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面条的散文
关于面条的散文(精选10篇)
浆面条
文/郝强
当一脉情感被家乡的某种东西滋养成一种依赖的时候,表达就成为早晚的事了。比如浆面条,虽说不是很稀罕的吃食,与我却别有一番情怀。
打我记事起,家里的白面还接不上顿儿,时常用些野菜以及玉米面、红薯干之类的粗粮来接济,偶尔,也会改善一下生活。改善生活的“美食”就是粉浆面条了。那时候,家家户户的田间地头种有绿豆、豇豆和蚕豆之类的杂粮,再储备些芝麻叶、萝卜缨子之类的干菜,河沟旁遍地是野薄荷,就是这些简单的东西,在母亲的手里却成了做浆面条的好原料,我们姊妹一吃上了瘾了。作为北方人,一家人都爱吃面食。于是“改善”生活也成了家常便饭,母亲便常常做给我们吃。虽说仨月不知肉味,毕竟有喷香的浆面条填饱肚子,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后来,家境日渐好转,打下的白面吃不完,杂粮就退居二线了。尤其是最近几年,在外求学、工作,回家少了,母亲做的浆面条就很少吃了。前几日休假回老家小住,馋嘴的我无端地想起浆面条来,不知是忆苦思甜,还是感念那时清苦而不幽怨的日子!再说平时七碗八碟、大鱼大肉惯了,这下还能给肚子打打油了。父母年事已高,家里也很少再种豇豆、豌豆之类的杂粮,缺少原料,颇费功夫,母亲平时很少做浆面条吃。在我的一再央求下,母亲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碗蚕豆,“凑合着吃一顿吧,”母亲说。又能吃到心仪已久的浆面条了,此时的心情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小女孩儿在圣诞夜里眼前浮现的烤鸭。
在我的印象里,做浆面条的程序并不复杂。先把豆子和干菜提前浸泡,待豆子膨胀后就可以打浆了。以前只要母亲做浆面条,磨豆准是我的活儿。把豆子一把一把放在磨盘上,只管用力推,溢出的浆汁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淡淡的豆腥香气,想着爽口的浆面条,还有咕噜咕噜闹的肚子,不觉就会加快推磨的脚步。一盘小石磨长久不用现在也成了院子里的铺路石,“怎么就舍得扔了,怪可惜的!”我问母亲。“自从你买了豆浆机回来就没有再用过石磨,搁在厨房里碍手碍脚,你父亲就把它铺路了,”母亲说道。的确,现在更方便了,打浆机省去了人力。心里仍是觉得可惜,不是为古老家什消融在了现代科技里可惜,只是觉得父亲扔掉的是收不起来的我那儿时的记忆。“嗡嗡吱吱”……豆浆机发出的声响一时阻塞了我飘飞的思绪。
待豆子打碎后,再用小箩筐或者细纱布过滤掉粗渣,加够水,放上姜、花椒、八角和大葵,烧火的过程中要不停地用勺子推打,一是打浆沫,浆沫消失后,浆体就变得细腻光滑;二是怕糊锅,糊了锅就难以下咽了。面条一定要是手擀的,刀工要细,吃起来才会浓香、爽口。面入锅还要不停地搅,不然会粘锅底的。面熟了,香气扑面而来,切上一撮子韭菜和芹菜,把青辣椒剁碎,搁点盐,浇上芝麻油,搅匀,用来下饭,味道好极了。呼哧呼哧……我全然不顾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吃得那叫津津有味。
据传这浆面条起源于河南省方城县,历史悠久。后来,几经改良,做法也很考究,现如今已成了河南名小吃,尤其以洛阳、汝州一带较为有名。就在我居住的小城里,大街上也有铺子和推车的吆喝浆面条的,下饭的小菜不下十几种,兴许是时过境迁,缺少了一种情愫吧,我却怎么也吃不出母亲做的那种味道来。
童年的小院
文/徐艳丽
童年的小院,没有栅栏与围墙,就是两排平房的六户人家,都走一个过道,日子久了就称小院。
清晨,阳光照进小院,平房里的六户人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小孩的哭闹声,主妇的催促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汇成小院的晨曲。晌午,太阳当空,主妇们便拿起针线,纳鞋底、补衣服、絮棉被、剪裁裤子……六户人家的四十多口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的穿戴,都出自这些主妇之手。
院里的董大娘是山东人,她的中指常年戴着顶针,即使擀面条的时候也不摘下来,顶针的小孔里糊满了面糊。她家8个孩子,吃顿面条要煮20多碗,面条汤里没肉也没菜,一家人却吃得满脸流汗酣畅满足。
赵家有两个男孩,大的叫铁头,是小院的孩子王。他一声呼喊到胡同玩儿去,后面就跟着一大帮孩子,有拿皮球的,有拿棍子的,有拿铁圈的……如哪个孩子在院外受欺负,大家一齐帮着。我带两个妺妹出门玩,总爱一手牵一个,小院的婶子大娘不呼名字,就称二丫、三丫和老丫。院外的邻居则称我徐二丫。直到几十年后的发小聚会,还是这个小名儿,别提多亲切了!
