬静温婉的拥抱白天饱受酷热的人们。

因为心情低落,去歌厅任伤感的歌曲在耳朵里灌进灌出,任痛楚的心在歌曲里起伏,倾诉,回荡。

纵有千般乐,难解心中忧。走出歌厅的时候如此感慨。不想坐车,只想一路走走,用脚步丈量城市的距离。

城市的夜晚拉的好长好长,终归是慢慢的趋于平静了。路上的行人已经稀少,卖西瓜的小贩依然在经营着微薄的生意。

形单影只的走在宽敞的马路上,偶尔有车经过。

好像走在你我深深浅浅的印记里,偶尔有彼此的摩擦经过。

恍如走在你我的卿卿我我的甜蜜里,偶尔有彼此刻骨铭心的欢乐划过。

仿佛走在你我死生契阔的誓言里,偶尔有彼此的激动兴奋飘过。

路灯照亮路的方向,心灯指引心的追寻。脚步不紧不慢的走着,有起伏,有弯曲,更多的是平坦。

你曾经说喜欢南方的烟雨,喜欢南方朦朦胧胧的秀美,喜欢和我沉睡在南方的诗词歌赋画卷里;你曾经也说,城市的距离太远,路的尽头会伤感疼痛,路的前方会是一个死胡同。可是,我一路的走来,丈量城市的距离,并没有看见路有尽头,只见距离在慢慢的缩小。路的前方偶尔是有阻挡,可是,转一下绕一点就又是海阔天空了。

路永远在脚下,只要坚定前行。

路永远是无休无止的,只要坚持信念。

一路的风景,永远是美好的,只要坚守向往。

路就在脚下,等待我们一起用脚步去丈量。

夏夜情怀

文/风过无痕

夏夜的气息,总是让人恋恋的。那天空,很高很蓝,那星星,很密很亮,那风,带着让人渴求的一丝凉意——此刻,在这种特别的气息中,我会有突然的恍惚:现在的我身在何方?这是何时的我?这片时光——这片人到中年的时光,与四十年前的时光,不断地来回穿梭,相互缠绵,直至完全重叠。

四十年前的时光,也是此时此刻的时光。我躺在星空下,看高高的蓝天、灿烂的星星,还有那或盈或亏的圆月。而身旁,是一片野地。这片野地,长着红红的枸杞子,长着高高的灯茏草和密密的“茄棵”——做团子的时候,我会把茄棵采下来,在调好的红颜料中蘸一下,在豆沙馅的团子尖上一按,茄棵印就象一颗闪着光芒的星星,热烈而又喜庆。这些白天给了我无限欢乐的野草们,此刻正在安静地倾听蝉们的歌唱。荧火虫提着小灯快乐地飞舞,在蝉儿歇息的时候,草丛里的各种虫儿又唱了起来。在自然的歌声中,我的相象张开了丰满的翅膀:那牛朗会和织女相逢吗?那嫦娥也在桂树下乘凉吧,吴刚酿制的桂花酒一定芳香扑鼻……

年少时,一直住在外婆家,乡下人的淳朴,抚平了城乡差距引起的被人轻视的自卑。而自然的一切,又让我的童心如清澈的山泉,活泼而奔放。在外婆家的每一个夏夜,都是充满了快乐和温馨。我是如此急切地期盼着夜的来临,因为,忙碌劳累了一天的外公外婆终于可以歇息了。他们把饭桌搬到了乡人们所称的“官路”上,这条“官路”是小村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大路,路的一边是宽阔的张家港河,另一边就是长满了杂草和杂树的野地。我躺在木桌上,享受着木板的凉意,身旁坐着的外公外婆,摇着大蒲扇,把带着蒲叶清香的风儿徐徐地送来。桌上,是一些属于乡野夏天的美食:凉好的玉米裹着浓稠的汤汁,玉米白嫩晶莹,咬一口,又甜又糯,唇齿留香;外公自己做的蚕豆豆腐,清凉嫩滑,细细的小块在酱油、麻油的浸拌下,味美又爽口;穗儿乌黑的芦稷,外婆早已为我剥去了青叶,砍成了一节一节——这是我的最爱,最爱的东西,总是在最后才去享用。我把芦稷的皮一片片撕开,在皮的顶端剪掉一角,再把又坚硬又锋利的芦稷皮一一扎进每一节的中端,一个个可爱的芦稷灯笼就做成了。这是我们小孩子乐此不疲的游戏,童趣,让我对芦稷充满了依恋。

常常地,远远的一声汽笛,也加入了野地里蝉鸣和虫鸣的交响。长长的轮队,一直逶迤到镇上。此时,浪涛一波波从河心而来,有节奏地拍打着河岸,那重重的拍打声似乎带来了一种河水的凉意。此时,我的相象又起飞了:那船上的人儿有家吗?船就是他们的家吗?他们船上的家有床吗?有灶吗?相象使每一个夏夜如此丰盈,如此多姿,如此灵动,夏夜的暑气,也在这种相象中不经意地消退了。

当相象停留歇息的时候,我会久久地注视那只泊在水栈边的小船。这是打渔人的小船,从没看到过有人出来,也许,辛劳的打渔人早早地安歇了。船头挂着一盏灯,那灯光静静地洒在河面上,在船和岸之间铺上了一条金色的光路。这光路也在我记忆中延伸着,伴着我的成长,伴着岁月的流逝……

人到中年的我,思绪喜欢突然溯流而上。岁月的岸边,许多风景都已模糊,而许多细节仍然清晰。那乡村的一切,即使重重季节的覆盖,也鲜艳如昨。我常常想,为什么我会如此眷恋年少时的乡村,为什么我会时时回首一瞥?虽然,那时的物质条件是那样的馈乏,没有空调、没有电扇,没有零食,但那份快乐,却已成为生命中的至宝,被我紧紧握着。乡村离我们越来越远,自然离我们越来越远。怀想,是因为缺失,我们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与自然的和谐交融,以及属于乡野的淳朴和纯粹。

独自走过一个雨后的夏夜

文/太平洋

夏末,雨后初霁的一天晚上,连日炙烤的大地一下凉爽了很多。闲步泉南街上,路面湿漉漉的,浴后的五角枫、金叶槐越发显得清新。长长的街灯下,处处花影婆娑摇红粉,清风徐徐醉佳人。

走着,走着,天宇的东北英仙座那里,忽然眼前一亮,一阵流星雨哗啦一下飘洒过来,一片星钻刹那间划亮了整个的夜空,是那般的梦幻、浪漫、美丽……但又何堪永存?

将近达活泉南大门时,一阵疾风拂来,灯火通明的几颗大树上顿时蝉声一片。夜里它们在究竟在叫什么呢?那狱中骆宾王的《在狱咏蝉》"西陆蝉声唱, 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鬓影, 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 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 谁为表予心?"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想我一个农家子弟大学毕业后,辗转省里、市里、县乡村一路走来,将近不惑之年了,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副科,这是为什么?当今社会真的如那句"是金子终归会发光的" 吗?我一直很相信这句话,但此时看到那拼爹、拼钱拼关系的后生又很令人生畏,很令人迷惑。我一直很努力,我的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就如我开春作得那首咏蒲公英小诗"凄清盐碱地,乱石马路边。一模金黄色,寂寂画春烟",惜春不争春,也把春来报!

一路慢慢的走进达活泉公园,湖边游人如织,裙衫袅袅。对面湖心岛上红袖添香,箫声幽怨,玉带桥下水潺潺。草地上,蛙叫虫鸣正欢。

披着漫天的星光,心思悠远,这时候,寂寂的燃一颗香烟,曲径通幽里,一明一暗的星火中,静悄悄地幽会那徐徐飘来的荷香。这使我想起了王母娘娘身边的一个美貌侍女--玉姬,她是荷花的化身,她因为私自下凡,留恋人间,被王母娘娘知道后用莲花宝座将玉姬打入湖中,并让她"打入淤泥,永世不得再登南天".从此,天宫中少了一位美貌的侍女,而人间多了一种玉肌水灵的鲜花。文学巨著《红楼梦》中,晴雯死后变成芙蓉仙子……