互相借钱借粮借衣服的事儿,经常在小院的邻居中上演。小院的孙叔是八级瓦工,援建过蒙古,他给自己孩子带回的衣服,全院的孩子都围着看。从此,那几件蒙古族小大衣,不断地被各家孩子借穿。孙婶总是说,拿去穿吧,不碍事的。家家的日子都不宽裕,可谁家改善一下伙食,几个菜包子,一碗肉末汤,甚至好吃的咸菜,都不忘互相让尝尝。有时哪家来了客人,剩点好吃的也端出来,院里的小伙伴儿们会一哄抢光。小院老高家亲戚从山东来串门,带点花生米、地瓜干,全院的孩子都尝到了,他自家的孩子反倒没吃着。
那年,母亲得了阑尾炎,当时父亲不在家,小院的邻居都过来,帮忙把母亲送到医院,对门的高姐与我轮流看护母亲。孙婶送钱,马叔买水果,董家来看望……整整一个礼拜。
母亲出院时已入冬,家里的棉衣还没拆完,赵大娘得知后对母亲说,几个丫头的棉衣我帮你做吧。母亲说,你上班很累,家中还有老人,哪有工夫啊。赵大娘说,孩子们上学可不能冻着,我贪黑给她们做。赵大娘的针线活在小院里数一数二。几天后,三件红格棉袄送过来,我试穿一下,正合身,两个妹妹也乐得直蹦。这件棉祆我穿了两年不让母亲拆洗,实在是太喜欢了。
小院里,董家的面条、赵家的红格棉袄、孙家的小大衣,还有高家的地瓜干、马家的黄豆芽、赵大娘的沏茶壶……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是我体验世间冷暖、辨别人间是非、阅历社会变迁的起点。在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风雨雨,品味了人间的苦辣酸甜之后,在我记忆的长河里,童年的小院就像一颗经久不变的珍珠,永远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杂粮面
文/郑建灵
家乡五莲,相临沂蒙山区。有民间趣语:“五莲山头三千三”,到底有多少座山,估计谁也没有细数过,这只是说明五莲是山区而已。山多,岭横,五莲天然而居的地理环境,除西北方少有的平原地外,梯田占了农田的多数。老家松柏,东方能望马耳山,西见七连山,南环九仙山。梯田从岭下一直摞到岭上,远望,形如波浪,又如垒斜的张张烧饼。
这样的地理条件,半腰的梯田,不能播种玉米、小麦,村人每年都是种植耐旱的作物:地瓜、谷子等等。而那些土质少、小石头多的山岭薄地,村人种抗旱,不用管理的作物:葩豆、绿豆、荞麦等等。这些作物,尽管产量低,但不需要多大面积,地堰边、地瓜沟里、地头上,都能生长。春发,夏长,开花,结夹,成熟,采摘,收获的种子,统称杂粮。
葩豆、绿豆、荞麦在生长的过程中,不施化肥,不打农药,顺其自然地生长,山地,没有涝的机率,只有旱的时光。这些作物耐旱的细小根系,吸收薄地里的矿物元素,靠天生长是它们的天性,结出的种子,光滑,硬实,自古至今,享有绿色食品之美誉,营养丰富,味道鲜美。
记得年少时,母亲把杂粮与小麦掺在一起,从水里滤一次,叫捞,然后,曝晒在太阳下,干了的粮食,再在自家石磨上推成面粉,叫杂粮面。
村人习惯过细水长流的日子,这杂粮面,就成了改善生活的调味品。现在的杂粮面,你想吃多少也能买得到,当年物质匮乏,谁家隔三差五,能吃上杂粮面的面条,那可是奢侈的生活,平日生活用杂粮面做疙瘩汤来改善。每当母亲磨了杂粮面,杂粮面条的味道就会缭绕心头,闻到杂粮面那股鲜鲜的香味,牵动得饥肠辘辘。自有了记忆,就有了母亲推磨、萝面、和面、擀面的身影。当年,母亲做的杂粮面条的味道又在唇齿间萦绕。