湖里的荷花轻悄悄地开着,虽不是白天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那番胜景,但桨声灯影里她别具一番韵味。朱自清的《荷塘月色》里,"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这月下之荷的笔墨仅用一个美字怎生了得的?简直是写到了极致!宋杨万里的"红白莲花开共塘,两段颜色一般香。恰似汉殿三千女,半是浓妆半淡妆",带我们穿越到远古,解那汉代佳丽的万种风情。而北宋周敦颐则写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名句后,荷花便成为"君子之花",此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作为一个人,我觉得可以无钱无权无势但不可以无道德操守。

此刻,我是谁?我忘记了尘世的喧嚣与浮躁,我愿作花之君子,我是"荷痴",我好想拥有一支画笔,画一幅《月色下的出水芙蓉》,且赏荷、画荷,一辈子都不会厌倦!

河滩上的夏夜

文/曹春雷

夏日的夜晚,老家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一定是河滩。月亮底下,在街上,两人对面遇到了,一人问:去哪儿啊,另一人很可能就答:去河滩。问的人就会说:我也正要去呢,于是两路并做一路,一起去往河滩了。

河滩在村南。河不大,河这边是村子,河那边是菜地。只要不发洪水,河流永远是温和的,潺潺而下。相对于河面来说,沙滩大,且平整,沙子柔软,很适宜坐,或躺。风从水面上,把凉气一阵阵吹过来,即便无风,听着水流的声音,心里也觉得凉爽呢。

如果你这时找村里的某人,到沙滩上来找好了。沿着河滩,轻轻那么一喊,保准能听到应答声。他或她,会招呼你过去,喊你坐下,你也不客气,挨着坐下就是了。沙子不脏,你起身离开时,拍拍屁股就好了。

有人是夹着凉席来的。凉席是用芦苇编的,芦苇是去年秋天从河边割的。凉席铺开,在上面躺下,很惬意呢。正在河边站着的芦苇,披了月光,于风中飒飒,到了秋天,它们也会变成一张张新的席子,与人亲密接触。

有青烟,在月光下缭绕起来。那是有人点着了蚊绳草。那是田野里的一种野草,采回家晒干,编成绳,夜晚乘凉时,点着,驱蚊。人闻着,有种很清香的味道,但蚊子却会躲开。

离着人群远远的,在河的上游,有媳妇姑娘们在洗澡,茂盛的芦苇,为她们拉起了一道厚厚的帷幕。她们洗着,说着,笑着,笑声如铜铃一般,摇响在月光里,把岸边树上栖着的喜鹊都会惊飞了。河的下游,通常是男人们,他们洗着,沉默无言,岸边的蛙声却格外响亮。

河滩上有时放露天电影。镇上的放映员傍晚时就赶来了,在沙滩上安上放映机,在岸边两棵树之间扯上幕布。孩子们晚饭匆匆吃几口,就到沙滩上来,占地方。有时,平日里很要好的小伙伴,也会为一点“领地”争得脸红耳赤。但当放映机咔哒咔哒响起,屏幕上出现人影后,两人便和好如初了。

姑娘小伙子从来不会坐在人群前边,只会在后面站着。姑娘们花枝招展,小伙子们头发也抹了油。他们和她们的目光,不只在屏幕上。电影看着看着,便两两一伙,往僻静处去了,这时候,月亮也会害羞得扯块云彩遮住眼睛。

河水流了一年又一年。如今在夏夜,河滩是安静的。人们与河疏远了。只有月亮依旧,一夜又一夜的,照亮了这条河。

夏夜情怀

文/顾丽虹

夏夜的气息,总是让人恋恋的。那天空,很高很蓝,那星星,很密很亮,那风,带着让人渴求的一丝凉意——此刻,在这种特别的气息中,我会有突然的恍惚:现在的我身在何方?这是何时的我?这片时光——这片人到中年的时光,与四十年前的时光,不断地来回穿梭,相互缠绵,直至完全重叠。

四十年前的时光,也是此时此刻的时光。我躺在星空下,看高高的蓝天、灿烂的星星,还有那或盈或亏的圆月。而身旁,是一片野地。这片野地,长着红红的枸杞子,长着高高的灯笼草和密密的“茄棵”——做团子的时候,我会把茄棵采下来,在调好的红颜料中蘸一下,在豆沙馅的团子尖上一按,茄棵印就像一颗闪着光芒的星星,热烈而又喜庆。这些白天给了我无限欢乐的野草们,此刻正在安静地倾听蝉们的歌唱。荧火虫提着小灯快乐地飞舞,在蝉儿歇息的时候,草丛里的各种虫儿又唱了起来。在自然的歌声中,我的想象张开了丰满的翅膀:那牛郎会和织女相逢吗?那嫦娥也在桂树下乘凉吧,吴刚酿制的桂花酒一定芳香扑鼻……

年少时,一直住在外婆家,乡下人的淳朴,抚平了城乡差距引起的被人轻视的自卑。而自然的一切,又让我的童心如清澈的山泉,活泼而奔放。在外婆家的每一个夏夜,都是充满了快乐和温馨。我是如此急切地期盼着夜的来临,因为,忙碌劳累了一天的外公外婆终于可以歇息了。他们把饭桌搬到了乡人们所称的“官路”上,这条“官路”是小村唯一一条通向外界的大路,路的一边是宽阔的张家港河,另一边就是长满了杂草和杂树的野地。我躺在木桌上,享受着木板的凉意,身旁坐着的外公外婆,摇着大蒲扇,把带着蒲叶清香的风儿徐徐地送来。桌上,是一些属于夏天乡野的美食:凉好的玉米裹着浓稠的汤汁,玉米白嫩晶莹,咬一口,又甜又糯,唇齿留香;外公自己做的蚕豆豆腐,清凉嫩滑,细细的小块在酱油、麻油的浸拌下,味美又爽口;穗儿乌黑的芦稷,外婆早已为我剥去了青叶,砍成了一节一节——这是我的最爱,最爱的东西,总是在最后才去享用。我把芦稷的皮一片片撕开,在皮的顶端剪掉一角,再把又坚硬又锋利的芦稷皮一一扎进每一节的中端,一个个可爱的芦稷灯笼就做成了。这是我们小孩子乐此不疲的游戏,童趣,让我对芦稷充满了依恋。

常常地,远远的一声汽笛,也加入了野地里蝉鸣和虫鸣的交响。长长的轮队,一直逶迤到镇上。此时,浪涛一波波从河心而来,有节奏地拍打着河岸,那重重的拍打声似乎带来了一种河水的凉意。此时,我的想象又起飞了:那船上的人儿有家吗?船就是他们的家吗?他们船上的家有床吗?有灶吗?想象使每一个夏夜如此丰盈,如此多姿,如此灵动,夏夜的暑气,也在这种想象中不经意地消退了。

当想象停留歇息的时候,我会久久地注视那只泊在水栈边的小船。这是打渔人的小船,从没看到过有人出来,也许,辛劳的打渔人早早地安歇了。船头挂着一盏灯,那灯光静静地洒在河面上,在船和岸之间铺上了一条金色的光路。这光路也在我记忆中延伸着,伴着我的成长,伴着岁月的流逝……

人到中年的我,思绪喜欢突然溯流而上。岁月的岸边,许多风景都已模糊,而许多细节仍然清晰。那乡村的一切,即使被重重的季节覆盖,也鲜艳如昨。我常常想,为什么我会如此眷恋年少时的乡村,为什么我会时时回首一瞥?虽然,那时的物质条件是那样的匮乏,没有空调、没有电扇、没有零食,但那份快乐,却已成为生命中的至宝,被我紧紧握着。乡村离我们越来越远,自然离我们越来越远。怀想,是因为缺失,我们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与自然的和谐交融,以及属于乡野的淳朴和纯粹。