实际上,这杂粮面,如果你没有亲自动手和过面,真的不知道如何能和好。凡是杂粮,淀粉含量极少,没有面筋,与小麦按一定比例掺在一起,借助小麦的淀粉,才能和成脆、黏的面团。为做到和杂粮面不粘手,和面时必须做到三净,手净,盆净,水净。前两个净很容易理解,后一个为什么要水净?就用很少的水来和面,和多少面,只加一定数量的水。先用手把面拌成碎块状,再用手揉面,直到把面揉到光滑为止。揉面,可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母亲和的面向来都是以硬实出名的,俗话说 “软面水饺,硬面汤”,不论是杂粮面,还是白面,和的面越硬,做出来的面条越筋道,有嚼头。
母亲和好面后,再放置一会,这叫醒面。等面醒好了,就可以在面板上擀面条。母亲用手把面压成一个面饼,双手按下擀面杖,先在面板上擀成一个圆饼,然后,用擀面杖卷起圆饼,均匀用力,向前推压,松手,再推压,松手,反反复复,按顺时针或者逆时针,一遍一遍擀动,双手不停地放开,收起,面团越擀越大,越擀越圆,越擀越薄。擀到一定薄度,停止擀动,再放置,这叫凉面。擀面的过程,最消耗体力,既便是冬天,母亲往往累得也是满头大汗,夏天,更甭提了。
凉好了面,最后一步工序,就是折叠成约6公分宽的长条,再用刀切成真正的“面条”。随着刀在面板上均匀地响起,又落下,母亲做的杂粮面条就擀好了。那个年代,并没有多少油煮面条,母亲把铁勺里倒上少许花生油,放在明火上加热,油开后,再放上早已切好的葱花与盐,满屋氤氲葱花油的香。锅里的水沸腾了,母亲把杂粮面条放到滚水里,杂粮面条沉下,浮起,上下跳跃,滚动,最后全部浮起,就煮熟了。小心翼翼舀到盆里,放入香菜,倒上葱花油,一顿鲜美的杂粮面,美美的味道。
如今的杂粮面条,我也时常吃,但是,不是手擀的,是机器压的那种。机器代替了人工,省时,省力,但是,每次吃杂粮面条,都吃不出当年母亲擀的杂粮面的味道。当年的母亲,为一家人的生计,饮尽辛酸。而懵懂的我们,哪能识得生活的五味杂陈。母亲弓腰擀面的身影又在眼前晃动,是那么清晰,只是,与母亲已经阴阳相隔25年,今生与母亲只有梦中相见了,心绪不禁久久回放。
小刀面
文/周萌
镇上的小刀面乃本地有名的风味,少年时候,我和奶奶经常去吃。最爱光顾的一家面摊在马路边,交通十分便利。老板是一对年近六旬的夫妻,原先在老街开店,做了几十年,后来响应政府号召,来到了新街发展。
所谓小刀面,顾名思义,是用小刀切出来的,手工活,讲究得很。好的小刀面粗细得当,有一定的弯曲度和韧性,具有一种特别的诱惑力。那些死板的机制面条怎比得了?流水线生产,毫无手工之美感。在我眼里,碗里盛着这样的面条,就好像盛着一台机器。
无论和面、刀工,还是煮面、配料都能考验小刀面师傅的技艺。老板藕师傅是真的厉害。他握一把小刀面,丢进汤锅里过一下,捞起来的面条是熟而不烂、根根分明,有着半透明的浅黄色质感,让人见了便有食欲。藕师傅将面条倒进放有少许油盐的海碗里,浇入清汤,撒上小葱,赋予了海碗灵魂。与腥膻的红烧牛肉面、鲜辣的青椒肉丝面、咸香的北京炸酱面比起来,这小刀面算是清淡的了,但吃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难以忘怀——滑,面条毫无阻碍地滑过双唇,滑进嘴里;嫩,似乎一碰到牙齿面条便自行断裂了,爽口之至;鲜,麦子的原味被清汤逼了出来,它与油盐味、葱香味交织在一起,简练却不简单,真是鲜美无比……
藕老板的小刀面里有藕的简朴之味,不易。
奶奶信佛,荤吃得少,就喜欢这面条。那些年我们常常坐三轮车去镇上买菜,买完菜就在这店里好好地吃上一顿。那时的日子恬淡、自在,我和奶奶呼哧呼哧吃面的时候,屋外的香樟树在阳光和风里静如处子。
奶奶去世后不久,又去吃了一次,以为滋味如昨,却终未能如愿。
许久未吃小刀面了,前日专程驾车前往,却发现门面早已改成了童装店。一打听才知,是藕老板的女儿生了,老两口去邻市照顾外孙去了。可惜了好手艺。
情爱敌不过胃,胃敌不过亲情。
热乎乎的荞麦面
文/张桑麻
村庄里曾经种植过荞麦,花期时在田里开出好大一片的碎花来,白得像雪。
荞麦生长期短,成熟得快,早些年在村里一旦逢上灾年,有的地块没有种上,拖到最后,有经验的老农便会屈指掐算一下日子,而选择在那田里种上最后一样作物,荞麦。
当时家里的枕头里面基本都是灌饱的荞麦皮。这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装填枕头的材料,轻软又透气。枕里的荞麦皮村人从不舍得丢掉,会一直用上几十年。
有荞面吃的那几年,村人都把它归到细粮里,平时不舍得吃,偶尔吃上一顿就算做改善,但荞面着实面质粗劣,缺乏筋性,介于细粮与粗粮之间。
有时家里蒸荞面饺子,那饺子就包很大,一只手掌仅能托一只,一只碗也只能盛一只。荞面饺子煮不得,下了滚水会抱不成团而散花。
家里多擀荞面条。那是父亲的活,力气活。家里有一根梨木材质手脖子粗的擀面杖,一米长,多年来被油和面浸磨得油滑和光亮。父亲想征服一坨和好的荞面正经要花把子力气,一次次地把那面团擀扁,擀开,成一张盖簾大的薄饼,是从一头把面饼卷在擀面杖上那样的碾压,碾压一次,打开,往上面扬些干面,再继续卷,继续碾压。数不清父亲到底重复了多少次那种动作,直到最后,他撂下了擀面杖,把面摊开,从一端开始滚着向那端折叠,折成巴掌宽扁扁的面卷,然后操了菜刀打一头切成均匀的筷头宽的面条,切完了双手从两侧操底掐起面条来一抖,折叠着的面条就垂散下来,一绺绺的,柔软若柳条。外屋大铁锅内的水已烧滚,面条随之下锅。
荞面做出来的食物要趁热吃,否则凉了就会回生,口感和味道与刚出锅时将大相径庭。
在大连时,我爱上了一家面馆。
那是冬天,海风吹拂着那座海滨老城,冷气逼人。在外面逛街的时候我被冻得瑟瑟发抖,就携爱人跑去了街边的一家兄弟拉面馆。
面馆就在这街的边上,门面不大,里面有十来张桌子,买卖却异常火爆,几乎座无虚席,我们差一点就没了位置。环视一眼,见窗边有张空桌,便立即前往占位。女服务员即风行过来,遂花八元钱点了两碗荞麦面。
里边靠墙的一个地方为酒水饮料区,有各种饮料,有大连著名的大棒小棒啤酒,也有雪花和黑狮。各式的小菜,一元钱一碟,食客自己动手,随便往杯口大的小蝶里垛柴一样地码,常常就上了尖。有芥梗,裙带菜,有龙须菜,也有辣黄瓜与咸蒜,不下二三十种,还有煮熟的皮子正发烫的鸡鸭鹅蛋。
服务员不用走到厨房里面去,在厨房与用餐区之间是一堵密闭的墙,只在墙中间开一扇一尺见方的小窗,外面的食客看不到里面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面好了,里面的师傅从窗口热气腾腾地递出来,吆喝一声,交到服务员的手中,服务员即按照事先排好的号码用一块托盘端去食客的桌上。
面用只粗瓷大碗盛着,面足汤满。碗特大,大如盆;碗很厚,厚如唇。手感就特沉实,立马让人感觉老板这人实在。碗为黑色,走一圈棕色的沿,碗中一把短胖的瓷勺勺尾带着个回弯,正好勾搭在碗沿上,以防它滑进汤里面去。
先品汤,汤不浑腻,却格外鲜香。再吃面,面呈圆滚状,倍感劲道与滑爽,全然没有了荞麦的糙性和劣质,那口感丝毫不输给牛筋面。
桌上有醋,有酱油,食客可根据各自口味自己再次调配。桌上还有两只白如玉的大碗,一碗盛干辣椒丝,一碗盛剥光了的大蒜瓣,这在严寒的北方冬季真是最好的佐餐食材。往面里撒些醋,再放些辣椒,面则鲜香之余更加地酸辣可口,很是开胃,食客不觉间就吃得酣畅淋漓。面吃完了,不撂家什,操起勺来一口口地喝汤,直到见了碗底,更浓郁的滋味全蓄在汤里。
这样一大海碗的热面下去,整个人的身上就热乎了,头上微微见了细汗。