故乡的蛙鸣

文/周广玲

在寂静的夏夜,故乡的蛙鸣声会时刻回响在耳边,蛙鸣有急有缓,时深时浅,若近若远,唱出了我一缕缕的乡愁。

老屋后有一片池塘,每当夏夜,蛙声四起打破了夜的静谧。坐在老树下乘凉,边听着蛙声边吃着可口的西瓜,一种愉悦感油然而生。蛙声极富节奏与韵律,如诗如歌,悦耳感人。池塘里的蛙鸣就像一首交响曲,那么清脆,那么激烈,让人沉醉。每至晚上,枕着蛙鸣入睡,没觉得吵闹,倒好像催眠曲,忘掉一天的疲惫、烦恼,很快地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记忆中,故乡的蛙叫得最欢是在雨后的黄昏。小雨初停,便有蛙声响起。先是一声独唱,虽并不嘹亮,但传得低沉清脆,像夏夜的星星,一闪一闪,瞬间点燃了一片蛙声。成千上万只青蛙唱成一片,此起彼伏,相互交融。

蛙是故乡的精灵,是“夏日的歌手”,不倦地伴唱夏的精彩。蛙鸣点燃了夏夜的激情,蛙声中,庄稼拔节陡长,瓜果孕育甜香,是丰收的序曲。故乡的蛙声,是我心灵深处最纯净的乡音,像一首旋律优美的摇篮曲,拨动我心中的乡情。故乡满田的蛙声,丰厚了夏夜的山村,蛙声沾染了泥土的气息,格外清朗。

漫步在故乡的池塘边,此起彼伏的蛙鸣声,不由地让我想起辛弃疾的诗句:“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一浪接着一浪的蛙鸣,似若涛声,滚滚而来,声声入耳,沁人脾肺。悦耳的蛙鸣,如同大自然弹奏出的美妙音乐,是一首恬静而又和谐的乡村之歌。

似水流年,离开故乡许多年了,老了岁月,但不衰的是故乡的蛙鸣,年年唱响,都是那样的崭新,富有力量和激情。故乡的蛙鸣,就是我心底最动听的乡愁。

童年仲夏夜

文/刘新宁

每到夏季,空调房带来的并不全是凉爽和满足,还有一些憋闷和冷清。这令我常回想起童年的故乡,那是我永不能忘怀的岁月和乐土。

童年的夏天,在我的记忆中有炎热有蚊虫,但也有无穷的乐趣。且不说漫长的白天可以上树采摘,下河游泳,抓鱼摸虾,就是夜晚也有着丰富的情趣,美好的受用。

小时候劲头很足,经常玩到很晚才睡,而且一个村子里,附近的同学,小朋友,常要聚在一起打冲锋,捉迷藏的,待到各自的家长把我们一个个喊回的时候,仍然是不会睡的。这时候屋子里很闷热,聪明的蚊子早就潜入房中埋藏好了,有经验的大人们偏不进屋睡觉,而是在房子旁的空地上点上蒿草熏蚊子,一股股浓烟相继在村中升起,飘浮着带有淡淡香味的呛人的烟。有人把晒粮的大笸箩拿出来,铺上棉垫卧在里面,别的小朋友看到了,也挤进去,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这时大人们会说一些新闻故事,孩子们顿时安静了,好奇心谁都有,都想听,但大人的话题满足不了童心的渴求,于是上了年纪的老奶奶们开始讲一些故事,尽管是老掉牙的,仍然听得津津有味。忽然,不知哪个小朋友出了个主意,于是一声喊,都逃离了“小根据地”,扑向不远处的蝼蛄、松蛉和萤火虫,大部队的到来吓得鸣虫噤声,萤虫远遁。

失望的伙伴们随着萤火虫的逃向把目光移到了星空,河汉清浅,繁星满天,那是一个遥远神秘的世界。当时还没有什么天文知识,只知道月亮上有嫦娥,有老太太在树下纺线,有几颗星星是人——牛郎织女和他们的孩子。如果有人请大人出谜语,此时多半是“青石板,板石青,青石板上钉银钉。”孩子们不等说完,早就脱口而出了,谜底是星星。哪位勤劳的母亲或慈爱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盆子,里面是用井水镇过的西瓜或黄瓜什么的,一人一块,绝不会落下谁。