有一次我们带着南方的周梅前去吃面,湖北的阿梅被那阵势吓到了:食器太大,分量太多。她蹙了一下修长的眉毛。最后只点了两份,我自己一海碗,阿梅与爱人合吃一碗。北方人向来如此,平日里每餐样式不必多,一个菜炖它个大半锅,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造它个酒足饭饱。而南方人吃东西却从来精致,讲求营养与搭配,菜量很小,但平平常常就炒个七碟八碗。
在寒冷的日子里,我一直认为挤进火热的场面里去,吃碗热乎乎的荞麦面是个不错的选择。
公和米
文/山沟水
公和米
作者:山沟水
在我们这个地方,爷爷叫做公,我公做了一辈子农民,特别珍爱大米。很小的时候,我们就看着公在大门口选米,那时的碾米技术不好,碾出的米里还夹杂着谷子,公总是一粒一粒地把谷子选出来,然后一粒一粒地剥去糠麸,如果不小心掉了一粒大米,老人会很小心地拾起来,并常常教导我们浪费粮食会得罪天上的雷公。
我家住在山顶上,而田地在山下,每次挑稻谷上一座名叫九洞坡的山都要歇上五、六趟气才回到家,特别是碰到下雨路滑的天气,扛一袋谷子到家往往要摔上数跤,我小时候收谷子就深有体会,在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哪家有米哪家就能过日子,生活就算富足,因此到家的谷子显得尤为珍贵,是农村人生儿养女的保障。随着自己慢慢长大,公也更老了,虽然舍不到种了一辈子的田地,但实在迈不开腿,下不了田,由于我们这个地方儿子成家后就要分家自立门户,从小我们都是看到公自己住一边,现在他实在种不了地,于是每月的口粮就由我父亲和二叔提供,人多田少,每月能称给公的粮食也只能勉强够他维持一个月,因此公对粮食更加珍惜。以前农村有病没钱看医生一般都是撑着,公告诉我们,其实最好的药就是饭,生病了多吃几碗饭病就好,所以每次生病时候,母亲都是迫着我们多吃饭,果然病就好了。公老了生病没钱医治,也按老方法,一有病痛就多吃几碗饭,对于大米,或许老人更是把它当作药。
鸟儿终要离开巢的,再回到家时,公已经老得腰板都弯了,父母们也老了,种田不再像以前那么细微到边,收成也有所下降,公能分到的谷子还是不很充足,粮食依然很珍贵,公还是那么爱惜每一颗大米。我终于找到了一份比较稳定的工作,虽然收入很低,但买米的钱还是有的,公很爱粮食,别家孙儿回家都给老人买补品什么的,而我知道我公最喜欢的是大米,因此回老家时我给公捎了一袋大米,第一次看到袋装的大米,拉开口袋,白花花的米粒又大颗又没有掺杂谷子,公是既踏实又高兴,踏实这个月有了充足的米,高兴孙儿们能孝顺,每次脸上都泛着慈祥而满足的微笑,而最高兴的是我们,能让老人安渡晚年。米有了,但山上交通不便,即便是后来通了公路,老人们也不可能驾车,我回家时要为老人带点东西,也不能每次都带米,老家有个现象,没有菜时便煮面条做菜,于是我灵机一想给公买几把面条,但想想几把面条还是以前那个时代农村送礼标准,索性买一件,也不过是几十块钱。当一件面条拿给公时,老人看着一袋子整整齐齐的面条,一下子都傻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面条,而且还是给自己的,小屋破旧,公没地方放置面条,生怕老鼠虫子什么的偷吃,他索性把一整袋面条拿来做枕头睡觉,或许老人会睡得很安心,很放心。我在家中是长孙,还有两上弟弟和二叔家的一个堂弟,几个弟弟都很听从我这个大哥的话,这也是我引以为豪的地方,于是我想让公过一个惊喜大年,钱对农村人来说很重要,有时候更是要命的,我提议过年时四个孙子每人给公一百块钱并要形成机制,让老人口袋鼓些,生活无忧些,几个弟弟非常同意,公口袋里从来不缺钱,但都是几块几毛的,当同时接到四张一百元大钞时,公简直不敢相信眼睛,并对我说‘你一字值千金啊’!