有些馋嘴聪明又胆大的伙伴是不屑于这些东西的,他们另有秘密,跑到村外的瓜地里,陪着看瓜的人解闷,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地中之瓜也。偷着去瓜地的伙伴不能多,最多三个人,至少两个人。多了影响大,少了不敢去,毕竟是夜里,而且一个人也有些难为情。吃完瓜,看瓜的会催促他们赶紧回去睡觉,以免大人着急。但回到家仍然免不了挨几句骂,这是常事,不会在乎的,洗洗睡下最要紧。

于是,美好的夏夜合奏曲渐渐从热闹的和声转为只有鸣虫和风声合奏的催眠曲,人们陆续回到室内,进入梦乡。

夏夜,在村庄

文/方桂红

少了霓虹灯,即便是夏天,村庄的夜也比城市来得早。夕阳西下,屋顶上空飘散的炊烟渐趋隐退,西边最后一抹霞光与天空蔚蓝合为一体那刻,村庄开始被夜幕悄悄笼罩。

村外田野的知了开始歌唱,先是一只、两只,接着是十只、百只,最后,蝉声四起,此起彼伏,浩大声势将整个村庄掩没。

相比之下,村庄里就冷清的多。这个季节,村里年轻和壮年的劳力都外出打工,留守村庄的,除了需要照顾老小的媳妇们,就都是老人和孩子了。

村庄的夜,依然蒸腾着白天的余热。屋内各个角落,风扇吃力地旋着叶片,也只能将热的气流从这边旋到那边,它们在屋里打着滚儿,四处乱窜,就是不愿去屋外。

村庄的夜,并不寂寥,老人、孩子和妇人们依然延续着村庄经久不变的习惯,像赴一场契约已久的约会,都远离着电视,集聚室外,几人或十几人的,围坐在小晒场或街道两侧的石条上。那些被白天烈日晒得滚烫的石条,连同晒场和街道的水泥地面,早已被主人用冷水浇过,没了之前的热度。更何况,晒场弄口偶尔有风吹来,手中的蒲扇,也难排上用场。

他们围坐一起,闲聊的话题从未中止。即使是白天不多搭讪的婆媳,此时也少了隔阂,有句没句地接着话柄。他们聊家中那个在外的人电话里说的新鲜事,聊谁家的女儿在外找了对象,聊谁家的儿子考了好学校,聊天不下雨,上沟的水流不进自家稻田,聊秋季准备养殖几张纸蚕卵……“奇奇头不要紧吧?我家小强太(顽)皮了。”白天,小强用石头砸了奇奇,奇奇奶奶心疼,牵孙子去小强家理论。这会,见小强奶奶问,奇奇奶奶忙笑答:“不要紧的,都是小鬼(孩子),不识数。”说话间,那两个三、四岁孩子早已绕着他们身后追着跑。

只是,放假回家的十几岁孩子不爱掺合来这里。他们喜欢三五一群的约着,去河边,去村外公路,或坐在离大人远些的墙拐处,悄悄的,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懂的话题。

夜深,少了电视噪音,墙角边蟋蟀的低吟,将夜引到了更静的深处。对面山上的树林里,偶尔再传来几声猫头鹰的哭腔,夜便有了几分寂静,让人压抑。好在远处狗儿恰合时宜地狂叫,先是一只,后是一群,很体贴的将这份静默划出一道裂口来。

有月的夏夜,是村庄最美的夜。虽然村庄的人,谁都不会抬头去留意,但谁又都不会否认,银色月光下的村庄,有着一份别致的美,村庄特有的恬静与祥和,也正借着这朦胧的月色,在悄悄酝酿。

很多次,在有月的夏夜,我站在小城自家的阳台,试图感受那份恬静与祥和。然而,我发现,映在身上的光色,混合着街道路灯的影,耳边除了能听到空调压缩机启动的声响外,便是隔壁电视里足球场上的呐喊——我丝毫感受不到村庄夏夜的痕迹。

更为遗憾的是,我已很久没有在村庄享受夏夜的恬静了。我的心开始有些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