公已经很老很老了,虽然眼不花、耳不聋,但走过几个世纪,见到几代儿孙的老人家终于要走了,父亲守着他身边,问还是什么事要交待,公从床上的席子底下摸出八张一百元的钱交到父亲手里,然后咽下最后一口气,无疾而终。当父亲把钱拿给我们看时,那一张张崭新的钱全都是我们给的,老人分文没动,看着公珍藏着的钱,我心里早已泪流如注。
当回去祭奠公时,我用小袋子装了一袋大米放在他坟前,愿老人在那边有米。
2013年5月6日
北京的秋天
文/漠扬雪
北京的秋天是悄悄的赶着溜过来的,前几日还是暖风徐徐,一场小雨之后便有了秋风瑟瑟的寒意。
秋雨是最先赶来的,算是一场夜雨吧,自傍晚就开始淅沥沥的下,一直到深夜。好似对夏日的余热搞了一次偷袭,虽然雨不大却把之前的喧气一扫而光,把楼下原本街市的热闹也赶跑了。昏黄的路灯下,有的行人撑伞大步走过,喜雨的人则在雨中小步慢躅,还有三两个戏耍的孩子时不时的传出阵阵咯咯的笑声。
一阵风吹过,楼前的梧桐树晃了晃枝丫,发出沙沙的响声。叶子打了个寒颤似的把好不容易留住的雨珠抖落了下来,如阵雨一般洒落到地面上,也恰巧撒在了刚好在树下跑过的黑狗身上。黑狗停住了脚抬头无奈地望了望,呜咽了一声,抖了抖身上的水又颠颠的跑走了。令人哑然失笑的的是它回头时的神情,眼眸中带着些许意外,还有一丝怒意,转而就变成了无可奈何了。“嗡”的一声,一只臭姑娘正好停落在眼前的纱窗上,顿了顿,清理了一下足上的水迹缓慢地爬起来,这身手比夏日的时候差了好多。它努力地爬到窗子轨道的凹槽里,似乎在寻找一个缝隙钻进来。趁它从凹槽挪出的瞬间,我将窗子关上了。受了惊吓的臭姑娘一个踉跄摔倒了窗台上,挣扎着翻了个身就飞走了。
街道上的烧烤摊连同桌子等都收在了小棚子里,隔壁的面馆生意开始红火了起来。远远隔窗望去,只见桌上一碗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食客的筷子在面条里搅动然后夹起一绺往嘴中送去,就仿佛耳边听到了那滋溜滋溜吸面条的声音,心里也立刻温暖了起来。
面馆的主人是一对来自河南夫妻,夫妻俩平日话不多但总是笑脸迎人。女人不仅要负责招呼客人、收钱还要捞面、上面等,男人则要和面、抻面、煮面,生意好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也许他们在老家有个即将高考的孩子,亦或是年迈的父母,生活让他们在这个城市里奔波忙碌着。客人渐渐越上越多,锅里的水在不停地翻滚着,冒着腾腾的热气。男人熟练地抻着面条,时而用毛巾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脸上却露出开心的笑容。从秋天开始,从这场秋雨开始,他们的生意慢慢的红火起来。
抬眼看去,周围的农家小楼里散发出的微弱的光亮交织在细细的雨中的那种氤氲的景象颇有点江南水乡的意蕴。香山顶上的灯依旧亮着,整座山在这个雨夜中只能看到黑乌乌的一个轮廓,连同周围的野山一同沉寂在这个秋雨的夜里。想必这场雨过后,又是一个登山的好时节,寻访红叶和秋景的游人的足迹又会热闹了这片被秋雨滋润过的土地。
秋雨来了,北京的秋天开始了。
难忘妈妈的手擀面
文/王涛
离开家乡十年,大江南北,各种风味,都没有留下特别的印象,只有妈妈那手擀面的味道却深深印在了我心中。
小时期家乡经济落后,基本上吃的是杂粮,好一点的伙食便是高粱面、玉米面、豆面、红薯面……记忆当中,最好吃的是用白面擀成的面条,不要油和菜,仅仅放点盐就行,那种面条滑过喉咙的感觉,至今还能感受得到。
小时候家里弟兄多,能吃白面的机会就极少,大多数时候吃的是玉米面饼和玉米粥,还有苦涩的高粱面和吃多了吐酸水的红薯面,能吃一顿白面条,那简直就是我们的节日。何况母亲做的面条非常好吃,这就更让我们向往了。
母亲每次做面条,都仿佛在做一件艺术品,她把面和得不软不硬,并反复地揉和,好像只有在这样的过程中,才能充分享受劳动成果似的。母亲把面和好了,醒上十来分钟,然后才用擀面杖来擀,她把和好的面擀得又匀又圆,等面擀到厚薄适中的时候,就一层层地叠起来,只听刀与案板咯噔咯噔地响过之后,母亲用手一抓一抖,那又细又匀的面条就呈现在面前。水一开,面条下锅,三滚饺子两滚面,锅开了以后就点水。点过两次水,再放进碧绿的菠菜,面就算煮好了。碗底儿放上葱花、香菜,倒上点自家酿的醋,再用筷子蘸几点芝麻香油,用热汤一冲,香气扑鼻,捞上面一拌,喷香诱人的一碗热汤面就好了。别说吃,单就看着、闻着,就会让人满口生津、垂涎欲滴。
母亲用白面做面条的时候,一般是家里来了客人。因为平时难得有吃白面条的机会,这时候母亲就要多挖些面粉,多加些水,客人吃过之后,我们就可以得到小半碗的面条吃。母亲做饭时,我们就围在锅台前,看着母亲把面条做好,又把盛好面条的碗端给客人。我们就围在了客人身边,一双眼睛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客人手中的碗,心中总怕客人吃多了。客人吃多了,我们就会失去品尝小半碗面条的机会。这个时候母亲看着我们的馋样,就会把我们哄开来,并顺手递给我们一块红薯或是一把炒黄豆。虽然站得远远的,但我们一边无滋无味地吃着手中的东西,一边让眼神在客人手中的饭碗上游移,看着客人吃饭的模样,我们还不时用舌头舔舐自己的嘴唇。
有一次,一个远房的舅舅路过我们村的时候,母亲做了一锅面条招待他。母亲和往常一样多和了面,多加了水,谁知道那位身材高大、蓬头垢面的舅舅大概是饿了很久的缘故,我和几个弟弟眼看着他狼吞虎咽把一锅面条吃了个底朝天。这下子弟弟就不干了,不等母亲送走那个舅舅,弟弟就哇哇大哭起来。舅舅不知其中的缘故,小心翼翼地来哄弟弟,谁知越哄弟弟哭得越厉害。母亲左劝右劝,怎么也弥补不了弟弟没吃上面条的遗憾,就在弟弟的屁股上狠狠地揍了几巴掌。弟弟坐在我家院子里那棵槐树下的石头上,哭着哭就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半块玉米面馍。
我参加工作来到山东,单位里一天两顿白面馒头,还有萝卜炖肉、红烧土豆块,吃起来那个香啊。我写信给父亲说,在山东天天可以吃白面馒头,还有炒菜,父亲就挺高兴。可母亲就不同了,逢人就说,孩子苦啊,天天吃干馒头,哪有连汤带水的面条吃起来热乎和舒坦。在母亲的心中,也只有面条才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离家十年,每次探家,风尘仆仆地一进家门,母亲就会端出一碗香喷喷的热汤面,除了葱花、芝麻香油外,往往还有细嫩的肉丝、木耳、黄花、海带和豆腐,和小时候吃的面条不可同日而语。两碗热汤面下肚,出一头微汗,浑身的疲乏也消去了一半。每当我离家的时候,母亲又会做上一锅热汤面,让我吃个肚子滚瓜溜圆,说是顶饥耐渴,也图个平安顺利。
后来,我在城里安了家,妻子对面条没有太大的兴趣。她吃面条图的是简单和快捷,煮的是机器做出来的挂面,没滋没味的。我常给妻子讲起小时候吃面条的事儿,她总是听得津津有味。妻子为了让我找回那份感觉,曾多次悄悄打电话向母亲讨教过,经过妻子勇敢的尝试和真诚的表现,母亲那汤面条的味道终于在妻子的手下再生了。
仔细想想,母亲的手擀面并没有多高档的料和多复杂的工艺,只是里面包含太多的母爱和亲情啊。
蓬莱小面
文/天水
蓬莱小面儿
我的童年是在故乡蓬度度过的。那里的山,那里的海,那里的民俗都深深地烙在了我儿时的记忆中,熔化在我的骨子里。特别是蓬莱小面儿更让我痴迷和响往。那细软顺滑略带碱黄的面条,一入口就直往喉咙里钻;那带有浓烈海鲜味道的卤,吃后回味无穷。一提起蓬莱小面儿就会溢满口水,心里发痒,就想吃上一碗。
蓬莱小面儿是当地人办红白喜事儿,开业庆典,生日宴会,盖房上梁,添丁进口,宴请宾客酒席上不可或缺的主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每人上一碗蓬莱小面儿,那会为宴会增添不少的光彩。客人们会在对蓬莱小面儿的味道赞不绝口中满意而归,主人也会为此有一种成功感和自豪感。在蓬莱人的日常谈话中说去吃面,说的就是去赴宴,有人请客办事儿的意思。
蓬莱小面儿更是蓬莱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年产量365天许多蓬莱人是以蓬莱小面儿为早餐的。清晨起床,收拾停当,拿好外出的东西,到街头小面儿店吃上一碗蓬莱小面儿外加一个熟鸡蛋,只消费5分钟的时间,方便,快捷,营养,可口。可以说,蓬莱小面儿是真正的蓬莱人的营养快餐呢。
制做蓬莱小面儿的原料有:上等面粉,碱面,加吉鱼,精盐,八角,花椒,香油,绿豆粉面子等14种。面条是由经过复杂的工序调制醒好的稀软的面团现场人工摔拉儿成,细而韧,下锅一个开即熟。卤汤是由海鲜熬制而成,最上讲究的是用加吉鱼,最好还是用在蓬莱阁下钓得的红鳞加吉鱼。不过如今常用的是一种当地人叫做鱼米子的熬煮。据说象鱼肉嗮干搓成的碎末,碎虾肉,各种贝类肉等都是鱼米子的成分,熬制出的汤调制成卤照样海鲜味十足,鲜美无比。
正因为蓬莱小面儿独特的制做工艺,特别是它必须用稀软的面团现场人工摔拉制做,立即丢入到沸水锅中煮熟食用,否则就没有软而筋道的口味了。所以它无法实现象挂面,方便面那样的工业化批量生产。也许正因为如此,它才更显得独特难得,在蓬莱以外的地方几乎见不到这种小吃。蓬莱小面儿是真正的地方名小吃。
自从离开蓬莱几十年,我到过全国许多地方,品尝过各种面条:北京的渣酱面,兰州的拉面,重庆的担担面。上海的阳春面,山西的刀削面。陕西的手擀面,意大利的空心面,朝鲜的冷面,还有林林总总的方便面,总觉得不如家乡的蓬莱小面儿好吃。原以为这是家乡情结在做怪,是个人口味的一种偏好。所以每当在宴席上吃着别的地方特色面条,心里都不免升腾起对故乡蓬莱小面儿的思念和渴望。
几年前退休了,得以能在故乡长住。一到家我就急不可耐地去找蓬莱小面儿馆,坐下来美美地吃上一碗,否则心里就不踏实,觉都睡不好。
如今蓬莱小面儿馆在当地到处都有,就连乡村小镇也开的红红火火。在故乡居住的日子里,每天早上我都要去村头的小面儿馆排长队买蓬莱小面儿,拿回家做早餐。有时还单买面条,自家用鲜蚬子,鲜海蜊子,或自己钓的海浮子鱼,黑鱼做汤打卤浇在面条里吃,更是别有风味。一些哈尔滨,北京,沈阳的亲友来此度假,吃了蓬莱小面儿个个都赞不绝口,也吃上了隐。
我曾经萌生了老年学艺的想法:不要工钱到小面儿馆打工学艺,只为学习摔拉蓬莱小面儿的手艺,回到哈尔滨,或是去外地亲戚家窜门度假,也能摔拉制做蓬莱小面儿,为了让亲朋好友也能品尝到蓬莱小面儿的美味,也为了自己随时随地都能吃上家乡的美味小吃。但终因种种原因至今未能如愿,还是只有去故乡度假时才能享受到那已经融化在我生命之中的美食美味。
父亲的凉面
文/李晓霞
炎热的夏天,我喜欢吃凉面,尤其喜欢吃父亲做的凉面。
记得小时候,天热了,父亲就会为我们做凉面,凉面是凉吃的面条,父亲做的凉面是手工擀的。父亲说,擀面条做凉面是个力气活儿,力气活儿就要男人来做。
吃过早饭,父亲就在大瓷盆里舀两瓢白面,用一碗盐水,调和揉搓,揉搓很多遍,盖上湿过的笼布。中午做饭的时候,把醒好的面团拿出来,放在案板上用力揉,使面团又筋又软,再用擀面杖用力擀。父亲擀面条很老到,两只大手随着擀面杖的转动,由里到外,由外到里,一缩一放,一放一缩,不一会儿,面团都卷到擀面杖上来了。父亲的衣服却被汗水画出了圆圆的大圈儿。面条擀好了,便用大铁锅烧开水,撒点儿盐,把面条下到沸水锅里煮。
父亲边做边说:“煮面的水一定要加盐,这样面条有味道而且更筋道。”倒入半碗冷水续煮,点水数次,中小火煮到面条刚熟却不糊不烂的程度,迅速用笊篱把面条捞到刚打上来的冰凉井水里,沁得光滑而冰凉。再用笊篱捞出来,放进盆里,淋上小磨香油,浇点儿辣椒油,防止面条粘连,加上切好的黄瓜丝、胡萝卜丝、葱花和姜末,放点儿预先准备好的盐末大蒜泥,添上少许柿子醋和花生米,撒上少许芝麻和白糖,用筷子搅拌均匀,味美可口的凉面就做好了。
色香味俱全,清凉爽口,香味扑鼻,连空气都香了。闻到香味的我们姊妹急忙各自拿着白瓷碗夹捞面,挥舞着筷子,酸甜咸辣香五味俱全,清新爽口,不油不腻,又香又甜,好像在吃世界上最好的美味佳肴,大快朵颐,全是幸福的味道。可是,父母总是笑呵呵地等到最后才去拿着碗筷夹上小半碗,总是说自己胃寒怕凉不敢多吃,劝我们多吃点儿。其实,父母当时正值壮年,不至于胃寒,在那个经常吃不饱的年代,他们是舍不得吃,把粮食从嘴里一点儿一点儿省下来,让自己的孩子少受饥饿的滋味。
后来,我外出求学,大热的天也无法吃到父亲做的凉面了。于是,便盼望暑假快快来到,回家吃父亲做的凉面。吃着父亲做的凉面,也是在享受父爱。
如今,吃凉面成了家常便饭。但是,我依然很怀念当年父亲做的凉面,父亲做的凉面不仅好吃,还充满了亲情味,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已是八十岁的老人了,无力给我擀面条做凉面了。
今年暑假,天气很热,我要回家看望父亲,不是吃他做的凉面,而是给父亲做两顿营养丰富的五彩夏日凉面。我相信,父亲也会像当年的我一样,吃起来一定会觉得很香。